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想 -【不敗戰神】《已完本》

1月23

第七百八十九節　羞愧的鐘離白

　　這絕對是個該死的地方！
( L, r3 E" n0 F: d
4 Q7 t  S6 j. p7 t3 u/ H　　蕭含光心中詛咒不已，他渾身沾滿灰塵，狼狽不堪。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這麽骯髒過，偶爾從雪亮的刀身看到自己，那個叫花子一樣的身影，他幾乎不認得自己。
( g' z; x& E' e6 s: X
　　可是，他不敢有半點分神，如果這次的配合出現一絲失誤，不光是他，整個小隊都將面臨懲罰式加練。如果是以前的他，早就傲然離開，這些實力低微的家夥也配作自己的隊友？
5 F  p# f9 B0 z/ Y% _
　　從他被交給零部開始，事情就完全失控。

# Y# E$ X% ^$ s- \- X　　當天行軍下午，他就被要求參加零部的所有訓練。

# R7 l' n" Y) s9 X　　該死的！
) u0 q/ ?% O  ?3 P, q
　　他只是來學習天魔重斬而已！

　　他的理由被那個可惡的瞎子無情駁回，那瞎子一臉雲淡風輕說，既然大人把兵團交給他，那兵團的事務就是他說了算。心高氣傲的蕭含光何曾受過這樣的氣？敗給鬼臉他無話可說，但這並不意味著自己是任人揉捏的麵條。
0 F9 \8 q2 V/ S8 _: Q# w% D; @
　　一個瞎子也敢對自己指手劃腳？
5 ^4 o, f$ j; R' Z
1 U; b9 a, `. x8 v- r: t0 }* u　　他冷哼起身，便朝外走，他不相信瞎子敢對他怎麽樣。
4 R1 K9 d& x" |) R7 J+ |3 C
　　他還沒有走出兵營，許燁攔住他的去路。
8 _7 `0 o" a. i
6 b* x: \) ~0 S　　許燁的實力讓他很忌憚，尖風城許燁的頓悟引發的死氣恐怖至極，給他留下極深刻的印象。不過，也只忌憚而已，他並不害怕。

: V: u* H3 J3 V2 I) ]# P　　就在此時，整個兵營的地面開始顫抖。
% @$ a. M/ a: z+ I- U: `
$ i8 k  n, t- ?" i　　無數身影如同潮水般，從兵營各個角落湧來，向他衝來。許燁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家夥，在他身後落井下石，說只要他能從這群人中脫困，那他就可以不參加兵團訓練。
! D# z4 t- `& t0 |0 J/ `, t+ a7 m
　　蕭含光嗤之以鼻，就憑這些人，也能攔住自己？
4 w/ _3 c; n# }8 y/ h0 N6 c3 y
. l+ G0 O1 R8 f　　他毫不猶豫朝人群衝過去。
$ ~5 Y+ ]3 t/ N6 t) ?1 p) j, j
　　令他終生難忘、感到羞恥的一戰開始，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的瘋狂進攻，可怕的斬擊如同狂風暴雨讓他迅速迷失，他只支持了三十秒，可憐的三十秒。就被狡猾的阿莫里逮住機會，這個白天還一臉好脾氣教他天魔重斬的大塊頭，掄起的大鍘刀，鼓足力氣不講半點情面地抽在他身上。
5 P( P2 o; X+ J3 P; b6 f8 I$ C
　　他可恥地陷入昏迷。
. y0 M9 X5 a' E4 A6 a( C
. U6 N* O) b0 Q( i' }1 h　　緊接著，他被一盆冷水澆醒，然後被阿莫里拎小雞一般丟進隊伍中，開始參加訓練。
) d: X# @$ a8 y! o& P5 q
$ i$ e& p2 I4 `& P# I　　他開始了地獄一樣的悲慘生活。
! ^' Y7 `: g$ h! \9 {
5 s  X8 `+ ?* I- W' w　　心高氣傲的蕭含光從小就是天才，周圍那些實力平庸的隊友，他打心眼瞧不上，他們跟不上他的節奏。但是很快，他便受到懲罰，不服氣的他，口吐狂言，這樣的配合根本沒有半點意義。
# t. e+ l2 d8 b) u% K
3 Y0 W' V& V3 t+ \" k, |. _　　聶秋也沒有廢話，只是讓韓冰凝帶一個小隊，和蕭含光一個小隊實戰。

　　蕭含光覺得這是為自己正名的絕佳機會，他一馬當先衝向韓冰凝。然後他很快陷入麻煩之中，韓冰凝的戰鬥風格和阿莫里截然不同。

! i' @, G2 N/ S8 J9 z　　阿莫里猶如無堅不摧的重錘，他喜歡全隊合力一斬，聲勢威猛絕倫。
6 g1 `3 F' r: q& G
　　韓冰凝卻是另一種風格，她就像一張掛滿刀鋒的金屬網，她最常用的是三五人的合擊，忽聚忽散，每一擊沒有阿莫里的威勢，但是卻無以倫比的犀利，蕭含光發現自己變化多端的天魔印，很快就左支右絀。雖然到最後，他給韓冰凝小隊帶來近半的損傷，把個人強悍的戰鬥表現得淋漓盡致，但依然無法挽回一敗塗地的結局。
- m, m: w, D( ~1 }& W' u" G
" I' _, M8 r0 N/ r& m- }　　蕭含光沒話說了，他雖然心高氣傲，卻不是傻瓜，沒有什麽比這樣的實戰更有說服力。

2 F! l) t2 f5 e　　可是，該死的！兵團作戰和自己有什麽關係？

% }" p% Z7 C/ f2 A0 _　　自己只不過想學天魔重斬而已……
* ~3 b8 ^% c0 H1 s2 E9 H
　　蕭含光在內心咆哮，但是面對聶秋所言只要他日常訓練合格便傳授他天魔重斬的承諾，他還是乖乖參加日常訓練。

) [/ z0 Z! }1 S8 b, j% w$ Z　　許燁坐在城牆，饒有興趣地觀看正在苦練的蕭含光。

　　天才少年被打得灰頭土臉真是讓人喜聞樂見啊，許燁心中幸災樂禍，參加過一段時間訓練的許燁，可是很清楚零部有多麽恐怖，連徐向東也飲恨零部刀下。

　　蕭含光的實力比徐向東只強不弱，但是零部也比之前更強，紫鵑城各族的高手，以及像顧雪這樣的強者，融入到零部之中，對零部戰鬥力的提升巨大。
/ }* i  U2 W# Z2 c0 L& O
. f8 P4 O5 D& y7 P: A: a/ b2 W- }% ^　　阿莫里、韓冰凝等人的進步之快，也令人瞠目結舌。
* J5 s( A/ B; G8 A; ^4 K$ c  d. ^
　　場內零部隊員們個個咬緊牙關，正在一遍遍不厭其煩地操練著，身為局外人，許燁都覺得操練實在是枯燥乏味。然而，那些零部隊員們個個臉紅脖子粗，滿臉汗水，他們喘著粗氣，瞪大眼睛。

　　忽然間，許燁有些羨慕這些零部隊員。

$ @' }2 j2 U. \& \　　他們的實力在許燁看來不值一提，但是充滿熱情，甚至他會覺得瘋狂。他們彼此信任、團結，就連聶秋眼中遠不達標的默契，在許燁看來，已經足夠令人驚嘆。
; M5 z- h8 V  `/ _# u  ]0 D$ I/ a+ D$ _
　　不知道為什麽，他喜歡每天坐在城牆遠遠觀看零部的訓練。

　　大概是因為他們和罪域格格不入吧。

7 k4 ]5 ~5 j7 x' Z, ]　　茍延殘喘的罪域已經失去心氣，罪域人已經習慣低下頭顱生活。可是這群人卻不一樣，他們充滿朝氣，充滿對生活的熱情，充滿對戰鬥的無畏。哪怕淪為苦囚，他們依然挺直脊梁，梗著脖子，桀驁不馴。
3 v! z  p7 ^1 }
4 l! x/ C9 S0 B+ c　　偌大的罪域，竟然拿這麽一群苦囚，沒有半點辦法。當罪域人束手無策地看著那些本來是他們的俘虜的零部苦囚，真讓人懷疑，誰才是俘虜？
* L! H+ _, j: A$ w- A. I* `) m. I
1 p1 P$ @. H$ I+ _( m/ x　　多麽可笑，多麽悲涼。
6 T) [5 F) L. v! F+ V4 a
# A0 R& w5 g# g　　罪域已經忘記他們先輩的榮耀，罪域甚至連兩代之前的開拓罪域的精神都消失不見蹤影，罪域十七城，有多少年沒有再增加過？
& u  v0 g* w* F* n, V3 x
3 o/ ~6 ]. ]- \( ~# ~4 E" x　　所以他喜歡遠遠看著零部的隊員們訓練，只有看到這些人，他才會覺得生活充滿希望，他那被陰霾遮住的心，才能看到陽光。
* V3 i' k2 o) S/ k# O1 |
& w' P6 W/ `, g! O  I8 L　　沈淪的罪域，失去鬥志的罪域，茍延殘喘的罪域，猶如腐朽的枯木。

　　只有在灰燼中，它才能發出希望的新芽。
: J: Z" ~$ ?1 N9 r- l: v( Q
　　可惜，大人對罪域沒有半點興趣，許燁心中嘆息，罪域各族對大人充滿了戒備和警惕，但是他們大概想不到，大人對罪域沒有半點留戀。

- Z$ y$ w: A  R5 h, v　　大人從來沒有遮掩自己的意圖，他只想率領零部回到聖域，聽大人說，那裡很有可能發生戰爭。
" ]3 K9 E5 c# G9 [: u
& e& G6 j* t; h% C　　他搖搖頭，把自己腦海中多餘的想法排除，先想想怎麽才能完成大人交給自己的任務吧。

9 k* y; ^: ~8 Z6 g3 [　　接收飛馬城零部隊員的任務他們圓滿完成，甚至超出預期，但是許燁知道這並不是他們的功勞，只不過周圍各族震懾於大人強大的實力。身為下屬，因為大人的威風才完成任務，這沒有什麽值得誇耀。
% N8 _7 V7 J- I- w* O) t
　　許燁忽然起身，他察覺到有人窺伺。
0 f$ e( K  V: q' w4 U! ^" R" G
　　這兩天的探哨，明顯比之前多了不少。這些探哨來自不同的勢力，數量之多，讓許燁感到有些心驚。

; }* B8 n- q- ]" G- \% q　　飛馬城與中庭四城相鄰，一支人員高達兩千訓練有素的兵團陳兵於此，中庭四城怎麽會無動於衷？

/ Q0 f3 \! d, k4 L7 ]$ C　　與聶秋不同的是，許燁對於罪域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們行事方式更加了解。
9 R- j6 \. |4 b; L
　　中庭四城絕對不會直接動手，兵團對於大人們太陌生，陌生到他們不會輕易涉險，周圍的這些眼線，只怕有一大半和中庭四城有關。
8 K7 Y+ Y' x! Y7 }, w1 [' \
; g/ I. U4 V5 m' }　　中庭四城會如何反擊呢？

　　許燁微微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憂色。他絕對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的敵人，竟然會有中庭四城這樣的恐怖存在。想到這，許燁不由微微一笑。紫鵑城不過邊陲小城，當時的秦家，就像大山般巍峨無法逾越，沒想到，他們竟然能夠對中庭四城構成威脅。
1 G) S: A) x! ~, k
. e# v9 c0 k5 b& u- k: B; M　　想到中庭四城所擁有的實力，許燁的臉色凝重起來。
) s! z7 h7 q% o/ G
# A' U: @8 a: s0 n$ ]* k# R+ L/ Q　　他們才上罪域真正的霸主啊，罪域的每個角落，都幾乎和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們會怎麽做？
0 A2 b5 y- q/ h9 j
　　「晦氣！」鐘離白臉上不好，狠狠吐了口唾沫，殺氣騰騰。

7 u$ o# L6 I0 y$ a1 K4 I! Y# W　　剛剛圍攻一個山寨，對方竟然使詐，假意投降，鐘離白的人馬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虧。俘虜們面若死灰，老大的計劃失敗，對他們來說，下場的悲慘可想而知。

　　「十抽一，斬。」

( `2 t" |! Z) ]# \( d9 |3 n　　鐘離白淡淡道，手下如狼似虎撲進俘虜中，求饒和慘嚎聲不絕於耳。鐘離白充耳不聞，這些盜匪個個手上都沾過好幾條人命，若不是他還需要借用他們的力量，他早就把他們全都斬盡殺絕。

　　出身科班的鐘離白，對於盜匪之流，本能不喜歡。

0 w- P6 f9 h! Y; y8 Q: y　　不過現在自己倒是和盜匪沒啥區別，他的隊伍膨脹數倍，如今手下超過兩萬人。沿途的山寨全都被他掃平，這些盜匪被他納入麾下。
. W: A, a% B8 A
　　看上去數量不少，但是戰鬥力和炮灰沒什麽區別。
4 }/ O1 }4 g) u
　　更讓他胸悶的是，尖風城之戰大人大發神威，結果讓聶秋那個死瞎子撿了個便宜，聽說他手下的零部已經有兩千人。別看他手下有兩萬人，但是他很清楚，自己這兩萬人絕對不是聶秋兩千人的對手。

　　那個死瞎子竟然走到自己前面，鐘離白的心情自然糟糕不已，更讓他郁悶的是，實力突飛猛進的大人，讓他的戰鬥計劃幾乎成為笑話。
% ]1 i2 l* n) Q2 |
  }# u% Q) g% E　　照這大人這速度，還沒等自己的計劃實現，零部只怕就全到手了。
) M( j' `  E  K( L
　　自己領著一票人出來，無所事事地晃了一圈，灰頭土臉地回去？做出了什麽成績？哦，掃平了很多山寨，幹掉了很多盜匪，為罪域的治安作出了傑出的貢獻……
  A* t  R0 B  E
　　一想到這，鐘離白就不自主掩面，臉上燒得慌。
; a% [$ F1 c3 j- B, Y- K- N& T
; T  Y2 X. ~" |, T5 i　　就在此時，急匆匆的探哨衝進來：「大人，有情況！」
7 R6 u" q% [3 Z! E5 a7 V! E

  K4 G1 ]: B( I5 ?

