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語 -【痕跡】夜不語詭秘檔案 第1部110《已完本》

1月23

夜不語-110痕跡-封面

【小說書名】：痕跡
; z4 w* ~# u) f1 R: \/ {, J$ c0 v
【小說作者】：夜不語
9 h6 }! c  A& U5 d! U
【作者簡介】：【作者簡介】：夜不語，本名甦醒。《夜不語詭秘檔案》系列書籍的作者，目前連載中。
! ~' l3 d+ k5 Z# p" ]/ ~                       生日：1981年6月19日 ，也是作者的結婚紀念日。【FROM:204 靈魂淚 後記】
                       國籍：中國。 出生地，四川。 現居四川成都市溫江區。
8 b+ }2 ^$ k; p9 E( |: y                       此人極其神秘，故諸多資料不詳。
                       其作品主要在台灣、香港地區及新加坡等地。
/ V( {: X/ U  @, q
: }  a) _# S' s3 }【內容簡介】：

      結束茶聖之謎的夜不語，再度回到校園生活，只是日子同樣充滿詭異。
  H: W7 H' h7 P% o5 c/ I% Q
$ A; h) |9 J/ O: d& M　　先是發現班上新轉來的美少女，會神祕的「符水化骨」；而總是異常沉默的同學，突然要求夜不語幫忙解決堂哥身上的靈異事件－－他身上莫名出現暗紅色像是臃腫的手掌狀的痕跡！
9 |$ ~+ B! I+ f! v2 A* B- M
　　加上同一棟公寓死者那令人費解的死因、降頭下蠱的神祕詛咒……

7 `1 ]& L8 W* l$ G# _      夜不語決定舉行一場召靈大會，而真相，是否就能水落石出？
3 L. N# `) X+ X- Y! |  M


8 g2 {7 C, k, v1 c8 l1 i* R2 ?: n9 J

1月23

引子一
1 R3 @+ z$ A! K" Z7 @

2 A( I4 m( C+ p, K5 \　　雖然這個監獄是在地底下，但是通風良好，
) q  K0 ^+ K6 P. e
　　冬季也不會低於二十攝氏度，

　　可是，自己居然在夏季，
+ B$ k9 T% X) P+ `8 f. z* o
　　在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的視線下，

　　冷得全身都在顫抖。
1 N; O$ b: i: d  `" r$ M
0 a, i$ O, a3 B( L5 ]0 O　　“你犯了什麼罪？”
4 J& q3 `# @- |
8 i4 w* R) J. O1 g. f+ r0 \　　“強……強姦。”
) R, Y5 R/ P, G
( c* S' p  |1 ~/ y6 l/ x% f. `　　“幾個？”
& [6 Y2 l8 G2 `
　　“三……三個。”

8 p9 b5 U2 D, x- B　　昏暗的房間，帶著一種監獄裡特有的霉臭味道。
' ?5 J' D& B' W- J- v1 v5 ]
, j' d8 s6 v8 k2 k% ~　　一個年輕的獄警，正站在一間牢房前，他的手牢牢地握著身前的鐵欄桿，嘴角帶著一種怪異的微笑。
1 c1 ]1 u# u* E
　　牢房裡邊坐著一個神情猥瑣的中年男人，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不知道原因，他就是莫名其妙地感到害怕。

% j- I$ N0 o. g) [5 c　　眼前這個年輕的獄警，自己見過無數次，但今晚他的突然出現，卻讓自己感覺十分地壓抑。

; X( e& G- N" i' d# ~9 |9 g5 v% v  K　　就像是有千斤的鉛塊，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全身骨頭都被壓得塌下去，無法動彈，只能喘著粗氣，可憐巴巴的躺在地上。
' q( g) H" K0 v& Y# l+ D+ \
1 J9 L" I' |4 f  K- J, K$ `+ U7 m. G% n　　他媽的，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 Z8 ]5 \% }: f4 c1 Q1 ^
# c+ q2 ]) H. i# {) `/ H7 `  U　　獄警依然微笑著，就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他的手指輕輕磕著欄桿，發出一陣陣單調的金屬敲擊聲。
$ d. N" G: a7 I1 F6 h
- N% }& e+ y+ D) a; Y( j/ R　　“那三個被你強姦的女人，現在怎麼樣了？”他問道。
9 P6 K, _( N* \* |" x" @
　　“我怎麼可能知道。”中年男人努力地想要抬起頭，可是一種見不到的壓力，又猛地壓了過來，他的頭立刻撞在地板上，大腦痛得一陣暈眩。

* v* N- `) c/ P+ x3 p, Q- R$ T1 w　　怎麼回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5 w. d# v3 H( o% H3 u
8 Z0 e* }- \+ \3 D  \　　這個獄警在幾個小時前，都還像往常一樣畏畏縮縮地，一副才出社會的怕事菜鳥模樣，根本就連視線都不敢和自己這群人接觸。

　　現在的他，哪來那麼大的氣勢和勇氣？
/ I8 m4 \/ w9 ]7 N+ {
　　那種無形的氣勢，就像渾濁的液體一般，流淌在附近的空間中，壓得人無法喘氣。
4 R' M% i& U. f
　　周圍的溫度似乎更冷了，冷得有些違反季節。
: E2 G1 E7 P' U* y/ ]" y
: ]5 x" \- X) j6 }7 j+ v2 J9 I/ u8 j$ U　　雖然這個監獄是在地底下，但是通風良好，冬季也不會低於二十攝氏度，可是，自己居然在夏季，在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的視線下，冷得全身都在顫抖。
2 W& d* C  I0 V0 [% ?2 ?
/ Q) P1 @" `; O! n& J; O　　眉毛上似乎已經凝結出了一層薄薄的白色物體，中年男人吃力地用手摸過去。是霜！怎麼可能有霜？！

4 V" \% s( t2 _8 c  q3 s　　“你強姦她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們會有多痛苦？她們今後的一生，會有多悲慘？”
. j' W' \' L5 h" C" ]
0 Z: |1 i# t# p6 z% u3 ~8 @　　年輕獄警臉上的詭異神情，更加地濃重了，他的聲音空洞，微笑也十分空洞，四周不斷迴盪著他難聽粗糙的聲音。

　　“她們有的人，會一輩子把自己鎖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再相信任何人。有的人會一輩子心驚膽戰，不能幸福地走完人生。而有的人，會，死。”

, e- w* s: m7 J  M0 _, s　　說完最後一個字，獄警的眼神猛地變得犀利，帶著一種憤恨的神色，一眨不眨地盯著趴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 K1 r2 N4 Z+ s0 }5 U) L
　　“被你強姦的三個女人，死了幾個？”
! l9 F: d; l( w4 M
　　中年男人許久才膽怯地答道：“都死了……自殺。”

/ [8 C" D/ m8 Z) ]7 N2 y( E　　“那你怎麼還不死？”獄警瞪大著眼睛，表情猙獰，但偏偏嘴角還是帶著一抹微笑。

: T; h( }" u, h/ B$ G0 O　　“我怕……痛。”
! @% F; t+ y5 c: r3 Q) a; t! J
2 \/ R$ E0 n$ r! p. c0 H　　“怕痛，沒關係，我幫你好了。只需要半秒鐘，你就什麼痛苦都沒有了。”獄警從嗓子裡擠出一句愉悅輕鬆的話，隨後從身側掏出手槍。
) O' m& D* N6 j$ V2 A
5 L0 p8 H% _3 U6 h: o) t　　中年男子的瞳孔猛地放大，驚恐地大喊：“你要幹什麼？來人啊，快來人。有個瘋子，瘋了，瘋了，殺人……”

　　聲音戛然而止，隨著巨大的槍聲，慢慢地消失在四周。

　　牢房中的男人難以置信地想要伸手捂住腦袋，但卻有心無力，“啪”的一聲，重重倒向地上。

& R5 J8 ^! H0 ^) E$ P　　遠處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 e' n; q$ _% N5 H- j- u
　　獄警滿意地看了一眼手裡的槍，突然全身一顫，癱倒在地上。他張大著眼睛，眼神從迷茫變得不解，最後麻木地盯著拿槍的手……

　　自己，怎麼了？

" \. d7 I' E. ]8 g% P! U" h# v2 z7 f, B9 D　　腳步聲靠近了，有許多聲音嘈雜地響起來。
6 D. m) c+ _* z
7 ^/ G3 K1 a' }1 D0 Q8 ?　　“張宇，你這邊出了什麼事……”

8 w3 z7 V8 c( H. B6 F' ]+ ~　　來的幾個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望著中槍死掉的囚犯，和癱坐在地上的張宇，大腦一時還無法將眼前的事情，連貫地連接到一起。

　　詭異的笑容，又一次浮現在張宇的臉上。
& n$ A4 O6 i, n) c3 ~
　　他站起身，輕鬆地拍拍褲子上的灰塵，然後轉過頭，輕聲細語地向身旁那些震驚得呆住的人問道：“你們，犯了什麼罪？”
! T/ Q8 Q& q! T. {, I8 D2 C
# ~0 Q/ i( b) k% _$ f7 H
6 Z0 ~4 [3 P% ^! ^" y) J9 |
引子二
9 k- J# U$ B6 q- R% q) e. x* U/ j
　　張小喬麻木地從他的身體裡抽出美工刀，抱著頭尖叫著，嘴角卻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

　　那道視線還在，在哪裡？
! N9 b* P- W" _2 Y! |; ~) w
　　那個窺視自己的人，究竟在哪裡？

: O4 U2 j7 i7 \: f- r+ k　　最近，有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就像有某個人，無時無刻都在某個自己察覺不到的地方，窺視著自己。
" c$ n3 `% ?6 e( ~. e
, h9 u! p4 |8 m5 f+ _! [　　雖然這種感覺很唐突，可是，那道視線確實猶如黏性極強的口香糖，緊緊地黏在了自己的背上，明明知道它的存在，卻偏偏無跡可尋。
& R( a/ X6 {7 s" D# k- I! Y8 [
　　那，究竟是誰的目光？仿佛，裡邊帶著莫大的仇恨。

8 p$ Y+ ]$ z; G; I' }' v; p　　那人似乎也絲毫沒有掩飾他對自己的恨意，那樣執著的恨意，已經實質化了，赤裸裸、火辣辣、熾熱地灼燒著自己的背脊……
. V3 C8 W. k- {( W% H
5 x& O( \6 B5 N. i$ n$ o9 v　　張小喬再次從半夜的噩夢裡驚醒過來，走進洗手間，胡亂地將冰涼的水潑到臉上。狂跳的心臟，這才微微平緩了下來。

: b) Q1 V2 }" b0 _! Y+ E/ R# c4 `1 Y( I　　那道目光，再次隨著自己意識的清醒，清晰地在自己的神經感覺中，附骨隨行地適時出現。
( {* p2 s7 U% ?8 ]* Y
1 u6 h, C% _4 j' s. m8 A8 z　　她猛地回過頭，只看到身後貼墻的穿衣鏡中，自己頭髮潮濕、滿臉驚恐的身影。

　　昏黃的燈光下，自己的影子顯得那麼怪異，就像有無數道虛影，存在於身體的四周。張小喬猛地打了個冷顫。
! @" Q' J5 F4 I5 s: R2 R
* U$ y' G6 r; q  `' z; a　　自己搬到這個城市，也不過半個月的樣子。

  \. X/ C! N  y　　為了讓自己從前一團糟的生活重新來過，她毅然拋棄了優厚的工作待遇，甚至熟識的朋友，只帶著一些簡單的行李離家遠遊。

　　最後，流浪到了這個小城鎮。
4 Q7 j, S4 ?* V* E
　　這裡確實很小，漫步半個小時，就會不小心走出有人居住的地方。但不知為何，她留了下來，租了一套廉價的房子，找了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
5 T8 G) g. o  b! g+ X
4 c2 W$ {" X* J% W7 X: m/ C　　原本以為，一切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悄悄隱藏在記憶的長河裡時，因為半個月的平凡生活而穩定下來的心，卻在最近，因為那道找不出來源的目光，而泛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 ?6 T& Q1 L$ B. k4 X5 p9 M
　　半個月而已，就算自己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為自己樹立這麼一個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窺視自己，恨意強烈到想要將自己連骨頭都一起吞噬掉的敵人吧。
+ m& M& P, R: r
" M4 Y* O( H1 d6 v2 _; G( s　　張小喬望著鏡中的自己發呆。
* a7 ?5 _( r2 K- n- t; g5 u! }
　　她用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秀麗端莊的面容，最後，嘆了口氣。既然睡不著，還是看看雜誌好了。

　　好不容易才熬到早晨，她胡亂弄了一些早餐，頂著兩個不論用什麼方法都掩蓋不下去的黑眼圈，上班去了。
- C- m( P  l; j& v7 ^9 h
  U; J2 w2 F+ _　　那道窺視的仇恨目光，依然緊貼在自己背後，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她特別敏感。
1 j/ b  f; U0 S# a( [" E3 `$ d
# t2 U( A$ o7 ]/ ]! s　　她的神經如同敲鐘一般，隱約迴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耳朵裡一陣陣地轟鳴，四周來往人群的嘈雜聲，似乎根本無法傳入耳郭。

　　感覺得到，那道目光的主人就在自己身後，他居然拍上了她的肩膀。

0 |; a8 d4 ~! S　　張小喬猛地轉過聲，歇斯底裡地尖叫著：“就是你，就是你一直在盯著我看！為什麼，你那麼恨我嗎？”
0 M+ z' [0 w/ J
- a- [' S# w+ B) D) h9 ^: B　　她身後，一個穿著工作制服的年輕男子，愕然地呆住了。

　　他向前伸的手，僵硬地頓在半空中，過了好一陣才尷尬地說道：“小喬，我是松明，你的同事，你難道不認識我了？你到底是怎麼了？你……”
) F6 t0 a9 u9 A( B% }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腹部一涼，然後一陣痛意傳入了大腦。

8 q2 ]+ a4 _% A3 w' W　　鮮紅的血順著插入的美工刀，流了下來，越流越多。
5 ^( O. Q4 t+ H$ S. J1 C3 i' j
/ \- }4 b8 L+ q2 F　　美工刀的另一端，是一隻白皙修長的手，那隻手在顫抖，就像一隻受傷後感覺恐懼的野獸。
: ^+ n6 C/ e+ O  N2 ?, \
　　松明難以置信地望著張小喬恐懼得不斷抽搐的臉，只感覺視線漸漸變得模糊，四周的光線開始黯淡起來……
4 f7 Z, g' h0 R8 [9 {0 _
8 P, L5 U8 A# u" q3 X, D　　越來越暗，最後，徹底地遁入了黑暗中。

　　張小喬麻木地從他的身體裡抽出美工刀，抱著頭尖叫著，嘴角卻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

　　那道視線還在，在哪裡？那個窺視自己的人，究竟在哪裡？

4 ^! [; A. t  U% R6 k　　她揮舞著帶血的刀，向最近的一個人刺了過去……


' h, A9 s, Q* K4 m/ i
% g4 W, Y' f6 Y) a) z7 J  d引子三
. j7 t1 Z" C  e! c# X( n
　　又一隻冰冷的手，從鏡子裡穿了出來，它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脖子，然後猛地一把掐住，狠狠地掐，掐得他再也無法喘氣。

. _, B% O* S% O. o! P0 q　　周壘最近老是感覺很鬱悶。因為自從搬了新家以後，就一天到晚做噩夢。

1 x7 Z; |7 }3 n; l- k　　從前的老房區拆遷，他不得已離開從小就住習慣了的祖屋，搬到了這個小鎮邊緣的房子裡。

' ^4 P* [3 U& E! E/ ]+ f3 M/ O4 U　　這是棟很小的三層高樓房，稀稀疏疏地只住了五、六戶人。

　　搬到這裡，也純粹是巧合。
' m* i3 N' F9 F. l6 ~
1 v7 `2 e7 s: K) I! `# J$ O1 \　　雖然，這個小鎮人不算多，但房子也很有限。
) Z  U+ K$ T# e9 S. _. T
  o' b. L) Q& q. |( \1 r　　他在朋友家裡，厚著臉皮住了好幾天，這才在一根電線桿上，看到了一張又髒又舊，不知貼出了多久的廣告，說是鎮西有房子出租。

　　正走投無路的周壘，當然是如獲至寶，也顧不得什麼了，立刻聯繫了屋主。

　　樓房雖然有些破舊，但是，房間裡還算整潔，似乎最近才粉刷過，最重要的是——便宜！

/ d( r7 i6 Q/ |6 {5 @8 W* Q　　單細胞的周壘見三室一廳的房子，屋主居然只收市價一半的房租，頓時興奮地交滿了一年的房錢，第二天，就樂顛顛地搬了進來。

　　當時他的死黨，見他樂得像是撿到了寶似的傻樣子，忍不住潑了他一盆冷水，說：“小壘，俗話說便宜沒好貨，天上絕對是不可能掉餡餅的。

　　“你租的房子，左右鄰居有沒有說過什麼閒話流言什麼的？”
# F' z/ F: |6 c. ^; P2 C
, t# j* B, T! O$ p; G　　“怎麼，你以為那會是鬼屋啊？放心，世界上哪會有什麼鬼！”周壘撇了撇嘴，一臉的滿不在乎。

　　現在，他這個無鬼怪論者堅定的意志，開始略微有點動搖了。
8 Z! Z; M9 u6 h1 w* C( n; B
　　雖然搬進來後，風平浪靜地過了一段時間，但是，最近噩夢越來越多。
# R  p8 D) e: d% K7 A) I
　　他不過是一個小學的語文教師罷了，何況還是教一年級，工作根本就談不上什麼壓力。但是晚上的噩夢，為什麼總是一個接一個的，沒完沒了？
2 n% ]) U" w; ?, z: q2 K" h
+ z0 Z( w* R* j2 I5 N　　特別是前天，自己的精神，似乎也受到噩夢的影響。
' A) v$ J" V+ r8 k+ ?
" w$ h" O  @8 H- z1 I　　他耳中老是聽到一些若有似無的怪異聲音。像是無數不知名的未知生物，在痛苦凄厲地嚎叫。
9 \/ P8 R5 `! ~' g; s2 d- ~
) j: A4 u* c2 h　　那種情況，實在是太怪異了！
/ n9 Y: P3 M6 `: Q; `7 ^
　　又是個無眠的夜晚。

9 Y7 w3 v- }7 d% U) z　　周壘瞪大著眼睛坐在床沿，一邊努力地朝胃裡灌咖啡，一邊無精打采地呆呆望著對面的鏡子。
% ]# [& p3 e9 }. h
　　這面鏡子，是前一位房客沒有帶走的傢俱，看起來滿新的，而且似乎還有點高檔，他就貪便宜留了下來。

　　每次看到，他都莫名其妙地覺得，這面鏡子的形狀，十分古怪。
4 h( X. A$ a+ G6 D
　　但究竟古怪在哪？要具體地讓他說出來，就完全沒辦法了。

　　那純粹是一種感覺，就像許多動物不靠五官，只靠直覺，就能清晰地嗅到逐漸靠近的危險一樣。
' \) w+ J0 ?5 w
: m) v' s) s( d: @$ |' D　　周壘揉了揉鼻子，用力地將杯子放在床頭櫃上，然後，伸了個非常不雅觀的懶腰。

- A9 G' `! n$ x0 L4 F" ]　　突然，他發現自己在鏡子裡的臉，微微有些變形，似乎下顎順著水平線，變寬大了。
0 M: W0 E7 K( G, }/ S
　　“怪了，剛才都還好好的。是燈光的原因嗎？”他好奇地朝鏡子走去。
! H0 }! \' H0 z/ S2 S* ]' A
　　自己的身影隨著距離的縮小越變越大，大得有些臃腫。
& ~# N7 S7 g) _0 [
　　站到鏡子前，他突然驚訝地發現，鏡中的自己，已經臃腫到擠滿了鏡子裡的每一寸空隙。

　　周壘嘖嘖稱奇。
4 s: {/ G: T3 `: ^5 H3 z, T
　　難道，是因為某些特定原因讓鏡子變形，或者屋裡的光線產生扭曲，造成了哈哈鏡的效果？
5 C& N5 U! e5 n1 `, l1 j- J' G
4 ~1 |4 E+ N8 C( D- W3 \1 r7 U+ ~　　周壘向四周打量了一番，試圖找出造成這種現象的蛛絲馬跡。突然，他就像被肉食動物緊緊盯住了的獵物一般，全身僵硬得再也無法動彈。

8 s( O% M' m3 r( p* v; P　　肌肉被身後一種刺骨的涼意凍結了，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心臟快速地震動，幾乎就要蹦出了胸腔。
! [1 `5 v7 y- r( w' ]* Z! `
& ~& E1 u' @$ R( b　　又一隻冰冷的手，從鏡子裡穿了出來，它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脖子，然後猛地一把掐住，狠狠地掐，掐得他再也無法喘氣。
' b7 u2 ~( S! G! s
  b) l. U5 H& Q- E# O　　恐懼以及痛苦，猶如尖利的手術刀，深深地刺穿了他的身體。
* K6 I0 ~. F, k; e+ d6 \) Y
  T) m6 |: S5 J$ m4 g　　周壘尖叫一聲，喘著粗氣，從床上坐了起來。

　　“是夢，居然是夢。太好了！得救了！”
$ q% r* P" I" ^! Q& F/ P
　　他急促地呼吸著，順手按開房間的燈。
6 E, e& ?, x( o! `" f' [. S8 d
　　臥室頓時亮了，他努力安撫著跳動得快到不正常的心臟，視線有意無意地掃過對面的鏡子。

　　身體就在那一刻，凝固了。

6 t4 c& \, L- Q  G/ m' U& I8 r: M　　鏡子裡的他滿臉的惶恐，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怖到自己的神經無法忍受的東西……

1月23

第一章 轉校生
9 u8 T, w5 e  B" l! K9 \6 }" G/ v9 a
/ |$ P* W+ z( P& S7 ^+ O: R
　　“為了保證安全，離他越遠越好。

& O/ O% P, f/ c- ~0 I; X/ j0 Q4 \　　他們還說，那個叫夜不語的小子很容易記仇，又小氣。
3 t# m& w# \$ A1 g1 j- |
3 V; m' U9 z3 n$ |0 C/ o　　和他交往過密切的話，會變得非常倒霉！“
% @  l  ?! L* Z# c$ W
- v3 g2 A# z: h$ o4 I4 D　　美國有一位著名的氣象專家曾經解釋，為什麼許多颱風都用“雲娜”、“艾利”這樣的女性名字來命名時，他說：“憤怒的女人像颱風，在氣壓下降的時候，她就向四面八方發揮威力，但在男人身上，就不太可能發生同樣的風暴效果。

　　“一個男人憤怒時，開始好像很厲害，但是在構成颱風之前，常常是吹到海上去了。”

! |, P+ m( Z2 m5 x! x% s7 C　　現在的徐露就像憤怒的颱風，和沈科莫名其妙地鬧了一個多月的冷戰後，她終於忍不住了。
" B+ p% C# s; |8 @  W
, L2 f& z  K9 w8 `　　她趁著下課時間，走到那小子的課桌前，沈科一時來不及逃掉，連忙用求助的目光望向我。
5 t5 l1 G3 R& r& U# ^* i% S$ u& ~! S
4 z  v4 Q( W  b: r0 D　　本人自然沒有忘掉，招惹憤怒的女人，將會引來什麼樣的腥臭，哈欠連連地轉過身，沒話找話地逮住一個人就劈頭問：“你知道世界十大靈異事件，有哪些嗎？”
3 V6 y" x/ @5 I1 y/ `) f6 X
　　“你搭訕的方式，嗯，真奇怪！”
% Z9 W( |- v1 h) j9 i
& Q; V& k4 E/ h+ ]　　一個好聽的、柔柔的聲音傳入了耳中，很陌生。
4 ]1 W1 D) j6 [
' p1 I% H: R3 y% H9 w- J　　我急忙抬起頭，只見一個長得十分清秀的美女，似笑非笑地用一雙黑白分明、清澈明亮得有如星星的眼睛望著自己。
, Z( R% u8 G! B$ \: a
　　臉皮厚如我，也不禁在她的目光下微微一紅。

) d* q) s+ Y" v　　這個女孩自己從來沒見過，應該不是本班的人，但是，我也不敢絕對地確定。

. D2 `" F, r! W" ~) {; Q& L. @　　沒辦法，畢竟，自己常常因為許多人力不可能抵抗的原因而曠課，前不久，還因為《茶聖》事件，請了一個月的假，去湖州調查。
0 G% p. |& A. M$ g
　　今天好不容易整理好心緒，這才匆匆來上學，掙一點表現，免得請假太多，學校單方面把我給蠻橫地當掉！

6 t( W: L' z( W' j　　眼前的這個女孩，不會正好是我請假期間來的轉校生吧？

　　顧不了那麼多了，聽到背後沈科傳來的一陣陣慘叫，為了免殃及池魚，我拉著那位美女的手不放，也難得去管對方願不願意，只是自顧自地繼續說：“聽過耶路撒冷，哭墻‘流淚’的事件嗎？據說這個現象，是揭開末世的先兆！

  m1 p6 ~' z: j5 t( C- u　　“事情大概發生在二00二年七月的早晨，以色列聖城耶路撒冷，出現了極不尋常的異象，著名哭墻的一塊石塊，竟流出淚水般的水漬。

