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一二章 虓虎之邀（三）

3 }* w. l& J6 H: K. D- u/ _    “我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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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 @: \+ `1 Y$ S: y    劉闖話未說完，呂藍一聲尖叫，在花園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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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她扭頭就跑，一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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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 S  \* P# `: l    被呂藍那一聲尖叫嚇得一激靈，等劉闖反應過來的時候，呂藍已經跑出了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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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M0 f* J* b# P8 b$ X1 L+ D  U- ?( d    “劉胖子，你為何欺負鈴鐺。”

& w( m# s- ^/ |5 E, W    不等劉闖去追，荀旦提著那口寶劍，就攔住劉闖去路，大聲喝問。不僅是荀旦跑出來，便是麋繯和甘夫人也走上前，“公子，鈴鐺不懂事，就算她做錯了什麼，你又何必這樣嚇唬她呢？”

    我哪裡嚇唬她了！

    劉闖沒想到，這才多長時間，呂藍便得到大家的認可。

/ G5 N8 Z6 \3 k; a4 z+ A$ o    這與當初她剛來高密時，被麋繯等人排擠的情況，可是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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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7 |0 [8 E, |2 m+ W. s    “繯繯，妳們切莫誤會。

    我剛才只是告訴她，她父親派陳宮和高順前來……我哪知道她會這個樣子？算了算了，妳們繼續吧，我去看看這丫頭，免得她胡思亂想。她爹派人前來，也是正常的事情。我還奇怪，這丫頭來高密這麼久，徐州那邊居然不聞不問？估計，是她和呂溫侯之間，有什麼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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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M# _) T6 L, Z8 e    聽劉闖這麼一解釋，眾女才算是放過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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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6 J2 L% f& z& e2 I: v) V: O  A    劉闖直奔呂藍的住處，就見她房門緊閉。

- p$ F& ]  h5 G2 V# I- _    “鈴鐺，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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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開，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嫁給那個袁術的兒子。”

    劉闖道：“鈴鐺，妳且開門。

5 y3 I! R5 M% h: P' @7 q! r1 b! i    我保證。若妳不願意，便是妳爹來了。也無法強迫妳……他若真的逼妳，了不起到時候，我與他再打一回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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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唰的被拉開了！

    呂藍探出頭，“真的？”

* r4 g/ ]- w* D) O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既然說過會幫妳，就不會食言而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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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快樂笑容。

    “劉胖子。我就知道，你會幫我……既然如此，你剛才為什麼要嚇我？”

! S' |- p$ i" `    “我何時嚇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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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M( R7 r  {6 A( {, `  g! h    “你剛才說，陳先生和高順叔父過來，不是來接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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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  @. H# R2 O    劉闖苦笑道：“鈴鐺，我只說陳公台和高順前來，不過他們來幹什麼。我可是一點都不知道。

    我剛才也是想向妳打聽一下，這兩個人的情況。”

' E* {, c( E0 I% Q    “這樣啊，卻不早說！”

* i/ x' t, p) w2 Z  o    妳得給我機會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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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5 s: w( H8 z7 v3 P    劉闖心裡苦笑連連，便在門廊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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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也走出來，乖巧的在他身旁坐好，“好了。你問吧。”

    “啊？”

    “你剛才不是說，要向我打聽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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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 v: @) l8 U9 {# O* h    呂藍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讓劉闖忍不住啞然失笑。

    他想了想，沉聲道：“陳公台，其人如何？”

    “陳先生嗎？”呂藍的眉毛扭在一起。似乎是在考慮措辭。可事實上，呂藍對呂布手下的那些將領。特別是在呂布渡河之後招攬的人手，並不是特別瞭解。她搜腸刮肚想了很久，這才開口回答：“陳先生我不太熟悉，不過我感覺，除了父親，大家對他都好像不太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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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T! e& \9 o- D, n$ ?! m    呂藍所說的大家，是指呂布的舊部。

& I7 d( ^  ~3 n! |6 G7 w    比如張遼，比如成廉，比如曹性……

    呂藍道：“陳先生這個人很古板，喜歡大喊大叫。

    而且他很固執，一旦確定了想法，誰如果反對，他就會生氣，有的時候還不吃飯，很火爆。”

! l7 n1 P3 c% \$ [' X    史書記載，陳宮剛直烈壯。

    聽呂藍這麼一說，劉闖對陳宮也就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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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也許，並不像三國演義裡說的那樣，在呂布麾下有很大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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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E) O3 ?! {5 [2 W/ T    事實上，他就是一個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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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8 w5 a  O* t' z    甚至可能連呂布也對他不是特別重視，否則在呂布和曹操的幾次對抗中，陳宮並非沒有出謀劃策，但呂布卻沒有採納。相比之下，劉闖覺得呂布對陳珪父子的重視，都超過了陳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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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n7 H  N* \: \    “那高順呢？”

    “你說孝恭叔父啊……”呂藍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笑容，顯然她對高順的印象，遠遠好過於陳宮。她笑道：“孝恭叔父不善言辭，若逼得急了，他甚至還會結巴。不過他人很好，經常陪我玩耍。但爹爹不喜歡他，說他不會說話。有好幾次，我見爹爹見過孝恭叔叔後，回來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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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喜歡孝恭叔父。

! U5 {: S- q) s  S    和魏續宋憲他們幾個相比，孝恭叔父雖然不似他們會討好人，但我知道，他對爹爹很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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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小娘說的！”

    有的時候，小孩子的直覺極其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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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 g/ z% p8 s- e+ M    歷史上，也正是魏續宋憲侯成三人，出賣了呂布，才有白門樓之說。

# r' ~) S" a; u0 M) Y, u' O    “劉胖子，你問這個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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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s7 n' Z8 @% A3 b" e    “這個……呵呵，看妳這麼聰明，我就不瞞妳了。

    我想把高順留下來……妳別瞪我，我不是要挖妳爹爹的牆角。我只是想借用他一段時間，幫我練出一支精兵來。妳也知道，我手底下無長於練兵者。我聽人說，高孝恭練兵乃當世一絕，除麴義之外，無人能出其左右。所以我想借用他一段時間，讓他幫我練出一支精兵。”

- z1 Q9 `) t8 u    呂藍露出恍然之色。

    “若是這樣，恐怕要與爹爹說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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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妳爹爹會同意嗎？”

! @- q# l9 M( m) z    呂藍歪著頭，想了半晌後道：“我也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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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1 F; n( R" f" p% `    爹爹並不喜歡孝恭叔父，但我知道，爹爹其實也很倚重孝恭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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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b5 y$ H6 A% e    你若想借孝恭叔父練兵，恐怕有些困難。除非我娘親出面，說不定能讓爹爹同意……其他人嘛，爹爹對文遠叔父也很看重。但這兩年，我總覺得文遠叔父，和爹爹不似早年間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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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6 \# [- t( e6 f. I. ^" g    張遼和呂布有隔閡嗎？

! X) @. h$ T% K7 A    這個，倒不是不可能……

( }/ a' h) |9 E/ x) R0 r$ \    歷史上。白門樓高順陳宮寧死不降，唯有張遼歸降曹操。

# h' d2 p5 {' O+ a% G5 U) s: F    為此。甚至有後人說張遼不忠……但是聽呂藍的說法，恐怕張遼和呂布之間，早就有矛盾。

    和呂藍聊了一會兒之後，呂藍就不耐煩了。

    你讓她裝模作樣的說話，一會兒還成，可時間長了，她怎能耐得住？

! B( W* P; K  q+ R    而且劉闖和她談的，她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見呂藍有些煩了，劉闖也就沒有再去詢問。

  h( t3 i0 {/ I* h) D6 B4 b2 t    呂藍一溜煙便跑出跨院，門口荀旦早就等得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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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小丫頭如今好的好像一個人，一碰面就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拉著手跑去別處玩耍。

5 b% K; T/ ^! P# ^; A# r    劉闖則慢慢起身，站在門廊上，眉頭緊鎖。

    呂布派陳宮來。究竟是何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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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7 |, r+ x5 ]( l" ]    ++++++++++++++++++++++++++++++++++++++++++++++++++++++++++++++

    兩天後，陳宮和高順抵達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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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前來高密，除陳宮之外，高順還率領三百陷陣隨行。

    劉闖站在城外，看著漸漸行來的兵馬，突然回頭問道：“公劉。這支兵馬，可算雄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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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0 A9 S& r6 W: j9 K! D- c    陷陣營盔明甲亮，隊列整齊。

    行進中，鴉雀無聲，在沉悶裡。卻透出濃濃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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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支百戰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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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3 v( i; u    史渙看過後，忍不住回答道：“與我三千兵馬。方可將之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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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比一嗎？

    說起來，史渙也算一員大將，否則也不可能在去年，短短時間裡把一支三千人的烏合之眾，訓練成一支精銳。但是和眼前這支兵馬相比，史渙的那些精銳，恐怕還遠遠達不到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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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6 Q0 N" ]/ e# K+ S$ d/ F    劉闖心中，對招攬高順的想法也就越發強烈。

    劉備有陳到，曹操有曹純。

    偏他手下沒有這樣一個練兵奇才，心中不免感到失望。

) c* y" x6 B* _+ \& _" ]    將來的蜀漢，有白耳精兵，有無當飛軍；將來的曹操，有虎豹騎……如果劉闖不練出一支似陷陣營這樣精銳的兵馬，又如何能夠與這些人相爭？麴義的先登營？劉闖想都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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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說麴義離死不遠，就算他不死，劉闖能壓制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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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袁紹都壓制不住麴義，最後不得已將之誅殺。劉闖雖然自認以後不會輸於袁紹，但在目前而言，他很清楚，他沒有那個資格，和袁紹相提並論。

4 v0 q( @& \. O+ S7 K6 L- q    袁紹是誰？

    雄踞四州之地，手握大將軍印，可號令天下。

: H; q+ o5 j. L' Y' }7 y    而劉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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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i" z$ @  U" c: _5 o+ |    除了一個大漢皇叔的頭銜，能夠拿出手的，恐怕也就是劉陶之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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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P9 h; }- P. I0 }9 i# J    至於那灌亭侯，東夷校尉……又能夠震懾何人？更不要說，還有那個名不副實的齊郡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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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 a" V" C- r# ]    “公子，陳宮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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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P$ U! H: z! g5 s7 z8 }/ N5 c    就在劉闖神遊物外的時候，一旁黃劭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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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連忙回過神，舉目向前方看去。就見一輛輕車緩緩行來，車上站著一個中年男子，身高大約在175公分左右，略顯清瘦。在輕車旁，一匹戰馬上，跨坐一個粗壯男子。年紀也就是在三十多的模樣，跳下馬估計依舊是在七尺五寸上下，膚色黝黑，骨架子寬大，乍一看好像是個務農之人。但他身上，卻露出一股沉穩之氣……雖非雄壯之軀，卻有沉穩如山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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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Z0 v8 g' Z) G    高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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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沒有見過高順，但卻能一眼認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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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3 T. H* s" Q7 q    他快步迎上前，而陳宮在二十步開外也從車上下來，與高順一前一後，向劉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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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公台先生？”

- v7 S. P9 W0 d  C0 Z    “有勞灌亭侯出城迎接，陳宮愧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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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和陳宮面對面，拱手一揖。

9 K( R7 m% ~2 N# b    陳宮也在打量著劉闖，對於這個在短短一年級，崛起於東海的人物，也非常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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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Y. Q3 X* l8 w) p    前次呂布和劉闖交手，陳宮因為前往淮浦，所以不在呂布身邊。

    不過，如果陳宮在，估計劉闖也不是呂布的對手……

- S/ Y  l9 a- l: l7 i" G; w3 D    《三國志?魏書十》裡，荀攸對陳宮有過一個評價：夫陳宮有智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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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說，陳宮不是那種十步一謀的人物，他雖有謀略。卻往往會跟不上變化。意思就是，這個人不擅變通。無法隨機應變。但這是站在荀攸的角度來評價陳宮。如果以一個普通人的角度來看，陳宮無疑是東漢末年的頂級謀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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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9 Q& E1 ~  Z    所以，劉闖對陳宮不敢有絲毫怠慢，表現的很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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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d9 r* R; p    和陳宮見禮之後，他又朝陳宮身後的男子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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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子迎著他的目光，有些呆板的臉上，擠出一抹笑意，“高順。見過灌亭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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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果然是高順……

    劉闖的眼中，閃過一抹熱烈之色，不過旋即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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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與陳宮和高順介紹了身後眾人，劉闖發現，除史渙之外，甚至包括許褚。都沒有讓高順眼中產生半點興趣。

    眾人寒暄過後，便來到高密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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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已經命人將密水亭改為驛站，作為招待客人住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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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越歸降後，密水亭也就閒置下來……這剛一修繕完畢，陳宮和高順就前來，正好可以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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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我家鈴鐺兒。而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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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坐下之後，便開口詢問呂藍。

! w1 m3 r" a% p7 v# G% |& g1 l    劉闖苦笑道：“鈴鐺本來說好了今天也會來迎接，可天一亮，她便帶著人跑出去，說是狩獵。故而不在城裡。”

    “鈴鐺兒乃君侯所愛，若有閃失。必不善罷甘休。”

3 o& N' m- p, W1 L    高順突然開口，頓時引得劉闖身邊眾將大怒。

    “好個黑廝，怎敢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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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8 k3 ~/ l" l' |    許褚怒喝一聲，長身而起。

    陳宮心裡叫苦，剛要起身解釋，卻聽劉闖笑道：“仲康，不必介懷……我相信高將軍這話並無惡意，他只是想表達，對鈴鐺的關心？呵呵，高將軍放心，鈴鐺很快就回來。她臨走時說，高將軍好食小豚，故而才想要去狩獵回來，為高將軍下酒。鈴鐺對高將軍可是很關心。”

$ D) R" ]! U4 R7 Q( F4 B( \! Y% q    如果不是之前向呂藍打聽過，知道高順不會說話的話，他那句話，必然會被劉闖視為威脅。

    陳宮無奈的回頭，朝高順看了一眼。

3 v$ Y5 x% {8 {    高順臉通紅，忙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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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傢伙，練兵是一把好手，而且作戰驍勇，更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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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u  N$ \# O4 u- w4 l! X    但他實在是不會說話，明明是一句好話，怎地從他口中出來就變了味道？陳宮鬆了口氣，他也害怕高順剛才那句話，惹得劉闖發怒。不過現在看來，劉闖這個人的心胸，倒也不差。

( n- w/ i+ H% e$ d& x    高順在呂布帳下，是出了名的不會說話。

    什麼好話到他嘴裡，都會變了味道。明明是一番好意，往往說出來之後，就會令人產生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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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6 P1 j0 K) J, z9 K0 w; u    除了張遼曹性和成廉三人之外，恐怕也只有陳宮不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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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c6 _; E) T# Y: r    呂布是很惱火高順，但是又知道他善於練兵，同時為人忠直，所以不好責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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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樣一個人，你要呂布取重用他？那顯然是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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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W5 Q. c( t/ w: [# ?" j- U1 r3 M    劉闖見高順不再開口，便問道：“陳先生，敢問此次前來高密，有何指教？”

5 B4 P1 m1 {5 t3 U8 _    “指教不敢，只是奉君侯之命，接鈴鐺兒回去。

$ s6 s+ |0 F- q; Q5 a    他說完，又連忙解釋道：“公子不要誤會，君侯知道，公子是誠信之人，絶無懷疑公子的意思。只是鈴鐺兒一走半月，夫人頗為掛懷，所以命我前來接她。畢竟，這無名無份非長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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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Y. p6 s2 i    咦，這老貨話裡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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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Z" f- K  J0 o# T% L    劉闖愣了一下，而後沉吟片刻後道：“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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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公子吩咐。”

  |  @+ Z4 Z- S( |" Y    “聖人云：人無信而不立，不知陳先生以為如何？”

    “此乃人之根本。”

# ^: U0 M! R5 g( Q/ e; V    陳宮本身就是個極為守信之人，對信諾可謂是非常看重。

    劉闖這一句話，頓時令他產生好感，不過同時有生出一絲疑惑，不明白劉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初平三年，兗州刺史劉岱亡，陳宮迎曹操入主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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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4 d3 s/ g% K    當時，他為給曹操拉攏關係，返鄉勸說鄉人：今天下分裂而州無主。曹東郡，命世之才也，若迎以牧州，必寧生民。

4 B$ l! g' X+ M5 l' }  k* b    他向兗州士人保證，曹操會照顧他們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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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誰想到，沒過多久，曹操就斬殺了邊讓，令陳宮在鄉人面前失去信諾，於是才背叛曹操。

4 B* b. v# i- H( [( R" q    劉闖摸了摸鼻子，露出一抹尷尬笑容，看上去很是憨厚。

" A; z4 K1 l" Z: s3 O2 A    他沉聲道：“不瞞陳先生，當初鈴鐺來我這裡，曾言不欲嫁給袁術之子。

" S8 q) }) A/ ?; L4 q' H    我也知道，這件事本無資格參與。可是看鈴鐺哭得傷心，所以一時心軟，便向她承諾，若君侯逼她嫁給袁術之子，我定會幫她。如果這次陳先生是為讓鈴鐺出嫁，恐怕我很難同意。”

: e8 Z( b  Z1 j/ E    高順聞聽，眉頭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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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o4 g* T1 T8 R% J+ [+ ~4 S    而陳宮卻心裡一喜，不過臉上並未表露。

% ^' u- b+ ]' z* l% D& I* T! x    “公子乃信諾之人，一諾千金，宮深感欽佩。

    不過……鈴鐺乃君侯之女，其婚嫁非我等可以做主。公子難道就不怕，惹怒君侯，到時候生靈塗炭？”

- ~8 C6 P% [1 s3 t1 k4 I/ b% R( ]1 _    “唯死戰耳，有何懼哉？”

    劉闖說的很輕鬆，但話語中，卻透出濃濃戰意。

9 Y, h5 T7 d8 J+ n" y% O+ h8 \( N    高順眼睛一亮，旋即又黯淡下來……想當年，呂布也是如此，天不怕地不怕。可隨著他佔領徐州，這種鬥志日益衰減。這也是張遼對他心生不滿的原因之一，感覺呂布不復當年鬥志。

( T" P; h) C- g4 C    陳宮連連擺手，笑道：“公子不必誤會，我相信，君侯也不想開啟戰端。

    至於和袁術的婚事……那袁公路雖公族之後，然今謀逆，自立為天子，乃天下人之地。我家君侯當年剷除董卓，對天子忠心耿耿，心懷漢室，又怎會與那逆賊結親？所以請公子放心。”

" }# ^4 A% F, H7 f: _8 g3 G    “如此，想來鈴鐺也不會拒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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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頭，這下妳不用擔心了……我也算完成了我的諾言！

% k+ b% i$ r) ?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此次前來，除了是接回鈴鐺之外，還受君侯之托，請公子前去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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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我去下邳？”

    劉闖聞聽，頓時一怔，“君侯邀我前去下邳，是何用意？”

2 k( m" L$ _3 @7 O+ n+ \' @    “今袁賊謀逆，曹操奉天子詔令我家君侯，欲出兵討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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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7 l' E6 F4 U7 s4 J: p% l* C    我家君侯有意邀請公子一同出兵，為朝廷出力……卻不知，公子可願前往，助我家君侯一臂之力？”

& y5 H3 n$ m- ?" S3 E- A# e    劉闖愕然了！

    在此之前，他曾猜想許多種可能。

    可是卻從未想過，呂布找他，居然是要他出兵討伐袁術？

" `9 ?0 O) Q- X! D9 r, R, _    一時間，劉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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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殺青州 第一一三章 義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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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諸侯，邀請另一個諸侯……哦，或許劉闖還算不得諸侯，最多也就是個小諸侯，離開他的地盤，並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這裡面牽扯很多方面的問題，所以劉闖也無法立刻回答。

    是夜，密水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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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x, ?1 w$ w: c5 `: J$ q' t    陳宮讓人燒了一盆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回腳。

    他和高順坐在書房裡面，有人送來蜜漿水供兩人飲用，便退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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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恭，劉闖此人如何？”

    高順放下水碗，沉吟片刻後道：“此人氣度不俗，不是一般人。”

    “哦？”

    “而且他甚有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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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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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城外初會時，他看我目光不對。”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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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一口蜜漿水噴出來，駭然看著高順，“他看你目光，如何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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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台，你莫誤會……我的意思是，他似對我的陷陣營很感興趣。

    我觀其兵馬，也算威武之師，但今日在酒席間，他屢屢試探，似乎想要我幫他練出一支陷陣強卒。若非野心勃勃之人，何以對此如此急迫？我覺得，這位劉公子，不可小覷。若不能圖之，當與之結盟。若主公有此人從中協助的話，說不得能夠坐擁一方，成就一番事業。”

. ?" T& g1 u/ Q7 _* w# D    “孝恭所言，正是我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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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赤著腳起身，在屋中走了兩圈。

3 b* m) I8 }  [& i& \    “這樣吧，明日你不妨探探鈴鐺兒的口風，看看此人對君侯是何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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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2 g; w7 m+ k1 F# Y! x7 s    若能夠拉攏，還是儘量拉攏。別的不說。只他的身份。便可以緩解君侯目前所面臨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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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9 A2 p1 M) s7 n$ c5 v    呂布名為掌控徐州。但實際上對徐州的掌控力並不算太好。

) F& D, ~9 Z& w9 p3 u$ i    他雖然竭力拉攏地方豪強縉紳，可不管是廣陵陳氏，亦或者海西徐氏，對他始終不冷不熱。

% o6 `$ Z0 L, F! l7 u: [    陳珪偶爾會跳出來幫助呂布，但更多時候，還是另有所圖。

1 r( q& y" _# [# J4 ?& `; m    陳宮很清楚，呂布需要一個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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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 J7 d/ b6 j9 K" n    特別是此次和袁術反目之後，他在江淮地區。便被徹底孤立。如果能夠和劉闖成為盟友的話，說不定還可以獲得一些好處。劉闖雖不比袁術，但他卻是天子承認的大漢皇叔，中陵侯之後。哪怕他現在帳下兵不過萬人，將不過十員，可如果利用的妥當，對呂布大有益處。

    不管陳宮是不是真心輔佐呂布，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是真心想要擊敗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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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m, W$ \4 O5 P    在他看來，只要是曹操的敵人。就可以成為他的盟友。

    而此前曹操表面上對劉闖大加封賞，可實際上卻是捧殺的行為。又豈能瞞得過陳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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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n2 D% L0 \8 m. g/ O    也正是這個原因，才促成了陳宮此次高密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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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他看到劉闖大興屯田，其野心已昭然若揭。

+ ~3 @; g; N1 V, t, M    如果，如果鈴鐺兒能夠嫁給劉闖的話，憑藉劉闖的身世，必然可以讓呂布的地位獲得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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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劉闖能夠同意呂布嗎？

    他對呂布有善意是一回事，但是和呂布結為親家是另一回事。

    沒辦法，誰讓呂布的名聲實在是太臭了……以至於不管誰提起呂布，一方面畏懼，另一方面卻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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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陳宮不由得輕輕一聲嘆息……

1 d0 d- [! @- Z# l% }' b8 O; E    ++++++++++++++++++++++++++++++++++++++++++++++++++++++++++

    陳宮和高順在談論劉闖，同樣的，劉闖也召集部曲，在大廳議事。

    呂布的邀請，實在是太過突然，讓劉闖一點準備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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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Y. {$ h4 F% o- s) i    他邀請劉闖去下邳，究竟是什麼意思？

    真的是像呂布所說的那樣，要他共伐袁術？可問題是，讓劉闖討伐袁術，且不說他要率部縱貫徐州，糧餉輜重如何解決？但只說劉闖手中的兵馬，如今能夠抽調出來的，怕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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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說說看，我去還是不去。”

2 H- \8 I4 p4 v' Z" L9 E$ a    黃劭立刻道：“以我之見，最好不去。”

+ k- U. N# w' s3 \& X1 R    “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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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7 n2 L. ?. n8 A0 a- U$ P    黃劭沉聲道：“呂布，虎狼也，為人反覆，是非君子。

    他此次邀請公子前去，目的並不清楚。公子若去，很可能會受其算計，所以還是不去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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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搔搔頭，不置可否。