1月23

第七百九十節　夜襲【第一更】

/ M7 y6 N$ W9 r& n8 U　　有情況？

　　鐘離白抬起頭，神色不善。

　　進來匯報的是東仙城的老人，他艱難地吞了吞口水，感覺老大的目光就像狼一樣，要生吞了他一般。鐘離白對自己的戰績極不滿意，但是在他的屬下們眼中，已經驚為天人。
, y( A* w+ M6 @& J0 o5 J6 x
! H+ ^! B, W! p* e1 T5 E　　沿途他們就像秋風掃落葉一般蕩平了能見到的所有山寨，那些牢不可摧的山寨在大人面前，毫不費力便土崩瓦解。他們沒有出現太大的傷亡，他們其中不少人和這些盜匪以前戰鬥過。那些窮兇極惡的盜匪，極為難纏，他們的戰法兇狠，鬥志頑強，極難剿滅。
/ v% R2 P8 s0 n' m- H# R* \
　　倘若說，之前他們歸附，大部分人都是情勢所迫，現在他們對鐘離白已經真心擁戴。

　　強者為尊。
4 h& _( E0 {7 A" D/ \  H
/ D, j/ v( r2 Q0 i4 b　　這些東仙城各族精銳，雖然不明白什麼是武將，但是勝利總是實實在在。一場又一場的勝利，就像最鮮美的美食，一旦吃過，便再也無法停下來。
) p8 C# p& u( C3 I/ d& V( o
7 g! L: j# P# g9 V& @* D5 D　　對待敵人狠辣得超乎想像的老大，對部下卻十分大方，為人公正。誰訓練態度好，誰戰功高，誰得到的賞賜就多。以森嚴的紀律約束部屬，以豐厚的賞賜、獎勵吸引部屬，這些散漫的盜匪，戰鬥力逐漸發生蛻變。

　　就連那些後來歸順的盜匪，也漸漸歸心。對盜匪來說，他們之中絕大多數都是無法在城市中生存下來的人，這部分人往往得善待。而那些桀驁不馴的刺頭，油腔滑調的老油條，皆被鐘離白毫不猶豫斬首。
0 e$ U/ ]9 r0 `$ ^7 b3 s
8 e1 u3 w( A) I; H' f　　老大可是一個血流成河連眼都不會眨的狠人，哪怕是心狠手辣的盜匪，在他面前都像瑟瑟發抖的羔羊。

　　探哨被鐘離白兇狠的目光盯著，不由一個哆嗦，他連忙道：「外面有人求見老大您！」
0 D% f% F6 T* `6 Q/ a* u5 U2 b
& w9 C* K$ e- l6 [  ~/ c　　「求見我？」鐘離白瞇起眼睛。

! `+ r! e) M% {( q2 Y/ N　　「是，說是找我們東山盜做一樁生意。」

7 d+ w: A7 v( U$ v+ w/ _　　「生意？」鐘離白沈吟，心中有些奇怪。
3 t- F4 \% L2 @7 Z6 a
　　他扯著隊伍離開東仙城，為了不引人注意，他索性偽裝起盜匪，給自己起了個東山盜的名頭。
  ?% c1 O  d; n4 r& R
　　盜匪之間的火併，時有發生，誰也不會把他和鬼臉聯繫起來。

: D& [; C6 r2 V) S, _1 `　　連續吞併了幾個山寨之後，他實力暴漲，東山盜名頭大噪。大家都知道最近新崛起了一夥非常厲害的盜匪，已經連續吞併了好幾個山寨。
" B5 \+ f* l" e/ E1 d6 ~; f
, ?! o0 t; P% V! e6 q! l# n* v　　「對方沒說做什麼生意。」探哨老老實實道。

! U" r$ A8 ]" z( X" l　　鐘離白冷笑：「那就看看他們是何方神聖，讓他們進來。傳令親衛營，讓他們迎接貴客。」
! ]* D" I$ d$ J/ |( ]. ~1 z
　　「貴客」兩個字，他咬字特別清楚。

3 V2 R; T5 w, B1 r& |: D! W1 L0 G　　周圍的親衛紛紛站了起來，身上的散漫消失，默不作聲抽出兵器，找到自己的方位。
/ y; l% c5 [+ b4 a- _$ R& d) P! l
　　大廳內鴉雀無聲，肅殺之氣瀰漫開來。

　　鐘離白金刀大馬坐在最上首，這些親衛都是他從十多萬人之中精心挑選出來。

# `0 f4 T' b' F2 k' G0 y　　兩千五百名親衛，才是這支東山盜最核心的力量。

/ r2 p* j8 N- }! R# P* H) X　　他們之中，有東仙城各族的精銳，有盜匪中的精銳，但是數目最多的卻是山寨普通流民中挑選出來。這些流民在山寨毫無地位可言，他們從事最繁重的勞作，得到最少的糧食。

6 l  r* N7 Q9 S　　鐘離白出人意料地挑選他們。

　　盜匪之中很多人想看鐘離白的笑話，這些實力低微的流民有什麼用，這些流民連做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親衛營擁有最優厚的待遇標準，但同樣，他們要進行最嚴苛的訓練。令盜匪們咋舌的訓練，在親衛營卻沒有掀起什麼波瀾。
3 L+ j% c# ^+ y0 q5 Y. \' L
　　他們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平日的訓練、戰鬥的方式，便是傳說中兵團戰法。
0 `- N( w' z8 ^- F0 F( `" f  L
　　就算知道，他們也不在意，完成訓練就意味著他們能夠吃飽，意味著全家可以不用挨餓。比起那根本看不到希望的勞作，訓練算什麼？這些卑微的流民甚至會在訓練中，拼到昏厥。
, `2 `5 i, R' Y
　　他們的實力低微，沒有炫耀個人武力的習慣，那些複雜的配合戰術，他們沒有任何排斥。
/ \( Q2 D4 Z3 r) u
9 B$ u0 |8 g% p3 t8 T　　如此搏命一般的訓練，讓那些看熱鬧的人為之噤聲。親衛營不是他們之中實力最強的，但一定是最服從命令、訓練態度最端正、最悍不畏死之輩。

* {& L$ y  U  b5 M1 Z　　第一戰親衛營死傷慘重，但是鐘離白厚賞倖存者。補充人員沒有花費任何力氣，無數流民紅著眼睛想，幾乎擠破了頭，想加入親衛營。
8 B* T7 |* }5 b2 \
2 A4 y' u" m# C8 e9 ~- r' c$ a　　對於跌落塵埃的人來說，能用卑微的生命，換取一個能看到陽光的希望，他們會毫不猶豫。

　　數戰之後，這支親衛營迅速成長，就彷彿見血的寶刀，露出崢嶸。每當戰況膠著，他們必然是打破均衡的力量。
# v2 y6 s: J% o9 s9 v8 O, {! f5 x4 ?
7 i- G2 P) O- d# O' T8 N　　刀劍如林，殺氣瀰漫。

　　顏色制式非常混亂的鎧甲，沒有讓面前這群肅立的精銳失去半分顏色。他們個個昂首挺胸，神色漠然，裸露在鎧甲外的部位，幾乎沒有一塊完整，傷疤交錯縱橫。

　　一片死寂，卻透著難言的震懾。

, {* ?# d5 ~( }- J; v# y% \# T5 B　　三名客人在這樣一支精銳面前，駭然色變。
+ M& ?: k0 J- @
　　飛馬城。
' S  g4 o  j7 H" |
9 n! ~+ A+ m# s- U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許燁的表情有點複雜。
- A6 x: S8 T" p7 Z
　　聶秋笑了笑：「希望好消息好一點，希望壞消息不是那麼壞。」

　　許燁被聶秋這句話逗樂了，但是很快收起臉上的笑意：「好消息是，大人俘虜了蘇家的流蘇號，幹掉了蘇慶，俘虜了吉澤。」
. E9 U4 n, T  \: w& B( U
　　「聽上去戰果斐然。」聶秋一臉贊同。
( H7 U9 L. v$ v* I1 e
　　「不是聽上去，是非常。」許燁想到聶秋對罪域並不熟悉，難怪如此平靜，解釋道：「吉澤被稱為妖刀，十二甲兇大豪第三，亦是甲兇大豪之中最年輕者，天才橫溢。沒想到被大人俘虜，這下罪域想不轟動也難。」

　　「確實是好消息。」聶秋也不由高興道。

　　許燁臉上露出苦笑：「壞消息是，蘇慶之死，讓蘇家大為震動。蘇家的報復，也會接踵而至。蘇慶之死，讓蘇家有足夠的理由。我之前在擔心，中庭四城用什麼方式來試探我們，現在看來，估計這蘇家要作馬前卒了。」
9 L; S0 j  V$ U
　　「明白了。」聶秋點頭：「我們很快會面臨對方的反擊。」
* [: x6 ]$ i! i9 `
( n) H+ U, D0 g5 U7 `- a0 H" ?　　「只怕是這樣。」許燁眼中閃過一絲憂慮：「蘇家的反擊，一定會異常凌厲！」
. C7 B) T4 l" Q; v0 L# j
　　就在此時，淒厲的警報，猶如夜梟嘶鳴，打破寂靜。

, O  O5 z& \9 C2 f, V( ]　　「你的判斷很準確。」

1 w/ C. `, X! q: A+ |　　聶秋笑了笑，便揚身而起，丟下目瞪口呆的許燁。
* R3 u. d8 I$ A6 D' \5 a
* {: F9 b4 x( V6 S' \, `　　飛馬城的盧家，驟然變得燈火通明，人流如梭。
& {) n+ R% W' d1 S! f, J- ~
+ D9 B) g$ e& z+ F$ p　　「各部就位！」

  ?; q1 \, P  O( R! {- E　　「準備迎敵！」

　　飛馬城高聳的城牆上，四道身影並排而立，俯瞰著面前的一幕。

* z. W2 a2 O7 s( n# B9 }+ t0 P9 n　　「真像群螞蟻。」
. _8 g1 I& l- @* q$ B% j+ T; {8 J
1 B7 I! `6 @' S9 H: P% U( q9 k2 B　　高挑的身形，陰冷的聲音，赫然是秦朕。他的眼中流露出怨毒之色，就是面前這群可恨的螞蟻，把秦家摧毀，把他幾十年的努力徹底摧毀。
* e- M# g1 A$ z
　　在他身邊，是位老農一樣的老人。盧升象，曾經的盧家家主，好似又老了十多歲，臉上的更深了幾分，他默然無語。
  m4 o/ o8 w7 }' U
' v9 Y7 x8 p, w$ n# z9 }$ e　　「我倒是覺得他們倒是挺井然有序。」說話的是名女子，一頭充滿光澤的紫髮垂下，宛如水蛇般的腰肢，飽滿高挺的酥胸，艷紅的嘴唇和冰藍色的眼睛，給人煙視媚行之感。
& [# r& S4 M+ C
　　蘇菲，戰力榜第三十六位的強者。

8 j- l* x8 M; U7 b　　而另一位則渾身籠罩在黑霧之中，有如幽靈鬼魂。另外三人彷彿對此人極為忌憚，三人都下意識地與之保持距離。
; M1 }6 Z/ }0 D/ S1 w/ Q: B5 U) u
+ u% W5 }( P3 @2 }　　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死亡侍者之名，在罪域卻是無人不知，戰力榜高達二十八位。他神秘異常，除了知道他修煉的是死亡法則外，其他信息一片空白。他深居簡出，極少出現，沒想到蘇家這次竟然把他給請出山。
2 C  N  Y5 l2 w( G; h) K3 {
' q( S5 y) @# ?5 @5 t3 N" t　　就在此時，濃濃的黑霧之中響起一聲輕咦。
% l8 x( ?; F) O! F+ h6 B' e' ]
1 g- U1 R9 I- J6 t- ?# L# h& \　　三人一楞，這傢伙難道發現了什麼？他們不由把目光投向盧家大院。

　　聶秋安然而坐，在他面前，陰殖劍飄浮於半空，劍尖直指地面。感受著自己和陰殖劍之間奇妙的聯繫，聶秋有些出神。不斷的摸索，他對陰殖劍的了解日益加深，它能夠極大的增強他戰陣的威力，他亦明白這把劍的價值。
5 m$ A" Y' \  z, _
　　唐天的大方，其實讓他有些意外。
5 q- S1 [- C3 M  U7 y
　　在獅子座，像這樣的寶物，絕對不會輕易賜給下屬。當然，就算給，也絕對不是他這個級別能夠奢望的。因為希望一展抱負，他離開獅子座，而投入到唐天麾下，但是他行事依然小心謹慎。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他都不算嫡系。

: e% @8 [3 c4 _9 c% R　　他本以為，唐天能給他權限組建一支兵團就不錯了，他甚至不奢望這支兵團能得到核心兵團的待遇。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大人不僅把零部交給他，給他充分的信任和空間，還把陰殖劍如此珍貴的寶物送給他。

! ]8 Q: _$ L; V2 H; y5 d　　如此規格的待遇，遠遠超出他之前的預期。
- C6 a6 k  [& @3 A, \
　　在獅子座，雖然人人驚嘆他的才華，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受過如此重視。但是在大人麾下，自己一個外來者，竟然能夠統率核心兵團，那份信任和期待，沈甸甸的壓在他心中，卻又給他無窮的動力。
2 O. Q- X. u' W: U6 k
0 l9 Q9 r# u* K8 c! M$ \　　想想當年壯志難酬的嗟嘆，此時能夠快意戰鬥，何其幸運！
; c$ @1 K) H3 W: |! P3 Q1 }8 @6 k
" F; h( C, N# n2 H8 L; Q　　人生若此，夫復何求！

　　聶秋的手掌，握住陰殖劍劍柄，他的世界驟然安靜下來，額前的瀏海無風自動，有些蒼白孱弱的臉龐，露出一絲溫和卻狂熱的微笑。
& k. C9 {& O! |! R/ t- y$ t- U
! W7 \! d: k9 o% N/ Q' y9 V% q* n* g　　來吧，以吾王之名戰鬥！

　　來吧，以吾王之名勝利！　

* o3 a9 A: O) l
5 {5 J1 F1 a( r0 ^. V: V8 F

1月23

第七百九十一節　唐天的想法【第二更】　　

　　距離飛馬城二十里外的天空高處，兩道人影若隱若現。
8 T8 x6 |  ~) ^5 o5 M; \7 ?
　　風吹到他們身邊，就彷彿驟然消失，兩人周圍的空氣停止流動，他們遠遠地注視著不時綻放光芒的飛馬城。

; F; C  t: E3 L1 b4 b　　「沒想到，兵團的威力竟然能到這地步。」其中一名老者有些驚訝，他眉鬚皆白，一身白袍如雪，眉目間不怒自威，此時他微微皺起眉頭，神色有些擔憂。

　　「是啊。」另一人嘆道：「武將之學，在罪域已經失傳，罪域沒有武將生存的空間。沒想到，此子另闢蹊徑，以法則來控制，委實精妙。看來不是罪域沒有兵團的空間，而是我們沒有找對路子。」

