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2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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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俷，曾經被欺負怕了，他最討厭被人欺負。

+ P+ G0 B# m/ F4 t% m& N    劉虎喊話，在他看來，就是欺負他，自然手下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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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劉虎眼見董俷雙槌落下，匆忙間舉刀相迎……只聽鐺，希聿聿戰馬嘶鳴，董俷那一對大槌勢無可擋，砸開了劉虎的大刀，連人帶馬一下子砸成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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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剛才，劉虎還耀武揚威。
4 h* x. \3 }3 R/ S  d8 n, C; a* i4 D
& W/ N3 n* A  K( a    可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堆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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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變化，也讓曹操臉上的笑容頓時不見。他下意識的手上用力，頓時疼的一咧嘴……原來，他手上還撚著鬍子。這一用力，卻把鬍子拔下來好幾根。不過，曹操卻未曾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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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 o3 l6 c: j3 x. K: ]    “此兒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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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g6 }0 e) [    這家夥，儼然就是一個劉闖的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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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大驚失色，連忙向左右詢問。

    他對董俷倒是有些印象，昨日董俷曾在輕車上掌黃羅傘，只是曹操並未留意。

    左右文武相視一眼，卻無人應聲。

    因為他們和曹操一樣，對董俷的來歷，並不是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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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z* o! K. T/ y5 Z4 q    不過，知不知道董俷是誰不重要，一員曹將厲聲喊喝：“黑小子，敢殺我大將，還不拿命來。”

    一匹青驄馬從門旗下沖出，馬上大將跳下馬身高九尺開外，掌中一口圓盤大斧。

+ l& v' g4 J( V; ~+ _: {( {% s: p' T    此人，名叫孫韓，青州人氏。

    曾經為黃巾賊，後歸降曹操，拜軍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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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t" y5 ?* U. ]' G5 G* I6 Y% c    其人驍勇，力能扛鼎。一口圓盤大斧，曾在曹操討伐汝南劉備的時候。斬殺劉辟。立下大功。

4 u& t+ c; X  ?7 B% K    曹操這次發布招賢令。曹仁在河東向曹操推薦了此人。

, _4 ^: ^. [) V: G    孫韓縱馬到董俷跟前，二話不說，輪斧就劈。

    這也好，大家都不用啰唆……董俷也不閃躲，左手槌揚起，鐺的一聲崩開孫韓的圓盤大斧。只是這孫韓本就是力大之人，人借馬勢，巨力驚人。董俷雖崩開了對方的大斧。卻被那斧上傳來的巨力，震得向後倒退一步。不過，董俷雖然身形粗壯，可是腳下卻極為靈活。

    他接著這後退一步的功夫，身體猛然滴溜溜一轉，錯步扭身，右手槌橫掃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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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給我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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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7 @6 G, a$ D$ f7 j& F' R4 P* k    孫韓一斧落空，便覺察到有些不妙，連忙橫斧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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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Y$ a8 ^; n: D! ^! ]    只聽鐺的一聲巨響，孫韓雙手合谷迸裂。鮮血淋淋。那圓盤大斧，再也拿不住。鐺的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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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J% R0 ^2 \  \: c8 V    董俷瞠目欲裂，雙槌高舉過頭頂，朝天一柱香嗡的就砸下來。

" J# r" l3 c$ T5 m# P    就在這時，忽聽有人高聲喊喝：“黑小子，休要逞威，看箭……”

    先前射殺楊明的那員曹將，挽弓搭箭便射向董俷。一支雕翎箭帶著破空銳嘯，正中董俷的肩膀。騰地董俷大叫一聲，不過手中大槌卻沒有因此而減力，啪的便砸在孫韓的頭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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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猶如一顆被敲碎的西瓜，孫韓的腦袋被砸的血漿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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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身邊，卻惱了一員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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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l) w/ B& {  A; u4 g5 |    太史享縱馬而出，厲聲喝罵道：“只敢暗箭傷人的鼠輩，便只有你會用箭嗎？”

    說著話，他手上已取出弓箭，弓開如滿月一般，一直赤莖白羽三翼箭唰的便離弦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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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_) j* G/ I  H8 L5 E. J% P    太史享的箭術，學自太史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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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又跟隨呂布左右，師從曹性，神射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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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射傷董俷的曹將名叫曹信，是曹操的本家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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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射術，師傳夏侯淵。見太史享箭矢飛來，他立刻在馬上一個鐙裏藏身，躲過了太史享的箭矢，而後翻身又坐在馬上，朝著太史享就是一箭還擊。只是他這一箭剛射出，就聽身後有人喊道：“曹信，小心！”

2 A9 P. w& y+ \' W) d0 G    原來董俷砸死了孫韓之後，心中對暗箭傷他的人憤恨不已。

    曹信和太史享在陣前對射，他卻拖著大槌向曹信撲去……

: L1 C6 @& C6 e0 G    而曹軍陣中，又沖出來兩員大將，一個叫馬勝，一個叫做馬延。

6 F: x) E: }1 b. _+ V$ @) @# v    這兩人雖然都姓馬，但並無血緣關系。馬勝，原本是河內大盜，曾為救自家兄弟，單人獨騎劫牢，在縣城裏砍殺二十余人後，救了他的兄弟揚長而去，舉城官兵無人敢出城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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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馬勝落草為寇，叱詫河內。

    得曹洪舉薦，又歸降曹操，頗為曹操看重。

    而馬延是青州人，一桿長矛殺法驍勇，為中軍掌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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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人眼見董俷撲向曹信，心中便知道不好，連忙沖出來想要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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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他們這一出來，卻激怒了劉闖……本來曹信射傷董俷，就讓劉闖惱怒不已。今又見曹軍要以多勝少，那還能忍耐得住，一催胯下象龍馬，提椎便殺出本陣，將馬勝馬延攔住。

4 G! k8 `+ E3 A/ ]5 F    劉闖這一出戰，漢軍立刻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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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M/ j7 |$ r$ E5 V9 q! D    龐德、許褚二人率騎軍從兩翼殺出來，直撲曹軍軍陣。

    而曹操見此情況，也連忙下令全軍出擊……一場混戰，隨之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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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萊，貕養澤。

    風，並不猛烈，但是卻驅散了初夏的炎炎酷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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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貕養澤蒸騰的水汽，帶來了一絲涼爽之意。王修端坐在貕養澤畔的涼亭中，石桌上擺放著一個酒壇子，上面還帶著一絲絲涼爽的水霧。顯然，這酒壇子是剛從井水裏拿出，擺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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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i2 f2 Z+ g% ]    “父親，萬一他不肯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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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王修身後的青年，忍不住低聲問道。

    王修看了他一眼，“他若不來，我便在這裏一直等著。”

    青年聞聽，頓時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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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後，從遠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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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修猛然睜開眼，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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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從東面行來一直騎隊，為首之人跨坐一匹獅子驄。威風凜凜。眨眼間便來到涼亭外停下。

    “叔治。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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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上那人甩蹬下馬，大步流星便走進涼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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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 ^' l8 Q) w- K7 m    王修忙迎上去，一拱手道：“興霸，確是威風更盛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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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馬之人，正是甘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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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4 x5 h+ k4 d    他聽了王修的稱讚，也不客套，哈哈大笑。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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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 B! J2 `; u9 z    “興霸莫非忘了？這便是犬子，王淩。”

    “哦！”

    甘寧一拍腦門。笑著說道：“你看我這記性，當年我們離開的時候，他還只有這麼高，如今已是大人了。”

, B1 l/ g* c$ j4 p4 v& L    說著，他還用手比劃了一下。

    王淩感到頗為羞愧，上前行了個禮，便退到王修身後。

1 T& F/ p' M; i# r& b$ E  W    “興霸，這是我珍藏多年的惠泉美酒，這次為招待你，我可是虧大了。”

    看著王修那張略顯蒼老的面容。甘寧不由得嘆了口氣，“叔治。你這又是何必？你也知道，我這次是奉皇叔之名前來，更有魏越和周倉將軍助戰……我知道你很有本事，可是休想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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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 `) l: Q- B# u1 f2 ?    王修，沈默了！

  E/ `. `. w. ?  A# z: W3 z2 [    半晌後，他突然一笑，“咱們先吃酒，再說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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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K* E- c% ]+ }! f* G9 Y    說罷，他伸手拍開了泥封，為甘寧滿滿斟上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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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寧也不客氣，端起碗一飲而盡，而後又把碗放在石桌上，“叔治，你我也算老相識……當年你早於我投效皇叔，只可惜後來未曾隨皇叔一同離開。不過，我們也知道你有難處，所以從未怪過你。便是皇叔，每每提起你的時候，也是頗有遺憾……他曾對我說，當年若非叔治你的幫助，他也無法在北海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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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修鼻子一酸，眼淚唰的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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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待我有知遇之恩，只可惜當初家中脫不得身，如今還要與皇叔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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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一口氣，旋即擡起頭看著甘寧，沈聲道：“興霸，我知道你驍勇善戰，勇不可擋。

    只是，這東萊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局面。

: z6 X8 N% ~; h. p: b    若這個時候再啟戰事，必然會百姓流離……當年皇叔不就是希望能夠給天下百姓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嗎？如今東萊剛好轉一些，你便領兵殺來。多年心血，也將付之東流，請興霸三思。”

    甘寧看著王修，哭笑不得。

    他很佩服王修，建安三年時，王修奉劉闖之命為東萊太守，曾發誓要把東萊治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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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9 y" {/ l: o; r: I    後來東萊為袁紹占據，他被罷免了官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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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 F: ], H. W4 E% Z/ ]  m6 ~, Y    而後又為曹操所取，當時曹操曾派人問他，想要做什麼官？王修卻告訴曹操，他只在東萊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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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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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未免有些書生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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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q8 E6 W0 a/ w; g: Q' D    你道這兵國大事，是你這麼一說就能夠改變不成？

    莫說是你我，哪怕是劉闖，在如今這個時候，也不可能改變主意。

2 e$ o: y& s3 [  _: R    王修治理地方，甚至搞科研都是一把能手。但是對於這兵國大事，卻幼稚的好像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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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6 @' y2 l0 Z+ @5 m8 H    可是看著他那雙澄凈的眸子，甘寧卻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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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治，你莫要為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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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F! [2 a, y2 |* E# J# j- i    此皇叔所命，任何人不得改變……我知道，你對東萊有感情，可有些事情，非你我能夠扭轉。今皇叔與曹操在冀州對決，乃決定天下氣運歸屬之際。你要我放棄對東萊的攻擊，未免太過幼稚。你可以派人去問問曹操，這種情況之下，換做他曹孟德，是否能夠收兵不戰呢？”

8 v" Y$ |5 U5 [# T3 l  x+ C8 w    王修臉色一變，露出一抹黯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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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不成，東萊真要再造戰火肆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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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寧猶豫了一下，苦笑道：“其實，要想東萊免去戰火，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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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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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N* q- X7 o$ t    “啊？”

  c! q* F9 b& M9 n    王修一怔，瞪大眼睛看著甘寧，半晌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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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是沒有想過這件事，只是當這話從甘寧口中說出來的時候，讓他感到突然。

    良久，他苦笑著搖搖頭，“當年，我棄皇叔而去，已是不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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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 s" x) o5 F" r: x    曹公不嫌我出身貧寒，再次委以我重任，讓我為東萊太守，多年來可謂是信任有加，從未有過幹涉。我所求的事情，曹公都盡量滿足。若我這時候再背曹公而去，豈不是那兩面三刀的反覆小人？我已經對皇叔不忠，焉能再對曹公不義？興霸還是別在說這種話，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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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2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三）

' n' E* p$ c. f! q8 Y+ k7 x    本是一句肺腑之言，哪知道卻惱了甘寧。

4 F1 B) M/ _6 `" Y' o& t7 F    只見甘寧拍案而起，指著王修道：“你也知道你對主公不忠，那你有何苦再為難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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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對你信任有加，莫非主公便對你猜忌不成？你當初家中有變，主公體諒你，甚至在公開場合，也從未怪罪過你。今主公要征伐曹操，重振漢室江山。你卻拿出一副公正的嘴臉，要主公停止對東萊用兵？王叔治，我真他娘的是看錯了你！我本以為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漢，所以今天才前來赴宴，吃你這一杯水酒。你覺得對曹操不公平，可你阻攔主公大業，難道對主公便公平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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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屎的東萊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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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p2 u6 H2 d0 W$ V0 o3 [' y    當初若不是主公，這裏不過是一荒涼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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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口口聲聲說是為東萊百姓著想，說穿了不過是為你自己的名聲考慮……你背叛不得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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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i( @: V0 p' U+ ]5 [' m$ K    呸，那你又怎能棄主公而去！”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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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K& l7 Q& p$ }/ T    王修嘴巴張了張，想要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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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0 p/ k4 w# Z  w9 C1 a* U    可是這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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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T& V3 W1 W8 x( J    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甘寧說的有道理，你王修當年得劉闖的賞識，一步步成為東萊太守。可是在劉闖最困難，最危險的時候，你卻棄劉闖而去，一個人留在了東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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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 y) D7 |2 y  t    但，劉闖沒有責怪你，反而積極為你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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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劉闖要覆奪東萊，你非但要阻止，還勸說甘寧休戰。

/ x6 Q/ i3 t) T5 k3 `- M% m    這也就是甘寧，換個脾氣暴躁的人。比如許褚。說不得會立刻動手。暴打王修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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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0 f; k3 d* E# c6 P    你說你可以對劉闖不忠，卻不能對曹操不義……這道理怎麼都說不通。劉闖是你的故主，如果沒有劉闖，你王修哪兒來的名氣？如果沒有劉闖，你道那曹操，便真的能看重你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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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O* f( O+ p, H    “興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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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修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想要開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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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I4 J) C; |3 o, P5 ~    不過，甘寧卻站起身來。甩袖往涼亭外走。

    走到涼亭外，他突然停下腳步，回身朝王修看了一眼，目光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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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治，昔日你我曾為袍澤，故我今日前來。

    不過從現在開始，你我再無交集，以後再見便是陌路……到時候，你莫要怪我不講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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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M7 u# b. y3 H; Q4 `- H) Q    話我可以告訴你，主公對東萊勢在必得。

3 I9 ?% `. f; b& j! d; A    你若是想要為你那曹公盡忠。只管放馬過來……甘興霸別的不成，打仗殺人卻遠比你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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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話。甘寧倉啷便拔出寶劍。

    衣袍撩起，劍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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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衣襟飄然落地……