, S  V* }) K- J    他手指輕輕敲擊桌案，目光從在座眾人身上掃過。

8 X% N# s9 o: S: E    步騭雖然沒有開口，但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和黃劭一樣，也不是很贊同劉闖前往下邳。

  {8 [* t: i+ _  b' n/ f    不止是步騭，還有荀匡、史渙，也都在輕輕搖頭。

$ S6 k" e+ K6 O* t* q    當劉闖目光落在諸葛亮身上的時候，突然笑道：“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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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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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9 a+ b6 H    諸葛亮站起身，沉聲道：“亮以為，呂布相邀，無非兩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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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要借用孟彥哥哥的身份，來安撫徐州縉紳。據我所知，徐州縉紳，對呂布也是大都是虛以應付，對他並不支持。孟彥哥哥乃漢室宗親，天子親口承認的大漢皇叔，若能前往，對呂布大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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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呂布既然和袁術反目，從此將陷入孤立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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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應該可非常渴望能夠得一強援……然沛郡劉備，江東孫策，還有曹操，莫不對徐州虎視眈眈。孟彥哥哥而今，雖算不得強大，但畢竟有名號在身。東夷校尉職務也不算高，可是待哥哥拿下東萊之後，也算是一方諸侯。一旦徐州興兵，孟彥哥哥至少可以牽制住泰山兵馬。

    所以勿論從哪一個角度而言，呂布都沒有陷害孟彥哥哥的理由……”

    步騭等人聽諸葛亮這麼一說，也不禁輕輕點頭。

    “況乎，呂布需要盟友，孟彥哥哥同樣需要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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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的話，孟彥哥哥身在北海，同樣是危險重重……雖說這個盟書隨時可能被呂布撕毀。但不管怎麼樣。在今年秋收之前。孟彥哥哥需要一個穩定的環境發展，與呂布結盟倒也不錯。

    還有一點，呂布邀請孟彥哥哥去下邳，是為征伐袁術。

    袁術？何人？

* j6 b( }# r3 G# w+ t: m    他自立為天子，實乃國賊，天下人可共伐之，此乃義戰。哥哥今方正名，正需此戰樹立威信。若能夠將袁術擊潰。則天下人必將稱讚……到時候，曹操要動手的話，也要顧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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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義戰！

    諸葛亮提到這麼一個詞，頓時讓所有人都改變了主意。

    “那孔明，你以為公子需領幾多兵馬？”

9 n3 I; S, |% [: P    諸葛亮微微一笑，輕聲道：“既是義戰，人到即可，何必在乎兵馬多少？

: o0 H$ t  A* h% @- x  z    以我之見，哥哥率飛熊衛前去即可，再帶上老虎哥哥。我亦隨行，足以勝過千軍萬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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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昂著頭。如同一隻驕傲的小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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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F( M( g9 B& n1 |! H& ^    劉闖忍不住笑了！

    他彷彿看到，那個史書之中，自比管仲樂毅的諸葛臥龍。

    但諸葛亮的提議，卻被步騭和黃劭反對。按照他們的想法，劉闖既然要去下邳，最好帶上一校兵馬。

5 z% d) K5 U/ Z$ A3 q: k8 [* }$ v    劉闖坐在榻椅上，閉目沉吟良久。

, _, \( i3 T& l) c+ I: i    “孔明說的不錯，我今狀況，不宜率部前往下邳。

" ^( h1 J6 x. J$ A/ `    呂布麾下兵多將廣，又何需我再調兵遣將？我今雖已在北海國落腳，可是根基並不穩固……今徐盛要屯守膠東，子義坐鎮膠州灣。而高密也需有兵馬駐守，以防範盜匪來襲……兩三千兵馬，與義戰並無大礙。關鍵是我！只要我去了，便以足夠，想必呂布也不會因此怪罪。

    嗯，我就帶飛熊衛，老虎哥你辛苦一同，隨我同行。

9 q( [/ @+ r3 `3 @- O$ G    至於孔明……”

: r, R% G. A% o( J    諸葛亮一聽就急了，哪裡還有剛才那副指點江山的沉穩，連忙道：“孟彥哥哥，我可以扮作書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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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那猴急的樣子，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

& K6 H6 p0 j- M9 [9 d: ]    “孔明，只要二娘子贊同，我便帶你前去。”

    “這是我的事情，為何要她同意？”諸葛亮嘀咕了一句，但是還是答應，會讓諸葛玲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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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g( x0 Z+ _3 L, Z+ U    與眾人商議完畢之後，劉闖回到書房。

+ x! v, a- r1 T6 q: [# Y, U    他剛坐下，就見諸葛亮刺溜一下鑽進了房間。

5 B2 N! Y# t* k: s. ]3 X    “孔明，不去睡覺，跑來作甚？”

; N* u  Q$ o. k5 ?" f$ K    “孟彥哥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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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如果哥哥要去下邳，最好讓管將軍來高密坐鎮，命史將軍駐守東武。”

    劉闖聞聽一怔，脫口而出道：“為什麼？”

  j! o3 c2 J* r    諸葛亮道：“論才幹，史將軍勝管將軍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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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論威望，管將軍是孟彥哥哥的叔父，他坐鎮高密，也可以讓人心安。再說了，哥哥而今的敵人，在泰山而非北海。區區彭璆，相信管將軍便可以將之解決。但若呂虔趁哥哥不在偷襲東武，哥哥以為，是史將軍坐鎮東武安全，還是管將軍坐鎮東武安全呢？”

    這小屁孩子，說的還真有道理。

    其實，高密這邊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問題，有鄭玄在，管亥就是個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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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7 U8 y8 ]% z& l    但對於劉闖的部曲而言，管亥便是劉闖的長輩，當劉闖不在的時候，有他駐守更令人放心。

    劉闖想了想，便沉聲道：“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就把亥叔調來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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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聽罷，嘿嘿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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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滿足，滿足劉闖聽取了他的意見。

# M, g# m* D4 U* `5 W, T9 L1 n    特別是在劉闖誇獎他兩句之後，小屁孩兒便高高興興的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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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身上的大氅脫下，劉闖在榻椅上坐定。

    他突然間，嘿嘿直笑。

    這世上的事情，可真是變幻莫測。

( n9 z% G4 M8 ^* B/ r1 u    在傅陽時，劉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與呂布合作。

2 U  n+ y" o- B3 n( q: O- x% A+ e    從感情上而言，呂布絕對不是一個好的合作夥伴；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說，呂布卻是最適合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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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O2 |/ k/ a! H- e: I) \/ i    也許有朝一日，他二人會再次刀兵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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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a7 p8 B0 c5 v, p    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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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 u! n( e: O2 Q; ]    劉闖突然一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天曉得以後，又會發生什麼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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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劉闖同意前往下邳，的確是出乎陳宮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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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8 v2 Q8 i: X2 j    他知道，劉闖會同意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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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劉闖會這麼快答應。

) p+ I& N1 `6 T4 u6 L    荀攸評價陳宮智遲。此時也就表現的淋漓盡致。陳宮的特點。在於事前做出各種設想和安排，一旦發生變故，依照他之前所設想的方法解決。可是一旦變故超出他的設想範疇，他就會出現慌亂。

    所以，當劉闖同意前往下邳的時候，陳宮有些慌了。

    他反而在心裡嘀咕，劉闖是不是懷有什麼目的？

    否則，他身為一方諸侯。就這麼輕易離開領地？難道，他就不怕危險嗎？

    “陳先生，討伐逆賊，我輩義不容辭。

# Z& d- e) f* R- |+ F    然則我方來北海，各方未定，兵馬分散極廣，難以集中。

    所以，我不準備帶太多兵馬前往下邳，除一兩親隨之外，我只帶飛熊衛……想來溫侯不會責怪。”

    “不會不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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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糊塗了！

8 I' a6 l6 c4 |: n  |7 ?    你就這麼相信呂布嗎？

7 D  a3 \# z7 K+ Y/ [& a: n    只帶飛熊衛前往……

    “卻不知。公子究竟率部幾何？”

    “飛熊衛兩隊，共一百零八人。親隨一人，便是昨日你們所見的許褚，還有書僮一人，共一百一十人，若算上我，共一百一十一人。不過，我還有一個小小要求，希望先生能夠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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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5 y0 o2 R: d- R# Z1 j+ b' L    一百一十一人……你以為你是誰啊！

: T' e( U$ E8 {7 |* c    陳宮有點想不明白，劉闖何以會如此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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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 O# _" W/ I( V9 _7 F; O; @    他有些手忙腳亂的回答：“卻不知，公子有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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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嘿嘿一笑，目光便落在高順的身上，讓高順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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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 d$ z( q# ^( g- G1 o; a6 V    “其實，也算不得要求，說是請求更為妥當。

3 \. p" J% d: Y/ v( _    先生此行兵馬雄壯，我甚羡慕。鈴鐺曾與我說過，孝恭將軍乃天下一等一練兵的奇才，這支兵馬，便是孝恭將軍所率。所以……我厚顏冒昧懇請，借孝恭將軍一載，為我練出一支似陷陣一般精兵，可否？”

    “這不可能！”

3 r- h9 c# a& }: B2 c# u    不等陳宮開口，高順就大聲道：“陷陣乃我多年心血，又豈是一年可以練成。”

    陳宮一驚，連忙一把將高順拉回來。

% m' x3 p3 d' S- C" {    他狠狠瞪了高順一眼：他說讓你幫他練出一支陷陣營，你就真的幫他練出一支陷陣營嗎？別的不說，他說了一年，你還來個一年時間不夠。你這傢伙，怎如此實在，難不成想幫他更久？

! l; i( Z( _! I( _) g: j    高順似乎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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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這卻有些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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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 p: x( o. T) t    孝恭乃溫侯最為看重之人，恐怕難以離開啊。”

2 L$ O& \: F% Q6 R- T    “陳先生，你又何必騙我？”劉闖呵呵笑道：“若溫侯真個看重孝恭，又豈會將兵符收回？”

0 x* d: W* L1 [6 o' d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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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啞口無言。

    他心裡暗自叫苦：君侯啊君侯，這可不是我的錯。

0 O8 F8 R$ o9 G: A. S    人道是女生向外……你家這鈴鐺兒把你的老底兒都交出去了，這讓我如何是好？

    在他想來，這必然是呂藍告之劉闖。

/ J/ _, X$ E5 F# t! ]    可實際上，呂藍對此並不是特別清楚……她只知道呂布有點討厭高順，但她也知道，呂布對高順也挺看重。之所以討厭高順，一來是因為之前郝萌的事情，二來就是因為這高順太不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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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D! Z* y: Y. E" N. \) c. G- R4 W    劉闖之所以知道高順不得重用，還是步騭分析出來。

  `4 D$ Y' [" T% r' \& H* f8 E    “陳先生，我也知道，你對此事可能做不得主……不如這樣，你現在寫信，稟報溫侯……就說我想借用高將軍一年，一年之後，我必奉還。嗯，若溫侯不同意，咱們再說，你看這樣可好？”

" V) r4 y. m3 h- M8 `& j5 T2 Y    陳宮想了想，似乎也只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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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去寫信稟報呂布，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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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高密開始調動兵馬，先是將管亥召回高密，而後拜史渙為東夷長史，駐守東武。

- S" r7 T3 s5 L- b    他身為東夷校尉，手底下有兩個長史的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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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L& Z5 |& k4 }9 F    除了史渙之外，這另一個名額交給了太史慈……除此之外，他還拜荀匡為行軍主簿，將呂岱此前的一應事務，交由荀匡負責。

) {& k8 C) K4 f5 M9 m/ d' \    把這些事安排妥當之後，劉闖便開始等待呂布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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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k7 a. J9 S# q" z* I+ \* F    不過，沒等到呂布的回信，卻先收到齊郡一封書信。

    荀諶在信中說：荀旦妳跑出去已經折騰夠了，現在給我回家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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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他告訴劉闖，彭璆的事情不必再去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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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郡太守的問題，已經得到解決。大公子袁譚願意出面作保，請袁紹以大將軍印辟除劉闖為北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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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t% z1 N9 I, v/ s# A4 R9 k5 O    劉闖接到這封書信，也是吃驚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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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1 ~& ]$ D1 j4 k- j    “世父，袁本初的任命有用處嗎？”

" L  {9 c8 a* ?0 f, u    鄭玄則露出詫異之色，看著劉闖笑道：“袁紹乃當朝大將軍，有號令天下之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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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g7 p1 r( ?) @5 y    他那大將軍印，就如同皇帝的玉璽一樣，甚至可以和朝廷抗衡……孟彥，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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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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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B3 F& A9 \    怪不得曹操一開始想要做大將軍，袁紹立刻與他反目。

4 e/ X& ]6 z( n$ ?: B1 [: ?    等到曹操把大將軍之位讓給袁紹之後，哪怕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袁紹好像也不太放在心上。

    原來，這大將軍印，還有如此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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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嘆息道：“孟德當初迎奉天子，已成為眾矢之的。

    他若再交惡袁紹，勢必難以保全。他把大將軍印交出去，雖說將袁紹安撫下來。可如此，也使得漢室江山由此而分裂，南北對峙。袁紹手握大將軍印，可敵一州之力，如虎添翼啊。”

    劉闖沒有再去聽鄭玄的嘮叨，他的注意力，頓時集中在了袁紹手裡的大將軍印上。

    這……

3 [7 M/ O$ `1 h+ z9 y: n/ I    不是說，亂漢者賈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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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聽鄭玄話裡的意思，真正亂漢者，卻是曹操？

    政治這東西，果然是複雜的很。

    劉闖原以為他對這個時代，已經有足夠的瞭解。

    可是現在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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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w( k1 s3 O# f; u$ }1 l6 L( {. h    “世父，我想學一學我大漢典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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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s. ~) l" k) ?/ z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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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一聽劉闖這話，頓時高興了。

    劉闖跟著他，也學了有一兩個月的時間……可這一兩個月裡，這傢伙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根本沒有認真求學。劉闖時有驚人見解，讓鄭玄茅塞頓開。但他不好好學，鄭玄也沒有辦法，只能在私下裡和管寧嘮叨，和諸葛亮嘮叨……他也知道，劉闖的確有很多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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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  |' g+ Z8 t' n2 J    如今，劉闖主動求學，鄭玄自然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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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6 k' v5 j% h    哪怕他想學的是大漢典章，鄭玄也很支持……身為皇親國戚，大漢皇叔，若是對大漢典章不熟悉，豈不是令人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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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你到底有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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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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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正色道：“我是說，你對旦兒，還有三娘子她們，都要有個交代才是，總不成讓她們一直這樣子，無名無份的跟著你。如今還好說一些，可若時間長了，恐怕對你名聲會有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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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一四章 警示（求月票！）

  p% L7 E6 _4 W5 |* y' y$ r# o    成親，最終是無法逃避。

    劉闖知道，這件事早晚都要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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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荀旦的事情，是當初劉陶和荀諶早就敲定下來的，劉闖根本無法拒絕。

, H+ J4 [- b& q; J7 g# V    而且，他看得出來，鄭玄也好，管寧也罷……估計還有潁川的鐘繇這些人，都會贊成這樁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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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問題在於，麋繯怎麼辦？

5 l7 A; B% u+ i- b1 W    那個毅然拋棄家庭，跟著劉闖顛簸流離，全不在乎劉闖出身的三娘子，又該怎麼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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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V0 X4 ], M! Y" K    一時間，他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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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目光溫和的看著劉闖，突然一笑。

) }) w# P" `& f# @6 Q. R* c) }    “孟彥，這件事便交給我來安排，你不必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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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6 Y) ]. P; Q/ Y3 i9 W' z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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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說，你準備去下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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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5 ~4 L# @9 l2 P- h9 h    鄭玄白眉一挑，又接著道：“你此去徐州，當多小心。

    我知你勇力過人，有霸王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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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O5 r4 w7 W4 @% r' N    然徐州局勢複雜，陳漢瑜老而彌堅，陳元龍智謀過人。我聽說，他父子與曹操、劉備皆有交情，你這時候過去，說不得會被他父子算計。說實話，我本不贊成你前去徐州，至少在這個時候，不要前往。然袁術謀反，實乃國賊。你為宗室，自當為國家效力……而且我也知道，你此去必有你的原因。但是你還是要多加防範。呂布對陳珪父子，可是極為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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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T; j0 q+ f2 F    劉闖連忙道：“闖定多小心。”

0 x! F' v6 D8 d3 z# y% g) M    鄭玄一生，可謂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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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y4 E2 C1 Y5 W) R    他治學嚴謹，學問驚人……但不要以為。他不懂陰謀詭計，事實上他不是不會。而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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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顯然，鄭玄是有點不太放心。

* a0 C" ?! Z& J/ v. l: g. E# z2 h    他想了想，又道：“去年我途經東陽，曾見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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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臨大節明略過人，乃徐州俊傑。你過去之後，不妨與之聯絡。若能將其招攬，說不得能免去一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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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連忙問道：“不知世父所薦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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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說起來。此人原本和你同族，本姓劉。後過繼與母族而改姓陳，乃東陽陳氏族人，名叫陳矯，字季弼。我這裡有一封書信，你到了下邳之後，便執書信前往東陽找他便是。”

5 [9 \9 I) l6 _3 C9 z' l* `    陳矯？

    這名字好熟！

    但劉闖實在是想不起來。此人究竟是何來歷。

    不過既然是鄭玄推薦，想來是可以信任。劉闖於是點點頭，沉聲道：“世父放心，我定會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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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e# M5 c2 q2 r9 v. x    下邳方面，很快傳來消息。

    呂布同意將高順借與劉闖練兵，為時一載。

    不過。由於呂布斬殺了韓胤，令袁術大怒，決定要起七路兵馬征伐呂布。所以這一次，高順無法留在高密，必須要回下邳聽候差遣。準備和袁術交戰。呂布的這個理由，可謂光明正大。

: M5 j# k/ t& x% q8 Z" [- D    我總不成在這個時候。把我手下大將借給你使用吧……

    劉闖倒也沒有在意，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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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5 f4 J0 B) Y, j    與此同時，鄭玄也找來管寧，要他負責，送荀旦回家。

3 l" K7 [1 b; V5 x) H  M    不管呂藍和荀旦是否願意，兩個小丫頭必要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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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要回下邳，荀旦也要回家，於是兩人抱頭痛哭，依依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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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幕，讓麋繯等人也是哭笑不得。

) ]( K" c8 k( {1 a" _* Z' P% X; Z& v! Z    她們是看著兩人從最開始的敵對，到如今好的如同一個人。雖然她兩人在家的時候，會有些吵鬧，但真的要走的時候，又讓人感到一絲不捨。好生勸說一番，兩個小丫頭總算止住哭聲。

    呂藍把她那口心愛的寶劍，送給荀旦做禮物。

/ w: e, p- b$ C( [& U% k    而荀旦，則把她母親送給她的一枚價值不菲的玉珮，贈給呂藍。

4 e# k7 o/ ]/ ?4 U    在呂藍出發前夜，兩個小丫頭更在後宅花園裡擺設香案，對天明誓，結為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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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沒有參加，但是卻聽麋繯講述了當時的場面。兩個出身截然不同的小女孩兒，從最初的敵對，到而今結拜姐妹，直讓人感到有些唏噓……天曉得，這一別之後，她們何時再見？

    第二天，劉闖在眾人簇擁下，走出高密城門。

! M5 E: @8 E* T    陳宮和高順，率陷陣營已恭候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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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走在最前面，頭戴束髮金冠，一身白袍，腰繫玉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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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後，武安國和周倉一個牽著象龍，另一個牽著一匹青驄馬，馬上還馱著盤龍八音椎和一口甲子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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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虎哥，你且帶人先過去。”

    劉闖和許褚說了兩句，許褚率飛熊衛便逕自在官道上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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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鐺，咱們該動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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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哭得眼睛發紅，一隻手拉著荀旦，一隻手牽著諸葛玲，眼睛看著麋繯和甘夫人，依依不捨。

: q4 j5 h, A& x* f9 ?# a    荀旦也是今日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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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q8 E' E/ |! V% O8 C' r4 ^    管寧帶著一隊人，也等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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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鐺，若有空暇時，一定要來臨甾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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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9 w# g" t  R* X. {    “嗯嗯嗯，妳也可以來下邳……嗚嗚嗚，旦兒姐姐，妳可不許把我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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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等人又上前好一番勸說，總算是把兩人勸說住。

& Y, s! k, d1 l) `6 _! }    荀旦看了劉闖一眼，突然跑上前，狠狠踢了劉闖一下，而後扭頭就跑，“大壞人，你要照顧好鈴鐺妹妹。”

    那小女兒家的模樣，讓劉闖不禁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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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點點頭，“旦兒路上要聽話，休要惹幼安先生生氣。”

( S& G* A- @: a# I3 B6 Y( E    “嗯！”

  a- K+ x) O. j! X1 B* ~  o    荀旦又和麋繯諸葛玲甘夫人等人一一道別，在眾人目送下，帶著丫鬟小蘑菇，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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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安先生，一路多保重。”

! Y! _* V6 n4 |* m2 c: F    管寧微微一笑，拱手與劉闖道別：“孟彥，祝你此去，討逆功成。”

    他上了馬，在扈從的保護下。隨著車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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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5 l! y' Z3 }% p# n2 q    劉闖目送管寧等人啟程之後，又和麋繯等人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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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d  H& d5 Q8 {4 V( [! @    在眾人依依不捨的目光注視下。他帶著呂藍和諸葛亮，來到隊伍前。

    呂藍跨上小赤兔，劉闖和諸葛亮也分別上馬，和陳宮高順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大隊人馬隨即啟程。

    陷陣多以步卒，飛熊全是騎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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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支兵馬合為一處，沿著官路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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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 _- U. T: s/ C    呂藍腳腕上繫著的鈴鐺，伴隨馬兒的行走。發出叮鈴叮鈴悅耳的聲響，漸去漸遠，逐漸人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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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0 |( j9 A' f5 h; z% v' b    麋繯的眼睛突然一紅，流下兩行清淚。

8 ~5 k7 B1 k+ Q+ K6 \    從去年這個時候到現在，整整一年，她未曾與劉闖分別。

    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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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1 O0 l, [9 F) z- C, |    她心裡有點難受，卻抹去淚水。扭頭牽著諸葛玲和甘夫人的手，輕聲道：“天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在家臣的護送下，麋繯等人走進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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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L' S4 J. j" B) K5 E    “繯繯，鈴丫頭，妳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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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坐在一輛馬車上。在城門內似已等候多時。

, U: {; a( s0 ?    他招手示意麋繯和諸葛玲過去，而後又看了一眼甘夫人，“妳也上來吧，我有話要與妳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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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相召，麋繯三女不敢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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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登上馬車。詫異看著鄭玄，有些不明白。這位老先生何以會在這裡。

    “我想妳們都很清楚，幼安這次陪同旦兒回去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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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車之後，老先生並沒有囉唆，而是開門見山道：“旦兒這次跑出來，也算是把這件事確定下來。當初子奇和友若定下這門親事，知道的人並不多。除了仲豫在場之外，便只有少數幾人知道，哪怕是孟彥的舅父，也不太清楚。但這門親事，總是存在，誰也不可能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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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若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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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子奇在世，可能還好彌補，但子奇不在，他就必須完成這樁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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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j/ G6 Q4 h0 ]- l* h* R; j    我的意思，想來妳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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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繯三人一怔，不由得露出黯然之色，低下了頭。

    “至於鈴鐺，呂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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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M$ [6 b; I5 E7 E# Q    其實我並不贊成這件事。但公台前日到我家拜訪時，說的也很有道理。

! c$ R  X) p5 a  D! O2 n    呂布也好，孟彥也罷，而今都是孟德的眼中釘，肉中刺。他二人在這裡，孤立無援，必須相互扶持，方能夠成就大事。而且鈴鐺那孩子，並無呂布的惡習。一開始我不同意，但後來一想，這件事對孟彥而言，也是一樁好事……老夫知道，此事對妳們來說，可能不公平。

    甚至孟彥也不知道此事，乃老夫為他做主。

    妳們，怎麼說？”

    麋繯心裡好痛，眼淚無聲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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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願從老大人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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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嗯！”

