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雎鳩& z. s' y+ d- x9 O0 ]) n'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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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m8 W/ N4 a4 a 濃烈的夜色覆蓋著整個大地。7 l: c; f5 W' s1 k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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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蟲子也厭倦了千篇一律的吼叫，今夜顯得特別安靜。" D8 \, |2 y. c% }; K9 i; Q.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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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門口，一陣若有若無的空盪敲門聲，不斷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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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 q. }2 `0 \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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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J) b$ O5 S/ d' K “‘關關’就是鳥叫的聲音，叫得非常和諧動聽。‘雎鳩’是一種鳥，詩人他聽到這個鳥‘關關’的叫聲，很和諧很動聽的樣子，便順著聲音往下一看，原來是雎鳩。它正呆呆地和自己的妻子散步在河之洲上。這首詩，寫得很美，不是嗎？”/ y9 U. F5 a$ s, H
7 t; P5 [# X' U! g% m* y3 t 前天，趙韻含並沒有到我家去，她只是悠閒地在那附近繞了一圈，然後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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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懸著的心，好不容易才放了下來，然後，將昨天平靜地度過去。9 `- z8 x! V% l8 j" ]( s6 M) V; u
0 b Z: u2 p' ~% l5 E' l" ] 徐露和沈科，這兩個感情幼稚園沒有畢業的傢伙，依然在冷戰，沈科在有意無意地躲，徐露假裝絲毫不在意，看得我大感無趣。) L- j0 J# ]7 B& W5 i: v+ N, X
. m5 k4 n$ ?8 q8 b3 a* o$ R 週末放兩天。% x3 a R: c* k& S. J- t
% Y5 ^5 _) Z( D5 z1 w6 b4 Z 我將所有的東西胡亂塞進課桌抽屜裡，然後背著空盪蕩的書包，舒服地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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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B. D& l8 S* ~ 沒想到一出門，就看到趙韻含陰魂不散地背靠在校門口，衝我甜甜地笑著，還莫名其妙地說了以上的話。7 A9 U" c/ W( Z+ ]7 [: b% f: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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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哼了一聲：“這首詩的確很美，不過請注意，即使是詩人也很明白，如果說雎鳩關關，就沒有了詩的意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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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聞其聲，後見其鳥，更會讓人產生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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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6 s1 H! M 趙韻含沒有理會我話語裡的諷刺，只是仰起頭，望著萬里無雲的碧藍晴空，說道：“洲，水中可居人者，才能叫做洲，也就是水中突出來的土堆，或者在岸邊的大地，都可以稱之為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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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g0 [8 o4 Z% D% G7 ` M) e “據說這種雎鳩，很喜歡在河洲上行走，真的好想知道，雎鳩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鳥！”7 k2 v- E5 g5 F1 m1 l* r' Z
! I i/ C7 T4 h8 V1 R 我猜測不透她究竟想向我表達什麼，只好順著她的思路回答：“《毛傳》裡邊曾經提到過，雎鳩，王雎也，鳥摯而有別。古代《箋雲》裡說，摯之言至也。謂王雎之鳥，雌雄情意至然而有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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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J7 R6 z, E6 l8 I “朱熹的《集傳》記載的雎鳩，是水鳥。形狀類似鳧，主要生活在江淮一帶。生有定偶而不相亂，偶常並游而不相狎。所以，《毛傳》裡說它一身摯而有別，到死亡也只有一個伴侶。”* H- `: Y. w# \, O.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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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吸了口氣，“我看過一些研究，總結起來，雎鳩應該是一種水鳥，後人稱之為魚鷹。這種鳥有一個特點，即生有定偶而不相亂，而且，這種鳥摯而有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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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M! C& r! V* a% ^ “一般的動物發情的時候，是亂來的，當著人的面，就可以開始做愛——做的事情了。所以古時候，常常罵狗什麼的叫做畜生。