2 h' t4 m/ F% B9 Z    這叫做割破斷義，從此以後在相見，便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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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修呆楞楞站在涼亭中，他本是一個單純的人，哪有那麼覆雜的想法？

0 `( h( Z" U! f- R/ `    他只是覺得，如果曹操和劉闖開戰，他多年來好不容易經營的東萊郡，必然會再次陷入動蕩。劉闖和曹操是翁婿，翁婿之間有什麼不可緩和？他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卻從未想過，劉闖和曹操之間的這場對決，實則牽扯了天下大勢，更關系到未來漢室江山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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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f& `7 u" `    我讓甘寧休戰，真的是對皇叔不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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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修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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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連甘寧離去他都沒有在意，只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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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2 {$ ^3 K5 J4 ^7 z/ Z+ Q0 W! i    “父親，父親……”

    王淩的喊聲，把王修驚醒。

, o- x" q% I+ r6 K! m$ d% @) a9 k    他露出頹然之色，半晌後嘆了口氣，輕聲道：“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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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其實……咱們只要留下甘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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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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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修厲聲道：“興霸之勇，你焉能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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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4 h' t, e' W! J( O    再說了，就算你留下他，還有魏越和周倉。那周倉或許聲名不顯，確是劉皇叔身邊元從老臣。若真害了興霸，周倉絕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東萊生靈塗炭，豈不是違背我本來初衷？”

+ P$ ^7 Z- t  g+ H0 C    王淩，立刻閉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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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長廣城中，王修腦海中卻盡是甘寧那森冷的目光。

5 |; e" g! S! [/ ]/ F    他耳邊不斷回響著甘寧的話：你覺得對曹操不公平，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所作所為對皇叔可有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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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反反覆覆在他耳邊回響，以至於王修整夜無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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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z" B% ?+ J$ T1 `    閉上眼，腦海中就會浮現出甘寧那森冷的目光，和那淩厲的劍芒……

! t- ]+ [2 K6 R$ F# g# }* g    我只是想要盡我本份，我從沒有想過，要對不住皇叔？可是，可是我現在這樣做，不就是對皇叔的不公嗎？我阻攔甘寧，是對皇叔不忠；我不阻攔甘寧，確是對曹公的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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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e, h  G3 i8 {7 @2 Q- D. G" M    這忠義二字，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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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 v8 [( o0 g& }3 ]0 s6 c    一會兒是曹操的面龐，一會兒是劉闖的臉……

    王修忍不住啊的一聲大叫，痛哭失聲道：“我這等不忠不義之人，又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7 W3 l) |9 J6 S. ^) N6 W+ e    天亮時，王淩沒有似往常那樣見到王修處理公務，不禁心中疑惑。

" h- l/ X7 T9 z5 \    他來到王修的臥室門前，輕輕叩響門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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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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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Y* A* O: B    可是屋中卻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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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間籠罩在王淩的心頭。

    他猛然打開房門，擡頭看去，卻見王修掛在橫梁之上，竟然懸梁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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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b+ y. K5 p% P) N  S5 `    “父親！”

    王淩瞠目欲裂，嘶聲喊叫。

    可就在這時候，有小校來報：“甘寧率遼東兵馬，已兵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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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撕破了面皮，甘寧也就不再在意和王修的關系。可他哪知道，他昨天那一番話，卻使得王修懸梁自盡。

% Y" L+ Y& f: m( C8 U1 K4 X1 M0 A3 Z! G; q    王淩聽聞甘寧兵臨城下，不禁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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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寧，我誓取你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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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紅著眼睛，厲聲喝道：“來人，與我提槍備馬，隨我出城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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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八年四月末，長廣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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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萊郡太守王修懸梁自盡。而王淩率部出擊。卻被甘寧臨陣斬殺。

" H$ r( `; Z, H. m+ w    長廣告破之後。挺縣守軍旋即投降……魏越此時也趁機兵進牟平，駐守於陽丘山的曹軍聽聞王修戰死的消息，立刻潰敗而逃。幸虧於禁派出夏侯尚和夏侯衡自即墨出兵，搶占了曲成，總算穩住陣腳。可饒是如此，漢軍一舉攻克黃縣、挺縣和長廣三縣，將膠東東部盡數拿下。

    三國時的黃縣，也就是後世的蓬萊。

    這裏。有一處天然良港，遼東海軍得了黃縣之後，便徹底在東萊站穩腳跟。

8 M1 Q( g( j+ d7 H0 _, u. @    于禁有心發動反擊，然則手中兵力卻出現不足。

    建安八年五月初，渤海郡太守郭援提兵出擊，偷襲樂陵成功，在青州成功拿下了一座橋頭堡。

7 P9 f0 S4 w! X4 D: m( _1 n2 Z    臧霸得知消息後，也是萬分驚恐。

    他旋即下令，從平原國調兵遣將，兵進西平昌。

; a' c8 L  ]3 r! P# D! Y    可如此一來。青州的兵力立刻呈現出空虛之勢……

    而甘寧在得到了黃縣之後，對青州沿海的襲擊更加兇狠。乃至於到了瘋狂的地步。最猛烈的時候，甘寧麾下部將，原樂浪郡兩大海賊之一的長岑賊首領風馳，在一天時間裏襲擊的過鄉、當利、下密和壽光四縣。雖然並未攻入城中，但是對當地的破壞，確是極為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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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 v, k. n& a! T( [6 n7 l  m0 E6 ]    乃至於臧霸不得不向夏侯淵求援，從泰山郡借調來八千兵馬，分布於青州沿線。

; s: a3 p7 r$ a    可這樣一來，於禁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無力對東萊用兵。

    當然了，於禁可以向徐州借兵。但問題是，周倉手下的海軍，也不是吃素的……為了警告青州地方，周倉跨海攻打瑯琊、海西以及東海。特別是在東海，周倉更攻入朐縣，斬殺朐縣長黃革；而在海西，周倉還襲擊了徐家集……當初朐縣長黃革曾差點壞了劉闖的性命；而海西徐家，更幫助過劉備。劉備是劉闖的死地，身為劉闖元從，周倉又豈能放過那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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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為之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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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l3 |2 I6 q* h! l* M3 H& `    徐州刺史徐璆，便是海西徐家集人，聽聞海西受創嚴重，也不禁害怕起來……

    他自顧不暇，哪有余力支援于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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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甘寧在東萊轟轟烈烈的鬧將起來的時候，遠在安平國的觀津城，更是戰況激烈。

; t) p0 K: g5 Z6 ^( ]. o) U    劉闖和曹操，都打出了火氣。

& m- g/ A* y5 P; p/ }    雙方從最初有節制的鬥將鬥陣開始，漸漸演變成為大規模的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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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裏，曹操就損失了十余員大將；而劉闖這邊同樣有損失，楊鳳父子且不說，更折了岑壁，令劉闖心痛不已。不管岑壁當初是否背叛過他，但是在鄴城對他有救命之恩。

    歸降劉闖以來，也頗為用心，讓劉闖非常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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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劉闖自開戰以來，折損校尉級別將領有八人，軍司馬更多達十數人，而死傷兵士已近千人。

    這種情況下，不管是曹操還是劉闖，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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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殺你一員大將，明日我就要斬首你一員將官……曹操兵馬，損失也達到千人以上。

" U2 E- q% z) `% u. S) l    特別是曹操族侄曹信被殺後，曹操能惱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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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c( A' S& V* Y* _' r( }    曹信，就是那個射傷了董俷的人……他射術無雙，和太史享數次鬥箭。

    最後一次，太史享從劉闖那邊借來象龍，靠著象龍的神駿，於兩軍陣前將曹信射殺。這也氣壞了曹操。在太史享射殺曹信當天，曹操便提兵猛攻觀津。本來，劉闖是要出城迎戰，可是在諸葛亮等人的勸說之下，最終他改變了主意。

    “主公，我們這次來，不是要和曹操決戰，而是要拖住曹操兵馬。

    你一次次硬碰硬和他交手，其實正中了他的下懷……你看那曹操好像是惱羞成怒，實則心裏清楚的很。主公越是與他對決疆場，他就越是高興。他兵力占居優勢，實非我們可以相比。”

; L' y$ b2 G* a, X    連續十余天的血戰，劉闖終於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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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B# G/ N% u8 P& H- A; s    他突然意識到，這樣不停的對決，吃虧的其實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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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的人多啊……他消耗的起，可自己卻消耗不起。當初出兵之前，他便和諸葛亮商議妥當，要憑借觀津武邑的城池之險，來消磨曹軍士氣。可不知是怎地，那日在雨中和曹操談話之後，劉闖就有些控制不住脾氣，一心想要和曹操對決。表面上他占光了，可實際上……

  R' L% E! j/ G. E  W$ {( \- S6 g$ a    這老家夥，果然是老奸巨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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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不知不覺中就中了他的奸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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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以孔明之見，當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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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3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四）

    對曹操，劉闖有一種先天的敬畏。

1 |9 @! j- J% g9 D5 C    這是一種源自於前世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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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面對劉備孫權，劉闖都不會有如此感受。

, H5 p3 J1 L; V  u    雖說劉闖現在已經是一方諸侯，即便是和曹操相比，也不過遜色一籌。可是，當他面對曹操的時候，還是會產生一種焦躁心理。而這種焦躁的心理，很容易讓他陷入曹操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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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提醒之後，讓劉闖迅速穩下心來。

& U7 H' d. i4 M: U" M    他開始冷靜思考對策，不再似之前那樣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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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 ~! R. H! G( h7 n* J    「對付曹操，切不可自亂陣腳，需保持冷靜，步步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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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也不理解劉闖這種焦躁的情緒是因何而來，但現在劉闖已經變得冷靜下來，他便可以大膽諫言，「今曹操勢大，主公切不可心急。若越是著急，就越容易為他所趁，甚至被他算計。

    曹操身後，有賈詡荀攸出謀劃策，更有荀彧運籌帷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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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主公當固守觀津，消磨他曹操的銳氣……銳氣不可持，待時機成熟的時候，主公便可以翻轉局面，到時候再出擊與之對決，也未嘗不可。不過現在，還需忍耐。」

+ Z0 V8 T- J! I9 V! T- i# Z' H6 Q/ T    劉闖，三萬兵馬。

    曹操，八萬大軍……

$ t: ^& H0 p2 Y4 V  ^9 U    論兵力，曹操佔居先天的優勢，絕不是劉闖目前可以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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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難道不認為，而今的局勢，其實就是又一次官渡之戰的翻版嗎？」

& h) ^1 }- |  ^0 \  j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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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若有所思的向諸葛亮看去。卻見諸葛亮一臉輕鬆。

3 k5 b- L7 U: K* P    「而今的曹操，便是當年的袁紹；而主公，可比作那時候的曹操。

+ S6 x$ @! N5 {    當然了，而今的曹操遠非當年袁紹可比，但現如今的主公，也同樣不是當初的曹操可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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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八萬大軍來襲。氣勢洶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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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6 H6 [  l; J. Y" b    可實際上。他卻犯了一個錯誤……他佔領鉅鹿、趙國，不過短短數月，人心未定。

    加之冀州連年戰亂，早已不是當初錢糧廣盛的局面。這樣一來，他要維持大戰，必須要從河南調運糧草。糧道漫長，勢必會讓他的壓力倍增。所以。曹操才會設計讓主公與他決戰。

    而主公呢？

    幽州糧食連年豐收，中山河間也有兩載未曾遭遇戰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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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情況下，主公便無糧草之憂。況且觀津背依漳水，而郝昭和張遼又扼守漳水渡口。主公的糧道，可通過水路自中山源源不絕送抵戰場。這場大戰，主公拖得起，而曹操卻拖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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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連連點頭。對諸葛亮的分析。也頗為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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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說完，便看了一眼陸遜。

    陸遜立刻明白過來，忙站起身道：「主公現在，就是要和曹操比耐心。

    雖主公兵力不比曹操強盛，可麾下將軍卻個個能征善戰。真要打起來，未必就失敗……但那樣一來。便是兩敗俱傷，與主公而言。並無益處。遜與軍師商議過，以為主公當務之急，便是拖住曹操兵力。主公的目光，不應該放在冀州，只要其他地方取勝，曹操必不戰自退。」

    「伯言所言，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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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不由得汗顏。

4 _% b6 V0 ]. g8 y9 A    此次與曹操的對決，早在他未出征之前，便已經確定了方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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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O9 W& g4 {    可不知是怎地，當他遇到曹操之後，便無法克制住那種想要和曹操拚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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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屌絲心理嗎？

    劉闖說不清楚，只是單純覺得，當他面對曹操的時候，果然是壓力山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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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曹操提兵前來的時候，發現劉闖已避戰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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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4 ~; r- A* ~    他心裡不由得一愣，連忙派出斥候打探消息……結果從觀津大營中傳來的消息是，劉闖病了！

    「那闖兒如此強壯，何以生病？」

; @. H8 a( L8 }) y    「此千真萬確，小人絕不敢誑語。」

    前往觀津打探消息的斥候頓時慌了手腳，連忙匍匐在地道：「據小人打探的消息，昨夜那劉闖染了風寒，以至於病倒榻上。據說，觀津而今為他的妻弟諸葛亮接掌，諸葛孔明已派人前往燕京，請張仲景前來為劉闖診治。小人本想再打探一下，但觀津那邊突然加強了防禦。

* d& ?. w4 Q3 B6 B    小人擔心耽誤了軍機，故而才回來稟報。」

1 ]2 z7 U8 M7 J) }3 F  t; K    曹操聽罷，眉頭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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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後他突然問道：「元升，你說一個強壯之人，果然會被風寒所染，而後病情變得嚴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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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升，是脂習的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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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想，點頭道：「依我看，那劉闖可能是染了風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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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m9 u! J) P& D( E7 s    這風邪之症，並不是說身體強壯便會避免。有的時候，越是強壯之人，就越是容易被風邪所染。不過這種病，來的快，去的慢，需要慢慢調理。習未曾見劉闖，故而也做不得斷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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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e: u2 a/ Q5 j2 B    曹操想了想，突然笑了。

' H3 e2 v: P' t! t" q( k    「元升，不如就請你代我走一遭，去觀津探望一回？」

+ n3 R4 N4 W6 |- a- Z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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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1 P: J2 ~2 `2 s( c) Q9 K    曹操笑道：「不管怎地，那劉闖終究是我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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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 m* Z7 V: g: ?    我與他對決，是出於公義，而非私怨……今他既然病了，我怎地都要探望一下，以全我翁婿之情。」