    “諸葛娘子，甘娘子，妳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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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玲臉通紅，半晌後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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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甘夫人則愕然半晌，她偷偷看了一眼麋繯，沒有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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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z: ~( v# j    “繯繯、玲丫頭，甘娘子……老夫已年近古稀，膝下只有一子，常遺憾無女兒相伴。

' H0 U! p1 O+ u- u    今益恩在東武，忙於政務，身邊更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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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I: n0 s0 B    我有心收妳們做乾女兒，卻不知妳們可否願意認老夫這個老頭子？”

$ Q) g4 i, ~& \+ @# O    “啊？”

    麋繯三女抬起頭，愕然看著鄭玄。

5 l- N# n/ I" Q# Y/ l  o    卻見鄭玄微微一笑，沉聲道：“當然了，老夫怎地也不能讓我的女兒們受苦……只怕要便宜那臭小子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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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C! R- j7 S( z0 X5 p    麋繯最先反應過來，忙伏身叩首，“麋繯拜見父親。”

! \- [' K- m9 b- A8 D. y    諸葛玲和甘玉也連忙拜倒，口稱父親在上，受女兒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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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玄的女兒……哪怕是乾閨女，身份也是大不相同。

) x7 P% {6 I, j    看著三個驚喜而泣的女子，鄭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心裡道：孟彥，老夫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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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0 V' Z+ g4 N; S    ++++++++++++++++++++++++++++++++++++++++++++++++++++++

    阿嚏，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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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在馬上，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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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e% m7 }  D' |    他揉了揉鼻子，看這面帶疲憊之色的呂藍，於是與陳宮道：“陳先生，咱們已經進入東海，前面就是郯縣，今晚可否在郯縣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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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6 J* C, c6 g& c    一行人曉行夜宿，從高密出發之後。縱貫琅琊郡，數日後已進入東海郡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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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 V* ~0 Q1 V. D) }) b    陳宮也感到有些疲憊。於是便同意劉闖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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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讓高順派人前往郯縣，通知郯縣官員準備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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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旋即就變了臉色，有些古怪的看著劉闖。

0 ^9 b' V/ L" U) A+ s7 l    “陳先生，何以這般看我？”

    “公子可知，今東海郡太守何人？”

    劉闖一怔，旋即露出一抹憨厚笑容，搔搔頭道：“卻不知曉。”

    他的確是不知道。東海郡太守是誰。

; E  P+ c. ^1 h/ o/ k. V! b( G2 S    原因嘛，也非常簡單……

( n8 j4 {- Z: Y    入高密至今，已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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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最開始入駐高密，而後膠州灣移民，再到膠東之戰……緊跟著，屯田開始，各項準備工作陸陸續續。讓他根本沒有時間來分心。特別是王修在膠東大規模推廣蜀黍，也就是高粱的種植，令劉闖非常操心。畢竟是新生作物，要想完全推廣起來，這可不是一樁簡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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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哥哥，東海太守……便是麋子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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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6 c/ S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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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諸葛亮在身邊的小聲提醒。劉闖吃了一驚。

    雖然他沒有精力去顧及這些事情，但是相應的情報，卻不斷遞交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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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在課餘時間，便負責幫助步騭處理一些案牘，所以知道這東海郡的太守。就是麋竺。

. ?- ?8 W. J$ C6 |" c. p) [1 S) Y    “怎麼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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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2 l0 I% N% o7 `* I+ k    在劉闖想來，此前麋芳造反。跟隨劉闖前往青州，呂布斷然沒有理由，再重用麋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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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J( i  ~3 J3 ]    “聽說，曹操極為欣賞麋竺，故而除他為東海太守。”

    劉闖聞聽，眉頭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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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朝陳宮看了一眼，見陳宮面無表情。

6 V! Z( T5 T, V/ G3 C    一郡太守，絕非呂布可以任命。哪怕呂布坐擁徐州，哪怕他得了徐州刺史的職務，也只有舉薦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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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曹操對劉備的拉攏，並沒有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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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K( T+ @4 V3 B2 m    讓麋竺為東海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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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眉頭一蹙，感覺有些麻煩。

) ^% d1 g3 f2 ~+ Q7 _    陳宮笑道：“公子不必擔心，今公子前來，乃君侯客人，子仲不會不知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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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a) w) t% @    “劉公子，麋子仲就是三娘子的兄長，那個誣你是‘背主家奴’的商賈嗎？這個人好生討厭，爹爹怎麼讓他做東海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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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是不想見他的話，咱們就繞道而行。

5 j7 S# t, ~$ [/ s5 d    反正過沂水不遠就是襄賁，實在不成，咱們在襄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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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在離開高密之後，好像一下子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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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J2 V: Q  V5 V( o( i2 A# Y    雖然私下裡仍舊是‘劉胖子’長，‘劉胖子’短的叫劉闖，可是在人前的時候，卻稱他‘劉公子’。

    很顯然，她也不太喜歡麋竺。

- O) A4 O/ ]  p, ~% A8 M    劉闖深吸一口氣，微微一笑，“那倒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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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e/ n6 A# q    有些人，終究是要見的……再者說，我如果過門而不入，避而不見，三娘子知道了，恐怕也會難過。

8 p- M) E1 y0 {$ a' `    呵呵，怕什麼，見他就是。

9 I# u) o3 O- N( S    難不成他還能壞了我的性命？想當初，我一個人他都對付不得，今有虎痴相隨，飛熊衛守護，便他傾東海之力，我亦不懼。走走走，我們今晚就在郯縣落腳，看能有什麼危險出來。”

    劉闖哈哈大笑，催馬揚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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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0 L0 P) D+ ?! g$ s+ X% D    高順扭頭對許褚道：“東夷校尉，好氣度。”

; q. u  z0 Q  g9 G    許褚嘿嘿一笑，“那是自然。”

2 A, G7 P7 q4 }7 }" ~    天將晚時，劉闖一行人來到郯縣城外。

& V$ ^2 G. s7 S- L+ f    時隔數月，他再次來到郯縣，這心境卻大不一樣。

    數月前，他居無定所，如同流寇一般，從這裡離開，北上青州；當時張遼大軍在身後屯紮，劉闖提心吊膽。而今，他再次回來，卻是以中陵侯之子，大漢皇叔的身份前來。想到這前後的落差，劉闖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嘆。

/ O+ w* ]6 t7 ^; T6 M) p1 |    “麋子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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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高順突然開口。

* V! G, e/ n4 ^9 V2 T" w    劉闖舉目觀瞧，就見從縣城中行出一支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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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r7 M1 w( d5 x5 K" g/ |4 l+ Y    為首一人，一襲青袍，頭戴進賢冠，頜下長髯，正是麋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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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j9 b$ j6 `, ?& T* C5 X    劉闖沒有見過麋竺，但在史書裡，曾說他‘雍容敦雅’。所以，劉闖還是能夠分辨出，哪一個是麋竺。不過，他並未迎上去，而是勒馬在軍中，遠遠看著麋竺過來，臉上無半分表情。

9 v& P" J: }0 d! k8 i$ k    “有勞子仲出城相迎，宮愧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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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沒有迎上去，但卻不代表陳宮也無動於衷。

    他和高順催馬上前，和麋竺打了個照面，拱手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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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r+ X' ^( R/ Y9 y    麋竺在馬上，也是面色如常，沉聲道：“聽聞公台前來，竺不勝惶恐……我已命人打掃好驛站，公台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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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沒有理睬麋竺，麋竺也沒有理睬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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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就好像素不相識一樣，彼此沒有任何交集。

    入城之後，麋竺便帶著眾人來到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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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開口邀請陳宮赴宴，陳宮欣然同意……但是劉闖卻沒有去，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與麋竺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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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1 B- l' K$ u    想當初，兩個人勢同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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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9 A' b, E9 [    麋竺恨不得將劉闖千刀萬剮，甚至誣陷他是‘背主家奴’。

- _% X$ P& ]/ C4 |, L$ \1 o    而劉闖呢？對麋竺談不上仇視，但也畢竟是敵對關係。死在他手裡的麋家人，多不勝數，他更讓麋竺折了臉面，吃了大虧。大家彼此陌路最好，否則的話，劉闖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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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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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 m  V; D6 R( A) F2 D    “把車上的禮物，派個人送去府衙。”

    在驛站裡安頓下來之後，劉闖便喚來武安國。

    在臨行之前，麋繯曾準備了一些禮物，讓他轉交給麋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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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劉闖沒想到，會在東海郡與麋竺相遇……既然遇上了，便把那禮物送去，免得麋繯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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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r& {! ^2 P* |    武安國領命而去。

  k7 ^& U- V% P1 f2 h$ D    劉闖命人燒水，準備洗澡。

# N. ~2 u5 |8 j5 R% A8 N    他坐在屋中等洗澡水燒熱，左右沒什麼事情，便從行囊中取出一卷漢律典章，閒來無事的翻看起來。

9 s! H+ Y0 Y' S$ Z# h    屋外，漸漸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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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已經安頓好，陳宮高順則前往府衙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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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o( Z& y% j1 n  K7 z2 z6 D% i    呂藍也沒有去赴宴，一來她不喜歡麋竺，二來她也有些疲憊。

    所以在草草用過晚飯之後，呂藍便回房休息。劉闖坐在房間，安靜的看了一會書。待洗澡水燒熱之後，他便走進浴室，在木桶裡泡了一個熱水澡，只覺疲乏盡消，精神也為之一振。

5 `9 N( j7 R& I8 O3 V    換上一身乾爽的衣服，他邁步走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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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 V) S2 x. C8 \8 ?    沿著長廊，他往臥房走去，可走了幾步，突然間停下來，轉身朝屋角的陰影中看去。

9 U3 [) a  x: _' s/ S$ p& w" g    “誰在哪裡？再不出來，可休要怪我不客氣。”

    “公子莫動手，小人是奉命前來拜會公子，絕無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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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陰影中，走出一個驛丁打扮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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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 V6 K& j( y0 `$ k    他見左右無人，便來到劉闖面前，“大熊哥，可還記得當年的林癩子？”

* n6 {9 w6 \9 \' S6 Z) `- P/ m! h6 E9 t  O    劉闖一怔，瞇起眼睛打量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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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癩子，好像是劉闖小時候在朐縣認識的一個朋友。他家是麋家的長工佃戶，後來又做了麋家的家奴，彼此間便少了聯絡。劉闖當然不認得此人，但是他能感覺出，對方並無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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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癩子，你怎麼在這裡？”

' y8 I( F, s$ c: V7 Y    林癩子頓時露出喜色，他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輕聲道：“大老爺命我將這封信，交與你……

+ o8 `( f: A  W8 j    他讓我轉告你，此去下邳多加小心，有人想要害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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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下午看了那個北京什剎海的視頻，心裡面感覺很不舒服，遲遲找不到碼字的狀態。城管，城管……真是一個奇葩的存在。我看完那個視頻，整個下午都是那個小女孩兒淒厲哭聲……北京西城的解釋，更讓我感到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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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一五章 還是殺得不夠多！

    有人要害我？

    劉闖眼中閃過一抹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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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朝四下看了一眼，見院中無人，便點點頭道：“請轉告麋公，就說我已知道，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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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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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癩子任務完成，並沒有逗留，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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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C. D1 {- k, a    劉闖拿著信，走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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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住在驛站的一個大廂裡，一間正屋，兩邊小廂。

    正屋分為三間，中堂會客，兩邊是臥室，劉闖和諸葛亮一人一間。

# K# w8 T; f8 u& G& p3 n. ^, x    兩邊小廂，許褚和周倉武安國佔據一邊，呂藍則一人佔據兩間。本來，呂藍應該和陳宮他們住在一處，但這丫頭卻說不安全，跑來劉闖這邊休息。否則的話，這屋子堪堪夠劉闖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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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6 l) t" |0 y8 v' {! x9 I5 s4 R7 s    回到正屋，就見諸葛亮正趴在案上看書。

5 v, k, P# X$ O& Q! D0 B7 s" u3 P: E    劉闖坐下來，把書信打開，就著火光迅速閱讀一遍。

# ^- T$ a4 H8 |1 M" A    書信裡的內容非常簡單，麋竺告訴劉闖：陳珪陳登父子，不欲劉闖和呂布結盟，故而有意殺害劉闖。這樣一來，劉闖在北海國的勢力便自動瓦解，而劉闖若是在徐州喪命，呂布便要背負罪名。

    麋竺沒有詢問麋繯和麋芳的消息，只告訴劉闖：需多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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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B: Q9 A2 F    劉闖把書信看罷，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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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哥哥，麋竺這話，可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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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0 G' w  f& i- E) u    不知何時，諸葛亮湊過來，把信裡的內容也看得清清楚楚。

    劉闖把書信放在火上點燃，而後輕聲道：“我出發之前。老大人曾有叮嚀，要我小心陳珪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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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 D: V4 h" N; t    麋竺這封信。十有八九是真。

( h# W/ D- p& |& r" p- z( L    若我和呂布聯手，恐怕他陳家在徐州的地位，也要受到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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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點點頭，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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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作為一個外來人，他坐擁徐州，最大的軟肋便是聲望不足。虓虎凶名在外，可凶名卻不代表聲望。最重要的是，坐擁徐州需有名份。曹操遲遲不肯給呂布正名。那他在徐州，就始終是名不正，言不順。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哪怕呂布兵馬再多，也無法控制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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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他此前曾得罪袁紹。所以袁紹也不可能給他正名。

    他就這麼尷尬的待在徐州，說好聽一點叫做坐擁徐州，說難聽一些，只能算是借居於徐州。

7 }/ H$ _6 g8 D3 P    但劉闖卻不同，他是大漢皇叔，更是漢室宗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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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G8 f- L' A1 `7 W  g* _: J    有這麼一塊牌子。呂布如果和劉闖聯手，勢必會動搖徐州縉紳的利益。

    相信，不僅是徐州縉紳不同意，恐怕包括曹操、劉備在內，都不會願意看到劉闖和呂布結盟。

    “孔明。你說如果陳珪要害我，會用什麼手段？”

    諸葛亮想了想。笑道：“無非在途中設伏，亦或者在徐州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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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V5 J5 x7 |6 r/ P: C. j0 i. W- |    設伏，設計，一字之差。

5 w2 ?5 J  U' b, D+ C2 m    但表達的意思，卻全然不同。

    設伏，純粹的以武力來解決問題；設計，就少不得陰謀和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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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 y* G. }& o: k    劉闖咧開嘴，冷笑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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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聲道：“明日你偷偷告訴仲康，讓飛熊衛不必跟隨太緊，最好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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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e& ]' y, `, K0 n- H    孔明，我看我還是太心軟，殺的人不多，所以總有人想著要來害我。你說這種情況之下，我當如何是好？”

/ X- `+ n1 t4 R6 ]0 }9 g    諸葛亮年紀雖小，卻也經歷過不少時間。

    這幾個月來，他跟隨劉闖歷練，已經漸漸有了幾分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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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多殺些幾個，殺得他們怕了，便自然知道輕重。”

    劉闖呵呵一笑，站起身，揉揉諸葛亮的腦袋，“天已經不早了，趕快休息，明日咱們還要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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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E( L. k5 u+ P" h# G    +++++++++++++++++++++++++++++++++++++++++++++++++++++++++++++

    第二天，劉闖一早起身。

, j' ^( a6 \3 _+ [1 J7 j    整理好衣裝，他邁步走出房間時，就看到諸葛亮拉著許褚，在門口竊竊私語。

# f  R* ]7 \4 `2 @: _7 f) x    當劉闖出來的時候，許褚便朝他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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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沒有說話，只衝著許褚點點頭，便轉身沿著長廊往外走。這時候，呂藍也出門了……她穿著一身水綠色長裙，蹦蹦跳跳來到劉闖面前。劉闖和她打了個招呼，而後輕聲道：“鈴鐺，這幾天不要妄動，待在高將軍身邊，聽他的吩咐。不管遇到什麼事情，記得都不許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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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一怔，臉上旋即閃過一抹驚色。

    劉闖朝她笑了笑，便和她錯身而過。

    小丫頭很聰明，相信她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高順的身手不好，那要看是和什麼人比。這傢伙至少也是個養氣巔峰的武將，或許比劉闖不足，但是比之周倉和武安國，卻要高出一籌。況且，這傢伙有大將之才，呂藍跟著他，想來不會有危險。

$ _, K, p3 B8 ^. W7 J9 s) ]2 F    在驛站外和陳宮高順匯合，劉闖翻身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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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5 [- |1 A1 Y$ x    不過，他這次卻把馱馬的韁繩繫在象龍轡頭上，以方面隨時可以取兵器作戰。

    和陳宮高順打過招呼，一行人便動身啟程。東海郡太守麋竺，自然要出城相送，看到劉闖的時候，他依舊是一副恍若不見的模樣。兩人只目光接觸了一下，便再也沒有任何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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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麋竺這麼小心，肯定有原因。

    恐怕在他的身邊，也有眼線在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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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想一下也不足為奇，麋竺的兄弟麋芳，還有妹妹麋繯如今都跟著劉闖。

6 e% X; [- @* Q1 j8 \    而他之前誣陷劉闖，更使得他名聲不如從前。劉備對他，恐怕也不會似歷史上那麼的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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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一兩個眼線，想必不是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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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公子，看樣子麋子仲對你，可是怨念頗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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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城之後，陳宮和劉闖並轡而行。

8 m) w( b' c/ m# A' y; r" V$ a; n    呂藍卻很乖巧的跟在高順身邊。拉著高順嘰嘰喳喳的說話。不過以高順那種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悶葫蘆性子，呂藍和他說話。恐怕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劉闖不知道該怎麼與陳宮提醒，因為他不想暴露，他和麋竺已經有聯絡的真相。麋竺現在，恐怕還是心向劉備多一些，否則他大可以來找劉闖，又何必偷偷摸摸，有那麼多的顧慮？而劉闖呢？更不想去逼迫麋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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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事情，沒什麼好逼迫。麋竺願意，自會來投奔。

    若他還有猶豫，那倒不如讓他留在這裡，等到最後再做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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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4 V6 Q8 M- z) |" s  Z* i- ~, h8 j    所以，他和麋竺的關係，絕不能被任何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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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思忖一夜，決定還是暫不聲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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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J( n+ M$ I: p    他也不清楚接下來會是發生什麼變故。所以乾脆，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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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3 b" D# }- X    離開郯縣，順沂水而行。

    “過三河灣，繞葛嶧山便是下邳。”

2 n, t# e1 o2 L3 Y$ B    陳宮騎在馬上，笑呵呵與劉闖道：“劉公子雖在徐州長大，不過我聽說。卻沒有到過下邳城。”

1 s' V, t( o* x7 H  a- k    這個三河灣，並非彭城的三河灣。

: M9 h9 O; F0 K. Z2 Z! M8 n+ ]    事實上，在徐州治下，因河道縱橫交錯，於是便產生了好幾個叫做三河灣的地方。

$ l. O4 T. A6 r/ P" s, \    陳宮既然有意促成劉、呂聯手。自然對劉闖下過一番苦工去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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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F2 ?. s' l5 S& e0 Z    對此，劉闖倒是沒有掩飾。微微一笑道：“說來不怕陳先生笑話，我周轉了大半個徐州，彭城、東海、廣陵都曾去過，惟獨這下邳，沒有去過。去年這時候，我曾有意借道彭城三河灣西進。說來也不怕你笑話，當時正好文遠將軍屯駐三河灣，把我生生的又給嚇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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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聞聽一怔，旋即便明白過來，劉闖說的是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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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2 {0 r4 g/ x6 S    “若非如此，公子說不得這個時候，正在潁川享福呢。”

% j- c  |) i  X$ N+ u: D, x    “也可能已經化為一塚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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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這句話，說的非常含蓄。

    但是卻恰恰打動了陳宮，讓他不禁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 ?" A2 E) t  D1 x' Z2 _) `    是啊，那時候劉闖若不是被張遼嚇走，說不定回到潁川，也會被曹操猜忌……

    也許正是因為說話的緣故，陳宮和高順，都沒有發現劉闖的飛熊衛，今天行進速度非常慢。

( l- J1 Q8 o) T" u8 }! @0 n! X* O' b    不知不覺中，飛熊衛已落後陷陣營大約百餘步的距離，不緊不慢的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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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漸漸暗下來。

    陳宮所說的三河灣，已在正前方。

    沂水在這裡，和祖水交匯，令河面頓時變得寬闊，水流也格外湍急。

3 H8 u" S7 V, v5 g, I4 e    渡口兩邊，是白色的蘆葦蕩，在夜色中，別有一番味道。

! [; ]% J, C' G    “好安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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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 @$ m. N1 ]0 ?% U    劉闖在渡口跳下馬，順手從馱馬北上，抄起甲子劍，向四周眺望。

    一望無際的蘆葦蕩，在夜色裡隨風起伏，好似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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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3 R  @, _/ m3 [! V9 a6 ?    而陳宮站在劉闖的身邊，聽到劉闖這句話，臉色突然間微微一變，好像覺察到什麼，連忙轉身。

4 Z/ `( w3 R: ^# {) i$ l4 O    “孝恭，結陣，保護鈴鐺兒！”

, K! z9 q+ Y  C" M# w: Y# o    他話音未落，忽聽一陣急促的梆子響。

# C! _7 Q% t( Y3 V9 i' {    就見從蘆葦蕩中，嗡的飛出一排利矢，呼嘯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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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R6 T. z( ?2 O: b8 e    劉闖手疾眼快，抬腳把陳宮踹翻在地，手中甲子旋身舞動，就叮噹聲響不斷，劉闖將射來的箭矢劈飛，同時大聲吼道：“高將軍，保護好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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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X; x% g8 `' d: y' S$ Q    早在陳宮發出警告的時候，高順也覺察到不對勁。

    因為在這個季節，蘆葦蕩裡野鴨成群，一旦有人出現，叫聲會響成一片。

    劉闖那句‘好安靜啊’，提醒了陳宮。

    就是因為太安靜了，所以讓陳宮感到不正常。而高順，更是久經戰陣，那空氣中瀰漫的淡淡殺氣，令他毛骨悚然。他一把將呂藍拖到身後，舞劍磕擋雕翎，同時大聲叫喊道：“陷陣，迎敵。”

! o) \# C' Y8 ~7 ^2 w7 T0 }# H* N    陷陣營兵馬，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舉盾結陣，保呂藍保護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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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箭雨過後，就聽一連串的喊殺聲從蘆葦蕩中響起。

    夜色中，也看不清楚有多少人從蘆葦蕩裡衝出來，手拿刀槍，如凶神惡煞便撲向劉闖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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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E# ^$ s' n    劉闖掄刀滑步，身形一轉，刀光頓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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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k4 q* F* k    兩名衝在最前面的盜賊，慘叫一聲便被劉闖開膛破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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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先生。回陣！”

    劉闖一把拉起陳宮，便往回走。

! h3 u8 V* c4 c    在他身後。數十名盜賊緊緊跟隨，喊聲連成一片。

' _3 S4 f4 k9 v' @' o    劉闖大怒，鬆開陳宮，轉身大步朝盜賊迎過去。甲子劍翻飛，發出呼呼聲響，刀雲翻滾，只見劉闖所過之處，盜賊被殺得人仰馬翻。與此同時。結陣結束的陷陣營，也在高順的號令聲中，迅速推進。他們的行進速度很快，眨眼間就迎上盜匪。士兵之間，相互配合純熟，三五人一組，整個陣型就好像一台在平地推動的絞肉機。盜匪聲勢雖然強盛，卻被殺得連連後退。

    “飛熊衛，衝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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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鐵蹄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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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U  `$ t9 b: h    許褚率飛熊衛發動衝鋒，很快就衝到渡口。

    盜匪被陷陣營殺得連連敗退，被飛熊衛一衝。頓時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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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熊衛圍著人群縱馬飛馳，箭矢如雨；而陷陣營則不停轉動，只殺得盜賊血流成河……

  O0 t/ ~; r$ M    一場大戰，持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停止了。

    那些突如其來的盜匪。被殺得四散奔逃，一個個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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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身上的白袍。沾滿了鮮血，拖刀大步來到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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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公子，你沒受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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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V, `+ r+ C! `3 e' k    呂藍從人群中衝過來，一臉惶急之色，跑到劉闖跟前，關心問道。