　　“猶太教士聲稱，一些朝聖者發現哭墻的石塊流出水滴。哭墻流出的水滴，至今已浸濕了十釐米乘四十釐米面積的城墻。
+ S+ ~/ v* y) L6 n
　　“那些水滴，是由哭墻男士朝聖區右邊中間的一塊石塊流出，其位置接近女士朝聖區的分界線。哭墻流出水滴一直持續著，聖殿山的管理官員已知此事。那些水滴，可能是由管理官員裝設的一條喉管流出。

　　“但有專家指出，若是正常滴水，不會不被蒸發，而且亦不擴散，實在是謎！而一些猶太教的神秘教派更指出，在他們的典籍中有預言，若哭墻流淚的話，便是世界末日的先兆。

+ O- D5 _& l0 y% g+ x/ U　　“此後，便有一個考古專家小組，對此進行了調查研究，最後指‘這不像是水跡，看來是植物的分泌物’。但當中沒有解釋，為何其它一樣有植物的石墻沒有水跡，也不知道水跡不蒸發，保持長方形之原因等等，專家都無答案！
. I. D) B$ ?& z
　　“嘿嘿，是不是感覺很有趣？”

　　我一邊大聲講述著自己都覺得有些受不了的故事，一邊用眼角小心地瞥著沈科那邊。

　　唉，俗話說，相愛並非最難，相處才是最大的挑戰。
* Z: @( w3 X+ f+ i- I
% o9 A  S* T5 S! K+ b　　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問題，最好還是自己內部解決，沈科啊沈科，不是兄弟我不幫你，實在是我沒這個能耐。

* K: w" m- k; P  w* M4 _　　我自己的感情問題，都還沒有理順暢，所以，嘿嘿，抱歉了。你一個人下地獄去吧！
* g$ {9 {# m4 |( B6 e- v  _& w7 X' d
　　“你，不會剛好就是那個夜不語吧？”

　　眼前女孩清亮溫柔的聲音，打斷了我的罪惡禱告。
  \5 D- k& x% w/ }0 U& F( I
　　我一愣，這才想起剛剛自己似乎胡亂拉了一個人，強迫她聽我講一些完全沒有營養的話題。

　　略微有些尷尬地撓撓頭，我這才發現，自己還緊緊地拉著她的手，急忙放開，掩飾地咳嗽了幾聲，乾笑道：“我有那麼出名嗎？”

　　眼前的女孩眼睛一亮，捂住嘴笑起來，“我剛轉學過來這個班的時候，就有一些好心的學姐、學弟告訴我，這個班裡，有個叫夜不語的智商超高的神棍，是絕對不能得罪的，非但不能得罪，最好連招惹都不要。
/ ~# d/ b9 c! K! Z$ R# k5 @. g
　　“為了保證安全，離他越遠越好，他們還說，那個叫夜不語的小子很容易記仇，又小氣。和他交往太密切的話，會變得非常倒霉！”

6 I8 H" h, d* R* o! r& M- l4 C5 `　　“我小氣？記仇？神棍？”我的腦袋一片空白，緊接著，一絲怒氣從腳底冒到了頭頂，頭髮幾乎都要憤怒得立了起來，“是哪個王八蛋，告訴你這些謠言的！”
$ v' B) p  K- E, J" i# z7 m
　　我呼呼地從鼻子裡噴出白色的氣體，狠狠地高聲吼道：“我一定要把那些散播謠言，毀壞我良好名譽的傢伙毀屍滅跡，最好通通趕進學校後邊的焚化爐裡邊。

( w! l0 C/ Q+ X- A7 S; d% y　　“說！快把那些王八蛋的名字、籍貫、家庭成員住址告訴我，我絕對會讓那些蠢貨明白‘誅連九族’這個成語的真正含意！”
' }; l9 d& b3 W. S6 z* S. b# T
/ ^( _4 Y5 \& T6 b& w9 n　　眼前的女孩面不改色地揚起眉毛，依舊甜甜地笑著，“看來，學姐、學弟說的話，果然不太屬實！”

+ I: w) y: b5 B  v# J　　“知音！”我立刻高興起來，握緊她的手用力搖了搖，“看來，還是有人明白我夜不語，知道我是個心靈純潔纖細的好人！”

& A3 z% S  w: {　　“我看，你的傳聞都太美化你了。夜不語這個人，實際上，要比傳聞更恐怖一百倍才對！”女孩笑得更加燦爛了。

6 }( B. R" I9 u+ p: V, y　　她笑得彎下了腰肢，輕輕捂住嘴的手，也放到了桌子上，撐住身體。

　　沒想到，這麼秀氣溫柔的一個美女，嘴巴居然這麼毒辣，世事果然是充滿了不可測！

6 b% n! `( E% z　　我賭氣地哼了一聲，偏過頭，用很重的發音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6 o( V( d3 `* J; M3 k: F( K8 q
　　“應該是某人先拉住我的才對。”女孩用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點著桌面。
6 W- b: Z: v- f7 y: B
4 X; v$ F, c6 K% g5 j) ^+ b. u! m　　也對，剛剛確實是我沒經她同意，擅自拉過一個人擋災。沒想到，自己拉住的擋箭牌，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一時間被她給氣忘了，倒霉！

　　女孩沒管我氣得有些發黑的臉色，可愛地用小舌頭舔了舔嘴脣，說道：“關於世界十大靈異事件，我曾經也略有耳聞。據說，第九個是‘成吉思汗墓陵詛咒顯現’。
$ P! Q& Z, K  Q; o3 t& Q. y2 s; M
4 Z0 `& j+ ?1 x　　“相傳那是近八百年來，一直保護成吉思汗墓陵不被人發現的一個詛咒，二00二年八月，一個聲稱已找到成吉思汗墓地的美國考古隊，突然放棄挖掘行動，並撤出外蒙古。
/ ]6 D% f7 G# B  w+ x+ s3 S* x/ K: l
　　“那個考古隊，是由一個美國的歷史學家與地理學家組成的，於二00二年六月，獲得外蒙古政府的許可，在蒙古首都烏蘭巴托以北二百英哩的地方，挖掘他們認為可能是成吉思汗的墓陵地點。
7 M. G, Q3 f% [
　　“然而，這個由芝加哥大學歷史學者伍茲，以及黃金交易商克拉維茲共同組成的考古隊，在遭遇一連串不幸事件後，突然決定放棄挖掘行動。
4 u* w  `1 e% z7 M8 f
" H7 L3 H$ a  J$ V& X8 L　　“考古探險隊發現，墓陵的地點，由一條二英哩長的墻壁保護著，墻壁中忽然涌出許多毒蛇，一些考古隊的工作人員被蛇咬傷。另外，他們停放在山邊的車輛，無緣無故地從山坡上滑落。
7 i/ n. s; Q2 h
　　“之後，一位前外蒙古總理指責考古隊的挖掘行動，驚擾了蒙古人的祖先，褻瀆了他們聖潔的安息地點。考古隊遭到這一連串的打擊後，決定立即停止挖掘行動。據說，成吉思汗在一二二七年去世之前，曾下令不許任何人知道，他的墓陵在何處。

! f: ?3 G9 V3 ~9 ]& R% z　　“有一傳說認為，有上千名士兵，在墓陵完工後遭到滅口，以防止他們將墓陵地點泄露；另有八百名士兵，在返回蒙古時被屠殺，隨後數千匹馬被驅趕，將墓地的痕跡完全踏平。”

+ [/ o8 ^& n( s　　我略有些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個突然變得神秘起來的女孩，盯著她，最後從嘴角擠出一絲笑意，接過她的話樁講道：“第六個，是天主教樞機主教胡振中，準確地預言自己死亡日子。

1 ?4 n. W: n! ~2 k! G7 a0 g1 o　　“天主教樞機主教胡振中，於二00二年九月二十三日六時，在瑪麗醫院病逝，享年七十七歲。胡振中患有骨髓癌。
+ `& E" g; K' J
　　“已退休的陳子殷神父，主持彌撒時，透露了胡樞機生前一件事。他指胡樞機曾向同僚說，指香港過往兩位華籍主教徐誠斌以及李宏基，先後於五月二十三號及七月二十三號病逝；按次序排列，自己或許會在九月二十三號死。
6 _( {/ Q9 d/ \8 Y
5 W  B1 ?6 A0 A/ |! t# ]　　“結果，胡樞機最終真的在自己預言日子逝世，巧合得令人難以置信。而且，本港過去五位教區主教，同樣均在‘三’字尾的日子逝世；最奇妙的是，連同剛離世的胡振中在內，歷任三位華籍主教，均在‘二十三日’魂歸天國。”

! R0 {# c% Q- @. C. r5 @1 ?　　我舔了舔嘴脣，盯著滿臉好奇的她說：“很奇怪吧，本港過去五位主教，逝世日尾數均是‘三’字。

5 q+ I# x- {4 J1 ~: v9 M　　“第一任的恩理覺主教，歿於九月三日；第二任白英奇主教，則於二月十三日逝世；第三任兼本港教區首位華人主教徐誠斌，歿於二十三日；第四任的華籍主教李宏基，歿於二十三日；以及最後的胡振中樞機主教，則亦歿於二十三日。
& ?- l# C. K6 c3 t( G
　　“就連剛接任主教一職的陳日君的生辰，也是在十三號。一直都有人想要尋找到之間的聯繫，可惜，全部都失敗了！”說到這裡，我故意停住了。
+ ?) k: L# T( `4 I
& B- M( e% T6 h' M4 r1 g1 Z　　眼前的女孩，不知不覺已經坐到了我身旁的位置，她用手撐住頭，面帶溫柔的笑容，然後，順著我停住的地方講了下去。

　　“第五個，是澳洲聖母像顯神跡流淚事件。

, ?: _5 w5 j' X* Y2 V9 V　　“據說，那是一尊在泰國購買的聖母像，在某一天居然流眼淚了，此後，數以百計的信眾涌往拜聖像。虔誠天主教徒帕蒂鮑威爾八年前，以一百五十澳元，在曼谷一家宗教商店購買了這尊聖母瑪利亞像，最近她發現神像的眼睛，流出了散髮玫瑰香味的油類物質。
5 {: T4 z- Y' Q$ \
　　“鮑威爾說，第一次發現聖像哭泣，是二00二年三月十九日，但當時她不肯定，這是否是一個只有她本人才能見到的神跡，直至神像在復活節再次流淚，而且是在連當地教區神父在內的無數目擊者面前。

　　“復活節以來，數以百計的人已經到過鮑威爾的家朝聖。鮑威爾在家裡設置了一個聖壇，供奉這尊聖母像。後來，更作出了科學檢查，發現不是騙局，而流出的哭水不斷，更有重病人士摸過聖母像，而離奇痊愈。”

* \  K, A$ s! l) j8 g　　在我們周圍的人多了起來，似乎都是被我們較量似的話題吸引過來的。
* S; s0 F" w. Z2 d' |9 ?: y
　　我微微揚了揚下巴，繼續道：“第二個是美國‘大腳八’之謎，最後被指為是騙局。但是真相到現在，還是很難判斷。

3 i) G6 L  K4 |8 i, _8 p0 |　　“一九五八年，媒體報導了美國著名的‘大腳八’，曾在美國掀起了一陣‘大腳八’熱。但是，這個歷時四十四年的謎團，終於在二00二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一名八十四歲的老人家過世後，才真相大白。

7 [- H; r# p4 {  C4 @! _　　“這名老人的家人，在加州的洪堡縣揭了謎底，‘大腳八’原來是由他一手製造的一個‘玩笑’。
% t% e) Y0 }9 M2 x6 s
　　“去世老人名為雷韋萊士，他的家族一直經營著建築業生意。一九五八年八月，一名該家族公司的職員、推土機操作員在洪堡縣的工地，發現了若干神秘的‘巨大腳印’。當地的《洪堡時報》，在頭版頭條位置刊登了這條消息，‘大腳八’一詞不脛而走。
1 ~6 f1 @* M+ A$ M. ]
6 ^$ `$ a1 ?9 n/ g0 O; o: o% u　　“據韋萊士的家人說，當時韋萊士請一個朋友，刻制了大木腳的模型，並與他的兄弟威爾伯穿上了‘大腳’製造那些腳印，從而為那些對‘喜馬拉雅雪人’著迷的美國人，創造了本土版的‘可怕的怪物’。
3 r# K4 g4 X2 M- b1 R
　　“而之後那段‘大腳八’走入森林的片段，更說是他太太穿上猩猩皮衣假扮的，但卻沒有拿出猩猩衣出來作證，之後更指在他之前，已有許多人發現‘大腳八’，事件引起各方爭論。”

　　“厲害！厲害！果然不辱神棍的稱號！”這個不知名的轉校生用力拍起了手，認真地用稱讚的表情，說著貶低的話。

9 g5 }* Z, f( l5 h# Z- f% k　　我恨恨地聳著鼻子，惡聲惡氣地說：“都給你說了，我絕對不是什麼神棍！何況，我知道這些非常正常，可是，為什麼你也會知道？”
# I7 r1 ?1 ]. w1 |) }; v' M
! z2 M2 N- x8 w6 l. U　　“因為，我和你一樣，都對神秘怪異的東西感興趣。”女孩伸出手指，在我的右邊臉頰上輕輕點了點。

　　“不過，所謂的世界十大靈異事件，實在是太過於虛無縹緲了，沒有真實感。呵呵，小夜，你想不想知道一些就發生在我們四周的，真實的靈異故事？”

　　我瞪了她一眼，“不準叫我小夜，我跟你又不熟！”
/ o7 M6 S' [; r5 a7 f
: h; g4 S# ]- Y$ K　　“不要那麼小氣嘛，人家可是很想和你交個朋友的！”她衝我可愛地吐了吐小舌頭，輕聲說：“有興趣的話，我講一個故事給你聽，絕對有趣。”

. g/ c! }: F  T! Z! D* i* ?+ A　　上課鈴聲適時地響了起來，那女孩停止了話題，向我微微一點頭後，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突然，一隻手臂從身後繞過來，狠狠地纏住了我的脖子，隨後，沈科充滿怨恨的聲音，便迴盪在了耳邊。

　　“臭小夜，還說是兄弟呢，居然在關鍵時刻甩下我！”

　　“小科啊，這你就不懂了，愛情就像照片，需要大量的暗房時間來培養。我那不是在努力給你製造機會嗎？”我訕笑著，厚顏無恥地為自己找理由。

; x" l  i: W3 `/ \9 T8 K3 l  r　　看著那個帶著神秘的女孩走遠的背影，我的眉頭又沉了下來。
/ f) l& a) r; C* ^
: m" b) L* X& L$ ?/ }　　“小科，那個女孩是誰？”
" W/ V6 p6 [$ S
　　沈科向我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緩緩說道：“她叫趙韻含，三天前轉到這個班的。
  ~% b9 B# j) |% U2 B1 [; ^
　　“她似乎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帶著讓人暖洋洋的笑容，為人也很溫柔謙虛，所以人緣很好。怎麼，你對人家有興趣？”
- s# }5 W; z: C2 H$ q
　　“確實是有點興趣。”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她的位置。
6 y  H# c6 |* T5 v2 L. \
　　趙韻含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視線，眯起明亮漂亮的大眼睛，衝我笑了起來。

　　笑容猶如春風一般拂過我的心海，但不知為何，我卻絲毫輕鬆不起來。
( {. M7 ^5 p& @* @8 T4 J
　　這個美女，絕對不簡單！
/ S) r& J" o, O3 Q  u  _

1月23

第二章 原因

% x4 Q( y& r7 @4 M7 r2 w1 z; ^3 q$ V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6 j6 \4 k) ^! P4 Y- L5 H　　這個女人的種種行為，似乎都是為了挑起我的好奇心。

　　那麼，究竟她接近我有什麼目的？
, a" [: O. m' J' v. a+ r. g
　　奇怪，實在太奇怪了！
, v0 D, m) }; Y+ X( `1 Q
  a* T4 I! y; j# U# w5 @0 E( ?　　“小露，你要知道，男朋友這種生物的缺點，是要一分為二來看待的。天下沒有絕對的缺點與優點。
$ U9 u( C& R5 j9 R
, V4 w9 `! s- q4 R  D# l( H　　“如果他懶惰，那麼，他就會有更多的休息時間。如果他沒錢，那麼，他會少些出軌的機會。如果他長得難看，就會少些第三者的可能。如果他沒有上進心，他會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你的身上。”
9 i) X) R, E, b8 q
　　咖啡廳裡，一時沒來得及逃掉的我，在下課時被徐露抓了個正著。

　　見她滿臉凄苦的鬱悶樣子，我只好嘆了口氣，陪她到附近的咖啡廳裡散心。可是，她從坐下到現在，一直都低著腦袋，什麼話也沒有說一句。
) m& E8 X- _/ m& D& \& J* s
* N, K" Z1 j5 M. t8 g　　最後，我實在忍不住了，開導道：“千萬別以為，真的能有那種如同永不磨損型的雷達表一樣的男人，不是遇不到，而是真的沒有。
( R3 K$ U' V1 E' L/ P% k
) n: ?! _( H, M5 c& G8 o2 P　　“我並不是在全盤否定‘新好男人’的存在，我是男人，所以更了解男人一點。所謂男人，這種生物多多少少，總有那麼一點點的殘缺。

/ @% o4 c% c  ]3 Y　　“不過，有一些缺點也比較可愛，如果能找到一個敢於把自己的缺點全盤托出，展現在你面前的人，那個人，就是你最佳的選擇了！”

　　“但你說的東西，和現在小科那王八蛋的狀態，根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的兩回事！”徐露總算說話了，她抬起頭，眼神有點呆滯。

　　“現在的小科，每天都像隱瞞著什麼天大的秘密，一見我就開始躲。而且，還常常不敢正視我的眼睛，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實在是太奇怪了！
& v& [3 [* t5 x. Q; D- C0 N$ c
1 |) b* ^$ @" ^! S7 r　　“這種情況，並不是最近才出現的，你上次請假以前，我就發現了他的行動有些古怪，足足過了一個多月，他還是這個樣子。小科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 a5 P8 ]& e7 b# e( h6 K
1 }( m3 W& T) o9 ^2 b& ?7 S　　我苦笑了一聲，沈科的不對勁，我也早就發現了，問他，那傢伙也是支支吾吾的，就是不告訴我。

" k, N1 ~+ j. k4 Y, a( {　　不論我用什麼花招威脅利誘，甚至揚言要和他絕交，他都始終把上顎和下顎閉得緊緊的，不管怎樣硬是不說，確實太奇怪了！

6 v% g4 Y  F% Z+ i8 d3 H  a+ B　　“小夜，你說，小科是不是真的有了別的喜歡的女孩？”徐露沉吟了一陣子，突然問。

　　我的手一時撐不住頭，下顎狠狠地撞在了桌子上。
( B( i7 G& |: O6 B
; N4 I; m" A' c+ |7 u& K2 D　　“小露，我看，是你太過於胡思亂想了！”
. G! h4 B$ {5 \: j
　　我痛得用力捂住下巴，眼淚幾乎要掉了下來，好不容易才用有點變質的聲音道：“以沈科那種單細胞的笨蛋，如果真是變了心，我們早就能看出蛛絲馬跡了。
% g: h$ A9 r. X* y% ?
　　“何況，他一向都對你很死忠。雖然他現在的行為舉止，確實有點怪異，不過，我想，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4 U/ K8 U/ L$ p& b$ l　　徐露滿臉的黯淡顏色，這才稍微好起來一點。

　　她抬頭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似乎想用視線，硬生生地穿透進我的大腦裡，半晌才問：“小夜，關於他的事情，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 Z; O' f, d0 }/ |" A
  F8 l( v+ U9 B: `6 h　　“我發誓！”我急忙舉起了右手。

! n( d7 n  V6 ~0 `　　“這樣啊……”她又若有所思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徐露突然笑了，那種笑容非常古怪，笑得我背後猛然感覺一陣惡寒。

! a9 [/ Z5 S" j' l0 }$ @　　“小夜。”她在臉上保持著笑容，緩慢地說道：“你對小科最近的行為，真的就一點興趣都沒有嗎？
  u$ |) ^' i# K7 |& A' c9 \
　　“這可不像平時的你，難道，你也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是你早就和小科串通好了？”
, U" J& z# S' i+ K/ X2 f
　　“我發誓……”我立刻又舉起了右手。

+ f6 R+ S6 b9 D　　但這一次，徐露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我，“小夜，我可不是什麼低智商的傻瓜，你又沒有任何信仰，那樣的誓言，根本就不會產生任何的約束作用。

　　“而且，只要你想做的事情，就算發誓過一千遍，還是照樣會毫不猶豫地做的，不是嗎？”
; p: i, [4 g. p& y: @; e! Y
　　倒霉！完全被看透了。看來我這種人類，果然不適合長久地待在同一個交際群裡。
" v& x0 X  M% @/ \
& {7 }/ l& o$ A4 D& ?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直說好了。”我現在的心情，實在是超級鬱悶。
8 K7 ]; K: g5 O" H
　　沒想到，自己常用的手段居然被人學會，而且，一絲不少地用到了自己身上，那種感覺，確實不怎麼好受。
) a3 a2 O; q6 F2 M3 S! Z
3 P5 b$ n+ }5 I　　“很簡單。”對面的徐露突然來了精神，眼睛發亮道：“我想請小夜幫我調查，小科最近究竟在幹什麼，他故意疏遠我，到底有什麼原因！”
. Q- r5 G) K4 S0 J$ D" q( `: a! Z& p0 @
　　“抱歉，我做不到。”我用力地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隱私，我不想去挖掘自己好朋友的隱私，那樣太不道德了！”

( h5 m/ O7 \4 a. l; u! r　　“雖然這句話很大義凜然，不過，從小夜嘴裡說出來，真的會讓人感覺沒有說服力。”徐露撇了撇嘴巴，“小夜長久以來，為了自己的好奇心做的事情，似乎沒有立場說這句話才對。”

　　“盜亦有道，總之，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我毫不猶豫地再次申明自己的立場。

$ |4 X' p- m4 [# m　　徐露似乎並沒有氣餒，用自信的語氣小聲說：“那如果我用某個人的資料來換呢？”

　　“我最近似乎沒有什麼特別感興趣的人。”我站起身就想走掉，再這樣糾纏下去，說不定，她還會想出什麼花招來。
& k/ ^6 p0 e/ q* L+ p6 _
　　“那如果是趙韻含呢？那個新來的轉校生，你最近有注意吧？
" ~" F( X+ f. ?. @
　　“雖然她人緣很好，而且常常帶著一種溫和的笑容，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不過，我發現她有一個十分古怪的秘密哦，你應該會很感興趣的。怎麼樣？要不要考慮看看。”徐露衝我的背影喊叫著。
) @- l% c% R- P5 S* ?" E
; {% P1 }$ }# O/ [　　我的腳步明顯地一頓，內心稍微掙扎起來。
7 l6 E7 R4 ~, ?
1 y, \, a, Y6 i. X7 V# ~' d　　確實，今天早晨出現的那個叫做趙韻含的女生，的確有點吸引我的注意，她的行為舉止以及談吐，似乎沒有她常常表現出來的那種無害的感覺。
- o7 o1 [) t2 A* c1 q4 c4 @* L$ A9 T8 o
　　她對我而言，確實是一個謎，有足以引起我好奇心的資本，不過，我還犯不著為了她，去出賣自己的好朋友。
# y+ [0 f! W0 X, @# z. @% k4 \
0 ]& V8 I8 }# l7 p. ^! w6 I: _　　我默不作聲地走出了咖啡廳。
8 Q% r- ^4 j  ]; u; G
　　看來，自己的人生果然不會寂寞，才沒有平靜地過幾天舒服安逸的日子，又有有趣的事情發生了。

　　嘿嘿，沈科的古怪舉動，我是一定會調查的，那個叫做趙韻含的謎一般的轉校生，我也會好好地調查一番。

　　校園生活，還是要充實一點才好。不然，就太對不起自己的高智商了！
4 Y6 N% t1 D! @0 ~6 I0 z9 E
& g) H; D5 F* A: L9 l　　“兄台貴姓？”
4 D3 S' p5 s$ Y4 `
2 }% x& V- i0 @, t. K　　對方沉默。

: m' K! J, R' x# q6 c8 x　　“好，不說算了，你叫我上來幹什麼？”

　　對方不語。
5 W4 `8 r+ B5 M. s  v8 C
! w- x3 J9 z4 g5 Y　　“你是這個學校的？我似乎沒怎麼見過你。”
2 K! T3 x, r: z' C
; }% S; U5 M: Y3 ]3 Y　　依然沉默。

# Q3 B5 p. I8 q　　“好，我抽屜裡的紙條，是你寫的？”

　　對方沒說話。

5 Y, J( G7 t, h5 ~% X: v! B$ }# U　　“得了。難道，不是你約我上來的，你只是碰巧來吹吹風而已？”
" E/ u0 ?+ E- \
9 f) F7 I& b" V- [( M" z　　依舊不語。
2 }* J. H# R7 V
　　“嘿嘿，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你戴墨鏡看得清嗎？”
) O( `. B  K5 j3 r; A
　　“……”
) h% p3 m, y1 ^  K
  i- T5 v/ Z) W  W　　“好好，你別盯著我，我不過是隨便問問，其實，天氣這麼熱，你就把這大口罩除了唄！”
1 W" d' e1 N; W% s9 J
　　“……”

' J, g  w6 f/ s% e　　“別指我哎，我不說行了吧，最後問你一句。你頭上戴的這摩托車頭盔哪買的？怪密實的。”
1 e" h' _; c( D  T  Q5 J' c/ t
- O, L; E/ @3 l6 q( Y7 B　　“……”

. R$ P- K. J2 \3 Z6 k9 G　　“唉，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可要走了！”