    說實話，脂習並不願意去探望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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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說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可那觀津現在，如龍潭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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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w3 g$ B% W7 b. X& r    不過，曹操既然說了，他便不能拒絕。

% `( l! s" M7 ?0 W+ s9 c7 S    於是，他準備了一下，便帶著使團離開曹軍大營，前往觀津漢軍大營探望。

3 k* C* A) O1 v    傍晚的時候，脂習從觀津回來。

    「習入觀津之後，劉皇叔便接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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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8 I( U. H* k( `: }- i    從表面上看，劉皇叔好像是滿面紅光。不過我卻發現，他坐在那裡不一會兒，便渾身出汗。他說話時，中氣不是很足，所強打精神，但還是露出了破綻。我以為。劉皇叔當是染上風邪。」

    曹操聞聽。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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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想要隱瞞，可他沒想到，脂習竟然會是一名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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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就讓他露出了破綻，更讓曹操下定決心，要趁此機會強攻觀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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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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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津漢軍大營裡，劉闖顯得有些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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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 S: p    他坐在榻椅上。苦笑著連連搖頭，「幸虧孔明猜出了曹操的意圖，說不得今日就要露了破綻。」

( G  B: X0 m6 m* E: Z, @5 l    以曹操多疑的性情，怎可能真的相信劉闖生病？

  D& S1 q" R5 N9 h    所以從昨天開始，劉闖就水米未進。

0 |: d5 ?. I4 r( d0 l$ D    而後在接見脂習的時候，他懷裡踹了個熱水囊。這已經進入仲夏，天氣越來越熱。身上揣那麼一個熱水囊。是人就難免一身臭汗。脂習的醫術高明。可畢竟年紀大了。他又不可能靠劉闖太近，所以怎能看出端倪？不過，雖只是那麼一會兒的時間，也夠讓劉闖感到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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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不知曹操會如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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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 w3 l3 k- j4 C$ Z6 C    諸葛亮笑道：「主公不必擔心，接下來咱們只管堅守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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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建安八年五月。曹操加強了對觀津的攻勢。

9 e4 o+ a1 }' k- ^    一**的攻擊，給漢軍帶來了巨大壓力……龐德、許褚、太史享輪番上陣指揮。諸葛亮陸遜則在城中運籌帷幄。雙方在觀津大戰三日，曹操損失不小。而觀津卻依舊牢牢掌控在漢軍手中。

    劉闖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在戰場上，更讓曹操進一步確定，劉闖的確是病了。

    這種情況下，他當然不可能放過機會，雖損失不小，可是曹操卻依舊下令，對觀津持續進攻。

    到第五日，曹操的攻勢，突然減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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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l, s. j2 H+ O* b8 L6 b    連日的猛攻，讓他軍士們非常疲憊……若繼續強攻下去的話，說不得要適得其反。

    在這種情況下，曹操只好下令，休整一日，再做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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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z: o+ W( x# r4 p    可就在當晚，他突然接到了一封戰報，漢軍已攻破北地，俘虜了張既，兵臨射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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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要奪取關中的節奏啊！

    曹操頓時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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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地被奪，張既被俘，為何毫無風聲？」

    賈詡苦笑道：「這次馬超去北地郡，頗為奇異。

    按道理說，他所為者是靈武谷，而北地太守張既在靈武谷屯駐近千兵馬，竟然被西涼軍神不知鬼不覺拿下。張既隨即與靈州校尉姚瓊聯手，要渡河奪回廉縣。哪知道被西涼軍半途截擊，張既被俘，姚瓊戰死……後來張既便歸降了西涼軍，而後領西涼軍兵不刃血拿下富平。

& [, x+ g. i" q7 a) m. k' `    主公或許不知，這張既為北地太守雖不長，可是他在涼州，特別是三輔頗有名望。

    他在前面引路，沿途關隘全無抵抗……西涼軍可說是長驅直入抵達射姑山，更使得安定郡內也出現動盪。馬超親率大軍，攻佔逢義山。如今涼州治下，以人心惶惶，亂作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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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臉色，陰沉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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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 J& Z+ q4 b+ T$ Q- B    半晌後，他輕聲道：「韋端為何不讓韓遂出兵？」

    賈詡回答道：「那韓遂素有九曲之名，為人極為精明。

    韋端不是沒有派人往金城，可那韓遂卻藉口河湟羌人暴亂，不肯出兵救援……也正因此，涼州才會如此混亂。韋端以也派人向衛覬求救，可西涼軍兵臨射姑山後，關中兵力空虛，衛覬手中無人可用，哪裡還有人馬支援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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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東戰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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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東匪患已經平定，匪首焦觸為曹仁將軍斬殺，各地盜匪則紛紛歸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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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沉吟片刻，抬起頭道：「立刻傳我命令，著子和率部返回關中，支援韋端，絕不可令涼州有失。」

- f( n  G: Y) `* A5 n, j    賈詡似乎有些猶豫，「可子和若離開河東，僅憑元常一人……」

8 V7 l- T+ q% u    曹操突然間激靈靈一個寒蟬，耳邊突然迴響起荀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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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9 N( A9 m2 w, J, d+ Q    「主公切莫小看了那劉孟彥，他的胃口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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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X3 Y' X$ V! m3 a1 s    當時，荀彧說這番話的時候，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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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 |5 p# u" `( K2 Z    甚至連曹操也覺得，荀彧高估了劉闖……可隨著戰局拉開，他突然發現，荀彧並未言過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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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的胃口，的確比他想像的更加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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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M- ?. P$ ~; U    可是，如果曹仁不出兵救援的話，涼州的局勢必然會更加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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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所有人都已經清楚，西涼軍背後，正是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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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3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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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所有人都已經清楚，西涼軍背後，正是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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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u8 Z. N3 Y    如果馬超真的掌控了涼州的話，整個關中都將為劉闖窺覷。那時候，關中動盪，司隸混亂……

    曹操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在大帳中踱步。

    河東、冀州……

    他突然發現，自己面臨一個兩難的選擇。

    曹仁若撤離河東，河東必然會出現兵力空虛的狀況。雖說鐘繇會坐鎮河東，可萬一劉闖發動攻勢，鐘繇是否能夠擋住劉闖的攻擊？若河東丟失，則河內隨即就要陷入危險的境地。

- e( w2 U) B3 ?- D( m    可如果曹操這時候要加強河東的守禦，就必須要抽調出冀州兵馬。

+ }/ y; \9 _1 W5 v0 E    而今，他正佔居優勢。

    劉闖又大病不起，短時間內無法參戰，勢必會讓漢軍士氣低迷。若不能趁此機會，把漢軍趕回漳水北岸，劉闖把河間安平和中山連為一體之後，冀州的戰局必然會產生巨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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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繼續猛攻劉闖，亦或者是馳援河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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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6 B' e: @6 Q& }3 f9 }$ N# G2 A    眼前的形式，這觀津的漢軍就好像一塊馬上要入口的肥肉，令曹操難以割捨。

    這也是曹操目前面臨的最大問題：他治下人口眾多，且錢糧充裕。

! ?  X/ X& @* r9 U5 |( J    但他地處中原，恰好是四面受敵。要說起來，曹操調集二三十萬兵馬，絕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可問題在於，他週遭的敵人實在太多，讓他很難集中兵力，把潛在的優勢變為真正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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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U! W! K- a    這，也是劉闖敢於和曹操對決的一個主要原因。

    想到這裡，曹操有些頭痛了！

    他沉吟良久之後，猛然抬起頭道：「文和，可令元常加強守備……若闖兒出兵河內，就讓他為我堅持二十天，不，十五天即可。十五天內若我無法回援，是戰是降便有他決斷，我絕不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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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 ]& x: b  B7 S) i- V" b, K    曹操決定要賭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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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情況，說實話也容不得他去考慮。

    東萊那邊，由於王修自盡，使得甘寧得以佔居膠東東部，更奪了黃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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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局勢並不容樂觀，但也算不得糜爛……曹操需要一場大勝，來穩定局勢，提高士氣。劉闖就在他眼前，他如果不能趁著這次機會擊敗劉闖的話，在接下來，肯定會引發更多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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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2 y) ?3 D# j0 h* [4 O4 v$ I! t    而且，曹操有信心，他能夠擊潰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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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鐘繇堅持十五天，也是一個無奈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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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現在實在是抽調不出人馬，來馳援鐘繇……

, ~+ r) S4 P0 L, U- D% U! W+ _7 O# B    賈詡見曹操已做出了決定，也不好再勸說什麼。他也清楚，曹操這個決定是無奈之舉，只希望鐘繇，能夠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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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6 n; P7 Z1 w1 {9 y4 o    觀津之戰，越發激烈。

    曹操開始不計成本的發動攻擊，一副定要將劉闖打回漳水北岸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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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q! H3 Q8 l5 U( ?6 T1 Q- i    而劉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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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舊沒有出現。

    在觀津主持戰局者，依然是諸葛亮和陸遜兩人。

    不過，劉闖不出現並不代表他現在會很輕鬆……相反，劉闖一點都不輕鬆，反而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冀州之戰，劉闖共投入五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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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東萊之戰，劉闖同樣投入了一萬五千人。

    六萬五千人的投入，令劉闖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 F* D: X4 r  a5 X) R- }3 t7 R. d4 W6 D    他邊界線很長，注定了他必須要在塞北進行防禦……而黑山眾的遷徙，同樣是壓力巨大。劉闖必須要確保塞北平靜，不會有異族襲擾。若不然，那百萬黑山眾便難以安心在並州生活。

/ ?8 E( ^* C, @" S2 B6 g* j    黑山眾是一個非常敏感而脆弱的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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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x+ |" Z/ r& ?    他們之所以願意跟隨張燕投靠劉闖，一方面是對張燕的信任，一方面是因為劉闖能夠為他們提供土地，還有一個方面，就是他們相信劉闖能夠確保他們在朔方的安全。百萬黑山眾，近十年漂泊，已如同驚弓之鳥。一點點的動盪，都可能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影響，令他們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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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朔方，佈置了近五萬大軍，並下令建造軍鎮。

1 |2 D/ ^* _" K! E9 _/ {9 ]    所有的這一切，就是想要給百萬黑山眾一個安全感……也就是說，劉闖無法抽調塞北的兵力。

% J' A) M( L7 ]& @; C; a    六萬五千人，已經是劉闖可以投入的最大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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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C' `; s' R/ w$ p    一旦觀津敗退，勢必會引發一系列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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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d+ W3 D$ n& |) ]+ Y    這一戰，劉闖和曹操一樣，都必須取勝，沒有其他的選擇。

    可想要取勝，又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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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詐稱生病，從觀津退至武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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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對觀津的戰局，依舊極為關注……不過，他現在頭疼的，並不是觀津的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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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 r- j6 r" y5 c+ i/ V0 \    曹軍的攻勢雖然猛烈，可短時間內休想攻破漢軍防線。劉闖之所以頭疼，是一封來自東萊的戰報。在經過最初的慌亂和動盪之後，于禁李典漸漸穩住陣腳，並且得到了夏侯淵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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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淵從泰山郡抽調出三萬兵馬，進駐北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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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在滿寵的主持下，青州船廠開始恢復生產，製造海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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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州船廠，早在光和年間便被廢棄，一直以來不為人重視。但隨著劉闖來自海上的攻擊出現之後，許多人開始正視海防線的問題。滿寵為青州刺史之後，便開始大量招收工匠，重新開辦船廠。雖說他們生產出的海船姓能遠遠比不得漢軍的海船姓能，可勝在其工藝相對簡單，製造相對容易。

    滿寵不需要姓能多麼優良的海船，也不需要多麼出色的海船水手和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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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做的，便是抵消劉闖從海上攻擊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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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 J4 G; W# r* @  S    而最重要的是，曹操治下人口眾多，工匠更是多如牛毛。當曹操的海船開始游弋沿海之後，遼東海軍的攻擊力度，顯然減弱許多。這樣一來，于禁李典也就能騰出手，集結青州兵馬。

    哪怕是甘寧佔領了黃縣，可以源源不斷獲得從遼東送來的支援，卻終究比不得于禁就地徵召。

    這也使得甘寧的壓力，隨之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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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本以為，王修會歸降我，為我穩定東萊局勢。

    興霸魏越和周倉，都是將才，可治理地方，卻遠遠比不上王修……東萊不靖，則興霸三人危矣。若不能盡快改善這種局面，用不得多久，興霸他們便要退出東萊。上次我們退走，還有道理可講。這次我們主動出擊，許多東萊百姓站出來支持。如果我們再次撤退，那些支持我們的人，便要受到打擊……那樣的話，等我們下次再攻入東萊時，便再尋不到盟友。」

    劉闖緊急找來諸葛亮和陸遜，把眼前的情況與他二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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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興霸他們必須要給我釘死在東萊，牽制青州兵馬。」

    說完，他抬起頭看著諸葛亮和陸遜，「孔明，伯言……你二人可有計策，助我渡過這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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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r( Y1 J8 H    諸葛亮陷入沉思，而陸遜則眉頭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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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3 h5 g9 w& N  l    半晌後，陸遜說道：「以東萊目前之局勢，必須要派一人前去，穩定局勢，使興霸將軍可以全力應戰。」

    他深吸一口氣，猛然躬身行禮。

8 z) q  Y' r5 ^+ e" G( T  ~    「伯言不才，得主公知遇之恩，卻未得機會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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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K" x* b( C3 y    此次東萊局勢緊張，伯言斗膽請命，願往東萊，助興霸將軍穩定局面。若不得成功，便戰死東萊。」

- w% l4 o9 `  g/ m    古人講千金一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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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遜這番話出口，已表明了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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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9 I3 @0 B- l# K! S    劉闖眼睛一眯，看著陸遜半晌說不出話。

    怎麼說呢？

    從目前的情況而言，陸遜的確是去東萊最好的人選。他懂得水戰……雖然水戰和海戰完全是兩個概念，但從一些基本要素來說，還是有共通之處。歷史上的陸遜，總領江東水軍，與曹操對抗多年。此後江東水師，在陸遜一家傳承三代，足以見這個家族對水軍的天賦……

    陸遜，為人機警，智謀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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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懂得軍事，更通曉政務，而且頗為謙遜。

    甘寧是個桀驁之人，若是派一個強硬之人前去，勢必會發生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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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陸遜，才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只是東萊的局勢並不算太好，陸遜手中資源不多，而劉闖能夠提供給他的支援也很少。這種情況下，若陸遜折在了東萊，定然是一大損失。

