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螳螂——上* R) l2 k) ^4 G0 ?
所謂的昏迷,是意識障礙的最嚴重階段,是高級神經活動的高度抑制狀態。昏迷時,意識清晰度極度降低,對外界刺激無反應。" K- Y! t& g5 L0 c: Y8 t
程度較輕者,防禦反射及生命體徵可以存在,嚴重者消失。昏迷既可由中樞神經系統病變引起,又可以是全身性疾病的後果,如急性感染性疾病、內分泌及代謝障礙、心血管疾病、中毒及電擊、中暑、高原病等均可引起昏迷。
2 j( K. [5 F/ ]但我的昏迷癥狀明顯不同,至少,並非因為疾病,而是因為大腦的自我保護功能。這是我醒來後,時悅穎轉述醫生的話。那我為什麼會失憶?9 j: S! {4 f c x5 j& W- L
失憶原因可分為心因性失憶症,腦部受創和解離性失憶症,主要是意識、記憶、身分或對環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壞,因此對生活造成困擾,而這些癥狀卻又無法以生理的因素來說明。4 N8 [ m3 N2 h- V4 a6 s4 ~/ F
患者不知道自己是誰,而且會經驗到有很多的“自己”。4 |3 F, `+ m" d1 n1 }, U$ e5 d
現在,我確實不知道自己從前是誰,但我很清楚的確定,自己只有一個,不會有那種,被從前的記憶喧賓奪主,時不時改變人格的現象。
/ d5 S: |1 Z* H& m至少現在還不會。當然,我的大腦裡確實會在自己需要時,冒出一些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浮現的大量知識,那些知識往往唾手可得、十分方便,這也令我對從前的自己越發感興趣起來。其實,我很想查清自己遺失掉的人格,但卻不由自主卷進了時家的怪異事件中,至今抽身不得。我的行李究竟到哪裡去了?誰因為什麼目的偷走的?行李裡到底有些什麼?我從前是誰?為什麼會擁有如此豐富的知識?我花費那麼多的時間來學這些東西,又是為了什麼?而又是誰想要殺掉我?$ n8 e; Z' W( M; O0 G
一切的一切,許多疑問在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安靜下來時,不斷的涌出。我的好奇心如同熾熱的烈火,幾乎要將自己焚燒的一乾二淨,我的心裡癢癢的,恨不得立刻就跑出去調查清楚。
8 N0 h5 D+ ?+ v9 _3 K但理智告訴我,這件事並不會太容易,還不如將時家的問題,調查個水落石出後再做打算。畢竟時家的事情,我也同樣十分的感興趣!
7 r0 f' b1 ?* m- S4 ^2 I我所在的病房還是自己失憶時的那一間,看來自己和這個房間還不是一般的有緣分。醒來時,時悅穎正坐在我身旁的椅子上,頭枕手臂,趴在病床上,看起來睡得並不好。可能我坐起來的動靜很大,她立刻就清醒了,頓時展露出燦爛的笑容,用手擦著眼睛道:“你醒了?醫生說要不了幾個小時,你自己就會醒過來,還真被他說中了。哼,要是你有什麼大問題,看我不拆了這家破醫院!”5 } C) p1 `' {. H& B/ w
……這個直率的女孩子,實在有個性到讓我無法理解,不過我倒是十分喜歡。
4 y4 j7 L/ y; J/ L3 }/ t1 q“我昏迷了多久?”我摸著額頭問,頭還是隱隱有點痛,人體真是奇妙啊,據說妞妞從樓上掉下來時,只砸到了我的脊梁,並沒有對頭顱進行直接的衝擊。但就因為這種非直接的衝擊令我失憶了,還讓我時不時的昏迷一兩次。! E% A0 s' h: f! A
“大概有七小時十九分零五秒。”她想也沒想就答了出來。9 ]5 W. S# {" V' k% |1 Z2 M
“那現在是十點過?”5 g$ [. N v/ p4 r
“十點四十一分。”- _2 L r! K. d* d
“哦,你姐夫的事情進展的怎樣了?”我的頭痛如同潮水一般退了下去,精神也好多了。4 _4 x' x. w& @ E6 u
“沒有太大的進展,警方來過,例行問了些問題,做了下筆錄就走人了。”時悅穎臉色有些古怪。
- y7 x4 k1 D" L/ g+ Z; J! R“怎麼,這件事裡還有些內情?”我立刻來了興趣。
6 b# }, U% _1 b, g A% l, n: m“嗯,這個內情有些大!”她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湊到我耳邊小聲的講道:“根據姐姐上邊的關係網傳來的消息,姐夫和他的婚外情情人或許不是自殺,凶手另有第三個人!”* {2 g7 L$ d4 N+ Z4 x
“還有呢?”我繼續問。( a- a+ f3 @( b5 A0 R! ?1 l& \. r
見我不驚不詫的樣子,時悅穎反而驚訝起來,“難道你早就知道了?”