　　此人約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身形魁梧，濃眉大眼。

　　「此子天賦特殊，法則也怪。」白眉老者搖頭：「此法終究不是正道。別的不說，光是這群士兵，想要湊齊，便談何容易？」

6 h' r) }0 w: p  u　　「確實不易。」中年男子點頭：「不過，對我們卻是一個不錯的輔助。論起兵團之學，我們不如這群外來者，但是論起法則，他們又豈可以與我們相比？」
' E5 o/ N/ ]$ b3 C" `* e5 `0 v) h
　　白眉老者皺起的眉頭舒展：「沒錯。」
6 Y. q* J0 I/ v
　　他話題一轉：「蘇家這次下了血本，此時看來，未必能拿下。」
. @' }$ o3 p  C9 \
　　「蘇家的選擇，那自然由蘇家自己來承擔。」中年男子若無其事道：「若不是他們幫忙，我們也難見兵團真章。以法則連通眾人，有意思。」

　　中年男子虎目精芒連閃，顯然對兵團極為感興趣。

% s8 h% E3 L- j7 @　　「鬼臉麾下，人才輩出啊。」白眉老者沈聲道：「若非今夜親眼所見，你我只怕還被蒙蔽在鼓裡。鬼臉此人大不簡單，吉澤亦被他所擒。又有如此生猛的手下，再給他一些時日，這罪域的只怕就是他的天下了。」
: i8 H: Q  _6 M# u% H
　　他說話間，恰好蘇菲硬生生被擊退，另外三人也是灰頭土臉，沒有討得好。飛馬城周圍無數眼線，此時不知有多少人觀看這場戰鬥。

　　「紫鵑城這群人，天賦不過普通，實力也低微，這才多少時間，在鬼臉手上，竟然突飛猛進。」白眉老者面沈如水：「那名法則如彩虹的女人，以前是秦朕的家將之一吧，可如今，秦朕竟然不是對手！還有那許燁，邊陲小族的族長，可如今，可以和死亡侍者平分秋色。鬼臉自己更是神鬼莫測，進步之快，我都懷疑是不是李祖附身。在紫鵑城，莫說秦朕，據說不過和那個叫本森的大塊頭打平手。可如今，卻連吉澤都被他所擒，每次想到，都讓人覺得寢食難安。」

　　中年男子聞言，轉過臉來，雙目閃動異樣光芒：「我卻不覺得是壞事。」
; M2 ?1 w2 M8 m( k. a. w
　　「哦？」白眉老人有些詫異。

　　「罪域太久沒有新鮮的力量注入了。」中年男子沈聲道：「比如眼前，親眼見到兵團是如何運轉，以我們對法則的理解，相信不需要多少時間，便能夠領悟這其中的奧妙。自李祖領悟法則之後，兩百多年的發展，罪域法則之學，已經走到一個瓶頸。如果有這些新鮮血液的注入，我們的法則之道，必然可以更進一步。」
2 b4 @  f9 ^' G) P
　　「更進一步？」白眉老者深深看了中年男子：「罪域已經是我們的了，更進一步？莫非你是想重返聖域？」

% a, z1 U9 b6 L# x( L9 a　　「為什麼不呢？」中年男子迎著老者的目光，毫不閃避。
" `% u& i" m7 a9 u, V/ t/ U
- e/ u4 T" S' t( G　　白眉老者一窒。
' V: D- T( N; t
　　「如果能夠掌握兵團的奧妙，我們一定能重返聖域！」中年男子的眼中，流露出野心的光芒，他的聲音在空中有些飄忽。

8 E( }; ], K$ \% G% M　　白眉老者一臉見鬼的表情，臉上浮現一絲驚慌，脫口而出：「大家不會同意的！你會害死大家的！」

　　中年男子意味深長道：「是嗎？」
3 V4 q, a3 ~( A2 t# }3 ], T
% p+ k* e9 ~# c  S; b1 |$ W　　遠處爆炸的光芒倒映在他臉上，異常平靜。

　　唐天依然沈浸在覺醒神裝之中，越是摸索，他越是覺得覺醒神裝的厲害。這個全新的世界，無比的開闊，有著太多的未知，彷彿沒有邊際。
1 `7 K' y6 a2 D' ], c2 k
　　連續的摸索，讓唐天對於覺醒神裝，終於有大致的概念。他知道自己的時間緊迫，自然不能像平時那樣可以隨意地摸索。
/ A& b: l) C2 i0 G: N/ A
　　他在思考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

0 P& ]* A3 k' N' N- ?9 O! p2 Q3 Y　　覺醒神裝很強大，但是如何利用覺醒神裝去擊敗自己的對手？

+ S3 n; {% J" V( z　　如果他想帶著零部離開罪域，有一個人，是他必須逾越的，罪域最強者，領悟了法則領域的杜克。雖然覺醒神裝強悍無比，但是依然無法構建法則領域。

　　唐天對法則的領悟，遠沒有達到法則領域的地步，甚至連理論上的東西，他都知之甚少。

2 Q! X! d# o" W! o: w4 n　　他詢問過扶正之和吉澤，領悟了法則領域的強者有多厲害。但是無論是扶正之，還是吉澤，都無法形容法則領域。他們坦言，除了杜克，沒有人知道，法則領域強者究竟是如何戰鬥的。

6 R6 z" y$ w3 Q7 V- Y　　關於杜克的傳說很少，這位出身世家的天才，很小的時候便嶄露才華。杜家所在的杜城，在中庭四城之中，並不算強勢。但是隨著杜克實力的不斷攀升，杜城也逐漸成為中庭四城之首，從而逐漸掌控著整個罪域。
. {# }0 ]$ p1 o% N" F
　　杜克是唯一一位被確定踏入法則領域的強者。

7 ?0 m  S# ^/ b. i　　在他的眼中，法則沒有秘密。
" P) m' q* k0 Q3 P3 W( r* D6 L& Q
　　沒有人知道，杜克究竟有多強，甚至在外界都沒有他戰鬥的傳聞。他為人非常低調，務實而內斂，在年輕的時候曾經積極參加家族的事務，這一點和其他高高在上的強者，有著極大的區別。

+ L5 {" ^  L0 g5 X4 S0 k: G' D# W　　「杜克衝擊過罪門。」

- R$ ~: w8 b+ K8 c) N& o# l　　吉澤忽然開口，話一出口，他就有些氣急敗壞。該死的！為什麼自己會幫這傢伙出謀劃策？

　　扶正之滿臉震撼，這件事在罪域沒有半點風聲。罪域第一人，竟然悄然衝擊罪門，這是一個多麼具有爆炸性的消息！
+ D# a, [) H- _3 u' N
" M+ s0 ?& ^0 `/ b- ~( ]　　罪門由光明洲把守，是罪域通往光明洲的必經關卡。從先祖踏入罪域之後，無數人曾經想嘗試過衝擊罪門，但是無人成功，那條路徑成為無數人的埋骨之地，亦被稱為死亡歸途。

　　死亡歸途已經有很多年，再也沒有人踏上。

9 L0 F# w" I8 `　　誰也沒有想到，被稱為罪域第一人的杜克，獨自踏上死亡歸途，衝擊罪門！

. C9 n3 T, q! G" b8 T: U　　扶正之下意識地問：「你怎麼知道？」
, B7 Z' ~5 W8 p) e' Z, b
% O; m1 N/ v! U　　「因為我當時正準備去罪門。」吉澤洋洋得意，待看到兩人狐疑的目光，連忙解釋：「我只是想去看看罪門到底是什麼樣，我可不是杜克。」

　　唐天猛地一拍巴掌：「他想返回聖域？」
5 r& C1 z" G2 o) B8 g
　　本來已經打算閉嘴的吉澤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誰不想呢？」
( Y8 ^1 G9 g. o( Y! E- [
0 M& p' y% q  Q. M4 T+ p　　話一出口，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罪域這鬼地方？誰會喜歡？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反正我是不想。杜克他已經是罪域第一人，再說他又沒到七老八十，幹嘛不拼一把？」

　　「有道理！」唐天摸著下巴，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6 N" K. l: i- ~3 O9 [, V
6 o! b* i; y. P5 M6 `/ Z　　不過吉澤知道倒是挺多，他轉過臉問：「罪門你熟悉嗎？」

　　「不熟悉。」吉澤搖頭，臉色不太好看：「我只看了一眼。」

　　唐天把臉轉向一旁的扶正之，扶正之同樣搖頭，他的臉色也不好。

( t& t( q' L  j8 h, V　　對於任何一位罪域人來說，罪門就像緊緊卡住他們脖子的枷鎖，談到罪門，沒有人不咬牙切齒。死亡歸途被鮮血浸透，那都是一代又一代罪域人的血。

　　扶正之猶豫了一會：「杜克想返回聖域，他會不會和我們合作？」

　　「不管他與我們合不合作，我們都要回聖域。」唐天語氣斬釘截鐵，霸氣十足。

　　吉澤心裡不以為然，但是臉上不敢表露。扶正之卻是低頭，不知在思考什麼。

7 p, T+ R' e7 E: T, q4 ~　　唐天把這個問題丟到一邊，道：「我找你們來是有個想法，找你們來試試。」
0 B6 ~% h6 w* g" |% C/ D9 \) H
5 q+ d, D8 B0 L2 T5 g　　兩人聞言不約而同抬起頭，露出好奇之色。
$ V. t5 q" K* L2 N. {8 q! A
" o2 g5 `$ C0 V8 Q# w! T　　「你們也知道兵團吧，聶秋的陰陽陣是一種特殊的法則，把大家的力量調動起來。兵團那一套我不太會啊，但是覺醒神裝對法則更好用，那我能不能用覺醒神裝，把大家的力量集中起來呢？」

! l3 O, G4 O  Y1 u9 P　　扶正之露出疑惑之色，吉澤卻身體一震，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4 Y$ ^6 }/ t3 s7 U, Y) G1 e
: X! }! \* E7 s  E& N( y# Y　　片刻之後，扶正之也回過味來，眼中不自主爆綻異樣光芒。
1 e/ S6 h/ a* B; ?
+ L5 F4 N/ a# a( y7 J) ]　　兩人都是一方高手，對法則的理解遠比別人要深。對於其他人來說，這樣的想法無異於異想天開。不同的法則彼此之間互不相容，越是把法則修煉到高階，往往越難聯合。

5 u; ]: s( @: Z2 N: Z  A& q( T　　唐天的覺醒神裝，卻提供是這種可能。
: A8 i$ u% u7 c; _( H) r
　　覺醒神裝幾乎蘊含了所有的法則，它就像飄浮無數法則的接口，大家的法則面可以找到相應的接口，從理論上來說，這個想法是可行的……
! g% V. z7 M5 T6 }. r  N% i7 f+ k
　　兩人明白，倘若這個想法真的可行，那意味著什麼！
/ m5 j5 j- u5 y# Z' g
! O, Y8 P- h3 V3 S0 ]8 ]3 C* L: i7 }- `3 H　　當幾十個、上百個法則面，與覺醒神裝連接，法則面之間的力量，便可以互通有無，這其中，又有多少變化！
4 L" Q* }. O" U0 j2 t
5 f" p& S6 w1 O0 I' H　　「快試試！」
) q( c- g( I/ g1 I% V: `7 T# ~
0 z0 U  e4 Q) z　　兩人異口同聲站起來。
, v( k) P  b! d* W
　　不同法則面的力量，相互融合，會發生什麼？有人會知道，因為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 p3 r1 ]$ d8 o+ n- k　　兩人相視一眼，他們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那份激動、震撼和期待。
, _4 }. C. j% B# l, F8 l6 w
　　如果這個想法真的可以成功，罪域極有可能會因此而改變！
" j# i+ B0 S) e
" y% @6 W# g9 I& n% g8 f5 |, R+ C　　法則的理論，將被改寫！

- W: I( U; n( h* z$ f& f
: {9 ]0 R2 u' k0 O6 O

1月23

第七百九十二節 決勝之鑰
6 v9 Z/ y' ~, r! h7 i( E8 B& W
    “注意控制，法則面投射的力量不要太強，對，再弱一點。”

    “集中注意力，保持穩定！”

    ……

    “再來！”
" E; \5 {& \. g3 A( Y
( L8 R$ @, N8 m6 w5 l, ~: }    ……

    有多少年沒有在爛泥裡摸爬滾打了？吉澤還好，別看他狂妄囂張，但是這一身的實力，卻也不是天上掉下來，而是歷經苦修。扶正之就要狼狽得多，他身居高位多年，雖然一身實力不俗，奈何養尊處優多年，心中叫苦不迭。

5 X% w# w0 k: j    然而，兩人在唐天面前，卻不敢有任何怨言。
$ {! P  l6 L. u7 o3 B& u
    覺醒狀態的唐天，充滿壓迫感，恍如魔神一般。淡漠的眼神，好似能隨時洞穿人心。
2 v& H; X4 U2 h8 Y
    再說，流蘇號還停在一邊，上面兩個大窟窿，時刻在提醒著兩人，忤逆鬼臉是什麼結果。
& W; ^. w) b9 z6 D6 ^" S
' K3 U/ W, O1 h, M    兩人的心情很糾結，連他們自己都有點說不清道不明。鬼臉大人提出的理論，兩人多少有些明白其中的厲害，說沒吸引力那是假的。但是兩人一個一方大豪，另一個兇焰滔天，現在折騰成這模樣，沒怨氣那也不可能。
7 m- ?1 _% l/ X: R# o1 I* P8 c
    好吧，形勢比人強，兩人這樣自我麻醉。
$ t) J$ u8 {: R/ f7 Q
    唐天不知道兩人的這些心思，哪怕知道也不在意，打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講道理。自家知道自家事，以理服人，這樣的事情只有千惠這樣聰明的人才能做到。至於自己，以拳服人就好了。

! e6 A% J1 F- @- L  b' u    扶正之和吉澤很快展現出他們過人之處。

9 N% D$ v2 x& j* y5 W    扶正之更趨於老辣，他的經驗豐富，往往能夠用比較簡單的方式來控制局面。而有著妖刀之名的吉澤，則經常令人眼前一亮，那些天馬行空的手法，充滿想像力。

* h6 A+ E& H3 s    殊不知，唐天給倆人帶來震撼更加強烈。
+ r, w& ^; E; s9 X
    鬼臉大人就像一座橋樑，連通兩人的法則面，這其中的難度，匪夷所思。但是讓倆人感到羞愧的是，從一開始，這座橋樑就異常的穩定，反而是兩人狀況頻出。

0 Y  W# [- k- \    大人對於法則的理解，到底達到什麼樣的地步啊！
' v4 O: ^7 Z( p% {* X3 B
4 j3 @$ s) R7 R# |" y4 Q6 M1 V    兩人無法想像。他們的法則面都早已經成熟圓滿，相應的，他們的法則面所存的壁壘也會異常堅固。從通常的意義上來說，這樣的壁壘幾乎是堅不可摧，便是他們自己想要跨越壁壘都不可能。

