[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9章 千軍萬馬入中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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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l" R  G6 I    “殺！”

, r6 A( p9 ^+ A, [( D1 Y) [1 U+ \    寂靜的夜裡，伴隨著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邯鄲北門城牆，幾乎塌陷了一半。

" ^/ ]9 P4 M0 e4 y    整個邯鄲城在巨響聲中顫抖，在城頭上值守的曹軍，幾乎有三分之二被淹沒在那一片塵煙中。

5 y! n* M" z: L7 _- X  J+ K    早在邯鄲城外埋伏多時的漢軍，也在這一聲巨響中，向邯鄲發起了攻擊。

    張遼跨坐一匹燎原火，凝視著邯鄲古城，嘴角勾勒起一抹邪魅笑意，大槍遙指邯鄲城門，發出一聲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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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千漢軍鐵騎，呼嘯著撲向邯鄲古城。

    而那些從廢墟中爬起來，尚未從巨響聲中恢復過來的曹軍將士，耳聽隆隆鐵蹄聲，頓時驚慌失措。

    “快點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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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聰明的曹軍士兵，大聲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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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城牆塌陷，又如何燃放烽火……

: u; U/ }9 \7 {! }- X3 G& E    程武慌慌張張跑出府衙，提槍上馬。

    “賊人在何處，賊人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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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聲叫喊，可是回答他的卻是一陣陣哭喊聲。

    曹軍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次爆炸，嚇得驚魂失魄。漢軍則在張遼的率領下，如風一般衝進了邯鄲古城。雪亮的鋼刀，在黑夜中閃爍著一抹抹迫人的光毫。鐵蹄過處，鋼刀揚起，帶起一蓬蓬血花飛濺。

5 u2 O  J; \# A' x( n' s, P    兩名親衛死死拉住成為，大聲道：“公子，事不可違，當存有用之身，還請公子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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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l* ?! k  d. S; I% g; f4 T    程武想要拚命，但也知道沒有用處。

/ g. h4 ~6 {, S' v    這種情況下，曹軍整個都失去了鬥志，又如何能抵擋住漢軍如狼似虎的攻擊？放眼看去，火光熊熊，黑煙滾滾。曹軍士卒哭爹喊娘的抱頭鼠竄，漢軍衝進城中之後，幾乎無人前去抵擋。

2 l+ N8 O1 Y: s5 L; O9 p- C    程武咬著牙，終於下定決心。

    這種情況下，莫說把漢軍打出城去。恐怕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天雷火，一定是天雷火……程武突然激靈靈打了個寒蟬，腦海中浮現出關於劉闖的種種傳說。傳說，這傢伙能呼風喚雨，傳說，這傢伙能招引天雷。可是他明明還在遼東，何以會出現在此地？如果那傢伙真的出現在這裡。今晚想要挽回敗局，只怕是勢必登天還難……

    敗局已定，程武也不是一個迂腐之人，立刻下令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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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個時候已不需要他下命令，整個邯鄲古城都陷入一種莫名的惶恐之中。曹軍士兵好像沒頭蒼蠅一樣的四處逃竄。而漢軍入城之後。直撲府衙，顯然是打算要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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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3 a& b- J7 @4 }    程武在親隨扈從的保護下，狼狽從邯鄲古城的另一個城門逃離邯鄲，連夜退往梁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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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c6 y/ b. l( b4 B    張遼入城之後，並未繼續追殺，而是下令收攏俘虜，穩定城中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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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N# ]# `0 D* F7 \    說實話。這次偷襲邯鄲，可是使用了大量天雷火……雖說張遼聽說過天雷火的名頭，卻從未見過天雷火的威力。這一次，他是真領教了。只一次，就讓大半個城牆一下子塌陷成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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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主公先命劍士營潛入城中埋放天雷火，想要奪取邯鄲，恐怕也不是一樁易事。”

# r0 t6 i1 u% M4 R    不過，邯鄲奪取。卻變成了一座廢城。

    城牆的塌陷，固然使得漢軍可以輕而易舉攻佔城池，可同時也失去了防禦的屏障。

% d* b0 T2 @9 ~6 }    龐德已奉命埋伏於叢台，伏擊叢台援軍；可是在邯鄲以西，還有武安縣城。曹操派了袁紹降將呂曠駐守武安縣城，他若是發現了情況，必然會出兵救援。卻不知道郝昭能否守住渡口。

    這次邯鄲之戰，是經過了非常周密的部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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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n4 L4 |; x; Y* X: l    諸葛亮親自督戰檀台，就是要一舉功成，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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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O/ \6 u' D- I( u* P/ q    不過。曹操在邯鄲屯駐了近兩萬兵馬，相對而言還是佔據兵力上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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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 `3 E9 V6 W9 {" R    而那個程昱也非等閒之輩……主公曾說過，程昱是曹操手下五大謀主之一，絕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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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y6 f6 T2 ?5 [    待佔領了邯鄲之後，必然還會有一場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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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4 E% H# U5 a% |) G7 @  H. g    張遼登上邯鄲南城門，舉目向遠處眺望……他眉頭緊蹙，心裡面更感到萬分忐忑。諸葛亮三路大軍併進，而邯鄲一路只一萬兵馬，相比之下的確是有些兵力薄弱。本來張遼是不同意這樣的方案，認為如此一來，勢必會造成兵力分散。可諸葛亮還是要兵行險招，強占邯鄲。

    也不知道，叢台和武安方面的戰事，進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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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漸漸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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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夜的騷亂，邯鄲在清晨時，恢復了平靜。

    空氣中仍瀰漫著一股濃濃的硝煙味道，極為刺鼻。城牆坍塌處更是一片廢墟，廢墟裡依稀可見那殘缺的屍體。黑火藥的威力相比之後世而言，顯然還算不得太大。可是在這個時代，對於邯鄲這種夯土築成的城牆來說，想要炸開一個缺口，卻不是一件太過困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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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叢台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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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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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 O3 n+ s6 J& V% K; K! B; X    “令明將軍與叢台伏擊曹軍援兵，並順利奪取叢台。

$ l* H, p1 T9 I" q2 b0 c    叢台守將曹休向南敗逃，龐將軍派人前來詢問，可否要乘勝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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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L: M7 x& f2 G- j    “軍師有命，固守邯鄲！”

/ C5 f+ Z! U+ J    張遼輕輕搖頭，“告訴令明，讓他守住叢台等待新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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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武安方向，可有消息傳來？”

    “啟稟將軍，武安曹軍已經收兵，郝昭校尉已下令在河畔紮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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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S7 [' q) z) d; U* x  \    張遼聞聽一怔，好奇問道：“那呂曠也是袁紹帳下名將，何以如此輕易的退兵？會不會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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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c  H% l% _9 S% T, m    “回稟將軍，非是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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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斥候連忙回報，“呂曠本欲強行渡河，然軍師早在將軍出擊之前，命人在河下游處遍查旌旗，點燃火把。呂曠見此情況，也不敢冒然強攻，所以見到郝昭校尉紮營後，便迅速撤退。”

    張遼不禁連連點頭，“孔明是長大了，這一手疑兵之計使得的確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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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S% s" J5 ~$ Q4 b    同時，他心中更暗自讚嘆，當初劉闖看好諸葛亮的眼光。的確是不差。要知道，諸葛亮而今也不過二十二三歲，可是卻智計百出，展現出非同尋常的才幹，的確是讓張遼驚嘆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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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1 W$ _5 O' T$ P) V    “軍師可有其他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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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0 G1 Z' O8 X, q: D# F6 M( j    “軍師說，請張將軍多備沙袋，填補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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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過後。他會率中軍抵達，爭取能儘快將城牆築起，以抵禦曹軍反撲。”

    一夜築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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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a- N% g( R! h+ Q    雖說劉闖當年在遼東築起過冰城，但明顯不適合邯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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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L7 b! U# H    邯鄲的氣溫，遠遠比不得遼東低寒……雖說眼看著已至寒冬，但要說一夜築起堅城。恐怕也不太容易。不過，既然諸葛亮這麼吩咐，張遼也不可能抗命。他立刻命人準備沙袋，把那塌陷的城牆填補上，而後等待諸葛亮的到來。

9 D4 x! Z5 _$ J' W1 ^0 {    大約在正午後，諸葛亮率部抵達。

' q. X) x3 G: o& @& Q$ y    不過，他帶來的人卻不是兵將。而是大批的工匠，以及近五千輛騾馬大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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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師，這是要幹什麼？”

9 l3 i4 D8 e/ r5 @$ s" \5 R! t4 b0 R    諸葛亮嘿嘿一笑，“今日咱們奪了邯鄲，那程昱又怎可能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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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 X8 d1 V1 A* Y    若我猜的不差，最遲三天，他一定會率部抵達。我們的目標，便是把程昱死死拖在邯鄲城下十天。只要能拖住他十天。冀州戰局便可以明朗化。若冀州戰局明朗，則關中之戰便可大功告成。”

    張遼面露疑惑之色，“可邯鄲這副模樣，想要抵禦十天，恐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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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莫急，亮自有妙計。”

! G/ F) P/ s; q5 e8 W! h$ i; e    說著話，諸葛亮帶著張遼來到一輛馬車前。掀開上面的帷布。

    馬車上，裝著一袋袋的水泥……諸葛亮笑著道：“這是石臼坨工坊研製出來的新式水泥，可以比以往所用的水泥更快凝固。我帶了五千車水泥，並有大批工匠。便是要在兩天之內，重築邯鄲。”

    水泥，早在建安六年便開始大規模的生產。

    只不過初期生產的水泥，遠遠達不到劉闖所期望的效果，於是在兩年中，南山書院也在不斷的進行改進和研製。大約在年初的時候，南山書院研製成功了一種新式水泥，可以迅速凝固，而且堅硬度也較之之前所生產的水泥更高。諸葛亮這次，幾乎把開設在廣昌的水泥工坊庫存一次搬空，為的就是要給程昱一個驚喜……他命人炸塌了邯鄲城牆，的確是易於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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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R( Q1 s( T! }4 w7 m+ N    可同樣的，邯鄲城的防禦便成一個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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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Y& T% D8 x' m. }    以程昱的智慧，不可能考慮不到這個情況……所以，程昱一定會趁漢軍立足未穩的時候，發動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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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城牆的守護，邯鄲城便是一座危城。

+ T. G% u) N3 R/ t$ t    而程昱有兵力的優勢，又怎可能坐視漢軍攻佔邯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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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8 b/ f0 F2 _- K. [    要知道，若是漢軍拿下了邯鄲，與鄴城便只剩下一城之隔。劉闖手裡有天雷火，鄴城也未必能夠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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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A& E" G" C    諸葛亮自認，若換做他是程昱的話，也會發動反擊，壓制漢軍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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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遼見此情況，也不再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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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刻下令加快對邯鄲城牆的填補修復，同時諸葛亮下令，八千工匠一起開動，攪拌水泥，重築邯鄲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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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0 h% N* Y! O9 C! B. X    這八千工匠，再加上從邯鄲城俘虜的曹兵曹將，以及徵調的青壯，足足有兩萬多人。

    一個個沙袋迅速填入坍塌的城牆缺口處，而工匠則把那攪拌好的水泥迅速澆築。那轟轟烈烈的場面，更驚動了邯鄲的百姓。漢軍入城之後軍紀森嚴，並沒有去打攪邯鄲百姓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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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的天雷火，今天的大興土木，以及秋毫不犯的軍紀……

) z9 U- `' c3 L7 e( t    邯鄲人很快就從惶恐中恢復歸來，三五成群來到城門口，看著那高大的城牆拔地而起，讓他們不由得發出一連串的驚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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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東西不夯實，能行嗎？”

; ]7 l: `, k6 Z( Q2 }- m* d    “成不成，到了明日便可見出分曉。”

$ Z' ^+ ~* d$ ]8 E5 J5 v    漢軍士兵倒是信心滿滿，也使得那些邯鄲百姓對這奇怪的築城方式越發好奇起來。

8 V( r) v: y' v( o    張遼看著迅速築起的城牆，心裡面也是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道這新式的水泥，果真似孔明說的那麼好用？他即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就這樣，在期待和不安中，一天悄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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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9章 千軍萬馬入中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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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R  J! b. ~, Z( {& M1 X+ n( C    正如諸葛亮所猜測的那樣，程昱在得知邯鄲失守，程武敗退梁期的消息後，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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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4 q' N; T% J, @& V& K    哪怕是在他出發之前，曹操便說過‘只要守住鄴城就是勝利’的話語，可程昱卻不這麼認為。在經歷了觀津之敗以後，曹操聲望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原本堅不可摧的統治地位也受到了動搖。許都城裡那些個牛鬼蛇神蠢蠢欲動，隨著被曹操鎮壓，但並沒有就此根除掉……

    曹操不可能似劉闖那樣在遼東大開殺戒，以鞏固他在遼東的統治地位。

    這次賈詡在遼東挑動造反，並差一點獲得成功。可是經過劉闖這一輪血腥的屠殺之後，相信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只要劉闖還活著，遼東就會固若金湯。而許都的情況不一樣，那裡有太多地方豪強，太多世家望族，以及太多的大漢老臣。如果曹操學劉闖那樣祭起屠刀的話，很可能會引來一場巨大的動盪。就曹操目前的情況來說，是絕對無法承受，也只有忍耐。

7 F4 Y; F! A3 S/ u. a( Y$ {) h    如果，如果邯鄲丟失，那些牛鬼蛇神就會再次跳出來。

    程昱是堅定的曹黨，在他的心目之中，也唯有曹操才擔得上明主二字。

* ^+ K  Y- {- f0 `" o( B    所以無論如何，邯鄲不可以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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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急忙招來程武，仔細詢問了邯鄲之戰。

    聽聞漢軍動用天雷火炸踏了城牆，程昱眼睛一眯，心裡便盤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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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軍此次投入的兵力並不多，因為到目前為止，鉅鹿、安平、河間與清河四郡都沒有兵馬調動的跡象。也就是說，這次偷襲邯鄲，也是劉闖的一次試探，想要看看自家這邊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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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昱有這種想法也不足為奇，劉闖而今的情況說起來並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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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e( c2 K# U$ U% Y0 M    他在涼州投入了近十萬兵馬，每日消耗的輜重糧草不計其數。這種情況下，劉闖是否有餘力攻擊冀州？程昱對此。表示非常懷疑！要知道，劉闖擴張很快，但也造成了他根基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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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F  ^6 W! U  o- ?6 Z& _2 p    在短短時間內，獲得了大量的領地，也擄掠或招攬了大量的人口，劉闖本身就要承受巨大壓力。再加上涼州之戰，也進一步消耗了劉闖的力量。他真會那麼有底氣。再全力攻打冀州？