j3 o% U4 N0 k" \( K* C6 t" {- ^“差不多,從那篇新聞稿的描述以及照片上傳遞的信息,他們的死並不是兩個人便可以做到的,肯定有第三方外力因素。”我淡淡道:“有注意到照片中屍體上那些不規則排列的鋸齒狀傷痕嗎?
) V& r/ V, ]5 S5 j“兩個屍體上都有出現,假如你比對一下兩具屍體就知道了,那種傷痕手法極為熟練,鋸齒部位利落整齊,顯然都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假如他們用鋸子互砍對方,絕對不可能造成這麼相似到幾乎一模一樣的鋸痕。& v# E7 K0 e+ {0 E4 S
“況且,一男一女力氣相差本來就很大,還要排除躲避時的不可測因素。結論就是,肯定有第三者在現場,那個第三者很可能就是凶手。”. M2 s8 o5 E) i, S2 W' [
時悅穎這時才想明白,急忙掏出那份複印資料,就著照片一一對照。許久抬起頭來,臉色變得慘白,“那究竟是誰殺了他們?”1 ?+ h% ?8 B; t& r0 a3 `
“不知道,或許是你姐夫的仇家,也可能是女方的前任情人。總之,對方絕對是個殺人高手,面對那種情況,手居然都沒有一絲抖動。# a1 ~3 L* {% D& c- t! E7 a' O% h
“你看他用鋸子割出的痕跡,就連一點刮痕都沒有。實在令人難以置信!”我緩緩說著:“說不定,是他們的仇家買凶殺人。”/ t% B6 E+ U" K9 I3 O: @
“那你說,姐姐會不會也有危險?”時悅穎緊張的問。
, ?3 S2 L7 ?! K9 R“我不清楚,具體的事情,等會我們好好問問時女士。問問她那個家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老公有什麼仇家。如果是她老公的仇家,她就有麻煩了!”- U8 C, {0 N( I6 B
我思忖片刻,一個翻身下了床,“實在坐不住,有太多線索需要去查,我可不能待在醫院裡生鏽。悅穎,幫我去辦退院手續,我們先去黑市一趟!”
& K8 J6 [* J ]從黑市回到時家時,已經過了下午一點,時女士帶著女兒不知去向,打手機也聯絡不上,一直關機。時悅穎有些心不在焉,於是我們坐在客廳裡看電視,氣氛很壓抑,沒人有心情說話,更不知電視裡在演什麼肥皂劇。又等了半個小時,她的手機終於響了。她看了一眼遞給我,“是黑市醫院的。”我迫不及待的接通,聽完後緩緩的將手垂了下去。不知為何,全身都有一種無力的感覺,就像在這件超出常規與想象的事情上,我實在沒有辦法找到著力點,虛虛的,沒辦法處理。/ ^+ I) ~- G% Z) i' L4 ?: f$ B
“結果怎樣?”時悅穎的聲音在微微顫抖,估計她現在不是一般的緊張。我用力吞下一口唾沫,聲音低啞的道:“根據頭髮和痕跡裡冒出的血液檢測,是同一個人!”