% t1 s7 |* q$ g* f0 j    可是大人卻毫不費力地連通了兩人的法則面。
! B' f: ?+ N8 W! h8 \( a* G
    這還不算什麼，當他們嘗試著向大人傳輸力量時，結果令他們目瞪口呆。鬼臉大人就像深不見底的大海，而他們傳輸的力量就像泥牛入海，直到倆人把他們法則面所能投射的所有力量轉輸殆盡，鬼臉大人依然沒有半點反應。
! z1 K/ X9 H! E2 c5 h
    兩人當時的表情就像見鬼了一般。
$ u* E' F( l5 e; @; m
: l4 ?9 W) n9 m8 N    他們知道自己的法則面蘊含的力量是何等恐怖，按照道路，哪怕他們隨便一個人的法則面，都足以把大人撐爆。可是，大人吞食了兩個圓滿狀態法則面的力量，卻沒有任何變化，這……
9 t* K4 {* o& s! c# K; R
    唐天沒有理會兩人，他在仔細感受著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

* R" C6 t+ J- O) J    與兩人心中的驚恐猜測不同，其實承受他們法則面力量的是覺醒神裝。唐天發現自己還是太低估覺醒神裝的作用，能夠承受如此驚人力量，覺醒神裝的潛力似乎比自己預期的更大。
2 m  X5 ]2 e. b# f+ e+ M
    唐天嘗試著把兩股力量整合，但是，他很快發現行不通。兩股數量驚人的力量，在覺醒神裝內涇渭分明。而且唐天發現，很難操控這兩股力量。
# _( e7 k: e* _$ Z
' t+ G" O6 O# f( [    之前的想法，一個接一個被證實行不通。
9 g0 G2 s- Y6 c) a# N
( A6 V! Q; f: q+ f, x7 f2 L: d5 Y& W    倘若唐天是平時的狀態，此時只怕抓耳撓腮坐不住了。但是覺醒狀態下，個人的情緒被極度淡化，確定方案行不通，他便開始思考新的方案。
' @% R* _7 r8 }
    連接彼此的法則面，被證明可行。唐天不相信，這樣的連通，沒有任何作用。
# p! u7 ?" e. _1 M% Y
% }* S+ s; L  R5 F; D4 V: q    肯定只是自己沒有找到。

    忽然間，他想到了一個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詞，同步率。
- q) e" i' m& t" p) c2 x
    同步率是兵團方面經常用到的詞語，它通常用來衡量士兵們之間能量波動的同步情況。同步率越高，能量所能爆發出來的威力也越大。同步率是任何一位武將都會追求的目標，它幾乎貫穿於日常的所有訓練之中。

/ X  ~* d8 s" w9 P; y    正因為此，高同步率也成為訓練有素的代名詞。百分之九十的同步率，是優秀兵團所應該具備的基本條件，它是指當指令下達時，百分之九十的士兵，能夠完成能量同步。
; A5 O" P8 K3 F: I
    唐天對於同步率的瞭解只是皮毛，但是同步率卻給他帶來了靈感。
5 a. L7 p+ g4 }5 `  q; I
    不僅能量有波動，事實上，法則面投射的力量，同樣有波動。能量同步能夠爆發出更加驚人的威力，那如果讓法則面投射的力量，也處在同步狀態，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面呢？

- B9 q- l1 Q* q6 S; s! \5 w! d    突如其來的靈感，讓唐天眼前一亮，想到就做。
1 I% n7 i4 i, ]9 U2 v' V
. O) w. F2 L1 F  N0 J    力量重新被註入到兩人的法則面。
# C" B7 I2 P) B  \
    唐天冷冷道：“呆會我會給你們一個指令，得到指令，你們便發起攻擊。”

3 H/ ?2 p+ |1 n3 t# k* z9 `    “什麼樣的攻擊？”吉澤接口問。

    幾天的接觸下來，他明白過來，對平時的狀態的鬼臉，拍馬屁非常有用。但是對覺醒狀態的鬼臉，這一套沒什麼用處，就事論事，什麼事情都問清楚，反而更有效果。
  _* {- k. A$ f1 y6 x( M( O9 R7 J$ u
0 k+ b5 P/ J, b- t* u$ U  C    唐天想了想道：“你們最拿手的攻擊。”
! A5 z! N2 R* m7 k6 V$ G* ~5 j
    兩人有些疑惑，但是依言作準備。

( n) Q  J% Z& j3 L    突然，一縷難言的波動，在他們的法則面漾開。
; ~* u# z; h+ @+ c' R; d
2 U" `6 ^+ h9 A5 [2 ?  s    兩人嚇一跳。
5 e8 b1 @1 Y6 w$ j6 A9 z: a6 h  f
    “為什麼不攻擊？”

& E% C3 s6 `* J; D4 J% T    鬼臉大人冰冷的目光，讓兩人不由一哆嗦，兩人一下子明白過來，原來這就是指令。
3 g4 P) C: \$ j& r  l
    “再來一次。”
9 ~6 n) m/ {6 o$ C8 t8 N
- Q0 g. e* e2 B2 O( o    和剛才如出一轍的波動，在兩人的法則面同時出現，這次兩人沒有半點猶豫，同時出手。

    扶正之手持兩把碧綠的木短劍，這是有名的綠劍。幾乎波動出現的瞬間，他手中的綠劍射出一蓬碧綠的光絲。
* N% Q) D6 {( S5 ^9 b2 l1 m2 R! [
4 o6 m5 Q9 P$ I" ?/ G6 L; X    就在同時，吉澤也揮出自己的刀芒。他手中的長刀狹長彎曲，刀身殷紅的紋路就像鮮血彙集的波浪，他揮出的刀芒也是殷紅如血。

/ I$ h: G; g$ F  }    唐天驀地目光暴漲，兩個法則面同時發動，一股難言的波動同時傳遞到他身上，他身上的覺醒神裝陡然亮起。

! ^  K( i+ A+ G9 T  h    空中綠色的劍絲和血刀芒倏地同時消失。

8 W% ?% H" Y* @+ G: c, d9 ~& w. `4 i    而幾乎同時，一道碧綠光絲纏繞的血刀芒，出現在三人的視野中。

    這是……

4 \0 L3 p7 K4 T    扶正之和吉澤渾身一震，臉上露出不能置信之色。
( l0 @; `+ M' F- I( [
    融合！
/ {& u8 w) b' p7 z
    兩人的攻擊，竟然融合！
+ c: D% M1 \1 Y
; L8 P3 P3 r2 ?+ m$ S+ `    這不可能……兩種截然不同的法則力量，怎麼可能融合？
; Q7 ~0 F* P' W% G) _1 V+ Q
    在兩人驚愕駭然的目光中，綠紅交加的刀芒沒入城處的山峰。
4 R  C6 ~( Q' C' ]1 w; S
    轟！
/ k; z! ~/ f, z2 s
- k8 I. [1 |( j, I    恍如太陽般熾烈的光團驟然綻放，兩人眼前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恐怖的氣浪如同風暴席捲，毀滅性的氣息，令兩人面無人色。
. W0 P. Z, R$ ~6 |' \2 J
    足足幾秒之後，他們的視野才恢復正常，眼前的景象讓兩人瞬間如同施了定身法，一動不動。
: G  U, ~7 x* G; U2 _) |9 @
    城外高聳的山峰，消失不見！

& G% W* [; K! j+ x; ~( u    不見了……
( ~$ C8 j8 b3 {+ \- b. ~
    兩人臉色發白，眼睛發直，他們呆呆地看著只剩下小半截的山腳。焦黑的斷面透著紅光，那是高溫融化的巖石，還沒有冷卻，可見剛才那裡的溫度何等恐怖。

    這這這……

    覺醒神裝面罩後，唐天的眼睛異常明亮。

1 l. `  x' p, q6 ~* v2 L    剛才的那一幕，在他腦海中不斷地回味。就在兩個法則面同時開始投射力量時，他明顯感受到兩個法則面之間，有著神奇的共鳴。
% d/ F5 N0 p8 c2 E) T
    沒錯，就是共鳴。
$ w6 q3 s" |# i
    比起能量同步形成的共鳴，法則面之間的共鳴更加驚人。
& s9 f; X5 k* Y
) f! k$ y$ D  P8 m# y- a; b    兩者之間的共鳴，使原本相互排斥的力量，瞬間融合，它所爆發出來的威力，也超乎想像。
. [- l, t6 A+ v# s/ r- ^0 `/ T
+ m* L( |/ G* a6 i3 p3 p    誰能想到，不過是三人隨手一擊，便能形成如此恐怖的威力。
9 B. r7 O; m9 e& b3 l
5 m5 c, b7 s3 ^    以扶正之和吉澤的實力，要摧毀一座山峰絲毫不難。但是讓一座山峰像這樣憑空消失，就沒那麼容易。而更何況，這還是兩人隨手一擊。
0 a& J% L& J8 ?! ^
! |: i- V' K9 r2 r, I    像這樣的隨手一擊，他們幾乎可以連續不斷地揮一整夜。
+ \4 @  i# m& k  `  g" z
/ M9 ?$ O6 g! Q3 B( c* m9 D    有多少人能夠抵抗如此恐怖的攻擊？
  ^7 B% {) I* T6 r' G6 V0 n# Q
- ?3 L  o4 I6 U& i" B) {( f    便是自己，面對這樣的攻擊，也絕不輕鬆。而倘若如此強度的攻擊，只不過是對方的常規攻擊方式，唐天覺得自己的勝算微乎其微。

    號稱罪域第一人的杜克呢？
& `9 I( o6 d6 H: K; G
: _% i8 N6 _* [5 H* f4 C    他應該可以抵擋。
0 m' V& [/ v1 I0 |
3 {5 `& u9 k7 O    但是如果他們三人是全力一擊呢？他能擋得住嗎？唐天想了想，覺得杜克應該還是能夠擋住。法則領域是更高階的力量，剛才的攻擊雖然威力大增，但是依然沒有脫離法則面的力量範疇。
4 V8 \: D' m8 `( P
    力量高一階，它的威力，並不是成倍，而往往是十倍、百倍地增加。
' j1 T9 C$ Z  Z. a5 v
4 I  M# A9 c  [* D0 F- {    高階力量對低階力量，往往是碾壓。

    但是唐天卻絲毫不氣餒，他敢肯定，三人全力一擊，依然無法達到領域境界，但是卻已經打破了法則面的侷限。

    更何況，加上他，這才三個人！

+ X8 X$ ]( k1 L4 v# A; @7 o& E* P    如果再多一些呢？
# E( k/ j5 H  I. Y- z
) W& V( n  Q. z* p8 T% J    當十個法則面同時共鳴，會是什麼景象，當上百個法則面同時共鳴，又會是什麼景象？
" ?) O& H6 A5 a4 H4 B" V" O# T
/ {, l/ e3 a0 ?    忽然間，唐天心中升起一絲明悟。

    這不就是兵團嗎？能量同步是聖域兵團的基礎核心，那法則面同步，就是罪域兵團的基礎核心！
( T4 J/ J+ E. k
    自己竟然在誤打誤撞中，找到組建罪域兵團的關鍵。
- q+ i$ h$ A3 ~
: M' V8 g. Y/ k  \1 @    這豈不是意味著，自己可以組建一支真正的罪域兵團？

! O" V& P& p. ]    唐天的眼睛，明亮得就像星辰。他付出無數努力，從不認輸，他堅信自己一定會戰鬥到底，他充滿信心，但是直到此時，他才真正找到決勝的鑰匙。

    不光是他，回過神來的扶正之和吉澤，此時面面相覷，他們都看到彼此眼中深深的震撼、駭然、恐懼，以及難以言喻的期待！

( E5 ~2 P$ z/ B. R    罪域，要變天了。

1月23

第七百九十三節　秋旭華的決心

　　梅辰秀之死，在光明洲的各路大軍中並沒有引起多少波瀾。
1 x- G4 F* L% a+ Z5 n: p
　　名將輩出的光明洲，梅辰秀這樣的新人，多如牛毛。柔夫人倚重他的才華，提升他為白海盜的總指揮，已經是相當罕見的提攜。柔夫人情報人員的身份，對軍方的影響力極微，這是兩個不同的體系。

! |" B9 V- c- O, t& E　　和梅辰秀年紀相差彷彿的秋旭華，無論是戰績還是聲望，高出太多。秋旭華的年齡在五虎將之中最為年輕，他的才華令每個人都為之驚嘆，很多人都認為他是光明洲有史以來才華最出眾的將領。不到三十歲，便戰功赫赫，身列五虎之一，亦是五虎將之中，最引人注目者。

　　穆之霞堅忍，幾十年如一日潤物無聲的佈局，但給人更多的是盡職盡責之感。莫心無論進攻還是防守，都遊刃有餘，他幾乎沒有任何短板，平衡、穩定是他的特點，但同樣，也少有令人叫絕的戰例。家亞被稱言聖域防守第一，性格保守低調，深居簡出。勾成聞刀喜走偏鋒，攻擊力令人膽寒，但是他性格喜怒無常，為人暴戾，不招人喜歡。

- r/ @  v4 p! D* T8 _  ~　　秋旭華外表英俊，出身名門，談吐舉止優雅從容，才華橫溢，他早已經成為無數光明洲民眾心中的偶像，成為光明洲璀璨的將星之最耀眼的那顆。
& M8 j" e  P0 K% [
　　然而戰無不勝的秋旭華，卻吃了個敗仗。

　　秋旭華遭遇到聖塔兵團為核心的聯軍，雙方的戰況膠著，異常慘烈。聖塔兵團是南域僅有三大黃金兵團之一，比起同為黃金兵團的南風兵團，聖塔兵團要頑強得多。

　　聖塔兵團聯軍方面擁有十九萬人，而秋旭華手上擁有十五萬大軍。
1 o+ D5 t, J+ P& z% p
4 n* |8 P/ R7 v# Q) }! G) }( V　　雙方在超過八百多公里寬度的能量海域展開激戰，雙方激戰數日，你來我往，陷入僵持。秋旭華並沒有亂了方寸，他雖然年輕，但是戰鬥的經驗很豐富，明白象這樣的大會戰，怎麼也會有幾根硬骨頭。