4 i8 D9 ]" c. d% \6 n" u    可是，除了陸遜之外，劉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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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若定東萊，非伯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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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Z4 k' r$ C  s  R4 g: {    諸葛亮在三思之後，也上前諫言。

    陸遜頗為感激的看了諸葛亮一眼，再次躬身道：「冀州之戰，有孔明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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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遜留在這邊，用處不大。倒不如讓我前往東萊，也可以為主公分擔壓力，此方為臣子本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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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長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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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言既然意志堅決，我便不在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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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P% v7 D" H% h) I3 S' d  ^    只是，事可為則為之，若不可為……伯言切不可冒險。失一個東萊，我劉闖還承受得住，可若我失了伯言，猶如斷我一臂。這樣吧，伯言去東萊，我再抽調三百劍士，隨行保護。」

    黃閣劍士營，已初具規模。

    廉縣一戰，便是劍士營的手筆。

    神不知鬼不覺打開廉縣城門，八十九名劍士，卻無一傷亡。

    而今劍士營，已經開始了第二批的訓練……劉闖手中並無太多劍士，這次一下子抽調出三百劍士隨同陸遜前往東萊，也等同於是把劉闖身邊的劍士全部調走，配給了陸遜。如此，也表現出了劉闖對陸遜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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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X2 H6 ~) [! t    陸遜不禁匍匐在地，泣聲道：「遜必不負主公厚望！」

; w* P) n1 N8 h0 i. z' G    +++++++++++++++++++++++++++++++++++

( D* j% H( O) q: ?6 _    當天晚上，陸遜便離開了武邑，帶著三百劍士，直奔渤海。

    在那裡，有海船送他前往東萊。

    只是誰也不知道，陸遜這一去，是否能夠為劉闖平定下東萊混亂的局勢？

    而在陸遜啟程的同時，遠在河東絳邑府衙外，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8 u1 L! H/ Z# L6 f    絳邑長，名叫賈逵，表字梁道，是河東襄陵人。

    時賈逵年方二十三，如果按照東漢時期的年歲計算方法，則為二十五歲。二十五歲為絳邑長，聽上去好像很厲害。然則絳邑是下縣，而且頗為貧瘠。特別是河東動盪多年，絳邑殘破不堪。故而一個二十五歲的縣長，在這個時代來說，並不是一件多麼令人吃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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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3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六）

0 m/ \% ~" e* H% \% ~/ v    天色已晚，絳邑府衙一片寂然。

    賈逵年紀雖然不大，但治理絳邑卻頗有政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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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 G. \4 R% E7 d( i    想當初，絳邑殘破，盜匪橫行，故而無人願意前來。而當時賈逵在河東為郡主簿，臨危受命，出任絳邑長之職。兩年來，在賈逵的治理下，絳邑逐漸恢復了生氣。從最初絳人紛紛逃離家園，到如今有陸陸續續返回絳邑，足以說明賈逵在這兩年之中，對絳邑的巨大貢獻。

; B0 l# z8 c  s9 e    絳人愛賈逵，人頌賢君。

* f. f$ c+ E& H9 t    在歷史上，高幹命郭援攻河東，所經城邑皆下。

6 s# p0 h  ?: |' W    惟獨賈逵堅守絳邑，令郭援攻之無果。無奈之下，郭援調來匈奴兵急攻，絳邑方出現潰敗。

    時絳人提出條件：若要我們投降可以，但不能加害加快。

; C2 n4 ]$ D4 L    郭援後來俘虜的賈逵，讓他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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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逵怒道：「安有國家長吏為賊叩頭！」

( h" A2 F$ h+ u2 M: O4 G9 |    郭援因此暴怒，欲殺賈逵。絳人得知消息，滿城呼喊：負要殺我賢君，寧俱死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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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郭援答應過不殺賈逵，而今卻要違背諾言殺了我絳邑的賢君，那我所有絳人願與你玉石俱焚。

    郭援因此，不敢加害賈逵……

3 L1 Z4 _: ~# r0 a# W2 L    當然了，如今是建安三年，但高幹已死，郭援駐守渤海郡，不太可能與賈逵相遇。但賈逵並沒有感到輕鬆，反而有一種莫名惶恐。曹仁率部離開河東，回援關中。這原本是一次極為普通的兵馬調動，卻讓賈逵覺察到了一絲不妙。曹仁離開河東，那河東豈不是兵力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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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C" C1 E. K6 Q    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狀況，但賈逵卻無法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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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在書房中，心不在焉的翻閱一本《唇秋註疏》，腦子裡卻在想著河東即將面臨的局面。

+ R2 O" b" R) f    賈逵相信鐘繇，但是……

    他總覺得，鐘繇難以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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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候，有家臣來報：「賢君，府外有聞喜人裴儁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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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喜人裴儁？

    賈逵一怔，旋即站起身來。

    在過幾百年，聞喜裴氏將成為河東四姓之一，是天底下出去五姓七大家之外的頂級門閥貴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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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在目前而言，聞喜裴氏不過是河東一個普通的豪強。

    裴儁之父裴茂，為靈帝時期尚書，年輕時曾求學於中陵侯劉陶門下。不過靈帝之後，裴氏便出現了沒落。裴氏家族四分五裂，有的去了江東，有的去了荊州，還有的跑去了益州。

; S7 q8 H6 V5 V8 q  d7 p, P' z    裴儁年十八歲，留在了老家。

' j6 T) l. E6 x- J) L- q4 @    而他的兄長裴潛，卻跑去荊州避難，如今就職於長沙。

    裴儁自幼有神童之名，能過目不忘。賈逵對他極為敬佩，兩人時常書信往來，還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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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突然間，裴儁來絳邑又是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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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5 b' Z! K/ `- K6 _1 S: ?    賈逵心中疑惑，不過還是派人請裴儁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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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U. K% r7 Z; e4 C    「奉先，你怎麼突然來訪？前幾日你不是還書信告訴我，你姐夫被劉璋征闢為長史，要前往西川，你不能出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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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2 Y* Q, \0 h$ v% Q    奉先，是裴儁的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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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儁聞聽，呵呵一笑道：「我姐夫不去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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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逵是什麼人物？從裴儁這一句回答裡，便聽出了許多不同尋常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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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d* P* a' C3 V# ]( W  {3 P    而今的裴氏，並非名門望族。

    裴茂死後，裴家更迅速沒落，朝中也沒有什麼靠山。據說裴儁的姐夫為了那蜀中長史之職，可是費了不少心力。得有人介紹，劉璋才同意征辟他。可突然間，卻改變了主意。若不是發生了什麼變故，相信裴儁的姐夫是不會改變主意。河東動盪，又怎比得上西川的安寧？

    賈逵比裴儁大七八歲，心思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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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並未在臉上表露出什麼，而是與裴儁談笑風生。

! X6 t8 T# w0 W    等帶著裴儁進了書房之後，賈逵才變了臉色，緊張的問道：「奉先，是不是出事了？

    好端端為何要改變主意？雖說故土難離，可你之前說的不錯……河東的局勢動盪，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湧，往西川才是最佳選擇。我還勸過你，可你不聽。現在，怎麼突然間變了？」

    裴儁長出一口氣，笑道：「大兄，你何時能不要這麼聰明？」

% I( ]1 ~% y8 |+ u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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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儁看著賈逵一臉的疑惑，當下笑了一聲道：「不是不去西川，而是我姐夫找到了更好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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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D. Y( Y, D7 L" B    賈逵眼睛一眯，凝視著裴儁。

    「什麼出路？」

4 m' `- G% x8 |1 V    「兄長莫急，先看罷這封信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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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話，裴儁便取出一封書信遞到賈逵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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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逵猶豫了一下，從裴儁手中接過書信，挑亮了松明之後，打開書信，認真的閱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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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J- q# a* S+ O1 b9 p$ E. ~    這封信，是賈逵早年間一位長輩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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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信的內容很簡單，是勸說賈逵，為大漢皇叔，漢大將軍劉闖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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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r$ J2 c6 O- ^5 Y' D4 {% ~    賈逵和那位長輩，失去音訊已有多年。原以為這長輩已經故去，沒想到尚在人間，還寫了書信回來。對於這長輩，賈逵非常尊敬。少年時，他得這長輩提攜頗多，常以為恩師相待。

    看罷書信，賈逵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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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2 {9 a2 X! {$ M; d. x% g  H    他閉上眼睛沉思半晌，才輕聲問道：「如此說來，兄長是投效了劉皇叔嗎？」

    裴儁點點頭，「姐夫已決定前往燕京就職，為大將軍府掾屬。

    雖說比不得那長史好，可是為大將軍掾屬更得看重。他在西川，沒什麼朋友。這次之所以能夠為劉益州征辟，也是他那位名叫法正的好友推薦。只是，法正現在的情況並不好，頗為蜀人排擠，鬱鬱而不得志。姐夫的才學，遠遠比不得法孝直，便是去了西川，又能有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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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d% o1 W: _" f1 D; @    賈逵想了想，輕輕點頭。。

# G9 C+ F  u! T    「可是……」

9 }# B+ K' r% ~( e    「想來兄長也知道，家父早年間曾在中陵侯門下求學。

# u+ y: ~$ ]$ W  e# K+ f    今大將軍為中陵侯之子，算起來還是我的長輩。他派人前來，征辟我姐夫去大將軍府效力。

3 v' M: i! V0 X    這上門請，和送上門顯然不可同日而語。

. E: V$ E! l- F, z6 L    我姐夫在三思之後，決定去燕京那邊試探一下……正好那天聽到他們說起大兄的名字，據說大將軍也知道兄長之名，準備派人前來邀請。我覺得既然是這樣，倒不如我自己過來送信。」

  W5 O" F/ ?. Y$ b' R    「大將軍，竟然也知道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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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U7 {9 z" P+ d    賈逵顯然是非常驚訝，忍不住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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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儁笑道：「知不知道，這封書信豈不就是明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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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逵一下子沉默了，腦子急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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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間想明白了那封書信的含義，片刻後問道：「卻不知大將軍要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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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K2 Y# [# p( S! C* N* z+ ~3 S    裴儁正色道：「對於這個，大將軍並未說明。

    我出發的時候，他的使者對我說，讓我轉告兄長，只管耐心等待……待時機成熟時，便是大功一件。」

( I, r$ P7 q) r. k: F* N2 e8 C    也就是說，賈逵只要在合適的時間，做出合適的舉動，便可以立下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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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禁讓賈逵怦然心動……

    他站起身，在屋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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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儁也沒有再開口勸說，而是靜靜看著賈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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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賈逵只是絳邑長，可是對時局一直在關注。

    劉闖和曹操在冀州的對決，戰況非常激烈。但賈逵隱隱約約覺察到，這場對決的主戰場，其實並不是在冀州。也就是說，別看冀州打得那麼兇狠，實際上卻無法主導整個戰局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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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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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逵激靈靈打了個寒蟬，抬頭向裴儁看去。

    卻見裴儁正笑盈盈看著他，輕輕點頭，卻微笑不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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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八年五月末，天氣是越來越炎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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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 g* z9 e- z- f9 {+ c    曹操最終未能攻破觀津防線，而劉闖在休養了一個月之後，終於重新走上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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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浪滾滾，從漳水方向吹來的風，絲毫不能讓人感到涼爽，反而使得空氣裡平添了一種濕漉漉的氣息。

( x  F; g9 p5 u$ P5 f6 @    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就會出一身白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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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x2 f- i; f3 h, O8 L7 c3 ~    曹操的心情，也開始變得燥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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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v( k9 W% F0 d( q    他對觀津的攻勢，越來越猛。一座土城，在烈日的照耀下，泛著一抹血色的光暈。

    城牆，幾乎變成了暗紅色。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氣，讓人感覺到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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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 B* }9 R4 Y/ Y    劉闖親率大軍，出城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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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他這次主動出擊迎戰，也讓曹操頗感意外。

    雙方在觀津城外擺開了陣勢，卻沒有任何的廢話……伴隨著隆隆的戰鼓聲響起，曹軍方陣踏著整齊的步點，向漢軍步步逼近。

) Z& }% @/ i7 @+ J    而漢軍陣前，戰馬飛馳。

    劉闖端坐馬上，面無表情，神情嚴峻。

    「弩車出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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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聲喝令，從軍中呼啦啦退出數百輛弩車，迅速架好。

$ `& b9 d- h3 S+ z! d; p    諸葛亮高舉起令旗，猛然向下一劈，「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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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百巨漢手持木槌，在口號聲中同時擊打弩車機括。只聽蓬的一聲響，一排槍弩衝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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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輛弩車上，安放著十支槍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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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u- s1 q2 ]" S) U    八百輛弩車同時激發，便是八千支槍弩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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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i/ R! v( S+ [' T7 J    那槍弩的形狀，與雕翎箭相仿，只是體積明顯要大許多。

    八千支槍弩破空而起，鋪天蓋地，令日月無光。

/ f  e& h# r8 I$ i. y) g( \9 |    曹軍立刻高舉盾牌，哪知道這槍弩的力道，遠比普通的弩箭更加兇狠，啪啪啪，木盾被槍弩擊碎，曹軍根本來不及閃躲，便被槍弩釘死在地上。看到這一幕，曹操不由得心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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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麼東西？」

    身邊眾將，面面相覷。

    誰想到，劉闖在大病一個月之後，居然推出這樣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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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6 W9 Q8 ^% ~' A* ^6 ^    雙方此前交戰，戰況慘烈無比，可是漢軍都沒有使用這樣的武器……曹操心中，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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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這次一改之前的堅守之勢，主動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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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原本讓曹操心裡很高興，可是現在，他卻高興不起來……劉闖拿出了他的秘密武器，莫非是準備和我決一死戰嗎？亦或者，情況發生了變化，使得他可以鼓足勇氣，和我面對面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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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X/ E3 Y4 U: o    這念頭一起，使得曹操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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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4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七）1/6

- b) x0 x2 Z4 d: Q  Q) ?    觀津城外，籠罩著一層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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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f, F! m3 n# d- E) b    戰場上到處是殘斷的兵器，旌旗鑼鼓遍地。放眼看去，橫七豎八的屍骸在血色之中，更透出淒然之感。無主的戰馬悲鳴，在戰場上漫無目的的遊蕩，嘶鳴，好像在呼喚它們的主人歸來。

7 H$ I3 l$ O2 @9 H  p    雙方兵馬，已開始收攏，緩緩退出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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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立於門旗下，看著正逐漸退回大營的漢軍人馬，臉色難看。