    劉闖臉上沾著血跡，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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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4 G* x1 g* U    “鈴鐺莫擔心，區區毛賊，焉能傷的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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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5 _  W6 e9 X    他說著話，便拉著呂藍走到陳宮跟前，“公台，這些賊人似是專程埋伏在這裡，就是等我們前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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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的臉色也格外難看，聽到劉闖的喝問，連忙道：“劉公子不要誤會，此事斷然與君侯無關，必是有小人作祟。公子請放寬心，這件事宮必與公子一個交代，絕不容那些小人成事。”

, T6 u' Y- p, h) r3 a' E    到這關口，陳宮如果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他就不是智遲，而是愚蠢。

    有人想要阻撓劉闖和呂布結盟……

    他心中大怒，回頭厲聲喝道：“孝恭，休放過一個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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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 J, o6 u$ G    其實，不必陳宮吩咐，高順已經率部展開追殺。

    外圍有飛熊衛騎射阻攔，內有陷陣營兇狠追殺……只一眨眼的功夫，地上就倒下數十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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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 C1 E( [& p# N# x! t1 D    那些仍舊頑抗的盜賊，更無半點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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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 i5 V: o2 \. f# X0 l    “休要殺我，我等降了，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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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F- i5 a5 x7 D  }) A% `    數百名盜賊，棄械跪地，雙手抱頭，大聲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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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朝劉闖看來，似乎是要詢問他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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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m$ }4 d9 w5 d9 N$ f+ F. Q; u    只是，不等他開口，就聽劉闖道：“既然有人想要流血，那我就讓他血流成河……公台，你以為這些小囉嘍，能夠知道多少事情？就算你拿到了證據，恐怕也奈何不得那些人半根毫毛。

, M9 Z! k+ d, y' j$ d    既然如此，留俘何用？”

    陳宮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劉闖話說到這個地步，他若是在不明白，那就算不得謀臣。

7 d, H  A# k& y; ^1 w    看起來，劉闖也猜到了來人的身份。他很清楚，是誰想要阻止他與呂布結盟。但是那些人，不管是呂布還是陳宮，都無法撼動。既然如此，那就索性大開殺戒，讓那些人知道厲害。

    此子殺伐果決，比之君侯，確是高明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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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6 o8 N5 O6 Q& y2 k    陳宮第一次把劉闖和呂布放在一起比較，卻意外發現，劉闖的心狠手辣，遠勝呂布的優柔寡斷。

/ l) w8 C4 {: ^" ^8 h" H3 i9 _    “孝恭，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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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7 k( |1 ?" d  j    陳宮朝著高順，一聲沉喝。

9 s# z- i' M) d" f2 {/ X  A: Q  ?& _    高順聽到，二話不說厲聲喝令：“陷陣營，不留俘虜，就地格殺。”

    隨著他一聲令下，殺戮再起。

    那些個盜賊或大聲咒罵，或苦苦哀求。

3 E5 v9 z8 \# S4 t! a    可是面對他們的，只有森冷的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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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胖子，為什麼要這樣？他們已經求饒了啊。”

& K! k6 o0 {( z0 p9 c+ N    呂藍拉著劉闖的衣袖，忍不住顫聲問道。

. J. s% ~+ S, d" T+ u9 Q" U    她老爹縱橫天下，殺戮無數；但對於呂藍而言，這卻是生平第一次，看到血淋淋的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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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 M3 E4 Y    伸出手，劉闖用手指在呂藍嬌嫩的臉蛋上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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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白皙的面龐，頓時多出一抹血印。

    “鈴鐺，看清楚了。

    這些人來這裡，是想要我們的命……在他們背後，更有一些人暗中指使，恨不得要我，還有妳爹爹的項上人頭。妳既然上了疆場，就不能有半點婦人之仁。妳不殺他們，終有一日，他們會害妳性命。和這些人講仁慈，談論道德仁義，就好像是和老虎商量，不要它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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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咬著下唇，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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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B+ G) y# J0 ^8 G    一旁陳宮看著劉闖對呂藍那看似不經意，卻好像習慣了的小動作，臉上突然多了幾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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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U% ^# G& L0 N8 @+ h    “公台，這廝說，他們是受下邳東陽商舖掌櫃指使，前來伏擊我等。”

    就在這時，高順拖著一個遍體鱗傷的盜賊，來到劉闖跟前。

    “東陽商行？”

    陳宮眉頭一蹙，露出凝重之色。

6 `. H/ r6 b1 M    看他這模樣，劉闖上前一步，二話不說，掄刀將那盜賊人頭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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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蓬鮮血噴濺出來，那無頭死屍蓬的一聲，便栽倒在泥濘中。

    “劉公子，你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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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6 \& L% e0 |* U( I, _$ k    “知道是誰指使，又有什麼用處？”

    “可你殺了他，豈不是無憑無據？”

    “某家殺人，何需憑據。”

    劉闖說罷，扭頭向陳宮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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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台，此事便交給我來處理，如何？”

    陳宮聞聽一怔，抬頭看著劉闖道：“公子意欲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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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其實你心裡很清楚，就算是有證據，也奈何不得那些人。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我做事很簡單，先殺人，後講理。如果他們不服氣，只管再來，看我可會手軟。”

    一句話，透出一股濃濃的血氣。

    即便是高順這種久經沙場，殺人無數的大將，也忍不住暗地裡吞了口唾沫。

    這位劉公子，可真是霸道。

* |: V$ @5 ]9 d2 }: \. a% y# j; N    先殺人，後講理……你把人都給殺了，還講什麼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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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知為什麼，高順覺得劉闖這話說出來，有一種難言的暢快感受……你想要講道理嗎？那好，先和我手裡的鋼刀講清楚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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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A6 i3 z( ~/ a! h' |% G    陳宮那張有些刻板的面龐，露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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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就請公子，多多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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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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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 J6 A! v, f3 J8 I$ I( m卷二 殺青州 第一一六章 誰讓誰好看？

0 a1 p# g: j6 o: L6 G* w    下邳，城有三重。

) Y; ^2 E/ e5 ^: D) y' V' s/ C    公元72年，漢明帝置下邳國，領17城，治於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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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_, f. B5 k3 q2 ^. W* ?0 G$ ?    所以這下邳城，就如同一座王都，規模龐大，氣勢恢宏。外城，也叫大城，周長十二里半，而位於外城的南城門，又名白門樓，在後世更是廣為人知。往來於江淮地區的商販，出入城門，絡繹不絕。而位於白門樓城內主幹道白門樓街的東陽商號，在整條街上都頗有名氣。

: E# }) Q$ z& Q" b* q, V" J    這家商號，主營絲帛，生意格外興隆。

$ H7 B9 S; J$ }- G- x( }# o  M: H, c    商號的掌櫃姓丁，年四十歲，正是龍馬精神的好年紀。

# d9 F9 I$ P  B: D    陽光明媚，丁掌櫃坐在後宅的院子裡，正悠悠然哼著徐州地方的小曲，看上去一副快活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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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v) P$ u; r  i    就在這時，忽見一個家奴跑過來，“老爺，不好了！”

5 d1 u' u  d% L- v    “有事說事，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丁掌櫃眉頭一蹙，便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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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6 y; f, r# o4 f# e) J3 A    那家奴連忙道：“老爺，北海國的劉闖，隨陳宮他們已經抵達城外。”

  @: y$ \" }8 a    “嗯？”

. o; m8 a/ u5 j9 L9 L9 _4 N4 N    丁掌櫃聞聽，不由得眉頭一蹙，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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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i& V3 W# U0 `5 S" K9 e% X    不過，他旋即曬然一笑，“來就來了，有什麼值得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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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A  S! Y. |    看起來，這劉闖倒是有些本事。八百葛嶧賊居然奈何不得他，倒是讓我感到有些意外。”

    “可是老爺，那葛嶧賊可是清楚來龍去脈。如果他們胡說八道，會不會弄出麻煩來？”

    丁掌櫃聞聽，先是一怔。旋即呵呵笑了。

, I$ I% C2 Q( M& L) Q: u+ F; g" U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難不成那頭虓虎，還能找咱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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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5 a5 t0 k; a+ ~- s/ w8 p% F" {8 m    家奴立刻想到了商號背後的人物。頓時也輕鬆下來。是啊，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樣？呂布難不成還能翻了天嗎？別看虓虎之名天下人皆知，可是在徐州這塊地上，還輪不到他發威。

    主僕兩人旋即都鬆了口氣，更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呂布？

    也許他真的是勇力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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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6 n6 O- _) ]# \8 B# P# B    可要說耍心思，玩手段，十個呂布，也不是自家主人的對手。又有什麼值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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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徐州，不是他呂布能說了算的地方。

    哪怕他號稱虓虎，也不過是一個困入囚籠中的病虎而已……

    丁掌櫃兩人渾不在意，自開門做生意，似乎對劉闖的到來，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晌午時分，他丁掌櫃坐在櫃檯後。正用算籌算賬，丁阿狗則指揮著店裡的夥計，整理店面。

    忽然，長街盡頭傳來一陣喧嘩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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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跟著鐵蹄聲傳來，隆隆作響，兩隊騎軍風馳電掣般來到東陽商號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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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熊衛。下馬！”

" m6 [3 z4 s1 w& T$ s    伴隨著那領隊的黑面大漢一聲厲喝，馬上騎士紛紛跳下戰馬，列隊於長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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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身高九尺的青年，在一個彪形大漢的陪同下，策馬緩緩上前。

    就見他青年從馬上跳下來。轉身從一匹馱馬背上，抄起一桿沉甸甸的奇形兵器。舉目向商號的牌匾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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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1 J& A2 o0 z- t& t    “東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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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L# y% s5 |0 Q% ?: N& g; j    他突然對身邊大漢笑道：“好狂的名字，東邊的太陽嗎？”

7 v# V3 u. n" Z! i+ [    那大漢微微一笑，“若公子看他不順眼，砸了就是。”

    “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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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 D/ N7 Y2 r! R    說著話，青年拖盤龍八音椎大步上前。

  r6 D$ p# `1 M$ K4 u    丁阿狗在店舖裡聽到外面有動靜，於是連忙走出來，想要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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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 }" H$ w) D  Y    “客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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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那兩隊騎軍堵在長街上，他心裡不由得激靈靈一個寒蟬，連忙迎上去，臉上帶著諛笑。

- U, N; {. j, _) f: t( g) J    哪知道，青年根本不理睬他，直奔店舖大門走去，步履越來越快，猛然間一個旋身，手中盤龍八音椎發出一連串刺耳的銳嘯聲，恰似鬼哭狼嚎，把丁阿狗到嘴邊的話，生生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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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8 y8 p0 ]& a2 {9 U    青年墊步騰空而起，盤龍八音椎蓬的砸在門頭的門匾上。

    那黑漆門匾，頓時被砸的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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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f' e- }( h" E    “元福，不要放走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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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G3 V+ R. x( ^6 O: r, [% X    青年厲聲喊喝，一個手持大鍘刀的黑面大漢，立刻帶著人就把東陽商號圍起來。

0 F5 s5 Q. e, [5 ?  T    丁掌櫃這時候也覺察到事情不妙。

4 u2 T7 e# M/ z# ^6 w  c    不過，他好不慌張，快步從屋中走出來，衝著那青年一拱手，“客官，你這是什麼意思？”

% ^9 [; }) Y, A5 j, k: f$ l3 S( Y1 n    青年一笑，“我叫劉闖！”

' i! C: R0 w+ r8 u& t4 o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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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掌櫃心裡咯噔一下，臉色頓時大變。

    “看起來，我也不必再多費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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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3 a% O. _6 X    你讓人在半路上截殺我，那你就應該知道，我站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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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面色平靜，眼皮子耷拉著，好像在說一件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事情。但那語氣，卻讓丁掌櫃的心裡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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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M) U4 ~3 c3 Y% r1 X/ b1 E    “客官，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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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U( v* J  ^2 o3 [4 G) ^& i4 n    “不明白？”

# i' F, F- S/ x5 d0 G    劉闖向左右看了一眼，就見長街上，已經圍滿了人。

    他突然大聲喝道：“某家潁川劉闖劉孟彥，乃中陵侯劉陶之子，拜齊郡太守，東夷校尉，灌亭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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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我受溫侯之情，前來下邳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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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則途中卻遇到一夥強人，意欲將我截殺……丁掌櫃，你果然不明白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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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U9 j' @6 h, {! z% H2 Z    “他就是劉闖？”

0 Y  k, q" }: ~; E. ?1 e& x    圍觀之人中，有不少讀書人，聽聞劉闖自報家門，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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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j( o& V+ G$ b" }7 Z$ S    劉闖在徐州，可不是無名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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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僅是因為他之前背負‘背主家奴’的身份，更因為他連敗呂布，更被天子親自確認，乃大漢皇叔，漢室宗親。他老爹中陵侯劉陶，更是鼎鼎有名的人物，許多徐州士子，對劉陶更敬佩不已。

    “怎麼回事，丁掌櫃為何要殺劉東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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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劉東夷乃大漢皇叔，受呂溫侯所邀前來下邳，丁掌櫃殺他。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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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想明白裡面玄機的人，卻露出興奮之色。

    他們想要看看。這劉闖究竟能耍出什麼花樣來？難道，他就不害怕得罪了東陽商號背後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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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掌櫃心裡發虛，但仍強作鎮定，大聲道：“笑話，下邳城誰不知道，我丁某乃正經的商人，你這廝怎恁野蠻，上來就砸了我家牌匾。莫非以為我下邳人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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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你以為我們徐州人會怕你不成。”

    丁阿狗也大聲叫嚷，想要挑起下邳百姓的怒火。

* d6 F1 ^( r1 x$ w0 d- f    可是，他們卻晚了一步，劉闖自報家門，令許多人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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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些人，也想趁此機會看看。劉闖究竟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莫非，他要和那人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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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 h1 L) F) k- X  \    “呱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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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掃了一眼丁阿狗，突然間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笑容。

    “那我就讓你們明白一下，我今天來的意思。”

7 U8 W/ o$ M9 r+ E& i    說著話，手中盤龍八音椎嗡的一聲抬起，朝著丁阿狗的腦袋就狠狠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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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 ~  `1 a, `* f, P    丁阿狗正叫嚷的起勁兒。在他看來，劉闖是萬萬不敢對他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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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沒想到，劉闖卻真的動手了！

    就聽噗的一聲，盤龍八音椎正戳在丁阿狗的面門上。那景象，就好像被戳碎的西瓜。腦漿混著鮮血噴射，濺在一旁正面帶冷笑。一副得意模樣的丁掌櫃臉上，把丁掌櫃嚇得一聲尖叫。

! B2 h8 n2 \4 e0 ]3 [( J/ ^    “給我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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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r3 F, i! ^% p; ~* `    劉闖一聲沉喝，盤龍八音椎呼嘯著，便砸向丁掌櫃。

" ?5 o6 i" p$ R! ^3 M    丁掌櫃想要閃躲，可是身子卻好像不受控制一樣，眼睜睜看著盤龍八音椎砸下來，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而尖亢的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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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

    人群外，有人高聲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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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e1 D. z. |' D    哪知道劉闖恍若未聞，一椎拍在丁掌櫃的頭上，把丁掌櫃的腦袋好像砸進腔子裡一樣，直挺挺便倒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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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就見一名男子帶著一隊人馬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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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9 k% c, s9 j" K    人群分開，來人便要上前。

% j' E, M# k" ~) ^. Q    卻聽劉闖冷冷喝道：“仲康，攔住他們，莫要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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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褚早就等待不耐煩了，只是沒有劉闖的命令，他也不好出手。

  ?' \( g; K2 V3 n/ I; \8 V    而今聽到劉闖一聲令下，他二話不說，便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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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y) Y  q# @- E- f) h    隨著許褚這一動，武安國帶著一隊飛熊衛也衝上來。迎著那隊巡兵，一頓劈頭蓋臉的胖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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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 j' h: b4 ~5 D1 @4 N    好在劉闖下令不要殺人，否則這一隊巡兵，恐怕無一人能夠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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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v3 F0 A, K) h* s, ]8 N) D! I3 M    而劉闖已大步走進東陽商號，他拖著沉甸甸的盤龍八音椎，椎頭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周倉則帶著另一隊人馬衝進去，見人就殺，逢人便砍，從商號一直殺進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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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1 F) v$ u: i* Q: {6 i, o! k    淒厲的哭號聲，從東陽商號裡傳出。

    慘叫聲更接連不斷……

* E+ B) r; b& ^/ E% E2 G, R    圍觀者一個個面露驚恐之色，面面相覷。

  M8 f1 b6 G6 o( c    他們可沒想到，劉闖竟然會如此兇殘，或者說……如此的膽大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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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東陽商號對面的一座酒樓裡，兩個青年憑欄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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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b/ n- x: {! {+ Z9 c0 m    “寶堅，看起來……這徐州怕是要有一場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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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青年輕輕搖頭，“這劉孟彥與虓虎不同，此人雖起於微末，確是實實在在中陵侯之子，殺伐果決，性情剛烈。你們用對付虓虎的那一套手段來對付他，恐怕是難以起到效果啊。”

    另一個青年則面色陰沉，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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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O. C9 v8 I8 e8 k$ I, I    半晌後，他突然道：“若容此人得勢，則蒼生必將蒙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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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子有虎狼之性，手段殘忍，可比當年董卓；偏他出身高貴，與董卓又有不同。若他得勢，只怕天下不得安寧。陳公此次雖然失策，但依我看，也並非壞事。當天下人共征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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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袍青年聞聽，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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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青年，淡然道：“寶堅，你們最好還是想清楚。

$ f2 J$ `1 B4 a- {    劉闖不是呂布，更非董卓。他乃大漢皇叔，漢室宗親，背後更有康成公、管幼安扶持，又豈是你們三言兩語能夠挑動？”

    “季弼，你這是什麼話，難不成我等就要向他低頭？”

    白袍青年一笑，搖搖頭道：“低不低頭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此人可不是呂布，恐怕不好哄騙。”

5 _8 E" U$ B* T2 m1 W5 O    錦衣青年聞聽。臉色一沉，露出不快之色。

; C4 w8 ?% C# `$ C/ w! r3 M! G    “慢慢慢，我可不想與你爭吵……呵呵，你們要對付此人，我不會管。

    不過我只是想提醒你……寶堅，這件事和你本無關係，若是捲入其中，恐怕難以善了。他不是呂布。他的出身，還有他背後的力量，注定了他不可能像呂布那樣對你們心懷敬意。所以，你們若沒有十足把握，最好不要輕易將之觸怒。觸怒他的結果……呵呵，想來你也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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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衣青年聞聽，不禁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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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s) j' h8 j+ u( J# U) V    可他這心裡。卻不由得有些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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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劉闖背後如今聚集了北海、潁川兩大士族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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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R3 I& F, }% _7 |& O    董卓當年苦苦尋求世族支持而不得，呂布更是對徐州世族表現的極其軟弱。但劉闖不同，他不需要向任何一支世族力量低頭，因為他本身，就代表著一股極為強大的世族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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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I- u; _) U1 h- W    鄭玄。乃當今碩果僅存的極為儒學大家。

    自蔡邕死後，在學術上能夠與鄭玄抗衡的人不多，哪怕是孔融，也無法與鄭玄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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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4 l( U9 B    而潁川士族，更是天底下幾處強大的士族力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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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潁川書院天下聞名。而潁川士族更是能人輩出，讓人無法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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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C& {+ Y3 o- Y5 t    青年想到這裡。不由得也感到有些頭疼……早知道這劉闖行事如此暴烈，如此兇殘，之前就應該換一個對策。這種人，可以拉攏，而不可以敵對？可現在，恐怕大家都不好退讓了。

& U0 I+ m0 ~- Y2 X    劉闖的大開殺戒，讓他沒有退路的同時，也使得徐州世族失去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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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8 K: q4 S) B0 }7 w& |2 y    是死磕？還是暫時退讓？

3 r! S3 M. n, t# k* I4 s4 {5 t) [    青年扭頭向坐在桌前吃酒的青年看了一眼：也許季弼說的不錯，若無十足把握，不要輕舉妄動。

    遠處，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

" B2 Q# e2 J* R    一匹赤兔胭脂獸，馱著一員大將，如風一般疾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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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9 T' H# w7 d    那員大將一身月白色百花戰袍，腰繫大帶。

    “孟彥，手下留情！”

  i& u( d' O5 ?; I: r    他在馬上高聲呼喊，眨眼間就到了人前。

    此時，長街上的戰鬥已經停止。

    許褚帶著飛熊衛站在東陽商號門前，看清楚來人之後，虎目中閃爍一抹興奮之色，下意識握緊手中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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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9 _1 y0 }* S! B    來人，正是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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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k+ t8 P$ d% I( h    呂布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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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j. {8 M% D/ k- @0 r    陳宮傳信來說，希望呂、劉結盟，呂布非常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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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T/ V, r& E( X    他雖不擅長謀略，但也清楚，能有一個盟友的話，可以令他在徐州立足更穩。特別是在他殺了韓胤，和袁術反目之後，對盟友的期盼，也就越發強烈。也許，劉闖而今還算不得強大，但呂布卻看得出來，在得到天子認可，鄭玄支持後的劉闖，有著無限大的驚人潛力……

! W* R2 I  |' ^& ^8 \4 m    這潛力，甚至比呂布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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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B) ]. E7 b, _5 ]: w    這種情況下，呂布自然希望能夠和劉闖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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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誰想到，劉闖在渡過三河灣的時候遭遇伏擊，抵達下邳之後，竟然不先來與他相見，帶著飛熊衛跑去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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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Y8 N) Y" _, I( z* U    這事情，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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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陽商號背後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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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自然清楚。

! \/ u) r- Y) T8 _0 Z    可是他卻不相信，陳珪父子會反對他，因為他對陳珪父子，可說是敬若上賓。
& u" M- l. B0 q- F4 _# L
- K' T7 H  K# A- L% o4 u    這裡面必然有什麼誤會，可千萬不要因為這件事，使得陳珪父子，和自己反目，就麻煩了。

+ m) @( d* g" T    呂布得到消息之後，立刻趕來白門樓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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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6 j" f" ]6 H# c' P: v    當他看著躺在長街上，翻滾哀嚎的巡兵，以及東陽商號門前，那兩具血淋淋的屍體時，頓時大怒。

    “叫劉闖出來見我！”

5 ^# r9 @5 f0 N( R8 {6 H    呂布跨坐馬上，厲聲喝道。

    哪知，許褚站在商號門前，看著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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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個傢伙！

    呂布看清楚許褚，心裡一咯噔，心頭的火氣，隨之消減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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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9 e8 V3 Y! _* e    他認得許褚，當初在傅陽城外，許褚、太史慈和劉闖，三人聯手打得他狼狽而走。雖說劉闖等人以多欺少，有勝之不武的嫌疑。可呂布清楚，若單打獨鬥，他與這三人，沒有百十回合，根本見不出分曉。

2 l. J" O% X2 T* w! y    太史慈、許褚……還有一個呂布未曾見過，聽說武力更勝這兩人一籌的劉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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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劉闖，北海竟有四名煉神高手，呂布有時候也感到羡慕，劉闖手下，能人何其多也！

    “許褚，叫你家公子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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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3 U1 n9 T* K1 c% O2 y3 k    呂布話音未落，就聽從東陽商號中，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溫侯，何以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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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m$ G  |' L, M4 L    劉闖緩緩從商舖裡走出來，手中倒拖盤龍八音椎。

    算起來，呂布和劉闖已有數月未見。

4 h( `' L$ c5 n- ^( y8 u    劉闖的個頭，似乎比之上次白蘆灘阻擊呂布的時候，又長高了些。

( A1 B! R+ [' B4 J- B2 M: e    本來，他身形雖高，但尚不足九尺。可這一次看他的時候，身高已經明顯超過九尺，而且看上去，似乎比之上次，有胖了些……或者說，有雄壯了些，步履間更透出一股沉穩而狂暴的複雜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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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感覺，就好像巍巍泰山，正向他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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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似乎變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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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心裡不由得一聲嘆息……