　　更何況，他佔據上風。除了直屬兵團，他手下還有著大量的常規兵團。這些常規兵團的戰鬥力比直屬兵團差得遠，但是蟻多咬死像。給直屬兵團配備常規兵團，以及兵團之間的配合，是光明洲經歷大量戰爭才制訂的規則。這些鮮血換來的規則，此時發揮出驚人的威力。
; x. Q) R2 ?* ^# w
( G1 l" O' N) m+ q- m% t: N& c　　相較之下，和平太久、經濟繁榮的南域，在這方面缺的課太多。聖塔兵團周圍盟友諸多，但是這些兵團之間，缺乏統一的指揮，配合混亂，各自為戰。
' M. k1 b: s: q+ v0 N
  g" T' c$ T9 ^7 u　　聖塔兵團頑強得令人敬佩，若不是他們，聯軍的防線更是岌岌可危。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在戰場上人數更多的聯軍卻依然一點點失去優勢。

　　然而，就在秋旭華以為勝券在握時，突然一支兵團像幽靈般出現在他們艦隊的側翼。當秋旭華弄清楚這支兵團竟然是白鴉兵團時，場面已經失去控制。

　　白鴉兵團完全看不出一點新手的生澀，他們老練得就像經驗豐富的屠夫，知道屠宰對象的每個關節所在，誰能想到他們年前才剛剛升為黃金兵團？

　　他們的攻擊異常猛烈、堅決，戰鬥力平平的常規兵團，在這樣的攻擊面前瞬間崩潰。
( Y9 d7 t. B$ f2 c
; r) i9 K( K* |+ i　　在膠著的戰況下，己方側翼的崩潰，意味著什麼，秋旭華很清楚。
# n& P+ ^; o8 y. E
; {9 G3 S) |& C　　果然，對面聖塔兵團的指揮官沒有浪費這個絕佳良機，他們毫不猶豫投入所有的力量，進行反攻。

　　秋旭華在側翼開始有崩潰跡象時，便斷然命令直屬兵團後撤。而此時，他麾下大將，風雲曼主動率隊拚死斷後，為大部隊贏得機會。

　　秋旭華損失了三萬人，其中僵持階段損失的只有八千人，而這八千人至少給對方帶來了一萬五千人的傷亡。至少有兩萬人的傷亡，是源於白鴉兵團出現之後。

: t' E# t, b/ k' J& r  V- @　　三萬人的損失，對於十五萬的大軍來說，已經稱得上傷筋動骨，但是真正讓秋旭華痛徹心扉的，卻是麾下大將風雲曼的陣亡。
- O/ k+ H: c: w4 H: E7 O
6 B! k9 ^. L# ~  m5 L9 h　　南域之狐，白越一戰成名。

　　一想到那支該死的白鴉兵團，秋旭華的臉色就一片鐵青。
6 V- p$ Y+ c. K" w( ~
# Y" k( D# K2 N) g　　白鴉兵團的人數並不多，但是戰鬥力卻是異常強悍，在秋旭華看來，甚至比聖塔兵團都要強大。

: A8 a) [# K! [　　「他們每艘戰艦都配備超額戰艦武器，根據影像紀錄分析，他們每艘戰艦上配備的戰艦武器，是聖塔兵團的兩倍，是我們的一點五倍。」
+ u) R2 h0 Y# X3 i( t6 G& _
　　說話的是秋旭華麾下的名將之一，子車嘉靜。子車嘉靜身形高挑削瘦，棕色的長髮隨意披在肩上，中性而英俊柔美的臉龐，神色冷靜，但是此時輕柔的聲音卻透著一股無奈。
3 U# d+ F# C: m4 y
% w) Z6 u. d- o　　沒錯，就是無奈。

　　戰艦武器的價格昂貴，尤其像黃金兵團所用的戰艦武器，更是要比普通戰艦武器更高階，價格極其高昂。聽到白鴉兵團每艘戰艦上配備的戰艦武器，竟然是他們的一點五倍，所有人一時都呆住。他們領略過白鴉兵團戰艦的威力，對方的戰艦武器比他們配備的等階和他們在同一個水平上。

　　每艘配備的戰艦武器數量竟然是他們的一點五倍！
. B! @7 u4 J$ [
　　光明洲的兵團，素來以裝備精良而著稱，這讓他們和敵人戰鬥的時候，占了無數便宜。

8 V# o: |0 b4 v5 }2 c　　戰爭就是拼錢！
3 v7 L8 L9 Q/ ?# g
　　什麼時候，光明洲竟然在拼錢上落下風了？
& r$ \+ R7 O$ H% p5 Y8 [. T% N5 p1 n
　　短暫的安靜之後，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奇差無比。

　　「據說商洲出產一種特殊的黑金，是製作戰艦武器的上好材料，不過，黑金能夠製作這麼高階的戰艦武器嗎？我們並沒有這方面的情報。」
  I& p2 g0 i' {9 O( A8 B5 w
　　子車嘉靜神情恢復如常。

　　商洲出產適合生產戰艦武器的黑金這事，大家都有所耳聞，但是沒有人想過，黑金竟然能夠生產如此高階戰艦武器！

　　同樣是白銀階戰艦武器，威力相差極大，白銀階只是一個籠統的泛稱。同樣是蜂窩劍炮，不同武器商出品的，水平都完全不同，攻擊頻率、劍芒的威力，都會有著天差地別。而對於那些大型戰艦武器，更加複雜，製作精良的戰艦武器，威力更強、所占空間更小、需要操作的人數更少等等。

0 W% R/ L6 M& Z  y- R　　至於黃金階戰艦武器，只有秋旭華和他麾下幾員大將的座艦上才配有，它的價格已經不僅僅是昂貴了。
) Z! Q+ w! z6 ?8 s/ h) O# y" P3 E
　　魏月搖頭：「這些戰艦武器，未必是黑金所鑄。南盟還有徐記，徐記號稱南域前五的武器商，製作和購買這批戰艦武器，完全有可能。」
3 w! `; h! \$ m1 [+ e) Z
　　「可惜，梅辰秀突襲鐵山洲失敗。」

　　會議室不知誰嘟囔了一句，很多人露出懊惱之色。梅辰秀突襲鐵山洲的方案，他們這邊也有收到，但是誰也沒在意。他們充滿自信，憑藉手上的力量，在正面戰場，他們完全可以碾壓對手。
. n% y4 E9 L4 M$ z
) j5 K5 n/ _' J. S9 v- ^　　可是直到此時他們舔舐傷口，才發現梅辰秀如果可以成功，對於整個戰役的意義是何其重大。
" l. ]' V; y! A5 _, a
, ^  X3 `$ @; A/ l% {　　「這不是我們失敗的理由。」
5 u2 p3 A' t) p+ }! b
! x' y. z) l: y) X8 R0 }) A8 Z　　秋旭華一開口，所有人心中不由齊齊一凜，個個眼觀鼻鼻觀心。

　　「白鴉兵團裝備比我們好，但他也只有一支兵團，這次是我太大意，犯了輕敵的大忌。」
# H( K) \$ Z! l6 x9 A
　　幾名將領聽到秋旭華這話，便想開口，秋旭華擺了擺手阻止他們，肅然道：「一時的輸贏，不用在意。重要的是，我們能在失敗在找到解決的辦法。諸位也知道，這場戰役，對於整個光明洲來說，意味著什麼。」
+ I7 r6 s+ |6 f* E# v# J
　　諸將的神情都變得肅然。

　　秋旭華眸如星辰，平靜道：「我們輸贏，沒有關係。但這場戰役，只會有一個勝利者，那就是光明洲！」

　　子車嘉靜此時開口：「從全局的角度來看，我們的勝敗並不重要。」

3 o5 y. \- u+ Q4 d* L　　他的話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許多人露出不滿之色，難道他們千里迢迢來到南域，不是為了勝利，反而是為失敗？
. N3 ]8 A  e6 ^' f" S9 y
　　秋旭華神色不動：「你繼續說。」
4 M! h; P! ?: K- X2 P  B$ }" Z
: x" g: O! g. I2 L& v; {1 d* R　　「雖然南域人認為我們是來征服南域的，甚至我們自己也這樣認為，但是需要提醒各位的是，從一開始，我們的目標就是商洲。」

　　子車嘉靜的聲音輕柔，但是在會議室卻不啻丟下一顆炸彈。一些人露出羞愧之色，另一些人則滿臉不服氣。
2 P% V+ @3 B' \) ^
- N! c- L6 s6 j2 v' E0 l1 |, B　　「戰爭初期，我們的勢如破竹，讓我們失去警惕，而擁有更多不合適的野心，使得我們距離最高戰略目標有著相當大的偏離。如果我們能夠吸引聖塔、白鴉這兩支南域僅剩的黃金兵團，使他們不能馳援商洲，那麼，正面戰場的勾成聞刀將軍受到的阻力，將大大減小。對於我們奪取商洲，創造有利的條件。」

  I+ a' i* h3 o　　哪怕此時，子車嘉靜的聲音也是細細柔柔，原本不服氣的將領，露出思索之色。
5 t, W; A9 u* `/ e( t  m# S3 G1 H9 K
  J/ ~& N' T) E0 y" g/ V　　「我們的目標是商洲。」秋旭華沒有半點猶豫：「包括我在內，征服南域的功勛和野心，矇蔽了我們的眼睛。這次的失敗，一點都不虧，這讓我們能夠看清楚眼下的處境。諸位，哪怕承受失敗之名，哪怕沒有功勛加身，哪怕把我們這剩下的人拼完，我們也要拖住兩支黃金兵團！」
6 Y, b6 M& T! o' c4 ^: ], a+ F
　　他站起身，環顧諸將，肅聲道：「此戰，將是我光明洲統一聖域的起點，只許勝不許敗！以我往下所有人，皆可犧牲。以我往下所有人，後退者斬。」
. j$ d- P: [6 T' e  N
* O& W6 T" x/ C5 N2 i; ~2 l  g　　「我等血肉作利刃，那就把此地變成一座絞肉屠場，誰也別想逃。」

　　他的拳頭轟然砸在會議桌上，俊秀的臉龐變得狂熱猙獰，通紅的眼睛充血。

. T5 f- M- M4 ~, G4 B& ]" ~4 S+ c- C　　諸將群情激動，轟然應諾：「是！」　
: ^& E# `, M) N3 u/ v3 J
. r  C7 u9 ^0 T3 `! J
0 R1 k) w# S% [; l: E1 N* Z; E) b

1月23

第七百九十四節　牽線搭橋　　
. V# m7 H4 I- K
7 S* N0 |; p5 q　　「南域之狐，名不虛傳。我謹代表聯軍，感謝貴部的援手。」
. J) ?3 o4 q! d
' ]0 x: Y  N! Q! k9 D' v　　龐若的頭髮花白，滿面風霜，他的體形魁梧壯實，可以想像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位鐵塔壯漢。他擔任聖塔兵團兵團長超過三十年，在南域的聲望極隆。
. F+ I2 W6 r) s- c* `, d+ G$ G
, l2 @7 a# ~- @+ N& T' J$ f7 m; @　　這位老將注視著面前的白越，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色。

　　白鴉兵團突然出現在戰場，不僅秋旭華沒有料到，龐若亦同樣沒有料到。隨後白鴉兵團的表現同樣無可挑剔，讓這位經驗豐富的老將驚嘆莫名。對時機的把握，發起攻擊的果決，以及強悍犀利的戰鬥力，迅速擊潰了秋旭華的大軍。
2 @9 D' J: N* M$ \
4 a% V  }! y1 }　　聯軍之中有不少人，懷疑白越是不是提前已經抵達戰場，卻遲遲不發動攻擊，眼睜睜見聯軍去送死。
* M7 U! I1 H6 _- \/ n
　　這些聲音全都被老將軍壓下去，白越選擇的時機非常完美，結果亦非常完美，這是一位出色的將軍。更何況，白越本身就不受他管轄，不應該承受指責。對於聯軍拙劣的表現，這位老派的將軍，早就心生不滿。
9 c7 U! G  X% x! J
* s9 I7 [  L3 w: U　　「您過獎了，晚輩只是運氣比較好一點。」白越神情恭敬。

　　他的恭敬並非作偽，聖塔兵團的歷史悠久，而為人方正剛烈的龐若更是德高望重。白越還在上學的時候，龐若的一場場經典戰例，常常成為他們學習和討論的案例。
# b2 M* ^' o. K9 {4 y
) B1 I/ ]4 H) Q/ X0 j　　龐若扯了扯嘴唇，他不喜歡繁文縟節，開門見山道：「莫心怎麼辦？」

　　「隨他。」白越一張口，疏懶的性子就要泛上來，但是見到面前一絲不茍的老將軍，連忙端正態度：「我們主場作戰，佔據地利，首先應該考慮的是殺傷對方有生力量。」
; p) X/ J% x: a- \6 u( M$ S4 X: c
. @% M% I2 U* f8 v& \　　龐若點點頭，認同白越的想法，他問起另一個問題：「貴部接下來有何打算？」
4 p+ J! W; s. c: x5 W' _
　　「我們已經走不了。」白越露出苦笑：「秋旭華這次是打定主意不放我們走。」
& E0 w+ K, J- n  W/ ^
$ {! g' n) s9 S/ j( ~, [5 c# Z$ X　　戰場的形態，龐若一清二楚。秋旭華返身殺回的速度之快，讓所有人都嚇一跳。他們還沒有來得慶祝來之不易的勝利，就必須迎接戰鬥。
, u4 Y1 P9 c: x* b: C% e
　　秋旭華更是把手上的三分之一的力量，用來對付白鴉兵團。
, i; y; H2 ^- v% ]) a8 S
　　這一招堪稱狠辣，秋旭華統率著八萬人，與十五萬聯軍周旋，絲毫不落下風。而其麾下大將魏月則統率著四萬大軍，牢牢黏住白鴉兵團。
, a' M0 @  L; @; x3 ]3 q
　　龐若突然開口：「你是南盟的人，救援商洲才是你的職責。如果你需要離開，請儘快向我部靠攏，我為你爭取脫離的機會。」
% n) K6 S7 o5 G6 w
" P/ w  H5 f4 S9 I6 `2 x　　他的隨從們臉色大變，他們當然明白龐若話裡的意思。如果想把白鴉兵團從泥沼中拖出來，必需有兵團去擋住魏月，這和用自己的身體去幫白鴉兵團擋刀沒有任何區別。

　　白越心中湧起一絲敬意，他知道在這麼要命的時候，老將軍能夠說出這樣的話，是多麼不容易。

　　「多謝您的好意。」他忽然一笑：「商洲不需要我去馳援，我更感興趣是把這裡變成秋旭華的墳場。」

% F  z3 H; m/ `, k0 v/ ?9 x0 `$ A　　龐若神色不動，但是眼睛深處，卻閃過一絲訝異，語氣依然平淡：「你對商洲的信心很足。」

　　「是的。」白越坦然道：「他們是我見過最出色的一群人。」

* V7 j4 }) q8 w1 ?* m1 `　　「希望他們能如你所言。」老將軍點點頭，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話風一轉：「貴部所配備的戰艦武器，非常精良，不知能否支援我們一批？我們願意出資購買。」