1 L/ }5 `, H9 M% ^    這是一場極為慘烈的廝殺，規模或許算不得太大，但卻給曹操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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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軍的驍勇，漢將的凶殘，令曹軍士兵心驚肉跳……這場大規模的搏殺，令漢軍之前的頹廢一掃而光。雖則漢軍死傷近兩千之多，可是曹軍的損失絲毫不比漢軍少，甚至還要多出一些。漢軍被曹軍壓制了十餘日，終於做出了反擊。從場面上來看，雙方好像是不分伯仲。可曹操心裏很清楚，經過這一場廝殺之後，漢軍的士氣得到了巨大提升，必然更難對付。

/ Z/ B) n" O5 p6 N) {/ J* c    相反，曹軍猛攻觀津十餘日無果，而在這場正面對決中又沒有占到便宜，士氣必然迅速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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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看似勢均力敵的大戰，可實際上卻為雙方帶來了不同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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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3 i* g! T. e    “河東方面，可有消息？”

( @( g1 [8 h3 r/ {+ I    回到大營之後，曹操立刻喚來董昭詢問。

    不知為什麼，自從把曹仁抽調關中，曹操就有一種感覺，劉闖的真實目的，就是在河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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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9 c7 w1 R; L- c/ L    荀彧的話，再一次在他耳邊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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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的胃口很大，有的時候。甚至會不顧一切撲向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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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2 m  ~4 d& T    當然，這個獵物必須要足夠吸引人才行。而河東無疑就是一個誘人的獵物，一旦劉闖拿下河東，將會加強他與涼州的聯繫。這也是曹操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只是他不相信，劉闖真能拿下河東。亦或者說。曹操相信鍾繇，不可能抵擋不住十五天的時間……鍾繇的才幹，曹操心知肚明。而且潁川世族的態度，在短期內不會發生變化，曹操對此也非常的肯定。

6 _0 }9 q$ _- c+ E' i6 D$ G' V- h    可是，他心裏依舊有些不太安穩。

    所以他命董昭專門去留意河東的局勢。甚至是每天都要詢問一下。

    董昭搖搖頭，“子和返回關中以後，河東並沒有什麼動靜。劉闖那邊也沒什麼動作，估計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冀州。其實，主公未免太高看了劉闖，他現在冀州自顧不暇。又有什麼餘力圖謀河東？哪怕元常是他的舅父，可以我對元常的了解，便是他親子，也不會因私廢公。”

. D# W! {1 e7 ~    曹操搖搖頭，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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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不信元常，實在是，實在是那闖兒……”

    腦海中。浮現出那日在觀津城外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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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n. n0 y9 h    “高處不勝寒，丈人和我其實一樣，我們走到了如今的地步，便只能往前走，絕無法後退。”

- z' g0 H. D# b7 D! d; Z+ |! J    是啊，冥冥中似乎有那麼一股力量，讓曹操不得不咬著牙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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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如今，誰也退後不得。

    曹操心裏，對劉闖始終心存忌憚，而且這忌憚是越來越重。

' ~& S+ B( q/ g0 Y# N    今日在觀津城外的一場廝殺。讓他看到劉闖還沒有盡全力……也就是說，他還有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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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1 k; X  b% v" a    此前，情況那麼危機，劉闖也未投入新式弩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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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他突然把弩車投入戰場，是不是說明他已經布置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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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a# d3 y4 J8 z) x    滿懷心思。曹操早早便回帳休息。可是他躺在榻上，卻依舊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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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闖兒身邊能人甚多，那荀友若便是文若，也極為稱讚。

4 V4 e4 l# q+ l4 s* d! z    今他與我在這邊對峙，荀諶自始至終都未出現，只有一個諸葛小兒在為他出謀劃策。難道說……

    曹操猛然翻身坐起，站起身來在大帳裏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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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反反複複，他忽而躺下，又忽而坐起，一直折騰到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下。

4 ~6 s; y9 q- ?, P* N    也不知睡了多久，曹操猛然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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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 z7 l4 f: j    只聽到大帳外似有人在說話，“孟康，主公可睡下了？”

6 {$ M2 y1 e8 @1 F7 Q9 L, `    “是啊，剛睡下還不到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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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l) S! b/ s8 q& Z2 u    許定的聲音傳進帳中，聽得出來，他是在可以的壓低了聲音，“公仁先生若沒什麼緊要的事情，不妨稍遲些再來。這幾日主公的休息都不甚好，好不容易才睡著，讓他再多睡一會兒。”

    曹操，旋即清醒。

    “公仁嗎？進來說話。”

; q, D$ R; {" v    那邊許定話音剛落，就聽到曹操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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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定臉上一苦，看了看董昭，便側身讓出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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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H3 v1 @6 t    董昭倒沒有責怪許定，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許定也是為曹操考慮，他又怎可能因此而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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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N" P1 l; S    “公仁，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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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昭走進大帳，還沒等見禮，就聽曹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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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4 Q% B( O( y    他苦笑一聲，連忙快走幾步，“主公，河東戰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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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h/ D0 N* [* u5 e4 |9 X    曹操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驀地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先前的睏意一下子不見了蹤影。他目光灼灼，看著董昭，心裏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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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g/ |+ ]  V3 R" Y. M  y    董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比較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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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T6 J0 {% y4 Z. W    “主公，剛得到消息，元常被困白波谷，劉闖以太史慈和魏延為先鋒，荀諶為主帥，攻入河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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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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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雖然已有了心裏準備，卻沒想到局勢會如此惡劣。

    他站起身來，瞪大了眼睛問道：“元常手中至少有兩萬兵馬，何以會如此快的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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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東裴氏，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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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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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S9 {- B; o9 g" Q    “漢軍在三日前，得河東裴氏族人幫助，翻過通天山，拿下永安。

8 j- S5 [/ b* M  G! i. T    元常得到消息之後便提兵前去阻攔，不想在平陽遭遇太史慈伏擊，幾乎全軍覆沒。幸虧平陽守將拚死掩護，元常才得以逃脫。他原本打算前往臨汾重整旗鼓，不想絳邑長賈逵突然造反，率部拿下臨汾。河東裴氏子裴儁裴奉先。提兵占領箕關，封住了河東與河內的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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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 ~& }  Y( R: d/ A7 S    劉闖大將魏延則偷襲采桑津，直逼龍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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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常率殘兵敗將在白波谷被荀諶團團包圍，而劉闖大將太史慈則奔襲安邑，更命徐盛奪取下陽城。屯兵顛軨阪。”

    董昭說完，抬起頭看向曹操，一臉羞愧之色。

    之前他還在心裏吐槽，覺得曹操是大驚小怪……可是眨眼間，劉闖就狠狠的抽了他一記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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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 I4 u0 ?6 O4 A    河東竟然在三天之間，被漢軍攻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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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繇兩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

    這的確是讓董昭感到無比震驚。他怎麼也沒想到，鍾繇會這麼快的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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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說，鍾繇是有意為之？

. ~5 t6 e+ E5 @! j2 w7 _7 a. K- l    兩萬大軍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戰敗啊！那可是兩萬人，不是兩萬雞鴨……就算是雞鴨，也不可能這麼快被殺乾淨。董昭心裏不免有些猜疑，在得了消息之後。便匆匆來報與曹操。

    哪知道，曹操卻沉默了！

9 s8 J2 V6 x+ r* [' L" h8 O# g    他並沒有似董昭現象中那樣暴怒，而是安詳坐在榻椅上，臉上帶著沉吟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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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知元常，何以這麼快戰敗？”

    三天，只有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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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B8 T6 Z4 K& c& J  _: h    曹操可是給了鍾繇十五天的時間，哪知道才三天就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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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o6 k5 P; e1 [    這的確是讓曹操感到疑惑。但他不相信。鍾繇真的會勾結劉闖……否則的話，他大可不必上演這麼一出戲碼。鍾繇是劉闖的舅父，如果他真要和劉闖勾結的話，似乎也無不可之處。

    曹操腦海中，突然想到了日間劉闖所使用的弩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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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a. Q- M( m( L' E8 r5 f    莫不成，劉闖在河東動用了其他的武器？

2 e3 u7 [6 s8 W    若不是這樣，憑鍾繇兩萬大軍，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快潰敗。

    董昭露出尷尬之色，搖頭道：“河東方面，尚無這方面的消息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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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刻派人。與我打聽清楚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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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9 r/ c% F$ B$ d& F6 ^/ p5 `    董昭匆匆離去，而大帳中便只剩下曹操一人。

    他坐在榻椅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良久之後，他突然冷笑一聲。“倒要看看，你這小子還有什麼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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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在一個晚上，河東戰敗的消息便傳遍了曹營。

/ @7 i, S. g  \: W/ R    曹軍人心惶惶，有些不知所措。

    也就在這時，劉闖卻率部前來，在曹營外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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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T9 X  b4 L' [& W    這還真的是風水輪流轉啊！

* K7 q0 z; D( h# ]    之前都是曹操去搦戰，而今掉了個個。只是，曹軍士氣低落，曹操在三思之後，決定暫不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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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h. h' g' p) j    任憑漢軍在曹營外如何叫罵，曹操只穩坐中軍，充耳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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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 o+ Y  x4 R! X. R; f, K* x5 A    “主公，我願領兵，與那闖兒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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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D1 N# T4 U6 {) B    曹真耐不住了，便搶身出來，向曹操請戰。

    哪知道，曹操卻擺了擺手，“子丹，沉住氣……大丈夫當學會認清形勢，當進則進，當退則退。

. h4 r6 m, k2 O7 s( k& g3 j0 _3 ~    那闖兒如今氣焰正熾，這時候出戰並無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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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避戰，任何人不得出去……如違我命令，格殺勿論。”

    說罷，曹操的目光落在曹真身上，令曹真有種不寒而栗的感受。

    曹操很清楚，曹真是什麼樣的性子……這個小子，性情高傲，容不得半點委屈。如果不是劉闖，曹操倒不介意曹真出戰。可是現在……曹操覺得，在沒有弄清楚狀況之前，還是隱忍一下為上。

    他劉闖可以避戰不出，難道我就不可以避戰不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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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4 n+ }. h3 {6 C- U4 P    關鍵是要盡快弄清楚鍾繇怎麼會這麼快敗北的真相……曹操相信，那劉闖手中必然還有後招。這個時候在莽撞出擊，殊為不智。等弄清楚了河東戰敗的真相之後，再做決斷也不遲。

    想到這裏，曹操嘴角微微一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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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S+ i/ \* ]( @( s. ]: E    他不是那種受不得氣的人……想當初，他迎奉天子東歸，本打算做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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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袁紹一封書信，讓他不得不讓出大將軍印。

    許多人都說，他這件事有些窩囊。

    可曹操自己清楚，當時他若與袁紹交惡，勢必會遭遇袁紹的攻擊。哪怕從骨子裏，曹操不擔心袁紹。但是在當時的情況，他四面環敵。西有張繡、南有袁術，東有呂布，怎可能與袁紹交惡。讓出大將軍印，也為曹操爭取了充足的時間……現在，我且忍耐一下，看你有何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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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4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八）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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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 c: Y4 y  |" ^2 Z9 x. s7 D! }: t/ m    正如曹操所猜測的那樣，劉闖見曹操避戰不出，只叫罵一陣，便收兵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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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選擇強攻，因為他也知道，強攻曹軍並無益處。

; T' d; B6 v9 D. u    曹操顯然是已經做好了防範，在這種情況下，強攻非但沒有任何益處，反而很容易損兵折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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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5 P8 n3 q7 A    昨天的硬碰硬，是為了提高士氣，穩定軍心。

: v8 P  r6 U& H  d    今日若再去硬碰硬，便殊為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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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 x' D  Z% S+ M9 z    回到觀津之後，諸葛亮便迎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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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6 U4 ~7 P& b1 v3 W! J1 x    “主公，曹操沒有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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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點點頭，突然問道：“孔明，你怎麼看？”

8 z- A- V, i6 A: j    諸葛亮微微一笑，輕聲道：“以曹操而今之勢，斷不會輕易避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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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昨日未討得便宜，肯定會設法討回面子。可今日他避戰不出，便說明他怕了……若不是發生了變故，他絕不會如此決定？所以亮以為，曹操是心有忌憚，所以才不願意與主公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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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孔明以為，他是因而是怕了？”

    諸葛亮的眸光閃閃，輕聲道：“莫不是河東方面，已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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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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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d/ q7 T: p' R; Y4 z    諸葛亮的猜測，和劉闖的想法不謀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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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z" ~4 X* F2 w5 O# T    如今，河東戰報尚未傳來。但根據曹操的表現，想必是河東已經有了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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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O- X3 I. U6 n3 L, j    若是如此的話……

    劉闖心裏面便盤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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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太史享突然匆匆上前，將一封書信遞給劉闖。

( r$ n- G0 h& j' x6 j+ W' t2 ^    劉闖也沒有躲避眾人，而是當眾把書信打開，掃了一眼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

    “孔明所言，果然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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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S- o# E) a3 T( ~: W5 m& w* k5 I    看起來我與曹操之間的勝負。也要在今天見一個分曉。”

( e7 O8 w+ d/ r) u: Y    說完，他目光掃視眾人，用低沉的聲音道：“河東大捷，荀軍師已攻入河東，鍾元常被困白波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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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堂上。一陣安靜。

    片刻之後，猛然爆發出一連串的歡呼之聲來。

  v8 y  |% E& g) k! K    劉闖面帶笑容，微笑不語。

    他和諸葛亮目光相觸，不約而同的點點頭，心中已然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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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大家對荀諶何以會如此迅速的戰敗鍾繇感到疑惑，但劉闖不說。他們也不會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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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劉闖贏了！

- h$ B- U& L4 S" i5 m. o' I  e3 P+ q    主公贏了！

% k7 L9 F( z* E( L4 M    至於劉闖是如何奪取了河東，似乎並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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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該解開謎底的時候，自然會揭開……而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大聲的歡呼！

    也難怪，從劉闖屯兵觀津，眨眼間快一個月的時間。這段日子裏。所有人都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特別是在劉闖退到武邑的那一段時間裏，龐德許褚等人，莫不是戰戰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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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D' t8 m" _; J0 o; z# V7 g; K    他們不是不相信諸葛亮，而是曹操那一段時間裏，攻勢著實太猛……如今，所有的壓力都消失了，最艱難的一段時間。也已經過去了。接下來，只看劉闖要如何反擊，來取得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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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M' \0 p/ R" I9 H6 J    諸葛亮站起身來，輕輕咳嗽了一聲。