. U# V- b" ]% f0 ~7 |- Q9 t“怎、怎麼可能!”時悅穎結結巴巴的說著,顯然難以接受。
2 s; k- c( N8 w4 r1 o# J" @我默然。時悅穎的姐夫楊名染,是死在離這裡足足有三個多小時車程,相距差不多九十公里的地方。3 A. b' D5 ?- Z' c. U
但就在他死亡的同時,他的血液居然從九十公里外,自己家的別墅二樓木地板上的一道傷痕裡,流了出來,這件事情不管告訴誰,估計都不會有人相信。+ L' r" }' s/ C0 M/ C, \+ U' o9 U* Z$ i6 y
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親自採集的標本,恐怕我也會認為,告訴我這件事的人,剛從瘋人院裡逃出來。但事實就擺在眼前,我沒有能力推倒。
h+ Q, e* H. e6 v' P% ~1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時悅穎感覺很害怕,怕的湊到我身邊,拼命的想找個位置鑽進去。於是她鑽進了我懷裡。
) k. X, I, d3 V# L8 P B9 P3 ]5 s( i“不要問我,我也很想知道。”我苦笑,輕輕用手拍著她的脊背,“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據你說,妞妞從前是一個乖巧的孩子,最近卻莫明其妙的開始行動古怪,還會說些令人搞不懂的東西。
, U- q( L; C( I% ^8 C- Z" F/ r; i“你的姐姐最近也常常被鬼壓床,睡眠很糟糕,聲稱見到了一個綠色的影子,坐在她身上壓她。而我也不只一次的看見有道綠色的虛影,在別墅附近出現。
( T; C' d+ `3 C; r1 e5 {# P“還有花園裡那個古怪的足跡。木地板上和你姐夫以及情婦身上一模一樣的痕跡……我想,一切都有原因,只是那些原因我們還沒有接觸到!” f; P1 u* z* t: d
“我們要什麼時候才能接觸到?等人全都死光的時候?!”時悅穎有點情緒激動。
" M* T5 J1 \# k) ?0 V7 {“我想,是時候好好問時女士一些問題了。”我想了想又道:“或許,她能給我們答案。”正說著,門鈴聲就響了起來。
- L* q# b+ M- a ^% S/ _& k5 Z" e墨非定律說,當你越討厭一個人時,他就會無時無刻不出現在你的面前,而當你想見一個人時,又怎麼都找不到他。
& X5 W7 c- n0 l5 b0 r這個定律恐怕對我無效,當我想找一個人的時候,沒有刻意去找她,那個人就自動送上門來了。來的客人是一男一女。女的大約二十四、五歲左右,扎著馬尾辮,穿著白色休閒服,並不算漂亮,但是卻給人一種幹練健康的感覺;男的有三十歲,北方人特有的高大結實。
5 m/ s3 e( J+ V4 k. j. i“你好,我們是江陵早報的記者,我叫怡江,這位是攝影師,秦漢;我們想採訪這裡的女主人。”女性笑容得體,很爽快的說明了來意。& x" b& m1 F [; y* S7 J- p
“你就是怡江?”我有些驚喜。
# J( o, c: r0 s3 O“你認識我?”她彷彿並不那麼意外。9 a- U" G2 r; C# _. M
“算認識吧,只是我認識你,你不認識我罷了。”我哈哈笑著:“我最近都在看你寫的新聞,很直觀,讓人有種身歷其境,很想繼續將那些案子追讀下去的衝動。”5 y, `) z, Q9 D, M1 Z
“謝謝。”怡江被我誇獎的有些臉紅。" v# ?6 h J9 e; s) Z6 ]7 w
“好吧,我也開門見山好了,我知道你們的來意。”我坐在沙發上,示意他們坐下,不經意的給了時悅穎一個眼色。時悅穎很上道,站起身招呼傭人倒茶水,等茶端上來了,我才緩緩道:“你們是想來採訪吧,對不起,我們拒絕!”