雎鳩這種鳥就不一樣，它發情的時候通常躲起來，人看不到它，一般的動物也看不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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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y! i, u; p3 J. { “哼哼，現在的世道，許多人可能連雎鳩都不如了，發情的時候，不但不會躲，還想讓人觀賞，多多益善，互相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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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4 k* c" j 趙韻含“噗哧”一聲笑出聲音來，她捂住嘴，柔柔地說：“和你聊天果然很有趣。不過，雎鳩的定偶不相亂，好像指的是雄雎鳩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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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雎鳩只要找到自己理想的伴侶結婚了，就再也不會跟其它雌雎鳩相互卿卿我我，甚至斷絕往來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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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4 N7 i- @+ ?4 m. I “不光是雄的，雌的也是一樣。”我可不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掌，補充道：“雌雎鳩找到自己的白馬王子以後，也不會再跟其它雄雎鳩保持曖昧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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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雎鳩，是比鴛鴦還厲害的存在。”趙韻含滿臉的嚮往，嘆了口氣，“決定了，下輩子我就做一世的雎鳩，終其一生守候在自己最愛的人身旁，照顧他，呵護他，噓寒問暖。讓他感覺到，能娶到我這個妻子，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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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女孩子都喜歡這麼肉麻，而且完全不實際的空想。”我撇了撇嘴。! U7 h: |# Z: T: H4 @" D8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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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不解風情，而且心硬如鐵，沒心沒肝，從來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絕對不會考慮別人的想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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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上微微有一絲怒氣，不過一閃而過，讓人覺得看到的，似乎只是錯覺。0 ?, k0 B3 W7 ~$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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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居然有人，可以平靜溫柔地把這麼一番毒辣的話，說得那麼流暢，而且，還絲毫不會讓對方有生氣的衝動。你果然不尋常！”$ v) ^5 Y5 Z- [, x3 Y# a
3 X8 B P! Z" L# a 我苦笑起來，皺眉道：“我們兩人，還是敞開天窗說亮話好了，你在這裡等我，到底有什麼事？不會真的只是想讓我解釋一下雎鳩這種生物吧。”- J, z1 O0 ?, ]# x- @( ~( M$ O
. h" b$ a1 J3 k7 x* x “猜對了，我根本就只有這個目的，是你想多了。好，目的達到，再見！”- o7 w0 d. \. R7 d# [: G
, @/ f$ n+ c+ S! ^ 趙韻含的笑容越發甜美，但是，我卻絲毫沒有欣賞的心情。9 F( |) [! N$ P; L2 D
5 E: {( t2 V3 e) D 她用滿灌的笑容砸到我的頭上，然後優雅地轉身，身下的白色衣裙流暢地微微揚起，帶著一絲馨香的風，撲進了鼻子裡。9 }1 v2 W- q1 y" F, N% {
% l) G7 t9 @2 q5 B: K( J 唉，越來越搞不懂，這個女人究竟想幹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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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0 U. d8 s 不過，《關雎》這首《詩經》裡的詩詞，一共分了三個部分，第一章是起興，第二章是求淑女之方，第三章是求到以後如何過夫妻生活，提倡夫妻要閑邪存誠。5 l Y9 }* m! [" Q8 b& l; B8 s
& b+ l( {* u- P- Z 難道，這個趙韻含患有多種青春期併發症，開始思春了？惡寒……, ~2 M/ S8 \# Q)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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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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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j6 a. D0 V# F1 g! B 還記得嗎？過去，鬧鐘響的時候，你常常有把它拍了再繼續睡的毛病，但是自從我在鬧鐘旁邊，放了三個老鼠夾之後，你的毛病就徹底根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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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看了你的信，沒辦法形容，自己的心裡是什麼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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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你沒有提過要分手，不過，你的話裡，處處都透露出對我的厭倦。& l4 y: ?7 z- U" P# S$ M% e h
( x& J8 ]* z7 b, u/ U 每次和你在一起，你不是不耐煩地對我說“你完全可以不用這樣”，就是說“你其實可以選擇放棄”。8 p3 w, }# i' k- ~0 E, [