    “諸公，決戰就在今日，請大家務必要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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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決戰就在今日？

    眾人心中一怔，忙向諸葛亮看去。

  J2 O+ E+ @; B) x    卻見諸葛亮面帶笑容，臉上透出一抹高深莫測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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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月黑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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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安排好了巡營將領之後，便返回帳中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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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_& U9 [( l    這一整天。他都在思索河東的事情。越想，他就越感到害怕……因為他隱隱覺察到，劉闖很快就會發力。偏偏，他不知道劉闖的後招是什麼？河東大敗一天沒有弄清楚，他就一天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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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t2 X+ B% s' ]1 \. {4 T    夜已經深了。外面起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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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8 y, U! c6 ?, U    從漳水河面吹來的風，濕漉漉的，卻沒有絲毫的涼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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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R" n0 `% a6 p9 R    曹操睡不著，便坐在帳中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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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p) a* i% @# Y5 C# U    今日他看的書，是南山書院編撰而成的一部《考工記》。這考工記是一部記載戰國時期手工業各工種規範，以及製造工藝的文獻。書中以齊國手工業為根本，同時又保留了大量先秦手工業的生產技術。不過，南山書院編撰的這部《考工記》當中，還有一些墨家的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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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q$ ^$ i0 C    墨家，是先秦時代，百家爭鳴不可或缺的一種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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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x" H+ |+ e2 k. \    而墨翟本身，也對科技文化極為重視，留下了許多關於這方面的記載。

    只是隨著大秦崛起，楚漢爭霸，墨家文化逐漸失傳，只有少數人還保留著墨家思想的典籍。

( ~3 y- G4 n: e% _- }    這部南山書院版本的《考工記》裏面，便附上了一些關於墨家文化的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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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對這部書，頗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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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3 X9 b9 L- R/ `6 ]    因為從這部《考工記》裏面，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種別樣的思路……

    大漢以農業為重，對手工業等方面的重視，相對薄弱許多。似當年齊國臨淄，聚集百萬工匠的盛況，在有漢以來幾乎不見。雖然朝廷建立了這樣那樣的工坊，可實際上並無特殊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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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曹操卻發現，手工業的存在，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重要。

    南山書院，海船、弩車……

6 ~- M3 h# Z' A1 S    他放下書本，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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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北海東萊開始，劉闖對手工業匠人的重視，就超乎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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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m* y% C/ J; ~    他在都昌下邑建立船塢，可是卻沒有引起人們的重視。包括曹操，也只是認為劉闖建造船塢，是為了退往遼西做準備。他最多會對劉闖的眼光而稱讚一番，但卻沒有對此太過留意。

% R" y! P$ Y: m6 [, J+ i* Z    直到這次劉闖跨海來擊，顯示出了不同尋常的攻擊手段，使得曹操才下令，讓滿寵重開船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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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僅僅如此。

    劉闖編撰這部《考工記》，果真只是為了造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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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u. F3 h1 ^2 E& R    聽說，他在河套推行一種名叫劉公車的灌水工具，可以把水從河道裏抽出來，澆灌位於高處的田地；聽說他發明了一種名叫‘水泥’的東西，不但能加快道路修建。還能夠加強城池防禦能力。據說，劉闖在塞北建造了許多軍鎮，便是用這種水泥做材料，使得建造時間縮短許多。

    聽說……

    曹操意識到，在過去幾年裏。他忽視了很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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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過多的精力投注在了袁紹的身上。等到他消滅了袁紹之後，卻發現一個比之袁紹更加凶猛的野獸，已盤踞在北疆。劉闖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裏，大規模招攬工匠，並且加強手工業製造。這也使得劉闖得以迅猛發展，北疆兩州在他的治理下。顯得極為興旺和發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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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 m: r# x8 Q" l9 r! R- M9 F/ S    手工業，手工業！

" e) T& A, Y2 G! q6 S& i! a    曹操發現，他真的是小覷了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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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 R, u8 o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轟隆，轟隆，轟隆……一連串的巨響。

    打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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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i9 M/ p% n/ Z    曹操一怔。連忙走出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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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見曹營裏亂作一團，硝煙彌漫。

    空氣中，彌散著一股子刺鼻的氣味。從轅門方向，竄起滾滾濃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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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l7 d5 P; ^3 P. L    曹軍士兵倉皇奔逃，一個個哭喊不停。

    “怎麼回事？”

/ T, S/ u% o  K, V    “主公，大事不好……那劉闖招引天雷，雷擊轅門。”

4 I$ \; o4 s( y  U( }8 n" |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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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9 b8 `4 O% b! U. L, f    曹操話音剛落。就聽到又是一連串的巨響。

    這一次，他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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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轅門處竄起一團團火光，巨大的聲響便是伴隨著那火光而起。火光中，曹操親眼看到，一名曹軍將領連人帶馬被炸的千瘡百孔。那種視覺上的衝擊，讓曹操感受到一種莫名恐懼。

  f$ b7 j* v2 N# _% K' t9 p    轟隆！

    一聲巨響傳來。

    一排弩槍從曹營外射入，其中有一支弩槍便落在距離曹操大約百米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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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看出，那弩槍是用木頭製作，弩槍尾部，還有一根引線在迅速燃燒。緊跟著。弩槍發出一聲巨響，騰起一團火焰。

4 ]% q" _8 M# ~) h! U- I, [9 [    周遭五米的範圍內，曹軍士卒被炸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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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W- b. ^7 Q: Y    這是什麼？

    曹操的腦袋嗡的一聲響，頓時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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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8 R4 C( V$ @# R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為什麼鍾繇會在短短三天。便敗得潰不成軍。

    昨日劉闖使用弩車的時候，曹操還不是特別清楚劉闖的意圖……可是現在他明白了，劉闖分明是借助戰場上的搏殺，來確定弩車的射擊距離。而且，也正是因為昨日劉闖把弩車投入使用，才使得曹操沒有多做提防。現在，他終於使出了最後的殺招，卻讓曹操感到無比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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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閃開！”

    曹朋的聲音突然間傳入曹操耳中，他扭頭看去，就見曹朋飛速向他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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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見曹朋猛然縱身而起，一把將他撲倒在地。一支弩槍呼嘯著在空中掠過，緊跟著轟的一聲響，在半空中炸開。曹操被曹朋壓在身下，卻掙紮著抬起頭想要看清楚。

. }; p$ [4 r% [6 q) q    可這一看，卻嚇了他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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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7 G9 a. y1 m; w7 x" w    弩槍爆炸後，噴射出許多金鐵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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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距離爆炸現場最近的一名曹軍士兵，被瞬間打成蜂窩煤一樣的模樣，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

    “友學，這是什麼？”

5 |) d* V/ p; L) B2 O    曹朋爬起來，攙扶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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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臉色同樣蒼白，沒有半點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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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p$ {/ A; z5 ]2 @7 m1 h    聽到曹操詢問，曹朋忙回答道：“這定是那劉闖使得妖法……主公，前軍已經亂作一團，估計用不得多久，遼東兵馬就會殺來。這裏已經不再安全，請主公上馬，朋死戰護主公撤離。”

    “撤……對，趕快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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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 t; K& f4 l4 X: C" F- |    曹操心裏當然清楚，劉闖使出這種大殺器之後，曹軍必然惶恐，根本不可能再繼續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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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5 ^' Z% {* H4 \3 s  J    那爆炸聲此起彼伏，慘叫聲回蕩在曹軍大營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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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X' ]5 ~) M2 ]7 D    曹軍營外，許褚龐德太史享等人也是目瞪口呆。

  q0 Q) z# f* v  o4 G) I    說實話，當劉闖拿出這新式武器的時候，他們還有些不太明白。

. e. a' E# d4 \; T: K0 k    他們不明白，劉闖為什麼會那樣信誓旦旦，要一舉擊敗曹操……那可是曹操啊，偷營劫寨的專家。他怎麼可能不做防備，便是偷營劫寨，也不可能一戰功成。誰又料想，劉闖和新式武器，竟然會如此大的威力。許褚親眼看到，在一排弩槍射出之後，曹軍轅門，轟然倒塌……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4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九）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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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5 G# l4 o0 ]# U' |0 C+ S    “如此交鋒，要我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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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享看到這一幕景象之後，忍不住嘀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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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很快從那震撼之中清醒過來，恰好聽到太史享這句話，忍不住笑了！

    “小子，你道這東西使不盡嗎？

    這打仗到最後還是靠人……等弩炮射完，便是你我出擊之時！趕快做好準備，快要停止射擊了！”

, ]9 R7 A9 v/ }' H8 i    太史享也是一時失言，聽了許褚這一番話之後，便立刻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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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這打仗到最後，還不是要靠我們？

    想到這裏，他便緊了緊手中大槍，在馬上扭動兩下之後，做出躍躍欲試之態。

0 I/ ]& K8 d! P" Q$ |    遠處，最後一輪弩炮發射出去，伴隨著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許褚猛然一催胯下馬，提刀衝出。

+ Y" D0 x% P: E% P    “隨我出擊！”

2 q7 W$ o$ t2 M2 s) ~$ d5 w    刹那間，喊殺聲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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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v' I( g# ]    曹軍大營裏，已亂成了一團。

    在十輪弩炮攻擊結束之後，整個前營就變成了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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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安置在轅門外的拒馬鹿柴，也都化為了灰燼。而那些前營的曹軍，早已潰不成軍，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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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軍鐵騎衝入曹營，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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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龐德兵分兩路，一直殺到了中軍，才算是遭遇到了對方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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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j, j! k: K" ?    當然，那抵抗也是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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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早在漢軍發動攻擊的時候，在曹朋曹真曹休等人的保護下，退出曹軍大營。不是他們要臨陣逃走，實在是那場面太過驚心動魄。在十輪弩炮攻擊中，曹軍的傷亡其實並不如想像中那麼驚人。可是弩炮帶來的影響，卻不是用傷亡的數字就能夠簡單的體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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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傷亡不大。可是曹軍將士的心裏面，已經亂成一團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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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c5 w/ l( C% w    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是人類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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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_4 `5 u8 |    在面對一輪輪弩炮的攻擊之後，曹軍上到曹操，下到普通士兵。已經完全失去了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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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z& }1 d- k; M    曹操倉皇逃離曹軍大營，直奔信都方向而去。

1 H% j0 d% d; |) Q( ~    哪知道才跑出沒多遠，就遇到一支漢軍的劫殺。為首之人，便是劉闖的同宗劉斌……曹休一見情況不妙，便立刻領兵上前攔住劉斌。曹真曹朋兩人保護著曹操繼續逃跑，一直跑出二十多里。

    喊殺聲。已經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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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 O+ o8 ]  [1 z* u- Q    他勒馬在曠野之中，突然仰天大笑不停。

    “主公何以發笑？”

2 r7 k  G* w! V    曹操搖著頭笑道：“我笑那闖兒終究是年輕，這次靠著出其不意取勝，可是安排卻不甚周詳。

    子丹友學你們看，若他在此地再安排一支兵馬，你我便插翅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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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R7 c- l3 P2 ~1 d    話音未落。突聽前方傳來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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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b* F; H- J    一蓬火光騰起，一隊兵馬殺出，便攔住了曹操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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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 C) E4 c9 M    火光中，曹操看得很清楚，那為首大將，赫然正是劉闖。在他馬前，還跟著一個如同凶神惡煞一般的董俷。劉闖手持甲子劍。在馬上微微一欠身，“丈人，闖在此恭候丈人多時矣。”

    曹操，頓時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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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曹朋反應機敏，厲聲喝道：“子丹，速保護主公離開，我攔住闖賊。”

    說著話，他縱馬舞戟而出，便撲向劉闖。

. Z9 b) X8 m7 R% q( L    同時，從曹朋身後又衝出三人。正是曹操手下大將，有青州三虎之稱的邢烈、穆榮平和呂英三人。這三人二話不說，便圍住了董俷。而曹朋則揮動方天畫戟，一副搏命姿態攔住劉闖。

5 _2 V% v! }/ q# i% P    呂英三人，原本是黃巾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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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G! z3 H! T    曹操收服百萬青州黃巾賊的時候。三人一同歸順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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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 m9 S0 v. H2 G8 n8 q0 j    靠著一身勇力，從小卒而成為如今的校尉。董俷雖然凶猛至極，可面對著這青州三虎，一時間也難以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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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H) w1 j+ @    曹操不敢再遲疑，撥馬就走。

    劉闖想要追擊，卻被曹朋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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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 I9 O) v: v! B    “你就是曹朋？”

; g. Z% t( ~. C/ F    劉闖在馬上掄刀抵擋，一邊打一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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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j) l( z- R5 c1 g8 c    那曹朋卻牙關緊閉，揮舞方天畫戟，根本不理睬劉闖的問題。

" r: u( u4 `5 v9 T" u    這家夥一杆大戟，的確是深得三昧。劉闖雖然勝他一籌，但想要在短時間裏取勝，也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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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0 K& A1 z- _& k0 u% z* [- a    有道是一將搏命，萬夫莫敵。

    曹朋好像一頭瘋虎，大戟翻飛，戟雲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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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 W" }% z! I: d3 Q3 d    與劉闖走馬盤旋十餘個回合，竟然不落下風……可就在這時候，忽聽得一聲慘叫聲傳來。他偷眼看去，就見穆榮平被董俷一槌砸落馬下。呂英和邢烈二人雙戰董俷，可是董俷卻毫不畏懼。那一對大槌翻飛，魁梧雄壯的身形，顯得格外靈巧，只殺得呂英邢烈兩人盔歪甲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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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Y4 I. {% I, B0 v  b    曹朋這一分神，便露出了破綻。

& \+ q) G3 c- L& v9 V8 `    二馬錯蹬，劉闖突然從肋下抽出一根鐵鞭，甩手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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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 m% E9 m- n. a$ U    這叫做刀裏藏鞭，打得就是一個出其不意。曹朋猝不及防下，被鐵鞭抽中了後背，甲葉子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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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方天畫戟再也無法拿住，他哇的噴出一口鮮血，伏在馬上就走。

, \" I7 v/ |8 `. r    劉闖有心把他留下來，哪知道那呂英見曹朋敗走，一咬牙，竟挺槍攔住劉闖，二話不說，分心就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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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家夥的槍，極快！