7 j; {6 A& @; m, ` ]“為什麼?”怡江身後的攝影師秦漢臉色頓時變得通紅,果然是東北大漢,性子直。
* E/ q8 _3 x, b% R. P1 n- E怡江衝他擺擺手,不慌不忙的問:“不知兩位怎麼稱呼?”! l0 s A; } `3 _- {) U
“她是時女士的妹妹時悅穎。”我指了指時悅穎,我指了指我自己,“我是她的男友。”聽到我將自己介紹為她的男友,時悅穎立刻羞得血顏上冒,低下頭不承認也不否認。. E N; g+ n, l. y9 C0 n
“你們能代表時女士她自己嗎?”怡江細聲細氣的說,但言語卻有些咄咄逼人。( A; i+ ^7 `4 F6 @( A/ L
“當然能,畢竟時家是個大家族,大家族有個通病,就是害怕丟人。”我微笑著,緊緊盯著她的眼睛,“老公和人同居,留下她獨守空房,最後居然死在了情婦那裡,這不算是一件值得推廣的事情,能不暴露出來,就沒有人想提及。' }8 H, s: t, y+ F
“我想,不管時女士的家族,還是時女士她自己,恐怕都不願接受採訪吧。”
7 A) l: H }2 x' g$ ^“我想,這恐怕只是先生的片面猜測。”怡江聳了聳肩膀,“不如先將時女士請出來,如果她實在不願意接受採訪,我們立刻就走,絕對不會強迫。”
/ \- | J% ?3 d# V2 y* \“先不談這個,我有個私人問題想知道,怡江小姐追著這條新聞線索,究竟是為了報社,還是為了自己的好奇呢?”我淡淡問。這個問題很有考究的地方。
7 l/ n5 n9 Z S: S- q0 z. @; W7 A今天凌晨我拿到了怡江寫的新聞手稿,但是在今天早晨的江陵早報上,卻沒有任何關於這件事情的報導,估計是時女士的家族對報社施了壓力,將事件封鎖起來,而怡江的新聞稿也被扣住。在這裡不得不提及一下時女士的家族。時家在這個城市很有權力,雖然這個家族不是首府,但卻稱得上是最有勢力的家族。他們的勢力扎根在城市各個權力機關,根深蒂固,盤根錯節,如果想要將一個小小的事件封殺住,實在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何況,這件事原本就十分的不光彩。
% o) p& \- X' C h, o" I) D“報社高層應該已經告誡過你們,不要再調查這件事的,對吧。怡江小姐,我知道你是個好奇心旺盛的人,但你也並不會笨到,單純因為某個富豪權力家族的入贅女婿,慘死在情婦家中,就冒著丟掉飯碗的危險查根究柢。0 y$ c D' J1 I
“要知道,現在工作不好找,就算一個十分有才華,如你一般的女強人,要再找回這份工作,也極度的不容易。除非,這個事件,確實值得你固執的探究下去,甚至不惜丟掉工作。”# y% |7 N8 u, _$ B% k+ ~
我笑得越發的燦爛,“或許,這件事並不簡單,深奧到無法用常理形容!”這次輪到怡江臉色慘白了,她看著我,許久才結結巴巴的道:“你究竟是誰?”
8 Z& M+ x% q5 Q- D" ~“抱歉,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苦笑,“總之我醒來的時候,已經陷入這個事件中,現在抽身都困難了。”
5 H9 p( A4 Z6 X6 r4 K“什麼意思?”怡江越聽越迷惑。
' N- _5 r( r0 J“這是私人秘密,你不需要知道,還是讓我繼續揣測一下你的目標吧。”我抿了一口茶水,舒服的靠在沙發上,“我昨天花了小小的時間,查了你寫的一些新聞,發現了許多有趣的東西。”: V7 G( ?- R9 ?5 |( G) |1 h
“首先是二00七年五月三十日星期三,那天在塞納-馬恩省河小區,發現了三具怪異的屍體,兩女一男,死的極為怪異。兩具女屍的內臟皆被凶手用菜刀一塊一塊割下,喂入了男屍的胃中;而男性致死原因為胃部破裂,內臟遭受大量壓迫。" e [- d: O7 U+ {& {
“當時你在新聞中寫道“三名死者關係曖昧,疑為三角戀。只是不知凶手為何用此種殘忍的手法,將三名受害人殺害,三名受害人和凶手又是怎樣的關係?”我認為,你好奇的開端就是在這裡。”6 l, G: o) ~3 r- n7 V% A
頓了頓我又道:“接著是,二00七年六月七日星期四。在青楊小區?棟發生了兩男兩女慘死的案件,死狀恐怖,疑似遭到古代酷刑“梳洗”的事件,具體情況我就不再複述了,相信你比我更清楚。5 W$ k7 S1 b K9 v# `
“總之,雖然你在文中說“余某、周某、李紋、張姓男子,身上都出現了用鐵刷子梳過的痕跡,這與古代酷刑—“梳洗”極為相似。而且四個人都有具體的關聯,周某是余某的妻子,而周某同時又與張姓男子和李紋有染。* X! v; C5 W: |! ^/ ]
““不知道四人死亡的原因,究竟會不會與此有必然的關聯。”其實是在暗暗傳遞一個信息—這個事件,有第五個人在現場,那個人便是凶手!”0 b) y, z$ Y- ^6 T+ O j! [, H
“最後便是時家入贅女婿,楊名染死在情婦家裡的事情,感情原本很好的他們突然在凌晨對砍,還雙雙落井死亡。不但如此,身上還分布著一種死者兩人都不可能造成的鋸齒狀傷痕,這或許也是個有第三者在場的信息。”
/ g4 n% v$ T$ E/ Y+ R% _' K; V我刻意將語速變慢,一字一句的緩緩問:“怡江小姐,請你告訴我答案,你是不是認為,這三起案件,都是同一個變態的殺手所為?”