    程昱想到這裡，心中已拿定了主意。

. p, V( f* R1 K    “德厚，闖賊而今尚在遼東，故而漢軍無法調動太多兵馬。

2 m% ^- j9 |- p, q: M: I    我欲親率大軍奪回邯鄲，你便守在鄴城。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要確保鄴城的安全。待我奪回邯鄲之後。便會立刻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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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殺雞焉用牛刀，奪回邯鄲何必父親親自前往，孩兒願戴罪立功，還請父親成全。”

    說實話，程武覺得挺窩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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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邯鄲一戰，他甚至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便被那一場天雷火所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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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昱眼睛一瞪，“你去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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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是我不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此次漢軍主將乃是那張遼張文遠，世之虎將，豈是你能對付。若非他為了貪圖方便，炸燬了邯鄲城，為父也不敢輕言奪回邯鄲。我知道你心裡不服氣，認為張遼用天雷火勝之不武。可我問你。若張遼手中還有天雷火，你又當如何對付？”

9 D) v7 V8 w0 j% ^( P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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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武一猶豫，不禁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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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 R, W  `; S) x4 l    他對天雷火的確是有些忌憚，更沒有應對之法。

/ I4 \* `5 P( o    不過，程武卻有些不太服氣問道：“孩兒是沒有對付那天雷火之策，莫非父親便知道如何應對？”

    “總勝過你手足無措！”

6 Z9 C: K/ Q! y, ]- i; B* Z4 i    程昱一句話，說的程武面紅耳赤。

    邯鄲之戰的時候。當城牆被炸開之後，他的確是手足無措，沒有在第一時間發動反擊。可那種情況下，別說是他程武。邯鄲上下哪個不是六神無主？就算他及時反應過來，也無法調動那些慌亂不堪的軍卒前去應戰。因為那種情況下，大家都亂了，我就算清醒又有什麼用處？

( Q% Q7 W/ x+ ]  s( O    可這些話，程武卻不敢說出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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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z# U3 Y( v9 j, z- L* G    當下，程昱在鄴城點起兩萬大軍，直奔梁期而來。

9 m5 S# V0 D% Y+ j5 h    而梁期城中，曹休剛把逃回來的曹軍聚攏在一處，差不多有八千多人。

    算上程昱帶來的兵馬，總兵力已近三千。此外，武安縣仍在呂曠之手，他的手裡至少也有數千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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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P+ u5 H! [    “文烈，邯鄲乃是我鄴城門戶，若邯鄲丟失，我鄴城必將直面賊人。

    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要奪回邯鄲才是……我這次調集兵馬，便是要儘快將邯鄲奪回來。你在梁期，可派人查探邯鄲的情況？闖兒兵馬如今在做什麼？可有援兵前來邯鄲助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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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休連忙搖頭道：“回稟州牧，我從昨日開始，便一直打探賊人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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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張遼在佔領了邯鄲之後，分出一部分兵馬擋住了呂曠將軍的援兵，而後便下令修復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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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昨天到現在，他們一直在忙於修復邯鄲城牆。而鉅鹿方面和常山國方向，也沒有賊軍援兵的跡象。”

    程昱聞聽，頓時放了心。

    他立刻下令，命曹休為先鋒，率部八千人，前往邯鄲。

% k' e1 E8 b5 K) }3 i    而他親率大軍在後，與次日凌晨起兵，向邯鄲迅速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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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0 @* |% L6 S' L: q$ M( n    不過，程昱兵馬才有動作，張遼便得到了消息。

    他忍不住稱讚道：“軍師果然神機妙算，那程昱真的率部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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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v$ G3 \& Q. Y6 [, N2 s, o; S    諸葛亮倒是沒有流露輕鬆之色，眼睛微微一眯，輕聲問道：“文遠將軍，邯鄲城牆修復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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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Z2 J* h; \    “已大部分補上缺口，但還有一部分尚未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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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想了想，看著張遼道：“如此的話，恐時不待我。

4 l2 V9 }- {: d9 o+ @' [    請文遠將軍率部迎擊，我不管將軍用什麼手段，定要將那曹軍阻攔一日。一日之後，將軍可自行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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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絕對是一個極為艱鉅的任務。

" C, w  K+ ~% K: a4 `    但是在張遼看來，這件事似乎並不足為慮。

    他當下哈哈大笑道：“軍師放心，遼定會拖住曹軍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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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州之戰，大幕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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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B5 }# ]5 N' H9 k# r& f    張遼攻佔了邯鄲的時候，十艘海船從營口鎮緩緩而來。在漳水入海口處靠岸。

( r3 Z/ {1 }" H    劉闖從海船上縱身跳下來，大步流星往岸上走。

; k, ]% K! Y8 T& M5 ~; ?    碼頭上，則有一隊軍卒迅速搭起了甲板，一名飛熊衛牽著象龍馬，緩緩從船上行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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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渤海太守郭援快步迎上前去，向劉闖躬身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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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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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t4 I) W  H3 X3 k    劉闖看到郭援。臉上頓時浮現起一抹笑容。

    他上前和郭援擁抱了一下，而後在他耳邊低聲問道：“子義和仲康可曾到達？”

# f; a7 H# g/ W* c3 X+ T    “子義將軍和仲康將軍都已經抵達高城，三萬兵馬屯駐鹽山下，對主公翹首以盼，都有些等不及了。”

( ~. Y: y0 @; ~4 z/ D8 Q5 ]* m    “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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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點了點頭，這才鬆開了郭援。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郭援幾眼。這傢伙可是清瘦不少。

# n' j6 E& I- [+ O9 j% @% o1 o- a    劉闖道：“公助這一年來在渤海做得很好，舅父也對你是交口稱讚。

& C+ ]- s. K( b1 @4 T- s    若不是政務繁忙，說不得他便要來探望你……若有空閒的話，不如寫封信，與舅父報個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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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援的舅父，就是鐘繇。

  w' t3 R! y6 P# a; s" F% c2 y  B    他和劉闖是名義上的表兄弟，可實際上卻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9 V% p; U$ y+ x( U- _0 ?    當初。郭援是奉鐘繇之命輔佐劉闖，卻不想才四五年時間，鐘繇便成了劉闖的部曲。只不過，鐘繇到燕京後，並沒有和郭援聯繫。他是降將，自然要避諱。若是一來就拉幫結派，很容易會惹得其他人反感。若真如此，不管是對鐘繇還是對郭援來說。都不會是一樁好事。

    鐘繇何等圓滑之人，怎可能會煩這樣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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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了燕京，大部分時間是和許攸、荀諶、辛評這些人拉關係。不過心裡面，始終是掛唸著郭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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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9 z. z- z# V+ r    歷史上這對甥舅是兵戈相見，最終郭援死於鐘繇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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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並不知道歷史上郭援的結果，不過能看到鐘繇和郭援團圓，他心裡面也感到非常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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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u  |* T. t2 ]1 K4 E    和郭援寒暄幾句之後。劉闖便在郭援的引領下，來到港口臨時搭建的中軍大帳。

+ t: ^+ {: S! u4 K' `, G& m) p    劉闖坐下來，詢問了一下幽州目前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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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援笑道：“主公在遼東大肆整頓，幽州百姓莫不交口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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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Z( ~+ m% I" O    便是在渤海。那些豪強望族也老實許多，見到我的時候也不似先前那般張狂。此皆要拜主公那一場整治。若不然的話，我恐怕也無法輕鬆下來，跑來這邊專門迎接主公……對了，主公下一步要如何進行？是直奔鹽山，還是先去南皮休息？荀老大人此前還專門派人詢問。”

+ d, L$ Q! r9 G8 y! k" Q. q: _3 M    “老大人有和吩咐？”

    郭援輕聲道：“孔明已經在邯鄲開始行動，老大人讓我轉告主公，兵貴神速，奪取青州只在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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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下之意就是說，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邯鄲和關中，你可以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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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點點頭，“明日你帶飛熊衛返回南皮，我和元復西平輕裝簡行，前往鹽山和子義匯合。

    對外就宣稱，我在遼東偶染風寒，需在南皮休息兩日，而後會直接前往邯鄲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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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7 y% J9 ~6 [, j" H  G# ?" M' t& v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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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g7 G/ p9 ?) Y, _& Q    郭援連忙躬身領命，而後藉口讓劉闖休息，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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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p6 f% x; B/ ~    劉闖從遼東直接跨海而來，的確是頗為辛苦。

    一路奔波下來，哪怕他身體強健，也有些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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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劉闖卻絲毫沒有睏倦之意，而是站起身來，在大帳中不住的徘徊。

    良久，他突然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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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手緊握成拳，劉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內心中略顯激動的心情平復下來，眯著眼自言自語道：“臧宣高，咱們之間的這筆帳也是時候來清算一下。這一次，我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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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59章 千軍萬馬入中原（三）3/3

7 l" r2 R/ }$ R% v' N    建安三年，曹操征伐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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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6 q0 @3 O' {! ~    劉闖為了馳援自家老丈人呂布，帶著黃劭徐盛和許褚趕奔徐州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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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  l4 I* d* z    那一次，也是他敗得最為悽慘的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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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M+ t) p6 U% T; @& Y7 I    由於臧霸的倒戈，劉闖退路被斷，更折了一個黃劭在徐州。

    當時若非麋竺幫忙，劉闖甚至有可能死在東海郡。這件事情，劉闖一直唸唸不忘。特別是黃劭的死，也是他始終無法釋懷的一件事情。黃劭，是他重生以後見到的第一個人，此後歸降劉闖，更說降了薛州。雖然說他的才能也許不似諸葛亮這些人驚艷，但對劉闖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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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6 L1 L9 _$ q    那一次，黃劭看出了臧霸的破綻，並提醒劉闖。

    可惜劉闖卻小覷了黃劭，沒有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以至於後來有了被迫前往許都的事情……

    一晃，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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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L$ O1 b3 _7 A2 b    而今已是建安八年末，距離黃劭故去，整整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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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劉闖荀諶諸葛亮還有許攸四個人聚在一起商討冀州之戰的對策時，許攸獻計，何不偷襲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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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 _* ?$ N1 Q* |    在這之前，劉闖的目光只集中在涼州和冀州兩處。

# ^& S4 ?4 _% J  K) O    可是伴隨著許攸的這一次提議，卻使得他的眼界一下放寬許多。

    是啊，天下人都以為他會攻取關中，奪取冀州，統一河北……但恐怕沒有人會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偷襲青州。沒錯，偷襲青州的結果，會使得戰場擴大，局面變得更加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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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 W  z# k    但若是成功了，只怕曹操會更手忙腳亂。

    要知道，若劉闖能夠佔領青州，就等於他的觸角向河南延伸過去。最重要的是，對青州開戰之後，會極大程度上接應東萊的陸遜，緩解他目前所面臨的壓力。要知道，哪怕劉闖此前和曹操已經議和。雙方小衝突卻依然不止……特別是隨著涼州之戰劉闖和曹操的正面對決，也使得東萊的衝突隨之加劇。幸虧陸遜背後有一支強大的海軍，也幸虧甘寧可以衝鋒陷陣。

    但時間長了，陸遜未必能夠抵擋住曹軍的正面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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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時候緩解一東萊的壓力了！

    同時，對青州開戰的話，劉闖壓力固然會很大，但是曹操的壓力會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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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想像。一旦劉闖攻入青州，打過黃河，孫權、劉表乃至於劉璋會是怎樣一種想法？曹操的根基比劉闖身後，這是他的優勢。但同樣的，他佔據中原，四面環敵。更不要說他挾天子以令諸侯，為諸侯所忌憚；而劉闖呢？伴隨著百萬黑山入并州，北疆的局勢漸漸趨於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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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有匈奴、有鮮卑、有丁零這些異族的存在，可是在短時間內，這些異族都無法給劉闖帶來威脅。

    這樣一來，劉闖便只有一個對手：曹操！

( v/ @) [7 i; i3 a& \  b    而曹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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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則需要面對更多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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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u- C- z$ C. B; L$ S- I- v    此消彼長，曹操的壓力未必會比劉闖小。甚至會更大。

+ W3 E: R8 `/ e( x( {) K/ E    大將軍府在對青州之戰的事情上，爭論很大。荀諶和鐘繇認為不適合冒然用兵；而許攸和諸葛亮則認為，現在是最佳的用兵時機。最後，還是田豐和沮授說了一句：戰事延綿，生靈塗炭。皇叔固然要承受壓力，曹操便輕鬆許多？這種事都是雙方的，只看誰能搶佔住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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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1 a2 F4 m2 ?    從戰略眼光上來說，田豐沮授的眼界比之荀諶高明。

: Z" G* A3 ^( I% }    這兩位老先生至今不肯投效劉闖。可是為了他們的兒子，還是站出來發表了意見……

    劉闖當即決定，偷襲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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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大戰已經拉開序幕，他和曹操同樣要承受巨大壓力。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能獲得勝利！

+ U7 u# Q+ L' s( p    劉闖做出決定之後，立刻秘密調太史慈和許褚所部前往渤海郡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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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切行動，都進行的非常隱秘。

  Q% h6 k8 Y; J+ D: E    太史慈和許褚都是劉闖身邊的元從老將。特別是太史慈，本身又是青州人。當年他從東萊撤到了遼西，是不得已而為之。如今有機會殺回老家去，太史慈自然是表現的格外踴躍。

    至於許褚。他和他的老羆營早耐不住寂寞，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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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 H% x- @" j2 o) H    釜水河畔，曹休在經過一整日長途跋涉，歷經重重險阻，終於渡河成功。

    不是說這道路有多麼遠，而是這一路上著實太難行進。官道之上，陷馬坑多不勝數，許多地方還有斷木阻隔。甚至有一段路上，足足六里地佈滿鐵蒺藜，使得曹軍防不勝防。可以說，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以至於原本只要半天就可以走完的路程，足足走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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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y: [  s9 \% P! u. T    曹軍一路上折損戰馬百餘匹，傷亡兵卒數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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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8 D: ]. l    可是，曹軍連敵人的蹤影都沒有發現。

    這也讓曹休心中格外惱怒，幾次破口大罵漢軍無恥。

! x$ u% M: D1 c# L3 e    但是，漢軍越如此，就越說明他們底氣不足。曹休不敢遲疑，強行急進，終於在夜幕時分渡過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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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6 \: c+ F- b& s9 B3 h    到釜水之後，曹軍也是筋疲力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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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休見此情況，也知道若繼續急進，恐怕得不償失。