　　什麼玩意兒嘛！今天果然是倒霉透頂了，早晨遇到一個討厭的轉校生；下午放學，又被徐露抓了個正著。

7 r. ?; X" U. q　　晚上一來學校晚自習，就看到抽屜裡放了一張紙條，上邊用生硬的字體寫著一行字：第一節下課後，請到屋頂來一趟，有要事相求。
. I1 R3 a" l6 O, X4 A0 _- }. Y9 v$ w
- g& ]2 @+ L4 B* [& c  \　　看字體，我就沒有再奢望，會是暗戀我多年的某個美女，要來一場令人感動的美麗告白。
. ]; z$ a% {6 k2 M6 p$ W( E
　　可是再怎麼想，也猜不到等我的，居然是一個戴著墨鏡，嘴上掛著口罩，頭上還戴著類似飯店外賣用的摩托車頭盔的古怪傢伙。
+ j( G" Q; p% C, z8 R
; ]7 F& |& m% [　　這個世道究竟是怎麼了？頭痛啊！

6 ]6 ?: G3 ?  J　　我剛準備離開，那個怪人總算開口了：“夜不語，我有一件事想請教你，是很怪異的事情。
8 S/ l0 `& I. U
　　“我知道，你曾經遇到過許多匪夷所思的事件，可是我遇到的這件，真的很難解釋。”

5 h; ], e1 G- g3 {' e　　“哦，說來聽聽。”雖然我在原則上，不願意和一個藏頭露尾的人打交道，不過他的話，倒是有些吸引我的好奇心。

/ }' _' g4 X+ h　　還有，他這身古怪的打扮，確實太搞笑了。
0 i" K: {0 [0 v- f* `& q# E- H
4 q* O+ I1 [3 i) `' F　　那男子又一聲不哼了，只是取下頭盔，摘下墨鏡和口罩，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呼，好熱！”

* j+ p) u4 K( p　　既然知道熱，還打扮成這樣，有病！我在心裡暗自罵著，定睛看向那傢伙的真實面貌。這個傢伙，居然，我認識。

6 ?: ?" e0 [, y* I$ J7 c　　他叫周超凡，我的同班同學，是個異常沉默的男生。

　　由於他不善於交際，一和人說話就結巴緊張，而且做任何事情，都是不上不下的水準，沒有任何長項和突出的地方，所以，根本無法引起別人的注意，算是個常常被人遺忘在某個冷僻角落裡的可憐角色。
; B# J4 ^/ J  h' n0 Y$ u7 j
( a) h5 q. S' B* ^3 `* E　　至少同班了快三年，我居然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就坐在我後邊。

  R0 i- |; N2 j) F- r　　“那個……夜不語，其實這件事，也不算我親身的經歷。”周超凡結結巴巴地，似乎很緊張，又像是有點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的樣子。

# K5 c1 _0 `* l% Z　　“那，是誰遇到的？”見他那副浪費時間的樣子，我就頭痛，急忙引導他進入話題。
0 w* E; n: n1 B9 ]4 }! T
　　“是我堂哥，哦，對了，他叫周壘。記得以前大伯父為了取他的名字，可是把四書五經全都翻了一遍，而且……”

　　“我對你表哥的姓名由來，完全一點興趣都沒有！”我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還是說他遇到的怪事好了。”

$ P' K3 `( X& ]2 t　　“哦，對喔！”周超凡緊張地掏出手帕，抹掉頭上的汗水，“我的堂哥，在附近的柳條鎮上，當小學語文教師。

　　“半個多月前，因為從前的房子要拆掉，所以搬進了那個鎮邊緣的一個出租房裡。自從搬進去的那天起，堂哥就不斷地做噩夢，而且一回到那個家，腦袋也變得昏昏沉沉起來，十分渴睡。

　　“夢裡，有許多人用力地掐著他的脖子，似乎想要將他撕咬開。現在他的精神狀態很差，但是，因為已經交了一年的房租，別人怎麼勸，他就是不願意搬。”

& ~$ Y2 `+ s5 Q4 D1 j/ t4 q　　說到這裡，周超凡唐突地停住了。

+ d( O) Y% b5 s( H: b# N7 @　　我等了許久，也沒有發現他有再講下去的打算，實在忍不住，這才試探地問：“完了？”
0 S4 E3 e9 l5 e7 P
3 U2 a( O$ h3 ~4 |5 U* @　　“嗯。”他點了點頭。
# z/ p5 M. F, e/ N. {; s
　　“這就是你所謂怪異的事情？”我大失所望地轉身就走。
) D! m, P- M! f; i
　　周超凡連忙慌亂地拉住了我，“確實很怪異啊，你不覺得嗎？堂哥租的房子，一定有問題。

) R, v4 p+ |% D  r3 N' w. o' X　　“還有，他們那棟樓房出去，就有個亂葬崗，一到晚上陰風陣陣，怪嚇人的。”
/ p! ^- C7 y8 J9 J9 n- c
　　我冷哼了一聲，甩開他道：“許多人搬了家後，由於心理狀態和健康的原因，會睡覺睡得不踏實。

) v! E" C1 o) b, f  X  p6 @1 y( ~" G　　“有的人如果不用自己習慣的枕頭，也會變得噩夢連連。還有的人由於水土不服，肚子痛等原因，睡覺後，潛意識會就身體的狀況，對大腦發出警告，造成做噩夢的因素。我看你的堂哥，恐怕也是其中之一，沒什麼好奇怪的。”

$ L# h1 F- b3 D8 K( c　　“可是，可是……”周超凡額頭上的汗水更多了，他緊張得全身都在顫抖，嘴卻結結巴巴的，再也形成不了一個完整的句子。

　　我沒有再理會他，轉身下樓了。

( j2 s+ |  E  C2 E8 `  C/ k% X　　拐角處，趙韻含穿著一襲白色的連衣裙，正背靠在墻壁上，像是在等誰。

　　她長長的秀髮被扎成了馬尾，在昏暗的走廊燈光下，靜靜地散髮著迷幻的色彩，整個情景，美得就像一幅看了便會讓人心靈舒展的畫卷。

1 A1 I6 \7 y' R* t; n+ F7 H0 f　　“在等我嗎？美女。”我暗自一躊躇，然後笑著走了過去。
6 i, w9 d1 \) r$ u; t
　　“明知故問。”她絕麗的臉上，依舊帶著溫柔的笑意。

8 i+ d  f6 ]$ e! c) s　　“找我有什麼事？”我故意對她的微笑視而不見，靠在她左邊的墻上，眼神望向窗外無邊的濃濃夜色。
% X( Q! z/ Y4 F! |* w& L7 S
7 \, |0 i# s+ J　　“和超凡談得還好吧？”她問。
. }$ C& @; V+ n# Y9 t, U
　　“要怎麼樣，才算你口中的‘還好’？”我反問。

　　她笑，用手指輕輕按住小巧的嘴脣，“意思就是，你對他的故事，有什麼看法？”
) u" e6 u  q/ m7 P
$ G3 k7 V. w/ ?' c% t　　“完全沒有任何看法。”我聳了聳肩膀，“他的那一身古怪打扮，是你唆使的吧？”

' X" h, \+ y0 q: k- ~' A, a: G$ y　　“什麼叫唆使，這個詞太不文雅了。人家本來以為那身打扮，可以充分地引起你的好奇心的。”
9 H8 ~. P8 u* d' Y/ d9 g8 `( ~/ V% Q
/ ^2 P3 a. R- ]9 a: `1 O　　趙韻含的眼中，閃過一絲看戲的笑意，“早晨我就說過，要告訴你一件就發生在身邊的靈異事件。我說的，就是發生在超凡周圍的事情。”

　　“所謂靈異事件，似乎要由許多無法解釋的因素組成才對吧。”我哼了一聲，“但是，周超凡所講的事情，根本就不值得大驚小怪。”

/ m. N) Y* v1 n; d　　“是不是值得大驚小怪，要看情況而定。不過，超凡的口才實在不好，明明很靈異的事件，可惜在他口裡說出來，就變得很平淡沒有味道了。”
4 {( `9 H7 x+ I) a
　　趙韻含遞給我幾張資料紙，輕聲道：“看看，如果看完以後，你還覺得不靈異的話，我就隨便你怎樣。”
2 _- ^6 {5 [; [
) ]! h. `  q4 d9 K) {& ]　　疑惑地接了過來，還沒等我開口詢問，她已經帶著一絲風走掉了。空氣裡，似乎依然彌漫著她身上幽幽的香味。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個女人的種種行為，似乎都是為了挑起我的好奇心。那麼，究竟她接近我有什麼目的？奇怪，實在太奇怪了！
; l- e1 L$ m8 H9 k2 s; I# Q# V
/ T' a+ b' \$ F& N' N% l& F　　趁著上晚自習的時候，我將資料翻開看起來。

5 t: }. `) K) x9 ~$ H　　上邊有兩份剪報，第一份說的是十一號的時候，柳條鎮附近的監獄裡，有個獄警開槍殺死了一個囚犯，以及兩個前來觀察情況的獄警。
0 J) [' @& d% e$ A6 d& r2 Z
　　當刑警隊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在自己租的房子裡自殺了。據說那個案子，到現在還有許多疑點。
! i0 f: Q* x1 n. {
　　這個叫張宇的獄警，才從警校畢業，今年二十四歲，半個月前，才正式來柳條鎮監獄上班。
+ d% i4 u' n' \! C3 [0 m. {
! [! i4 x* h7 s　　從前的同事聲稱，這個青年平時做事很謹慎小心，有上進心，不大可能會幹出這種事情。

　　刑警隊調查後，並沒有發現被殺的三人和張宇有任何過節，至今他殺人的動機，也沒有找到。
2 p, z' K# B2 `) F8 N. p% }
　　隨著他的自殺，恐怕這個案件，會變成永遠的懸案。
8 b& N# g+ C3 u3 a
　　第二份剪報的內容，也是殺人案。說的是柳條鎮一名叫做張小喬的二十六歲女性，在早晨的南街天橋上突然發瘋，用美工刀殺死了三個人，並導致五人受傷。

　　而死者中有一名男子，是她的同事。
/ J5 ^$ L, e) ]
　　刑警隊稱，這名女子是半個月前，來到柳條鎮定居的。
4 T4 b: F: z. |! d
" r) ^7 T: K! [# O4 G1 Y* {7 S6 Y　　行凶後被抓獲時，該女子已經神智不清，現已送往市瘋人院治療，據她的主治醫生說，她至今都具有極強的攻擊性。
8 D# _" u, C: ?  b6 L. y3 o
2 v  c+ S( m, N- z, Z　　看完剪報，我暗自思索起來。
. z" _& ^" D9 F  m1 v+ ?
　　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和事件，趙韻含幹嘛要把它們合攏到一起給我看？
, V7 ^7 W7 W/ c8 @' c
5 y" Z/ K3 k" z+ y& |' D　　不對，也並不是沒有聯繫，事件都發生在柳條鎮裡，而且，兩人同樣是在半個月前搬去的，但這樣的聯繫，能說明什麼呢？
$ p  J& `" h7 W% i0 H
# _# y$ S3 ~+ v　　周超凡那小子不是說，他堂哥也是在柳條鎮出現所謂的怪異事件嗎？難道，趙韻含是在暗示我，這三個人，三件事，有著某種必然的聯繫？
, c3 q/ L- U! m4 E7 f# q: m
　　我用力甩了甩頭，朝後向周超凡瞥了一眼，見他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便輕輕敲他的桌子，喊道：“喂。”

　　他被嚇得立刻站了起來，大聲朝老師喊著：“我有在認真聽講。”
  ]- z# p7 I5 V- n. m
　　“聽什麼！小聲點，你看，都把旁邊睡覺的同學吵醒了！”講台上的物理老師也被嚇了一跳，皺起眉頭道。

; x# x3 f* s6 S- P# n. w! m　　沈科無辜地抬起頭，用力擦了擦嘴角的憨口水，氣惱道：“就是，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 E6 x* T$ r! x4 e  E* l8 [% P& n  ]　　“你還有理，哼哼。”物理老師乾笑了幾聲，用書輕輕敲了下他的腦袋，“上課時間居然給我睡覺，把物理書拿回去抄十遍，明天交不上來，就別進教室了。”
2 G5 r. |4 E4 U, ]. C
' m% ?3 n+ T; k, M. [- B% ?　　頓時，整個學校都響起了某人的凄慘叫聲。
9 b# m, x, s9 t6 I5 W+ d, h% n
　　我裝作完全不知情的模樣，趁亂用力將身後的周超凡拉坐下，輕聲道：“這個禮拜天，你帶我去拜訪你家的堂哥。”
5 L( K* U8 G1 U
  }! X. C' U7 J4 V( f　　雖然不清楚整個事件的問題所在，甚至不知道，這三人究竟有什麼相同的地方，不過，我還是準備好好調查一番。
" G1 E! Y6 C0 |% `: o! }
" S( r; j' J3 `, f! U　　既然是那位美麗的轉校生為我準備的禮物，如果我不懷著虔誠的感恩心笑納的話，就太對不起趙韻含了。
+ g1 H5 ^5 U0 M6 f+ D' [+ k. c. c
( p7 x: ]: P1 X) M" G5 p　　何況，這些事件，確實有點意思！

1月23

第三章 符水化骨


　　看著這一幕，我渾身猛地一顫，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符水化骨！她居然會符水化骨！”
( `% M9 C) U) o6 c  L6 O
　　“符水化骨？那是什麼？”沈科疑惑地望著我。
: u) S; A5 @, v1 q  e3 f/ D5 ^
　　“你們知不知道，其實巧克力裡，含有一種稱為苯基的化學物質，那種物質，跟你在和某人談戀愛時，大腦裡可以製造出來的東西一樣。

# Y) v$ u$ J3 K( t9 y8 Y" M, ^9 l　　“還有，你們絕對不知道吧，每個人的坐姿都不一樣。就算是雙胞胎，接受的教育也完全相同，但是，坐姿都會有微妙的差別。”

　　又是新的一天，離週末還有兩天時間，總覺得時間越來越漫長了。
* T5 j' C) @- k2 E6 n
　　我今天也是在往常的時刻起床、吃飯、上學。然後趁著下課時間，給一群同樣無聊的色男色女傳授知識。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話題轉到了坐姿上。
1 x4 g' `: O" f, z: U0 ^$ d/ v, V
　　我悠然地說：“其實，從一個人的坐姿如何，完全能看出他的性格。特別是女孩子，比如說你。”
/ p) J9 b# ]" L' B7 }9 ]) _: f
* `- R' {7 ^- N5 |　　我指著左邊一個雙腿交叉，坐得很舒服的女孩，“雙腿交叉，即使穿裙裝也不易走光，經常持這種坐姿的女性，一般都以自我為中心，不會太受男友的擺布，有‘大女人’之稱。

3 x% w3 e2 O! e2 _' U" ^　　“不過，她們待人真誠，同她們交朋友不是很難。當然，如果要真正地擁有她，那又是一件難事了。不過，她們在很多事情上都放得開，會活得很瀟灑輕鬆。”

　　“好準喔。”她旁邊的一個女孩立刻驚訝地說道：“我呢？我是怎樣的人啊？”
4 y# l8 V/ A0 s  r/ n
　　“你嘛。”我笑著看著這個小腿叉開呈倒V型的女孩，“坐姿呈倒V型的女人，是天真而又可愛的一類，不過，她們最受同性的歡迎，而不是異性。

　　“異性雖然對她們的可愛和天真，有莫大的傾心，但卻常常被她們的被動性所嚇阻。而且，一旦與她們確定了關係後，就休想有輕易脫身的機會，不過，如果想討個這樣的老婆，這樣說不定就正合某些人的意啦！”
( F6 c3 R/ w+ g- h" }/ O0 y
4 S* [( H! y& C$ v) E+ ~- r2 Z　　“嘻嘻，我呢，我怎麼樣？”一個雙腿叉開，坐得很豪爽的女生叫嚷起來。
# N4 G' e0 h7 m4 K; d& Y
' v( z2 d) L) l$ b( y( l" l; k2 H　　我看了她一眼，“雙腿叉開的女性，在性格上較豪爽，在思想上，更是主動而不拖沓。

　　“剛開始，她的男友會覺得同她交朋友很簡單，甚至感覺她有點男孩子氣，可是，以後就會被她的魅力所深深吸引，而且不能自拔。

- g, U3 i8 X6 f. T! T# [) V　　“她並不會單因為誰的金錢實力，而和誰在一起，更多的時候，她看中的是男人的個人魅力。”
) M5 {3 S! c% F" p
　　“好準！”那個豪邁的女孩，驚喜地拍著旁邊人的肩膀。
6 l# S6 z' o1 {, U! o+ g4 s- D
　　我暗自笑著，這些籠統的東西，說白了就和算命一樣，把許多模糊而且似是而非的詞語堆積起來，讓聽的人自己去找焦點和相似處，不過，也只能欺騙一下小女生罷了。

2 y3 V8 B: a/ L. P3 `　　“呵呵，小夜，在玩什麼有趣的東西？怎麼都不叫上我。”一個清亮溫柔的聲音響了起來，聽的人頓時涼爽了不少。

　　趙韻含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我們這個圈子裡，帶著招牌似的微笑問道。

# O. g8 y" |# i$ r0 f4 H9 A　　“小夜在看我們測性格哦，很準的。”看來，她的人緣真的很好，旁邊立刻有人熱情地招呼了她。
# L. p) b* ~  E4 ]% s
　　“那也幫我看看，好不好？”趙韻含雙手合十，做出一副企求的樣子，不過，語氣裡卻沒有半點企求的意思。
9 o5 R: P2 t% T. K2 q' ~: }
　　“好啊，那你坐下。”
  }5 Z+ t5 g1 }/ o& X8 Y" F' t
: `% [- L* l4 A' e0 P7 O6 ^  r) v* L' T　　趙韻含乖乖地雙腿併攏，坐得端端正正的，“我的性格還好吧？”
9 C  i3 `* F3 U& }
　　“還算不錯。”我似笑非笑地說：“雙腿併攏，其實是最斯文的一種坐姿，喜歡這種坐姿的女人，一般也都比較斯文大方，她們都比較注重形象，認為漂亮是非常重要的。

; Y+ r: }0 X9 y. a& V　　“她們喜歡唯美，追求的男性如果不是有點耐心，或者比較優秀的話，那說不定就會碰壁而歸。”
$ V4 j0 \& Y- p9 D. v
　　“哇，我是這樣的人嗎？”她誇張地用手捂住嘴，“原來，我居然是個唯美主義者，唉，看來，這輩子恐怕是嫁不出去了。”

　　“我看倒是不一定。”雖然不知道她想幹嘛，不過，我還是毫不猶豫地就接招，“這個世界那麼大，如果你慢慢找下去的話，運氣好，或許可以在第二次更年期的時候，找到一個符合你唯美標準的人。”
) T% e4 P+ K5 k- c
　　“不過，我倒是覺得小夜你滿唯美的。以後我真的嫁不出去，你願意娶我嗎？”她衝我可愛地眨了眨眼睛，周圍頓時響起一陣陣噓聲。
- w5 @% G1 V; k9 N- R
　　中招了！沒想到，居然被她擺了一道。如果這番話，被周圍這些高音喇叭給傳出去，不知道在第二天，會流傳成哪種版本。

　　不管了，總之，以不吃眼前虧為原則。我臉不紅心不跳地回敬：“你願意嫁，我當然願意娶。
# s, }3 N" @- J
$ M( Z: |1 ?. y4 j, S8 y　　“不過，既然我是個符合某個唯美的人唯美標準的好男人，自然標準很嚴格，也沒什麼吧。就怕你嫁給我以後受不了，一天到晚想逃跑。”
5 I/ \6 [( {6 G2 N' s
( ?  d$ V' e+ }* R　　趙韻含笑得更甜了，兩邊的小酒窩美得讓人顫抖。

" n' _6 w' e, `/ s　　“人家不怕。人家可是有著優良傳統的女性，還是知道什麼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個道理的，就怕你不敢娶。”

　　“可惜，我不是雞，也不是狗。”我幹笑兩聲，心裡大肆埋怨，今天的下課時間怎麼那麼長，居然到現在還不拉上課鈴。

　　太鬱悶了，我夜不語居然也會有口舌之爭落下風的一天，難道最近我時運低，走楣運？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放學了，在大門口，難得的碰上了沈科那傢伙。

8 b0 X7 b- z5 U　　更難得的是，他一把抓住了我，和我悠閒地回家。

　　“今天怎麼有空想起我這個老朋友。”我訕笑著調侃他。

　　估計這小子和我在一起太久了，臉皮也變得和某個世界奇跡的墻壁一般厚，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今天也不算有空。”
7 h) F" n" {( t, I1 s
　　“哦，那你最近在忙什麼？”我死死地盯著他，想從他的厚臉皮上看出點端倪。

0 V) j, w- \$ w& }　　沒想到，他卻給我打起了太極，指著前方，湊到我耳邊輕聲道：“你看那裡，好像是你老婆！”

　　“我什麼時候冒出個老婆來了？”我一腳踢在了他的豐屁上。
! B0 k' W4 N' J* Y8 _- B
　　“還不承認，你早晨不是到處宣揚，你以後要娶趙韻含嗎？”沈科委屈地揉著自己的屁股，“整個學校都知道了，你賴不掉的。”
0 p: g% [) H% b. L0 H
　　“我有那麼出名嗎？一個謠言才半天多時間，就傳得全校皆知？”我摸了摸自己的臉。
3 O% p5 O8 I; u: X: P6 b0 b7 C
" B, ?2 i" h7 d. I/ b5 j　　沈科重重地哼了一聲，“不是你出名，而是這件事本身很有震撼力，傳播速度當然非同一般。”

6 a2 }, p8 f; v1 s5 ?1 x2 h% A7 n3 T　　果然，我就知道身旁那群八卦三八的高音喇叭會到處傳，但沒想到，居然會那麼快。
+ s2 R9 O# W; Q5 L; A3 n
, o7 |  F' P' Y- Y! t+ G　　完了，還是轉校吧！正在我摸著下巴考慮該何去何從的時候，那傢伙不客氣地打斷了我。

) ^+ J* \/ [" i) N+ w6 [　　“你老婆快要走的沒影了，究竟跟不跟上去？”
7 g, d: Q% c6 r) z9 I& g
) ~3 [8 v( z, y　　“去你的，我幹嘛要跟上去？！還有，再敢亂說她是我老婆，小心我踢死你。”我又一腳踢到了他的屁股上。
3 S- U- t  ^0 E% p. D: p
　　沈科咕嚕咕嚕地在嗓子眼裡咕噥著什麼，自認倒霉地道：“算了，算我多事。我本來想好心告訴你，她走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她家的位置。”
: ?) x6 x, g# }. G# u! i/ g
4 u( o3 m3 {" l+ P8 \/ c1 P　　“她要去幹嘛，關我什麼事情，你也太操心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眯起眼睛乾笑，“不對啊，怎麼你居然會知道她家的位置？難道你移情別戀，拋棄了徐露，愛上她了？

9 V9 W1 n% M. @$ c　　“哼哼，難怪最近你一副忙得很的樣子，而且對小露不冷不淡的，還到處躲著她，原來是忙著去跟蹤了！”

" R& l, `9 ^  }' U/ ]　　“我！我對小露一直都是一條心，絕對不會變的。哪會像小夜你這個花心鬼，變心變得比翻臉還快！”沈科漲紅著臉，氣憤地說：“我是偶然間，發現你老婆的家的。
6 s- R* ~' s' E
; ?% u& i4 U: S( T& w　　“小夜，你不覺得她現在去的位置，有點熟悉嗎？”

5 r" e9 }% ^5 [# [8 p7 H8 e4 W　　我仔細地看了一眼，突然全身僵硬得在原地石化了。那裡，不正好是我家嗎？
2 M+ H8 E( T  w+ ]" ?
) b9 ~2 S* y( g: N9 C. H# s% r) `　　“嘿嘿，小夜，你完蛋了。看來，她準備以兒媳婦的身分，先去拜訪你的雙親，然後名正言順地搬進去，和你同居！”沈科嘲笑地指著我，滿臉的燦爛，別提有多開心了。
7 r& w. u( N1 S0 K
　　我瞪了他一眼，緊閉著嘴，說不出話來。

　　那女孩，究竟想幹嘛？我承認，她給我一種神秘的感覺。

　　我幾乎無法揣測，這個思維胡亂跳躍的女子在想什麼，想做什麼？她下一步到底會要怎樣？她的行為，究竟有什麼目的？唉，頭痛。

　　沒想多久，我一把拉著沈科，緊緊地跟在了她身後。既然想不通，還是靜觀其變好了！
' Z4 J8 F) G1 Q) A
3 ?$ X" H, n/ M) g" C7 e　　沈科又咕噥起來：“怎麼把我也給算上了，我還有事情，恕不奉陪。”
5 V* ]* d* _' n  o
. i0 F& A/ d  t. m　　“你敢溜掉試試，小心我從明天起，慢慢地告訴你，什麼叫生不如死。”我頭也不回地威脅道，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趙韻含的背影。
7 k- t- m5 a4 g0 ~5 a# L1 I
　　只見她非常悠閒地走在大街上，暇逸地左看看，右看看，不時進入商店裡，看看衣服和一些精緻漂亮的小飾品，完全感覺不到後邊兩個跟蹤者的焦急情緒。