    但是，對於曾領教過趙雲槍法的劉闖而言，呂英這一槍毫無威脅。

" H- L7 {' N. P/ m( r* r+ N( C2 I3 w) p4 K    他在馬上微微一側身，探手啪的便攫住了槍杆，手中甲子劍順勢一抹，快如閃電。呂英無處可躲，被劉闖一刀斬落馬下。與此同時，董俷突然棄了手中鐵槌，飛身將邢烈從馬上撲下來，而後一手抓住他的腿，一手踩著他另一隻腳，兩膀一用力，大吼一聲，竟把邢烈生生撕成了兩半。

  z! p. @- A; J    不過也正是這一會兒的耽擱，曹朋已不見了蹤影。

% K) c6 J6 K! c2 T- h6 v    劉闖抬手，示意停止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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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想過這一次就要了曹操的性命，甚至從一開始，劉闖就沒有想過，能夠把曹操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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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 _! b, Y% s* U    留下曹操。對他並無益處。

9 z8 H' B: q" W5 ~    到時候河南大亂，必然會戰亂又起。

. E' \" H8 j. e( Z5 A' ~/ p    劉闖不希望曹操這個時候戰死，他還需要曹操在許都，抵擋住孫權和劉備。

    所以，在殺了那青州三虎後。劉闖便下令收兵。

    而曹操在曹真的保護下狼狽而走，眼見著跑出去三十多里之後，忽聽前方馬掛鑾鈴聲響，把曹操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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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7 v8 d) {% {4 b  i. I9 n    “前面，可是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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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s! w4 X# O4 K: a5 T- P! e    曹操聽到這聲音，心裏頓時一顫。便放下心來。

    他聽得出，那是曹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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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頭看過去，就見曹洪領一隊兵馬疾馳而來。看得出，他也是經過了一番廝殺，整個人好像血人一樣，遍體鱗傷。不過。看到了曹操，曹洪不由得心中大喜，連忙跳下馬來，來到曹操馬前。

5 T) U, J3 Y3 n    “末將無能，未能守住營地。

    那漢軍不知道使了什麼妖法，令我營中兵馬大亂。

3 I: B5 m9 g3 n9 W& {4 b    末將到中軍時，主公已經離開……我好不容易從亂軍中殺出來。一路追趕，總算是見到主公。”

/ [  y( s9 j# U# M' d7 B) C) d    曹操聞聽，不由得淚如雨下。

6 D: D" ?( d0 d6 Q; G" h: C9 r6 A    +++++++++++++++++++++++++++++++++++++++

! z% V# s  U) J) o* ]  z. k    天亮時，曹操總算是穩住了陣腳，收攏殘兵敗將。

4 U! h, r* B7 _: W! w/ X    此次觀津之戰，被劉闖用新式武器打了個措手不及，讓他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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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3 A6 b0 P$ ?1 l    五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到最後收攏起來的兵馬，滿打滿算不過兩三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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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7 I1 c, K! m" D' c7 s    其中，又有曹朋重傷。曹休也險些喪命。

" P' y6 x  o  S) j% k/ \8 S  k+ `    徐晃、荀攸、賈詡等人在天亮之後紛紛趕來，總算是讓曹操這心裏面穩定下來。

    看著淒淒慘慘的隊伍，曹操心中不由得萬分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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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荀彧就不讚成他堅守安平國，認為他應該退至邯鄲。並且集中力量來對付涼州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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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曹操卻不肯聽，堅持想要和劉闖決戰。

2 h& J+ L% Z# p+ w    到頭來，這一場大戰過後，曹操可謂是死傷慘重。

% a# H- o3 \' i    “主公休要慌張，咱們先退回信都，而後讓出安平，堅守邯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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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那劉闖能使妖法，也休想攻破邯鄲一線。到時候再讓文若派出援兵，一定能夠重整旗鼓。”

, @, X( `/ ^) n9 J( d    董昭看曹操情緒有些低落，連忙上前勸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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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曹操聽罷卻哈哈大笑，“公仁，我何來慌亂。”

' S- F: S3 t4 l1 R7 p6 X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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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 z& G" ~* J    “這次安平一戰，我受益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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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C7 Z# c: Y% a    許多我從前忽略的事情，這次得我這女婿的教訓，突然豁然開朗。

    嘿嘿，區區一次失利，算不得什麼。我又不是沒有經過慘敗，怎可能就這麼容易被擊倒？若真如此的話，豈不是被我那女婿看輕了？不過，信都絕不可去……我這女婿用兵，素來滴水不漏。上次我在鄴城給了他一個教訓，這次他要不報複過來，便做不得我曹操的女婿。

    你看他這段時間，一直調動的是觀津武邑兵馬。
: W; W( w+ }: U. S- D* v% H
$ O- L) e4 L( p  B6 s4 a9 d    可是弓高兵馬，始終不見動作……若我猜得不錯，他今日既然發動攻擊，想來弓高遼東軍，必然會趁機奪取信都。我現在回信都，才是自投羅網。他想要安平，我便把安平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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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經過短暫的失落之後，曹操似乎有鼓起了勇氣。

" a3 [( E; ]8 n$ S9 g9 X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因為失敗而產生的悔恨，相反卻洋溢著一種久違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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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以為袁紹死了，這世上便沒有人能夠做我曹操的對手。沒想到我這個女婿卻給我了一個驚喜，居然用這種方式將我打敗。不過孟彥，你如果認為這樣就可以讓我心灰意冷，那可就小看了我曹操。你要安平，我給你……我倒要看看，你就算得了安平，又能奈我何呢？

7 |( x' s7 c. J1 u6 U: L0 A: d1 W    想到這裏，曹操不由得越發興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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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種棋逢對手的快樂，也激發了曹操的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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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 v5 I9 T0 U. W+ h  m    他整頓了兵馬之後，便立刻下令向巨鹿撤退……在退往巨鹿的途中，曹操也得到了消息。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劉闖在發動猛攻的時候，命史渙自弓高出擊，一舉拿下信都。

9 F( O9 j. L7 U2 g5 A7 u; o    “我就知道，這小子得了機會，絕不會輕易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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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9 M9 J. _8 x; l    曹操得知了消息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哈話大笑，“公仁，可曾派人打聽清楚，闖兒這次所用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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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5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十）4/6

    劉闖為弩炮命名為天雷火，配方嚴格保密。

2 k. y% P+ b  t! C& W9 Z    別說曹操，就算是劉闖的手下，也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天雷火的來曆。當初黃承彥把火藥的配方交出去之後，便接受了鄭玄的邀請，潛心編撰蒙學百家姓和三字經。除了劉闖之外，也只有鄭玄和諸葛亮知道這天雷火和黃承彥有關。鄭玄之所以邀請黃承彥編撰蒙學，未嚐沒有保護他的意思。他是從黃承彥自己口中得知了火藥的事情，也意識到這火藥將帶來的影響。

3 _0 d5 }. q0 I0 I8 H    而在火藥製成後，劉闖便迅速在遼東的新昌開設工坊，進行生產加工。

% N( |0 K7 k. _    而負責這天雷火生產的人，就是管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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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工坊地處遼東荒蠻之地，根本無人知道它的存在。當天雷火製成後，會交由麋家商行轉遞過來，這其中經過許多道周折，更無人能夠弄清楚，天雷火的真正出處，以及生產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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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讓董昭打探天雷火的秘密，自然沒有什麼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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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 I& z/ H. ?% R% P0 N9 q    董昭除了打聽出一個名字，其餘的全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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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閉上眼睛，在思忖良久後，便把賈詡找來，“文和，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也不管你要花費多少，總之我要你為我弄清楚天雷火的來曆，並設法將那製作方法弄來，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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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詡一怔，露出猶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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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C; |5 Z- }* w. ]2 }    這可是一個艱巨的任務，而且極為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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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也親眼見到了天雷火產生的影響。所以賈詡心裏也非常清楚，劉闖把這天雷火引入戰場，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如果不能盡快把天雷火的秘密弄清楚，必然會帶來嚴重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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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把這件事交給他。而不是讓董昭負責，也說明了此事的難度。

, j/ v- {; n9 F    深深吸一口氣，賈詡輕聲道：“主公若要我來主持此事，休要問我，休要催我……另外。把友學調到我手下，我需要他助我一臂之力。若主公能夠答應我的要求，賈詡願領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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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 v# P' }0 n. k5 ?* p9 g    如此神物，劉闖豈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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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 P5 S" b6 D; d/ T9 F    曹操也知道，就算是賈詡來主持這件事，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答案。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沉聲道：“此事我就交給文和主持，還請文和能夠竭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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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  H9 G( t, a9 S( B8 Z& l    “喏！”

# M4 F) S+ v, A" h8 `    賈詡，躬身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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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著曹操的想法，他退出安平，據守巨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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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在得了安平之後，一時間也難以繼續進攻……哪知道。劉闖在抵達信都之後，並沒有就此而收手。他進駐信都後發出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讓駐紮於千秋亭的張遼渡河而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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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8 B- c6 s" V) j! t) R$ l    同時，他又拜史渙為遊擊將軍，自信都出發，沿絳水而攻薄落亭。

    曹操命曹真屯兵大陸澤阻擋，可誰料想到之前劉闖的天雷火威力太大。以至於當史渙擺出弩車後，曹軍就開始出現潰敗。待史渙出擊時，哪怕曹真竭力指揮，也無法穩住曹軍陣腳。

! {; [, s, n7 P5 D0 a9 k: ~! R/ d    可實際上，劉闖哪兒來那麼多的天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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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9 ~; T2 a6 U8 I    河東使用一次，觀津使用一次，幾乎將他手中庫存的天雷火消耗一空。

. R$ C% ~; J% H    雖說有新昌製造局在遼東開始加工，但在這個科技並不算發達的時代，想要再生產出一批同等數量的天雷火，沒有幾個月。甚至半年的時間，根本無法做到。這牽扯到設備、技術等各個方面的問題。特別是把天雷火投入戰場上使用，所要付出的各種消耗，數量極為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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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夏祖先發明出火藥之後，只用來製作煙花爆竹。

! A2 E0 ^( h# f1 v2 ]$ p& D    其實這裏面不是沒有原因……又有哪個君主。願意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在這上面消耗？

    黑火藥的出現，的確是一次劃時代的發明。

    但黑火藥畢竟不是黃火藥，他對這個時代帶來的震撼和影響力很大，可要說到殺傷力……還遠遠無法達到後世那種觸目驚心的地步。其實劉闖心裏也很清楚，想要把黑火藥便為黃火藥，沒那麼容易。而且他也沒有那個能力來製作出媲美於後世的硝酸炸藥來。黑火藥的用途，震懾遠遠大於殺傷。可以說，一旦黑火藥的配方泄露出來，其威懾力自然會減弱。

    不過，在目前來說，天雷火的震懾力依舊驚人。

- G0 V. F: G$ Y    史渙一路殺過來，曹操雖下令抵擋，可是卻無法穩定住士卒的驚慌。

    人言劉闖，擅長妖法，有呼風喚雨之能……這也讓曹軍上上下下，惶恐不安。

1 {$ v  a/ Z( ~* s) O4 Z    每次對上劉闖的兵馬，還沒有交鋒，便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這種情況下，曹軍如何抵抗？

& U1 ?5 b# |& Y* u    曹操當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但一時間卻無法解決。

    事實上，他也知道劉闖手裏沒有那麼多的天雷火，否則幾次對陣，焉能有不使用的道理？

6 l* Y' g3 w3 u$ |1 N& g% L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對漢軍攻擊，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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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s  N$ S/ J. {4 n    曹操也不敢肯定，劉闖手裏是不是真的沒有天雷火。如果劉闖再使用一次的話，天曉得是什麼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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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R' T5 P7 V: a1 J' n6 l0 r    “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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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 n5 J1 _& ~; j( y    曹操和荀攸商議了一番之後，最終下定決心，讓出巨鹿。

% x, b9 t2 _% h    老子能讓給你一個安平，就能再捨去一個巨鹿。

4 M1 X1 J/ u$ s  Q$ o, X    於是，他下令捨了巨鹿，退守邯鄲，屯兵於叢台之畔。

    連丟兩郡，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丟了巨鹿與安平，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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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邯鄲，古之趙國國都，城牆堅厚。

    叢台易守難攻，可以化解天雷火帶來的巨大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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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H" z% e' o3 \, y    更重要的是，曹操退到邯鄲之後，其糧道過長的短處便隨之消除。同樣，在曆經多次大戰之後，安平、巨鹿民力明顯不足。劉闖如果繼續南下的話，勢必會面臨糧草短缺的情況……

    “依我看，巨鹿是闖兒的極限。”

    荀攸表情凝重，看著曹操道：“不過，若他手中還有天雷火的話。也有可能會繼續南下攻擊。”

    曹操端坐太師椅上，撚須沉吟。

    “若他有天雷火，怎可能棄而不用？

, R# P3 ]/ q+ S3 ]6 S0 n# j    先前張遼圍攻癭陶的時候，若他手裏有天雷火，決不至於打得那麼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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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他只要拿出天雷火轟上一輪。癭陶兵馬必將不戰自潰。你道那闖兒手中兵馬果然充足嗎？在觀津的時候，他已經使出了全力。如果他有天雷火的話，絕不會留在手裏當作擺設。

9 D  g2 G7 H2 _8 r: @4 _    我便和他賭一回，賭他手中天雷火告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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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曹操賭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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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攸本就是一種假設，他其實也不太相信劉闖手裏還有天雷火。

    而且。他可以肯定，那天雷火的製作工藝並不簡單，若不然他劉孟彥何至於之前對袁紹的時候那麼辛苦？幾輪天雷火下去，以袁軍那種尿性早就不戰自潰，又何苦打生打死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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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i# U$ f" |" Z    既然曹操做了決定，荀攸也不再贅言。

; A9 \8 e2 f. ~9 i% z, }9 t; s    “那元常怎麼辦？”

- j2 [: q" e# R# u( s1 {    曹操一怔。旋即露出苦澀笑容。

    “我能穩住陣腳，便實屬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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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友若扼守顛軨阪，屯兵皮氏，已經封鎖了從關中馳援河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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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馬超在西涼又不消停，子和在安定堪堪將他擋住，卻無力進行反擊……元常！我當初說過，請他在河東堅持十五天。若十五天後仍無改變。便隨他決定，我不會對他任何責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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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o4 K' ?% n    而今，十五天轉眼到來……我相信，以元常之聰明，一定可以做出最佳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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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g& F/ n    最佳選擇是什麼？