3 W, f7 M% Y+ E: f    無奈之下，他只好下令下寨紮營，準備休息一晚再出發。白天光線充足，還折損了這麼多的兵馬。晚上視線阻隔，萬一漢軍伏擊偷襲，曹軍恐怕是很難防備，到時候也會損失更大。

( h0 u# g4 q/ h2 X1 b! O( t    所以，在下寨之後，曹休一面派人去通知程昱，一面帶人加強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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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4 b4 Z. W# e    在確定周圍沒有什麼敵軍蹤跡之後，曹休總算是鬆了口氣。他回到中軍大帳，讓人燒了一桶熱水，好好的洗了洗腳，這才上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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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 `; n- h1 c3 G1 P2 Q; o6 h    只不過，曹休喜歡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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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在行軍打仗的時候，也會手不釋卷。

6 C" N0 Q- \: B# k# ^4 [    他上床後，便拿起一部孟德新書翻閱，直至夜半，睏意湧來，他才和衣倒下，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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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陣喊殺聲，使得曹休突然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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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連忙翻身坐起來。大聲道：“外面何事喧嘩？”

    “少將軍，大事不好……賊軍偷營。”

    有親軍連忙稟報，曹休心裡一驚，連忙下榻，命人為他披掛盔甲，而後抄起大槍便走出大帳。

% |& f1 z0 u3 h5 t3 G. c3 V: O/ L    闖賊若真以為我好欺負，那可就錯了！

1 u% |0 N8 k8 X2 S4 L3 f; X* j    我知你好用偷襲。焉能沒有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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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休衝出大帳之後，翻身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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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e9 u  K5 k! W    卻見一隊漢軍，一個個清一色身披白袍，頭上插著一根火紅色稚雞翎，在一員大將的帶領下衝入曹軍大營。

" }- n+ q: C- z$ `    那員漢將，胯下馬手中槍。殺法驍勇。

8 j$ A9 \! e7 ?& L3 A2 i    曹軍將領上前阻攔，卻無一人是他對手……

: |" S: k6 W3 A    這員將在營中橫衝直撞，直奔中軍而來。

) W: [% x, _, N8 E, z& @2 s    眼見著就要到中軍大門，卻又突然折返，率部向外衝殺。

    曹休一見，不禁勃然大怒，於是帶著催馬便追趕上去……漢軍偷營的人並不多。估計也就在百餘人。可是這百餘漢軍，卻一個個如猛虎下山，跟著那員將殺到轅門口的時候，驀地又掉轉馬頭，再次殺入營中……

    “狗賊，焉敢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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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休火冒三丈，這幫子漢軍實在是太過猖狂，簡直就不把曹軍上下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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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縱馬上前。攔住那漢軍大將，擰槍就刺。卻見對方那員將，在馬上不慌不忙，舉槍向外一崩，只聽鐺的一聲響，兩廂戰馬同時發出希聿聿長嘶。曹休心裡一顫，大聲喝問道：“來將何人？”

; D# R% L3 \; D% N  T" {! k7 D    “某家。雁門張文遠！”

    話音未落，張遼便復又挺槍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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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張遼卻是打起了精神，一桿大槍翻飛舞動。猶如怪蟒出洞。

. x0 S  c* C7 R7 i9 n  F    曹休在曹二代當中，論槍馬武藝，可說是少有人能夠抵擋。除了曹朋那個傢伙之外，便只有夏侯尚、夏侯霸這幾人能勝過他。除此之外，還有曹操那個三兒子曹彰，也不知是個什麼怪物，年紀小小便已到了養氣巔峰，槍馬功夫少有人能敵。曹休的武藝，也在養氣巔峰境界，但是面對張遼，顯然是力不從心。只六七個回合下去，曹休便被張遼殺得盔歪甲斜，無力招架。

    眼看著曹休抵擋不住，曹軍將領蜂擁而上，合力抵擋張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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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7 q5 D2 I8 g" l$ i    面對十餘對手，張遼卻毫無懼色。

    大槍呼呼作響，槍芒翻飛，只殺得曹軍將領紛紛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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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D" P- h- v7 f; C, ^: {& S    曹休見此情況，也不敢再去和張遼單打獨鬥。他一聲令下，曹軍士兵蜂擁而上，便把張遼困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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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m4 V  l0 S5 n9 k1 F    張遼見此情形，也不戀戰，撥馬便突圍。

  X) z) H# u" R, x: O: n    “兒郎們，休得戀戰，隨我殺出去！”

    他一馬當先，手中大槍顫動，殺得曹軍士兵狼狽而走。

    不一會兒的功夫，張遼便殺到轅門口……他回頭看，卻發現有幾十名部曲被困在曹營之中，於是復又殺將回來。那一身白袍，早就被鮮血浸透。張遼猶如一個血人一樣在曹軍大營中橫衝直撞，與那幾十名部曲匯合後，一聲招呼，再向外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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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 s+ M+ e7 g' E/ Y    曹休在遠處觀戰，也不禁膽顫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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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人言張遼乃世之虎將，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也就在他這一愣神的功夫，張遼帶著那百名勇士便衝出曹營，揚長而去。

6 [8 g! C8 k- }! [4 {    曹休連忙喝止兵馬追擊，“而今正是夜半，外面情況誰也不知道，冒然追擊的話，只怕會中了闖賊伏擊。”

    他深吸一口氣，輕聲道：“傳令下去，人不卸甲，馬不卸鞍，全軍加強戒備，以免闖賊再來偷襲。”

0 |4 {  _" i, j4 E" l    曹軍將士見曹休這麼說，也不敢追擊下去。

* A: G; S5 U. V    曹休說的沒錯，外面一片漆黑，而這裡又距離邯鄲不遠，萬一有賊人埋伏，豈不是正中了詭計？

) u# w& k) b3 O  L2 g( Q8 h    張遼帶領眾人殺出曹營之後，一直跑了二十多里，見身後沒有追兵，這才算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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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曹休，倒是個謹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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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笑著對左右道：“不過這樣正好，今夜偷營，曹休必然會更加緊張。

    待明日出發的時候，速度不會太快，我等也不必強行阻攔，見機行事就好……估計邯鄲現在，已經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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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0章 斬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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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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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w$ b5 ?$ a5 e- b( L  u    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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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o$ n& S$ y1 e    一塊礌石轟在邯鄲城牆上，卻見火星飛濺，但邯鄲城牆卻沒有絲毫損壞，只留下一個白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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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l, @6 o3 i4 [# Q    水泥凝固之後，邯鄲城牆極為堅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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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h) B; f; {7 R    而且正值隆冬時節，諸葛亮命人在城牆上澆灌冷水，一夜成冰。溜滑的城牆，使得以往那些攻城手段都失去了作用。雲梯根本無法在城牆上搭靠，上面的士兵只要用推桿一推，就可以輕而易舉把雲梯推開。至於弓箭，投石車之類的器械，在堅固的邯鄲城牆面前，似乎也威力大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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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E+ B9 H. `+ E6 S  F( }- J- P    諸葛亮手持一把羽扇，身穿鶴氅，卓爾不群立於城上。

    城外，曹軍如潮水般向邯鄲發起一波波兇猛的攻擊，但卻被諸葛亮從容不迫的化解。

    “軍師，井闌車……曹軍出動了井闌車。”

' j% x: A6 n" @4 t% f1 b6 w+ U0 C    諸葛亮順著身邊扈從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睛一眯，嘴角微微一翹，勾勒出一抹森然冷意。

    “傳令，大弩上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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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排女牆後早就架好的床弩，已張弦欲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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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9 m  u( R5 F5 U    這大弩，又名‘絞車弩’，原本應該是唐代才出現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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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j8 P! ~9 P9 W! e0 ~2 G    但是隨著劉闖設計出軸承圖錄之後，經黃承彥和馬鈞多年研究，並不斷完善，設計出這種力達十二石的強弩。以軸轉車，也就是用絞車張弦開工。弩臂上有七條矢道，居中一支巨箭，長三尺五寸，粗約有五寸，以鐵葉為翎，而後在左右個安置三支小箭。轟擊機括，諸箭齊發，威力巨大。根據南山書院的實驗，這種絞車弩五百步之內，可將碗口粗細木樁一舉折斷。

    諸葛亮此次來邯鄲，便帶了近二百架絞車弩。

    據說，馬鈞而今已經開始設計第三代大弩。到時候射程可達八百步，威力較之絞車弩更大。

    不過，這第三代大弩何時能夠生產，尚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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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這第二代絞車弩，便足足領先這個時代近五百年，劉闖已經非常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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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著十數輛井闌車進入射程，諸葛亮眼睛一亮。大聲喝道：“放弩！”

    每一架絞車弩，需十人操作。五十名大力士同時掄起大鎚，狠狠砸在機括之上，三百五十隻大弩呼嘯著從城頭上射出。兩輛井闌車被大弩擊中，只聽一連串喀嚓聲響，車體頓時崩塌。而那些跟在井闌車後的曹軍躲閃不及。被大弩射中。弩箭上巨大的力量，直接把曹軍士兵射為兩段。那血腥的場面，即便是久經戰陣的程昱和曹休看到，也不禁為之色變，心中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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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曹軍士兵被射成兩段之後，並未立刻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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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e: j/ r, P4 z9 J    他的雙腿仍站在地上，可是上半身卻在血泊中掙扎哀嚎。直令周圍曹軍將士為之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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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昱這次兵臨邯鄲，便做好了強攻邯鄲的準備。

    那些曹軍士兵，也預感到會有一場血戰，可誰又料想到，會是如此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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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v" F3 w- `$ G    “州牧，不能再打了！”

5 g$ [. h. V# V7 V8 F0 v- T6 K8 X    曹休臉色發白，輕聲道：“邯鄲有如此利器守城，軍卒們已經被嚇破了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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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他們手裡很可能還有天雷火。如果逼急了他們，定然會投放在戰場上，兒郎們會失去鬥志。”

    程昱的臉，也是一片慘白。
& W, \3 R" r% l( C! M7 Y
; t# W! t$ P: W5 j4 N% x8 T    他何嘗不清楚，邯鄲明顯是打算和自己來一場消耗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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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也清楚，邯鄲兵力不足。就算手中握有守城利器，可一旦死傷過重，必然無力支持。

& J, Y! d9 _5 A1 I. ]1 r7 @    更不要說，漢軍的大弩也讓程昱眼紅不已。

" e1 t  @: T$ D# Y! ]$ R  o, u) Y    若他手中有這等利器。何愁曹公不橫掃天下？這個時候，他絕不能退！一旦退縮，勢必會讓士氣更加低落。想到這裡，程昱便搖了搖頭，“文烈，慈不掌兵……而今局面已容不得我們退縮。我知道你的心思，可這時候若收兵的話，只怕會讓兒郎們更加恐懼，唯有強攻！

- O: x* _) e0 K6 r    傳我命令，再上兩營兵士，我就不相信這邯鄲能堅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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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1 X- T% Q! Q) \! z    曹休聽了這話，點點頭，一咬牙厲聲喝道：“傳令，再上井闌，與我猛攻邯鄲，臨陣退縮者，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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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話，曹軍立刻齊聲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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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  C' P% z    戰鼓聲隆隆敲響，直讓人熱血沸騰。

    諸葛亮在城門樓上依舊一臉平靜，他輕輕搖動羽扇，片刻後沉聲道：“與我點起狼煙，命文遠將軍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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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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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 w: S$ t" o4 U- p    軍卒連忙跑去釋放狼煙，而諸葛亮則命令弓弩手繼續放箭。

    絞車弩威力巨大，但是射速不快。

. V6 y1 {- |9 @# v$ S; E    必須要用絞車把弓弦張開之後，放上大弩，而後調整角度，在轟擊機括，才可以發射出去。但這也是無奈之中的無奈！礙於這個時代的科學技術，想要讓床弩如同連珠箭一樣射出，肯定不太現實。這床弩的目標，主要是那些井闌車。在一輪施射之後，弓弩手已冷靜下來，連忙轉動絞車，填放弩箭，而後瞄準緩緩駛來的二十餘輛井闌車，伴隨著諸葛亮一聲令下，大弩射出，將衝在最前面的三輛井闌車射中。

+ F; r# }# x/ B6 n" W    井闌車威力巨大，可同樣的，行進速度緩慢。

    三輛井闌轟然倒塌，引起曹軍一陣慌亂。

    “繼續施射，絕不可使井闌靠近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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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Y% E3 j0 c2 U6 Z    一時間，邯鄲的戰況越發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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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Z8 s- _9 I9 u9 \    一邊是程昱不顧一切，想要速戰速決；另一邊則是諸葛亮沉著應對，將曹軍的攻勢一次次化解。

, X( L$ @9 g7 r- [( _6 q    當雙方激戰正酣的時候，埋伏在城外的張遼和龐德二人突然殺出，側擊曹軍兩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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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 F" N; S+ u1 \2 c    當天將黑時，雙方終於停止了攻防。

' q) }+ q4 K0 h, w1 H/ J4 X0 ]: Y% }& y    張遼龐德的攻擊，的確是給程昱帶來了一些麻煩。不過，程昱早有防備，所以並未有太大損失。但總體而言，曹軍首日攻城並不算順利。死傷人數，幾近千人，而且死狀極為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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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是，程昱損失了八輛井闌，讓他心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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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d8 e! _/ f( k2 W    “諸葛小兒，想要步騎夾擊，裡應外合，故而命張遼龐德二人埋伏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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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V6 ?2 L* @* }/ E$ [4 u! V    這更說明他手中兵力不足……邯鄲今日抵抗雖然非常堅決，可實際上是外強中乾，堅持不得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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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p1 Y7 ~# c, v    文烈，命兒郎們暫且休息，明日一早咱們再攻邯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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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休其實不太想攻打邯鄲，因為在此之前，他曾受到荀彧的書信，也是讓他儘量守住鄴城即可，不必計較邯鄲的得失。在荀彧眼中，只要鄴城在手，曹操在河北便有一個迴旋的餘地，足以牽制漢軍兵馬。邯鄲雖然重要，但是和鄴城相比……其重要的程度似乎遠遠不夠。

5 ?! I9 b' C- a9 i, o& ?8 J    可惜，程昱卻不願意接受邯鄲的丟失。

; t, w* ~# D6 t1 y% v: O( b    他一力要奪回邯鄲，在他來說，理由同樣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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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奪回邯鄲，鄴城就能有一道屏障。若邯鄲丟失，鄴城便要直面兵鋒，退無可退，絕非上上之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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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9 H" m/ j9 {  D- }, L3 O8 l, a: ?    雙方都有道理，曹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 g  d( _* g2 r4 P; f3 Q    他只能讓人前往許都，把程昱的決定告之荀彧。