　　那絕麗的面孔，招牌的溫和微笑，人畜無害的柔和眼神和超強的親和力，讓一路上的色男們頻頻回頭。

4 I4 a0 z" y; P' E7 ^$ N　　這女人真的是天生的明星！我在心裡暗自嘀咕著，腳下也沒閒著，充分利用任何可以裝成路人甲的要素，隱密地，慢慢地，不遠不近地跟蹤著。

3 h* _; g! g9 f　　就快到我家的時候，她像看到了什麼，停下腳步，朝著一家水果店門口走去。
1 ?( w  o# L7 G( g6 U5 ?* {4 U1 Y
. X# X0 j9 B4 K4 R; r　　沈科立刻點頭，“嗯，真是個好女人，還知道拜訪對方父母，不能空手去。”

　　“去你個頭！”我好不容易才強忍住一腳踢過去的衝動。

　　趙韻含走到一個哭泣著的男孩面前，蹲下身子，用柔和溫膩得可以讓人化掉的聲音問道：“小弟弟，你怎麼了？”
) ]" |2 R$ ~3 Q$ g1 S) k, V
4 |& [+ H* s% m/ `8 U1 d- c9 A; M* u& ]　　面前的男孩不斷在鼻腔裡醞釀著哭聲，可憐巴巴地看了自己手裡的碗一眼，然後哭得更凄慘了，就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5 n7 F( g8 _8 ]. C. |% {, ~
0 X) Q1 r2 q) F: _, G　　趙韻含愛憐地用衛生紙，輕輕將男孩臉上哭出來的有色痕跡擦掉，“原來被魚刺卡住喉嚨了？爸爸和媽媽呢，都不在嗎？沒關係，姐姐有很厲害的辦法哦。”
2 g2 P2 z+ G7 f9 L6 K
　　她走到不遠處的超市那裡，買了一瓶礦泉水，又回到小男孩面前，在衛生杯裡倒了小半杯，站在原地不動，把食指放在碗邊，閉著眼，嘴裡嘰嘰咕咕地念了幾句咒語，一分鐘不到，就把碗遞給了小男孩。

. f6 e4 l6 o- Z9 \% g, L　　“喝了就不痛了。”

　　男孩子依然在大哭，死活不肯喝水。
  d" W9 ^3 P2 p* c4 a
　　趙韻含輕輕捏著他的小臉蛋微笑著，耐心地說：“不怕，喝了姐姐買糖果給你吃喔。”

　　看著這一幕，我渾身猛地一顫，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符水化骨！她居然會符水化骨！”

! y' A8 j! B2 b" p　　“符水化骨？那是什麼？”沈科疑惑地望著我。
6 B3 c- }- w: @( g* ~, V5 |5 \
' A4 R# Y0 P  @　　我依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趙韻含的一舉一動，解釋道：“符水化骨，據說是從前一種民間很流行的實用道術，我自己倒是從來沒有見過。
6 Y' M# j2 J! p3 d2 u( o* ^8 a
4 e3 s  A. g0 _7 X1 B　　“只是曾經聽二伯父講，他的外婆會用念咒的方法，化掉別人卡在喉嚨的魚刺，具體的方法，是用小碗裝一碗水，嘴裡念著咒語，同時把右手的食指伸進水裡劃圈，然後讓人喝下水，魚刺就會莫名其妙地變不見了。
0 _/ \9 [; o; F& l
　　“還有，做這個法術的時候，一定要躲在門背後，不能讓人看見。但隨著時代的變化，這個小法術也和許多神秘的東西，一起漸漸湮滅在了歷史的夾縫裡，再也沒有了。沒想到，現在我居然還能親眼看到！”

  K* ~9 M: y9 H$ E+ J+ }: Z　　“太神奇了！說得我都想親自實踐一下！”沈科感動得雙手緊握，一副白痴樣。

　　我重重哼了一聲，“那你先去被魚刺卡，卡到沒有辦法解決再說。”
5 e) S# w% G9 U$ C1 q
9 f7 K' r4 o4 v5 Z' p3 m　　那傢伙完全沒有在意我的譏諷，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為什麼剛剛趙韻含沒有躲著？而且她的手指，也沒有伸進水裡邊吧？”

; u5 j4 @' A0 D) \  q) Q　　“可能是能力的深淺問題。”我回想了一下，“從前二伯父跟我講的時候，還提到他外婆的法力，只是屬於入門級別。這個符水化骨，有功力深淺之分。

1 |- V2 Q+ i) [. o, X5 k　　“功力最淺的人，作法會有許多限制的地方。功力深的人，不用化符水，說說話就行了，更深一點的，打個電話也可以。
" l7 ~3 W9 s2 V/ w8 I7 O4 t
( r' X( a7 v4 s　　“據說功力最深的人，只要告訴他哪個方向、哪個人，被骨頭卡住了喉嚨，他朝那個方向說幾句話，事情就搞定了！不但是魚刺，就算很大塊的骨頭也化得掉！
9 n, g8 w9 r9 z7 C! y
　　“不過，我一直都覺得這是在神吹。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有能力做得到這種玄乎其玄的事情。法術這種東西，絕對不可能存在，我一直都覺得，這個所謂的符水化骨，應該有可能是一種心理暗示的手段！”

　　說話間，趙韻含用匙子舀了幾滴水，準備往小男孩嘴裡灌，男孩在糖果的誘惑下，不情不願地張開小嘴。
+ H" H" e1 B9 Q/ P1 T; O
# H- a' v3 p2 ?+ R　　她小心地灌了一滴水進去，等到把第二滴水再灌進嘴裡時，小男孩突然不哭了，也不再露出痛苦的樣子，只是奇怪地捂住喉嚨，然後試著開始發音。
9 ]  o6 F7 T% z2 N) d7 _
2 j+ D& t! c4 F* ?5 E, W　　“姐姐。”他用秀氣的聲音輕聲喊著。
* G$ x3 {# j3 |7 D$ i
5 E4 x( O* }; u; ^. X　　“好乖，已經沒問題了，我們去買糖果吧。”趙韻含溫柔地笑著，牽著他的手朝超市走去。
4 k  m0 p3 {2 d4 [/ e/ C! F/ I" d
6 ^2 B, t7 c2 @4 K　　“好像是變魔術啊。”沈科看得兩眼發直，置疑道：“這個方法，似乎與心理暗示無關才對。

* K/ K& k+ x1 R9 S' m　　“你看，那小子才四歲多的樣子，什麼東西都不懂，應該沒法接受得了任何暗示。何況，如果真是心理暗示，就能化掉實實在在的物質，那不是更神奇了嗎？”
6 ~  ~9 {" p: o( l
6 n2 |; {3 v/ r* r; z3 ^1 E- |　　我沒有說話，自己也被剛才看到的一幕震撼了。
* V- S- b- h# m
　　剛剛會不會是趙韻含偷偷把水換掉？不可能，假如換掉，又能換成什麼東西？如果真有什麼液體能夠把魚刺化掉，而不損傷咽喉和口腔，這種藥水，足夠申請專利大賺一筆了！
% t, c  {% d7 y/ h7 h
　　難道是巧合？大多數人都有被魚刺卡過的經歷，一般誰也不會傻得去醫院，通常七搗八弄刺也能弄得掉。

' A$ U+ k# R+ r* u9 [5 k7 h8 t: z　　可是，符水化骨的方法流傳了上千年，既然能流傳那麼久遠，也就說明成功率很高，絕非什麼絕無僅有的巧合。

　　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法術的存在？趙韻含又是從哪裡學到這一手的？
0 v  X8 q( ]4 C( b; P2 o
　　這個女孩，真的是越來越讓我感興趣了！

8 T' U3 X8 _8 `' Q; z. x2 F
* Y3 l4 l# z- I9 G

1月23

第四章 雎鳩
! ]. d5 V, v5 ]: y" K
  U7 Y9 \: Z" X* `( w8 n6 T
5 G9 K. k+ V( h" v　　濃烈的夜色覆蓋著整個大地。
  n2 \$ L6 D! O% V3 _5 ~
　　似乎蟲子也厭倦了千篇一律的吼叫，今夜顯得特別安靜。

　　就在這時，門口，一陣若有若無的空盪敲門聲，不斷響了起來……
2 w5 \7 S& D' ]$ Y2 O
+ N: V& d% C& T& J6 y, Y' I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d! V4 }6 t. @, E" _　　“‘關關’就是鳥叫的聲音，叫得非常和諧動聽。‘雎鳩’是一種鳥，詩人他聽到這個鳥‘關關’的叫聲，很和諧很動聽的樣子，便順著聲音往下一看，原來是雎鳩。它正呆呆地和自己的妻子散步在河之洲上。這首詩，寫得很美，不是嗎？”
" D6 B4 A7 a5 {9 ^+ T" {6 i, K$ v; r
' |, u4 ?( c( v8 o" l- ?" p　　前天，趙韻含並沒有到我家去，她只是悠閒地在那附近繞了一圈，然後回家去了。
5 z7 l- \, `7 |4 e% d  A/ L) k/ ?
' b; a3 O! V& @$ ^　　我懸著的心，好不容易才放了下來，然後，將昨天平靜地度過去。
0 c3 B: A( w3 b* B- M
& U- g$ h3 e0 F　　徐露和沈科，這兩個感情幼稚園沒有畢業的傢伙，依然在冷戰，沈科在有意無意地躲，徐露假裝絲毫不在意，看得我大感無趣。

; T# w5 o' F  l6 o1 F' E; C　　週末放兩天。

: X9 c8 q8 R& s1 A9 }" A6 o. m. W　　我將所有的東西胡亂塞進課桌抽屜裡，然後背著空盪蕩的書包，舒服地往外走。

　　沒想到一出門，就看到趙韻含陰魂不散地背靠在校門口，衝我甜甜地笑著，還莫名其妙地說了以上的話。
6 D1 o8 T7 ?( g9 _# V' W
　　我哼了一聲：“這首詩的確很美，不過請注意，即使是詩人也很明白，如果說雎鳩關關，就沒有了詩的意境了。
. C; {0 q3 M( ^+ m& G. r
# O/ b: Z$ p! M0 ?% x# d　　“先聞其聲，後見其鳥，更會讓人產生神秘感。”
* L( I3 S. F6 `. {  B
　　趙韻含沒有理會我話語裡的諷刺，只是仰起頭，望著萬里無雲的碧藍晴空，說道：“洲，水中可居人者，才能叫做洲，也就是水中突出來的土堆，或者在岸邊的大地，都可以稱之為洲。
' Y8 R  Y- ]6 a/ Y
! S- m; D) F3 X　　“據說這種雎鳩，很喜歡在河洲上行走，真的好想知道，雎鳩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鳥！”

0 u6 _% }0 A8 D7 M* L. R. P, l　　我猜測不透她究竟想向我表達什麼，只好順著她的思路回答：“《毛傳》裡邊曾經提到過，雎鳩，王雎也，鳥摯而有別。古代《箋雲》裡說，摯之言至也。謂王雎之鳥，雌雄情意至然而有別。
. I7 o9 s* t( W# u' L
- m5 ~8 t( H: l# E4 J　　“朱熹的《集傳》記載的雎鳩，是水鳥。形狀類似鳧，主要生活在江淮一帶。生有定偶而不相亂，偶常並游而不相狎。所以，《毛傳》裡說它一身摯而有別，到死亡也只有一個伴侶。”

　　我吸了口氣，“我看過一些研究，總結起來，雎鳩應該是一種水鳥，後人稱之為魚鷹。這種鳥有一個特點，即生有定偶而不相亂，而且，這種鳥摯而有別。

　　“一般的動物發情的時候，是亂來的，當著人的面，就可以開始做愛——做的事情了。所以古時候，常常罵狗什麼的叫做畜生。雎鳩這種鳥就不一樣，它發情的時候通常躲起來，人看不到它，一般的動物也看不到它。

　　“哼哼，現在的世道，許多人可能連雎鳩都不如了，發情的時候，不但不會躲，還想讓人觀賞，多多益善，互相切磋。”

　　趙韻含“噗哧”一聲笑出聲音來，她捂住嘴，柔柔地說：“和你聊天果然很有趣。不過，雎鳩的定偶不相亂，好像指的是雄雎鳩才對吧。

　　“雄雎鳩只要找到自己理想的伴侶結婚了，就再也不會跟其它雌雎鳩相互卿卿我我，甚至斷絕往來的可能性。”
/ |) {8 z1 k1 _
9 A4 w2 c4 [5 ?9 T. |1 O, ]　　“不光是雄的，雌的也是一樣。”我可不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掌，補充道：“雌雎鳩找到自己的白馬王子以後，也不會再跟其它雄雎鳩保持曖昧的關係。”

: L) W/ t- P* @3 |　　“我總覺得雎鳩，是比鴛鴦還厲害的存在。”趙韻含滿臉的嚮往，嘆了口氣，“決定了，下輩子我就做一世的雎鳩，終其一生守候在自己最愛的人身旁，照顧他，呵護他，噓寒問暖。讓他感覺到，能娶到我這個妻子，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怎么女孩子都喜歡這麼肉麻，而且完全不實際的空想。”我撇了撇嘴。
% s, S! X3 f; l8 @
' _1 ^0 v; u  U! }　　“是你不解風情，而且心硬如鐵，沒心沒肝，從來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絕對不會考慮別人的想法罷了。”
) a' q2 u0 N* u4 ]
& W% y+ `' [- W2 H' p3 f6 m　　她的臉上微微有一絲怒氣，不過一閃而過，讓人覺得看到的，似乎只是錯覺。

　　“沒想到居然有人，可以平靜溫柔地把這麼一番毒辣的話，說得那麼流暢，而且，還絲毫不會讓對方有生氣的衝動。你果然不尋常！”
. k" S" }( N, j7 b. |  }
　　我苦笑起來，皺眉道：“我們兩人，還是敞開天窗說亮話好了，你在這裡等我，到底有什麼事？不會真的只是想讓我解釋一下雎鳩這種生物吧。”
9 Z2 s! y9 s% n" @
　　“猜對了，我根本就只有這個目的，是你想多了。好，目的達到，再見！”

% I& @2 |/ |4 H$ P2 X　　趙韻含的笑容越發甜美，但是，我卻絲毫沒有欣賞的心情。
5 B: X" _9 P, d, U0 S4 l  V$ v
　　她用滿灌的笑容砸到我的頭上，然後優雅地轉身，身下的白色衣裙流暢地微微揚起，帶著一絲馨香的風，撲進了鼻子裡。

6 A8 s+ ]- _7 a$ ]7 \2 n) g　　唉，越來越搞不懂，這個女人究竟想幹什麼了！

　　不過，《關雎》這首《詩經》裡的詩詞，一共分了三個部分，第一章是起興，第二章是求淑女之方，第三章是求到以後如何過夫妻生活，提倡夫妻要閑邪存誠。

* V2 S" }1 ]1 f5 r- d7 r. q　　難道，這個趙韻含患有多種青春期併發症，開始思春了？惡寒……
( w0 P9 t1 ], T7 s& D
　　小怡：

　　還記得嗎？過去，鬧鐘響的時候，你常常有把它拍了再繼續睡的毛病，但是自從我在鬧鐘旁邊，放了三個老鼠夾之後，你的毛病就徹底根除了。
- Q: D& P7 H# R; V1 W
% h; k, Y9 M. Z- C8 E　　剛剛看了你的信，沒辦法形容，自己的心裡是什麼感受。

! ?8 z) S2 w. x$ r$ f+ O　　確實，你沒有提過要分手，不過，你的話裡，處處都透露出對我的厭倦。
9 _1 E4 T! G4 n7 |& B5 {
　　每次和你在一起，你不是不耐煩地對我說“你完全可以不用這樣”，就是說“你其實可以選擇放棄”。

2 T. M( @7 h4 G6 ~' o　　男人，不管臉皮有多厚，也還是有自尊的。你說那些話的意思，就像一直都是我死活要賴在你身旁一樣。

8 i! e0 S$ L3 G+ k　　你的信裡，不也是在要求我放棄嗎？
" h& U! I  @' x. O: y# @. z% V
　　感情，也是需要活路的。你對我的態度，給我的感覺，居然讓我找不到一線生機。

% o- c% V+ V8 i　　對，我承認我很膽小，我不敢再輕易地付出大量感情，我再也沒有多幾個兩年半可以痛苦了。
( T/ L7 [: F+ Y  q6 b
  \1 C! t; {& w8 I0 s' m! o, A　　我常常說自己是好男人，不過是和你開玩笑，緩和氣氛。
- z/ [, y0 P! w. [; `
5 ?; j# m" D, X3 R2 p, h& E4 |　　我的好，只不過是對特定的幾個人罷了。
* O- A! p" B% Z
* t7 }2 I5 b! n* {* i　　不過對於這份感情，我確實在努力地經營，但不論我怎麼努力，你都是那樣，抱怨、沉默、責備，還有不信任。

+ L, G" D% V/ ~3 M% R9 I　　我累了，其實，只需要你對這份感情努力一點，不需要太多，只需要向前微微走我可以察覺的一小步，我都不會放棄。

　　但是，你卻一步都懶得走，讓我只能感覺到煩。
5 }( Z: t- ~$ |; E$ n
+ `8 G2 O& p1 R6 R4 P$ ]. _4 z　　你說，我不帶你去見我朋友，那你是不是應該換一個角度想想？說不定那些朋友，我自己也不相見，說不定，我只是想有多一些和你單獨在一起的時間。
% u3 O; t3 {" Y  K) _( ?
( b% n0 |; p9 }　　雖然，和你在一起並不快樂，但我始終沒有放棄，去尋找可以讓兩人愉快相處的模式。不過，現在說這一切都晚了。

4 y3 R1 |" V- g8 S% Z　　不錯，我也很自私，我對你的付出也需要回報。我希望你終有一天，可以認同我這個男友，可以輓著我的手，笑著對我說，你很幸福。

　　最後才發現，我們的性格註定了，你不能給我我想要的，而我，也不能達到你所想的。既然這樣，那就短痛好了。
! ~$ h9 E1 y* l1 u4 n' p% ]
& O2 q+ U, y6 _3 m: q. p　　雖然我很清楚，撐到你工作穩定的時候，我們的生活也會逐漸回覆，我有許多辦法可以讓它好起來。

0 y1 c! j4 `3 F8 \! e& p2 g　　可是我對感情，畢竟可以算是六十歲的老頭一樣，要的是平淡和充實，而你，需要的是新鮮感和刺激。終有一天，我們會在這個問題上碰撞，結果一樣會分手。

3 c  J6 R+ i& |# J5 A　　沒有懸念的感情，會讓人更累。

& S: {) ]/ X6 j1 a　　或許我需要的，是個更踏實的女人吧。你不用謝我什麼，我為你做的一切，都是男友的義務，是心甘情願地付出。
# ^) ~. r, `- h- X' C8 V2 B. P1 Z+ _
6 _7 m( G$ {( Z: A: d8 B. y　　看了你的信，似乎感覺你的字裡行間，透露出一絲輕鬆，也讓我確定了，分手似乎確實做對了。雖然和你分手，算是一次衝動。

6 c0 g; A5 u% f2 q+ a$ v　　最後叫你一次親愛的，最後給你充一次話費，我以後都不會在你身邊了，照顧好自己。
7 \! o! i0 Q' y/ H+ l
: T% x, J$ u; }' Z/ O3 U) `9 v　　最後，勸你一句，性格真的要改。希望你的下次戀情，會遇到一個你真的能愛上的人。

　　再見，祝你幸福。

　　徐舜鴻將分手信寫完，在郵箱前徘徊了很久，終於將信投了進去。那一秒鐘的動作，似乎用盡了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

$ t$ G& M: _7 q9 L& E5 E　　他緩緩地爬上二樓，打開門，走進自己的房間裡。

# z% r' I1 D, G6 S　　半個多月前，他和即將結婚的未婚妻吵架了，吵得很凶，凶到兩個人都需要時間靜靜地考慮，他們是不是還適合在一起生活。
9 b6 S' h5 j! Y
3 L" Y: {" p% [9 o" Z5 y3 I1 K* X　　於是，徐舜鴻搬了出來，在柳條鎮邊緣的偏僻地方租了一套房子。
5 w* o6 r: g2 I  m2 w( {) l
　　雖然這個樓很舊，沒有什麼人氣。不過，對於心情低沉的自己，這樣的環境，反而是最適合的。
) h( ^: N6 |. o8 C# E4 g
* F+ I; V1 {/ r, w　　不知不覺，已經在這裡住了將近半個月，花了這麼長的時間思考，他終於決定了分手。
! B8 U, g! N$ G$ }% m; j
& I3 q+ o- V4 t8 i, q: R　　重重地躺到床上，徐舜鴻深深地吸了口氣，眼神呆滯地望著天花板。

　　明明是自己深思熟慮後的決定，為什麼，自己的心還是很痛？
5 x4 f, K5 g  Z0 j: h
　　自己，真的割捨不下她嗎？但是為什麼，理智卻偏偏告訴自己，分手才是最好的結局呢？

　　他煩躁地坐起身來，呆呆地望向窗外。
7 H$ a3 P( @" P7 k$ y9 t
( I8 n/ H) h# ~$ N0 k8 d　　已經是晚上十點過了，還沒有吃晚飯，肚子卻出奇地感覺不到一絲饑餓。隨手打開電視，卻找不到任何有興趣的節目。

9 i- B; l) k" {; O2 D9 D) h3 h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對了，書上說，失戀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好不要一個人待著。如果找不到豬朋狗友，最好玩一些刺激性的遊戲。

  I; g  p3 `! K: C8 K$ H3 A　　徐舜鴻用手撐住頭，苦苦地思索起來，什麼東西比較刺激？召靈遊戲？好像很不錯的樣子，可是有什麼遊戲，一個人能玩呢？
; K0 ?  p- K* @) T4 [# x
. S" J5 B5 o) w9 c5 j　　猛地，一個遊戲唐突地跳入了腦海。
% P$ z. P+ v  w5 v- p/ A
　　自己的故鄉，似乎有一種很特別的召喚遊戲，據說很有效！徐舜鴻緩緩走下床，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頭髮。
6 T  ?# G2 s# c0 E
8 P( `5 S# M) b* [　　那個遊戲很簡單，也不需要什麼特別的工具，只需要挑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最好那天晚上的月色是黑色的。

  p6 I) m0 X! j( ?　　他又往窗外望瞭望。
! ~4 b* p5 G2 o  R; ?8 y, g
　　渾圓的月亮被雲層蓋住了，厚厚累積的雲周圍，只有微微的一絲光芒，但奇怪的是，月暈卻不是往常的昏黃色，而是黑色，如墨一般的黑色。

( x" [: |  J  {- ]9 g9 @　　那雲層上，像是被吞噬了一塊的顏色，微微散髮著詭異的氣氛，顯得極為刺眼。
; f% [# J! O" {- Z/ E( @
) Q7 @) G* h* |5 K　　徐舜鴻絲毫沒有感覺奇怪，甚至覺得理所當然。他拿起表姐送給他的一個造型怪異的人偶，緩緩走到了臥室的陽台上。
' n3 C2 E9 W, q) Z  P- {7 J
9 W7 `# k# I9 O. a4 @% u　　他在陽台上走了三圈，速度很慢，步子也不大。很快，三圈就走完了。
: W% G& F* S/ ]
9 A( |4 v9 i3 l/ }* _# @　　他飛快地跑到自己的床前跳了三下，接著，他又對著自己的人偶打了三下，然後，抱著人偶睡在了床上。

0 `* E1 f1 E5 ~( n　　徐舜鴻做完了這一連串可笑到令人感覺荒唐的事情，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真是服了，今天的自己，真的有夠沒理智的。

: N. P6 y! B3 ^6 E　　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皺起了眉頭。

　　對了，雖然自己是聽過這個請仙召靈的方法，可是卻完全不知道，這個方法最後的目的和作用是什麼，更不知道，用這個方法請來的東西，究竟用什麼方法才能送回去。
6 l  u! S7 X" Q2 G( p' o. e- L. ]
  ?& C6 d4 ]- W# A0 Z6 U7 R　　“我真是傻呆了，有人說，戀愛中的情侶，智商是零。我看失戀的人，智商甚至會降到負數！”他苦笑地搖著頭，自言自語道：“這個世界怎麼會有仙鬼什麼的，不過是個無聊的整人遊戲……”

　　自語聲還沒有落下，突然他感覺整個身體都僵硬起來，有一股惡寒從腳底爬上了背脊。冰冷的涼意，即使在秋夜蓋著羽絨被的他，也絲毫沒辦法阻擋，只覺得冷，刺骨的冷。
* b& ]9 a3 j% Z- F
9 O; i3 C& f7 l) i8 B- q　　窗外，萬物寂寥，濃烈的夜色覆蓋著整個大地，似乎蟲子也厭倦了千篇一律的吼叫，今夜顯得特別安靜。

　　就在這時，門口，一陣若有若無的空盪敲門聲，不斷響了起來……

% G- V6 t  J% |4 o6 Z' z9 ]$ Q　　有人說，睡覺睡到自然醒，是人生最快樂的事情，那今天的我，明顯地應該快樂。
0 d( T- p! B1 O) |" X# U/ |4 q
( Z2 a& W6 p% e1 p3 O1 V$ a　　禮拜六的早晨來得特別快，我醒來時，周超凡已經在客廳裡等著了。

( |% e0 J$ y* m9 }! [　　他拘束地坐在沙發上，坐得端端正正的，身前的咖啡似乎動也沒動過，也沒有冒著熱騰騰的蒸氣，恐怕已經泡了不短的一段時間。

+ D& R% n- Z- B% Y& p! _8 ]; z3 s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吃著傭人端來的三明治，喝著咖啡，含糊不清地問。