0 O' X( o0 k5 U6 R$ A 男人，不管臉皮有多厚，也還是有自尊的。你說那些話的意思，就像一直都是我死活要賴在你身旁一樣。9 I9 B& B! ` Y/ }9 o8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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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信裡，不也是在要求我放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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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也是需要活路的。你對我的態度，給我的感覺，居然讓我找不到一線生機。& A5 x- R6 y4 l# Z }# A1 d8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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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承認我很膽小，我不敢再輕易地付出大量感情，我再也沒有多幾個兩年半可以痛苦了。* X0 u% Y& H# Q7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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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說自己是好男人，不過是和你開玩笑，緩和氣氛。0 L/ R. s* _7 X, U;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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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只不過是對特定的幾個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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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6 O1 `, k9 A5 ]3 X 不過對於這份感情，我確實在努力地經營，但不論我怎麼努力，你都是那樣，抱怨、沉默、責備，還有不信任。6 T9 \- m2 K1 Q& t) g# w; N( j/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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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其實，只需要你對這份感情努力一點，不需要太多，只需要向前微微走我可以察覺的一小步，我都不會放棄。4 H% N' c8 q4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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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卻一步都懶得走，讓我只能感覺到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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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不帶你去見我朋友，那你是不是應該換一個角度想想？說不定那些朋友，我自己也不相見，說不定，我只是想有多一些和你單獨在一起的時間。0 n# r& f"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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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和你在一起並不快樂，但我始終沒有放棄，去尋找可以讓兩人愉快相處的模式。不過，現在說這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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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X9 K \" }: E, X, j 不錯，我也很自私，我對你的付出也需要回報。我希望你終有一天，可以認同我這個男友，可以輓著我的手，笑著對我說，你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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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才發現，我們的性格註定了，你不能給我我想要的，而我，也不能達到你所想的。既然這樣，那就短痛好了。% Q' O a! t/ P) [* h- Q
$ d& V1 f! I9 z: M+ u1 ?; |# h 雖然我很清楚，撐到你工作穩定的時候，我們的生活也會逐漸回覆，我有許多辦法可以讓它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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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對感情，畢竟可以算是六十歲的老頭一樣，要的是平淡和充實，而你，需要的是新鮮感和刺激。終有一天，我們會在這個問題上碰撞，結果一樣會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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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懸念的感情，會讓人更累。2 o- [: X/ X/ u. c# c# o, u
2 Q w6 F! h0 j. d: W% h7 r 或許我需要的，是個更踏實的女人吧。你不用謝我什麼，我為你做的一切，都是男友的義務，是心甘情願地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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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你的信，似乎感覺你的字裡行間，透露出一絲輕鬆，也讓我確定了，分手似乎確實做對了。雖然和你分手，算是一次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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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叫你一次親愛的，最後給你充一次話費，我以後都不會在你身邊了，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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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2 O1 l0 ?; @: H, K 最後，勸你一句，性格真的要改。希望你的下次戀情，會遇到一個你真的能愛上的人。; ^' Y7 j* s0 U; v2 A# M