    隨著年齡的增長，呂布而今正處於巔峰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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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自己清楚，他這種巔峰狀態保持不得太久……再想要向前邁進，恐怕已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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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7 e% I5 r0 S& W1 L0 {: G3 a2 Y    待巔峰過去之後，必然面臨衰退。這也是呂布為什麼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徐州牧的原因之一。他需要有一個地盤，否則待虓虎老去，不再似當年那般具有威懾力的時候，又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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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Y/ X( W$ f; \' h    還去和人爭強鬥狠，四處漂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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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并州到河洛，從河洛到關中，又從關中到河北，最後從兗州來到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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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兔馬，也在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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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很清楚，他必須要儘快找到一個棲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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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d1 u* Y; g( l  V    看著劉闖，呂布心裡突然生出一種羡慕的情緒：自己如劉闖這麼大的時候，還在草原上殺胡，那廝劉闖，已有了容身之處。

4 R* ^& S  t# N/ T    “劉孟彥，某好心邀你前來做客，你卻在這裡大開殺戒，還打傷我巡兵，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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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不慌不忙，把盤龍八音椎遞給周倉。

5 I: N# D: R7 N0 ]$ P0 z) U    他一整衣袍，上前一步，拱手道：“溫侯，我敬你勇力無雙，虓虎之名天下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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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U" Q8 ^$ X% i; o7 g    可你大好英雄，何以受人矇蔽？我此來下邳，乃為你我前程。有人卻不想你我能夠得意，故而在半途截殺。溫侯，你可知道，若我前日死在徐州的話，只怕用不得多久，就是你蒙難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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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一一七章 各有算計

    呂布不是傻子。

    只是漂泊的太久，讓他太過於心切，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事實上，呂布從頭到尾，都沒有太大的野心。

    坐擁徐州，希望能夠獲得徐州牧的封號；與袁術合作，則是想要得到世族們的認可。可惜，他太過強橫。強悍到即便是曹操，對他也心懷顧慮，故而他遲遲無法滿足他小小的願望。

    事實上，當你麾下八健將可以馳騁縱橫的時候，誰又敢對他徹底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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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4 L. a! R    呂布看著劉闖，眸光顯得有些複雜。

2 |8 R+ g8 ^3 G) ^. ~/ a    劉闖話語中的意思，他何嘗聽不出來。

    如果劉闖在徐州發生意外，那毫無疑問，最後頂缸的人，還是他呂布呂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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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y8 |! I    “灌亭侯，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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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 ~! r: J8 B7 A$ ]- ^    呂布臉色陰晴不定，片刻後突然側身，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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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也沒有客氣，上前一步，一把拉著呂布的胳膊，“溫侯，請。”

    兩人把臂而行，讓那些看熱鬧的人都大吃一驚。

    原本以為，呂布和劉闖見面，少不得一場龍爭虎鬥。可是現在看來，兩個人似乎握手言和的可能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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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2 e# n) A5 k    這也讓準備看熱鬧的人，或多或少，感到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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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8 V1 u2 y& s) B) ~' e    酒樓上，錦袍青年面色陰沉。

    “季弼，我有事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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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走。”

    白袍青年微微一笑，目送金袍青年離去，卻毫不在意。甚至沒有起身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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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街上的喧嘩已經平息，隨著劉闖和呂布離去。圍觀的人們也都三兩成群的離開，白門樓街漸漸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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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隊巡兵從遠處趕來，收拾東陽商號的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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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時有人從屋子裡抬出一具具屍體，有好事者躲在一旁清點，足足清點出二十多具死屍，不由得面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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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動則已，動若雷霆。”

# a9 C2 G1 Y9 O- O* {% n6 p$ T# P    酒足飯飽的白袍青年靠在欄杆上，看著巡兵把一具具屍體放在拉屍的牛車上。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嘆。

    “二十三口，老丁一家，連帶六個夥計，全都死了。”

    一個酒樓夥計在一旁看著，自言自語道：“這頭飛熊，比之溫侯可是兇殘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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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J% y% o* A& w- h0 b    白袍青年扭頭看了那夥計一眼，把帳結清。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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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來，恐怕漢瑜先生，要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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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p. V. {  ]    季春時節，下邳的氣溫卻很高，儼然已進入酷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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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9 b6 I# @    陳珪身著一件單衣，側臥於榻椅上。自有一個美艷婢女站在他身後，為陳珪打扇乘涼。

8 a* W) |4 C" t* ?# d    後世，臥床似乎就代表著睡覺。

" e) o2 u& ]" a    但是在東漢末年，臥也是待客之道。

" C$ i) _4 D! R    他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身下墊著褥子。身體斜倚在上面。

" U9 w0 o+ T0 m) c) P9 k6 z    一般而言，長者或者上官如果用這種方式待客。也就說明，這客人是他的心腹，所以不需要太過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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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M; V1 W3 n8 p, }    屋中，還端坐幾人，面色陰沉。

9 R2 F, x& t' E# U    那錦袍青年也在其中，臉上帶著幾分憂慮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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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 _0 K& S& o  ?    “漢瑜公，這劉孟彥也太過張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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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來了下邳，就大開殺戒，簡直就是不把你放在眼中。若不給他些教訓，他日後豈不是更目中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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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路說的好，既然如此，何不請巨路出馬，好好教訓他一頓？”

    錦袍青年冷冷一笑，便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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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8 h& B7 R4 @+ C  Y! C  L9 P1 ]    那說話之人名叫周逵，是下邳人氏，頗有名氣。

    聞聽錦袍青年說話，他頓時沉下臉來，“寶堅，你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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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1 Y1 n6 x- e1 ]    “什麼意思？”

/ J3 V9 o: i4 m) m, N    青年道：“你口口聲聲要教訓他，可是你也不看清楚，那劉闖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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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道他是那呂布，可以任由你我揉捏嗎？那廝是中陵侯之後，師從康成公，更是天子所認大漢皇叔。只這三個身份，你我對他就無可奈何。更何況，人家說了，是為了那場截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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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截殺劉闖之策，便出自周逵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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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不屑之色，“比出身，比不得此人；比官位，他拜齊郡太守，東夷校尉；比勇力，他轉戰江淮，曾敗呂布；比實力，他坐擁北海，麾下兵馬過萬人……

    我真不明白，你為何要勸說漢瑜公伏擊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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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嶧山賊雖然有些門道，可也要看是對付什麼人……那劉闖千軍萬馬裡殺出來的威名，又豈是小小的葛嶧山賊可以對付？你要教訓他？我同意！不如這樣，你去找他火拚，揍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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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周逵臉通紅，卻說不出話來。

2 y7 g' l7 Y8 `5 u% P8 h, X  h    陳珪見此情況，便開口道：“寶堅，不要再說了。
" H' u5 ]7 X1 N7 i) b' O. j* S
  W9 [+ z% d4 ?, v" E4 H    巨路之策也是為大家好，之前我也同意了此事，也埋怨不得他。我本想試探一下那劉闖的手段，也沒想到這廝居然毫不顧忌，反應如此激烈。說實話，我剛才也很生氣。但細又一想，也怪不得他。難不成只許我算計他，不許他反擊嗎？他可不是呂布，他也有這個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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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逵詫異道：“漢瑜公，難道就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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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z& p3 t4 S    陳珪微微一笑，“難道你真要如寶堅所言，去找那劉闖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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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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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這件事過去了，也就算了。

    巨路，天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這件事，就當做沒有發生過，你我都不必太過放在心上。年青人嘛，春風得意時，總會有些忘乎所以。當年我與中陵侯也算有些交情，說起來，更是那劉闖的長輩。難道你讓我一個長輩過去和他理論？畢竟這件事，你我也算是有錯在先。”

! m! r( z1 q: k. A' Z: N    陳珪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周逵就算再不滿，也不好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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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j' I' O3 U9 r& h    他起身告辭。屋中只剩下那錦袍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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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瑜公，何必要觸怒劉闖？”

    “寶堅，吃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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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w( J  ~) U  p    周逵前腳剛走，陳珪後腳就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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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示意那美婢出去，只留下錦袍青年一人。

- B6 Q- D$ m8 ~3 c, c    “其實，也算不得觸怒，當初周逵獻計的時候，我也想憑藉此事。來試探一下劉闖。

    我何嘗不知，那葛嶧山賊不足以成事？但是能試探出劉闖此行的態度，與我而言，確是利大於弊。”

+ L0 u2 H# C6 W' L0 b% L" L0 K* ~    錦袍青年聞聽一怔，輕聲道：“敢問劉闖此人，如何？”

. ^* q( L1 C3 P' A% f" y/ u    “若飛熊與虓虎聯手，實乃國家之難。”

, l3 P9 V1 u* F    “哦？”

    “劉闖此人。在去年已經嶄露頭角，但不管是我，還是其他人，都沒有對他太過在意。原以為一個背主家奴，能成得什麼氣候？哪想到這廝居然能翻轉過來，不但罵名盡消。更累得子仲深受猜忌。而今劉闖身份確認，更得鄭玄鼎力支持，其勢初成，絕非你我可以與之力敵。

& ^  s& U% Y! y* Y0 ~    此人野心甚大，從此次他前來下邳的舉動來看。顯然是有意立足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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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  E# n$ j- p; k6 T, q3 O    若此人得徐州的話，絕非你我之福。到時候你徐氏在海西一家獨大的局面。恐怕也難以維繫。不過，他畢竟年輕，手段強硬，不曉曲直之道。如此也好，正可以給咱們一個機會。”

$ s4 @. ^) I- {1 K    “漢瑜公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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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意思是，忍！”

    “啊？”

3 L6 I3 t/ ^2 E+ a+ V% W    “且讓他猖狂，看他能猖狂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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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s( s& `" L* B. s4 E# r4 U    寶堅，你代我走一遭廣陵，通知元龍，讓他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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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我挑唆呂布斬殺了韓胤，袁術必然會進行報復。到時候呂布出兵迎敵，趁下邳兵力空虛時，迎劉玄德回歸。而後元龍與玄德夾擊呂布，則呂布必敗。到時這大局，依舊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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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袍青年名叫徐宣，海西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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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聽陳珪說完，也不禁連連點頭，表示贊成。

& n7 a6 A6 Y% z: e5 m1 q7 P! N    “那我們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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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觀其變。”

    陳珪微微一笑，沉聲道：“你我要做出被劉闖嚇到的樣子，而後讓呂布放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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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一死，劉闖獨木難支。到時候他唯有退回北海，憑藉那一隅之地，早晚會成為階下之囚。”

    徐宣忍不住讚道：“老大人果然高明。”

' H1 ~: ~" h# K0 o6 E& z( f: g    陳珪笑道：“有甚高明，不過是見得多了，心氣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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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k/ s, x3 x9 I' \. x    老夫什麼場面沒有經歷過，那劉闖以為殺我幾個走卒，便可以讓我亂了方寸？呵呵，他也太小看我陳漢瑜。不過這次，咱們不能壞了劉闖性命。到時候放他離去，免得惹來麻煩。”

    劉闖的身份，實在是太過於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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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J9 N; [7 N+ W" p; p    即便是陳珪算計他的時候，也不免顧慮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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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B8 Z0 T* X- u    畢竟，殺了劉闖的話，會惹來很多爭議……這對於一向愛惜聲名的陳珪而言，又豈能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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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人，那我這就動身。”

    “對了，我要你勸說季弼前去投奔劉使君，他怎麼說？”

" l' x5 C1 \) T% s1 I2 T% Y    徐宣聞聽，頓時露出苦笑。

  W0 e: w9 ?/ r4 W    “此事我與季弼談過，但季弼的樣子，似乎不太情願。”

$ o3 {3 g! N3 Q$ h& Z5 b- m( O    陳珪白眉一蹙，臉上露出不滿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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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c! R+ a: Z; M3 w    徐宣連忙道：“漢瑜公，其實這件事我也想不明白。

2 {4 V  D& |% k4 @; q    季弼之才，你我都心知肚明，何必讓他去投奔劉使君？即便劉使君有王霸之略，卻終究非徐州之主。他如今兵不過萬，將不過關張，何苦要與他交好？季弼投奔他，恐怕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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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什麼，將來若劉使君來徐州，少不得要與他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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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季弼能夠在他帳下立足，你我也可以多得到一些消息……況且，讓他投奔劉使君也是權宜之計。若劉使君能坐穩徐州，季弼便可得到重用；若他坐不穩，也可以為日後做出謀劃。”

$ y7 Q. ?- y  r) I; B2 o+ a    徐宣心裡苦笑一聲：你越是這樣說，恐怕他越不肯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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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I& c- i    這分明就是讓陳矯去做那兩面三刀之人。以他的秉性，焉能同意？

) l. N7 f3 j, a! P    只是，他不好把話說出來，只能輕聲道：“漢瑜公。我這就去找他，再勸說一下季弼。如何？”

( L0 i% G' h, W7 m    “也好！”

    陳珪說著話，想要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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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與剛才周逵告辭時的情況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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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逵走的時候，陳珪動也不動；可現在，他準備起身，送徐宣離去。

" }5 g% q" w% }5 v    “老爺，門外有一人，自稱潁川劉闖，前來拜會老大人？”

% a' p. E9 H# K' r6 m5 K    陳珪和徐宣聞聽一怔。都露出愕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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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 o, r2 V# p    劉闖前來拜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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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白眉一蹙，立刻又倒在榻椅上，命人取來一床薄被，而後沉聲道：“就說我身體不適，便在書房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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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人，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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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c0 G2 z/ x  w' M. A0 X    “寶堅，一會兒你從側門離開。

' C; x; k2 x/ o7 ^, j$ a5 z2 X  g    這頭飛熊反應倒快。居然想來我這裡探聽虛實。你只管依計而行，我自會把這頭飛熊穩住。”

    徐宣連忙點頭答應，匆匆走出房間。

    自有家臣把屋中擺設清理一番，做出陳珪一人在此靜養的模樣。

    陳珪靠著褥子，側臥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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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B, G# F5 L/ {& R    兩隻老眼昏花，全無剛才精明之色。

  n9 E8 a3 ]2 x4 c    屋外。傳來腳步聲，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個雄壯的青年，便出現在書房門口。

- t5 w6 V1 d8 T* l* j7 T    “潁川劉闖，奉康成公之命。特來拜會老大人。”

    那青年躬身行禮，可是雄壯的身體。依舊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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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他是躬身行禮，但陳珪卻有一種大山向他傾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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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裡不由得一動，他知道，劉闖這是來向他示威。

    所以，雖然心中怒火中燒，可是臉上卻沒有一點變化，反而給人一種老態龍鍾的遲暮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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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C' W' I: b$ A- W' r6 E# D+ i, M    “劉東夷快快請起，老夫身體不適，無法起身，還請見諒。”

. a  e' |7 E) ]# e6 Y3 k2 n    “老大人，這是怎地？”

4 T2 q- j* Q/ p% J# o    “前兩日偶感風寒，本以為沒什麼大礙，哪知道……這人啊，是真的老了，一老這毛病就多。

    快坐快坐，來人，為劉東夷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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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家臣送來蜜漿水，劉闖謝過之後，便在一旁坐下。

  z- d9 |5 h2 P& v" y, z    “老大人，我此次前來下邳，臨行之前，康成公曾再三叮囑，要我前來拜訪老大人。

' S7 u2 O1 ^# n# i) V* c/ X    只是昨日到達後，被溫侯拉去吃酒，一直到現在才得空。加之我聽人說，那東陽商號，是老大人名下產業？闖實不知東陽商號與老大人有關，昨日一怒之下……今日特來與老大人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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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一陣劇烈的咳嗽，連連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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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東夷切莫如此說，此非劉東夷之過，實乃下面的人自作主張。

    我也是昨日才聽得消息，沒想到他們竟如此膽大妄為……劉東夷做的沒錯，也是替老夫清理了門戶。若不然，老夫實不知這些狗東西如此膽大。居然和山賊勾結，簡直是罪無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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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劉東夷不來，我也準備前往王城請罪……”
; W/ y9 q+ z- D) \8 s- v
: p: u& D) k7 K, C* [" x5 Y2 S& U    看著陳珪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劉闖也露出一抹不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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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在一旁，與陳珪連連道歉。

. w( P; l6 {% c    說了一會兒的話，看陳珪似乎露出睏倦之意，於是不敢再停留，便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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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劉闖，陳珪立刻翻身坐起。

    他眉頭緊蹙，臉上更露出陰沉之色，半晌後沉聲道：“來人！”

    “喏！”

    門外有親隨跑進來，匍匐地上。

1 S+ O1 s% {& M    陳珪咬牙切齒道：“立刻派人前去廣陵，與元龍知，就說我心意已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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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R$ u& {& G) a; B$ L
, h+ h' \9 g: T# C4 T) Y    從陳珪家中出來，劉闖便登上馬車。

    車廂裡，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諸葛亮，另一個則一襲白袍，看上去風度翩翩，頗有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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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3 t, q$ g  J* X( U' z    若徐宣在這裡，一定會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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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 H6 b; V    因為這白袍青年，赫然就是他之前準備去勸說的陳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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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3 O# e7 X    “公子，如何？”

    “老兒裝死，好像命不久矣。”

1 N- L! M7 C) k8 O* U# Q" Q( ^( D. h    陳矯聞聽，不由得噗嗤笑出聲來，“若漢瑜公聽到你這話，說不得真要吐血三升。”

    “那正好，免得我費手腳。”

    “孟彥哥哥，陳漢瑜有什麼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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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忍不住開口問道，他興緻勃勃，似乎頗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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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笑道：“還能有什麼表示，無非就是裝死……哼，他越是如此掩飾，就越說明他心裡有鬼。他越是做出一副大度模樣，也就更證明了季弼所言。這老兒，恐怕已經做好了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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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b( P8 [- u5 M# W  n4 w3 X    “那溫侯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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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X- g. r# w    劉闖揉揉太陽穴，苦笑道：“溫侯至今，似仍在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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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M3 P' f/ \+ c2 m$ o    陳矯一蹙眉，“如此氣魄，實不知如何當得虓虎之名。”

2 |2 t) T6 J$ ?  N+ q% N    “季弼，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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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7 K# F/ x+ l# B" ^1 k8 j    “哦？”

& G$ y9 q1 F, ]$ r- p9 S5 P    劉闖敲了敲廂壁，馬車緩緩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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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6 [% V7 y, q' U    趕車的人，是周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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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馬車周圍，還有一干飛熊衛跟隨，所以也不必擔心隔牆有耳。

    劉闖嘆了口氣，“其實我倒是能夠理解溫侯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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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N* X. ?' z8 C    他太看重徐州……或者說，他太想穩下來，以至於失了方寸。想當初，我自江東渡淮水，準備前往潁川的時候，也是患得患失。因為漂泊太久，已心生厭煩，故而就特別想儘快穩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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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起於并州，可謂足跡遍及江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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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投丁原，歸順董卓，輔佐袁紹，爭奪兗州，所為的就是一個落腳之地……他當初來徐州，不惜寄居沛縣，這種心思已經非常明顯。正是因為他太過在意下邳，才被陳珪父子所乘。”

    陳矯一怔，也輕輕點頭。

1 X7 y3 g$ C0 T; P, E    他同樣是四處漂泊，從徐州到江東，從江東回徐州……

2 Q+ m" M  i! h! L* A    呂布叱詫天下，勇力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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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他運氣比不得劉闖好，那麼快便得到一個落腳之處。更重要的是，劉闖背後，有太多人在暗中協助。若非如此，恐怕劉闖也無法獲得東夷校尉之職。而呂布呢？確是惶惶如喪家之犬。

( E2 T% x; B0 S! B5 E    “如此說來，陳珪恐怕是拖不得太久。”

2 X% V* ?" \0 _8 c+ {    陳矯思忖片刻，輕聲道：“公子如果不能讓呂布儘快拿定主意，恐怕早晚都會被陳珪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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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 H1 c$ ?" V/ a, B6 x& l% r' q    陳珪這老兒，的確是很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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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鄭玄和麋竺三番兩次的提醒，劉闖說不定，真的會被陳珪騙過去。

- i2 k7 W) ^' ]9 R5 o    “若溫侯下不得決心，那就只有我來幫他，拿這個主意。”

, G& V& D9 _6 }; `. z1 G, e1 E    “公子的意思是……”

) ~3 b+ z1 h* b2 C0 E4 {0 ]6 }    劉闖微微一點頭，臉上露出一抹森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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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是昨天晚上跑來驛站找他，讓劉闖感到驚喜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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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u! O1 V' O# ?- T    他本來還想著怎麼和陳矯取得聯絡，現在倒好，陳矯自己送上門，倒是讓他省了許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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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昨晚就說：陳珪若大動肝火，則說明其謀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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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6 V1 t2 I, T' z    若他隱忍退讓，則必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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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劉闖今日前來拜訪陳珪的主要原因。看這樣子，這老兒恐怕是已經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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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在驛站門口停下，劉闖剛從車上下來，就見一人快步走來。

    “公子，溫侯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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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18章 驅虎吞狼

    建安二年，袁術稱帝，試圖與呂布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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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I3 d0 c5 t    誰料想，呂布在陳珪的勸說下，竟斬殺袁術使者韓胤，令袁術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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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自恃甚高的世家子，倒也不是說有多麼看重呂布，亦或者有多麼珍惜韓胤。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這是自古以來不成文的規矩。更何況，呂布和袁術並非敵國，袁術是懷著結親善意派人出使，結果你呂布卻殺了我的使者，不但破壞了規矩，還赤裸裸打了袁術一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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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高氣傲的袁術，又怎能受得這種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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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袁術盡起七路大軍，以橋蕤、紀靈、陳紀、樂就、張勛、楊弘（也就是三國演義中的楊大將）六人同時出擊，同時自領一軍，共七路兵馬，征伐徐州。一時間，徐州硝煙瀰漫。

$ b' L$ N- D( ^' I7 F5 j    這七路大軍主帥之一的陳紀，並非潁川陳紀，而是丹陽陳紀。

) M* C) S3 a# Z  l    袁術來勢洶洶，數萬大軍更兵勢駭人。

    下邳王城裡，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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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面色如常，冷笑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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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J0 R+ }) U9 m: K2 V    而他麾下諸將卻是表情不一。

$ }6 X8 j" {( t& }; a    張遼雙目微合，似乎毫不在意；成廉、曹性兩人面帶興奮之色，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侯成、宋憲、魏續三人，則面露緊張之色，看上去甚至有些慌亂。八健將中，郝萌已死，臧霸聽調不聽宣，留守琅琊。除此之外，還有一名青年，正盯著劉闖，眼中更透著一股怨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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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坐在上首，陳宮在一旁作陪。

    他敏銳覺察到那一雙怨毒的目光，不由得詫異看去。

    “公台，那是何人？”

6 x5 N4 L  L, e3 V/ F8 k    “此人乃溫侯帳下宜祿，名叫秦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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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k- r8 }) S4 |' f* y    秦誼？

    劉闖覺得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於是問道：“他這般看我。又是何意？”

    陳宮一怔，旋即露出一抹古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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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3 a& z" u) c6 Y! j$ t" `    “公子當初攻下彭城，將他妻子俘虜，莫非公子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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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氏！

    這傢伙是秦宜祿。

    劉闖突然想起這秦誼任何人，也明白了這個秦誼，為何是滿臉的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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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B; v  U6 g/ ~9 A4 \    很正常，老婆被人家給俘虜了，當然心中不爽。不過更為重要的是，他當初逃回彭城。信誓旦旦說是魏越如何如何。可後來被人打聽到，魏越之所以出擊，就是他秦誼戳哄的結果。

    這樣一來，不禁令張遼等人對秦誼頗為反感，就連呂布。也對他有些不滿。

    秦誼在下邳的地位，也自然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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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還能參與議事，可大多數時候，根本沒有他開口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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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 E) K$ ]    這一切，應該怨哪個？

8 t$ p: F4 I$ a% c, B    秦誼這等人，自然不會怪罪自己，他又不敢向呂布抱怨。於是這心中的怨恨，便轉移到劉闖身上。

: y- A' V# v7 s" G2 Q3 |" t# f4 n+ X    只可惜，而今的劉闖，更不是他可以報復。

' ^4 Y7 D8 D. T5 p/ c/ d. Q    “今袁術起兵。七路征伐，不知諸公有何主意？”