( X4 A9 }6 `8 [$ b# F+ t# U    而後儘力幫助程昱，若能奪回邯鄲固然是一件好事，如果奪不回來，那就堅守鄴城，阻擋漢軍。

$ t. U* H; G% }% W0 r    但是在內心裡，曹休卻隱隱約約感到了一絲不安……

    ++++++++++++++++++++++++++++++++++

& g, X, A0 j+ X- |0 A5 B/ v  D    邯鄲之戰拉開序幕，雙方僵持不下。

    與此同時，劉闖秘密抵達高城，與太史慈和許褚匯合之後，便下令以太史慈為先鋒，強渡馬頰水，偷襲樂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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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 s3 B+ Z1 ]- F    本來，許褚想要為先鋒，但卻被劉闖勸住。

! X) }" R- u. L' H    “仲康所部，悍勇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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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老羆營多步卒，且皆披重甲，行軍速度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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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義所部皆為騎軍，而且歷經塞北之戰以後，行軍速度奇快。有道是兵貴神速，此次咱們對樂陵用兵，就在於一個‘奇’字。樂陵是青州門戶，又有馬頰水為天塹，若不能一戰功成，戰局勢必焦灼。我們要用最快的時間奪取樂陵，方能起到奇兵效果。而這一方面，恰恰是老羆營所不具備的優勢。不過，老虎哥不必擔心，佔領樂陵只是開始，害怕沒有機會立功嗎？”

+ M$ D1 F) y# K4 U/ L+ m8 O% r3 c6 e    許褚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只是立功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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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x# B% b, \! ?    自上次劉闖馳援袁尚失敗之後，許褚就沒有太多機會走上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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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M# t: s2 {: i$ ^0 r    而今，涼州之戰打得如火如荼，夏侯蘭趙雲黃忠魏延履立戰功，也讓許褚眼紅不已。他是劉闖的心腹，可是卻沒有足夠的戰功。這也讓許褚感到非常不高興，一門心思想要建功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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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等到冀州之戰，卻依然沒有他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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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Q4 P( G1 {/ L" u2 S    張遼、龐德二人參戰，偏偏他要在一旁坐視……若不是劉闖準備對青州用兵，說不得許褚非鬧將起來不可。可誰料想到，到了渤海之後，這青州第一戰卻被太史慈搶走，也讓他更加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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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7 {: B2 M; A. f$ G! u    劉闖一番卻說，總算是安撫住了許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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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依舊是躍躍欲試，咧著嘴道：“主公，你可不能欺負老實人，平原之戰，非我莫屬。”

    你還是老實人？

    劉闖忍不住笑了……

5 S( u8 q5 J, p- D+ r    也許是受三國演義的影響，在後世很多人的眼裡，許褚和張飛相差不多，都是那張莽撞之人。

6 F9 g: e" d) l2 y$ x    可事實上，不管是許褚還是張飛，心眼兒都不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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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是許褚，更是小心思不斷，看上去似乎很粗豪，實則心思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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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0 z" A. B+ o+ r) y" Q2 @    劉闖道：“老虎哥，我怎可不敢欺負你……若不然的話，你又跑去找我叔父告狀，我少不得又要被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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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0章 斬將（二）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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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還有一個典故。

2 D9 d/ E7 [" Q0 o( i6 }& r# J+ F    在一年前，清河之戰結束後，許褚在南皮看中了一名女子，便搶回家中。

    如果那女子是普通人家，劉闖倒是不介意為他出面保媒。畢竟許褚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成家立業。可關鍵是那女子竟然是袁譚的小妾，而且還是清河望族崔氏子女。許褚搶走了那崔氏，使得崔氏非常不滿，便一紙訴狀，告到了大將軍府，甚至還派人請了沮授和闐豐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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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j0 Y. B: D$ I/ s    別看田豐和沮授沒有為劉闖效力，但是地位頗為超然。

    而今，他二人為了自家孩兒的前程，進入燕京書院為山長。雖說名義上不歸劉闖所屬，但實際上已經向劉闖低頭。而劉闖呢，對他二人也是非常尊敬……事實上，劉闖不求他兩人真個效力，只要能幫他把握方向即可。如果真讓田豐為他效力，劉闖也未必能夠接受。那田豐是什麼脾氣？剛直不阿，敢對著袁紹指責袁紹的錯誤。劉闖不怕別人指責他的錯誤，但也要分場合。如果田豐當著大家的面指責他，估計就算劉闖能夠忍受，這心裡面也會很彆扭。

    所以，做山長挺好！

' h, J$ X" G& c; V. g    田豐和沮授二人出面，也使得劉闖不得不重視此事。

    特別是他當時正儘力安撫冀州士族，如果不能妥善解決，少不得又是一場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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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似乎也知道自己惹了禍，居然急急忙忙派人前往交州，請劉勇寫信為他求情。劉闖本來就不想處置許褚，劉勇再一說情，他自然不會再處罰。不過，為了這件事，他專門去向沮授和闐豐求情，忍受了田豐一頓斥責，總算是讓兩個老傢伙轉頭為許褚求情，向崔氏說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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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河崔家也知道許褚是劉闖的親信。只是有些嚥不下這口氣。

# V; S/ C) ~4 j8 f3 N    現在沮授和闐豐出面，崔家也就不再追究……不過有一個條件，許褚必須讓崔氏做他的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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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最終是抱得美人歸，卻讓劉闖費了好大一番手腳。

$ v5 o% p  M- c$ o3 c1 R& G* Z/ o+ S    如今聽聞這傢伙得了便宜還賣乖，便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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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 ?. O; p' G2 y8 c& R    許褚也是個能伸能縮，會裝傻賣萌的二貨，聽劉闖這麼一說。他哈哈一笑，便溜出了衙堂。

    看著許褚背影，劉闖也是苦笑搖頭。

    他正準備處理一下軍務，卻見太史享從外面進來，躬身道：“主公，子遠先生來了！”

5 _6 m; w' G& }7 K( F    “啊？”

    劉闖聞聽心裡一動。頓時喜出望外。

    說實話，他挺頭疼手頭上這些軍務，以前他身邊都有人專門處理，可這次前來高城，卻沒有帶來。親自處理軍務，的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他正想在該如何解決，許攸卻跑來了！

( Y% F  V3 F5 u3 d6 @/ s    “快快有請……不。我親自去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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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s: d0 j' K    說著話，劉闖便匆匆走出衙堂，來到大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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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4 }6 X1 f1 d# H( x. w0 U  }/ C& Y    許攸站在府衙門前，看到劉闖出來連忙躬身見禮，“拜見主公。”

    “子遠先生前來正好，我手裡正好積壓了許多軍務，正要請先生幫忙。”

' o4 o" P. J! w" R- j( w    說著話，他拉著許攸便往裡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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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攸也沒想到劉闖會來這麼一句。先一怔，但旋即心裡面卻湧起一股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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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越是這樣，就越說明他沒有把許攸當作外人。要知道，許攸也算得上是三姓家奴，先投靠袁紹，後投靠曹操，而今又歸降了劉闖。這怎麼說都不太好聽。所以許攸到了燕京以後，也頗為低調。好在他當年奔走之士的名頭，比荀諶還要響亮。加之劉闖待他敬若上賓，也漸漸解開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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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2 p/ L% ?" G: \; }$ S    只是……你要不要把話說的這麼明白？

    許攸連忙拉住劉闖。“主公先別急，處理軍務，自有攸與子家，主公還是看看，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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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愣，扭頭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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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看，卻讓他不由得心中大喜，快走兩步，大聲道：“兄長，你怎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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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j2 w" K/ V* ^& \/ q6 ]    原來，在許攸身後，除了跟著一個盧毓之外，還有三個人。

    為首那人，身高接近190公分，生的面如冠玉，齒白唇紅，細腰乍背，姿容不俗……頭戴幞頭，身穿黑袍，腰繫玉帶，腳下蹬著一雙黑靴。他站在那裡，見劉闖看過來，也不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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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Z8 L, L7 Q9 x  I8 m3 S9 c    “皇叔，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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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0 ?. |+ B. J7 D    來人，赫然正是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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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E- F5 y  s) A9 z) v% D    劉闖看到馬超，自然是驚喜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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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連忙上前和馬超一個熊抱，然後拉著馬超的手道：“兄長怎地不在燕京休息，卻跑來高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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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超笑道：“涼州戰事結束，有元直子龍和漢升將軍他們在，我也難以施展。

    故而我殺了韓遂之後，便帶三千西涼兵自漠北而來中原。誰料想到了燕京就聽說皇叔在遼東大開殺戒。正好子遠先生要來，所以我才斗膽相求，與他一同前來高城，為皇叔排憂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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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聞聽，連連點頭。

    “兄長來的正好，正可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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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衙堂上，劉闖擺酒設宴，為許攸盧毓和馬超三兄弟接風洗塵。

8 R" C( s) @  o5 G% m4 f5 }$ A' |  Y    “子遠先生來的正好，昨日我命子義偷襲樂陵，若再晚來一日，說不得我便要起兵前往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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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B* A. T- Z2 a    許攸笑道：“今邯鄲開戰，而關中也鏖戰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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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在青州的守備相對鬆懈，兵力也略顯空虛……此前他命于禁屯兵北海，也分散了一部分兵力。若主公這個時候動手，勢必會令曹操首尾難顧。只是，此戰關鍵不在樂陵，而在西平昌。曹操命臧霸屯駐平原，此人卻端地不可小覷。若能將此人招降，則可順勢佔領平原……”

    哪知道，許攸話音未落，劉闖便連連搖頭。

    “子遠先生，青州之戰誰都可以饒，唯有臧霸不能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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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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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 Q% q; n7 }+ _4 ^    “我也知道我這樣做，可能有些不理智……但臧霸與我有深仇大恨，若不誅殺此獠，我心難定。

7 \) L' S% S" J8 V( X! H+ U    其餘事情，我都可以答應先生，只有此獠絕不饒恕。”

    劉闖沒有說原因，但他把話說到這個地步。許攸也不禁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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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0 a9 Q" Z5 j' J    想必這臧霸和劉闖之間的恩怨很深，若不是如此，以劉闖的脾氣，斷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2 P, ~# r; F- ~% Q" E" h) l    馬超則詫異道：“皇叔與那臧霸，難道有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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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猶豫了一下，於是把當年臧霸臨陣倒戈的事情，與許攸等人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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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在公美面前髮過誓。要用臧宣高人頭祭奠。

    我也知道此人才幹卓絕，但我誓殺之……大丈夫在世，信諾為先，況乎死者？公美當年為我出力甚多，我若不報此仇，焉得為人？子遠先生。還是那句話，我願意聽從你的主意，但是這臧宣高的人頭，我要定了……若不誅殺此獠，取他項上人頭，我如何對得起公美在天之靈？”

1 V- s  }# _8 z  y9 i1 O3 E    馬超一旁聞聽，不由得連連點頭。

: F( J4 V0 N9 F& J, n. k5 u    “皇叔所言極是。臧霸此人，當殺！”

    劉闖微微一笑，目光向許攸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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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f/ ?+ V0 @% j) F* t+ M    卻見許攸蹙眉沉思片刻，而後輕輕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便依了主公所願。

7 Z/ u0 E9 s7 V7 _# i% ?8 b& F3 l, E    只是這樣一來，少不得要有一番激戰。子義取樂陵之後，需儘快奪取西平昌，而後渡河佔領高唐。切斷臧霸退路；而後主公可需遣一支精兵，奪取著縣，為子義守住側翼，以免陷入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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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如此，主公方可攻取平原，將那臧霸一舉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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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U, L; _+ K  l! A    說完，許攸忍不住苦笑：“可如此一來。這戰事勢必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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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3 e' x. ?" j) o1 M4 d) ]7 ~' p2 Z    滿寵絕不會坐視臧霸被圍，定會出兵援救……而那臧霸也會困獸猶鬥，與主公死戰。”

9 A. r! M. O( D1 P$ ~8 Z    許攸看著劉闖，目光裡透著一絲憂慮。

# V/ X0 T3 v8 Q. }    原本。許攸只打算佔領青州河北之地，儘量避免青州戰事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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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x: L7 n" N    可是劉闖堅決不肯饒過臧霸，也代表著青州之戰必然會擴大，甚至有可能出現無法預料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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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 @( q. E! l    但許攸並沒有因此而惱怒劉闖，認為劉闖不肯納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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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先後輔佐袁紹和曹操，很清楚身為謀士的本份……他的任務，說穿了就是為劉闖出謀劃策，拾遺補缺。劉闖說出他的目的，那麼作為劉闖的謀士，所要做的事情便是儘力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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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也有些糾結，眉頭緊鎖。

- v1 \! a' r2 {    這時候，卻見馬超站起身來，“皇叔何必苦惱？

    子義將軍奪取樂陵，想來也極為疲乏。不如由我出兵，奪取西平昌，而後渡河佔領那高唐。到時候，我可讓二弟和仲起聯手出鎮著縣，為我守護側翼。不過我還要向皇叔討要一人，助我守禦高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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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 S2 w7 [( ~$ L    至於那臧宣高，便請皇叔親自前往，唯有手刃仇人，才不負義士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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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聽了之後頓時一愣，“兄長遠道而來，我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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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R" B  f8 f/ Y! d, E/ ^    “誒，當年蒙皇叔不棄，與超結為異姓兄弟。然則結拜以來，超得皇叔之助多矣……今皇叔欲為義士報仇，超怎能坐視？超投皇叔以來，身無寸功，然皇叔待我勝似手足，此番恩情一直沒有機會報答。請皇叔與我一支將令，任那曹兵曹將多如牛毛，也休想救走那臧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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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 A# Y0 I) }/ }6 |    馬超之勇，無需擔憂。

    這可是能夠殺得曹操丟盔棄甲，割袍斷鬚的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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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馬休，劉闖不甚瞭解。歷史上，馬休死得早，也沒有什麼展露才幹的機會。可是馬岱的才能卻極為不俗。那可是後蜀時期，自諸葛亮死後少有幾個能夠獨當一面的老將軍。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聽話，而且遇事不亂，極為冷靜。也唯有這樣的人，才可為馬超守住側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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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不知兄長欲討要何人？”

    馬超微微一笑，目光一轉，卻落在一旁正飲酒的盧毓身上。

    “皇叔可否讓子家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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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f8 Q) g1 ?6 b3 I. q    劉闖向盧毓看去，卻見盧毓也是一臉疑惑之色。