/ s. D5 }1 D( `6 A" ~$ @ 再見，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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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舜鴻將分手信寫完，在郵箱前徘徊了很久，終於將信投了進去。那一秒鐘的動作，似乎用盡了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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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_( T9 T) ~; J 他緩緩地爬上二樓，打開門，走進自己的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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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i: ^3 C4 A! V 半個多月前，他和即將結婚的未婚妻吵架了，吵得很凶，凶到兩個人都需要時間靜靜地考慮，他們是不是還適合在一起生活。 v4 [. D2 ?$ n' t
3 Q! K7 k, E m, \5 N& G 於是，徐舜鴻搬了出來，在柳條鎮邊緣的偏僻地方租了一套房子。 h$ a7 n5 V/ i4 I2 b
+ x( B& T) q+ J! o 雖然這個樓很舊，沒有什麼人氣。不過，對於心情低沉的自己，這樣的環境，反而是最適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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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v; B3 R0 i+ e 不知不覺，已經在這裡住了將近半個月，花了這麼長的時間思考，他終於決定了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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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G" u" k0 _2 H" T! }7 L% p 重重地躺到床上，徐舜鴻深深地吸了口氣，眼神呆滯地望著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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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 E+ v) }$ V) E$ D 明明是自己深思熟慮後的決定，為什麼，自己的心還是很痛？. i! Z: _" T$ b E6 [7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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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真的割捨不下她嗎？但是為什麼，理智卻偏偏告訴自己，分手才是最好的結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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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z+ n! w% n 他煩躁地坐起身來，呆呆地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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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晚上十點過了，還沒有吃晚飯，肚子卻出奇地感覺不到一絲饑餓。隨手打開電視，卻找不到任何有興趣的節目。' p% C: {0 K# g' c6 }# @% P: M#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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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對了，書上說，失戀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好不要一個人待著。如果找不到豬朋狗友，最好玩一些刺激性的遊戲。- m7 S* ?( T* H, j6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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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舜鴻用手撐住頭，苦苦地思索起來，什麼東西比較刺激？召靈遊戲？好像很不錯的樣子，可是有什麼遊戲，一個人能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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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B$ z! B9 ?$ A8 _$ [ 猛地，一個遊戲唐突地跳入了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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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故鄉，似乎有一種很特別的召喚遊戲，據說很有效！徐舜鴻緩緩走下床，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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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遊戲很簡單，也不需要什麼特別的工具，只需要挑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最好那天晚上的月色是黑色的。7 ?% ~! h2 A) g/ S: Y&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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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往窗外望瞭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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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U4 G. N; d$ C( g. t" m 渾圓的月亮被雲層蓋住了，厚厚累積的雲周圍，只有微微的一絲光芒，但奇怪的是，月暈卻不是往常的昏黃色，而是黑色，如墨一般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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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雲層上，像是被吞噬了一塊的顏色，微微散髮著詭異的氣氛，顯得極為刺眼。