" L: y5 H( F; B$ F" C　　白鴉兵團配備的戰艦武器的威力，已經在戰場上證明過。白鴉兵團每艘戰艦，都像渾身是刺的刺蝟，強大的戰鬥力給老將軍留下深刻的印象。

　　更讓他印象深刻的，卻是白鴉兵團每艘戰艦配備的戰艦武器，竟然是他們的兩倍。雙方戰艦的大小並沒有太大的區別，這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所配備的戰艦武器，大大減少了所需要的操控人數。

　　白越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反應過來：「很抱歉，我們本身的備用品也不多。如果貴方想購買的話，我願意牽線搭橋，但是貴部需要自己組織船隊去商洲。」
6 a/ k4 d6 R) H! G0 y
) h0 H. s& D4 S% b' u  U) W　　「商洲？」老將軍有些意外地瞥了白越一眼：「不是徐記？」
2 b4 ?1 z& a- V8 I$ L1 D
- r3 @  |9 d7 l; A& w　　南盟的各個成員，大家都並不陌生，但是論起武器，所有人都是會下意識地認為是徐記，更何況戰艦武器遠比一般的武器更加複雜。

9 I0 G$ [5 g0 y6 a8 o) v" p　　居然是商洲！

　　「是商洲。」白越解釋道：「黑金是商洲的特產，雖然供給徐記，並不限定徐記的生產，但是這種新型的戰艦武器，卻是源自森林劍堡。商洲人同樣擅長製作武器，我個人認為他們的水平比徐記更高，但是他們並不向外出售。」

( [' P- t2 C7 C8 @% c, H" Q　　白越身旁的官槿，也露出贊同之色。

　　身為白越的副手，武器的採購，絕大部分都是他在負責。當時白越提出選用商洲出產的戰艦武器，遭到了他激烈的反對，直到測試的樣品送到，經過反覆測試之後，他才發現在武器領域聲名不顯的商洲，竟然擁有如此出眾的技術實力。
) \) a4 I! I7 Q4 r1 y) ?4 W
+ ^  O, N7 k: F, R$ [　　完成換裝的白鴉兵團，戰鬥力有了極大的提升。
7 o0 V( a0 ?1 y1 O, y' W
　　可惜，這些人對製作戰艦不感興趣……

/ T3 x8 u$ K( v( W5 u+ t& {- e+ F　　官槿覺得倘若森林劍堡開發戰艦的話，那一定會很強勁。
- y! O/ g% N  O3 g
　　「我想我需要一份推薦信。」龐若向白越致意。
5 s  Z  G+ F6 ^3 H' {1 }9 m
　　「樂意為您效勞。」白越微躬。
9 Q  ]' i8 S6 `
+ t- y% X* D" c% u/ C- a　　拿到推薦信的龐若心滿意足地離開。作為聯軍的統帥，錢永遠不需要他擔心，商業氛圍濃厚的南域各洲都相當富足，他能夠動用的資金超乎想像。至於運輸，那更不是問題，雖然需要繞一個大圈子，從後方進入商洲，但是對於一場曠日持久的戰役來說，一切都來得及。
* i! n1 a( z; G. h6 w
- H3 j- p2 J7 C0 l4 P/ G0 H　　白越看著龐若離開的背影，摸著下巴：「促成這麼大一筆單子，我得找森林劍堡要一份回扣，老官你說，要多少比較合適？百分之十怎麼樣？」
( g4 V* X$ h" G( N: N# i
* S! }+ ~  l# U  {! ^# P4 d　　「不怎麼樣。」官槿毫不客氣道：「相比回扣，我們應該關注森林劍堡有沒有新武器出產，他們的效率一向驚人。」
) V$ M% R, E1 Y- v  ~7 b! s
5 T: g0 e' n6 E+ P  X2 a( M" h* @$ ~　　「沒錯！那是一群瘋子！」白越連忙道：「肯定有好東西出來！得派人去問問。」
% B. s; ]" F) `  h9 L
　　嘗到了好處的白越兵團上下，對商洲武器，充滿期待。

2 k" |) P9 G: D* t& C　　忽然，官槿臉色一變。

　　白越注意到官槿的異樣，不由問：「怎麼了？」

　　「勾成聞刀親自進攻衛海要塞！」官槿的臉色有些發白。
. v! q- q  L3 g
, q3 E5 ?9 u3 C: l2 k! ^& _　　白越倒抽一口冷氣。

: o" Q3 X6 _- @8 o  l　　他知道商洲的防線必然會承受極大的壓力，但是對衛海要塞反而是最不擔心。一座要塞落在謝雨安這樣擅長防守的傢伙手上，所迸發的能量，絕對超乎想像。
/ V+ }( W  y3 B2 g4 H) @" k9 a
　　自己這位老同學，有多麼擅長陣地防守，他一清二楚。在學院時，謝雨安的佈防作業，讓所有的老師都感到頭痛。以至於白越每次讓謝雨安幫寫作業時都得叮囑，只能發揮一半實力、一定要留出五個以上破綻云云。

1 C' F1 S( N5 Y$ s4 t2 S8 U. n　　要不然，老師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份作業是出自誰之手。
/ p; U8 n8 D! f( M: a
& m7 }( l2 k) R$ }9 E4 z　　他對謝雨安充滿信心。謝雨安是不是聖域防守第三，他不知道，但是在陣地佈防上，他相信自己的老同學絕對是天下第一。
8 Q4 f: r% Z3 D1 t, X* W" |: L
　　擁有要塞的謝雨安，白越自己也絕對不會去碰。
7 ?# d% k- `6 I2 P" |' p( R, {; e
: h( \7 d: d$ H3 G　　可是……

　　那是勾成聞刀！
$ {% v5 K9 m+ }$ k
  L. v% q" I/ I5 `9 q" h2 h+ C　　勾成聞刀在五虎將之中，戰績最糟糕。
8 A% M" t, u+ M  W# ^* T5 O7 j
4 J5 ?' F; v$ D2 B　　穆之霞駐守尾野關洲多年，在初期與野人洲大小戰不少，鮮有吃虧的時候。而擅守的家亞，敗跡就更少。秋旭華在最初的幾場戰爭中吃過苦頭，後來一路走高。至於永遠追求最合理選擇的莫心，更是從無敗蹟。

　　比起其他四位，勾成聞刀的敗仗是如此刺眼，但是，他卻是所有將領最不願意碰到的敵人。
0 H5 V. j1 z! ~2 x0 u7 t+ a
" e( N  p) j7 _/ K7 W' n( Q* y, \　　他視進攻為生命，性格喜怒無常，暴戾殘忍瘋狂。勾成聞刀在戰鬥中總是會露出各種破綻，但是他自己卻渾不在意，他信奉的是，在自己被打成篩子之前，把敵人先打成篩子。哪怕在絕境，他的第一反應，永遠還是進攻。和他對戰，你永遠別想全身而退，永遠要作好挨刀的準備。

5 a2 E6 |; D" F# F& K4 `　　如果只有他一個人這樣，並不可怕，更可怕的是，他擁有一批和他一樣瘋狂嗜血的瘋子，他的直屬兵團！
3 i" x4 p8 K: B
2 F1 |" m$ i0 V2 V9 X6 [　　換作任何一位正常人，都絕對不會去碰衛海要塞，一座有著天下防守第三的名將駐守的要塞！

* k5 R5 o" ^; t/ X+ w　　整條防線可以下手的地方有好多處，為什麼要去找對方最強的一點去硬碰硬？

7 P! X$ t, @' b4 K　　可是，這個看似不合常理的選擇，在勾成聞刀手上，卻是如此正常。
2 F3 c+ e# ^& D# f
　　白越不由自主擔心起來。

; k6 L8 x8 M! ~　　換任何一位武將進攻衛海要塞，他都不會如此擔心。無論秋旭華還是莫心，一旦明白事不可為，絕對不會白白浪費士兵的生命。但是在勾成聞刀的辭典裡，從來沒有「事不可為」這四個字。
2 r( M! z8 k. k. F
* o6 e8 w" ^4 T' J6 w　　他永遠瘋狂進攻，要麼讓自己頭破血流，要麼讓敵人頭破血流。
7 x' }2 y1 |3 ]# I" N$ j0 T  Y
　　官槿咬著嘴唇，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他們需要支援。」
# ^) _" [" _% h7 m7 |" \( Q5 W* `; {
/ {5 N8 J' J0 l9 x: u) b2 a9 H% x　　「不。」白越出人意料地搖頭：「繼續之前的策略。」
0 }6 o! E* P+ w) i3 ~! W
　　「可是……」

; [/ p6 \. Y4 K! y　　「我們要相信他。」白越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就算是勾成聞刀，我們也要相信老謝！而且別忘了兵，那個老奸巨猾的傢伙，一定不會坐看老謝吃虧。」

1 b( r1 ~! N* Q9 x: \9 a& Z　　官槿臉上憂色不減，他總覺得阿越對商洲的那位統帥盲目信任。
7 o6 j0 z3 ]! z' u' |
4 B/ a9 C( y$ I! h) W7 w3 Y　　為什麼阿越總是覺得，那個傢伙總會有辦法？
' |- q: x6 J: H5 I
　　那傢伙，真的早有佈置嗎？
' g" h( o# S) ?2 ^9 j6 T" J8 v

; U2 U2 z" L" w8 I0 Y; w$ Q% w

1月23

; H! t- p8 z; R, Q; ?! R
& ^3 k: }9 M3 p" K第七百九十五節 平小山的奇襲
( |- k5 T  \. o0 b
    轟轟轟！

( P9 h0 t7 Q* e, k; |    連續爆炸的光芒，不時刺破夜空，璀璨的光華，倒映在聶秋蒼白清秀的臉龐，嘴角弧形微掠，彷彿胸有成竹。但是額闊大佈滿的細密汗珠，卻顯示出他同樣在運轉的極致。
" e9 I/ o! \6 \6 B: M5 V
9 H1 h) {: a/ F9 w    戰鬥從一開始便進入白熱化。

$ u% X! w. V( Y/ _) W" Y- W    秦朕、盧升像和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來自蘇家的蘇菲，同樣明白，對蘇家來說這是一場只能勝不能敗的戰鬥。死亡侍者的目光，未曾離開許燁手上的死亡扳指片刻。
/ B- V9 F; n3 w4 }8 x
    對於聶秋這邊來說，同樣不缺乏戰鬥意誌。顧雪一看到秦朕，便目露殺機，魂魄被禁錮的痛苦，給這位堅強的少女帶來了巨大的創傷。雖然在唐天的幫助下，她藉著創傷之力再度突破。但是創傷已消，痛苦卻未曾忘，仇恨依然在。

    許燁也第一時間盯上死亡侍者，對方身上濃鬱的死氣和貪婪熾烈的目光，讓他當場明白對方的意圖。
7 U+ v$ j' P2 _) V5 E1 p- _
, s) g  d3 }! S4 S1 e    死亡扳指，對於任何一位修煉死亡法則的人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聖物。但是對許燁來說，它不僅是修煉所用的寶物，還有著更多的意義。從死神手中掙脫，重新獲得生命。面對這份人情，心高氣傲的許燁沒有半點遲疑便作出決定，用這條性命去償還。

) P: M; Q$ e7 U    敵人可以從他的屍體上摘下死亡扳指，除此之外，別無他途。
1 A3 |1 j7 I; A- [: g
    盧升像冷哼一聲，右掌驀地擡起，一大片雷球，倏地浮起。熾亮的雷球，刺目無比，恐怖的氣息瞬間籠罩。雷球的直徑都在一米左右，密集的劈啪聲，不絕於耳。
6 ?0 [/ [6 n1 D
    他的身形再次隱藏在這一片雷球之中。

, o  I9 n+ y( d$ e8 L/ `    一道道模糊身影，如同蔓開的潮水，奇快無比。幾乎是他剛剛召喚雷球，他們便衝入雷球之中。

    “殺！”
0 K$ w$ S* n6 t$ X+ s( W
    最前面的大漢，藉著衝勢，毫無花巧地斬在一枚雷球上！
  r/ ~) p3 M7 k6 B& R+ x" Z( q% j0 I
7 {! D& s' }+ l  R# u" l2 v7 ?    雷球一滯，還未來得及爆開，接踵而至的斬擊，連續而至。不過一眨眼間，雷球便挨了五記斬擊，雷球就像漏氣的氣球，驟然收縮，啪啦啦，化作一蓬雷芒，沿著幾把大鍘刀蔓延。
* n5 L& d; r4 T, h7 U. v
    有一部分人的身體一僵，腳步一滯。
, c/ W9 z+ d3 r% p8 }
    但是……
6 R$ B' Q) b- l$ O% X3 ~
" F6 R1 k  c( L% h. D8 @: F/ L7 g    衝在最前面的幾個家夥，卻渾若未覺。銅澆鐵鑄般身體表面電蛇遊走，盧升像甚至能看到他們的肌肉，在電芒的刺激下微微跳動，但是這群人就像沒有半點感覺，滿臉猙獰帶著一身電芒地繼續瘋狂前衝。
$ L+ y  C( q0 f. L+ }0 V' @
/ }% d" X5 r% v: g3 l" f    門板大小的鍘刀，每一次斬擊，都是石破天驚。而他們如同瘋虎般的氣勢，更是令人心神震顫。
1 w4 S/ t  k* ^% l
8 |0 G( f) X) M6 j6 ^    盧升像臉色如常，心卻一點點往下沈。
2 h* ~* V2 z# N8 C  h' k
& V0 O7 S6 n3 h5 H    這群家夥的肉體，竟然已經鍛鍊到這地步！
. j3 ]- d. H" M' F/ I6 f% @
    他們渾身籠罩的電芒，擁有何等的威力，沒有人比盧升像更清楚，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有人能夠只用肉體，便硬扛電芒。真是野獸一般的肉體，不，哪怕野獸被如此密集的電芒籠罩，也絕無倖存之理。
9 {2 b0 V" o1 M- u3 S3 ?
+ P0 [, J3 X0 Z& Z! `  U8 ?    如果說，這些人變態的肉體，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話，那麼他們的攻擊方式，給他帶來的震撼卻是無以倫比。