    說起來，盧毓跟隨劉闖也有年頭了。但他平素裡非常低調，頗有些不顯山露水，很少人知曉他的才能。哪怕在歷史上，盧毓的聲名也遠遠不如他老子盧植響亮。可不要忘了，正是這個傢伙，創立了後來五姓七大家之一的范陽盧氏，更使得范陽盧氏成為天下頂級的門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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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 j/ ?3 |4 R' l    雖然說，這與盧毓後人的努力也有關係。

    但卻不能否認，正是這個盧毓，為五姓七大家打下最為堅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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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0章 斬將（三）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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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8 J7 h: K0 V7 ^' E/ s$ E    盧毓乍聽馬超點了他的名字，也是嚇了一大跳。

& G: h4 T5 o/ {( Q/ z    他疑惑的向馬超看去，有點想不太明白，馬超怎麼會想著讓他前去幫忙？不過，盧毓心中更多是一種緊張的情緒。他很害怕劉闖會因此產生一些不太好的想法，那對他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 F; }# D" h: e2 T; y    自盧植死後，盧家敗落。

8 L( [( U. N2 G( k" V$ u    盧毓勉力維持，才算是保住盧家門楣不墜。

9 Z. {" p* B5 m) U    幸虧劉闖攻佔了幽州，把他招募過去。在那之後，盧家逐漸開始恢復元氣，而且隨著劉闖對盧毓日益看重，盧家的地位也漸漸在提升。盧毓而今拜大將軍掾，說起來手中沒有任何權力。可他這個大將軍掾，就如同後世領導的貼身秘書一樣，地位可是絲毫不比別人差……

    除了那些個老人家，比如荀諶、鐘繇這樣的人物之外，同輩人當中，哪怕是諸葛亮見到盧毓也要客客氣氣。

: t8 n* r" f: c0 a. ^9 p$ d    可如果劉闖因此而產生猜忌，那盧毓的日子恐怕就要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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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L5 A* C! H3 F( }8 I, P, S    劉闖也有些詫異，朝盧毓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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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家乃盧中郎之後，才能卓絕，心思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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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我身邊一直沒有太多的表現機會，既然兄長點名要他相助，也是子家的機會，這可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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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 ]( V+ s. z) q    說著話，劉闖向盧毓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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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8 T9 M, b# s2 e" F6 {" {    卻見盧毓一臉的緊張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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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k. p% _% e5 E    “子家，那就煩勞你辛苦一遭，隨我兄長出征。”

    盧毓心裡萬分糾結，答應不是，不答應不是，苦著臉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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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Y* r, Z* |: q    許攸一旁笑道：“子家家學淵源，得盧中郎真傳，乃最為合適的人選。

/ R/ R3 y& d; V0 l    孟起，我在路上只是這麼一提，你居然記在了心裡，而且還跑來挖主公的牆角。膽子確是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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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毓聞聽，頓感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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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超先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他方才向劉闖要人，似乎有些犯了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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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難怪，馬超常年在西涼，雖橫掃天山六國。後又為西涼之主，對這官場上的一些問題並不是非常清楚。他秉承羌人直爽性格，與劉闖也沒什麼客套。在來高城的路上，馬超無意間聽到許攸誇讚盧毓，在得知盧毓是盧植之子以後，更生出敬佩之心。所以便開口去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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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T5 h8 L5 p( M9 O. [# K    可是看盧毓的臉色，馬超也知道辦了壞事。

    他連忙起身想要解釋，卻見劉闖一擺手，“子家的才幹本就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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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W/ q! j7 b1 b8 ?9 m4 E    別人不清楚，可是我卻非常瞭解。子家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從來都不必為那些瑣事而費心，處理事情也是井然有序。極為得體。可惜他一直在我身邊，沒有機會真正施展才華……也是我私心太重，實在不想放子家離開。兄長是不知道，方才看到子家，我頓感輕鬆許多。”

7 F% O& n8 i& y! K1 n3 u' a2 z1 m    盧毓的眼睛頓時紅了，連忙上前匍匐在地，哽咽道：“主公待我恩重如山，待此次青州之戰結束。我還是願意回到主公身邊做事。主公整日操勞，若換一個人，我這心裡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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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7 X1 k2 b/ n+ r- h5 c    一句話，把此前的尷尬盡數消去。

    許攸看了一眼劉闖，不由得在心裡暗自感嘆，劉闖的手段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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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今日這一番話，盧毓豈能不死心塌地為劉闖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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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 l4 R: K5 g$ Z. f5 q! V4 t0 A    而馬超也沒了此前的尷尬。不無羡慕道：“皇叔得子家這等俊才歸心，怪不得能有如此成就。”

    心裡也有些感慨：我在西涼的時候，為何從未留意這些人才？

    不過，也不是馬超不懂得招攬人才……事實上。歷史上的馬超在涼州時，對人才也極為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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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他的出身和地位注定了他不可能得到士人的認可，更不要說他啊的手段簡單而粗暴，特別是在對待趙昂的問題上，先把趙昂之子趙月作為人質，而後又殺了韋康，以至於趙昂到最後也沒有歸心，甚至還讓他的妻子，也就是歷史上頗有名氣的烈女王異欺騙馬超妻子楊氏，而後將馬超妻兒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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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 C" }  D: l- f    他身上流淌著羌人血脈，不管馬超如何努力，始終無法為士人接受。

6 O6 }9 N: @+ y0 y    而劉闖的情況不同，漢室呈國祚五百年，天下早已經歸心。

    劉闖身為漢室宗親，是天子親口承認的大漢皇叔，並且又是中陵侯劉陶的兒子。哪怕他幼年曆經磨難，這出身始終無法改變。於那些士人來說，接受劉闖，遠比接受馬超更加容易。

" _7 J) S! Q, s# C) ^2 I    盧毓的父親盧植便是漢室忠臣，盧毓對劉闖自然容易接受！

    若不然，在盧毓為劉闖效力不久後，便收到了荀彧的書信，邀請他前往許都，準備舉薦給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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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盧毓當時有些心動。

' d; s7 W6 T4 j! Z* w    不過後來又一想，他就算去了許都，有荀彧推薦，也未必能夠立刻得到重用。要知道，當時盧毓才十八歲。劉闖本就是一個年輕人，重用盧毓毫無壓力。可是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又怎可能輕易重用一個剛剛弱冠的青年？事實上，歷史上的盧毓在官渡之後的確是去了許都。不過……直到曹操拜丞相，命曹丕為五官中郎將的時候，盧毓才被曹丕徵召過去，為門下賊曹。再後來，盧毓又得了崔琰的推薦成為冀州主簿，一步一步的發展，直到他三十多歲才正式入朝廷為官，當上了吏部郎。

    相比之下，去許都遠不如在劉闖帳下效力更為適合。

* o; a+ q7 `$ S# u+ Z' C/ e6 a$ N    而今，盧毓二十二歲，已經是大將軍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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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來若劉闖打敗了曹操，入主朝堂之後，盧毓做個兩千石大員絕非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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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9 ]8 q/ S8 `7 ~! v# ^, X    哪怕盧毓年輕，也不會有人敢跳出來反對。一來他老子的面子擺在那裡；二來他是跟隨劉闖一步步走上朝堂，論資歷論功勛，估計到時候除少數人能超過他之外，無人能與之相比。

    劉闖見盧毓不再緊張，也就沒有就這件事繼續討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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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接下來，馬超會和盧毓進行更深層次的交流，這也就不是劉闖需要費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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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E/ A" }) i& t    只是，盧毓一走，劉闖身邊終究還是缺了一個頂替的人。

    許攸猶豫一下，輕聲道：“主公而今獨攬四州軍政，事務會越來越多。

* }- j6 v2 d5 A9 x, N    到時候就算是子家回來。估計也忙不過來……我想向主公推薦三個人，說不得能為主公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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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 ]2 h; X0 G3 @8 S    劉闖眉毛一挑，饒有興趣問道：“不知子遠推舉何人？”

    “我薦清河崔林，可謂大將軍府主簿。”

$ d) o% e6 M( n' `+ N0 n+ d! l    “崔林？”

5 u* x, h6 S6 G# s9 J( k' g    “此人乃清河東武崔琰崔季珪之少弟，表字德儒。”

/ H, H4 _7 Z4 e" d4 ?    劉闖聞聽，頓時露出訝然之色，“那他年紀可不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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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Z! b/ Q8 v# g8 A* Q+ |* I9 {    許攸哈哈大笑。“主公如此想便錯了，德儒而今還不到而立之年。”

, ]6 i) g4 ]1 J( [* b    清河崔琰，那是在後世也頗有名氣的一位名士，而且清河崔氏更是後來五姓七大家之一。劉闖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崔琰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年過四旬。四十有三。按照劉闖的想法，崔林是崔琰的弟弟，至少也要三十多歲。他又是出身名門，未必會來劉闖帳下做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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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_6 ^; P$ `( Z  ]- {% I    可實際上，崔林和崔琰的年紀，整整相差了近二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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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要拜崔琰和崔林的老爹，老來納妾。五十才有了崔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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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劉闖鬧了個大紅臉，許攸連忙話鋒一轉，“德儒才學不俗，且有過目不忘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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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h) B, ^" Z+ k1 m4 C3 ^9 k    只不過，他是庶子，加之平日裡低調，從不與人相爭，故而族中知者不多。唯有崔季珪知曉，對他一直很照顧。這次我來渤海，得元皓所托，想來是崔季珪找到了元皓，請他舉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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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主公你也知道，田豐老兒好顏面。

    他一直喊著絕不會為主公效力，也就不好意思向主公舉薦。於是便找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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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 w' Q  m! v: R# R) n    德儒讀書萬卷，心思細膩，且能過目不忘。若有此人相助，至少能夠分擔子家一半的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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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聞聽。非常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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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q& B7 t$ y+ P    崔琰他是知道的，而且在他佔領了清河國之後，得鄭玄舉薦，征闢了崔琰。

    而今，崔琰為并州刺史，可謂劉闖的一員幹將……按道理說，崔林由崔琰推薦最為合適。可是崔琰卻擔心他開了這個頭以後，族人會尋他的麻煩。也是為了清靜，崔琰才找了田豐。

    因為崔琰知道，只要田豐開口，劉闖肯定會賣田豐的面子。

    至於崔林，劉闖是真的沒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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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j7 Q4 R8 ?: z2 e    試想，連崔氏族人都不知道崔林，劉闖又怎可能知曉？而在後世，知道崔林的人也不甚多，劉闖也就沒什麼印象。不過，在歷史上，崔林確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崔琰最終不得好死，而崔林卻得以善終。他在曹魏歷任大鴻臚，司徒等職務，位列三公，是曹魏一位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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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j6 C7 H7 y5 Y    劉闖當下道：“既然如此，便使他為大將軍府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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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遠先生說推薦三人，卻不知剩下兩位，又是什麼來歷？”

    “呵呵，我舉薦的第二位，名叫孟康，表字公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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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公休是安平國人，曾求學於公與門下，年方而立。此人遇事冷靜，做事頗有章法，反應也非常機敏，有機變之能。只是公與不好意思開口，所以才找我舉薦。此人可為大將軍府掾屬。”

    掾屬，也就是盧毓的手下。

# _& h5 E9 N3 k1 S4 Q9 d8 o    如果說盧毓是大將軍府的秘書長，那掾屬便是機要秘書的類型。

" n/ D' z  A( p- |/ W    “沮先生也忒好面子，不過既然是他所薦，便應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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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 D# b7 ^' V    “這第三個人……名叫韓宣，字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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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J$ `% K; R: u4 ^$ N+ c    此人便是渤海郡人，說來主公可能不信，他而今就在高城，乃高城主簿。

    我之所以舉薦此人，是因為當年他的父親對我有恩……只可惜我一直未能給予關照，後來還險些讓他受了牽累。景然精通禮儀，更通曉典籍，熟讀大漢典章，做事也非常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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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可謂大將軍府掾屬……”

& A* Y0 s  f& u# I* F2 l    許攸說著話，露出一絲赧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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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卻哈哈大笑，“既然如此，子遠先生何不早與我知？此人，我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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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1章 斬將（四）

    只是一個機要秘書的職務，劉闖是斷然不會駁了許攸的面子。

    更不要說，許攸既然開了這個口，也就說明這個韓宣韓景然絕不是那種不學無術之人。劉闖身邊，的確需要一個熟悉律法，精通大漢典章的人物。盧毓雖然也擅長此道，可你總不能指望著一個堂堂的秘書長大人整天埋首於案牘之間。那對於盧毓而言，的確是有些大材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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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s2 H8 X$ A0 ?' N& u; w1 H    況且，盧毓即將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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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身邊也的確需要一個來之能戰的人物，立刻接手他手上的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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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 R2 v' @; m& g1 j    有許攸作保，這個韓宣甚至不必再去費心思調查，讓他接手就是，對劉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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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K2 X& L% B$ G( w* }" l    至於崔林和孟康，估計一時半會兒無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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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韓宣就在這高城縣，可以立刻把他調過來，不費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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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攸當然也很高興，一來劉闖賣他的面子，讓他可以償還當年韓宣父親對他的恩情；二來田豐沮授等於是欠他一個人情。雖然這人情不一定有用處，卻終究是有這麼一個關係不是？

. ~) n/ y4 \' R  [    中國自古以來便是一個人情的社會，即便是在一千八百年前，也同樣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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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攸當下與劉闖道了謝，又命人去找韓宣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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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3 K1 F: e2 o" G- X; }# K    那韓宣得知消息後，也是驚喜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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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個小小的高城主簿，居然可以得到劉闖的看中……劉闖那是誰？那可是大將軍，如今河北的主宰。在此之前，韓宣可謂是歷經坎坷。而今終於有出頭之日，竟讓他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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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是韓宣驚訝，連高城令也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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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T& F: `& z6 U    他連忙向韓宣道喜，又讓人把他方準備好的一件新衣服取來，贈與韓宣。

    韓宣這是要去大將軍府做事了！雖則只是一個掾屬，但也算是一步登天，再也不是他一個縣令能夠隨意呵斥的人物。這年月還沒有‘宰相門前七品官’的說法。但這道理大家是心知肚明。大將軍府的掾屬，那就等於是大將軍的心腹。一旦攀上這個高枝，韓宣前途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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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城令甚至暗自慶幸，他從未虧待過韓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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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韓宣前來府衙報到的時候，劉闖並沒有立刻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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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c% N* T3 T' L' l( |1 n    許攸帶著他來到公房裡，又是一番囑咐。韓宣自然領了許攸這個情，他也知道。劉闖這時候見不見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把事情做好，到時候有許攸幫襯，劉闖自不會虧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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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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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已回到後宅，呼呼大睡。