　　“七……七點半。”他小心翼翼地回答，真不知道在害怕什麼。
" @4 P* x3 w& q8 P
5 r, M0 H/ Z" X) |　　我看了一眼對面的大鐘，十一點四十，也就是說，這傢伙居然規規矩矩地等了我四個多小時。這世界上，竟然有低神經到這麼恐怖的人，看來，他也不是個普通的怪胎。
/ Q* j' L0 h1 u7 s8 I0 r3 n
　　絲毫沒有同情他的意思，我輕皺眉頭，望向傭人，“怎麼不叫我一聲？”

　　傭人立刻低下頭，避開了我的視線。
- j. u7 V; E+ v1 f* ]* n; s
　　突然，我幹笑起來。對了，我這個人在假期一向都很賴床，如果有人膽敢打擾我舒服的睡覺，不管是誰，都不會給面子。
" z& A) h$ }) ^$ o4 W
　　家裡的人，早就因為我這個小小的優良習慣，而吃夠了苦頭，最後養成了一種默契：誰想死得快的話，誰就去敲我的門，叫我起床……
4 u, U7 e- u" R9 o
$ T' z: }& D  i8 p$ D　　看著我在若有所思著某些東西，周超凡猶豫了許久，這才戰戰兢兢地說：“夜不語，我們再不去柳條鎮的話，似乎，那個，晚上恐怕就來不及回來了。”

　　“沒關係，我叫人開車送好了。總之是鄰鎮，二十多分鐘就到了。”我滿不在乎地慢悠悠喝著咖啡，好不容易才吞下最後一口，這才站起身，準備出門。
( k5 ~; @  ]% W! S6 [
　　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了。

　　走下車，習慣性地向周圍望瞭望。
2 U  |* v% m5 N* {! I) @& k; Y
　　眼前果然是一棟破舊的老樓房，只有三層高，估計有三十多年曆史了。不過，樓房的主人似乎很愛惜它，衛生做得還不錯。
" S3 z5 E( Y( J
　　樓下停著幾輛警車，以及幾個稀稀疏疏，跑來看熱鬧的市民。我像是聞到了美味的蒼蠅，立刻向那邊跑去。
4 L1 H4 A* W$ ]. r5 u4 ~$ |/ A% m# e1 v
　　周超凡的臉立刻彌漫上一層擔心，“這棟樓沒住幾個人，不會是堂哥出什麼事了吧？”

! m7 j! {8 ?8 r5 e; S　　我沒理會他，擠進人群，向周圍的人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9 l3 N! u' u( k6 g% p5 I( p
4 R" u2 @/ s8 c+ k$ V　　有個好事的人，立刻熱情地回答了我，興高采烈的樣子，就像很興奮能夠有什麼東西，可以拿出來炫耀。

　　“是這棟陰樓的一個二樓住戶，昨晚跳樓自殺了。今天早晨，才有人偶然發現他的屍體。不過，他死得很詭異。”

" J4 c. E3 U! Y( r6 d: }! b　　我一邊向前望，一邊繼續問：“怎麼叫這裡陰樓？”

　　“這裡本來就是陰樓，搬進來的住戶，不是倒霉地摔斷了腿，就是變得瘋瘋癲癲的。有人自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自殺者的屍體正好被員警檢查完畢，放到擔架上，準備抬進車裡。走過我身前時，一陣風吹過，將死者的上半身露了出來。
& P; I7 j7 `/ z- Q7 C" g9 E% h  L7 K  U! O
2 }- Z+ Y8 H2 |( p2 X. b# e; A; x& H: o　　那人是男性，不過，已經被摔得面目全非了，周身血淋淋的，頭頂像是爛掉的柿子一般，平整地凹進去了一大半。

. Q5 `0 P1 [- c; o　　奇怪了，我定定地望著屍體發呆。
/ X" \# M2 R  a8 }5 z" u
　　雖然說只要姿勢正確，就是從二樓跳下來也會死。但是，眼前這具屍體的狀態，明顯地只會出現在從很高、極高的地方摔下來的情形下。

: Q5 O1 G% h0 B( _　　一般而言，跳樓致死的原因，分別為強烈的衝撞、撕裂、擠壓、摩擦和震盪作用，而導致骨骼及重要器官的破壞。

　　通常先著地的部位，損傷最嚴重，就是說，如果手腳或者屁股或者頭先著地，那麼手腳或身體，都會變成多截棍似的，或是腦袋變成爛柿子。

　　而胸背著地，因為內出血而致死的，就會因為肺及消化器官等等溢血，而呈現七孔流血的樣子。特別是胸口先著地的，通常伴隨著口臉，牙齒會碎得滿地都是。
1 V: M: D, |0 @4 l
6 T" \2 H. c7 _$ f7 k2 w9 w　　噁心的是，因為人的骨骼及肌肉等保護機制的關係，除頭顱先著地外，一般跳樓的人，都不會馬上喪失知覺，有時需要一個及其痛苦緩慢的過程，才能完成死亡的條件，實在不算一個好的自殺方法。
* R4 T7 t, z6 f" z
0 Q8 r1 E2 V1 Q4 R9 M　　可是，眼前的這具屍體，卻完全顛覆了常識。

3 \" p1 ?( c+ B* {7 z　　不是說，他只是從二樓跳下來嗎？但是，他的身體比例矮了一截，似乎是因為腿骨被擠進了肚子裡，但頭部也有明顯衝撞的痕跡，根本就無法判斷，先接觸地面的，究竟是哪個部位。
$ o3 j, d/ s: k; ]$ ]" u5 n
　　屍體就像是球體一樣，從四面八方被大力地擠壓，又從非常的高度摔下來，這樣才說得通現在的狀況。
6 B9 I! x. o* f0 g1 r/ G% h
　　但是，有可能嗎？
  ~2 D0 w1 R9 U$ ?- t- E" c8 W
$ x( q9 ~. X: ^　　先不管實際操作的問題，我移開視線，向死者掉落的地方望去。

　　位於樓後方，第三列客房的正下方位置，有一個類似人形的坑洞，大概有二十釐米深。究竟要多大的衝撞，多高的高度，才能造成這麼深的坑呢？

8 k7 ?# c7 S  k　　只有一個可能，死者絕對不是從二樓摔下來的。這種現象，至少要從三十層以上往下跳，才有可能。

　　我向四周打量了一番，然後失望地搖頭。
/ O$ C8 n/ T/ X5 T/ H5 M
3 s) Y# w" k* `4 ?) y9 d% c8 N　　這附近空盪蕩的，偌大的地方，只有這麼一棟孤零零的三層樓房聳立著。更何況，即使找遍這個柳條鎮，也不可能找出相當於三十層樓那種高度的建築物。

　　這裡，真的是死者的第一現場嗎？看來，周超凡說得沒有錯，這棟樓或者附近某些地方，可能真的有問題。

: [$ p- r/ r; u9 ]6 b8 c* G　　眼前的自殺案，實在太不尋常了！
0 M& O: G8 J" L$ Y) G

1月23

第五章 降頭
% u2 e( P3 h) Y7 O+ x& H$ U! H
4 B' W( D: P- K. j& E: i( N
　　“去他媽的！我能有什麼陰影，有什麼陰影能弄出這種東西嗎？”

　　他猛地一把將高領襯衫的領口扯開，一個暗紅色像是臃腫的手掌狀的痕跡，赫然露了出來。

　　周超凡的表哥周壘，住在三樓右邊最後一個客房裡，敲著房門，過了許久，才有一個男人打開了門。

0 w! x! b! _/ z( w# K) ?" a　　乍一看他的樣子，我也被嚇了一跳。眼前的男人骨瘦如柴，臉的兩腮深深陷了下去，鬍子像是幾天沒有剃過，頭髮也亂糟糟的，在並不是很冷的秋天，居然穿著厚厚的防寒服。
9 l6 c0 e+ t4 d: \) o' h7 }
& o3 Y) V, j$ @; M0 M; E* m6 ?　　他用呆滯的眼神望著我們，眼珠子順著一定的頻率四處轉動，像是在搜尋著什麼。
; }# a- F5 P# m; C( W5 w9 V7 i/ {+ s
　　“哥，你沒怎麼樣吧？”周超凡著急地上前扶住他，“大家早就勸你搬走了，你怎麼就是那麼一股牛性子，死都不搬。你看看，現在變成什麼樣了？”

　　覺得似乎冷落了我，他又慌忙地介紹道：“啊，這位是我的同學。是靈異鬼怪方面的專家，他一定可以幫上什麼忙的！”

0 f4 k( b! w$ n　　我什麼時候變成靈異鬼怪方面的專家了？鬱悶！流言果然可畏啊！
, ^4 M4 v& c1 v; o; x
　　走進房間，稍微打量了一下四周。

' j5 x$ h9 d8 n　　這是一個布局很公式化的三室一廳，估計修建時，是考慮作為某個公司宿舍用的。跟著周超凡兄弟倆走進主臥室，我的視線，立刻被門旁邊的一面鏡子吸引了。

; o% \% D4 l6 ^- V2 }* i　　這是個呈正方形的鏡子，一人多高，安放的位置，剛好可以清晰地讓坐在床上的人看到臥室裡的任何角落。
. q, A8 P# y& H5 k* O6 T
　　但是不知為何，我就是覺得它有些怪異，像是哪裡有問題，可是，又偏偏說不出來。
* {! C1 T. p+ V8 d4 ?
　　身旁的周超凡開口道：“據說，這是上一個住戶留下來的東西，堂哥貪小便宜，就把它留了下來。但是，我總覺得這面鏡子似乎有古怪，看起來讓人很不舒服！”

8 B( ~4 l+ U) \* \2 F' J$ }4 D% M: f+ E　　我死死地盯著鏡子看了很久，也沒有弄出個所以然來，便用手輕輕摸著鏡面，衝身後的周超凡說：“你知不知道，許多人都認為，鏡子是通向另一個世界的窗戶。
6 i. Q2 h. h" h4 m
3 d& h1 O% ^7 p# H　　“最近還有人提出，女人之所以長壽，是因為經常照鏡子的緣故。”

　　“真的可以長壽嗎？不是胡扯？”周超凡少有地露出緊張害怕以外的情緒。

　　我得意地解釋道：“在最近一期的《俄羅斯科學院報告》中，據說，俄羅斯聖彼德堡醫學進修學院，通過實驗，證實了這一點。

0 ?3 F! k7 i" e% w, h. S3 D　　“原因是，任何物質和活的有機體，都能產生輻射，也就是電磁場。或發出光，或發出熱，或發出聲音，任何機體，都永遠處在外來輻射場的作用下。那麼，人在照鏡子的時候，通過鏡子反射而來的輻射，對人的細胞、器官和機體，就會產生某種影響呢。
( }1 P( I$ \; L, I+ w
　　“關於這個問題，俄國科研人員做了幾個實驗。首先在三個試管中，分別加入等量的血液，用成直角的鏡子蓋住第一個試管，將第二個試管，放置在兩個上下相對的鏡子中間，第三個試管，只用一面鏡子從上面蓋住。

* t2 x& A4 A# G  r　　“然後將三個試管，置於黑暗的房間裡，一小時後，從三個試管中，各提取少量的血液，在紫外線和可見光區，測量這些血液的光學密度，最後，將獲得的資料與實驗前的測量資料，進行比較。
( l0 X8 t- [5 T6 Z# d
　　“實驗發現，通過鏡子反射而來的輻射，對血液的光學密度有影響，這種影響，與血液本身、鏡子塗層的金屬成分、鏡子的形狀以及鏡子與血液之間的空氣成分有關。

! X& k; r0 M6 [- N　　“在本身輻射的作用下，機體內的水分子發生了共振，導致血液的防氧化性以及血液中@的活性提高，從整體上提高了機體的生物功能活性。

　　“利用該科研成果，俄國科研人員研製出了多種治療與保健的方法，比如，將患者置於放有鏡子的特殊暗室，使自身機體形成‘輻射封閉’。
; r! X* C6 f" \- d3 A+ R6 t
& |2 V8 X! Q' j　　“科研人員希望對這種現象進行深入研究，為人們提供更科學的照鏡子方法。同時，這也可以進一步解釋，女性在梳妝檯前久坐不起的原因。”手指接觸鏡子的地方，清晰地感覺到了冰冷的觸感。有個清涼溫柔的熟悉聲音，從門的地方傳了過來。

　　“原來如此，以後人家可以更加心安理得地照鏡子了。呵呵，親愛的，你真是學問淵博。好崇拜你！”

　　轉頭一看，我差點吃驚的坐到地上。趙韻含穿著一襲白衣，舒服地靠在臥室門口，衝著我甜蜜地微笑著。清澈的眼睛，帶著不造作的和煦目光，美得足以讓大部份男人暈眩。

. @. s! l/ h$ R+ `5 Z7 D- }+ @　　可惜，我是屬於少部分抵抗力超強的人，快速地整理好臉上的震驚表情，說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 m/ j/ x6 P$ G. T/ y　　“大門沒有關，我看裡邊滿熱鬧的，就進來了。”她答非所問。
% F  ]0 X8 F& C0 q. U& H% m! u
　　我哼了一聲：“你知不知道，擅自進入民宅是犯法的？”

0 u1 E' A2 s3 U% n' R9 }, z　　“人家可不是擅自進入。”她把“擅自進入”這四個字的發音咬得很重，少有的流露出一絲小女孩的嬌嗔，“我是被超凡請來的。”

7 ]0 d/ R! j0 k5 l* D5 }1 x' J0 n　　我望了周超凡一眼，他緊張得大汗淋漓，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只是僵硬地點點頭，似乎有什麼莫大的隱情。
. b4 P8 x$ O( o- h$ F6 _6 z
  @& o1 h+ D2 }6 X　　懶得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我瞪了她一眼，“對了，剛才你怎麼稱呼我的？”

5 O% g8 Q- t( {- r　　“親愛的。”

$ T8 j& w6 _0 R- d7 N7 C　　“不準這麼叫，現在學校裡對我的誤會，已經夠深了，你還在給我引火。開玩笑也應該有個限度嘛！”我恨恨地說。
4 s' B5 T% ~7 _! X
, S$ L+ j8 V' U4 n- S　　“人家可是認真的。”趙韻含走過來，非常自然地輓住了我的胳膊，柔聲道：“你答應以後要娶我，大家都聽到了，賴不掉的喔。

% l% `5 m+ m& }2 `% B! e　　“嘻嘻，我什麼時候應該去拜訪伯父伯母呢？親愛的！”
% o1 Y! h, r  e4 I$ Q: X4 p
5 b; ~. F2 Z! f3 Y' h+ J0 Y　　“不準！”雖然和她柔軟的身體沒有太大的接觸面，可是透過薄薄的外衣，傳來的溫暖以及滑膩感覺，以及胸前的某種柔軟感，也足以讓人銷魂了。

　　好不容易才擺脫強烈的誘惑，我吼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 Q' P5 q2 R- j* C4 `　　趙韻含什麼也沒說，只是招牌式地笑了笑，將我輓得更緊了。
1 t6 u& A( R! O: t
6 v0 p% D! D0 T) R/ T　　唉，女人，如果說女人是水，變幻莫測的話，眼前的這個女人又是什麼呢？恐怕是海，不但囊括了所有水的特質，還隱藏著水沒有的特性。突然覺得有些沮喪，恐怕，如果她不自願說出來，身為男人的我，或許永遠也弄不清楚她想幹嘛。誰叫我是男人呢……

　　趙韻含打量了一下四周，將視線停留在周壘身上。這位語文教師正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她微微皺了下眉頭，叫周超凡倒了一碗水，站在原地，閉上眼睛咕噥了一陣子，然後捏住周壘的鼻子，使勁地往他嘴裡灌。

　　還沒等碗裡的水灌完，他猛地一張眼，坐了起來。

　　我看著這一幕，湊到她耳旁輕聲說：“符水化骨的方法，還能讓人清醒？厲害！”
. R1 n% Q$ C/ s$ j# ]. c
　　趙韻含的嬌軀微微一震，立刻又像沒聽到一般，衝周壘問道：“這位大哥哥，現在舒服一點了吧？”

　　周壘深深地吸著氣，沙啞地說：“活著真好，我差點以為自己會掛掉！”

8 D5 U" r) M; C* \  B. }　　他向周圍看了看，像是才發現我們的存在，疑惑地問：“超凡，你什麼時候來的？他們是你的同學？”
( z4 @- X* y' A/ [5 ]: c- m$ W
  E9 \( w! X; C4 \　　“不是他自己給開的門嗎？這傢伙不會是有老年痴呆症吧？還這麼年輕，可惜了。”我暗自嘀咕。
2 z* P+ H/ z% E& S
　　周超凡假裝沒聽到，只是結巴地解釋著：“他們都是我的同學，而且是靈異鬼怪方面的專家，哥的事情我都說了，夜不語和趙韻含，應該能幫到哥的。”

　　“不可能！沒有人能幫我，我死定了！”前一刻還精神良好的周壘，猛地用雙手捂住頭，略帶著哭腔大喊：“你們走，快點都走。在這個樓裡待久了，說不定你們也有危險。”

8 X8 F  o! Q; Y5 `　　“哥，你怎麼老是這樣！虧你還是個老師，做人做的腸子直就不說了，哥你一遇到什麼挫折就放棄，算什麼？究竟算什麼？”
1 {& Z: u5 K4 m6 m* l
% S4 q) J; U3 e  w8 I9 ^& F　　一向緊張兮兮的周超凡爆發了，他用力抓住周壘的胳膊，“你小時候不是常教我，要像逆流而上的魚一樣，就算站在困難的頭上也不能氣餒，因為一氣餒，就什麼希望都沒了。
( Q0 q  d, |# c' s5 J
　　“可是你呢，光是要求別人，輪到自己遇到問題就一昧放棄，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感受。你死了，伯父會怎麼想？姨媽會怎麼想？你還要不要他們活了！”
, K& `; I4 H, ^8 B5 q/ v9 J
　　周壘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只是用雙手緊緊地捏著被子的一角，全身都在顫抖。過了不知多久，他才抬起頭，語氣平靜地問道：“好吧，你們想知道什麼？”

/ ?$ j8 P, R' X+ V　　我咳嗽了一聲，“前幾天雖然聽周超凡講過你的事情，但是，有許多不明不白的地方，還是請你將看到的怪異事件，講來聽聽吧。”

　　“事情，要從我搬進這個鬼地方講起。”周壘吃力地回憶著，“搬進來的一周後，我開始做噩夢，非常真實的噩夢。夢裡，像是有許多影子一樣的東西尖叫著，伸出模糊透明的觸手抓住我的脖子，用力地掐，想要掐死我。
# U( c: F6 G( a7 v
( M6 y' a! ?$ |/ F4 Z, j　　“然後慢慢地，我的精神似乎也開始受到噩夢的影響，耳中老是聽到一些若有似無的怪異聲音。像是有無數不知名的未知生物，在痛苦凄厲地嚎叫。最近，我的精神狀態變得很差，一回到房子裡就渴睡。”

　　“為什麼不搬走？”我問。
' _2 [6 m: Q0 S4 O0 g) P' `) f' }
/ w5 i7 d  ^1 s8 |. w　　“很多人都勸我搬走，可是沒辦法。”周壘苦笑，“我也嘗試過去朋友家住。可是離開了這裡，不管我有多困，我都睡不著。
7 q+ z* `& G4 u$ a
　　“明明已經哈欠連天了，可是大腦裡，卻偏偏產生不了一絲睡意，只是感到意識模糊，神情呆滯，大腦裡常常響起許多沒有任何意義的噪音。我差點被折磨得瘋掉了，最後，只好回來。
' U6 i! t! L* |9 E' P
　　“回來後，不但精神狀況，就連身體狀態也開始變差了。我常常走神，不論是走在路上，還是課堂上，坐著，或者吃飯，一走神，身體就會長時間失去感覺。
: t1 }6 ]4 n$ |2 U6 I( T# M
' |" q5 a# y  T" v+ m: j0 H+ m　　“我的意識明明能夠清楚地知道，自己應該在做著什麼事情，可是，具體想了解的時候，卻什麼都模模糊糊的，就像眼前的世界被蒙上了一層濃濃的，不可能穿透的霧。那時候的身體，根本就不受任何控制。”

" e5 v" U0 k6 {( F0 [( Y! `5 b' a　　“那，你搬進來的時候，身體有任何不適應的地方嗎？比如頭痛，或者拉肚子，水土不服什麼的？”我思忖了一下，又問。

; V# w2 T3 w4 }! l6 q/ E. n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看過許多醫生，中醫、西醫、內科、外科、腦神經科。什麼問題都查不出來，還有些王八蛋心理學醫師，問我小時候是不是有什麼陰影。

) e: m% c+ a3 u* r　　“去他媽的！我能有什麼陰影，有什麼陰影能弄出這種東西嗎？”他猛地一把將高領襯衫的領口扯開，一個暗紅色像是臃腫的手掌狀的痕跡，赫然露了出來。

0 n( z  r3 w5 |' |" d+ B. \　　頓時，床邊的三個人都驚呆了。趙韻含用纖細的手捂住嘴巴，眼神一閃一閃地，像是吃驚不小。周超凡全身僵硬地怔怔看著那個痕跡發呆，滿頭的冷汗。

  M# y" I5 H. A5 V0 Z$ u　　而我，此時卻感覺如同被雷電擊中了一般，大腦一片空白。
+ O# ]) _  R: O
　　這個痕跡，一模一樣的痕跡，我曾經見過！
, N# K8 g; u& ^6 Z8 C" h
　　“知道什麼是降頭術，或者蠱嗎？”

$ U8 }1 x' q/ g" ]　　從周壘家出來，趙韻含一直都皺緊了眉頭，只是行屍走肉般地跟在我身後走著。過了許久，才這麼沒頭沒尾地問了這麼一句。

6 S3 M- c; \7 t' C4 \0 J　　“當然知道。”雖然不明白她想說什麼，但是直覺卻感覺到，必然有某些深意。或者，她是想將知道的一切，坦白說出來了吧。
/ w3 s" U  E: j' X
　　我隨口回答道：“所謂降頭術，從步驟上看，就在於‘降’與‘頭’。‘降’是指施法的所用法術或藥蠱手段。而‘頭’則指被施法的個體，並包含了對被施法個體的‘個體聯繫把握’。例如被施法者的生辰八字，五行命理，姓名，所在地點，常用物品，身體部分關聯物如毛髮、指甲等。

$ {3 g/ t& c* y　　“降頭術的本質，是運用特製的蠹蟲或蠱藥做引子，使人在無意間服下，對人體產生特殊藥性或毒性，從而達到害人或者控制一人的目的。
, C1 K; p# Q7 F* I
　　“或者，運用靈界的力量如鬼魂，通過對個體被施法者的八字、姓名及相關物品而構建資訊，進而‘類比個體’，最後達到制服或者殺害被施法者的目的。”
+ h& J+ b; E1 O$ ~
$ C5 \; n  P' V4 O9 U. J& I　　“不錯。”趙韻含點點頭，微微壓下長長的睫毛，輕聲道：“降頭術按照施法手段，主要分成靈性相關或者非靈性相關兩種，就是以藥或者蟲施法。

' h- r8 d, J; A, F: ^& a　　“非靈性相關蠱降，又分為蟲降和藥降。
6 `1 W5 V8 B- Z# o. {# h' Y& J
　　“蟲降是運用特殊的或者特製的蠹蟲施降，而藥降則如其名，是用特製藥物。非靈性相關施降，必是對個體的直接物理接觸性攻擊，如個體誤吃下了毒藥或者毒蟲。
0 T' ]9 s! H' ]4 ]7 u0 r
　　“靈性相關又可分為若干種，比如咒降，運用咒語或者符咒，利用五行及八卦原理……對個體施降。
8 @# i6 Q% f% w
　　“與其它降頭術不同的是，咒降是把兩刃劍，可好可壞，可為人驅邪也可使人中邪。不過這種降術，必然要通過掌握人的八字，姓名和所在地點，才能實施。

　　“而飛降與蟲降類似處，就是都用蠹蟲或者屍毒；不同的是，蟲降、藥降，必須對受害人進行直接物理接觸性的‘種降’，也就是說，受害人必須誤吃毒蠱，而飛降可以在遠距離對受害人進行直接攻擊，這點和咒降一樣。
2 n" f3 N2 d5 ]4 \$ h5 l6 P
　　“但是，飛降同樣依靠被實降個體的所在位置定位，而且運用飛降的人，必然是精神力量修位很高的巫師。

( B- ^# J0 `& @　　“在飛降法術儀式間，焚燒屍油和萬千蠹蟲時，黑煙飛升期間，巫師在了解被降者當時的地點後，通過意念冥想和符咒的控制，使黑煙飛襲被降者。不過距離有一定限制，且不能在陽光普照時進行，通常在黃昏和夜間。
. W/ [$ `! X' G
( p) W  c9 v7 `; j8 Y　　“飛降派邪教正是運用‘邪極’的原理，就是說集合萬千毒物和屍油，來聚合一種邪氣和死氣，這種邪氣，即是世界上最可怕、最惡意的‘詛咒’。

: h! |+ f7 o3 U4 e1 N　　“至於靈降，是最可怕的降頭術！最黑暗的靈降，相當於對受害人下了‘通緝令’。

1 O9 Z. z  _; \& r! d　　“舉個例子，西方黑魔法中最著名的希伯來招魂術，使中招者無論在哪裡，都會受到惡魔的影響。
" s) j6 H, R* n3 l
　　“靈降運用符咒，但是與咒降不同的是，靈降專門運用靈界的精神意識體，如鬼魂等。靈降之所以為最可怕的降頭術，是因靈降者的靈學修為，駕馭野鬼的能力要比較高。