6 K; a6 c7 Y5 \: Y! \# X% f    呂布話音未落，秦誼終於忍耐不住，跳出來大聲道：“君侯。袁術兵勢驚人，七路大軍近十萬兵馬來襲。不可力敵。為今之計，當請一使者，與袁公請和，想必袁公也不會一意孤行。”

    秦誼這話說的倒是沒錯！

4 r0 l4 U8 H9 M2 t% g3 C# o    袁術今為眾矢之的，如果和呂布硬抗，難免兩敗俱傷。

8 R" Z# I/ h9 D0 K+ K2 ]; d    所以，袁術也不一定真的會和呂布死戰，只要呂布低頭，袁術說不定會收兵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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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2 i* c% V, G    可問題是，這秦誼說的太過於阿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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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術並不在這裡，他袁公長，袁公短的稱呼，讓許多人感到心裡有些不太舒服。

    魏續道：“君侯，伯友所言，也有道理，袁術來勢洶洶，不可力敵，當以請和為上，請君侯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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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問，魏將軍要如何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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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e, j0 W5 r    一旁曹性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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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H; [4 p9 r0 H  v# \    他根本不去理睬秦誼，彷彿這屋子裡，根本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 U& b+ K' K  m  S7 m+ e7 I2 q    秦誼站在那裡，感覺好生尷尬。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半天悻悻退下。

3 i& x% Y# i; _    魏續道：“其實這件事也不難，袁公所為者，不過是鈴鐺兒。

0 b8 H# w8 f; o, f    只要君侯將鈴鐺兒送去壽春，到時候袁、呂聯姻，乃天作之合，想必袁術自然會收兵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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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續，你好沒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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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7 J+ V) B    不等曹性開口，成廉怒聲罵道：“想君侯起於并州，縱橫天下，何曾有過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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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z5 x1 n( r# R( P  X2 G! l    袁術？無德小兒，七路兵馬，某視之如烏合之眾。魏續你不思力戰，反而要用鈴鐺兒消災解難，是何道理？難不成，我徐州無男兒乎？要用一個小女子來換取榮華富貴，某不屑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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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詰（音ji）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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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就事論事，並無其他意思。

    今袁術勢大，當避其鋒芒，一味死戰，乃莽夫所為。就算拼得個你死我活，到時候還不是平白便宜別人？公詰，我並非怯戰，實為君侯基業考慮。你就算勝了袁術，還不是元氣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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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戰便要請和，此非怯戰是什麼？”

2 J) s+ `; A; o, m7 g0 Q' ]    “你……”

( l+ R: Y" i# [1 r' V+ x    成廉曹性似乎和魏續等人頗有芥蒂，竟然在大堂上爭執起來。

    呂布感到極為丟人，這他娘的還沒打起來，自己人就先亂了……更重要的是，這裡不僅僅是自己人，還有個劉闖在一旁看熱鬧，簡直就是丟人。呂布頓感臉上無光，心裡更勃然大怒。

0 [4 p5 ~: j3 o9 ?% D' u# p    “都給我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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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啪的一聲，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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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7 j5 c3 U$ _$ H4 `7 W    成廉魏續幾人立刻息聲，但卻仍舊怒目相視。

3 K0 o2 B. K) N    呂布深吸一口氣，強壓著心頭怒火，而後強自一笑，沉聲道：“孟彥，你以為此事當如何是好？”

2 O- v; s& ]3 `: n% [/ E0 E/ r    劉闖很想說：呂布，你真不會做人！

    這屋子裡都是你的人，更不乏驕兵悍將，還有智謀出眾者。你不去問他們，反而問我一個外人，豈不是讓他們心生芥蒂？你啊你啊，打仗你真是一把好手。可說手段，你真的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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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9 m' Y9 I0 i5 U8 b8 d    呂布問完話，屋中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6 \- {2 s: [; i9 c  q3 A
, Z5 b* Y/ ^0 r7 r* X- z    這時候，劉闖自然不會做那出頭鳥，於是微微一笑，“君侯帳下，武有文遠將軍可運籌帷幄，文有公台先生能妙計安天下。這種事情，君侯不問他們。何以問我？我對君侯兵馬並不熟悉，甚至不知道君侯你如今帳下，有幾多人可以調用？呵呵，君侯問我，怕是問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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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遼眼睛驀地睜開。凝視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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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陳宮則輕輕搖扇，臉上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呂布一拍額頭，狠狠瞪了魏續和成廉幾人一眼，“卻被你們吵得昏了頭，孟彥切莫笑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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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微微一笑，端起銅爵，飲了一口酒水。

# [- |/ V% K. X( X$ L6 a9 y1 x2 E, T    “文遠。公台，你們怎麼看？”

9 A0 j, D7 z% r- K' g8 ?    劉闖給呂佈一個很舒服的台階，呂布順桿就滑下來。

    你們別怪我，剛才我問劉闖。不是小看你們，實在是被那幾個傢伙吵得昏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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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1 D; c( ^2 e7 l" P    張遼這心裡面，頓時舒服了不少。

' e5 P4 I& F! E4 ]( H    同時，他又因為劉闖這一句‘運籌帷幄’的評價。對劉闖頓生好感。

3 R7 h, v8 D- G; {    他和劉闖打過交道，事實上在幾個月前。兩人雖未真個交鋒，但也有過接觸。他對劉闖並不厭煩，而且在得知劉闖是名門之後，大漢皇叔之後，更生出幾分敬重。如今……這友好度又上了一個台階。

    這劉闖，也非那些好事人所言，是一個只知殺戮，囂張跋扈的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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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心思細膩，頗能體諒他人感受，倒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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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遼想了想，沉聲道：“袁術七路併進，看似強盛，實則如公詰所言，烏合之眾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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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3 p+ o: n6 Z    這句話，從成廉口中說出來，呂布會認為成廉不知輕重，是個莽夫；可如果從張遼口中說出來，就不太一樣。張遼膽大心細，不會輕易做出結論。但他這麼說的話，自然有他道理。

% T! z6 V7 J" [* c1 V    “文遠，何以見得？”

% y" |' J3 X6 ~' B! D5 p    “七路大軍，善戰者無幾人。

    只需破其一路，則其餘六路兵馬，自然不敢冒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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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盛夏將至，酷暑難耐……袁術恐怕也不敢和君侯僵持太久，到時候自然會收兵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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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 o6 M. A$ P0 U    呂布聞聽，眼睛一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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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台，你也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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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v: z7 a* @; J8 }2 N6 M    陳宮搖扇一笑，看著張遼，沉聲道：“文遠，你以為當痛擊何人？”

/ O3 Q2 U" D% k6 S) T    “自當與袁術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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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S$ d0 \# l/ n5 J( H5 J7 `    陳宮想了想，輕聲道：“文遠之計雖好，卻還是有些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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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9 J- q, q" n1 I! _6 {    相較其他六路兵馬，袁術兵力最盛……如果與之力敵，只怕君侯也傷亡不小，此兩敗俱傷之局。我以為，當打一路，拉一路。”

    “打一路，拉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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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點點頭，扭頭道：“君侯，宮有一計，可敗袁術。”

    “公台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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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文遠坐鎮夏丘，與垓下聚阻擋袁術一路兵馬，只守不攻，拖延時間。

) H1 G  L+ o, [) T: W! m    七路兵馬中，除袁術一路之外，當以張勛兵勢最盛，然則其麾下多為烏合之眾，兵力雖盛，卻不足為患。君侯當親率兵馬擊之，必能大獲全勝。如此一來，陳紀兵力最為薄弱，到時候心生畏懼，君侯遣人與之勸降，必願請降。如此，七路大軍兩路被破，袁術焉敢再進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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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H( f: l* q( m" O# n9 K! E    劉闖坐在一旁，實有些吃驚。

* c! h) S$ N4 E) x9 q# o0 e    他是親眼看到這頂級謀士，是如何出謀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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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_% ~, D" `2 E2 Y    對於歷史上袁、呂這一戰，劉闖有些印象，他知道呂布最終獲勝，但究竟是如何取勝，卻不清楚。

/ p& R3 x: ?# w: d& d: G/ w0 J# z% J    陳宮之計，倒是極為可行。

    劉闖輕輕點頭，也不禁為之讚歎。

  {! N+ T# f8 A6 A    呂布沉吟不語，片刻後，突然一拍桌子，“公台此計甚好，就依公台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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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就是具體的調兵遣將。

' ?. d1 @6 {; y6 F    劉闖在一旁聽得倒是津津有味，從呂布的調兵遣將中，他也看出了不少東西，感覺收穫頗大。

- B+ L2 C$ u6 E* \    待眾人散去之後，陳宮卻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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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侯，我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

# C, _" V, O% h! s6 O    呂佈道：“公台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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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v* I& P# w" Q    “今君侯親率兵馬出擊，下邳還需有人坐鎮。”

- Y/ {; t; h, Q. C+ V- N- O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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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公子品性高廉，勇力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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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D1 ^1 v% f; i    今君侯既然出征，何不使劉公子留守下邳？如此一來，也能讓劉公子感受到君侯誠意。”

    呂布聞聽，眉頭頓時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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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 X3 M) K; }  f    他看著陳宮。而陳宮則一臉坦然之色。

    若換一個人的話，呂布必然會生出猜忌之心。比如，陳宮是不是和劉闖已經勾搭在一處，想要謀取徐州？不過，正因為是劉闖，呂布也就多了幾分寬容。這裡面，功勞最大者，不是陳宮，而是呂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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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C: o7 X; q' E6 X# |    回下邳之後。呂藍嘰嘰喳喳說了不少劉闖的好話。

5 C+ {# d+ n) a8 I5 }. V: V- P    比如，她最初和荀旦爭吵，劉闖毫不猶豫站在她這一邊，教訓荀旦……

6 U2 {; M, J+ r  B' h  V# v; \    比如，劉闖和她拉鉤。

' }4 D" N1 J$ X% D3 L# K; e    比如。劉闖如何如何……

    嚴夫人，也就是呂藍的生母，還有任紅昌，也就是貂蟬，在私下裡和呂布談及此事的時候，莫不笑著對呂布說：“鈴鐺兒長大了，看起來似乎對劉公子頗為傾心。而劉公子對她，也是非常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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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 D# V0 g2 O3 {( {* v" [    呂布對呂藍，自然是非常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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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 o' S# A" X5 m    劉闖能夠站在呂藍這邊說話，自然也表現出他對呂布的善意。

- W% t, g, a& L! r% |    “公台。你以為那劉孟彥，可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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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侯，劉孟彥有大志向，更能分得輕重。

    我在高密與之交談的時候。可以感受的出來，他對徐州。並無野心。如今若徐州落入他手，並非一件好事。而且，若他交惡君侯，他也將在北海，陷入孤立無援的局面。所以，君侯與他，合則兩利，分則兩害……呵呵，不瞞君侯，我覺得，就算君侯把徐州送與他，他也未必能看得上。”

    呂布眉頭一蹙，有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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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_/ X- W1 Y. B- e" f& w    “公台，此話怎講？”

8 r3 |$ m" E/ U* Z/ N    我辛辛苦苦，拼了老命想要奪取徐州，你劉闖居然還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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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這心裡，當然會感到不太舒服，所以在詢問的時候，語氣也就自然變得有些生硬……

    陳宮道：“君侯息怒，我倒是以為，劉公子的考慮頗為實在。”

- f: Z: E; P" I! Z/ c    “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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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已非當年錢糧廣盛之地。

    況乎其位於江淮，乃四戰之地。南有孫策對廣陵虎視眈眈，袁術更垂涎徐州，非一日之事；西有曹操劉備，毗鄰徐州，北有袁紹，坐擁青州。徐州，背依大海，沒有退路，且州內宗族豪強勢力強盛，更非短期可以平定。這許多因素參雜一起，也就注定了徐州非久居之所。
7 s+ m4 r; P0 Z! j0 g  p4 u( q6 M
2 g+ E- f1 i5 _4 P2 R/ @    君侯以勇力而取徐州，或許會為人所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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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若是以劉公子之力奪取徐州，恐怕曹操、袁紹乃至於孫策袁術，都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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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z+ N/ S" s! O    這徐州，與君侯而言為根基，與劉公子而言……呵呵，用他的話說：實乃火炭，不可攫取。”

    這意思就是：劉闖沒有那個佔據徐州的力量！

    呂布聽罷之後，也不禁連連點頭。

    陳宮見呂布心動，於是趁熱打鐵道：“況乎，有鈴鐺兒在，劉公子定然會全力守護，君侯則無後顧之憂，可全力迎擊袁術。我以為，而今之局勢，除劉公子外，再無其他的合適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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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連連點頭，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嘆。

    “既然公台這麼說，我也覺得，劉孟彥倒是個可以託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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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9 z  @$ _9 M) ]0 y& H    說罷，他站起身來，在屋中徘徊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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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9 g% i: O- h( g    “既然如此，就讓他留守下邳。”

    “不可！”

, i; }7 Q' I( y! E, C    陳宮又道：“這件事，最好還是讓鈴鐺兒與他說，若君侯出面，不免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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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 c$ \' S$ N# K6 @    呵呵，劉闖畢竟是灌亭侯，更是大漢皇叔，東夷校尉。論這身份地位，亦不遜色君侯太多。”

/ G* `8 X" I3 E8 t    別看劉闖年紀不大，可是他的出身，注定了他的身份，不會遜色於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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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呂布出面，不免有上級對下級命令的意思；但如果讓呂藍出面，這件事就比較能說的過去。

) d, g- N) u+ V, o! U' W    呂布想了想，也覺得陳宮這建議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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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鐺兒，可願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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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聞聽，忍不住哈哈大笑，“君侯，我以為，鈴鐺兒會很願意讓劉公子，留在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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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忍不住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 ]3 ?" q* Q  l; ~0 _    女大不中留！

+ N1 I8 @0 u* F% @    看樣子，我也要好好考慮一下，鈴鐺兒的嫁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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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都，司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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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a& `0 n' x  ^: N& z* t4 H    曹操手中竹簡匡噹一聲掉在書案上，一雙細目，閃爍出森森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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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去了下邳？”

4 B* D) f! D$ t" p2 V% c$ p    郭嘉沉聲道：“據陳漢瑜傳來的消息，劉闖這時候，應該已經抵達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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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E, B. n. G* Z    曹操有些不淡定了，在屋中徘徊。

+ a' N) w( J& W1 \; e" N) ?7 {    “奉孝，你說這呂布若與劉闖結盟，會是怎樣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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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輕聲道：“呂布，虓虎也。

, |$ t# ?' w! v! ^/ a1 }    奈何他出身太差，加之此前朝秦暮楚，故而聲名狼藉，所以難成氣候；可劉闖卻不同，他乃大漢皇叔，又是中陵侯之後，甚得士人所重。若兩人結盟，必成心腹之患，主公當早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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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奉先之心性，可容得劉闖？”

+ {+ I- n( Q! r; O3 v1 u    郭嘉沉吟片刻，“陳漢瑜派人來說，呂布之女此前就在高密，與劉闖甚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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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呂布請他前往下邳，表面上是為迎回女兒，恐怕……我聽人說，呂布對其女甚愛之。他之前一直想要把女兒嫁於袁術，可是為劉闖，不惜斬殺袁術使者，可見呂布對劉闖，亦是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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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W& B- B1 C# @1 [    以劉闖之名，配以呂布之勇……”

2 W3 M, K: C! w( C: c  y6 B6 s$ `    郭嘉沒有再往下說下去，可是已經表明了他的意思。

9 i6 A" T: e+ {0 E; v    曹操嗯了一聲，坐下來沉思不語。

    片刻後，他向郭嘉看去，低聲問道：“奉孝，可有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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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3 o2 ?( C& z    方經宛城之敗，曹操雖說元氣未傷，但損失也頗為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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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需要的是穩定局勢，而不是妄動兵戈……所以思忖片刻之後，他還是決定，暫不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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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T7 r! {: X    郭嘉如何不明白曹操的心意，於是微微一笑，“主公不必擔憂，嘉有一計，可為主公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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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孝，計將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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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是狼，而主公手中，還有一虎。

: V* b. `+ D$ L, u$ j+ z' K    引虎吞狼，則袁術必心生不滿，到時候主公便可坐收漁人之利，不費一兵一卒，謀取徐州。”

8 D& ]( }# f8 T9 F& V9 X* c4 l6 M    “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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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先一怔，旋即明白了郭嘉的意思。

" M. G0 m2 E3 o    他忍不住撫掌大笑道：“奉孝所言極是，而今正當驅虎吞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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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19章 夜行

5 K( r8 C/ I9 [+ ?; s+ k( _    入夜後的下邳城，開始夜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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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6 m+ A: s2 S  ~3 k' ^    外城街道上，巡兵行進，凌亂的腳步聲，更惹人心煩。

    大戰將臨，下邳城被一股緊張的氣氛所籠罩。商舖早早就關門落閂，街道上更不見人跡。

2 v( D: P1 l7 s+ o& j* ]4 n    秦誼一個人坐在家中喝悶酒，心裡憤憤不平。

    都是那該死的劉闖，彭城一戰，令秦誼聲名盡毀，成為一個極不受待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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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本來對秦誼頗為看重，可現在卻對他幾若無視。張遼等人也對他頗為不屑，好像在一夜之間，他把所有人全部得罪，在下邳的地位也顯得很尷尬，更沒有一個人會理睬他。

# F7 Q  K; @5 ~1 |9 x    劉闖抵達下邳後，秦誼越發感到大家看他的目光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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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R+ ~4 u" K1 t- f( j    當然他棄妻子而逃，落入劉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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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怎麼看，都好像是一個笑話……最可恨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他討要妻子。

% `+ \8 i. P' E2 x$ v    這也讓秦誼對劉闖的怨恨，更加深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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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r3 T: X% L$ g# \; f    呂布率部，已離開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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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遼等人也紛紛啟程，除了留守於下邳的曹性和高順之外，似乎呂布手下所有人，都得到委派。唯有秦誼，就好像不存在一樣，根本沒有人想起他，甚至沒有給他委派任何任務。

4 M6 l9 @4 c. c- w2 e    這也讓秦誼，倍感失落。

; e* k/ P. z* s) o+ F    “背主家奴，我必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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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9 r" P7 K5 r( t" c" Q/ I    想到恨處，秦誼把酒杯狠狠摔在桌子上，破口大罵。

7 t; B+ |3 Q4 T' l/ V/ I    好在他是獨居，家中也沒什麼奴僕，所以任他如何發洩，也不會有人知道。

    就在這時，忽聽房門有人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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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撇了一眼，裝作沒有聽到。自顧自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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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5 i5 q: k    在他想來，若他沒有回應，來人想必就會離開……說實話，他實在不想在這時候和任何人見面。

( w8 D9 O" [: U( @# I    可是，敲門的人似乎極有耐心，一直拍打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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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h7 Q7 y) s9 l' V    “伯友，我知你在家，怎不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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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聽上去似乎有些耳熟！

    秦誼一怔，站起身搖搖晃晃走去。把門打開……屋外，站著一個華服男子，看秦誼開門，忍不住責怪道：“伯友，怎地恁晚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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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路先生。你怎會深夜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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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是周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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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A& Z% C, A2 E    雖說下邳行夜禁之法，入夜之後不得有行人在街上行走。若無令牌，一旦被抓捕起來的話，會處以責罰。但實際上，不管是在下邳還是在許都，乃至於之前的洛陽。任何時代，任何地方。都會有那麼一幫子特權人士，根本不會受律法約束。而周逵，恰恰是這些人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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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 Q0 a7 V    周逵是下邳人，家中頗有資產。是本地名士。

* ?( G: L& J5 @3 e) O. L2 M    秦誼看著周逵，心裡有些疑惑。

0 `' m7 X" W' h6 ]6 f  |" j; L    要知道，他和周逵並沒有什麼交集。此前雖與周逵見過，但周逵從來不會正眼瞧他。每每總帶著些許不屑之色。一來，秦誼不過是個普通的小角色。哪怕是在呂布帳下，也算不得大人物。呂布帳下，武有張遼高順曹性，就算是魏續侯成，也勝他百倍；文有陳宮，更非秦誼可以相提並論。也許面對這些人的時候，周逵會有好臉色，但是對秦誼，卻無所顧忌。

    他今天登門……

: p1 [1 [; t+ n% S% M5 i4 c+ ]- `- v    秦誼心裡一動，隱隱猜出答案。

    “怎地在吃悶酒？”

    周逵一副自來熟的樣子，略顯臃腫的身體往前擠，秦誼連忙閃身，就讓出一條路來。周逵手裡拎著一瓿酒，還有一個小包。進來看了一眼食案上的酒菜，微微一笑，便在食案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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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u% ]9 T( P; D, ?( P! {# u    “小豚肉，不錯！”

    他扭頭一招手，“伯友，怎不坐下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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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到底是你家，還是我家？

    秦誼強壓怒火，走上前坐在食案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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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逵笑呵呵把酒瓿往邊上一放，打開小包，裡面確是下邳鴻福樓做的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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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福樓今天宰了一頭小牛，我讓老馬親自掌火，烤的恰到好處。”

; d2 F- b7 S2 }! Y8 A& s; F    那濃濃的肉香在屋中蔓延，秦誼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雖說律令禁止宰牛，卻也要看是什麼人。你一個老百姓宰牛，自然是要倒霉。可如果你有身份地位，宰一頭小牛，又算得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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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宗吳郡惠泉春，呵呵，我好不容易才讓人弄到。”

    周逵笑瞇瞇，拍開泥封，然後把上面的一層油紙撕開，一股酒香立刻溢出。

% R# J3 I# m/ Y  ~7 H% r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 B" V2 B: f% w. e  v8 I9 W    秦誼面無表情，看著周逵又吃又喝，終於忍耐不住，“巨路，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好了。”

  h9 z% s: i1 [4 n6 V    “聽說，溫侯這次出兵，卻不肯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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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侯久經沙場，自有他的安排，我等為部曲的，聽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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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友，我為你不值啊。”周逵長嘆一聲，給秦誼滿一杯水酒，沉聲道：“我知道你，在并州也算薄有名聲，是一方俊傑。若在許都或是在別的人手下，怎地也能做一個千石大員。可你看你現在，成什麼模樣？妻子被人搶走，卻連個站出來為你說話的人都沒有，更遭人鄙薄。”

2 @6 S" ?! w3 S" x1 {    一提起這件事，秦誼心頭就躥火。

    他哼了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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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明知道周逵來意不善，可這心裡面卻有一股子按捺不住的火氣，“巨路先生，莫非是來嘲笑秦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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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我怎會嘲笑你。”周逵哈哈一笑，站起身來，繞過食案在秦誼身邊坐下，“你我同是讀書人，我只是為你感到可惜。想溫侯當年也是一代豪傑，虎牢關與二十二路諸侯相爭，已面無懼色。可是現在呢？一個小小的劉孟彥，就讓他畏首畏尾，當年豪氣，早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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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秦誼冷笑一聲，“巨路先生，你不怕你說的這些話，我稟報溫侯嗎？”

    “你想去稟報，只管去，我是如鯁在噎，不吐不快……伯友。你說說看，論文采，溫侯帳下誰人比得上你？張遼？曹性？還是哪個？至於陳宮，也不過是背主之徒。當年他輔佐曹公，後來又背曹公而去。呵呵，和呂布攪在一起，哪裡還有當初兗州陳公台的氣度和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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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H: T2 ^7 L) @+ ^, e    你看他，對那劉闖小兒敬若上賓，滿口的好話……可是你呢？你妻子被劉孟彥搶走。他陳宮可曾站出來，為你說過一句仗義執言？伯友，我知你忠義，可是我卻是發自內心，為你不值。”

    “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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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逵三番兩次。拿秦誼妻子說事，把秦誼心頭的火氣，撩撥起來。

    “你就說吧，今日你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 h" n: W5 f  {: G% W1 ~; {    “呵呵，聰明！”

    周逵露出一抹詭異笑容，“今袁術來犯。溫侯全力禦敵，下邳守衛空虛。

9 p$ t/ l' w# r) E    我不瞞你說，我今日來找你，實為漢瑜公所差。呂布佔據徐州之後。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奈何呂布凶名太盛，以至於大家敢怒而不敢言。所以，漢瑜公打算。迎回劉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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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聞聽，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駭然看著周逵。

    周逵從腰間摸出一口短刀，放在食案上，“漢瑜公知你才學，不忍看你為呂布所累。

5 l8 J2 ~2 ^% B+ V7 x" \    故而他讓我來勸說與你，只要你肯加入我們，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漢瑜公自會為你謀劃前程。你也知道，便是朝廷，對漢瑜公也極為讚賞。此次元龍出使，更得廣陵太守之職……若你願意來，漢瑜公會非常高興，從此以後，榮華富貴任你求；若不然的話……嘿嘿。”