% e1 \0 Z1 D* J7 a' H" T* T4 V    許攸、馬超等人的到來，也讓劉闖鬆了口氣，不必整日為瑣事而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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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  B) N4 o- k3 {6 z( x    青州之戰。有馬超的加入，劉闖也很放心。如果拋開演義上割袍斷鬚的典故，歷史上的馬超也的確是曾經橫行涼州，讓曹操吃了不少的虧。軍事上，馬超絕對是一個強人，只可惜他在政治上，甚至不如一個毛頭小子來得機靈。所以。讓馬超為先鋒官，的確是一個極佳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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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馬超能佔領高唐，堵死那臧霸的退路，劉闖就有十分把握，斬殺臧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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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k, I0 r" a5 @    所以在酒宴上，他也喝得有些高了，回房之後便沉沉睡去。

% b+ ]1 e# r- F) e    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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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v! I) W2 q" [5 O  m+ j    劉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卻見屋中的光線昏暗，顯然已到了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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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3 `6 Q$ w" j    旁邊，有一碗蜜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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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 R# H0 K! t    水已經涼了，可劉闖卻毫不在意，端起來咕嘟咕嘟喝了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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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 p# o& {! K  H3 P/ Y* d* s0 G    他深吸一口氣，從床上下來，正準備洗臉。卻聽到屋外傳來交談聲：“元復，主公可醒了？”

$ ]3 N$ b) T$ u2 J9 I    “是子家嗎？”

6 u* |1 r+ R# C! z    劉闖一耳朵便聽出那說話之人的身份，於是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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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一靜，旋即盧毓開口道：“主公。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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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手裡拿著一條濕巾，打開門走出來，“子家，什麼事情，讓你如此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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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e# w1 M+ g4 D/ B    盧毓苦笑道：“仲康和馬將軍打起來了！”

/ g/ Z: a( Y, X+ |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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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還不是很清醒，點點頭轉過身準備回屋。可走了一步，他突然醒悟過來，驀地回身道：“你剛才說什麼？”

! K& H# e/ }2 ~3 n% ~    “主公，許將軍和馬將軍打起來了！”

- v2 j2 I# w3 R0 @! E    劉闖聞聽大驚失色，把手裡的濕巾一丟，邁步便走出房間。

3 d: {! j$ D- {0 U+ S8 f3 |    “他們現在何處？怎麼會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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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邊走一邊詢問，甚至顧不得還光著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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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虧太史享攔住他，讓他把鞋子船上，不過劉闖卻顧不得穿戴整齊，從太史享手裡一把奪過大袍，便風一般衝了出去。

# y' S3 T) i- Q; F( D    原來，劉闖讓馬超為先鋒，渡河而擊，奪取高唐，卻惹惱了許褚。

/ A) @8 r% C3 B4 B- D    之前劉闖向許褚承諾，說是等太史慈奪下了樂陵之後，便讓許褚做先鋒。他本來是美滋滋的，誰料想卻聽說改由馬超做先鋒。許褚一下子就怒了，二話不說便帶著人去找馬超麻煩。

    這種事，許褚是不好找劉闖詢問的。

& l" g" s2 Z' Q1 b* l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馬超改變主意，向劉闖辭去先鋒的職位。

; E: U. J9 L4 q' o8 E    可馬超也是個桀驁性子，他方投劉闖，也想要搶得首功，又怎可能會把先鋒官讓給許褚？

* H3 e  C: V4 v. G7 Z    兩人一個桀驁，一個暴躁，一言不和便打將起來。

! G4 ~6 A' ]$ v) ~4 \( o    盧毓在一旁勸說，卻根本無法攔住兩人。

    兩人索性相約在城外比武，如果馬超輸了，就讓出先鋒官；如果許褚輸了，則要向馬超道歉。

$ p9 t/ c2 V0 Z& \" F    盧毓看情況不妙，便急忙趕來找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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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個人都不是一般人，一個是劉闖的結義兄長，一個卻是元從老將。說起來，許褚也算是劉勇的入室弟子，曾跟隨劉勇學藝，和劉闖的交情非同一般。若這兩個人打起來，莫說他盧毓，就算是許攸都攔不住。能夠阻攔他二人的，恐怕也只有劉闖，其他人都不可能勸說住馬超許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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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邊趕往城外，一邊聽盧毓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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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d# z8 ^( X    他也暗自責怪自己，似乎是有些忽視了許褚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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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如果他事先和許褚說一下，相信許褚就算不願意，也不會有什麼怨言。也正是他的疏忽，造成了如今的局面。這兩個人……不管傷了誰，都不是劉闖願意看到的結果。馬超是他的結拜大哥不假，可許褚還是他的‘老虎哥’呢。論關係，當然是許褚和劉闖的關係更近。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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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不敢想下去。心裡的愧疚感也越發強烈。

' b% ^! ?' ^/ [6 p2 G    高城城外，西涼兵和老羆營列陣兩邊。

    此時天光大暗，已是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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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0 m& t0 C+ S. z    城外早就黑下來，兩邊的兵卒點起了松明火把，許褚馬超二人正走馬盤旋，打在一處。

    許褚刀疾馬快。勢大力沉；而馬超槍法純熟，殺法也異常凶悍。才出得城門，劉闖就聽到隆隆戰鼓聲。他心中越發著急，連忙催馬來到兩軍陣前。此時，許褚和馬超已鬥了三十多個回合，雙方不分勝負。許褚顯然也沒有想到，馬超居然如此悍勇。他打得性起。突然間一聲怒吼，趁著雙方錯蹬而行的時候回到本陣，跳下馬一把將身上的鎧甲扯下來，再次提刀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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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已隆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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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州的天氣很冷，雖不說是滴水成冰，但也讓人感到頗為難耐。

    許褚扯下了盔甲，身上只披著一件小褂。赤著膀子，拍馬舞刀便衝向了馬超。

    馬超看許褚光著膀子衝過來，也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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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7 o: i' p6 K; H) R    不過，他卻毫不慌張：你光著膀子我就怕你不成？莫說你光著膀子，就算是一絲不掛我也不怕！

    想到這裡，馬超擰槍躍馬而上。

    許褚金背大環刀範圍，那金環亂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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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7 \  z; ]7 B8 m; f    嘩棱棱……許褚舞刀到馬超跟前。猛然在馬上長身而起，“小白臉，敢搶我的功勞，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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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0 n! |7 N) E2 @6 A7 @    說話間。大刀嗡的一聲便劈下來，刀光一閃，快如閃電。

4 r" H- s  `6 R    馬超舉槍相迎，只聽鐺的一聲響，金背大環刀劈在槍桿上，馬超只覺一股巨力襲來。他暗叫一聲：這黑廝好大氣力！

% k) q7 c' `5 ~0 F& b    不過，馬超卻絲毫不懼，雙膀叫力，一聲大喝，“開！”

4 c7 O' Z, x3 U! d8 R( ?    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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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 l# x' Q' h    金背大環刀被馬超崩開，而許褚在馬上卻並沒有就此收手，而是順著馬超崩的力量，大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光，呼呼呼接連三刀。這三刀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力道強……馬超使盡氣力，好不容易才算是崩開了許褚這連山三刀，可是兩隻胳膊幾乎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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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u1 T% {5 R/ D/ J. d' {& |    二馬錯蹬，馬超甩了甩手，心中也有些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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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吼一聲，催馬衝向許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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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馬照頭，馬超大槍撲棱棱一顫，分心就刺……許褚有連山三刀，馬超也有家傳的連環三槍。那槍勢迅猛，快若閃電。若非許褚精神集中，就險些被馬超刺中。這兩人刀來槍往戰在一處，遠處觀戰的馬岱和馬休兩人，卻是臉色煞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束手無策。

    自家兄長的本領，馬岱和馬休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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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想到，這許褚竟如此凶悍，和馬超眼見著鬥了百十合，居然不落下風，而且越戰越勇……

    馬超是他們兄長，馬岱和馬休固然希望馬超得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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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許褚也是劉闖的老哥哥，論關係恐怕比馬超更加親近。若傷了許褚，只怕劉闖會不高興。所以，二人雖有心上去助戰，可想想還是算了。馬超贏了許褚，那還好說；可如果他們三兄弟聯手戰許褚，劉闖豈能善罷甘休？別的不說，劉闖麾下十大將，至少有一半人會心生不滿。

    所以，馬岱馬休兩個人是看得著急，卻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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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疆場上，馬超汗流浹背，而許褚也是渾身蒸騰著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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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C) f! ~4 \- Z    兩個人都打出了真火，誰也不跟相讓，誰也不願意低頭……這一場大戰，讓兩邊觀戰的軍卒，也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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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 d1 N4 |" c$ }& x3 M    這要是再打下去，傷了誰可都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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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問題是，這種情況之下，又有誰能夠勸阻這兩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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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1章 斬將（五）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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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p& u$ J% B- C    劉闖到兩軍陣前的時候，馬超和許褚已打得難解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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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雙方都打出了真火，劉闖也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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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切磋歸切磋，怎可以來真的？萬一誰受了傷，豈不是讓我難做？

    “元復，拿我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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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劉闖一聲沉喝，太史享帶著兩名親衛，扛著劉闖那支盤龍八音椎走上前來。劉闖在馬上一探身，啪的將大椎拿起，而後催馬便殺入疆場。

    馬岱馬休兩人看到劉闖出現，也是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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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n: x8 k' Y! |    這時候，馬超和許褚也快要見了分曉，馬超擰槍刺向許褚，卻被許褚在馬上側身，啪的抓住槍桿。兩個人同時在馬上用力，兩匹馬希聿聿長嘶不止，馬打盤旋，在原地不停的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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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I) y* [" m) G1 q  W    “你們兩個，都給我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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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8 Q3 m1 _1 n( R    劉闖說話間，來到兩人中間，盤龍八音椎破空發出銳嘯，不等馬超和許褚看清楚，那椎頭已經點在槍桿之上。這看似毫不用力的一點，可是許褚和馬超卻如受雷擊，兩人同時鬆開手，大槍鐺的一聲便落在了地上。鵝蛋粗細的槍桿上，竟出現了一個奇異的弧度，而大槍兩端則因為許褚和馬超的角力，被扭成麻花一樣的形狀，無不顯示出雙方都使出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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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哥哥，你們這樣打下去，豈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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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f6 V6 T6 E# o: w, B. _    許褚和馬超也心裡暗自吃驚，但臉上都露出了赧然之色。

3 u# j; n9 C+ l4 n" _    劉闖把大椎放下，翻身下馬，彎腰拾起地上那桿不成模樣的大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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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X; w4 f& h* a4 ~0 j- a1 \" [8 b7 L    他眉頭一蹙，沉聲道：“兄長，你這桿槍恐怕是廢了，回頭先從武庫之中尋一桿趁手的兵器，待此戰結束之後，我讓人給你專門打造一桿槍，權當作是我替老虎哥的賠禮。還請勿怪。”

    劉闖都下了馬，許褚和馬超又怎可能繼續坐在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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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M, Z/ g7 Y' i) x! l' |    兩人齊刷刷下馬，垂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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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8 {" P  o% H9 s" ^. V. t    聽了劉闖的話，馬超心中一喜。

/ E9 Q! O; v9 b7 [2 o% }    他知道劉闖說送他大槍，定然不是等閒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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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不知道，劉闖手中可是聚集了一大批能工巧匠……

, |; `9 x4 [! g6 c    劉闖說著話，把槍交給從後面趕過來的太史享。而後從身上解下了衣袍，走上去便披在許褚身上。

8 v! J' v7 e& A( a4 W    “老虎哥，你也是……這次是我的不是，讓孟起為先鋒官是我臨時決定，未能提前通知你，還請你別放在心上。也是成家的人了。怎地還和以前那樣好勇鬥狠？這麼冷的天，你玩兒什麼裸衣戰？萬一生了病，我少了一員大將事小，可若是少了一位哥哥，我心裡又怎過意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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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e3 B, Q# a! d. t4 s    那還帶著劉闖體溫的大袍披在許褚身上，卻讓許褚心頭感動萬分。

    他心裡暗道：大熊還是看重我的……哼，這一回。便放過你這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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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龍爭虎鬥，便這麼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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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K6 c. c3 {7 s    劉闖毫不留情的斥責了兩人一頓之後，又讓雙方收兵回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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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明早就要出征，且先回去休息吧。

    仲康今天是有些莽撞，得罪了兄長，還請你勿怪。不過，仲康並無惡意，他說話一向不經大腦。若有得罪之處。請兄長海涵則個。青州之戰，依舊以你為先鋒，還望兄長旗開得勝。”

/ R6 h5 f+ h: A  e' w0 J" P3 q5 R    馬超聽罷，笑著一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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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不必放在心上，若不是與仲康一戰，怎知那虎痴驍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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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v, u: j( Q    以前見過子龍出手，也見識過漢升老將軍的厲害。卻不成想。仲康並不輸於他們，不愧是十大將之列。我之前也有些莽撞，皇叔也不要責怪仲康。你不是說過，不打不相識。我與仲康經此一戰，也是惺惺相惜……許將軍，今日有得罪之處，待我凱旋迴歸，再與你請罪。”

; K+ W; e0 N& a" g    馬超說話，也非常客氣。

4 \, M1 n) i, _6 q8 [    而許褚也不好再黑著臉，於是拱手向馬超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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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g; y2 M2 m* J3 E    送走了馬超和他的西涼軍，劉闖看了許褚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咱們走吧，別站在這裡……你不冷，我還冷呢。”

    許褚聞聽，咧開嘴嘿嘿笑了。

    劉闖並沒有立刻回營，而是和許褚一起來到老羆營的駐地。

$ c+ _8 s. ^. Y: Z. p. z& Z    在大帳中坐下之後，劉闖才開口道：“老虎哥，我也不瞞你……最初我是想你攻佔西平昌，讓你來做先鋒。不過子遠先生提醒了我，如果不拿下高唐，堵死臧霸的退路，便很難將之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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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F2 W% j' z5 p) i: \# p: f$ S    你驍勇善戰，而老羆營更是訓練有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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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這次是要渡河而戰，難度會隨之增加……相比之下，孟起更適合這個任務，所以我才臨時改變了主意。可這次也是我的錯，未能提前通知你。不過，你心裡有氣，便找我說就是，何苦去找孟起的麻煩？他是我結義兄長，可你是我的老虎哥。有什麼話，便不能對我說嗎？