    曹操沒說，荀攸心裏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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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繇這個人很聰明，他絕不會輕易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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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M+ R5 e" C& B    而且，他和劉闖還是名義上的甥舅，而潁川荀氏與鍾氏也是世交，劉闖也好。荀諶也罷，怎可能會往死裏逼迫鍾繇？鍾繇呢，會在做足了姿態之後，向劉闖投降。這一點，毫無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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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這種話若說出口來。總讓人感覺到不適特別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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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q! ?1 q) M: ]3 a7 C    建安八年六月中，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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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  l3 d+ j$ h% a3 q* K. G    白波谷涼風徐徐，鍾繇徒步走上山頂，舉目向山下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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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8 g$ ]+ b; `    他被困白波谷，已十餘日了……手中尚有五千兵馬，可是糧草已絕，士兵們早就無心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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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下，漢軍死死堵在白波谷的出口處。

    荀諶親率大軍，圍困鍾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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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不出兵攻打，而不派人來勸降，只是封鎖住白波谷出口處。鍾繇曾嚐試進行突圍，可沒等到谷口，便被瓢潑箭雨射回來。對此，鍾繇也是非常無奈，他深知自家兒郎已沒了士氣。

4 g7 K9 W8 m% y2 Q; `' u    腦海中，仍不時浮現出平陽之戰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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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到現在，鍾繇也沒有弄清楚，他究竟是怎麼輸給了對方。

4 E  |& H% _5 U4 [* }$ V+ e    雖則漢軍兵強馬壯，可他手握兩萬兵馬，就算打不贏對方，但堅守十五日卻並不困難。

    哪知道，一場天崩地裂般的大爆炸，令曹軍不戰自潰。

    鍾繇至今仍記得，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令得他坐下戰馬受驚，生生把他掀下來。如果不是他麾下部將楊維拚死保護他突出重圍，說不得在平陽之戰，他鍾繇就要成為荀諶的階下囚。

    說實話，鍾繇很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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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服氣又有什麼用處？

: L. ?# F9 E! p0 F    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那滾滾的濃煙，那刺鼻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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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s& _1 Q8 e    哪怕是鍾繇自己，都沒有信心再去面對漢軍，更何況他部下拿下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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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天的期限，即將到來。

# I' Y7 O0 ?3 C1 ^! c5 _    鍾繇心裏也沒有把握，手下這五千兵卒會拚死抵抗。

- i- f2 ~. ]9 V2 }1 r    斷糧三日，兒郎們早就沒有鬥志……這種情況下，就算他鍾繇有天大的本事，又如何抵擋對方？

( U7 L3 J- @- {+ C    想到這裏，鍾繇不由得咬緊牙關，臉上露出一抹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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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5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十一）5/6

    “府尊，再這樣下去，兒郎們恐怕堅持不得太久。”

  P% k: {0 Z' `$ t    站在鍾繇身後的一員武將，忍不住低聲道：“昨日已經有人開始殺馬充饑，估計用不得多久，兒郎們就會徹底崩潰。當務之急，只有兩條路。趁著大家還有些心氣，拚死衝殺出去。便是戰死疆場，也好過整日裏提心吊膽，連睡覺都要睜著一隻眼睛。如此下去，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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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維，有一個很牛的表字，喚作伯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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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K3 R; i9 n0 n7 ~+ C    他是隴西襄武人氏，曾在董卓帳下效力。

    董卓死後，作為西涼軍中的一員大將，李傕對他頗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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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H0 H( D2 U+ c. v: ?! l    這家夥在西涼聲名極響，年輕時曾率領百餘襄武青壯，生生擊潰了上千馬賊，故而在西涼有‘楊無敵’之稱。不過，隨著華雄徐榮呂布紛紛投效董卓，楊維也就不敢再用‘無敵’之名。

    他是個聰明人，‘無敵’這個綽號，實在是太拉仇恨。

* u+ W  P5 L8 ]6 z! q. `    當時董卓帳下多驕兵悍將，不管是呂布還是華雄徐榮魏越，哪個不是驕橫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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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楊維當初在西涼軍中，還是頗有地位……李傕把楊維招攬之後，這家夥曾在長安城下，硬抗呂布二十回合，最後在其他人的幫助下，靠著人數優勢把呂布趕走。

    經此一戰，楊維聲名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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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 J- U2 r9 B! e) y, X' m6 K  N    只是，伴隨著李傕郭汜反目，西涼軍威風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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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是漢帝東歸後，楊維就越發不看好李傕……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鍾繇奉命出任司隸校尉，安撫李傕。鍾繇何等眼光，立刻就發現了楊維的存在。此後。他經常與楊維互通書信，噓寒問暖，令楊維感激不盡。李傕死後，楊維便投靠了鍾繇，並且助鍾繇平定關中匪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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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 H1 L3 Q$ G0 t) z    從這個角度來說。楊維可稱得上是鍾繇身邊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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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現在說的這個辦法，卻讓鍾繇一聲苦笑。

    “伯約，你以為兒郎們還有決死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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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一開始被困白波谷的時候，這些曹軍士兵說不定還能做出拚死之事。可現在……被困十餘日，沒吃沒喝，一個個餓的面黃肌瘦。肚子吃不飽。又何來的鬥志？別看楊維這麼說，可實際上他自己都沒有這個信心。聽得鍾繇這麼反問，楊維咧嘴一笑，便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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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與鍾繇，誰也沒說第二條路。

$ m) \5 U; c8 E. T2 o    其實，鍾繇也好。楊維也罷，都知道第二條路才是正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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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兩人都不願說出來，其中的原因，也極為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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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舅舅向外甥投降？

6 b8 w& E/ d5 r8 k1 y( o$ a    鍾繇實在是拉不下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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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L1 u" Y! H    想當初，劉闖逃離許都的時候，鍾繇曾恩斷義絕的對劉闖說：再相見時，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3 u  S8 g* Y7 t    但誰又能料想到……當年那個狼狽而逃的小家夥。如今已崛起北疆，成為一個能夠與曹操相抗衡的霸主。而那時候稱雄的諸侯們，劉表死守荊州，毫無進取之心；孫策被人所殺，早已魂歸九泉。袁紹偌大基業，已煙消雲散。剩下那個劉備，惶惶如喪家之犬，寄人籬下。

    有的時候，鍾繇真想要感慨一聲，這命運的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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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3 O$ C( J# p% X1 R    當然了。除了向劉闖投降之外，鍾繇還有一個選擇，便是自盡。

    可鍾繇什麼人？

    老奸巨猾，能趨利避害，怎可能為曹操盡忠？他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劉闖給他下台階的機會。

    而且，鍾繇也相信，荀諶決不可能對他趕盡殺絕。

    就在這時，有小校來報，“山谷外送來一封書信，邀請府尊明日一早前往汾水亭相見。”

    鍾繇發現，這小校呈報的時候，眼中盡是期望。

7 x+ {' ?) @- ]  U* z    也就是說，他也想鍾繇前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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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2 @$ s4 R    到了這個時候，外界的情況已經斷絕，劉闖和曹操的對決結果，也無人知曉。大家都期盼著，能夠早日結束戰鬥。投降就投降吧，能先吃一頓熱乎乎的飯菜，比什麼事情都要劃算。

2 }- Q# r0 |. g: ^1 |, s    軍心，已經渙散！

    鍾繇心裏歎了口氣，雖未接過書信，也知道是何人所書。

! D1 |$ ^# {2 ], Y& m/ R8 z  _9 [$ S    “回複過去，明日我當準時赴約。”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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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那小校歡天喜地的跑去回複，鍾繇不由得苦笑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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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n0 z4 \8 [3 Y/ ]: I    “伯約，人心思降……如此情況下，又如何突圍？”

, L4 P% k! c6 R/ O0 Q5 @    楊維一臉赧然，連忙道：“末將思慮不周，險些壞了大家的性命。”

    鍾繇歎了口氣，挺起胸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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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罷，便我身死，且為大家求一生路。

    相信友若也不會逼我太甚……伯約，你回去準備一下，明日一早，隨我前去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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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8 w8 L0 R3 k    楊維心中頓時一喜，不過臉上卻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府尊忍辱負重，維又何惜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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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老狐狸，都不是那愚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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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B! e4 J8 _" d5 {. m( P    楊維知道，鍾繇需要一個台階。而他何嚐不是希望借此機會，能有一個好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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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 B/ J2 C$ V. L: Y    左右大家心裏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只是在臉面上，還是要表現出足夠的氣勢，也算是保全顏面。

" n  o( w/ V! }    第二天，鍾、楊二人帶著一隊親隨，來到白波谷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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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h) ~1 L2 z. g4 A    早有漢軍等候在此，見鍾繇和楊維兩人到來，兩員大將早已等候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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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快步迎上來，躬身見禮，“高平（高槐）奉我家軍師之命，在此恭迎元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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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元常公雖我等來，軍師在汾水亭已備好酒菜，言要與元常公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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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平、高槐，是高覽的堂弟。

- t$ r: A! |2 P: _* W( w! d0 b! Q5 o    當年高覽歸降之後，便把這兩人引介到劉闖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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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K/ O/ e& Z! k+ A    這兩個人的武力並不是很強，不過養氣初期的水準，而且也都過了最好的年紀，很難再有精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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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l3 I2 v( R2 t% B$ E- o/ r    只不過，這兩人卻生就一副好皮囊。長的儀表不俗，相貌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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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 i+ G+ w. Y; c( t- a- H    而且他二人也精通兵法，善於治軍。

) h$ S# J7 r7 }  ~6 @" d    劉闖便讓他二人在大將軍府中任職，此次荀諶出征河東，更帶了兩人前來。也有提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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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覽在安平國戰死，劉闖一直心懷愧疚。

    所以，在回到燕京之後，便決意要提拔二人。只是荀諶卻攔阻劉闖，認為冒然提拔，不但會引起其他人不滿。說不得還會讓兩人產生驕橫之心。劉闖的手下，大都是那種一步步爬上來的人，靠的是才幹和功勳。高平高槐的資曆不足，又無特別顯赫的功勞，也無法重用。

    這次帶二人來河東，就是為他二人爭取功勞。
! w# O  a& ?9 W9 m- ?8 [7 |( y
4 b; q  b: n0 V    只要有了功勞。劉闖再提拔兩人，也不會有什麼人說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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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繇點點頭，一拱手，“還請兩位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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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V( r+ F) H: l$ W% q    高槐要留守軍中，於是便由高平帶著鍾繇楊維一行人，來到汾水河畔。

    汾水亭，顧名思義。便位於汾水西岸，又稱汾陰亭。

    荀諶早就等在亭子裏，只見他身著便裝，一件月白色的大袍，頭戴綸巾，手持團扇，頜下黑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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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常，怎這麼晚才來？”

    鍾繇也不客氣，示意楊維在亭外等候，他邁步走進汾水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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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一介敗將。自比不得友若你春風得意……谷中軍務繁忙，我總要安撫一下，才好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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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J) H& k+ a7 X& A, U) j    鍾繇的語氣有點衝，不過荀諶卻不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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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哈哈一笑，撩衣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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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r5 a, L$ p8 O" I    “快來快來。許久未與你這家夥吃酒，倒是想念的緊。”

$ r  }% z1 |6 Y    荀諶和鍾繇，的確是許多年沒有在一起聚過。

    也難怪，鍾繇看中了曹操，而荀諶則輔佐袁紹，兩人之間關係敵對，自然不可能產生太多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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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們之間卻不是沒有聯繫。

! A4 ^' _; O8 X& Q3 F    這年月裏，哪怕明天就要生死相見，今日你我是好友，也可以把酒言歡。

; o& S9 F" l: u5 M    公是公，私是私，大家誰也不會把公私摻和在一起……這，也許就是後世所言的名士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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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而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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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V/ \, v; |" D6 C    兩人寒暄過後，鍾繇便詢問起了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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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諶沉默了一下，“他怎能不好？前幾日他剛敗了曹操，奪了巨鹿，如今屯兵檀台，整日裏忙的焦頭爛額。連康成公七六壽辰都未得前去拜見。若有機會，你還要多教訓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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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6 y) G  J) J% y+ q0 i2 h    乍一聽，好像是在責怪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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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H6 e9 N0 j3 C* g+ s: u    可實際上，卻是一種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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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繇詢問劉闖，其實是想要打聽冀州戰局。

    大家都是老江湖了，這種說話的藝術，荀諶怎能不知？

    曹操，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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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v9 ^' S2 s& j    鍾繇聞聽心裏一顫，雖竭力做出沉穩姿態，可是那嘴角的抽搐，還是顯露出他內心的驚駭。

7 g0 S8 k' v! O6 k& M% V) |    曹操居然敗了，他居然輸給了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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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S9 l. A9 s    要知道，曹操當初割據安平巨鹿，可現在荀諶只說巨鹿，但鍾繇卻能聽出來，曹操恐怕連安平也丟了。怎麼會敗得這麼淒慘？曹操兵進冀州，可是揮兵八萬，按理說應該佔據上風。

) R/ Y  O& U- f6 i8 Z. ]; Z7 I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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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繇腦海中，突然浮現起平陽城外那驚天動地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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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 {0 v7 Y; {6 w    難道說……

! P0 m8 |( A3 h$ h9 t7 G+ D    鍾繇心裏一顫，似乎已明白了其中緣由。如果劉闖在冀州動用了那種手段，曹操戰敗倒是在情理之中。無他，那種手段實在是太過於駭人。哪怕是到了現在，鍾繇回想起來仍會感到恐懼。

    曹操輸了，也就是說河東大局已定。

    他閉上眼睛，露出一抹苦澀笑容，“聞喜裴氏，何以反我？”

8 X2 Q1 q0 v& s" W; {" _- Q1 @+ n) g    “元常莫非忘了，那裴茂曾師從子奇，有這麼一層關係，裴氏反又如何？”

    鍾繇聞聽，頓時露出恍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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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他來到聞喜的時候，也不是不知道劉陶和裴氏的那麼一層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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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o6 Z' z1 a' y6 X- U3 k( l6 {& X* `( m    只不過，當時曹操佔據了上風，鍾繇也就沒有在意這件事情。在他看來，哪怕裴茂師從劉陶又如何？劉陶已經故去，裴茂也不再人世間。這層師生關係，還有誰會在意，或者看重？

    卻忘了，荀諶和劉陶關係莫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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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5 O1 R; y: t    我這次倒是輸得不冤枉，是我自己有些輕敵了……

* S% e" ^6 Y. A- k, a% q7 T7 o    想到這裏，鍾繇歎了口氣，“如今我為魚肉，爾為刀俎，卻不知友若你又準備如何處置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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