4 G8 P u& q8 Q+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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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舜鴻絲毫沒有感覺奇怪，甚至覺得理所當然。他拿起表姐送給他的一個造型怪異的人偶，緩緩走到了臥室的陽台上。" I" ^2 c5 N. O" P' t"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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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陽台上走了三圈，速度很慢，步子也不大。很快，三圈就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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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z6 z& U: f; ^ 他飛快地跑到自己的床前跳了三下，接著，他又對著自己的人偶打了三下，然後，抱著人偶睡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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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舜鴻做完了這一連串可笑到令人感覺荒唐的事情，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真是服了，今天的自己，真的有夠沒理智的。" p# _7 W; X, M9 k4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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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皺起了眉頭。 I. t! a y. b- D# n
& a2 ~* N5 C7 { M 對了，雖然自己是聽過這個請仙召靈的方法，可是卻完全不知道，這個方法最後的目的和作用是什麼，更不知道，用這個方法請來的東西，究竟用什麼方法才能送回去。6 W7 k8 j+ [, k) [
V c7 B' M" m' y& V0 n+ A) |+ \ “我真是傻呆了，有人說，戀愛中的情侶，智商是零。我看失戀的人，智商甚至會降到負數！”他苦笑地搖著頭，自言自語道：“這個世界怎麼會有仙鬼什麼的，不過是個無聊的整人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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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R* ^5 e, ?! T* o$ m( r$ y 自語聲還沒有落下，突然他感覺整個身體都僵硬起來，有一股惡寒從腳底爬上了背脊。冰冷的涼意，即使在秋夜蓋著羽絨被的他，也絲毫沒辦法阻擋，只覺得冷，刺骨的冷。8 S+ s* a: }3 e. k' U7 D. v9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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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萬物寂寥，濃烈的夜色覆蓋著整個大地，似乎蟲子也厭倦了千篇一律的吼叫，今夜顯得特別安靜。; Y$ `. P+ k3 l* u
3 y% r. b* h3 J- K 就在這時，門口，一陣若有若無的空盪敲門聲，不斷響了起來……2 G) F, N" B8 F' ]0 B
- y) _3 B [5 q, w, [ 有人說，睡覺睡到自然醒，是人生最快樂的事情，那今天的我，明顯地應該快樂。: y2 V" X0 L% H7 l6 B1 {4 m
& `, A0 ]7 r, D1 l7 N& |+ u 禮拜六的早晨來得特別快，我醒來時，周超凡已經在客廳裡等著了。5 v ?6 d1 }& N8 }
! j4 E/ w( _2 I0 |+ n2 d2 _4 A0 Q 他拘束地坐在沙發上，坐得端端正正的，身前的咖啡似乎動也沒動過，也沒有冒著熱騰騰的蒸氣，恐怕已經泡了不短的一段時間。/ ?- o5 g. p# T& L
- Q( N/ D1 S- `" a! J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吃著傭人端來的三明治，喝著咖啡，含糊不清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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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點半。”他小心翼翼地回答，真不知道在害怕什麼。, j8 J# C8 @8 U4 W( M
( @7 Z* P+ v" m* P& \. D5 l 我看了一眼對面的大鐘，十一點四十，也就是說，這傢伙居然規規矩矩地等了我四個多小時。這世界上，竟然有低神經到這麼恐怖的人，看來，他也不是個普通的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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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p+ P! R# B! O5 @* @% b2 c2 [ 絲毫沒有同情他的意思，我輕皺眉頭，望向傭人，“怎麼不叫我一聲？”! P2 R) u9 M- A2 T, h6 }+ N% V z
/ i2 J% P/ e( s) f+ } 傭人立刻低下頭，避開了我的視線。* v. y2 w8 O9 C3 D. t
2 p) D- F6 Z j0 B- ?2 ~- q U9 l 突然，我幹笑起來。對了，我這個人在假期一向都很賴床，如果有人膽敢打擾我舒服的睡覺，不管是誰，都不會給面子。- t+ `1 X( e, ]9 f2 k- q' U, T$ Z2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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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人，早就因為我這個小小的優良習慣，而吃夠了苦頭，最後養成了一種默契：誰想死得快的話，誰就去敲我的門，叫我起床……. a+ c* K; Z, L
' `. x% x* m: J0 w' z% W 看著我在若有所思著某些東西，周超凡猶豫了許久，這才戰戰兢兢地說：“夜不語，我們再不去柳條鎮的話，似乎，那個，晚上恐怕就來不及回來了。”) i; p O* K1 Y% E.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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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叫人開車送好了。總之是鄰鎮，二十多分鐘就到了。”我滿不在乎地慢悠悠喝著咖啡，好不容易才吞下最後一口，這才站起身，準備出門。" ~. J! w9 Z: f. j$ ?