, ~$ |; v4 @" Z, W5 }5 J    這就是傳說中兵團麼？
$ [. h# {6 ?( c- x, j* c' h: H
% G5 Y/ z' r6 f, w% J2 e2 N    每個人之間的距離，顯然經過精心計算。他們的斬擊異常剛猛絕倫，除了獨特的發力技巧，另一個原因是他們幾乎彙集全身的力量。像這樣不留餘力的全力斬擊，作為常規的攻擊方式，是違背常理的。因為它沒有餘地，一旦攻擊失敗，對方的反擊足以令他一命嗚呼。除非絕境中的搏命，盧升像極少看到這樣搏命式的攻擊。
* e9 m/ Y+ h' a; X9 I; C& m
    可是，在這群人手裡，這卻是最常見的攻擊方式。
0 w1 N: O( m+ E" X+ g# L
0 N7 T, Y- d' e; n7 y. @    盧升像的眼光老辣，他很快便明白其中原理。他們用數量來彌補全力一斬後留下來的破綻，他們的斬擊永遠不是單獨存在。敵人只要挨了一記斬擊，便會瞬間陷入斬擊的狂潮之中。這群家夥就像蜂群，成群結隊，配合默契無比。只要挨了一記斬擊，同小隊的斬擊便會接踵而至。而在這短暫得驚人的時間段內，附近鄰近的小隊已經完成攻擊準備，他們會在同伴完成一波攻擊時無縫對接。

2 T$ }6 a# n5 |- |9 g6 P    好像有一支無形的手，精準無比地指揮著這個龐大的蜂群。

! _7 j" W) C( s0 g$ H8 Z    再擅長防禦的強者，在如此剛猛絕倫而又連綿不絕的斬擊中，都只能支撐片刻。他們的切入角度，顯然經過精心的佈置，刁鉆無比。

    如同潮水般的斬擊，帶著可怕的粘性，一旦沾上，便只剩下被吞噬一途。

    盧升像看得毛骨悚然。

! f; z; @6 }; G; R, g    他立即選擇以數量對數量，但是很快他便發現，這個選擇談不上好。他增加雷球的數量，這些雷球的威力，便出現大幅度的下降，對方竟然能用身體硬扛。而更讓他驚慌的是消耗，他的力量消耗之快，超乎他的想像。

    渾身遊走的電芒，阿莫里毫不在意，除了麻痹感外，他沒有受到大的傷害。他身後還跟著的，大多是第一批被救出來的零部隊員。他們修煉天魔重斬的時間最長，而且吸食了大量金剛砂內的生命精元，在經過高強度淬煉之後，他們的血肉強度達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他瞪著牛鈴般的大眼睛，沒有半點害怕，反而無比的興奮。眼前的雷球，讓他想到了盧天問。
$ z; p* _: A4 l
    那個白癡可是被偉大的阿莫里斬於刀下！

    身後還站著的兄弟只剩下不到一半，但是，足夠了。老頭的雷球雖然數量還是很多，但阿莫里敏銳感覺到，雷球的氣息在減弱。

2 V4 {9 N" g1 L3 Q* X  m9 R' [& ^    老頭的力量所剩無幾。
6 B( K- Z% Z  m( L
; k, w& L# P: ?& y    他舔了舔嘴唇，眼中兇光閃爍。

/ U5 d$ N  I3 i    老頭看上去其貌不揚，但實力比盧天問那個瘋子要強得多。身後倒下一大片，便可見一斑。這些家夥大多都是剛剛救出來的隊友，還沒有習慣這樣的戰鬥方式。反正死不了，吃點苦頭也好，這幫狼崽子就會下苦功好好修煉了。
; M. j7 v# q8 y3 }; q
. w6 ~. g) u3 L$ f    阿莫里沒有注意到，他的想法已經有些老氣橫秋的味道。
" n2 \" Q5 E! H6 F+ s0 D
4 a' c$ ~3 R3 m  Y5 g4 J    他的目光牢牢鎖定盧升像，浮空的雷球，就像氣泡般一個接一個破碎。

    忽然，他瞳孔一縮，不好，老頭要跑！
: x: i9 a2 X2 B) {, f
    盧升像法則面的力量，急劇地消耗，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他掃了一眼遠處激戰的蘇菲，臉上神情變幻，如果這個時候逃走，那寄人籬下的盧家就會迎來滅頂之災。但是倘若自己戰死，沒有戰力榜強者的盧家，更是會像一塊破抹布，隨時被扔掉。而只要自己不死，一位戰力強者的作用，在絕大多數時候，對那些大家族來說，還是有些價值的。

    他便不再猶豫，猛地催動最後一絲力量，渾身電芒大漲。

/ @$ y/ s. K# i) W6 B2 u* g! K    耀眼熾亮的電芒籠罩他全身，手臂粗的銀蛇亂舞。
# Q1 c/ ^8 F7 q7 A8 X5 t
    滋滋滋。
0 y7 u0 ]/ _' |
+ I8 X% F- u' M. c- O6 U. d8 Y    強烈的電芒讓他面前的空間，發生異變，一個黑點在一片熾亮之中，急劇擴大。

& l: \. K- S9 R; v- D    狂奔中的阿莫里臉色大變，他怒吼一聲，身形陡然變得模糊，速度暴漲，如同一道虛影直衝盧升像。
5 }/ k; \) t5 p0 p8 b/ Q4 _8 ?6 t3 s
    盧升像冷冷一瞥，伸出手指朝阿莫里一點。

    滋！
9 t& J2 {) ~4 ]' N. |
    一道粗壯無比的電芒，如道一道銀色電矛，瞬間擊中阿莫里。

    熾亮的電光暴綻。

5 d5 ]0 M6 X0 H' G8 v    盧升像露出得意之色，雖然對方的攻擊方式讓他感到頭痛無比，但是自己想離開，卻也不是這些小家夥所能夠阻止。最後這一擊，也是他早有預謀。

    忽然，他面前不斷膨脹的黑洞一陣蕩漾。

/ L/ B9 L; ]* b2 G* `    不好！他臉色大變！
* e1 E, p7 g0 Z( M! B9 F
5 Q3 R( H0 e0 h; g& ^    就在此時，他的目光突然瞥見一根細若髮絲的黑線連通黑洞，那是……空間法則線！

    黑線的另一端，卻是一個瘦小的身影，對方朝他咧嘴一笑。
, `  {7 \3 v; _5 O  A
/ ]: M! I+ i. j& A8 F    赫然是平小山！
- G! Z: W1 {2 u3 Z. h
$ q$ U) y6 G- F# b  k3 r$ O    平小山一開始的工作只是切割金剛砂，但是聶秋不能容忍自己的隊伍之中還有閒人，他也被拉著參加訓練。平小山沒有蕭含光那麼傲氣，對於參加訓練沒有什麼牴觸心理。而且天天看著這些生猛的家夥，早就眼紅無比。

# l1 t/ |' e9 ?2 _    他修煉的是空間法則，聶秋把他充當奇兵，還專門給他安排了幾種戰術。

- b, C) n7 l: G* T) B/ H    長時間的兵團生活，對平小山的改變極大。原本性格有些懦弱的平小山，也變得有幾分陽剛之氣。平小山看到盧升像的雷電破開空間時，便陡然意識到這是機會，腦袋一熱，他便發起攻擊。
% `- [( q1 ]! u0 t0 ~& Y! q
$ D# `2 N) ~+ w: ]0 Y/ F: x    利用破開空間所產生的波動作掩護，他悄然催動自己的空間法則線，瞬間出現在剛剛破開的空洞附近。

( @- o, {, }$ v3 }0 P+ p0 j    然而到了空洞附近，平小山才發現自己這個行動有些頭腦發熱。他還沒有領悟法則面，面對盧升像這樣戰力榜級的強者，就像螻蟻一般渺小。別看盧升像力量消耗殆盡，要消滅自己，還是輕而易舉。

0 m5 L% l# n9 \3 Y5 g    怎麼辦？
( M$ P4 p: v% z1 V6 ?
3 x7 p$ N& h& k2 V+ l( r* g6 |    強大的壓力下，極度緊張的平小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平時團長是怎麼說來著？在兵團，從來不把個人戰勝對手作為目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作用，經過合理的配合，從而戰勝對手。
# H% S! }% b' A5 j) C
1 h0 s  N) f( j& ~    自己能夠發揮什麼作用？
; B" D0 ~, }8 T" p
    他的目光盯著在不斷膨脹的空洞，眼睛卻是一亮。
  a6 x9 y6 M5 \% L; f8 ~& L3 c
    只要自己破壞了這個空洞，盧升像就沒辦法逃走，不豈是給阿莫里大人創造機會了嗎？
  D; V1 ~) i8 \) ^  v- q" U
    別人對破開的空間沒有辦法，但是修煉空間法則的平小山，卻很清楚破開的空間其實並沒有大家想像的那麼穩定。
, b6 F  ^7 \3 O! i+ h0 U; }* n9 Z
    空間法則線悄然連通空洞。
$ t) G( m* q4 n7 s. n
# p8 J3 `: B, ?; ]8 i, }% t  t    他不知道結果是什麼，但是知道，這樣會造成空間的紊亂。
# V- O* l3 C/ |  F8 v7 r
, |3 h; \, B: v& _    下一刻，平小山的腦子一片混亂。

$ h! ?* K$ g6 f& w4 C3 H) |1 V    自己會死嗎？  
* ~& ^2 z" n( b% `7 c

1月23

第七百九十六節 罪域第一兵團之爭
/ C: T, y- g8 \" P$ [: b" q
    “擠什麼擠！”

    “全都站好了！”
4 Q! _. n$ o" ~5 @- K% V
9 `; ]# ^4 C; d% \2 e    ……
% e5 j1 V9 J9 {% D  M" Y) S* j
0 r! d/ U% _& t3 `* G    房頂的唐天沒有看下面亂糟糟的場面，他嘴裡嚼著草根，枕著手臂，望著灰濛濛的天空有些出神。罪域的草根硬得像鐵絲，味道又苦又澀，沒有半點青草的清香。
7 }8 I  O+ Z1 @3 }
    到罪域也有蠻長時間了呢，大家還好麼……
2 }* k! K7 e8 p" Z1 K, E3 `" f
    唐天有些出神，他的眸子很快恢復清明，情不自禁握拳頭 ” 。

  l" j3 H$ l; v* v    大家，再堅持一會，我已經找到走出罪域的辦法！
0 p; G; B  Z/ {- h
    等我回來！
' ~! E8 k; f4 o' |% O/ R& p
    唐天霍地起身，從房頂一躍而下。
4 l- r: ~( p2 B& \. F" ]3 Q8 n- P
    扶正之面泛紅光，不時喝斥，盡心盡職地做好自己的工作。一想到鬼臉大人接下來的計劃，他便渾身充滿了幹勁。

    罪域第一支兵團！
7 w. S- o1 _' E! n7 G0 f
    光這個稱號，就足以讓他激動莫名。
% U7 {. \: {0 W
    吉澤天賦出眾，年紀輕輕，潛力無限，他更在意的是個人實力上的增長，對兵團的興趣缺缺。扶正之卻不同，他個人實力的上升，已經到了頂，難以寸進。他並非孤家寡人，身後還有一個扶家，他所思慮的東西，要比身無牽掛的吉澤多得多。
; Y( i, `8 j1 p( x4 k' y. E  C- \
    之前向鬼臉投降，只是情勢所迫。扶正之在心底對鬼臉並不看好，他深知中庭四城的實力是何等深不可測。鬼臉和他的零部雖然強大，但是想整個罪域抗衡，那是絕無勝算。
' Q9 [, k1 _: u4 K( E' ^
    前途一片渺茫，他灰心至極，他幾乎可以看到他和扶家的下場。
; h  N, u1 h' p3 q# q
    直到這次，鬼臉大人所謂的兵團，展現出來的恐怖威力，就彷彿刺破陰霾的陽光，讓他看到了希望。他的希望，扶家的希望。

" m  ]' V' D7 ?3 O$ L- H* Z    聽說零部也是兵團，他見過零部的軍容，深受震撼。但是零部終究是外來者，他們的運作方式，有很多地方超出扶正之的理解範疇。零部的戰鬥力有多強，他一頭霧水。

    零部並沒有打破，罪域無法組建兵團的慣例。

+ P& C8 N3 m! X" l2 ^# |5 ?' p    直到昨天，大人帶著他和吉澤，完成法則面共鳴所展現出來的驚人威力，讓他明白，罪域要變天了。這是不是兵團，他不知道，領悟了法則領域的杜克有多厲害，他也不知道，但是他覺得組建的兵團挑戰杜克的話，不是沒有機會。
6 }2 P" C% l& o, S1 Q
/ d7 h0 S& u! A5 h4 L) c    這就是顛覆。

& s' C. F' Z5 A! a! R    長久以來，罪域都有個共識，領悟了法則領域的絕世強者，是無法依靠人數的優勢戰勝的。能夠戰勝領域強者，只有同樣的領域強者。

. ^- V1 I0 B( a4 L    現在，一切都有可能被改變。
7 H; N" d/ b- |6 s; v  H5 y. X
    儘管只是有可能，對扶正之的衝擊之劇烈，令他徹夜難眠。當扶正之漸漸回過神來，他迅速意識到這其中所蘊含的絕佳機會！
, G! Z: m4 O! H, F- y
    罪域第一支兵團，劃時代的產物，顛覆罪域定律的怪物！

# {5 k; X8 b! j- B; y1 T6 X4 ]' q    無論能不能挑戰杜克，它都象徵著無以倫比的武力，它的未來註定輝煌榮耀。
" `4 u( u9 \$ K
6 k# o- d9 U; }& {8 L, P" l1 X    罪域第一兵團的元老，想想都多麼令人激動。不，是第一元老！吉澤對兵團沒興趣，而自己這樣勤勉盡職的屬下，才是大人真正需要的。
2 M/ z. |& y+ f$ l, U# \
! {% U( Q4 I( B! i    鬼臉大人的心胸，從來不在區區罪域。
: h& A) D* X' f9 e# l
    而罪域第一兵團必須依靠大人的覺醒神裝，只有大人才能指揮，這就意味著，罪域第一兵團將成為大人的直屬兵團！
8 e9 F) q9 \: r
    這個結論令扶正之幾乎為之窒息。

    那光明得耀眼的未來，讓他激動莫名。
$ i; P1 b+ V' |& Z4 D- h5 }
$ c! P+ D' z+ w, i" y    一旦擺明心態，理順想法，扶正之這位擔任幾十年族長之位的男人，立即展現出他的幹練和才能。他並沒有一味地選擇扶家弟子，嚴苛的標準，使得只有三位扶家弟子得以加入。
  W! l0 N- ^! Y9 U3 w4 ?
    嚴格按照大人提供的標準上，他精心挑選了二十人。
1 o( P+ |, B$ P! @, ~9 o; p
: w  {0 P& {5 k  E9 w7 H    大人叮囑過，只需要法則面圓滿的武者。在罪域，法則面圓滿是一流強者的起點。如果他們修煉的法則特殊，或者有著特殊的傳承，他們便有可能殺入戰力榜。