6 V, x5 J* `. t' w# |怡江全身都抖了一下,許久都沒有說話,似乎內心在不斷掙扎著什麼。: [, s. F8 r9 r1 e* F* `" }( ?
“好了,我把該說的都已經說了,現在是該怡江小姐表現誠意的時候。如果您有足夠的誠意,恐怕我們能夠合作,共同將這些事件的黑手揪出來,對這件事,我很感興趣。
7 |) _0 L; X. v4 g0 {) C3 Y% _“何況這個無序的連環凶殺案,我們只知道三件,或許還有更多隱藏在這個城市的其它角落裡,只是沒有被發現罷了!”我循循善誘,不斷蠱惑她:“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我們合作!”4 u+ ~( ]+ A- S+ l" G! X1 L
終於,怡江毅然的抬起頭,和她身旁的秦漢,交換了下眼色,咬住嘴脣,緩緩的吐出了三個字:“沉溺池!”- X# n( g1 s, B M, E9 Y0 a
“什麼?”我一時沒有聽明白。
% i# }% M6 G* |" d/ K) g: k“沉溺池,這就是我們找到的真相!”怡江解釋道:“不管你相信不相信,這個城市出現的怪異死亡事件,確實有許多沒有報導出來,不過它們唯一的關聯就只有一個地方,便是沉溺池。”
; z$ ~0 l7 \/ a# S9 H/ G6 x1 h“對不起,我搞不太懂。你口中的沉溺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我有些胡塗了。2 R/ o! S9 j8 q# r
“這個我知道。”時悅穎拉了拉我的衣角,“沉溺池在城市西面,大約有五十公里的蓄村山裡,很有名。據說它是兩個井組成的,一子一母,也就是俗稱的子母井,這兩口井相隔了一點五公里左右,但是裡邊傳說是相通的。9 @6 z! L8 @2 `3 x
“因為這兩口井不論春夏秋冬,井裡的水也都保持在同一個水平線上,一點不多,一點不少,很平衡。而且一年四季不管天干旱成什麼樣子,都不會缺水,很神奇!”# ]2 X- U9 X2 \" V
“不錯!”怡江把話接了過來:““沉溺”,在這個地方的方言裡,又讀作“承諾”。所以“沉溺池”也就是“承諾池”。
# [: T* n& E) D% U `& M: S“據說,如果在這個子母井前,男方站在子井處,女方站在母井處,同時喊出同樣的承諾,兩個人就一定會幸福。不過,這只是一個笑話罷了。”
# q _3 e5 i1 @5 B- Q7 F怡江冷笑了一聲:“我早在一個月前就發現,城市裡有現場詭異的死亡事件,主角全都是情侶。我越查越是心驚,他們死
$ a: ?% v) E& n態全不相同,但都死的很慘,有些甚至慘的讓人根本不會聯想到,他們曾經是活生生的人。
% R7 e1 K, O7 m, f4 Y+ J“開始時我還以為這些案件的背後,有個變態殺手,但漸漸的,我的想法開始改變了。沉溺池,最後我發現沉溺池,是所有死者中唯一的關聯。
# s% i; [0 y1 ~8 z2 e$ u# F“他們每一個人,都曾經在沉溺池前許下過承諾,但是都違背了自己的誓言。離婚,背叛,外遇,於是他們無一例外的死亡了!”$ P- _ R2 l$ A& J% W/ P% O; j
我打了個寒顫,“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違背了在沉溺池前許下的誓言,然後沉溺池殺掉了他們?”
" A- \# z& ? b. X0 s7 P- E+ w我難以置信的搖著頭,苦笑,“這個結論實在太有想象力了!”