5 F: K* `/ D. o6 P+ j, k 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了。9 u! M4 m% S h' B2 ~
' Y' c i! o* h( Q x7 H 走下車，習慣性地向周圍望瞭望。) D0 x8 g+ f: Y p
: g, c' I0 o- Z0 X; N& ? 眼前果然是一棟破舊的老樓房，只有三層高，估計有三十多年曆史了。不過，樓房的主人似乎很愛惜它，衛生做得還不錯。$ {5 U( l5 e; m6 w( D,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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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停著幾輛警車，以及幾個稀稀疏疏，跑來看熱鬧的市民。我像是聞到了美味的蒼蠅，立刻向那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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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4 G; M- d4 T! @$ n 周超凡的臉立刻彌漫上一層擔心，“這棟樓沒住幾個人，不會是堂哥出什麼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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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7 O5 R! l, s4 x5 A# J6 C+ h 我沒理會他，擠進人群，向周圍的人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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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K3 e/ r! s$ z+ X 有個好事的人，立刻熱情地回答了我，興高采烈的樣子，就像很興奮能夠有什麼東西，可以拿出來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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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棟陰樓的一個二樓住戶，昨晚跳樓自殺了。今天早晨，才有人偶然發現他的屍體。不過，他死得很詭異。”& W. d" m6 X5 F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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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向前望，一邊繼續問：“怎麼叫這裡陰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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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j" o8 z8 c6 o* e4 X, E; ^; b “這裡本來就是陰樓，搬進來的住戶，不是倒霉地摔斷了腿，就是變得瘋瘋癲癲的。有人自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M% q3 t3 j6 Q# y; \
, N* C- P8 d; K% t2 {0 m' ^ 自殺者的屍體正好被員警檢查完畢，放到擔架上，準備抬進車裡。走過我身前時，一陣風吹過，將死者的上半身露了出來。2 a7 [- y2 P! z& F-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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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男性，不過，已經被摔得面目全非了，周身血淋淋的，頭頂像是爛掉的柿子一般，平整地凹進去了一大半。& A3 `# e6 D8 z1 @$ E' E& C& \
" n- ?1 V2 P! I2 h- U 奇怪了，我定定地望著屍體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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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d d8 Z; C% h; n5 J% Y+ Z+ } 雖然說只要姿勢正確，就是從二樓跳下來也會死。但是，眼前這具屍體的狀態，明顯地只會出現在從很高、極高的地方摔下來的情形下。 k* A }+ g# h8 c' e2 T
+ W6 s) o+ o; ?" }" c. ?7 ~ 一般而言，跳樓致死的原因，分別為強烈的衝撞、撕裂、擠壓、摩擦和震盪作用，而導致骨骼及重要器官的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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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6 v- X7 I 通常先著地的部位，損傷最嚴重，就是說，如果手腳或者屁股或者頭先著地，那麼手腳或身體，都會變成多截棍似的，或是腦袋變成爛柿子。' y; y" @' A2 O# o: M# \9 A$ F" x& F"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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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胸背著地，因為內出血而致死的，就會因為肺及消化器官等等溢血，而呈現七孔流血的樣子。特別是胸口先著地的，通常伴隨著口臉，牙齒會碎得滿地都是。% B) V6 e1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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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心的是，因為人的骨骼及肌肉等保護機制的關係，除頭顱先著地外，一般跳樓的人，都不會馬上喪失知覺，有時需要一個及其痛苦緩慢的過程，才能完成死亡的條件，實在不算一個好的自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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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眼前的這具屍體，卻完全顛覆了常識。6 I1 M0 L5 j+ E F/ q& J9 U
! F h, r2 F7 _ 不是說，他只是從二樓跳下來嗎？但是，他的身體比例矮了一截，似乎是因為腿骨被擠進了肚子裡，但頭部也有明顯衝撞的痕跡，根本就無法判斷，先接觸地面的，究竟是哪個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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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就像是球體一樣，從四面八方被大力地擠壓，又從非常的高度摔下來，這樣才說得通現在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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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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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管實際操作的問題，我移開視線，向死者掉落的地方望去。. p1 u3 D8 [# f3 o: r# |
- l) q/ C) I; h/ X 位於樓後方，第三列客房的正下方位置，有一個類似人形的坑洞，大概有二十釐米深。究竟要多大的衝撞，多高的高度，才能造成這麼深的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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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個可能，死者絕對不是從二樓摔下來的。這種現象，至少要從三十層以上往下跳，才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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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四周打量了一番，然後失望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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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附近空盪蕩的，偌大的地方，只有這麼一棟孤零零的三層樓房聳立著。更何況，即使找遍這個柳條鎮，也不可能找出相當於三十層樓那種高度的建築物。/ `- v4 K$ w2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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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真的是死者的第一現場嗎？看來，周超凡說得沒有錯，這棟樓或者附近某些地方，可能真的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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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Z4 J7 I5 X9 A: J 眼前的自殺案，實在太不尋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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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4-25 16:45:44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