$ d" }% @. z( f' P6 H* p  m% w    亦或者是，你覺得我只顧著結義兄長，而忘了昔日與我同甘共苦，並肩而戰的老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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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連忙搖頭，“我可沒這麼想。”

    劉闖這一番話，讓他心頭的怒氣一下子煙消雲散，反而覺得有些對不住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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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你好好歇息，明日孟起出征之後，我們也要拔營起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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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子義攻佔樂陵之後，我會命他屯兵西平昌。你便是我的先鋒官，咱們一同拿下平原，取那臧宣高的首級，以告祭公美在天之靈。你不會忘了公美的仇吧，他可是等著我們為他報仇呢。”

( O4 k9 P3 |! n% N/ |! [: F$ o, U    當年黃劭戰死，許褚也在一旁。

    提起黃劭，許褚的眼睛就紅了，用力點頭道：“主公放心，我誓取那臧霸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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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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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好不容易安撫下了許褚，又化解了馬超和許褚之間的恩怨，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第二天一早，馬超率三千西涼兵以及三千漢軍自高城拔營起寨，迅速向樂陵開拔而去……而劉闖這邊也準備妥當。可就在他準備出征的時候，卻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讓他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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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羆營中軍大帳。劉闖焦慮的詢問吳普，“仲康情況怎樣？”

8 F  {& |( [1 G    吳普笑了笑，“主公放心，許中郎並無大礙，只是昨夜受了風寒，以至於風邪入體，才病倒在床。我已經為他開了藥。照著方子吃兩天藥，包管又生龍活虎，主公也不必太過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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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n6 H7 h7 o8 n, x7 h    劉闖點點頭，走到病榻旁，看著病怏怏的許褚，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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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0 I, g( P- H2 P+ w) f/ L    許褚則蒙著頭。不敢和劉闖對視。

    看著這二貨的模樣，劉闖便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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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m6 r& I' x2 J8 U  Z' M    他示意帳中眾人退出去，而後掀開了被縟，指著許褚破口大罵，“你個許老虎，爭強好勝……這回好了吧？老子等著你為我斬將奪旗，攻城掠地。你倒好，卻變成了病老虎，這回老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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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P! B' _- }* _+ r4 i    什麼風邪入體？

    就是這傢伙昨夜裸衣戰馬超，結果染了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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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w7 q2 S/ R& H% {5 m    劉闖是哭笑不得，而許褚則臉通紅，心裡面也是格外後悔。

    他娘的，早知道就不脫衣甲了！

    看著這貨有氣無力的樣子，劉闖也有些罵不出口了……這件事說到底。也是因為他的大意而造成。明知道許褚那脾氣暴躁，卻沒有提前通知便改了主意，的確是劉闖自己的疏忽。

+ y' a6 x# \! m% T" k    “也罷，你先好好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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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羆營我帶走了……等你病好了，再與我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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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R4 Q* H& {    我可告訴你，早點好……要不然，等我殺了臧霸之後你再過來。可別怪我不給你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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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F2 l7 B( p! J    許褚忙不迭點頭，懦懦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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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劉闖讓許褚留在高城養病，他則親自掛帥。並派遣太史享前往樂陵，命太史慈為先鋒官。一俟攻取樂陵，太史慈便立刻揮兵西南，奪取安德縣。而許攸，則坐鎮樂陵，總領全局。

    許褚是欲哭無淚，原本想著能斬將奪旗，誰料想和馬超打了一架之後，馬超是什麼事都沒有，而他征討平原的先鋒官位子，也被太史慈給搶走。細想起來，這一架打得實在是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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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3 f+ I9 l: v8 r% w% G! q  ~    而劉闖卻沒時間來顧慮許褚的心思，他和許攸商議妥當之後，當天正午便拔營起寨。

5 [. \4 U' ?1 ~' ^: ~    三千老羆，再加上兩千飛熊衛，五千兵馬浩浩蕩蕩向青州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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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陵守將名叫周宣，表字孔和，擅長卜算。

  V. B3 @/ y6 J7 c( g3 f+ {- c5 Q4 _% K    其卜算之術極為高明，在青州頗有名望。這一日，他卜算出有血光之災，心中極為忐忑。就在他苦思這血光之災從何而來的時候，聽聞漢軍兵臨城下，立刻意識到這血光之災的由來。

& |% m  _8 \) n! W: N    其人善卜，也更相信自己卜算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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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他又卜算一卦，得出的結論是，若要與漢軍為敵，必有殺身之禍。所以這周宣二話不說，立刻下令開城獻降。他樂陵屯駐了大約三千兵將，真若是抵擋的話，也不是不能一戰。可是周宣寧可相信自己的卜算結果，不顧身邊眾人的勸說，執意投降……如此一來，太史慈幾乎是不費一兵一卒，兵不刃血的便攻佔了樂陵。而當太史慈入城後詢問周宣，聽到周宣是因為這麼一個原因才開城獻降的時候，太史慈也是目瞪口呆，不知道該如何評論此事。

6 q1 Q; r4 g$ f* q7 |' w$ R    依照著之前的計劃，太史慈佔領了樂陵之後，便按兵不動。

1 B* }# K/ N' c! x  R/ v    他前腳剛穩住了陣腳，馬超便率部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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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Y! i7 b  ~7 k, Z. e& n    把劉闖的戰略意圖告之太史慈以後，太史慈倒是頗為羡慕。不過他也知道，讓馬超渡河而戰，的確是一個比較合適的選擇。只是此戰他不能斬將奪旗，多多少少這心中有一些遺憾。

7 {. H/ Z; ]: ]: r" c    馬超剛走不久，太史享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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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命我為先鋒官，奪取安德？”

4 Z) S+ S' |9 h; K; w8 a    太史慈聞聽一怔，忍不住道：“主公不是要仲康為先鋒官，怎地又變成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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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仲康那脾氣，若主公罷了他的先鋒官，少不得一番吵鬧……難不成他又做了什麼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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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1章 斬將（六）3/3

! t, W  i$ m9 m    太史享噗嗤笑出聲來，把許褚那悲催的遭遇，和太史慈講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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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7 J4 ~# R& F; S4 L    說起來，太史慈和許褚是最早一批跟隨劉闖的元從，兩人之間的關係非常好。要知道，劉闖三十六騎闖徐州，轉戰千里時那一批老人裡，劉勇而今身在交州，為南海都尉；管亥年紀漸漸大了，坐鎮遼東。黃劭戰死，周倉去了水軍……這也使得太史慈和許褚的交情更深厚。

    聽完了太史享的陳述，太史慈不禁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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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 T( U* X1 m4 `    有道是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許褚這一回可真是應了這句話。千方百計想要斬將奪旗，可到頭來……不過，太史慈這心裡也暗自警醒。許褚可以和劉闖這麼鬧騰，卻不代表他也可以這麼鬧騰。伴隨著劉闖的地位和身份越來越高，越來越尊貴，這尊卑之分還要恪守才是。也許劉闖不在乎這些，但若換一個人這麼鬧騰，說不得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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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許褚和馬超，一個是劉闖的結義兄長，一個和劉闖自幼相識。

    而其他人若這麼做，必然會被人恥笑沒有規矩……主公如今已走到了這一個地步，自己也要更加謹慎才是。

& A/ F: c) u. D7 l+ f2 u; L    想到這裡，太史慈也在暗自警醒自己。

    “父親，既然主公命父親為先鋒官，何不立刻出擊，攻取安德？”

    太史慈愣了一下，眉頭一蹙，卻搖了搖頭道：“傳我命令，三軍原地休整，並與我大張旗鼓，招攬兵馬，務必要使臧霸得到我們要出兵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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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p' R) a! [, B6 g6 w" D9 v    “喏！“

. U& |9 c8 T$ p- d0 g$ f" ^* I# Y    太史享躬身領命，轉身就走。

    可走了兩步，他突然停下來，扭頭看著太史慈，一臉愕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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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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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微微一笑。卻向坐在一旁的周宣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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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2 _/ t# Q) C+ k% A8 }    這周宣是一個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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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才幹的話，他不是沒有，而且還相當不俗。樂陵在他的治理下，雖位於最前線，可是卻能夠安居樂業。而在百姓的眼裡，這周宣是一個好官。所以在他決定投降的時候，除少數一些人反對之外。舉縣皆贊成他的決意。只是這麼一個人，精通易數，甚至到了痴迷的地步……

( V' d1 y* ^% h; D. {    周宣這樣的情況，其實在後世也很常見。

/ v( h* ^. m/ T: u- T. M# u    就比如民國時期的川軍將領，國民革命軍上將，有王靈官之稱的王陵基。和周宣屬於同一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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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劉闖的崛起，麾下需要越來越多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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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太史慈如今也水漲船高，拜度遼將軍，此前又領了寒亭侯的爵位。

/ |0 N$ d5 J$ o* K6 ?    可以說，太史慈的發展已經到了一個瓶頸。同時，他也是劉闖帳下，最先達到這個瓶頸的人。這種情況下。單純的武力已經很難在讓太史慈獲得陞遷。所以他需要組建班底，需要擁有自己的幕僚。不過，南山書院的人，太史慈挖不動；而燕京書院的人，還不算太成熟。

    世家大族子弟，會把目光集中在大將軍府。

    相比之下，太史慈能夠招攬的人才並不是很多……至少在幽州冀州，他還沒有碰到合適的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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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_- N' g: ?% Y( h    周宣這個人有才幹。但讓他主政一方，便是個笑話。

    所謂人盡其才，太史慈跟隨劉闖這麼多年，或多或少也學到了不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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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也需要人才，太史慈自然不可能與劉闖去爭奪。但是他可以挑選一些適合於他的人才，比如這個周宣，在太史慈看來。就很適合做他的幕僚。事實上，在佔領了樂陵之後，太史慈就詢問過周宣的建議。哪知道，周宣居然當著他的面進行卜算。還得出一個上上大吉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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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q. }% L$ Y3 \    前面說過，周宣對他卜算的結果是極為迷信。

& u- q$ C1 I/ Z2 o    既然卦象上說，他輔佐太史慈是一件好事，那麼自然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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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太史慈朝他看過來，周宣便明白了太史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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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D& j/ m7 ^% I6 x% l    他微微一笑，“少將軍，寒亭侯這麼做才是最為正確的選擇。

    劉皇叔既然要徹底困死臧宣高，那就必須要斷去他的退路。馬伏波偷襲西平昌，渡河攻打高塘，也並非一件易事。寒亭侯在這邊大張旗鼓，便是為了吸引那臧宣高的注意力。等到他發現破綻的時候，馬伏波便已經拿下高塘，到時候再大舉進攻，臧宣高便如甕中之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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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寒亭侯已經拿下了樂陵，這青州第一功無人能夠奪走。

, c+ q1 Q! I. m2 j0 z    這時候若繼續搶奪功勞，說不得會得罪旁人。你方才也說了，皇叔其實是想要許中郎為先鋒。可許中郎現在病了，而這斬殺臧霸的功勞若是為君侯所得，許中郎心裡豈不是要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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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可以死於許中郎之手，可以死於劉皇叔之手，卻萬萬不能死於君侯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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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享聽罷，似懂非懂。

- e4 q( z, v! r9 X: P    “既然父親已經有了主張，那孩兒依令行事就是……只是這樣按兵不動，未免有些不太妥當吧。”

1 o9 {7 u4 ?# F, `5 o2 s2 U    周宣笑道：“君侯可按兵不動，卻不代表少將軍要按兵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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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J; ~" {8 _! T0 K% ^2 `" ]    少將軍如今也算是大將軍身邊親隨，可是至今未有太大功勞……今君侯在此大張旗鼓，少將軍可以趁機偷襲鬲國，為皇叔南征平原翦除臧霸一支臂膀。鬲國小縣，人口不過萬人。可若是少將軍將之奪取，劉皇叔便可以免側翼之憂，全力攻打安德。此實為少將軍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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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宣說到這裡，復又向太史慈看去。

    “最重要的是，少將軍拿下鬲國之後，臧霸必然會兵進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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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 G: J% N9 f    如此一來，待馬伏波攻佔高塘的時候，就算臧霸得到了消息，也無法及時作出反應……如此一來，臧霸必死於皇叔之手，而於少將軍而言，拿下鬲國的功勞，更勝於奪取安德。”

    太史享的年紀必經還有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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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 {; c9 u; R    哪怕他之前和諸葛亮一起曾求學於南山書院，但是收穫並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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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武藝，十個諸葛亮也不是太史享的對手；可論腦袋瓜子，一百個太史享，卻未必能抵得上一個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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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好歹是和諸葛亮一起求學，雖然不太明白周宣的意思。卻能感覺到周宣是在幫助他。

6 k% R' q; G0 [/ v0 t- A    忍不住詫異看向太史慈，卻見太史慈笑道：“元復，便聽周先生的主意，行事去吧。”

    “喏！”

    太史享點點頭，便明白了周宣而今的身份。

    毫無疑問，周宣已經充當了太史慈的軍師，就如同諸葛亮與劉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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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1 w9 I$ @& j) V    太史享對諸葛亮的腦袋瓜子素來很敬佩。現如今周宣既然做了太史慈的軍師，他的態度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 T( ?( X! v+ D# ^; G! ?3 E    太史享先與太史慈告辭，而後又恭恭敬敬與周宣行禮，方轉身離去。

+ {$ {! q) ]/ `$ q    看著太史享的背影，周宣突然道：“君侯有子如此，他日光耀門楣。必在此子身上。”

* C; \" z4 T' j    太史慈聞聽，忍不住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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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兵不刃血奪取了樂陵，打開了青州北面門戶。

! I! a! {% R4 }3 l* }& X. \    臧霸得知消息後，又驚又怒。

    “孔和壞我大事，我必不與之善罷甘休。”

    臧霸在平原縣府衙中破口大罵，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書案。

# w, u" P5 K( Q8 _    要說起來，臧霸也是個泰山壓頂而不變色的人物。他若是沒有一點大將之風。曹操也不會把青州的軍務交給他。可這一次，臧霸卻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五年前，他臨陣倒戈，使得劉闖身陷絕地。又是他遊說了宋憲魏續等人，令魏續等人背叛了呂布，更是呂布重傷。