　　“東南亞國家中，以泰國和馬來西亞為主，降頭術最為猖獗。泰國有名的巫師精通養鬼術，養鬼就是泰國巫師進行靈降的基本特徵之一。”
3 e: ~5 |9 ~& i! a7 W4 l
4 i* C2 [5 c) T7 |3 u　　我嗯了一聲，“其實，降頭術源於中國。蠱降和藥降，源於中國雲貴高原一帶。雲貴，少數民族所在地多潮濕，山區中亞熱帶氣候，蜈蚣等較多，怪藥生長。比如，毒品就適合在雲南及再往南一點的泰國等地生長。
: n: H5 u% X+ q0 A2 v
2 w' S) L4 t5 S+ {　　“事實上，毒品使人崩潰，它本身就是一種可怕的藥降引子。符降與靈降等，也源於中國，並與道家有關。所謂妖道妖道，正是道家古代‘今生成仙’，這一錯誤修煉思想的誤導所致。

  q5 f: G9 m: s. O　　“道家中也有心術不正者，認為法術越高，就越能成仙，於是大量的江湖道士，運用了道家博大精深的道術原理，而去炮製大量與道家思想相悖的‘實驗’，養鬼、降頭等術始生，逐漸誤入邪門。”
) d$ ^$ d$ |  g0 H1 A# A
- e9 G; y) u: ]4 u  j9 s! S  N　　我看了看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的周超凡，笑道：“其實，只要稍對周易或者對道家世界觀有點研究的人，就很容易理解降頭術的施法原理。

　　“降頭術的原理主要在於三點：藥理的運用，精神的運用，和宏觀聯繫的運用。其中，宏觀聯繫就是降頭術的核心。

; c3 v6 I2 x% Q$ F4 o　　“無形的‘聯繫’，太微妙，太不可把握，而又絲絲相扣，將這個世界的人與萬事萬物相連。也許，最能體現‘聯繫’存在的就只有動物，尤其是狗。

5 M! I* j8 u; q　　“警■，能夠通過嗅了嫌疑犯的味道後，不遠千百里地找出罪犯，難道，狗真是通過味道找出人的？絕不可能！氣味由於風，以及大氣的運動，早就被卷得無影無蹤，何況是千百里？氣味根本不可能成固態凝固不動！那麼，狗究竟是通過什麼，找到人的‘聯繫’？
: |5 v2 W5 Y" C* r4 E
　　“還有，狗類，不過，當然不包括那些已經失去了大部分本能的觀賞狗，被主人遺棄到千里之外，越山隔水，可是，狗能夠重新找到路回家，它是依據什麼找到家的聯繫？
/ X& ^$ d5 T" ~/ @; u8 F
　　“聯繫，無論多遠，其實都很近。聯繫，宏觀的聯繫，可以穿越距離，將事物定位。狗在嗅了人的氣味後，就已經將某人‘定位’，至於狗是如何運用這種奇妙的聯繫找到人的，這不是我們的研究範圍。
- g* h5 u  g9 a" o) j" v6 `) n
5 h: x7 A5 h! ?　　“聯繫其實無處不在，當一個遠方的遊子，埋骨他鄉的一瞬間，萬里之外的母親，心裡會有強烈而又難以名狀的不安。所謂的‘第六感’，感覺，直覺，很多人都有，而且這個世上有不少人，這一感覺很強烈，也很準確。但是為什麼？事實上，無形的‘聯繫’，是超越距離的。

　　“據說，最高境界的降頭術，即是對個體聯繫影響的精確把握。如何將聯繫定位於個體的人？八字，姓名，所在地點，就勾畫出個體定位輪廓，加上與個體身體有關的，哪怕是細小的部分，毛髮、指甲，以及有其強烈精神心理因素的常用物品，就直接建立了無形的聯繫橋梁！通過定位和聯繫，就能對個體產生可怕的影響。
5 R1 ?8 [  f+ t
' u: w3 p  B+ i  k6 K　　“唉，說起來，恐怕萬事萬物，都處於宏觀的聯繫之中。影響最突出的就是‘趨勢’。所謂趨勢，就是一個物品的象徵意義、符號、伸展趨勢，比如如稜角趨勢等。比如在床前放一個尖銳稜角物品直對人身，長此以往，被稜角伸展趨勢所指的人體部位，必生病變。
' X6 {5 J$ u9 m8 x: S( W
, j( P% G4 J. \$ J! N$ F1 m/ l& R　　“在有形的世界，尖銳物並沒有直接物理接觸人體，而為什麼就對人體有強烈的影響？秘密就在於，趨勢。

$ y0 ^8 r# }% M0 \# l　　“這種趨勢不光是方向性的，更在於象徵意義性！比如，古代邪教詛咒中最常見的，就是依照一個人做出相應的‘木偶’，來象徵和代替那人，從而詛咒。”

7 f7 ~: B+ e% I* a4 F1 X　　“親愛的，果然什麼都難不倒你。”一問一答之間，趙韻含已經恢復了正常。她衝我露出招牌式的甜美溫和笑容，迷人的酒窩淺而精緻，美得讓人一時移不開眼睛。

　　我用力吞了口唾沫，語氣乾燥地問：“說了這麼多，你不是以為周壘中了降頭吧？”
. s& p* H* D( x5 w' w( t' A
# H6 d/ f# }7 m8 m: k9 P　　“這個我倒是不清楚。”她搖了搖頭，依然笑著，“不過那個痕跡，倒是讓我想起了很久以前遇到過的一件事情。”
. G, l4 S4 C+ A
　　“很久以前？什麼事？”怎麼這句話說得那麼滄桑，她也不過是個十八歲左右的小妮子罷了。我愣了愣，追問道。

6 }, q  q! e$ U: q6 O4 E$ l　　“以後再告訴你。”趙韻含靠過來，溫柔地輓住了我的手，“不過，你知道一種很邪惡的法術嗎？這種法術，一般會去受罰人附近的墳頭，撿來別人上墳用過的黃表紙，剪成人形，上面用血，其實什麼血都行，最好的是壁虎血，寫上要詛咒人的生辰八字、名字。

6 p  y6 M) A2 p/ |8 z% Z5 g　　“然後取屍液，活蛆蟲若干，將蛆蟲放到屍液裡面喂養三日，然後取出與蜘蛛、蜈蚣、蝎子共同搗爛，重新放回屍液中。將人形放入混合的屍液中浸泡，然後晾乾，另外將蜈蚣曬乾磨粉，灌入八根空心蠟燭。

　　“行法時，一般選擇午後三到四點的時間，穿上黑色衣服，到一個離開受罰者不遠的墳地，把蠟燭按照八個方位擺放好，然後坐在蠟燭中間，按照所詛咒之人當時所在的方位，把人形點燃，然後集中全力，冥想人形燃燒的煙在空中飛行，向對方飛去，口中可以不停地念道：‘飛！飛！’等煙塵飛到對方的時候，一定要大喝一聲：‘中！’把毒煙打入對方丹田。隨後一直把毒煙定在對方體內，直到所有的蠟燭燃燒完。”

& e8 Z0 T. y; P　　我微微一皺眉，“這個方法，好像是東南亞一帶，尤其是泰國人慣用的法術。據說一旦被下降，不出三日，就腹脹如鼓，全身潰爛，七日七竅流膿，十日內必亡。

% g) t8 A) U: o: m: j　　“以前我去泰國旅遊的時候，就曾經發現下午三到四點的時候，喜歡穿白色衣服的泰國人，大多會換上黑色或者其它顏色的衣服。

( C2 K$ e* f' A5 t; ]  E8 V  Z　　“有人解釋說，這個時段，常常會有眾多法師、巫師在下各種降頭，而這些降頭特別容易降到穿白色衣服的人身上。不過，這個法術很危險，一旦那個傢伙法術不高，出個偏差，誤中他人，那人不是倒霉？”

& |1 s; n8 g7 v7 S/ I- g- q, Q5 ^　　“老天，以後我死也不去泰國，免得被空中亂飛的降頭和咒語打中，死得不明不白的。”周超凡聽得毛骨悚然，打了無數個冷顫。
- u- j' H9 Y3 w5 Y4 i6 C
% T, M* u1 q. h/ \( j! S$ Y6 c　　我好笑地解釋道：“可是，這個法術有個壞處，就是一旦對方懂得點法術，或者自己掌握得不好，降頭很有可能回來中了自己。

3 I2 K/ j+ P, `6 n! b6 O　　“所以說，害人的時候，當心別害了自己！”

6 e  V6 \- U8 [6 |　　不知何時，趙韻含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影，雖然她依然在笑，可是，卻笑得帶點微妙的不自然。不知她是故意說給我聽，還是真的在自言自語，只見她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望向這棟樓後邊三百米處，亂葬崗的位置，喃喃道：“那裡，恐怕真的有問題。”
- r6 o& D" N1 g2 C2 H) q

7 a8 q1 Z" L$ H" ]4 X% b! U

1月23

第六章 痕跡
8 k$ c* i1 x* e8 K

　　如果真的是病毒的話，就麻煩了！

/ e8 h/ o4 ~7 n3 L　　它的傳播途徑是什麼？

　　進去過那棟樓的人，會不會都變成了病毒攜帶者？

　　我進去過，我會不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染上了那種病毒？
+ q1 v0 a/ S4 Z! p( Z* q
　　就像有很多時候，我想象，也許生活會像花朵在空中燦然開放。在我低著頭走路，除了白色無骨的陽光，這時節，是再也沒有任何色彩的秋天。

3 w, E% U. o5 U$ B' A0 B　　有一位不知名的詩人如是說過，據說，他的秋天是異常灰暗的。可是今年的秋天，我的生活，也不見得鮮艷多少。

1 |1 M& `4 \) T9 d" @　　趙韻含在我還來不及提出自己的疑惑時，藉故匆匆離開了。我帶著周超凡，來到離那棟樓直線三百多米處的亂葬崗上，心裡異常地煩躁。

　　這個亂葬崗大概有六百多平方米，裡邊無數的墳堆和墓碑，凌亂地排列在這個偌大的空間裡。

+ \) ^8 M; V* I7 Q! D　　雖然還是白天，四周卻沒有任何人氣，到處都充斥著壓抑的感覺。
; D/ Z8 h5 T- I9 S" h( w. @, |
　　不遠處，有幾隻烏鴉“呱呱”叫著，沙啞粗糙的聲音，刺得耳膜“沙沙”作響。隨意打量了一番，卻驚奇地發現，這裡的墓碑上，居然是一片空白，什麼字都沒有刻。

　　周超凡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道：“聽我奶奶講，從前整個柳條鎮都是個大墳場。由於附近城市的擴展，居住環境擁擠不堪，所以有條件的人，紛紛將住家定在了郊區。

　　“有些建築商看到商機，於是集資將這個地方包下來，大肆開發。過了許多年，這裡也漸漸形成了一個小鎮。
/ x4 F% `/ ]/ G6 d* f
5 |0 H" k( l: I8 r) G# I  O) j　　“據說，當時開發的時候，挖地基挖出了許多死人骨頭。開發商就圖便宜省事，在鎮外統一挖坑埋葬，變成了眼前的亂葬崗，可是老一輩的人常常說，那麼做會有報應。

　　“而剛巧提出這個建議的人，和許多挖坑的民工，也在幾天后紛紛暴斃，死得不明不白。當地人便再也不敢到附近，就算是一定要路過，也會刻意繞道走。或許，這個亂葬崗裡，真的是有詛咒吧！”
! _- p+ d/ W# {* q- y' U2 `6 E; _
　　“你倒是很清楚。”我幹笑了幾聲。

　　周超凡立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緊張得跟什麼似的，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全部是聽奶奶講的。我……”

9 Z4 A0 v& h5 q　　鬱悶，我真的有那麼可怕嗎？怎麼照鏡子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又帥又和藹可親！

　　這個傢伙在我跟前，一天到晚都滿臉緊張兮兮的樣子，要讓別人看到了，還不認為我在欺負他才怪呢！
( e7 R9 P$ [0 O6 w5 e' i3 [5 z
5 ]" p4 |' ?) k7 @　　輕輕搖了搖頭，將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思緒甩開，我問道：“關於你堂哥脖子上的痕跡，你怎麼看？”
1 x0 D  {3 h- w9 M0 e4 b9 |
; @: |9 \; n+ {　　“我從來都沒見過那樣子的東西。”周超凡擔心地說：“不像傷痕，也不像血液不正常回圈時留下的痕跡，也不像故意染上去的，真的讓人搞不清楚狀況，還有……”

　　他頓了頓，似乎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辭匯。

　　“你想到了什麼嗎？”我急忙追問。
. P$ C/ P9 ^2 N$ _0 Y
) i& \' `  H: O# c9 v$ l* ~% V/ t% z　　他結結巴巴地形容道：“那個痕跡，完全是一隻很清晰的手掌。我的視線一接觸到，就莫名其妙地會感覺到一陣惡寒，我覺得自己在害怕。”

　　我微微有些驚訝，再一次仔細地盯著他，就像一秒鐘前，才剛認識這個人一般。

$ W' Y+ T% D$ C, R  P. i* ]" E8 o　　眼前的這傢伙，似乎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緊張。或許，他一貫畏畏縮縮的性格，正是掩蓋他真正人格的保護傘。

　　他的言吐和邏輯思維能力，以及知識，在剛剛的不經意中，暴露了一部分。

　　周超凡，這個人也不簡單，他恐怕比大多數的人，都更有頭腦！
# ]# R- [# z; W
" j2 f% E' |% C$ f( G　　內心掙扎了一番，我決定將發現的事情說出來：“那個痕跡，其實，我見過。”

7 O8 o7 x/ O) o　　周超凡驚訝得長大了嘴，就連結巴都忘了，著急地問：“在哪裡？”
: M) t4 g. c) x1 u5 q& q2 w8 K
4 a, o6 K7 {, {5 p) C1 m　　“還記得今天我們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具跳樓死掉的住戶屍體吧？”我皺眉回憶道：“就在那個人的脖子上，也有個一模一樣的痕跡。當時，我看得很清楚。”

1 @1 L# L+ t4 T5 v" ~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6 m% O9 k% f( L( T$ P* i
# L& g5 o0 |! z5 s1 f' i0 Z+ t　　我沒有理會他，腦子一刻不停地整理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 p3 W0 S: F) d& n* _3 Y
　　那個跳樓的人和周壘的脖子上，都有一樣的痕跡，也就意味著他們倆，有某種還不清楚的聯繫。
& K& Z% G  M# b( t
+ x3 S+ |" ]; X; R% E　　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因為痕跡才自殺的，但是那痕跡，本身就有許多解不開的謎。

; a* H4 N0 [) V: c3 }/ l8 z) |$ ^　　而且那跳樓的男子，也有許多讓我疑惑的地方。

　　是什麼方法，才能夠令二樓的高度，變成從三十層墜落的效果？為什麼他的屍體，會被捏得像球體一般，似乎周身的每個菱角，都均勻地受到了巨大的力量擠壓。

　　還有，剪報上的張宇和張小喬兩個人，他們到底又和周壘有什麼聯繫？

; _; Y3 Y+ @( t$ r- l9 ~　　一個是獄警，一個是普通的上班族，一個是語文教師。彼此的生活，也根本沒有任何交集，為什麼趙韻含卻故意將剪報給我看？
% N0 t9 U; A5 E; r. p
　　這其中，肯定還有許多自己不知道，也不明白的東西。

/ g2 m8 {6 ^+ i; g8 D6 j　　深深吸了口氣，我伸了個懶腰，衝周超凡問：“喂，喜歡玩刺激的遊戲嗎？譬如說召靈什麼的！”

　　“召靈？”他明顯地追趕不上我的思維速度，喃喃重複道。
; g. b% {2 a' Q0 k3 r
9 [8 z4 I# E- o$ L　　我本來就沒打算考慮他的意見，不負責任地吩咐：“乾脆今晚，我們就來一場召靈會好了。地點就在這個亂葬崗，時間就訂在晚上九點半左右，人數不能低於六個。
5 ?% b9 [+ t* k, m' ~
# y! w* k  Z& O　　“我，你還有你堂哥都要參加，至於其餘三個人，你隨便請好了。”
" B: P! `, I4 n4 v. U
　　見他不知所措，一副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的樣子，我暗自好笑。
% u3 l4 m" ]5 B
2 w- Q) ~# I' J8 [　　不知為何，心裡還是很在意趙韻含走時說的那句話，她說，這個亂葬崗肯定有問題，那麼可不可以理解為，這個鬼地方，就是所有事情發生的根源呢？
6 V5 L" U1 P+ g, B; _9 Q! {
　　雖然，還需要去了解一些事情，可是，召靈會也是必須的。既然可以猜測根源的所在地，那就想些辦法，讓根源主動現身好了……

　　離晚上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抽空回家，打了個電話。
' D, O; u" x7 _2 u# l4 O
　　“喂，我是夜峰。”表哥疲倦的聲音，從聽筒的另一邊傳了過來。
' g6 f% ^- P6 r) ~6 E9 h" N; H9 i7 C
1 B0 j! [: G& m+ q3 [( t$ {　　“我是你表弟。”我嘿嘿笑著。

1 D  W, {; v8 _　　電話裡一陣沉默，然後，某人堅決地掛斷了電話。
! y, B7 h3 d- O- S* }: Q
　　靠！什麼玩意兒！我惱怒得一直按重撥鍵，過了好一會兒，表哥才接了起來。

8 m% g0 @0 h8 o0 n1 ]& }, v9 u　　“小夜，你饒了我吧，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那傢伙的聲音裡帶著哀求。

6 b* T. I0 m1 l, k　　我奇道：“我可是還什麼都沒有說吧！”
# ^% |% v" b. g. r# w
　　“可是你的聲音裡，已經明顯地寫著意思了。”表哥苦笑，“你絕對是為了柳條鎮裡發生的幾件怪異事情，才找我的。”
: K* z1 L  b0 m& c5 \6 r" ~
　　“你很清楚嘛。果然還是表哥最了解我，感動！”我造作地做出崇拜的語調。

　　看來，那些事情還真的有聯繫，不然夜峰這傢伙，不會這麼為難。最令自己奇怪的是，從他嘴裡，居然會說出“怪異”這種模糊的辭匯，看來，事情真的很匪夷所思了！

　　毫不猶豫地，我翻出了底牌，“表哥，我要看看張宇，還有今天早晨在柳條鎮跳樓死掉的那個人的屍體。還有你們員警調查出的，關於那三個事件的資料。”
) t0 i' g1 v1 e; v2 `) W, |& |
　　“不可能。”表哥回絕得也很乾脆。

" p7 Z( C& Q8 i% z　　“不要說得那麼絕對，好不好。”我笑得很燦爛，“表哥，據說，你最近給我找到了個嫂子？”

0 w7 O) k, |. {$ x　　“是……是又怎麼樣？”夜峰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 h0 t1 u0 y  i" ~
' Q! w2 I" P' s, Q$ i% K　　“據說，那個嫂子很文靜，很傳統，而且，傳統到有一些偏激的程度？”
2 O2 N- c) D0 E8 n$ K& h
, S4 B( U  T4 {. J7 d$ u" D- V　　“小夜，你可不要害我啊。”夜峰的背脊上冒起了一股寒意，“我找個願意嫁給我的女人，可不容易。

" ^) b( `$ O" J! Z  Z& I　　“畢竟，員警常常都是提著腦袋過日子，雖然待遇不錯，但很不好找老婆的！”
' `6 h( u2 T2 X# e% T5 ^1 F
　　“表哥，我怎麼可能害你呢？”我笑得更陰險了，“為了提高你們婚後美滿的生活質量，讓嫂子更了解你，更愛你，我想給她看幾張照片！”
* a' H: R3 C4 j9 u% c* `" T
' I  L: p/ H  {8 }　　夜峰打了個冷顫，“不會是那幾張吧？”
8 c' i5 b8 S: [3 |
　　“剛巧是那幾張。”
7 f! T# B5 i1 ?7 a& R  A1 y% v
' R+ W/ L( _& }9 e4 T' K3 N　　“王八蛋，她那麼傳統的女人，看了一定會把我給甩了！”表哥緊張地吼了起來。

　　“所以，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我慢悠悠地說：“心情好的話，說不定，我就會把那些照片當做廢紙給燒掉。如果心情不好，嘿嘿，你該知道了吧。”

　　“哼，算你厲害。你心情要怎麼樣才算好？”
- ?$ y5 n4 i2 |  d. q6 \& O# {
　　“很簡單，讓我看到他們的屍體和資料。”

; R. S- u% Q% }& |　　緊緊咬了下牙，夜峰恨然道：“魔鬼！行，你現在馬上到柳條鎮的警局來一趟。你要看，我就讓你看個夠！”

　　說實話，我看過很多次屍體，甚至親手解剖過，不過，這次的兩具屍體，實在很特別。
# v& x/ h* q7 ~7 z) i6 ]/ z( O" b
0 [1 [/ n7 F. ]4 `' X$ z8 h$ }　　一般來說，死後屍體的肌肉，會呈現松弛到僵硬，甚至痙攣到徹底松弛的現象。

0 I: _9 n1 C: d　　而其它的，還有皮膚皮革樣化，角膜混濁，死亡初期處於底下的部位，會出現屍斑，屍冷，和自我消化等等。

# E* u  G0 J  o4 m, L　　至於肌肉鬆弛，值得一提的是，當括約肌松弛時，唾液、鼻涕、眼淚、大小便、精液等，都可能會外溢，也就是說，死得很髒。

5 g: y2 ^) t6 n& O6 d% t4 f3 Z　　而若你死前是處於神經興奮狀態，死後便會出現局部甚至全身的肌肉痙攣，也就是說，你會眼不能合，面部肌肉收縮而表情恐怖，四肢呈緊張姿勢，同樣死得很難看。

　　至於屍斑，則更損害死後的樣子。一般來說，如果你仰臥著臉來死，屍斑還不過在你背部，但如果你死前因為痛苦而亂動到趴著死了，那麼後果就可想而知了，更難看！
! B% p5 _* R, T6 W6 x7 w
, p) c, _+ L, h" L5 r" o/ j$ N　　而如果你偷偷藏起來死，那麼，屍體就會因為體內的消化@，及腸道細菌腐敗的原因，而發脹，發臭。
+ w. U& H  p  d
4 F+ h0 {0 e0 m4 @; C: i( n8 {0 H- m% K　　屍體會膨脹、腐化、變色，而腸道因為腐爛而形成的氣體，更會把消化道裡的內容物推出體外，又髒又臭又難看，噁心得嚇人！

* l) y& C9 J+ A1 g# S1 v　　“張宇是自己開槍自殺的，左邊太陽穴的位置，有個很深的血洞，你可以看到周圍有燒焦的痕跡。”法醫站在我身旁，翻動著屍體解釋道。
  N6 T* K7 y! l. G0 b& K0 R
, w! i' V5 U) Y7 M, s7 \, W　　而表哥夜峰則面色陰沈，像是還在生氣。
7 A. |' D( ~% M1 b
+ G; r  B8 V5 r& v" s% m8 c　　“至於今天送來的這位徐舜鴻先生的屍體，他的死亡時間，是昨晚十點左右。”法醫繼續說著：“真正的死因，並不是跳樓腦部受到撞擊，而是頸部大動脈遭到切割，失血過多死亡。”
" r: E* ~! r' a, S
! ]4 n- E( Z/ W& B: q3 b5 p　　“頸部大動脈？”我微微皺了下眉頭。

2 r! ~6 e* k/ v7 \2 J/ ~0 A　　“頸動脈在深層組織中，想要這樣自殺的人，必須有豐富的解剖知識，和很好的忍痛功夫。畢竟，人在失去三分之一的血液時，仍能保持清醒。所以這樣的自殺方法，是個很痛苦、麻煩、髒亂的漫長過程。

　　“而且四肢的主動脈，能在十分鐘內迅速地收縮止血，也就是說，一般人就是被砍了一隻手腳，也能活下來，所以，更增加了死亡的難度。失血過多的人在死前，會產生肌肉缺血性痙攣，強制進行收縮到松弛再到收縮的過程，更增加了死亡的痛苦。
& e, m7 A' L- B- z
　　“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選擇切割自己的頸動脈，讓自己死亡得快一點，不過，這麼一來就更奇怪了！”
* I& A5 {0 k+ i1 ^8 }
　　法醫驚訝地看了我一眼。
" e0 s  F1 o% O# Q! |
　　表哥乾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劉，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他。我這個小表弟可鬼得很，智商高，學問淵博，就是性格太惡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9 R; C" \. ]" v. Y8 A
( O& X( C- _. ^; s$ D　　“你可以把這番話，當作是誇獎嗎？”我苦笑。

  P$ @2 v5 q+ N4 |　　“隨便你！”夜峰哼了一聲，果然還是在氣我威脅他。

& T( q1 J5 K6 I2 K　　我沒有理會，只是看著徐舜鴻的屍體說：“劉哥，你認為一個人自己割了勁動脈後，還有力氣從樓上跳下去嗎？還有，他真的是想自殺？”
3 S2 Z9 K3 q* A6 t. `9 z
. ?$ ~; w1 Q5 e) n* v) ^* l　　“他有自殺的動機。”表哥撇了撇嘴，“我們在他附近的公用郵箱裡，找到了他寫給自己未婚妻的分手信。
$ ?/ H; J" V0 Q0 U* k, h7 P
　　“換句話說，就意味著他失戀了。一個失戀的男人，什麼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