  D/ V0 h  M& z5 C    “若不然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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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就是我們的敵人，你也知道，漢瑜公對敵人，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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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 b4 Z8 J- l    “這個……”

, g! i6 s8 v* [$ |, X0 c2 z) Y/ ^    “伯友，你可要想明白才好。”

) l/ F( E: d2 `9 O. |, P    秦誼露出糾結之色，沉吟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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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 ^6 W2 ^. b    不得不說，周逵的話讓他頗為心動。

    呂布視我如草芥，我又何必對他忠心耿耿？你看他，為了和劉闖結盟，全然不顧我之屈辱，跟著呂布，又有何前程？可問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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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1 C4 T1 L    秦誼眼睛一瞇，輕聲道：“我有一問，還望巨路先生為我解惑。”

    “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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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H9 [  F* c    “我知道，漢瑜先生在徐州根基頗深，且家中僮客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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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7 i. a6 X  M6 T    但只是憑此力量，恐怕也無法擊敗呂布……要知道那呂布，並非等閒之輩。虓虎之勇，我心裡非常清楚，少有人能敵。若想迎劉使君，呂布當如何對付？他手下張遼陳宮，皆非無能之輩。”

& O3 E7 R8 @$ W2 A0 V( {- O    “這個，你只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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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秦誼說出這番話，周逵就知道，這件事已經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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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與袁術交鋒，恐非一日能夠休兵罷戰。

    到時候，我們只需奪下下邳，而後與元龍夾擊，必可大敗呂布。到那時候，你害怕呂布嗎？”

    “嗯……”

    秦誼沉吟許久，輕輕點頭。

    “既然漢瑜公不以秦誼愚魯，誼自當效命。”

; m) A6 |: N$ l' r+ r: Y4 V    “那好，三天之後，你設法拿到外城南門令符，到時候我自會與你聯絡，咱們打開南門，而後順勢奪取下邳。到時候劉使君重歸徐州，你便是首功一件。以劉使君之仁厚，必不會虧待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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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9 J) }9 k0 ]2 Q6 b2 G    “那，就這麼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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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城中軍馬，你可清楚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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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1 S; O7 `% s& X" L    秦誼想了想，沉聲道：“呂布留曹叔龍和高孝恭於下邳，還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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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W* ]; Y: C7 P5 W. }! G  J6 q    特別是那高孝恭，素來沉穩，恐怕難以對付。另外，呂布還讓劉闖留在下邳，也是一個麻煩。

8 D/ T) t9 C( ?    如果不能解決高孝恭，恐怕奪取下邳，也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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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w1 n! R0 n9 Q& C    高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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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6 Z; Q- B3 _/ X4 u& a, H' F- j    周逵並不是特別在意。

1 a  I* d& Q4 n4 u/ j9 |    在他眼中，曹性才是他心中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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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你不必擔心，漢瑜公自有安排。”

    周逵又詢問了一些關於城中防務上的事情，秦誼也都一一作答。

1 ^( [% l3 c6 ]: X7 a4 u& q$ s0 h    周逵非常高興，與秦誼又吃了一回酒，這才心滿意足離去。目送周逵離去，秦誼長出一口氣。他坐在食案旁，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末了，他一把抄起周逵留下的那口短刀，狠狠紮在食案上。

    “呂布，你既然對我不仁，就休怪我對你不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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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Q6 t# t2 h% L, [    呂布率部離開下邳之後，劉闖被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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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 B1 k9 h- R# z. Y) f- f" l    其實。內心裡劉闖很想和呂布一起去，他想看看呂布是如何指揮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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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的印象裡，呂布這一戰好像是大獲全勝。

/ x% D$ Q, R* U# x# B. b: j    可是陳宮卻把他勸說住，“公子當留在下邳。”

    “這是為何？”

    “其實，此戰乃君侯展現勇力一戰，公子若也去參加，必然會令君侯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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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守下邳，其實也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我以為，那陳漢瑜經公子羞辱。卻遲遲沒有動靜，必然是有所圖謀。公子留下來，也是為君侯分憂……莫忘記，下邳乃君侯之根本，君侯本欲託付於公子。奈何畢竟不好開口。所以他托我，請公子多多照拂，必要時高順和曹性，皆會聽從公子差遣。君侯留下大印在鈴鐺兒那邊，若需要時，公子可找鈴鐺兒討要便是。”

( a) S1 \- T/ e' u: v7 o    劉闖聽了陳宮這番話，頓時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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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A4 a4 P% s' r    但旋即。他就明白了呂布的意思……

8 `- i1 r% J# e0 x3 k' e1 j    呂布，這是向他表示誠意。高順還好說，那曹性可是跟隨呂布南征北戰的八健將之一，在軍中威信。僅次於張遼。若想要曹性聽命，並非一樁易事。若無呂布的印信，恐怕也難差遣。

/ \' f2 L" T7 `0 ?1 z6 B    劉闖思忖片刻，便把此事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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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2 z: f& R8 ^6 E0 {    留下就留下。反正他此行主要目的就是和呂布結盟。而呂布的這種態度，整合劉闖的心意。

    次日。陳宮離去。

    劉闖則留在下邳，顯得有些無所事事。

    好在有鈴鐺兒呂藍時常陪他解悶，倒是讓枯燥的生活，多了幾分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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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胖子，明日我小娘在鴻福樓請你吃酒，你可不要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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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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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6 i7 A& z  a  K- D- [    劉闖一怔，疑惑看著呂藍，“妳小娘？”

% |4 `1 j. q" Y4 j1 J  z2 W    他旋即醒悟過來，呂藍說的‘小娘’，應該就是貂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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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貂蟬要請我吃酒？劉闖這心裡，不由得頓時緊張起來，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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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U; t0 M& Z    他感到有些說不清的興奮，只因為這個請他吃酒的人，是貂蟬……當然了，劉闖不會認為，貂蟬請他是為了發生什麼超友誼關係，劉闖自認，也沒有那麼大的魅力。想必是為呂藍而來，但劉闖並不擔心。既然決定結盟，劉闖倒是不介意，娶呂藍過門。畢竟，他也挺喜歡呂藍。

' ?1 J2 r+ i7 x6 D& v% t    可，那是貂蟬啊！

    中國四大美女之一……只要是後世人，哪個不對貂蟬懷有幾分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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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很想看看，這貂蟬究竟是什麼樣子，能夠令呂布和董卓爭風吃醋，乃至於最後兩人反目。

    所以，劉闖有些激動。

( @+ q; r8 q8 t    第二天一早，他便起身，換了一身衣服，帶著周倉前往鴻福樓赴宴。

, a  E/ j1 a% U7 C* p, v) u# w    這鴻福樓位於下邳白門樓北街上，在下邳頗有名氣。

    酒樓分三層，可遠眺王城，更把白門樓街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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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2 o' z; a    劉闖按照約好的時間，來到鴻福樓外，就見呂藍已經在門外等候，見他到來，連忙跑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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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胖子，你怎地來恁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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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 U/ }. x$ J7 H3 z5 {    “不是說好午時……這會兒應該還沒有到午時吧。”

    “那你也應該早點來！”呂藍立刻蠻橫說道，而後俏臉一紅，輕聲道：“本來該是我娘親來見你，不過前日爹爹出征，娘親有些擔憂，所以身體有些不適，便讓小娘代她為你擺酒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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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風，不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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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一頭霧水，“當日我到下邳，溫侯為我接過風啊。”

    “笨蛋，爹爹為你接風，是爹爹為你接風；現在是我娘親要為你接風……你，你，你……真是笨！”

/ e$ p* o, G; t+ R5 K! c    呂藍聲音越來越小，劉闖似乎有些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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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7 K( J" s; w' \    貂蟬請他吃酒，恐怕是奉了嚴夫人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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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N) ~) w4 g+ ^4 Q4 @$ Q* G& V    這頓酒，恐怕不太好吃！

    “對了，妳爹爹的印信，是不是在妳手裡？”

1 G' d0 t6 e4 z; j9 V9 R0 c3 C* P    “是啊。”

1 j2 t0 y& l$ T' }7 R4 \9 g    “晚上派人給我送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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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呂布知道，他閨女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把印信送出去的話，恐怕會痛哭流涕。

    他把印信交給呂藍，只是為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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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沒想到，呂藍居然就這麼把印信交給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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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X) v. s% L" I  e0 Q2 Y    當然了，也幸虧劉闖對徐州沒有興趣，不然的話……

7 c# c, {" |( U9 d  _0 b" o    劉闖隨著呂藍登上鴻福樓，卻發現整個三樓，都被人包下來。

    一個盛裝美婦，憑欄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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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G! W* S% h5 R- ]8 j, {# c    四周站立著十幾個家臣，一個個腆胸疊肚，頗有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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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n7 [0 W/ v    “小娘，劉公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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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好像一隻快活的百靈鳥，便跑到美婦身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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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貂蟬？

$ {6 T6 i; F2 k6 f8 g: \" W* V    劉闖上樓以後，偷偷打量了兩眼，不由得心中暗自稱讚：果然是個美人，果然是個美人！

6 Q, e/ L8 a+ ?1 i' j1 }( x    當然了，你說貂蟬有多麼國色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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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i7 R5 @+ n8 {    嗯……她的確長得很漂亮，體態婀娜，端莊而又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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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是皇宮的女官，若長得不美，也不太可能。若比之麋繯她們，姿色略勝一籌……可劉闖覺得，若真以美艷和狐媚而言，還是杜氏更為狐媚。主要是，這貂蟬有一種氣質，令劉闖不敢生出褻瀆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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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谷幽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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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倒是極為妥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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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u; X) k- P. O; Z    “劉闖，見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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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走上前，躬身向貂蟬行禮。

3 @% l& d! Q1 k3 I) v4 w9 y    卻見貂蟬微微一笑，令劉闖不由得眼前一亮。

2 j2 V" E9 T7 D) c    “劉公子，今日本該是夫人設宴，可惜她身體不適，所以要妾身前來代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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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 `' @& s  j3 I+ Y    若君侯在的話，倒是可以在王城設宴。而今君侯不在，王城裡多是女子，所以就有些不便，還望公子海涵。”

3 I- k* p" t* Z    呂布初來徐州的時候，曾設宴款待劉備。

    酒席宴上，他讓嚴夫人敬酒，結果卻惹惱了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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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嚴夫人也有許多擔心，故而才會讓貂蟬在私下裡設宴款待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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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連忙道謝，他撩衣跪坐在欄杆旁，在貂蟬那雙如秋水的目光注視下，感到有一些不太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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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F7 k) T/ K) k1 m3 W    忍不住低下頭，他輕輕咳嗽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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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這時，他的目光卻突然落在外面的街道上，眼睛不由得一瞇，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0章 前奏（求月票！）

    貂蟬是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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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坐在她面前，劉闖感到各種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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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 Q0 ~  s! E/ Q" B    怎麼說呢？

0 }8 c" i* e4 X2 q1 i    太端莊了……因為呂藍的關係，算起來貂蟬算是劉闖的長輩。所以，她也不可能對劉闖賣弄風情。她今天，是代表嚴夫人，以劉闖長輩的身份前來，也就更讓劉闖感到了沉重壓力。

9 r3 d) D7 {$ r- f" z4 \  Y- l    好在，貂蟬並沒有盤問太多，只是詢問了一下劉闖而今在北海的狀況。

    “對了，聽鈴鐺兒講，劉公子還有一個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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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9 J5 K& Y4 n7 q& K/ Q& F/ b9 `    “是！”

4 e. ^6 {3 J3 `( Z' Y+ E  K    “怎地這次沒有陪同劉公子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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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父前往交州，已近三個月時間。”

    “去交州？”

" I, n/ q: p0 k" j, s    貂蟬倒是產生了些許好奇，忍不住問道：“令叔往交州何事？”

    這種事，也沒什麼不當講。

    劉闖笑道：“先父雖蒙難多年，但這世上還有些好友親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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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潁川，我有一位舅父，名叫鐘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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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繇，鐘元常？”

    貂蟬當然聽說過鐘繇之名，頓時露出尊敬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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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O9 A' B& H! }# s    劉闖看得出來，貂蟬對士大夫的敬重，是發自內心。也許這敬重源自當年司徒王允，也許是因為其他原因。但劉闖可以肯定，呂布到徐州後畏首畏尾，恐怕未嘗不是受貂蟬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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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5 T/ P( U' W- Y, W    他對徐州士族太恭敬了，恭敬的甚至有些言聽計從。

    劉闖點頭道：“正是鐘元常，不過我們目前還未有聯繫。正月時聽人說，他拜司隷校尉。前往關中，所以至今也沒有通過消息。叔父去交州，是因為先父當年曾有一學生，而今為交趾太守。

    之前由於我不敢確定，康成公是否願意為我證明身份，所以叔父便前往交趾，尋交趾太守士燮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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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0 D- P. A7 C; ~% [* p  U) V    交州士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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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貂蟬不禁露出羡慕之色，輕聲道：“劉公子如今歸宗認祖。倒是方便許多。”

; S0 U3 z: p/ e# G. }! N    如果呂布能夠有劉闖這樣的出身，恐怕現在早就坐穩一方諸侯了吧……貂蟬不禁在心中感嘆，這士大夫的門路，果然是不同凡響。別的不說，一個為司隷校尉的舅父，一個為一方諸侯的師兄。只這兩個關係，就足以讓劉闖立於不敗之地。果然是諸侯出豪門，卻方便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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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貂蟬跟隨呂布漂泊多年，也已經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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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d* T% K6 ]+ N! d7 J    正因為這樣，她更希望呂布可以在徐州穩下來，而不是繼續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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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 D0 Q( z    內心裡，對呂藍和劉闖的這樁婚事。倒也頗為贊同。這劉闖雖非是長的一表人才，但胖乎乎的頗有福氣。加之他一身強絕武力，還有他的身世，都注定了此人，日後絕對非等閒之輩。

    這一頓酒。也算愉快。

4 p7 H, C' t5 P$ f- p    雖然沒有看到想像中，那風情萬種的貂蟬。但是劉闖還是感受到，貂蟬釋放出來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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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K" I: p: w/ B8 H. v6 P    酒足飯飽後，劉闖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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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貂蟬則帶著呂藍，返回下邳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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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5 y8 [8 k) h! O) x1 f' U    嚴夫人是個典型的北方女子，不似吳越女子的嬌柔，卻別有一股子英氣。

$ g# {0 S7 ]4 `( g5 d$ d% _0 c9 s    “二娘，那劉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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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6 [1 r" ~0 A, G    呂藍回到家，便急急忙忙找出印信，要去送給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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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0 P( J7 t! q$ G4 B1 H1 n    屋中便只剩下嚴夫人貂蟬還有曹氏……相比之下，曹氏的地位偏低，畢竟她嫁給呂布不到一年的功夫。也正是這個原因，曹氏在大多數時候，都只是旁聽，絕不會輕易發表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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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氏是正妻，貂蟬為平妻，而曹氏名為平妻，實為妾室。

5 E- K- P7 p0 m  _    畢竟，貂蟬跟隨呂布多年，嚴夫人早已經承認了她的存在。而曹氏呢？相比之下，還需要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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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公子絕非什麼翩翩佳公子，若夫人見了，恐怕會失望。”

* ]  L' A1 _. `% I' I    “哦？”

    “不過此人，別有英氣，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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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妾身倒是覺得，若鈴鐺兒嫁於劉公子，也是一樁好事。我看得出來，劉公子對鈴鐺兒也頗為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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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S( G" j& m# ?' v    “可我聽說，他早年曾定下親事，便是那潁川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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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去年反出朐縣，也是為一麋家女子……小小年紀，身邊就有這許多女子。我是擔心，鈴鐺兒嫁過去以後會受欺辱。你也知道，那荀家是潁川高門望族，而那位麋家娘子，更是隨他出生入死。鈴鐺兒嫁給他，我實在是有些不放心。畢竟君侯雖勇，也難插手他的家事。”

4 e* J' F+ r' O% r6 W( x$ C$ d    荀諶與劉闖的婚約，已經流傳開來。

    這種事其實也瞞不住，袁譚能夠查到，別人自然也能夠查到。

    嚴夫人自然不希望鈴鐺兒過去受委屈，特別她的對手，一個和劉闖感情深厚，一個則是背景強硬。

6 I+ d" F$ g5 l    一旦呂藍嫁過去，呂布想過問，恐怕就難了。

    貂蟬沉吟片刻，微微一笑，“夫人其實大可不必擔心，陳先生不也說過，鈴鐺兒和那荀家娘子，結為姐妹，相處極為融洽。我是覺得，劉公子出身高門，鈴鐺兒倒不一定非要爭那名份……劉公子說不得還會覺得虧欠了鈴鐺兒，對她更加疼愛……關鍵是，君侯也需劉公子之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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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貂蟬是非常贊成呂藍嫁給劉闖。

& u, \, D+ e, {- J: {' \    至於名份什麼的，她倒不似嚴夫人那般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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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0 P$ f. ?7 e' D! x    論眼界，貂蟬比嚴夫人要高出不少。她畢竟擔任過宮中女官，接觸過許多名士高人，所以考慮事情的角度，也不似嚴夫人那般片面。要知道，嚴夫人的見識，可算不得特別高明。

3 M& v2 X- M% \    歷史上曹操討伐呂布，陳宮曾獻計呂布率騎軍在城外襲擾，而陳宮則堅守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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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陳宮當時的打算，是要用拖延戰術，待曹操糧草不濟時，自然會退兵……可惜嚴夫人不肯，向呂布哭訴一番之後，令呂布改變了主意。最後，他和陳宮死守下邳。被生擒活捉。

/ N& n0 i. _9 k- g9 o6 o    嚴夫人有些拿不定主意，臉色陰晴不定。

/ F1 b4 W& _. R6 u* m  P    在她看來。呂藍要嫁給劉闖，至少要爭一個平妻名份。

% X# c8 h7 K% ]. Y$ l    可是聽貂蟬的意思，乾脆不要去爭……那豈不是讓女兒給劉闖作妾？

    “只怕君侯，未必肯答應。”

" {8 q# V' w+ l    “姐姐，當初袁術要鈴鐺兒嫁給他那兒子，不也是作妾，姐姐並未阻止。

    何故到劉公子身上，卻非要爭那個名份？妾身以為。劉公子比那袁術之子強百倍。袁氏雖說四世三公之家，可劉公子乃漢室宗親，更是當今天子皇叔，你以為他二人，誰更高貴一些？”

7 }) B+ b0 y; X- m9 n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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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是公族，一個是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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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d1 \% O: O& `    兩個人都是名門之後，這還真說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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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嚴夫人意動。貂蟬又連忙道：“最關鍵的是，袁術現在是反賊，眾叛親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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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劉公子……其舅父便是潁川鐘繇，更有一位師兄，乃交趾太守士燮。也許姐姐不知這士燮何人，但這士家。卻是交州之主，比之陳珪於徐州地位不遑多讓。更不要說，劉公子年紀輕輕，便為灌亭侯，拜東夷校尉。齊郡太守……君侯奮鬥多年，而今也只有一個溫侯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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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此乃君侯之強援臂助，又何需計較太多？”

( j2 s7 ]6 V& q    嚴夫人輕輕點頭，似乎對貂蟬的話，非常贊成。

1 c* Z( U  \( h* C! I    “三娘，你以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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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向曹氏發問，惹得曹氏不由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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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9 b1 C. O0 l! _1 _    “這個……妾身未見過這位劉東夷，故而對他也不甚瞭解。

    但妾身卻聽說，當初他為那位麋娘子，不惜死戰，確是個有情義的男子。妾身以為，有情義之人，總好過無情無義之輩。鈴鐺兒若隨了劉公子，這名份爭不爭不重要，關鍵是劉公子待鈴鐺兒如何。”

4 v# q7 I# W* t  ?& l    她本想說些推脫的話，可是卻看到貂蟬朝她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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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T! `! B    別看貂蟬和她地位相等，但貂蟬的能量，絕非曹氏可比……更不要說，曹豹死後，曹氏再無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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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二娘是很贊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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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激怒了她，恐怕難有好結果。

" Q9 ]5 U) y: U3 j; q    大娘雖說強勢，可若以心計而言，遠非二娘可比……倒不如趁此機會結好二娘。將來鈴鐺兒知道我曾為劉公子說好話，說不得還會念我的好。到時候，我這裡不也能多一個依靠嗎？

    想到這裡，曹氏立刻改口。

- r# {# }0 i2 G. e    貂蟬的眼中閃過一抹讚許，朝她輕輕一頷首。

/ o3 b& }) x5 C! x) O* s5 g' w    嚴夫人沉吟許久，“三娘這話說的也有道理……其實我也覺得，這劉公子是個合適人選。不過，這件事最終還是要君侯做決斷。這樣吧，還是等君侯回來，我們再與他慢慢的商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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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a( O, i" _" ^1 A- M6 |    嚴夫人把話說到這個地步，貂蟬自然不會再去爭辯。

    她很聰明，嚴夫人已經認可了劉闖。如果這時候非要她確定下來，恐怕反而會讓嚴夫人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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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鐺兒，妳自己可要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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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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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q& U! }% A1 t$ @    “季弼，你猜我今日，見到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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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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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p- X% j" Y    在驛站長廊下，陳矯正在與諸葛亮手談。

    劉闖在一旁坐下，笑呵呵道：“我看到秦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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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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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矯落子，抬起頭向劉闖看去，疑惑問道：“秦誼？就是那秦伯友嗎？他怎麼了？”

    “這廝今天鬼鬼祟祟，進入一家周記金行。”

    “周記金行？”

5 p& _; I9 ]: m    陳矯先一怔，“周記金行的東主名叫周逵，此人在下邳也頗有名氣，不過品性極為不堪……而且，周逵和陳珪素來走的很近。不過，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公子為何突然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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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道：“我說不好，只是覺得此人頗為可疑。”

3 Q% m2 I% w+ e3 @- h- o    “可疑嗎？”

    陳矯想了想，便道：“那便把他拿來詢問就是……”

" k: }  c. }# k% z2 R7 \6 f. D    “可萬一打草驚蛇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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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Q. S* ^% d$ m6 @, F- l    “你是說……”

    陳矯立刻明白了劉闖的意思，便想了想，露出沉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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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r; p; z9 a; [  f5 T    諸葛亮突然道：“哥哥既然不想動他們，便著人去盯著他們。看他們是否還有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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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X3 L7 f, K    若有的話，就把那周逵抓來。問一問便能知曉。反正這個時候，陳漢瑜若有動作，必不會拖得太久。他拖一日，呂溫侯就有可能早一日結束戰事。這種事情，拖得越久，與他越不利。”

    “孔明說的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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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S3 A1 ?! R    陳矯知道，劉闖對諸葛亮極為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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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J+ y& J# w5 p1 v    於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孔明，你以為。陳漢瑜會有什麼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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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亮捻起一枚棋子，想了想便道：“之前此人截殺哥哥，顯然是不願哥哥與溫侯結盟……此人並非心向溫侯，那他所向者，無非曹操袁紹幾人。而袁紹雄踞河北，並無意徐州，那麼……哥哥前次登門拜訪。他若有發作，便說明他對哥哥並無惡意。可他卻沒有動作，一直隱忍到現在。”

0 _5 H8 b6 u2 \: d    諸葛亮啪的落了一子，沉聲道：“那就說明，他所謀甚大。”

) T7 Q  f- M' {    “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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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5 T2 ]. r/ L0 l4 E; z  a    陳矯點頭稱是，“陳漢瑜此前曾讓寶堅勸說我。要我為劉備效力。

4 ^, o8 V2 J4 A8 o" m    我知道，陳元龍對劉玄德此人，素來敬重，常私下裡與我稱讚，說劉備其人。有王霸之略。

/ W" n+ k  _. E+ N8 Q+ U    今劉備屯駐沛郡，距下邳不過數百里。其間更無關隘阻擋。

    陳漢瑜若與劉備勾結，必會請劉備遣一支人馬，潛入下邳……以陳珪在徐州的力量，想要隱藏一支三五千的人馬絕非難事。若如此的話，趁呂溫侯與袁術交鋒，他突然奇襲下邳……”