    不過，臧霸對呂布並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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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說呂布受了傷，就算是一個巔峰時期的呂布。他臧霸也絲毫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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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U# t, Q0 a* l0 X5 I    想當初，琅琊相蕭建被劉闖所殺，臧霸趁機奪取了蕭建的基業。當時，他獲得了大批輜重糧餉，呂布就有意向他討要。可臧霸和張遼高順的情況不同，他是在呂布到了徐州之後才歸降的呂布，而且盤踞琅琊。實際上是自成一系。到了他手裡的東西，自然不願意交給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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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當時大怒，便起兵向他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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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硬生生在泰山擋住了呂布的攻擊，甚至還打得呂布大敗。

    後來。他擔心呂布會傾全力找他麻煩，於是主動求和，在陳宮的說項之下，呂布才沒有繼續征伐。

    臧霸，不怕呂布！

) P; V9 J% b# I+ o  M1 G) A    但卻不代表他不懼怕劉闖……

8 |: _  i* U5 Y2 t* ~    那劉闖有不弱於呂布的驍勇，更有呂布所不擁有的才幹和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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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p: @. W2 @; A! C    只看他從容佈局，在夾縫中求生存，趁著官渡之戰的時候，生生從袁紹手裡咬下一個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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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後，不管是袁紹還是曹操，都未能在劉闖身上討得便宜。

    相反，每一次征討，都會讓劉闖得以壯大和發展……觀津之戰，劉闖招引天雷火，大敗曹操的消息傳到青州的時候，臧霸表面上是不屑一顧，可實際上心裡面卻感受到無盡的恐懼。

$ ~, f) k) U' U4 Y! r7 B/ E* P    連曹操都奈何不得劉闖，萬一……

    他可是非常清楚，劉闖對他是恨之入骨。

    一旦他落入劉闖之手，必然是生不如死……臧霸可以肯定，劉闖或許會饒過其他人，卻絕不會饒過他。因為他聽人說過，當劉闖得知他臨陣倒戈的消息後，曾在他一位心腹的屍體前立下誓言，會找他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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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k' q! b6 V! s) J    樂陵若沒有丟失，臧霸就可以從容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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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在，樂陵丟失了，漢軍長驅直入，進入青州，這局勢也就變得不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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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 j) ]' t! C7 ^    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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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也不是沒有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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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今曹操正忙於關中戰事，程昱又被諸葛亮死死牽制在冀州。若他不戰而退，劉闖趁勢奪取平原國，那麼對整個青州的戰局會產生巨大的影響。要知道，東萊郡還有一支漢軍存在。

    到時候，滿寵饒不過他，便是曹操也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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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 o7 w$ ^/ @' [    臧霸內心裡惶恐不安，目光掃過堂上眾將，卻又不敢在臉上流露出半點的情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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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62章 斬將（七）

    “將軍，闖賊兵伐青州，恐怕要有一場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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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闖賊自雄踞幽州以來，手下猛將如雲，戰力強橫。此次統兵寇境之人是太史慈，想來將軍也不陌生。這太史慈乃闖賊元從老將，驍勇異常，兵法出眾。闖賊這次命他前來，必然對平原郡勢在必得。將軍不可不防，還需有大將駐守高唐，以免那闖賊兵分兩路，截斷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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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之人，名叫孫觀，表字仲台，也是臧霸心腹愛將。

8 k! X9 i' e. v# c1 Q    想當年臧霸為泰山賊的時候，手下有四員大將，號四大寇。孫觀為四大寇之首，依次是吳敦、尹禮和昌豨。不過，在臧霸歸降曹操之後，四大寇之一的昌豨和臧霸反目，離開瑯琊。

    他跑去東海，後來又和劉備勾結，在東海郡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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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5 i( |( @( b8 j    建安五年初，曹操興兵征討劉備，將昌豨斬殺……昔日四大寇也就剩下了孫觀、吳敦和尹禮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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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從瑯琊到青州之後，把孫觀三人也帶在身邊。

3 V$ H% S/ O8 ]+ o& I2 a; q    而今聽孫觀這麼一說，臧霸卻眉頭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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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w; r& Y0 y; O+ i    他的確是有些畏懼，可未戰便先言退，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語來，只怕會傷了眾人士氣。

1 w1 w9 L/ i$ }& B  z/ R    “仲台所言有些道理，不過也無需太過擔心。

    如今闖賊在涼州、冀州皆有戰事，而遼東方有大亂，闖賊手中恐怕也無太多兵馬。他此次寇境，恐怕更多是想要攪亂時局。其兵馬必不會太多，所以不必太過擔心。我投曹公以來，至今寸功未立。今日那太史慈來犯，正是我報效主公，建功立業的好機會，焉能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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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w) n: n$ F# V    孫觀的眉毛一動，“闖賊用兵，素來詭譎。

8 |$ K: X# R: p, u8 v    今雖有涼州和冀州之戰牽累，卻別忘了他而今坐擁四州。更新得了張燕百萬黑山，不可以不防。”

    臧霸有些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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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 A! z. j/ i/ x    若不是知道孫觀的脾氣，臧霸說不得就要以為孫觀是故意拆他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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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以仲台所言，難不成便棄守平原？”

8 y# g' l5 G; E5 Z3 X1 V$ f    “平原當然不可以棄，不過後路還需保留……若將軍信我，觀願前往高唐坐鎮，以保證將軍無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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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H, C  g& j% Y0 v    “莫非仲台是怕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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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v& p$ J( @8 |0 Z7 z8 X    “將軍此話怎說來？觀自歸附將軍以來。每戰必爭先，何曾有過畏懼？”

. ?5 h4 u  }/ A    “可是仲台現在，便有些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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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S; o# o" T9 X6 f, f2 ]+ N% y, X    孫觀聞聽大怒，剛要站起來爭辯，卻感覺到身邊有人拉扯他的衣服。

) S( r8 J- \& M4 {) v; \7 O& ~    扭頭看，是尹禮在拉扯他。孫觀心中正有些疑惑。卻見尹禮站起身道︰“將軍息怒，仲台絕無畏戰之意，他也是為將軍著想。不如這樣，由子厚前往高唐坐鎮，末將與仲台願往安德，阻擋賊軍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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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1 A' k- b% a& _+ p* H    子厚，便是吳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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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是四大寇之一。曾為利城太守，與臧霸素來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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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0 Q. Q1 A    更重要的是，吳敦和臧霸是兒女親家，臧霸的女兒便嫁給了吳敦之子，兩人的關系極為親近。

    論才幹，吳敦比不得孫觀。

    但是論關系，臧霸無疑會更信任吳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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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E6 |0 b3 z( y* [& I    臧霸聽了這話，目光隨之一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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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不是不同意增兵高唐。而是希望派一個他更相信的人坐鎮高唐。

3 w# Q: \5 l' ?# B    相比之下，吳敦無疑更讓他放心一些。只是這話由孫觀挑起，臧霸就無法排遣吳敦前往。而且他也知道自家這個親家的脾氣，不喜歡爭執。所以讓吳敦跳起來說話，顯然不太可能。所以，臧霸唯有逼迫孫觀，讓孫觀改變主意。然後他才好排遣吳敦。只是孫觀顯然沒有領會他的意思，險些和臧霸爭執起來。也幸虧尹禮看出了端倪，否則臧霸還真不知如何是好。

    “仲台，你善於用兵。是我最為信賴的人。

8 p4 M, A9 ]5 P6 v' V0 Z5 Z    你與公直鎮守安德，我才能更加放心……至於高唐，正如公直所言，由子厚前往最為合適。”

    孫觀皺了皺眉，心裡有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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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既然話說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好再開口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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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心裡好像有一根刺似地，令他感到非常難受……當下，他和尹禮躬身領命，轉身離去。孫觀和尹禮走後，吳敦才慢慢站起身來，走到臧霸身邊低聲道︰“宣高，你心思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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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L$ Q5 B- J3 Y0 v/ Q5 s4 O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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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s  V( x6 F9 {. T4 l1 q0 y+ g    “未戰而心先亂，可是兵家大忌。

. O+ M! U! `- V    仲台和公直對你都是忠心耿耿，你今天這個做法，的確是有些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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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s1 b: Q9 ]- z$ l    不過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這件事情，你最好還是和仲台解釋一下。多年老兄弟，莫鬧得不愉快才是。高唐那邊，你只管放心就是。闖賊而今恐怕是兵力不足，估計也無力渡河而擊。”

: C. R0 t: V( i/ J0 j% E    臧霸點點頭，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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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 W3 T( i- t* y+ ~0 x    “還是子厚知我，請子厚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妥善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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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敦呵呵一笑，便不再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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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o" r9 b. |1 \: a7 m+ L    曾經為朝中官員，做過太守的職務，吳敦從某種程度上也是臧霸的智囊。不過，畢竟是當過官的人，這眼力價不同於孫觀等人。他很清楚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絕不會激怒臧霸。

5 B( b2 X( q9 \, Z    只是這心裡面，也有一些些的憂慮。

+ s8 O1 ]! a0 \0 s3 T; s  v    劉闖這次命太史慈攻佔平原，可是來勢洶洶，顯然是衝著臧霸而來。

. u! K: d; M9 i5 {* y    對於臧霸和劉闖之間的恩怨，吳敦也是心知肚明。想當初，臧霸臨陣倒戈的時候，吳敦也曾經勸說過臧霸。你造反就造反，你背叛就背叛，卻何故衝在最前面？這簡直就是遭人恨。

    劉闖和呂布如果不死的話，肯定不會放過你。

; a/ s4 D5 H, ^' M& B, T/ R$ r    你何不固守開陽，任由他們去打生打死？左右這功勞，少不了你的就是。

    可是臧霸當時不肯聽，執意要從背後攻打劉闖。結果就是，雖然擊敗了劉闖，卻也激怒了劉闖。

    只是這些話，現在卻不能說。

    臧霸心裡是什麼想法？吳敦更心知肚明。

    讓自己守住高唐，還不是想留一條退路？目的……哼哼，讓孫觀和尹禮去安德送死而已。

# S5 }4 v% u' ~) H6 m    出平原王都大門，吳敦上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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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L* P! E6 u, Z  ^    才一進家門，就見他的夫人迎上來，輕聲道︰“老爺。家裡有客人。”

( `" s2 O! @8 O  e. J    “客人？”

: z. Q1 z/ p/ ]/ w4 T# a    吳敦心裡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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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u+ e/ l' q+ e" J" Q  _    老妻隨他多年，最知吳敦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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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2 a6 m4 S6 x! {9 b    如果是普通人前來拜訪，老妻絕不會親自過來告知，更不會是這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老妻這樣做，也就說明了一個問題，來人身份不尋常。這個時候的不尋常，那只可能是……

1 R% i' `; ^; e" L. j    吳敦面無表情。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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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V% o: d" h  L  f, Y    他和老妻回到後宅，便在老妻的帶領下來到一座偏僻的跨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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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跨院裡站著一名男子，看年齡大約在三十左右，相貌清癯，頜下短髯。頗有幾分書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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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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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6 b* {" q! a) L% b    吳敦也不客套，便開門見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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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e2 q) L! P% z, G0 M) G3 U    那男子微微一笑，“在下劉廣，平原國高唐人氏，特來拜見吳將軍。”

    平原國高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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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敦上下打量來人，突然道︰“我倒是記得平原王有一旁支，似乎就在高唐。卻不知閣下與平原王是何關系？”

    劉廣道︰“在下和平原王並無關系，乃濟北惠王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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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5 p2 d& g* `5 n8 D9 N    說著話，劉廣朝著吳敦又是一揖，“六年前在下曾為斥丘令。

    然斥丘匪禍，在下也因此受到牽累，故而一直在家休養。今日前來拜訪將軍，確是受同宗所請，與將軍轉告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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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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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7 P9 p8 ~' r- ^8 c% M    那也就是漢室宗親囉？

    吳敦猶豫了一下。擺手道︰“請先生屋裡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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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n8 }% X# J( ^* h4 ?- P" ]    兩人走進屋中，吳敦向老妻使了個眼色，老妻便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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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 h7 }% M) m    不過在屋外，卻暗中派人守護，以免被人偷聽。而這位夫人則徑自走到了旁邊的廂房裡，一邊操著紡機，一邊思索對方來意。

. r, S, n3 D  @    “敢問先生。是受何人所請？”

    劉廣道︰“我是受大漢皇叔所請，與將軍一句話。”

* ]: ?0 M: m& E1 d# B' n# w# h    濟北惠王劉壽，早已沒落。

, Y! l& Y$ `/ l( y    但算起來，此人也算是濟北貞王的後人。而劉闖也正是濟北貞王之後。說起來和這個劉廣還是同宗。

    吳敦臉色微微一變，猶豫半晌後道︰“卻不知皇叔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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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廣笑道︰“族叔讓我轉告將軍，漢室中興乃大勢所趨，無人能夠阻擋。

    將軍也曾為我漢室臣子，為何要幫助一介反賊？平原郡，本無需受戰火之類，族叔所為者，也只臧宣高一人耳。將軍何苦要為一介反賊，而使平原為戰火所擾，令百姓生靈涂炭？

* B) b/ N4 J2 X& {8 e9 o( z' Q    當然，族叔還有一句話，將軍欲為我漢室逆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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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敦的臉色，頓時變得格外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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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不是因為劉廣這些話而感到不快，只是劉廣這一席話，恰好戳中了他的軟肋。

    要知道，在內心而言，吳敦還是對漢室頗有感情。當年他之所以隨臧霸造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那個時候，諸侯紛紛崛起，而天子蒙塵，為董卓所控制，他又怎甘願為賊人效力？加之臧霸那個時候，的確是頗有名氣，所以吳敦才捨了家業，跟隨臧霸做了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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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曹操迎奉天子，吳敦也非常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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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臧霸歸降這一件事情上，吳敦也出了不少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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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N3 E2 L9 Z6 Q6 X% q2 ?    哪知道，如今局勢在起變化。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引起許多人的不滿。而劉闖以大漢皇叔之名崛起北疆，更開疆擴土，也是自光武中興以來，從未有過的大事。事實上，在許多人的眼中，劉闖而今正在逐漸代替許都，成為漢室中興的希望。對此，吳敦心中何嘗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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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一口氣，冷笑道︰“先生這話，未免有些過了。

$ p+ d& y, {/ \  J    今天子尚在許都，我奉天子之命，又有何不妥？”

    劉廣哈哈大笑，“將軍何必自欺欺人，天子在許都不假，可這天子之命卻怕難出那皇城吧。”

    吳敦臉色陰沉，半晌不語。

7 [9 t% t5 Q4 X  A& x    許久，他抬起頭看著劉廣，“卻不知先生要我，做些什麼？”

    PS︰那啥，今天只有一更。

    明天俺會五更補上，還請大家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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