) i1 e' l, p' k0 I6 I/ i　　我哼了一聲，反駁道：“你也說，那封信是他本人寫的分手信，也就意味著，分手是他深思熟慮後的結果。既然可以提出要和就快走進婚禮殿堂的未婚妻分手，就說明他感到對方不適合自己的生活。

9 F. Y5 o+ T0 _' b' b　　“這也可以證明，他就算不是個樂觀清醒的人，也算是個想要努力追求生活質量的人。這樣的人，是很難想到自殺的，何況，是採取那麼偏激的自殺方法。”
8 t& A& B% |% r5 o
: z4 g$ [" [, l: N0 L3 p5 \/ Y3 x　　表哥一時語塞，若有所思地想了一陣子，這才遲疑地問：“你的意思是，徐舜鴻的自殺案有疑點，有可能是他殺？”

; P4 d* X- y/ e$ r　　“不是有疑點，而是有很多疑點。”我舔著乾燥的嘴脣，“劉哥，你應該也覺得很奇怪吧，徐舜鴻的屍體，絕對不像是從二樓摔下來的。”
/ i; ^$ x& X+ M- k' {1 D+ L6 u, T
: j% Y( \. t, U" n9 C　　“不錯。”法醫露出疑惑的表情，點頭道：“屍體內有許多骨頭被擠入了腹腔裡，頭骨甚至粉碎了一半。
4 Z! k$ Q& }8 m' n
" ~8 l1 M7 i  o　　“而且，屍體的整個菱角部分，都有擠壓過的痕跡，很難判斷出最先發生碰撞的部位。況且，即使單邊能夠造成這樣的情況，至少也在三十層樓以上的高度。”

　　“那有沒有可能，屍體被移動過？”我問。
" u% |, {1 {, z* |* T% H: ]: l6 ~
* Q  P" c. L& O6 T　　法醫搖了搖頭，“我和好幾個法醫都去看過現場，那裡絕對是第一現場，這點肯定沒錯。”

* d* n$ B( G4 g; a8 @# m9 }　　事情果然很奇怪，至少眼前的情形，早已經超越了常識的範疇。

　　“對了。”法醫像是想起了什麼，將張宇和徐舜鴻兩具屍體身上的白色布單揭開，“這兩具屍體身上，都有些很奇怪的痕跡，不像是屍斑。而且，最近長得更多了。”
' \- P. F1 l% |* ~+ F* f8 I+ y
8 ]5 F2 z+ {8 ]- ~3 G' q9 e* }　　我定睛看了一眼，猛地呆立在原地。

　　只見張宇和徐舜鴻的屍體上，滿滿地浮現出一個個暗紅色的痕跡，猶如一隻形狀清晰的手掌，順著脖子的部位掐過去。
1 M+ d: @+ y! ]7 t' d: i; O  [
1 }' B+ v1 _2 [1 H& {6 N　　那些不知名的痕跡，像是蠕蟲一般噁心，看得人只感覺寒毛冷豎，莫名其妙的恐懼油然而生……
: d: A% F) u6 t8 x% E
$ ]) ?/ K% [$ x5 W, S" X( z　　這些玩意兒，究竟是什麼？！

　　隱隱中自己的心臟，正在激動得快速地跳動著，我似乎已經找到了他們三個人之間的聯繫。
/ ?. `$ I" `, Z6 t
　　這些痕跡，是不是代表著某種意思？是詛咒，還是攙雜著某些我還不清楚的因素？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而且，趙韻含難道早就知道這個聯繫了，所以，才將張小喬和張宇的剪報拿給我看，還故意讓周超凡引起我的好奇，去見他的堂哥周壘？
5 A9 B- Q1 E9 t: f" W7 {
　　在這件事上，那個神秘的女孩，究竟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呢？

: ?+ G0 e& ~8 Y6 ]% w　　“表哥？”我神色嚴肅地喊了一聲。

　　在一旁仔細地打量著那兩具古怪屍體的夜峰，嚇得雙腳一併，舉手就行了個軍禮。
2 {5 u' N9 G3 D3 g1 O1 K/ C
* I4 r" z% V) Q! z1 T4 y' ]! [# v　　“禮畢，辛苦了！”我開著沒人笑的玩笑，壓低聲音說道：“有沒有辦法讓我到市精神病院去參觀採訪一下，我想看看張小喬。”
2 d% t3 z4 u5 V- F% B; A
　　“看她幹嘛？她不是瘋掉了嗎？據醫生說，她現在攻擊性很強，小心她抓花你可愛的小臉蛋。這幾天，已經有好幾個照顧她的護士被毀容了。”夜峰皺了下眉頭。

　　我的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眼前屍體上滿爬的怪異痕跡，緩緩道：“如果不出所料，下一個自殺的，估計就是她了……”
6 U2 L% A% k+ b: M, g
　　張宇，男，二十四歲。原籍雪泉鎮，今年四月從警校畢業，二十七天前才正式分配到柳條鎮監獄，並在萬福路六之十三號租住。
# B" Q7 j, W: ^+ ^5 y
) e. O9 k6 H. Q1 c  G0 g　　他家庭成員正常，無犯罪史，無精神病史，為人謹慎小心，對工作兢兢業業，能夠盡忠職守。周圍人評價他並不膽大，巡邏時，常常不敢正眼看犯人。
. z; P: a& H6 b* H4 o* T
3 }* ?1 y' ]8 @4 x( r　　十三號的夜晚，他開槍殺死了一個囚犯，以及兩個前來觀察情況的獄警。

　　囚犯名叫高謀求，四十七歲，柳條鎮人。入獄三年，犯有三例強姦罪和一例非禮罪。根據調查，兩人並不認識，也沒任何仇怨，殺人動機至今仍無法查明。

; }" {- |+ _/ U# r+ N. {　　兩名獄警分別是肖杜〈男，三十四歲〉和白向東〈男，三十七歲〉，殺人動機有可能是因為被發現後，而導致慌亂誤殺或者故意滅口。

9 c* x! T$ T# Y& I9 B9 C2 i　　三個死者，都是頭部額頭正中央遭到槍擊，立刻斃命。由此可以推測，故意滅口的傾向更大。
! k: w9 w2 _6 L' P
　　二十四號中午，刑警隊找到他家，張宇已經躺在床上，開槍自殺了。
2 A+ U: w/ A5 n8 J1 M/ x! @
　　張小喬，女，二十六歲……曾在某大公司就職，家庭成員正常，無犯罪史，無精神病史。兩個月前，因為感情原因離職……二十三天前，來到柳條鎮定居，在萬福路六之二十一號租住，並在南街某公司找到了一份文員工作。
. v" }6 \( n4 f" y  H" d/ d
1 V& X: W/ t6 x　　十五號早晨在南街天橋上，她突然精神失常，利用美工刀殺死了三個人，並導致五人受傷。死者齊溫農〈二十九歲〉，是她的同事。其餘兩人分別為李輝〈男，四十九歲〉，鵬眉麗〈女，五十一歲〉。這兩人均為路過，初步排除了蓄意謀殺的可能。
9 k3 g, `3 v5 L7 Z8 h0 Q& D% T
- t/ r6 h% N) \, N" N7 q# H, p- J　　徐舜鴻，男，二十七歲。原籍柳條鎮，著名富商的兒子。家庭成員正常，無犯罪史，無精神病史。女友黃思怡，二十四歲。兩人原定於下月三十日舉行婚禮，但因為房子的原因而吵架。
& S9 T7 L/ A6 v8 r
) j$ z. f% Z( H; E6 X　　徐舜鴻於二十四天前離家，當天，住入了萬福路六之二十五號，二十號被人發現死於萬福路六號樓底，死因判定為頸部大動脈遭到切割，失血過多後跳樓。房間裡無任何異常狀況，初步判定為自殺。
4 s0 m) K2 X$ C% U/ o
　　坐在車上，低下頭沉默地看完三個人的報告，我揉了揉發痛的眼睛，吸了口氣，“三個人都住在同一個地方，表哥，你不覺得奇怪嗎？”

　　萬福路六號，也就是周超凡的表哥周壘住的那棟樓，也是當地人稱為陰樓，並十分畏懼的地方。

" m; V$ e5 V& o% H% w1 i　　沒想到，那四個人都住在同一棟樓裡，光是這個發現，就足夠讓我激動了！

! G8 |2 g  ~* H% K9 i　　“你不會也相信當地人說的，那棟陰樓，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詛咒什麼的迷信思想吧？”夜峰嗤之以鼻，“那棟樓我也查過，不過，什麼疑點都查不到。
- d" ~6 f2 s* z% L* \
　　“我只知道，它修建於十一年前，由於當時經濟不景氣，開發商的資金不能到位，工程斷斷續續的，最後花了兩年多的時間才修好。其實，撇開當地人的傳言，那棟樓八年多來，一共住過一百多戶人，都沒有出過什麼大問題。”
' K( a& y9 E7 S. H( k4 ^
　　我皺了皺眉頭，“但現在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能單純的用巧合來解釋。住在同一棟樓裡的幾戶人，兩個莫名其妙地殺人，一個毫無理由地自殺。而且死掉的人，屍體上都無一例外地出現了怪異的痕跡，這要多大的機率，才能出現這樣的巧合？”

+ T9 Z# u! r) o, J7 ?" L6 R　　低頭又想了想，我補充道：“還有周壘，也是那棟樓的住戶，他每天都在做噩夢。而且脖子上，也出現了那種手掌狀的痕跡，這也算是巧合嗎？”
# y2 b5 o5 M) T  Q
　　表哥瞪了我一眼，像在努力地整理思路。不久，他猛地一拍膝蓋，大聲道：“糟糕！會不會是傳染病。看來，應該立刻通知衛生局，將整棟樓全部封鎖起來。”

/ [  D6 P) q% ]: N$ b# C# B8 }　　我靈光一閃。對！也有可能是某種未知的傳染病毒。

　　那種病毒如果能侵襲入腦部，讓人產生幻覺，倒是可以解釋那棟樓裡的住戶，為什麼會毫無預兆地殺人、自殺或者做噩夢。也能解釋為什麼他們身上，都會有一些怪異莫名的痕跡。
  }/ {+ t3 U- H5 S, y( j" y
　　如果真的是病毒的話，就麻煩了！
4 n( I2 O" _6 c: j% }2 m8 {
　　它的傳播途徑是什麼？進去過那棟樓的人，會不會都變成了病毒攜帶者？我進去過，我會不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染上了那種病毒？
- k9 i* `$ X7 ]
　　突然覺得一陣惡寒，大腦也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不能否認，我確實在害怕了。
7 P# i" a- D5 g& Q* \
  V! k6 _2 r+ `7 u; {　　表哥夜峰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剛一接聽，頓時驚訝得冷汗都流了下來。

　　“小張，停車，我們立刻回柳條鎮。”他無力地伸出手拍了拍駕駛座。
  J( G% i) T' M
9 ~. C( y: O6 O　　“怎麼了？”我抬頭問。

　　表哥沮喪地苦笑，“張小喬剛剛被發現，死在了精神病院裡！”

  C% E6 d( |1 @# N/ i$ E　　“你說什麼！”我震驚得幾乎坐了起來，“報紙裡不是說，她有暴力傾向嗎？

0 o: q! M! w8 T9 d2 {& f　　“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患者，一般會被關在墻壁四周都貼著軟泡棉的房間裡，四肢也會用特殊的衣服限制行動。她不可能有自殺的能力，究竟那個女人，是怎麼死的？”

　　“是窒息。”表哥的笑容更苦澀了。
) w6 E1 q0 k7 X5 J# V# J
　　窒息？怎麼窒息？難道，她自己憋氣把自己給憋死？
. S0 v& U- o$ p& b( F& v
3 j/ @7 p" Z6 ]# ]' t4 v, W. |　　就算她願意，生理上也不可能允許。
: g8 Y1 |; |( H! U. ?
　　如果肺部缺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強制自己呼吸，這屬於非條件反射。那這個瘋掉的張小喬，究竟是怎麼窒息而導致死亡的？

$ f! A% B2 Q0 f, f　　突然覺得，一切都在往極壞的方向發展。事情，真的是越來越古怪了！


8 C. O7 S* j" k3 Z9 T9 J

1月23

第七章 召靈遊戲（上）

$ K' g6 I: G+ J' R8 F% w9 V
　　好不容易說完，我咽下了一口唾液，沉聲道：“迷信和傳說，都是人類文化遺留下來的產物，所謂存在就有它一定的合理性。

' l* y2 a! ^& K9 Z$ w　　不過，這些迷信你們都信嗎？“

　　夜晚來得很突然。

4 B% d% {) W3 w4 g7 p　　會用到“突然”這個詞，是因為真的很突然。太陽突然地落下，夜幕突然地降臨，然後，九點到了。
# S; l% Q% t- s: Y* c. {
. n1 z* ^( m& f* u9 M) h6 h$ O: |　　我的大腦依然暈乎乎的，今天看到和知道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思維混亂成了一團，無法有效地將頭尾銜接起來。

: l$ g. r0 E! W3 g- C　　再次回到陰樓的時候，我看到了樓下正焦急等待著的周超凡。

　　“夜不語，你總算來了。”他緊張兮兮地從衣兜裡掏出一條手巾，擦著額頭的汗水。
: O- p, _. Z3 k9 \+ b! c
9 j; F1 o0 a/ a/ r- l　　我輕輕“嗯”了一聲，依然低著頭，算是打了招呼。

　　他見我不願說話，也悶不哼聲地走到我身旁。
, K, {8 g4 o7 A. e$ y$ x- r' T
　　“人都找齊了嗎？”我還是沒辦法理出頭緒，於是乾脆放棄了。線索，還是太少！
! w$ B) Q- B1 m7 s* F6 S
) v! {6 n( j( k　　“齊了。”
( F/ R# d. T; m/ C
- K! [9 k' ~' x% f　　“那他們都到了嗎？”

; G. P; p+ x' P0 F9 Z: A　　“到了。”似乎覺得回答得太簡單，周超凡補充道：“他們都去了亂葬崗裡等著了。”

　　“都是些什麼人？”

& c7 x+ y- j- _　　“除了你，我和堂哥外，其餘的三個，都是我國中同學。”遲疑了好一會兒，他突然猶豫地問：“夜不語，上次你和韻含提起過降頭術和蠱什麼的。降頭術你解釋得很清楚了，那麼，蠱究竟是什麼東西？”
+ y( g8 S8 Q1 l4 s* k( {; _9 M. C$ E
　　“看不出來，你對這些滿好奇的。”我看了他一眼。

. ^3 ^' @: m+ D3 T# l　　周超凡立刻惶恐地笑起來，笑容怎麼看怎麼覺得尷尬。
4 N* b" ~! V3 G0 h+ m
8 y+ x3 w9 c$ L　　我又看了他一眼，這才解釋道：“蠱，相傳是一種人工培養而成的毒蟲。放蠱是中國古代遺傳下來的神秘巫術。
6 @0 U* [  p7 L& x
　　“過去，在中國的南方鄉村中，曾經鬧得非常厲害，談蠱色變，誰也不敢當它是假的。文人學士交相傳述，筆之翰籍，也儼然以為煞有其事。一部分的醫藥家，也信以為真，於是，就想出許多蠱的名堂。
2 [& E- F0 c: [! v% g
+ j# \1 z3 |6 a! \6 i　　“據說，蠱一共有十一種個種類。分別是蛇蠱、金蠶蠱、蔑片蠱、石頭蠱、泥鰍蠱、中害神、疳蠱、腫蠱、癲蠱、陰蛇蠱、生蛇蠱。過去，有些人專以制蠱來謀財害命……”

　　周超凡專心地聽著，過了許久，才佩服得五體投地，說道：“早就聽說小夜你學問淵博了，沒想到，你就連這麼冷僻的東西都知道。

　　“我在圖書館裡查了好久，都查不出你這麼詳細的解釋。那，降頭術呢？應該也有解法吧！”
) A! |4 S9 N. u+ A3 ]( F
　　鬱悶，怎麼和我相處過的人，慢慢地老是會叫我小夜？難道，我真的很小嗎？還是我的樣子看起來很小？
/ T4 G( `4 x( T" N; F
  j/ U+ U& w! B+ F  Z　　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爽地解說起來：“當然有。降頭術在南洋鬧得很厲害，有很多人害怕，就常常請教降頭師的破除和防禦的方法，慢慢地這些方法，成為了家傳口授最普遍的常識，流傳了下來。

　　“普通降頭術的解法一共有二十招。這些方法我也不怎麼清楚，不過，據說每個人各時期，都有不同的運勢，明顯的表現，是體質上的生理週期。
  ~8 q( ]3 U2 Z5 l/ P% g$ S# {
+ b8 m# A2 M) [$ Q, q　　“當然，我們在低潮的時候，比較容易受到降頭術的迫害，另外，在遇到有研究的施法者，或者天生體質比較特殊的對手時，相應地你自己的知識和體質，就變得很重要……”
/ X& f5 C# n3 v1 ?/ e  r: z# W: ~7 }
* Z1 v. S  \2 G: {! W( {3 \　　解說完時，亂葬崗也到了。
2 M0 h) q0 b  P, B' t9 c. ?0 z
9 v/ S5 \& M( y　　夜晚的風很大，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使勁地拉扯著我的衣服。突然覺得很冷，猛地打了個抖，用力裹緊外衣，卻沒有絲毫效果。

　　這地方果然有些名堂，怪不得當地人會害怕了。隨意向四周看了看，只見亂葬崗裡黑壓壓的，幽綠色的磷火在夜色裡，淡淡地發散著寒冷的顏色。
! {( x" v& l  S5 a+ ]( h
　　不遠處，隱約還可以看得到一絲橘色的手電筒光芒，似乎周圍有幾個人影。

% N/ w7 T! U6 t% Y　　想到了什麼，我突然問：“你和趙韻含是什麼關係？”
8 G4 \/ A4 k/ h9 Z6 z
　　“我和嫂子沒有任何關係！”周超凡明顯地誤會了，急忙擺手。

, J3 i+ q) d' n( N7 f$ p' K" n　　“不會吧，你們叫得那麼親密，會沒有任何關係？我又不是傻子！”我又氣又笑，懶得再解釋。恐怕這個誤會，已經全校都傳遍了，唉，某些事情真的會越解釋越麻煩，還是保持沉默聰明一點。

% d* t; o( ^, I5 z! P1 ?　　“真的沒任何關係。”周超凡急得差點哭了出來，就像我對他做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是她強迫我那麼叫的，而且……而且也是她主動找上我，強迫我告訴她堂哥身上發生的事情，就只是這樣而已！”
. d; U% w! U' M; {
, F/ I1 G* d' q6 d! U　　“不應該這麼簡單吧。”我叉著手停住了腳步，“怎麼沒見她逼過我？”

　　“老天，你夜不語是什麼人，誰敢強迫你啊！”周超凡大叫冤枉，“趙韻含曾經告訴我，如果有人能幫助表哥的話，就一定是小夜你。

　　“她還告訴我，必須想辦法引起你的好奇心，不然的話，表哥絕對活不過下個禮拜。”

　　我皺起了眉頭。那個趙韻含究竟想要幹什麼？她一連串古怪的舉動，到底有什麼目的？頭痛。
. b0 ?6 Y+ E4 F: [
( g: S* `" b" a1 L+ q# i- v, S　　一直以來，遇到過許許多多詭異離奇的事情，也遇到過許多怪異莫名的人，但唯有這個女人我無法猜測，甚至沒辦法揣測她下一步會做什麼。

　　說實話，自己對她的好奇，甚至超過了這個事件的本身。
5 Q* Q$ o& K! d! x  F+ Z
　　“小夜，九點半了。”見我發呆，周超凡小聲地提醒道。

9 s- x) c4 Y( v* p' [　　我點了點頭，“我們過去吧。”

　　有手電筒光亮的地方，站著四個人。除了我認識的周壘以外，其它的二女一男都和我同齡。男的桀驁不馴，一副不怎麼把人看在眼裡的感覺。
6 M$ G* y5 T% J4 b+ K2 j. D
. `% _8 u2 u# Z4 r　　女孩則一個溫柔地垂手站著，面目清純，好奇地打量著我。另一個長髮將兩頰遮住了，看不清真實的樣子，不過從身材上判斷，應該是個美女。

　　那女孩看起來，似乎有什麼心事，不斷用鞋子踩著身前的土塊。

  b( l5 f# V6 z　　“這位叫徐匯，國中時我們學校裡有名的公子帥哥。”周超凡指著男孩介紹後，轉向了溫柔的女孩，“這個是許睫，大美女，對什麼都好奇。

　　“她一聽到我說，有好玩的東西，就死活拉著我要加入。”
8 v% p6 b1 N4 a! l
　　許睫溫柔秀麗的臉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後露出開心的笑容。
' ]. n( x3 n8 }. H
　　這一串複雜的表情落進我的眼裡，腦中立刻像攪動著的五味瓶，什麼感覺都涌了上來。奇怪，事情似乎並不像周超凡說的那麼簡單！
+ W/ s3 y1 C0 y4 A" i7 l. e# e
　　他最後指著長髮美女道：“這位是張穎雪，我國中時的校花。”
- R" ]7 U" y7 R! l* o1 r
* J* x" S. h$ m' r; x  \4 S3 Q" Q& }　　我不等他介紹自己，搶先開口道：“我叫夜不語，是周超凡現在的同班同學。各位帥哥美女，大家到這裡來的目的，應該都知道了吧？”

　　徐匯哼了一聲，“不就是玩一個遊戲嗎？”

) i8 e- G, N% S/ L, W　　“不錯，確實只是一個遊戲，不過，這個遊戲不太一般。”我神秘地壓低聲音。
1 z6 p$ f6 b( ]! w  j
　　不管了，雖然看起來，這三個人來得並不是心甘情願，不過，倒也不是我能擔心的，只要人數夠就好。周超凡，這個傢伙看來真的不簡單。
/ O, W* N, ]: T( W% O. L6 c0 {
6 ]. R; A, X' g& _" `7 N　　“管他什麼遊戲，快點開始，完了我還要回家做功課。”張穎雪抬起頭不耐煩地說，長長的頭髮順著滑向兩旁，總算讓我看清了她的臉。那張臉很美，但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 b9 d8 f: \  I' s! a5 {( \
6 A) G- |5 Y* X5 [, d% m　　沒有理會他們各異的心態，慢悠悠地長長吸了口氣，我才緩緩道：“在玩這個遊戲之前，我先要問一個問題。大家是不是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迷信故事？”
' J* l5 N+ {9 W+ L# t4 Y' U
　　這個問題一說出口，旁邊的五個人表情更複雜了。
' v& A, e3 D5 l1 \  k. E" X
, j  r' V8 C, k  }　　徐匯十分不友善地瞪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好久才說道：“我只聽說，如果注視著裂開的鏡子，就會被吸到鏡子裡去。如果在合併的鏡子裡，看到的第十三張臉的眼睛是閉著的話，那這個人，不久就會魂歸西天。”
) @% l& e. M) g% L9 H
　　有人先開口，後邊的人就自然多了。

　　許睫也開口道：“據說，要是在房間的四面墻壁，都貼滿海報的話，就比較容易被鬼壓床，因為幽靈無法從房間出去的緣故。

　　“還有，睡前看著房間的四個角落之後再睡，就會被鬼壓床，無法動彈。”

) A; y; d; d: Z　　周壘撓了撓頭，“我聽說，看到靈車或喪禮，要把自己的大姆指藏起來，否則父母會死得很悲慘，也有人說，如果不暫時停止呼吸也不好。
& x( ?9 c6 _4 k$ M+ z$ \5 Y
3 \6 N& e0 W1 M7 M, @/ v　　“以前小時候，我倒是曾經在騎腳踏車的時候看到靈車，結果為了把姆指藏起來，而把雙手放開，最後連人帶車都摔倒了！丟臉的要死！”
" y  l! `4 B5 Q! K
/ P4 ^* l/ ^, N) |- {　　周超凡想了想，“我聽姥姥說過，如果在九點時一直盯著天花板看，窗戶會傳來‘咚！咚！’的聲音，這時，如果不問‘請問是哪位？’的話，過幾天就會死得很慘。”
: h/ i& {* O( B: d
' k0 F9 M# i6 t. ~' l　　輪到張穎雪了，她猶豫了一下，才講道：“如果看到短尾的貓就會失戀；星期六下午如果看見黑色的貓，就會有不好的事發生；看到黑色的貓，如果不倒退三步的話，就會發生不幸的事。不過，都是胡扯。”
/ q. L" I1 i8 ~: L% N
　　我點了點頭，滿意地繼續話題，“其實，這些類似的迷信傳說還有很多。例如：星期五晚上修剪指甲，就會失戀。半夜兩點不可以照鏡子，否則，會看到自己以外的人。如果准考證的號碼可以被七或三整除，那就一定可以考上！

　　“據說，要是一對情侶分別站在樹的左右兩邊，探出臉來照相的話，將來一定會分手；即使結了婚也會離婚！浴室天花板的四個角落有很多幽靈，它們會趁人在洗頭的時候殺人。

- y1 ?/ S" d4 m) q" a. o　　“如果耳朵深處覺得搔癢，隔天就有好事。早上要是左邊耳朵癢，當天就有好事。這個迷信倒是滿好的，畢竟不管怎樣，都是好事嘛。”
2 }0 m9 C* i7 u2 g' g1 W* Y
0 v2 O) Z  g+ K　　頓了頓，我繼續道：“還有一些，例如，在很多人在說話卻忽然靜下來的時候，聽說是天上有天使經過，可是，也有人說是惡魔經過。
. C* _/ x; a) b; Y
' Q7 I- X( G4 C1 }, W$ R- a　　“據說，長頭髮的人比較容易看到幽靈。晚上背靠著墻壁念書的話，會有一個老婆婆從墻壁中跑出來，拍念書的人背膀二次。這次絕不能回頭，不然頭會被她砍掉。