6 d' y  U2 |! z. [) w9 p  p$ p    陳矯說完這句話，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而劉闖也變了臉色，心中頓感一陣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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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忽聽鈴鐺聲響，原來是呂藍跑來找劉闖玩耍。

- ~: P* @1 K0 x1 X9 Z2 j, u3 k    “方才我路過泗水門的時候，看到高叔叔在整頓兵馬，聽他說好像是要出城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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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是說者無心，可劉闖幾人，都是聽者有意。

    劉闖、陳矯、諸葛亮三人目光相觸，劉闖呼的站起身來，沉聲喝道：“周倉，立刻與我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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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公子，你要去哪裡？”

    “鈴鐺，妳陪我走一遭，咱們去見見孝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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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說著話，便縱身從門廊上跳下來，而後扭頭道：“季弼，煩勞你找幾人，幫我把周逵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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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孔明，你留下來，協助季弼。”

1 W! Z& t  E, t% p1 T  J5 N    呂藍性子單純，沒有太複雜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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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很聰明，怎還能看不出，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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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w, Y1 l$ C4 w; N) q8 O    她沒有再多問，跟著劉闖匆匆走出驛站。

& [. O- \: g. J( q9 n    驛站門口，劉闖和呂藍各自上馬，打馬揚鞭，直奔泗水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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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8 ^- k- J" ]    泗水門外，高順已頂盔貫甲。

, q7 `( C9 K& f) N    七百陷陣列陣整齊，正等待著高順的命令……

6 I' ?- l/ {# h    “叔龍，我此去圍剿葛嶧山賊，快則兩三日，慢則五六天，必會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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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邳的事情，就拜託你多費心……若是有什麼事情，可以與劉公子商議，想來他必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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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K+ D. p9 Y; H  `( ^  [' ]    曹性也是個直腸子，聽高順這話，便有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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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恭，我知道你看重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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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z8 c6 f6 k5 d  k! j    可這裡是下邳，何必要請他幫忙？反而會弱了自家的威風。放心吧，不會出什麼事，我會派人加強守衛。倒是你，葛嶧山賊捲土重來，不可小覷。你這次出征，更要多小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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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性和高順的關係不錯，所以在高順面前，曹性也沒什麼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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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不是對劉闖有什麼意見，只是覺得，大家太過於高看那劉闖……

    說到底，劉闖不過才十八歲，如果不是靠著他的家世，估計現在還是個流寇，四處漂泊。在曹性看來，劉闖運氣不錯。他有個好出身，雖然後來家中遭難，可畢竟有這個資本。又得了鄭玄等人的支持，才算是穩住陣腳。雖說他兩次擊敗呂布，但曹性看來，也不過是用了詭計，而非堂堂正正的交鋒。所以，呂布陳宮這些人越是抬高劉闖，曹性就越是看不過眼。

1 I: A- [0 _  q& ~4 o- R% V2 f    高順聞聽眉頭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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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1 d2 z4 x; K    “叔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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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A$ }+ S/ K% n" s- [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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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分寸！好歹劉公子是君侯的客人，日後說不得還會成為小鈴鐺兒的夫君，我又怎會與他難看？

' e7 p% v6 |7 Y# n. {' N% V/ g    倒是你，早去早回。

) w3 W# g4 v: q! Z+ S    說實在話，你在一走，我獨自一人留守下邳，心裡著實有些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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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我便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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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順說完，翻身上馬準備離去。

* R9 V, J" R6 B/ ]    卻在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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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0 Z$ U- d9 Y1 a! I+ i    兩匹戰馬風馳電掣一般行來，曹性和高順扭頭觀看，一眼便認出，來人正是劉闖和呂藍。

    “他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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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E- E% _) z: U8 I5 B    曹性眉頭一蹙，露出一抹不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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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時候，劉闖和呂藍已經到了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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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順和曹性催馬迎上前去，“劉公子何以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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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恭，你可是要出城討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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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性一蹙眉，沉聲道：“劉公子，此乃我下邳軍中事務，你並非我下邳人，是不是問的多了？”

) p. H' r. l) A. x( P" _    “曹將軍，我並非這個意思。”

% o) q+ J9 G: y1 M3 `6 @8 z    “劉公子，我也並非是想要責怪你……一來此軍中機密，不好與人言；而來軍情緊急，實不宜拖延。”

    劉闖見曹性這樣子，便知道這傢伙不曉得是憋了哪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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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 Y: s! N" F6 @' u( _    “鈴鐺，把東西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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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藍一怔，旋即從鹿皮兜裡取出印信，遞給劉闖。

; G* t  B) p- `# k) b    劉闖手持印信，沉聲道：“君侯離開時，曾密令我協助你二人鎮守下邳。

    必要時，可以接手兵馬，所有人必須聽從我調遣。此君侯印信在此，莫非曹將軍，要抗命不成？”

: T% u+ S9 K8 q! P7 m% w0 h" V    曹性萬沒有想到，劉闖手裡居然有呂布的印信，頓時呆住了。

4 h. F, `9 H  R8 `, @  _    高順見此情況，連忙在馬上拱手道：“高順，領君侯之命，聽候公子差遣。”

    劉闖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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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真心不想管這檔子事，可沒有辦法，既然事到臨頭，他就算不想管，也必須要插手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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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將軍莫怪，我並非是要為難你。

% m, ~6 N5 I6 f0 j: f$ b    只是有件事，我要與兩位將軍知曉……這次葛嶧山賊，來的實在是有些詭異。前次他們在三河灣截殺，被我等殺散之後，已潰散逃亡。何以在這個時候，又突然回來，還如此大張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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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順臉色一變，“公子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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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抱歉抱歉，下午有點卡文了，更得晚了，還請原諒則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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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21章 假子（最後一天，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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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陷陣營兵馬，漸行漸遠，消失於地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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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嘴角微微一翹，臉上閃過一抹森然冷意。他轉過身，沿著馳道緩緩而行，從城頭上走下來。

1 M% U" e' @( ^+ ?2 d! X* O    來到城門口的時候，恰好看到劉闖一臉怒色，縱馬而過。

( u; d1 f8 v9 e. I# M/ j- O" d4 X9 ]    在後方，曹性陪同著呂藍，緩緩行來。

6 q% D  f  x5 I9 Z, P    秦誼連忙閃身躲避，藏在一棵大樹後，目送曹性和呂藍入城，這才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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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看左右無人，便轉入一條小巷。

    片刻之後，秦誼出現在周記金行門外，邁步走進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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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r2 C  y( v0 U0 V6 }6 [" _! S    “伯友，這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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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y% L5 Z. `& I2 r% t* s    周逵笑瞇瞇迎上來，拉著秦誼的手，極為熱情。

    “高順已經離開……剛才我看到劉闖和呂娘子出城，不知道是何緣故，後來見劉闖氣呼呼獨自入城。我估計他們之間，恐怕是發生了問題。請轉告漢瑜公，就說要動手，便在明日戌時。”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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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逵裝作為秦誼介紹貨物，片刻後秦誼轉身離開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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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j, [' e" S% F% q) C3 u; ^( }% E' }    吩咐店中夥計看著店舖，周逵換了一身衣服，也跟著出去，直奔陳府。

. s. W& k6 m/ \/ R! n- I    入夜後，周逵從陳府出來。

    此時天色已晚，路上行人稀少，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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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著街道，他緩步而行，嘴裡還哼著下邳的地方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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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2 `' u2 w! w' a7 p    不過在經過一條小巷的時候，忽然間從巷子裡竄出一個彪形大漢，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掐住周逵的脖子，捂著他的嘴便拖進陰影中。周逵拚命掙扎。奈何那彪形大漢的氣力驚人。根本容不得他反抗。進入小巷後。有人上前一棍子敲在周逵的腦袋上，把他當場打昏了過去……

    “元福，怎地這麼一個傢伙，也恁費事，一棍子不就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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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x1 J6 X3 S; X    說話的人，帶著些稚氣，赫然是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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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E0 V1 G) i' |% h% _    而那彪形大漢，也就是周倉。聽到諸葛亮的責怪。他牛眼一翻，“自家這氣力，一棍子能讓他腦漿迸裂。公子說要拿活的，總不成我拖著一具死屍回去。快點，公子在家已怕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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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擺手，張牛兒帶著兩個飛熊衛上前，用布袋把周逵套起來，便抬上巷口的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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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吱呀，牛車在寂靜長街上行駛，路上雖然遇到兩隊巡兵。不過周倉手裡有曹性發出的腰牌，故而也沒有受到盤查。便直接進入驛站中。與此同時，周府門外也有人跑來報信，說周逵今晚應邀赴宴，晚上不會回來，請家裡人不必擔心。周府上下，也就沒有人再去過問。

    一盆冷水潑在周逵的臉上，周逵大叫一聲，翻身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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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濕噠噠的，看上去格外狼狽。

; z: W6 R* M% d1 J    不過周逵並沒有在意這些，他連忙向四周查看，卻見他身處一個燈光昏暗的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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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M  F$ U7 E/ G; J    牆壁上還沾著未乾的血跡，地面上更有被沖刷後，留下來的血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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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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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一聲悶響，就見一個赤膊大漢，拎著一個袋子走進來，看也沒看周逵，把袋子扔在桌上。

    “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 D; K" ~( L9 E    周逵翻身爬起來，想要起身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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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發現，他四肢被繩索捆綁，根本走不得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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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是你，就閉上嘴巴，好好休息。

7 w) D$ o: I$ I+ M+ U    過一會兒，自然會有人來收拾……呵呵，到時候你想想看，該怎麼回答，才能讓我們滿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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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i; w& N% d0 F- S# h$ ?3 {    大漢一隻手不太利索，慢慢把袋子打開，從裡面取出一件件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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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h3 A* u' O) S8 j9 ^    有匕首，各種各樣的匕首，直的、彎的，帶鋸齒形狀的……此外還有各式各樣的器具，很多器具，周逵聞所未聞。

, U8 A6 c- v$ i% l3 M    “這個叫夾棍。”大漢一邊擺放東西，一邊介紹。

$ ?6 e" @& J5 k+ ?0 A! Z7 D    “待會兒把你的手指頭一根根的夾住，然後拉著這繩索只需要一扭，呵呵，閣下的手指頭就得粉碎。你看，這個叫做指夾，專門用來夾碎手指頭；這個叫做手夾，可以把你手臂上的骨頭一段一段夾碎；這個叫做腿夾，能夠把你的腿夾成粉碎……還有這個，你恐怕認得，叫做竹籤。待會兒會有人把你的指甲一片片的挑下來，你的手指頭血肉模糊，會非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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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這個是我最喜歡的一件物品……你別小看它，待會兒我會用它，把你的手指頭一根一根釘在木頭上。

    對了對了，這個東西我不是太清楚名字，不過待會兒會有人把它貼在你身上，據說能把你的皮，一層層扒下來……喂喂喂。”

  |; ~0 h" s; o    壯漢說的起勁，卻不想周逵聽得心驚肉跳，一頭栽在地上，便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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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來，走到門口，打開房門。

/ b1 u* D! r5 I9 E, g    深呼吸幾口氣，他衝著站在門口的劉闖和曹性苦笑道：“公子，你說的這些東西，是不是真的啊，真有那麼可怕嗎？我剛才按照你吩咐的與他說的時候，別說他了，我都覺得渾身難受。”

4 @: L# N4 Q" N( D/ N  _* T    劉闖微微一笑，“不過是些小玩意兒，是不是很可怕，改天我給你試試？”

    大漢聞聽，連忙搖頭。

1 V* d+ V& j0 c7 b7 \+ E    劉闖呵呵笑了兩聲，回頭對曹性道：“曹將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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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性看著劉闖的目光有些古怪，聽到劉闖發話，他嚥了口唾沫，連忙走進房間。

    “這屋子裡的味道，怎恁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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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古怪了，晌午後陳先生和孔明在屋子裡殺了幾十隻雞，把血潑的到處都是。”

  Q3 ^& n. g  q$ ^' P( {    “元稷，你最好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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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孔明知道你背後說他，少不得要找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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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L8 i1 @4 `- _3 ~& b# h    武安國連忙摀住嘴巴，不再說話。

    劉闖走進來，也是眉頭一蹙，忍不住罵道：“孔明和季弼，還真能折騰……這屋子裡的味道實在是……算了，元稷把窗子打開。這裡面待得久了。就算心理正常的人。也要有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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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y7 r* r: A( F% G    武安國連忙把窗戶打開。而後按照劉闖的吩咐，端起一盆水，潑在周逵身上。

    周逵激靈靈一下，猛然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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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F  E! ^, r9 |    “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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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睜開眼，便淒聲吼道：“我知道你是誰，劉闖，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還真是個聰明人！

+ P/ n5 M& Z  T. I& o% `! c2 z    劉闖示意武安國把桌上的那些個器具拿開。和曹性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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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路先生，我請你來的目的，你想必很清楚。

: |3 \% F* m! `" g) H    我不想廢話，如果你不想受罪，不希望元稷他把剛才說的那些招數全都用在你身上的話，呵呵……什麼時候，有多少人？準備如何行動？說出來，我保你全家無事。若不然的話……”

    曹性一旁陰森一笑，“其實我對劉公子的這些個小玩意兒，很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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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0 P1 b! ?2 e! a$ G- }" t    周逵別看平日裡耀武揚威。一副囂張的嘴臉。

, X. c: V& g& l! ]6 `; g    實際上，他膽子並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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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0 e2 i4 l3 C% U1 M( X: }% W    劉闖和曹性坐在這裡。便足以說明一切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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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m, u! J0 \3 [! X1 k4 U    陳珪的計劃洩露了……至於是如何洩露？周逵不是特別清楚。但他卻知道，如果他今天不老老實實的交代，接下來對面這兩個人，絕對會把他往死裡整治，到時候想死恐怕都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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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不要說，周逵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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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_( \/ ^1 L; E0 b5 w+ Q% ~    “我說，我說……”

    周逵聲音裡帶著一抹哭音，癱坐在地上喊道：“我什麼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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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 M: P$ M7 W    第二天，秦誼如平常一樣，來到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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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進大堂，卻見衙堂上空無一人，而案子上擺放著一排金批令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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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左右無人，秦誼走上前，抄起一支令箭，便藏在大袖裡。而後強作鎮靜，往衙堂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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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4 L* O9 a. _! h+ p4 q    “秦宜祿。”

    “啊，曹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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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v; X+ c& I    秦誼正要出門，不想迎面曹性走來。

    把秦誼嚇了一跳，手心裡儘是汗水，臉上卻做出一副震驚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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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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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t: J$ `4 a  O; C    “啊？”

* B; R$ f- T; J0 w( q8 x) d1 }5 ^    “我怎麼看你臉色發白，是不是身體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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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忙道：“是啊，昨夜偶感風寒，所以……怎麼，曹將軍有吩咐？”

, r- [7 f1 {! |& z, m    “哦，待會兒你到王城，向夫人稟報，請她從王城抽調一些兵馬，借我兩日。”

    “從王城抽調兵馬？”

$ `- C) w* s- E( x& Y% n0 @8 Q) o3 q    “是啊，沒想到孝恭和他的陷陣一走，我這兵力略顯不足。

) p' K' k! K1 k" U    本來駐守泗水門的陷陣營不在，如今必須要有人頂替。臨時徵召有些來不及，好在不過三五日的時間，先從王城抽調些兵馬來，說不定能夠頂上一段時間。對了，你若是身子不舒服，待會傳令過後，就回去休息吧。孝恭不在這邊，我是手忙腳亂，實在是有些頭疼啊。”

/ P3 W) y* ?, E; E    秦誼連忙道：“將軍如此辛苦，可要多多保重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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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你先去傳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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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性好像是真的很煩躁，揮手示意秦誼離去。

    秦誼忙不迭答應，匆匆離開府衙。走出府衙大門，他只覺後背都濕透了，渾身有些發冷。

8 R% C6 {. b0 }4 l    不曉得，曹性會不會發現，少了一支令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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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下了台階，走了兩步之後，突然又停下來。

: {6 [! B3 v' u- j, F5 Z    他感覺，他好像捕捉到了什麼……從王城抽調兵馬？豈不是說，王城的守衛就會鬆懈下來？

6 T5 P, b3 k; n4 A& P  `; G    如果……

    秦誼眼睛一瞇，臉上突然閃過一抹古怪笑容。

    呂布，你害我妻子被俘，你令我成為別人笑柄，今日我就讓你嘗嘗，妻女被別人俘虜的滋味。

3 b1 W) D  k$ L! u) i+ t( x    他先是去王城，傳達了曹性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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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_) L- i' B    嚴夫人倒是很信任曹性，二話不說，就下令抽調一部兵馬，前去聽候曹性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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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秦誼離開王城，直奔周記金行。

    可意外的是，周逵並不在金行，讓秦誼感到有些奇怪。但他並沒有考慮太多，因為周逵這個人，生活極為浪蕩。說不定昨天又在哪裡吃多了酒，宿於那個娼妓家中，似乎司空見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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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V: H9 W6 b6 Y5 h* g# P" Q    不過。王城兵力空虛。倒是要儘快告訴陳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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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想了想。離開金行，在城裡溜躂了一圈之後，確定沒有人跟著他，這才來到陳府門外。他本想想要上去敲門，可想了想，還是改變主意。從一條小巷裡穿過去，他直奔陳府後門而去。陳府的後面，在一條僻靜小巷裡。秦誼上前叩門。不一會兒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家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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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與漢瑜公知，就說秦誼有要事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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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F0 m* _: c2 G0 N8 s    過了一會兒，那家臣去而復返，帶著秦誼進入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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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y) z: P) u$ J1 @    穿過一條小路，兩人一前一後，便來到了一間書房外。家臣在門外稟報，就聽從屋子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讓伯友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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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m* Z, @7 y0 J    “秦先生，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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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 n5 G4 ?; N    秦誼虛扶進賢冠。邁步走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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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陳珪正端坐在一張榻椅上，手裡捧著一卷書。讀得津津有味。

3 U3 h- C; I( D- A, W- `$ P6 I    “伯友，坐。”

    秦誼深吸一口氣，上前先躬身一禮，而後在一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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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 |8 U0 N7 O) t$ j    “伯友今日來，不知有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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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q6 a0 s2 H. B# Y+ {5 `! b: y    “老大人，我剛才在府衙得了消息，因為高順不在，以至於城中兵力空虛，所以曹性從王城抽調出一半兵馬，今晚會駐守泗水門。我本來想找巨路轉告，奈何巨路昨晚又不知跑去那家娼寮宿酒，到現在也沒有回來。我擔心消息晚了，所以斗膽前來，還請老大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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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m: y& w    “這個巨路……”

    陳珪眉頭一蹙，露出一絲不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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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9 t+ Y4 c0 ~9 M- \5 }) V" {5 H    他也知道，這周逵好聲色犬馬，早前就時常夜宿娼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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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是什麼時候了，你這傢伙就不能忍兩日？待大功告成之後，你就算死在娼寮，我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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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珪心裡雖然不快，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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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3 m% }& q  m) c' X( E+ r6 s    “伯友這消息當真？”

    “回老大人，這件事是我親自去王城傳令，嚴夫人那邊也同意，抽調一部兵馬。”

    陳珪倒吸一口涼氣，突然露出一抹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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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天助我也！”他哈哈大笑，站起身來走到秦誼身邊，挽住秦誼的手，親熱道：“伯友不愧是棟樑之才，能明事理，辯是非，此明智之選。此前寶堅曾向我舉薦你，我一直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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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現在，我卻放心了。

1 K+ W; p2 V) D' Y# y! E7 b    對了，今晚舉事，就要拜託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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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7 U  I  U# L    若大功告成，我必會代你向劉使君請功，到時候做個一州別駕，想來易如翻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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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 K5 t/ Y! i2 s5 {2 K' K    秦誼也露出一抹感激之色，“能夠為老大人效力，乃誼三生之幸。

    誼久慕老大人威名，可惜福薄，一直未得相見。今與老大人一會，誼縱死何妨？誼有一不情之請，卻不知該不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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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n; K: [8 U+ z  z, m) I    “伯友，說來。”

    秦誼退後兩步，突然噗通就跪在陳珪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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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誼自幼父母雙亡，後隨溫侯漂泊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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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見老大人，忽心生仰慕，猶若見生父一般。誼也知福薄，但還是希望能夠拜在老大人膝下，還請老大人成全。”

    陳珪當時就呆愣住了！

    這廝好無恥……居然要認我做他老爹。

    從年齡上，陳珪收秦誼做乾兒子也算不得事情。

    不過從這件事，陳珪卻看出一絲不同尋常的地方……這秦誼，似乎並不看好劉備。或者說，他知我還有後招，所以想要通過我，獲得更大的前程。也就是說，秦誼想要陳珪做他靠山。

    “伯友，你這是何必。”

' ^5 O: q8 c. S- _+ q    陳珪連忙伸手攙扶，可是秦誼卻跪地不起。

9 l( M0 s0 m6 ?0 _8 {    “若老大人不答應，誼生又何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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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 e  ?, Z' s+ B7 C0 K    陳珪見此情況，也知道今天若不收了這乾兒子，恐怕是過不得這一關。

& r* n* F6 |( u9 m    也罷，他不想輔佐劉備，那就不去。

    看這小子也挺機靈，乾脆就讓他留在我身邊，將來也能給元龍打個下手，也算是為我陳家添一家臣。

1 l/ F- B, V6 S  X5 m7 u: @  L& r9 I3 D    “伯友，你這是……好好好，既然你這麼說，老夫若不應下，便是不通人情。”

    “多謝父親大人。”

* C+ q' x- _3 ~) x! L! j    秦誼喜出望外，從地上爬起來。

* m! q( E5 ~0 j& \+ l5 B* u    輔佐劉備？

5 X' n& m' J+ ~2 p    或許他如陳登所言，有王霸之略，可我卻看不出半點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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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陳家，久居廣陵，乃徐州望族。如果能夠得到陳家的支持，豈不是勝過那劉備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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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誼想得很簡單，什麼日後前程，那都是屁話。

    關鍵是，眼前的實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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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陳珪在，他又何愁榮華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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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陳府與陳珪商議許久，秦誼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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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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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3 {6 w' e; B% I4 Q7 |& {    秦誼在家中是坐立不安，感覺這時間，過的實在是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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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I% N) E1 w9 ~) d    好不容易將到戌時，他換上一身衣服，拿起一口寶劍，挎劍直奔白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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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g1 p; v7 g    路上，他遇到一支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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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M" ]3 G: Q    不過那巡兵隊率認得秦誼，並未攔阻他，而是直接放他通行。

    秦誼來到白門樓的時候，還不到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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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 F; ~. J4 E    有城門守將見他前來，不禁疑惑問道：“秦宜祿，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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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N4 [2 x& K" l: E  b    秦誼一臉不耐煩的模樣，從懷中取出那支金批令箭，“你道我想來嗎？曹將軍方才派人找我，說今晚會有一批輜重抵達。他公務繁忙，無暇前來查看，所以讓我過來等候，清點輜重。”

    “呵呵，秦宜祿何必如此模樣，這可是曹將軍對你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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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k# T0 O$ P    秦誼故作疲乏，打了個哈欠道：“我昨天受了風寒，今日還在家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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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 x0 v* [9 f$ h& i    這種信任，你若要便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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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e9 _# l7 g    “哈哈哈，秦宜祿說笑了，此曹將軍厚愛，小將卻擔當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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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站在城頭上說笑，秦宜祿感到莫名心焦。他一邊與那校尉寒暄，一邊不時朝城外眺望。

    “秦宜祿，你這般著急也沒有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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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你先去休息一下，待會兒若有車隊過來，我再去通知你。你這樣等，要等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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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看，再看看……若過一會兒還不來，我便去休息一下。”

4 W" Z) U  y" G* Z5 u    時間，就這樣悄然流逝。

( k$ z% X( [3 f7 J' v    戌時已過，秦誼感到一陣睏意湧來。

# J4 `& l8 C5 _! t* n* X/ G    他站起身，用力伸了個懶腰，走到女牆後站穩，舉目向遠處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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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3 _0 _" h$ {. w) X, G1 l    忽然間，就見遠處火光閃動，一隊輜重車緩緩朝下邳城行來……秦誼不禁輕輕一拍女牆：他娘的，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