" Y: S" \8 D- W- G4 w) C“我就說你不可能會相信吧,畢竟這實在超出常理太多。不過,我不求你現在相信!”怡江也苦笑起來,笑容略微有些憔悴,“先生,你知道嗎?一般正規的誓言分為兩部分。0 ~. x% Q Z) [1 R; w2 }8 C
“第一部分是想要達到的目的,例如我愛你,我們一定要在一起,永不背叛,永遠幸福。然後是第二部分,如果沒有實現的處罰,例如,吃第三者的心臟撐死,受古代酷刑“梳洗”而死等等。
( g9 W1 i4 E+ H“無一例外的,那些人都應驗了他們發誓時,許下的死亡方法。而且不只他們兩人要死,就連和他們有關聯的,直接參與、破壞他們之間承諾的人,也會以相同的方法死掉!”: ?$ P2 Z" a! r. ~
我摸了摸額頭,“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沉溺池是個很出名的地方,出名到時悅穎這種粗神經的人都知道,那麼專程前去許願的人一定會有很多。1 {& I; W) j3 {5 }4 H& `7 T, r
“要知道現代人的感情,原本就很薄弱,今年的離婚率甚至比結婚率還高了十個百分點。離婚對於人類而言是最大的背叛。那些在承諾池前許下過願望,而又背叛對方,甚至離婚的人,肯定更多,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死亡了。死掉的只是少數而已,這件事你又能怎麼解釋呢?”
9 q) U, g1 ?: O- S' m3 V“這就是我想探尋的真相!”怡江緩緩道:“沉溺池一定有一套它自己判斷的標準,又或者只在特定的時候,許下承諾才會起作用。所以我才堅持來採訪時女士。”
8 y" O" L% f9 b Q8 H! G0 N“你認為我的姐姐也和姐夫,在承諾池前許下過承諾?”時悅穎緊張的問。
1 @- c% K2 l4 f“很有可能,畢竟你的姐夫楊名染,和他的情婦死的實在太不正常了,警方都沒辦法查證,估計這個案件最後也會不了了之。”怡江點點頭。
% }2 p5 u- Y! t y“那你的意思是,姐姐也會以當初承諾時,同樣的方式死掉?”時悅穎臉色慘白。
5 |3 ?% O( U9 H7 u/ N, K; N: q“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的姐姐,她是個例外。所以我才冒著丟掉飯碗的危險,執意過來採訪。”7 g+ R* o: X" \( o' J+ D" O
怡江面色凝重的解釋道:“一般而言,在我看到的所有“沉溺池”案件中,全部的相關者,都是在同一個時段,也就是時間差不會偏離二十分鐘的範圍內死亡的。
9 ~& F0 o/ @# t+ i& q$ c/ z$ w. g“但你的姐夫在昨天凌晨三點十九分死去,而她的情婦也在凌晨三點九分死掉。可是你的姐姐卻直到現在還活得好好,所以我也很迷惑。”# j+ {: Z1 K3 y( \; R
“我明白了,你來採訪,主要是想知道時女士,究竟有沒有在沉溺池前許過願望,如果許過,究竟是許下了什麼願望,對吧?”我沉思片刻道:“沒問題,我會幫你問的。”
2 d' @& K* Y+ M q$ N- d1 O“謝謝,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結果請打電話通知我。”怡江點頭,爽快的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然後站起身和她的搭檔離開了。3 M c `0 w( D5 Q- m
我將他們送出門,便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思考著。$ K( a A& ^' z1 Z8 Q
“喂,你在想什麼?”時悅穎明顯有點心不在焉,終於忍不住用手推了推我。
/ A7 B& N! t, n! v' Z5 q/ k$ {- t“沒什麼。悅穎,你相信她的話嗎?”我抬頭問。6 d1 z3 b3 h4 ]3 I
“不、不知道。”她遲疑的回答。# m; r3 j2 N5 A. F# Q
“看來你是相信了。嘿,真有點搞笑,雖然很不合邏輯,而且難以置信,但是,我居然也有點信了!”我苦笑著,深深吸了一口氣。3 c ~, j/ ], k' [( Z8 n
“悅穎,有沒有什麼有效的辦法,聯絡到你姐姐,如果這件事是真的,恐怕,她會十分的危險!”
5 ]4 c3 ^8 l+ n2 l' G! r! W5 w還沒等她打電話去聯絡,電話已經急促的響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