% Y/ [( t/ Z* r+ q, Y　　“如果二十歲之前都沒看到幽靈，那就一輩子都不會看到。同樣的，如果二十歲之前都沒有被鬼壓過，就一輩子不會有了。如果指甲上出現白色斑點，就會有人贈送你想要的禮物。”
* g& T. e) q. k6 _
　　好不容易說完，我咽下了一口唾液，沉聲道：“迷信和傳說，都是人類文化遺留下來的產物，所謂存在就有它一定的合理性。不過，這些迷信你們都信嗎？”
3 _- x0 k3 Q' h( f% b  A1 V
　　這個問題，又引起五個人之間的一陣沉默。
$ E7 y+ G) N* ~8 Z- D8 p0 r1 k
; t  Z' T+ }7 G0 s$ @7 j　　看著他們臉色不爽的樣子，我倒是完全確定了，這些傢伙，每個人都有自己來的原因，絕對不是單純地覺得好玩。
, @2 ?# C  ^( o: |* h
- K/ \/ P; ]9 x　　恐怕有些人，甚至不願意來，只是出於某種理由或原因，他們沒辦法拒絕。
3 I8 X4 E  ~# O1 }, G
　　“不信，哪會有人信那種蠢事。”又是徐匯首先打破這片如死的沉默。
4 F5 k* }6 _2 l6 ]8 \
　　“我也不信。”張穎雪這次倒是回答得很乾脆。

　　許睫略微想了想，“我倒是有點相信，就像星座算命一樣，恐怕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許多人鐵齒的結果，還是弄到自己吃虧。”

. h1 }+ N, m; [1 ]　　周壘同感地點點頭，“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以前我不信，但現在倒是不得不信了！”

　　“那你呢？”望著低下頭沉默的周超凡，我問。
# ^4 ?, Z  z% G  j7 ~
　　“我信。”他回答得簡潔明了，語氣裡少有地沒有帶任何的緊張。
- G& u0 A8 m1 y$ J$ ^3 L, W  Z
( o- S+ K7 @' b( f% e　　“很好。”我再次滿意地點頭，“那麼，我最後問一個問題。有一家五口人，分別是小明、弟弟、爸爸、媽媽、爺爺，總之，我們暫且稱為小明一家。
, z/ }5 p- E4 q- ?6 \/ z
　　“他們出門去旅遊，可是路途上，卻有一條必須過的河，河上有一座獨木橋。而且天公不作美，來到河邊時，已經到了晚上，過橋的時候黑漆漆的很危險，所以必須有燈才行。”現在我們知道，小明過橋要一秒，小明的弟弟要三秒，小明的爸爸要六秒，小明的媽媽要八秒，小明的爺爺要十二秒。每次此橋最多可過兩人，而過橋的速度，依過橋最慢者而定，可是燈在點燃後，三十秒就會熄滅，到那個時候，誰也沒辦法過去，偉大的旅遊計畫，也沒辦法進行下去。那麼，請問小明一家，如何在三十秒內過橋？“
& e  @- Y. z* o. t; U9 s
　　頓時，所有人都被我這個問題問得呆住了。

9 V9 @9 s* t6 s) g+ V% Z' X　　沒人明白我想幹嘛，只是眼神呆滯地望著我發神，明顯地還沒有從靈異問題上，跳躍到數學運算裡。
+ p8 U& I' n1 m' [, c: z

# C5 U/ S* d# E; N+ s$ b

1月23

第八章 召靈遊戲（中）

! Y6 F$ i! [9 ?: R2 ^# z
　　“這東西是用來現影的。”我解釋道：“畢竟我們召喚的那東西，沒人能夠看到，拿一塊磁鐵放在黑暗的地方，如果發現磁鐵周圍會有微光發出，就證明那東西來了。”

　　據說，在十八世紀的東加王國，當地所有處女的初夜，只能由國王來享受。

　　一七七七年時，已經八十歲的老國王，平均每天要與八到十位處女發生性關係。據統計，這位國王一生中，共與三點七萬個處女發生了性行為。

+ Y( Z0 s  S" l1 R. i) s　　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我感覺很佩服。畢竟，要和三點七萬處女發生關係，不但要至高無上的權利，還需要莫大的毅力和耐心。
4 W2 D6 V. T' f
4 u3 R( i" P: Z8 }3 Y5 \/ z7 i) j( c　　只是，這個世界上有耐心的人，越來越少了，譬如說，現在我眼前的那幾個。
; U4 U% \" D( O
　　“你小子到底想幹什麼？”徐匯實在忍不住了，黑著臉大聲吼道：“要玩我們，也要有個程度，老子不玩了！”說著一甩手，就往出口走。

  H6 k8 I: |4 _3 ?/ H　　周超凡在他身後喊了一聲：“小匯。”

. k1 `  Z0 Z( }$ C& c　　只見徐匯全身猛地一抖，突然垂頭喪氣地轉過身，用惱怒的眼神從我的身上滑過，然後死死地盯住了周超凡。

　　“小夜，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小匯不但是我的國中同學，還是某個人的弟弟。”周超凡望向我，用緊張兮兮的語氣，說著並不應該緊張的話。
, ~0 }9 {/ Y7 @$ B, B) s( R+ U, }
, E( e; ?% i9 ]  ?& N　　“哦，那個人我認識？”我漫不經心地問。
3 @' a& l" k5 K! q
6 G- m4 z7 q# ~4 Y5 x- n. R0 C　　“應該算認識吧。”他想了想，“今天我們一起見過。”

. l6 H8 z/ |' Q$ G1 K8 z7 t8 _　　我的臉色微微閃過一絲驚訝，試探著問：“徐舜鴻？”
* k- d5 ^) k; j
4 M) |1 b, b3 C" Z. I: W　　“就是他。”他點頭，“關於他哥哥的死因，小匯很緊張，他根本不相信警方說的自殺這個理由。
: {) p9 w9 k% \
8 {6 e5 y- A& X& M) f　　“對吧，小匯。這不是你來的原因嗎？”

　　徐匯哼了一聲，看著我，“不錯。聽周超凡說，你知道這件事的許多內幕？”
2 `: C6 \9 \! P, c' Q& j
5 [4 \/ Z; w  x- R2 y: E3 G! x　　“內幕我倒確實知道一些，不過，要知道的話，就依照我的遊戲規則玩下去。”我微笑著，語氣裡絲毫不帶有一絲威脅，不過聽的人會怎麼想，就不是我需要考慮的了。

" f! B2 U) E0 F! u: l$ k5 m　　“你要怎麼玩？”徐匯使勁地咽下一口怒氣，咬牙切齒地問。
4 R' z9 }* c# w+ m* Z! L( T- @
; u8 Y. H4 }# W% ^: @　　“很簡單，先回答我的問題。小明一家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在三十秒內過橋？”
8 ]7 R4 [9 b; g6 k
" y- p; k- @. P; v# `" i% B( T　　他瞪著我，許久，最後才失魂落魄般地低下頭，心裡開始默算起來。

　　所有人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

8 T; w0 L4 ^+ e0 S8 o! t　　好幾分鐘過去，許睫才首先說道：“我答不出來，不管怎麼算，我都要花三十五秒。”
5 a6 [" ~6 M1 g- c4 V+ [
　　接著，張穎雪也放棄了，“我算來算去，老是不能少於三十三秒。”
3 F# ^% O' U: u% \" D7 M! M
　　“你們比我好，我要過的話，至少要用三十八秒。”周壘臉紅著搖頭。

　　“哥，你是語文老師，數學不好，也沒什麼了不起，用不著在意。”周超凡連忙安慰道。
3 i6 _7 c9 a& P) z% g
　　“你算得出來嗎？”周壘也覺得頗有道理，立刻神氣了起來。果然是個單細胞。

: G" s% |0 |8 M3 `　　這次，輪到周超凡臉紅了，“我比你更不如，我要四十多秒。”
+ ?9 [9 S: D$ c+ ~
　　“哼，一群笨蛋。”徐匯抬起頭，直視我的眼睛，“我算出來了。”
0 g. b$ d2 M4 g: T5 T
- r6 G( ?" p+ L7 X4 u　　“哦，有趣。說來聽聽。”我不動聲色地說。

　　“這個傻瓜問題，實在很簡單。”他不屑地衝我搖晃自己的食指，用像在向低能兒施捨解釋的姿態道：“第一步，小明與弟弟過橋，小明回來，耗時四秒；第二步，小明與爸爸過河，弟弟回來，耗時九秒；第三步，媽媽與爺爺過河，小明回來，耗時十三秒；最後，小明與弟弟過河，耗時四秒，總共耗時三十秒，哼，很簡單吧！”

　　“小匯，你好厲害！”許睫誇張地拍著手歡呼道。
1 f) P+ M/ q1 L* [( C  i  \
　　“很不錯！”我也讚賞地點了點頭，“這類智力題目，其實，是考察一個人在限制條件下解決問題的能力。

　　“具體以這道題目來說，很多人往往認為，應該由小明持燈來來去去，這樣最節省時間，但最後卻怎麼也湊不出解決方案。但是，換個思路，我們根據具體情況，來決定誰持燈來去，只要稍稍做些變動就行了。知道我為什麼要問你們這個問題嗎？”

7 q2 {' l! g# K$ g7 G8 L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疑惑地搖頭。
3 r' R0 h) A( A0 U' x
　　“這是為了對你們的思維方式，和思維方式的轉變能力，做一個判斷和評估。”
) V" N; \6 Q0 V8 c3 T
+ w, C; v9 t2 {0 U　　怕他們還不能理解，我繼續解釋道：“根據一些研究顯示，思維方式和思維方式轉變的能力，往往也與一個人在各種事情中的應變與創新狀態，息息相關。
2 I$ F6 W( g( P( `/ w  H( P
　　“所以回答這個題目時，必須衝破思維定式，試著從不同的角度考慮問題，不斷進行逆向思維，換位思考，並且把題目與自己熟悉的場景聯繫起來，這也是我們接下來玩的遊戲中必須的。
1 {4 [! Y9 b5 P! H) l, v. x
/ G- b( p3 u/ \　　“還有最重要的一個目的，遊戲者的先後順序，我已經從你們的答案裡排出來了！”

　　身旁的五個人，又是一陣吃驚。

' i; N& ?7 Q1 t8 v: v* h9 P　　“那我的能力怎麼樣？”許睫靠近我悄悄問。

　　“秘密。”我微笑著。
% D5 v; P' V- Z7 r. S) X- ~
6 I9 @* Q8 o7 P& Y　　“小氣，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之中誰最笨？”她還是沒有死心，嘟著嘴又問。

　　“秘密。”我依然在臉上掛著笑容。看不出來這位看起來文靜溫柔的女孩子，居然這麼好奇，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0 n( N) Q3 {/ W: v6 {  G+ S/ O6 S
　　沒有理會她幽怨得可以殺人的表情，我咳嗽了一聲，“現在，遊戲開始。不過，首先呢……”
. W, j6 q  ^5 r3 Q+ `0 `
( g* {2 Z. ]: Z; F( K　　還沒等我展開長篇大論，就有人不耐煩地打斷了我，“怎麼還來啊，你究竟要囉嗦到什麼時候？”是張穎雪，她冷冰冰的臉上涌起了強烈的怒意。

　　我也懶得再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好好先生模樣，回瞪著她，一字一句地將詞咬得很清楚，“我接著要說的話，才是重點。我也討厭囉嗦的人，不過，我寧願囉嗦一點，也不希望出現危險。”

　　“危險？”張穎雪氣得顫抖起來，“大不了就是個死，有什麼了不起的。何況，只是個遊戲，能有什麼大危險。”
  A2 {! ?8 W  r1 h' L
　　“不要當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命不值錢。”
, u: s- W$ t9 D# `3 }9 @4 N# s* ^( i
　　我最看不慣仗著自己是女生就賣乖的所謂美女，諷刺道：“知道什麼叫風險投資嗎？在經濟學上來講，這個專有名詞的意義，是風險最少的投資。
2 ~4 a/ p1 G0 Q
1 w* x. k! A8 x% n* U　　“我為人處世的基本原則，也是如此。冒最小的風險，盡量將所有事情考慮周全，把危險最大化地扼殺在搖籃裡！”
3 V4 l! g( r9 D8 v: T/ H( F
. H' u. M* _, E& D# p/ H( R% X　　她一時語塞，身體氣得就像秋天的落葉一般，抖得更劇烈了。

　　我轉向了其餘的人，視線微微從每個人身上滑過，這才說：“玩過這個遊戲後，我希望你們記住，未來的一個禮拜內，有六樣事情是不能做的，或者需要盡量避免的。”
, t7 M* b0 A4 h' e8 O# O& W( F. R4 O
0 i: _+ D) o- G　　“有那麼嚴重嗎？究竟是什麼樣的遊戲？”周壘不放心地問。看來，他對靈異的事情，已經開始心有餘悸了。

  }& T: V7 N! ~8 x3 ?　　“只是個普通的遊戲罷了，非常普通。”我淡然說著：“只要過了一個星期，就沒問題了。不過信不信，當然要看個人的信仰了。
* |8 e. Z7 R: j' C% t4 M7 ^
( c- v; T& B* Y. Z. b1 c　　“譬如說我自己，直到現在，還是有點半信半疑的。”

# t5 Q1 W9 z( g0 X2 p, Y　　“那究竟是哪六個需要注意的事項？”周超凡明顯地也被我吊起了好奇心。

; ?) t* ~2 p& h. g　　“你們聽仔細一點，我不會說第二遍。”我回答道：“一，不能在床頭掛風鈴，風鈴容易招來那東西，而睡覺的時候，是最容易被入侵的。二，不能夜遊，晚上出門遊蕩玩耍，不能超過十點半。
0 Q; b3 C$ H, B" w- ~2 }
　　“三，不能在夜遊時喊名字，要喊，盡量都以代號相稱，以免被那東西記住你的名字。四，不要輕易回頭。晚上走在荒郊野外，或人煙稀少的地方時，覺得‘好像’有人叫你，千萬不要輕易回頭，因為有可能是那東西。

# X) {% Q- {4 d# ]' F　　“五，不要將拖鞋放在頭朝床的方向。那東西會看鞋頭的方向，來判斷生人在哪裡，如果鞋頭朝床頭擺，那麼，那東西就會上床和你一起睡。六，不要過了晚上十一點拍照，這樣容易將那東西一起拍進來，然後帶回家。”
2 r4 R4 w, z* A7 t; d7 l5 O
0 b$ \. F7 g3 M- k  I　　聽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老天，我們到底要玩的是什麼遊戲？！”許睫語氣顫抖地問。

( v; |  {$ }6 R5 W+ \6 I( b　　“真的只是個非常普通的遊戲罷了。”我笑著，輕鬆地伸了個懶腰，“真的……”

3 C% ~5 W+ z1 h, m4 R, C　　“放屁，你的注意事項裡，常常提到一個稱為‘那東西’的名詞，‘那東西’究竟是什麼？”徐匯瞪著我大聲問。
4 A( A( j3 p1 R# N& x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無奈地攤開手。

　　“我知道，是鬼，對吧！”張穎雪冷哼著：“我們要玩的，是不是召靈遊戲？”
& Z0 M: C" V' i0 I- }% j% a
　　“你說是就是吧，你們到底還要不要玩？”我的聲音也冷了下來，“現在想退出，還來得及。”

" R& M3 x& C% Q　　五個人互相看著，沒點頭也沒搖頭。

( }# x2 Q! z# O1 s0 @  k　　許睫遲疑地問：“有沒有危險？”
& Q  [- t% Q* E# K; }1 o
　　“我不知道。”我簡潔地答。
) a# `1 _( n, h. V' a# ~9 H
　　“要我們玩這個遊戲，你究竟想幹嘛？”徐匯冷靜了下來。

4 W0 b( x: E# ?4 X  m4 k　　“無可奉告。”我聳聳肩膀，“我不會強迫你們。現在我再問一遍，是不是都要玩？”
( X+ o  C  f+ d0 X
　　張穎雪的視線移動到了周超凡身上，“那你問問那小子，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6 d/ M; j, R4 H: F& J, ~5 \
$ c1 n, S1 d) {1 R　　“沒有。”周超凡低下頭，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語氣卻十分地斬釘截鐵，“為了我哥，真的很對不起，麻煩你們了。”

: u, L/ v- I0 n% r6 x1 L8 }5 i　　“哼，麻煩，確實很麻煩。”張穎雪冷笑連連，搖著頭不再說話。
/ T8 j6 _0 \: M6 ]* i
　　“既然沒人要退出，那我們就開始了。”我走到一座墳堆前，看著沒有任何字跡的墓碑，輕聲說：“請碟仙的方法，大家都知道吧？”
+ A5 J: {. X8 h5 J, p
9 i! x6 |9 M) @4 ^2 H+ h　　“我們要玩碟仙？”周超凡疑惑地問：“碟仙我知道，可是，並不需要你剛剛提到的注意事項啊。”
! y8 s# h) A" \( O$ X6 p
) i  W- S8 R9 h( M　　“雖然一樣是請碟仙，不過，我們馬上要開始的方法，並不一樣。”我一邊說著，一邊忙碌地將帶來的東西，從背包裡掏出來。
6 D3 ?& w. q0 S5 e" R- p
+ O9 q' v! g, t+ z5 U: m# ?　　“指南針、紅繩子、礦泉水、香煙、四根木頭……奇怪，這是什麼？”從我手裡接過東西的周壘，看了一眼密封的皮袋，好奇地聞了一下，立刻噁心得捂住鼻子，“好臭！”

　　“牛屎當然臭了。”我大笑起來。

" T0 I' B1 l1 Z9 [2 R　　“牛屎！你帶這些玩意兒幹嘛？”許睫好奇地用手戳了戳，問道。
( Y; g* E; Z' N5 V! g
　　“據說那東西怕水，這瓶礦泉水，等下要灑在四周。還有，香煙是用來引那東西的。點燃一根香煙放在入口的位置，會讓那東西被吸引過來。
- A7 [5 t7 h; z/ v* w2 s: A4 R; D. m
　　“至於牛屎，據說那東西怕穢物，這是最重要的防身手段，如果有危險的時候，記得立刻抓一把扔在那東西身上，它就會逃掉。至於紅繩子……”我神秘地將繩子接過來，“這東西，是最重要的。

　　“把紅繩系在四根柳木上，裡邊就可以形成一個那東西無法進入的結界。”
' ]  a% m. ^+ `. t1 \. B/ T& m; i
* b# s$ I5 c6 f3 d; F" o) f　　“你懂的東西真多！”許睫莫名其妙地用羡慕的眼神看著我，“真的會有用嗎？”

. }2 l$ b% F0 G: F　　“不知道。”我不負責任地搖頭，“我也是從書上看來的。”
9 I9 B* s  A* }( Q# \( e  h
　　“那這個東西，有什麼用處？”周壘拿起指南針問。
5 R6 S2 }8 \$ _1 N7 d+ a# H
　　“這東西是用來現影的。”我解釋道：“畢竟我們召喚的那東西，沒人能夠看到。

( h8 l) U& ~, R( y" g9 L　　“拿一塊磁鐵放在黑暗的地方，如果磁鐵周圍會有微光發出，就證明那東西來了。”
, m$ H7 Y% K( C) A$ r3 Z/ G9 m
4 Z! x) s8 S+ a4 [　　“無稽之談。”徐匯昂起頭，哼了一聲，“一個無聊的遊戲，也弄得神神秘秘，世界上哪可能會有鬼！”

　　“我可沒說過要召鬼。”我回敬。
$ r% F3 h# y9 o
" v  W/ d6 y7 ?- U　　“那究竟是要召什麼？”他瞪著我。

- P, H& P  c* n6 `, q* l: M# x% R　　“無可奉告。”我沒再理他，任他臉色陰沉的在原地氣得發抖。
; x5 q) m' n8 @+ k* A7 n$ Z5 `1 R
$ t: t* P, t& |　　我將柳木釘進土裡，用紅繩子在四根柳木上，繞出一塊七平方米左右的梯形空間，四周點上九根蠟燭，將指南針放在唯一的出口處。
; A) U# u) p+ W
) D; k* Q' L, p6 ~% Q: j　　我這才深深地吸了口氣。“要開始了。”

. P9 P+ H% r4 N: N　　眾人緊張地圍坐到中央位置，呆呆地看著倒置在平鋪的報紙上的那個標明箭頭的小盤子，許睫甚至連嘴脣都顫抖起來。
. V( r# |2 f) K- w
　　“開始前，大家還有什麼要問的？畢竟遊戲進行時，不管發生了什麼，都絕對不能說話。”我的視線從周圍五個人的身上逐一滑過。
7 ]) ]3 S4 @0 n" V) }3 y' y& T
* y* \8 _7 h3 X8 T. ~3 u9 [　　“我有。”周超凡舉起手問：“既然你說這個碟仙的請法不一般，那究竟有什麼步驟？還有，進行時的注意事項有哪些？”
2 L, `4 e/ a6 A' |+ b$ r/ I  l/ a
  I; s1 m$ l0 g3 q* q! s　　我機警地看了他一眼，這個傢伙的思維判斷以及觀察能力，也太不尋常了吧！

) z+ Q  ]: ~( ~8 k( @　　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往往會緊張得喪失正常的判斷能力，但是，他居然還能考慮到細節。

: M; T& y, \5 |　　我不動聲色地解釋道：“其實，方法也和一般的沒什麼兩樣，只是步驟煩雜了一點，而且，需要準備的東西多了些……”我開始解釋：“最後，碟子上的箭頭，必須用童女的血來畫，而且要在玩前不久畫好。
- F. d% s' u) u. w. q: x; k  |
　　“這上邊的血，就是我在幾小時前，從某個人手指上騙來的。”

　　想起徐露痛得齜牙咧嘴的樣子，我不禁笑了起來，那小妮子，勉強應該算是童女吧。

2 Q/ d" Q3 J/ A/ ~& P　　“最重要的是，所有玩者必須起誓，不將所知的答案透露，否則會受詛咒。請仙時，將碟子倒放在報紙上，各人放一手指於碟背，然後自報姓名，並恭請碟仙駕臨。

0 T8 w  s- ?  D' u　　“如果碟子自動動起來時，就可開始提問了，但請注意，千萬不要問關於碟仙身世的問題。
* Q! E* j: H9 h$ H
; T& \* @4 z. h" e5 ~2 ?- U　　“如果碟子會動，停下來時，所指中的字便是答案，等問完問題後，將碟仙送走，才可以收回手指。”
. W7 A* u, q! Q! o7 l& @
　　“最後——”我將聲音拉長，引起他們的注意，“我要把放手指的順序說一下。”
4 c" R- C  Z, B7 {* T  ]/ P. g+ q- G
　　“放手指還需要順序？”許睫奇怪地問。
  z. w& _  J9 t0 y9 k
　　“不錯，這就是我的碟仙遊戲和其它不同的地方。”我點頭，“最先是周超凡和周壘，請你們兩個將手指放在碟子上。
7 {: E! r) h( B0 {6 C7 g5 S
　　“每過三分半鐘，就多一個人加入，順序依次是許睫，張穎雪，徐匯，最後是我。”

: Z2 g3 {6 Y" e3 m" |! }" U" R　　“怪了，你這個莫名其妙，毫無根據的排列方法，是從哪裡來的？”徐匯又開始吐嘈了。
4 }' O6 d5 W3 B2 c
, `# ~: \% y9 t7 V, A　　我微微一笑，“剛才我就提到過了，我是根據你們對小明一家過橋時間的計算，來排列順序的。”

+ l4 N, S1 J0 K9 f0 L1 q  t　　“我還是不明白。”他哼了一聲，“究竟你的這個根據，是從哪來的？”

0 X" z- y' b% c7 x0 P% r& [) d　　“很簡單。思維方式和思維方式的轉變能力，有很大一部分能夠代表意志力。而一個人意志力的堅強與否，是影響召喚那東西成功率的關鍵。

4 g, r1 q2 |5 ~5 W! t; X; S6 j　　“也就是說，能夠在最短時間內正確回答出來的人，不但最聰明，而且意志力也最堅強。”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比我更聰明了！”徐匯不服氣地撇著嘴。
+ R8 [  f( X+ r' j
; d* m  V( M3 V; b$ {2 U　　“我以為，你早就明白這一點了。”我笑著，“沒想到，你比我想象的更笨。”

　　“王八蛋！我有哪一點比你笨了！”他提起拳頭想揍人。
. E# V# C5 b1 C* ?: w' {  E
4 Y- @" x: `9 ]' m7 V& ?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悠然道：“你想玩這個遊戲嗎？”

. l2 g- v' z5 u: ?" U- b; p9 z　　“廢話，當然不想！”

　　“那你為什麼還要玩？”

　　徐匯一時語塞，似乎明白了什麼，頭顱像蔫掉的茄子一般，低了下去。

6 S+ f  L3 v# C) J　　“都沒問題了吧？”我掃視了下四周，“那好，準備開始！”
& u3 K( v+ u( `  {, U, q0 ?
% I/ W) }' t+ K# m3 ~$ I2 P% v　　周超凡和周壘沒有多話，將手指按在了碟子上……
: {; r8 K' y: v- h

4 T( {2 `0 \0 H# f* p2 T/ S/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