    他們絕大部分修煉的法則和傳承都很普通，這使得他們無法殺入戰力榜。但在小家族，他們依然足以成為頂樑柱。
' a5 }2 d4 u! m5 w  i/ z+ @3 \4 Q  a) a
& {& g1 E6 k- z* C    在尖風城，滿足這樣條件的武者，有五十人。但是已經把罪域第一兵團視為自己使命和未來的扶正之，標準更加嚴苛。他對這些人的品性瞭如指掌，老油條一律剔除，雖然還沒弄懂兵團，但是服從性這一點，他還是明白的。除此之外，年輕者優先，他們代表著更多的可塑性，更大的潛力。
& R2 `, F/ i  Z) s
    就這樣，罪域第一兵團的雛形形成。

8 L; U; ]5 p$ F3 ~  v; v    鬼臉大人對自己的工作成果十分滿意，扶正之鬆一口氣。

    “人是不是少了點？”吉澤嘴裡嘀咕著。

    唐天搖頭：“不少了。”
, x3 @- V% B; G# V) c
' k5 V+ w$ x/ F- ]6 ]. l( S    他不確定自己的覺醒神裝，到底能夠連通多少個法則面。

    得抓緊時間才行，他大手一揮。

    “開始演練！”
: [! Q: W5 l: U9 X/ N
5 t' ]9 H8 l/ P/ [0 c$ b/ H    杜府是罪域第一府，但是杜克並不喜歡豪奢之風，杜府看上去就像一個平常不過的院子。但是沒有人會因為這個看上去還有點破舊的院子而心生輕視。所有到杜府拜訪的客人，都會在三街之外下車，徒步走到杜府大門，以示尊敬。沒有人哪艘船，敢出現在杜府的上空。

    杜府周圍三街之地，都是禁飛區域。三街居住的都是一些普通民眾，經營著日常的營生，本城的居民並不畏懼杜府的名聲，三街人流如梭，充滿生活的氣息。杜府沒有對這一帶，造成任何衝擊。
. C; N$ r- h( ~3 Y: N5 a
% y' A8 K0 s7 \  H: @    杜府門口的茶樓，杜克沒事的時候，喜歡坐在這裡泡一壺茶，度過悠閒的時光。
9 N! p& E+ y7 x
$ l; K- @+ a  o* S3 S4 `+ y    偌大的茶樓，也沒他什麼專屬閣間之類，掌櫃也不會給他特意準備什麼好茶葉，甚至有的時候生意太忙，還會喊他幫著給客人加水。
  J' z, [0 K: d0 F! p9 y
0 R8 B- ^- O0 ?0 x+ e3 s8 N' ]0 a    不過，今天特例，老闆笑著送了一碟炒豆，這是看在杜心雨大小姐的面子。
+ E/ P! v& m4 Z" x
    杜心雨連忙向掌櫃致謝，掌櫃擺擺手，心滿意足地轉身離開。
2 P5 _# D* s6 w, ?, a- j
' H9 X: ^+ d7 I* e0 m    杜克有些不滿地嘟囔：“這待遇，我面子都沒你大。”
/ I1 Z4 v) p' z) @9 N: M
    杜心雨容貌妍麗，清新可人，秀髮如瀑，恬靜地坐在杜克對面，雙手捧著大碗的粗茶，小口小口地喝著。對於兄長的嘟囔，她才懶得理會。
6 t& b: \' e( r: d9 D. W
4 k9 `% c! K& U* I' u! J/ K' j; T    能讓兄長請茶，那肯定是有事。
& X( k$ |' W' i5 H3 A! ~4 u" o& f
    “蘇家敗了。”杜克道。
6 o  _" x3 r  T
    杜心雨沒有擡頭，她知道這不是重點，蘇家全都覆滅，兄長都不會在意。

    “蘇家出動了四名戰力榜的強者。”杜克端想面前的茶碗，一飲而盡：“盧升像、秦朕皆亡，蘇菲被擒，死亡侍者逃走了，但被種下一縷生機，估計也活不長。”
5 C; N0 H+ ^. y% I' ]/ R+ {
  \8 ?% z* Q- Y" G    杜心雨依然小口小口喝著自己的茶，這樣的陣容在別人看來強大得很，但是杜心雨眼中，沒什麼大不了。倘若是兄長出手，四人沒一個能逃得了。

, z8 Q- G" s6 s: \: i1 m: F+ |+ e    “他們的對手是零部。”
- D- P( F8 V3 Y: Q/ Z7 M0 z2 J' D
/ [! p; y. x- _0 b# q6 F    杜心雨停下來，擡頭：“兵團？”

    對於妹妹能夠捕捉到重點，杜克很滿意：“沒錯，就是兵團。從人數上，這場勝利，並沒什麼太讓人稱道的地方。零部動用了一千多人，受傷不少。但是零部這一千多人，基本全都是剛剛領悟法則線。”
4 T7 J; ^$ x; v; ^! W0 Q
* `5 [. u+ G" l. ]: z    “一千領悟法則線的菜鳥，戰勝四名戰力榜強者？”杜心雨總結反問。

    “不是，是兩名。”杜克搖頭：“死亡侍者是許燁出手，兩人實力相當，許燁有死亡扳指相助，占上風。秦朕是一名女子所殺，此女持劍，用的卻是斬法，每斬有彩虹浮現。想來紫鵑城彩虹異像的傳聞，和此女有關。栽在零部手上的，是盧升像和蘇菲。”

8 `, h9 e- g0 ^" t    杜心雨問：“他們用什麼方法，用數量彌補境界的差距？”

    在罪域，境界上的鴻溝無法用數量來彌補，這是最基本的常識。領悟法則面的武者，面對法則線的武者，完全是碾壓。法則線、法則面、法則領域，每一階的差距，都是無法跨越的鴻溝。
7 C" }1 k" z; }5 E" I: u! P
    正是這種差距，形成當下罪域的統治形態。
" ~0 J0 z$ l1 i
    罪域只有一個統治者，那就是面前這個端著大碗喝著粗茶的杜克。中庭四城名義上是罪域的執掌者，其實只不過是不喜歡政事的杜克，分享和下放部分權力而已。
' \, R/ R+ k8 L5 a+ u3 j) I$ J
+ t1 f' r. I4 U# }# _    杜心雨很清楚，如果數量可以打破這牢不可破的鴻溝，那就意味著罪域的統治結構會被徹底破壞，而杜克的地位，也會被動搖。

) y# c( ?) [, x& T. I    他第一人的身份，依然被人尊重，但再也不是予取予奪。
1 N7 j+ H6 o8 H0 \
/ x, C% `2 w" q6 Z9 K; {    對於妹妹的聰慧，杜克一直沒有小看，他臉上看不到半點權力被動搖的驚惶，反而充滿讚歎：“簡直令人嘆為觀止，他們對力量的協調和運用，超乎想像。這些人雖然只領悟法則線，但血肉強橫。他們的招式簡潔，但是勢大力沈。他們的攻擊就像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快得讓人目不暇接。盧升像就是硬生生被拖垮。蘇菲也是，雖然她的對手，攻擊犀利，但是從本質上來說，沒什麼區別。”
  |, n5 n; H( p; r9 O6 ]
$ t" [% Y5 m) X0 F    “他們如何做到的？”杜心雨忍不住問。
  X" p4 x, n& u" `( H0 Q
    “法則。”杜克兩眼放光：“他們的主將是一個瞎子。但是他領悟的法則，非常特殊，很多陰線編織像蛛網，他通過這張無形的大網，指揮進攻。”
3 N" ], c% M7 P1 g: r
    杜心雨明白過來：“所以你想我來組建兵團？”
6 z9 Q* I: a+ s0 e
    “沒錯！”杜克沒有任何迴避：“你的法則，天生適合這種戰鬥模式。怎麼樣，罪域第一兵團，多拉風。”
1 V9 b! f7 ?. _2 n
  \: U5 o& F( s. ?' e& y    “那你呢？”杜心雨反問。
7 r; z% V7 t; e* k8 w* e
' W' a5 [! a8 Z  |  R    “我做你的副手。”杜克語出驚人，他對兵團有自己獨到的思考。
2 ~% y: Z: Q2 i8 b; m4 B9 i, O# Q
    “明白了。”杜心雨點頭。
8 Y6 l3 h/ w3 m
2 M2 d5 z5 ~' `0 c    “你答應了？”杜克難掩興奮，他知道請動妹妹是多麼不容易。
! J: h: N) F" R; a3 Y$ r
    “現在請履行副手的職責。”
+ c2 R4 Z% [* s
: p1 O! }) d7 Z* L5 L7 l) w    杜心雨揚身而起，留下一個倩麗的背影。

    “把單買了。”

9 S+ J7 l% O  L# e2 i# B9 r# ?- ]' p
/ H6 [  \# Y% Y& S( c4 P  a

1月23

第七百九十七節　戰爭巨獸
3 g! J+ a" }3 y" p" ~; O
　　衛海要塞，被數團耀眼的光芒籠罩。
5 B6 q* c6 U- \0 g, l8 e9 D; _% ^: _
9 ~6 t  r7 ?/ n; c　　密密麻麻的戰艦，像蝗蟲一樣圍著它，戰艦噴湧的光芒，雨點向它傾泄。衛海要塞不甘示弱地反擊，粗壯的光柱、成群的劍芒、如同雨點般的光團，瘋狂地撲向密集的戰艦。
. m+ M) t6 E& Q1 [2 j0 w5 c
　　不時有戰艦爆炸，爆炸時候綻放的白熾光芒，像太陽般照亮能量海。當光芒稍黯，橘紅的火團，像怒放的鮮花，包裹著戰艦的殘骸。

0 y0 E0 c" W1 s) f, H( ^/ {　　渾身著火的士兵帶著淒厲的慘叫，從火焰中跳下，墜入能量海。
; v; F5 A( T  S5 b4 T, k
9 ?) t7 i" j1 g$ G) D# j3 a1 A9 w　　戰況激烈無比。

, T, l+ u/ h- z) ?& v! S　　勾成聞刀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波動，他面無表情地注視著戰場。
: z7 F3 Q; u* R4 J6 z  j$ @. i
　　周圍諸將個個握緊拳頭，臉色有些發白。像這樣的攻堅戰，是最為殘酷。沒有回旋餘地，沒有計謀運用的空間，每一寸空間的爭奪，都只能用鮮血和意志。
5 T* T4 O% n  [$ h0 T
4 x* ]' N9 L7 f　　沒有人低估這場戰鬥，更何況對方還是一戰成名，以防守而聞名的謝雨安。但是沒有人反對勾成聞刀大人的這個決定，對於光明洲來說，每一點時間都極其寶貴，寶貴到為之付出鮮血他們也在所不惜。
. l# G" S3 w7 O& M6 g
& t8 a% A8 a$ k$ z* ?+ m5 j( Z　　衛海要塞是塊奇硬無比的骨頭，是對方防線最強的一點，是所有進攻方的噩夢。但是，一旦突破衛海要塞，整條防線也會瞬間崩潰，他們可以長驅直入，直取商洲。
3 }# x3 B: Z9 V' `7 i0 @! t
1 {0 i  p' I- H) M, a& ^, x　　從準備開始，他便沒有考慮半點防守，所有的一切準備工作，都是為進攻而準備。至於傷亡，他絲毫不在意，他知道高層也同樣不會在意。
: o. w5 Q; M" q; ^
/ M5 X8 J1 I" R7 Z　　只要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奪下商洲，什麼都不是問題。

" n# W, K8 L( B1 X  i& b. M　　在這個時間超過一切的時候，無論用什麼來換時間，都划算。

　　從出發之前的準備工作開始，他所有的計劃，便是圍繞著這一點。在很多人眼裡，勾成聞刀衝動而瘋狂，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勾成聞刀的戰前準備工作有多充分。
+ `: o& s; A5 ], O
　　他仔細研究過所有可能的進攻路線，並且嘗試著商洲有可能的防禦、反擊手段，最終得到一套涉及六十二種預案的戰前計劃。

% E# r) Q- s- f2 O/ ~　　到目前為止，戰爭的態勢發展，沒有超出他的戰前計劃。

" f. _6 m6 K9 d0 M- S2 A　　他沒有得意，也並不因此盲目自信。再周密的戰前計劃都無法完全預測戰場上的千變萬化，一旦踏上戰場，他便會把戰鬥交給他瘋狂的戰鬥本能。
7 h0 c7 l: l5 e6 a, z
　　但是這次，他的準備工作沒有白做。

5 ]% B* Y3 S+ s3 Q( j% j　　在推演的計劃中，衛海要塞曾不止一次的出現。南域的要塞屈指可數，衛海要塞戰略位置極其重要，商洲的戰鬥力處於下風，藉助要塞防禦之利，再正常不過。

　　光明洲對南域的滲透歷經多年，暗中搜集各方的情報，具有重要戰略地位的衛海要塞自然是重中之重。

# _2 D6 _( M6 I1 q7 S　　「要是以前的衛海要塞該多好。」副官感慨道。

　　周圍諸將紛紛點頭，在謝雨安接手之前，衛海要塞的防務鬆馳，就像堆滿昂貴武器的武器庫。在當時情報人員的報告中曾經給出結論，哪怕一支海盜，都足以輕易拿下這座奢華的要塞。
& Y6 D$ L8 N$ m; P* P$ x6 r* y# f
6 M; |/ T5 B4 p. i' I  L　　而這一切，在謝雨安巡視之後，發生了變化。
+ [4 r4 K: w: t7 e+ E" c+ M
& Z/ {/ s& D# r　　光明洲在折損了好幾名情報人員之後，打聽到謝雨安重新布防的消息。以前大家還不以為意，謝雨安這樣的無名之輩，沒有人放在心上。
) P4 T4 U9 x; U) v5 {* [
　　但是當他們與謝雨安交過手之後，並不引人關注的要塞改造工程，立即讓所有人感到擔憂。
. y( g) u5 L5 W, W/ D
4 d: z$ P3 Y  F9 a* `　　在混吃等死之輩的手中，衛海要塞只是金光燦燦的一個大倉庫，但是在一位名將手中，一座有錢有糧的武器庫，足以打造成一座恐怖的要塞。
5 E: h) y, N9 e5 \! ]" C+ g7 ]2 O
& z, x6 l) o# Z　　一戰成名的謝雨安引起光明洲情報部的目光，關於他的點點滴滴也迅速被挖掘出來。甚至連他在學院時的作業，也被從故紙堆中翻出來，成為研究資料。

  j9 ^5 ~7 h+ C% n　　當幾份作業的布防圖，傳到前線參謀部的時候，連勾成聞刀這樣喜怒不形於色的傢伙，臉頰都抽搐了兩下。
' J: s$ f4 k4 {' `+ I7 c" j
8 j3 ~4 d- _& I/ O: J# \' q　　所有人這才明白，他們面前的衛海要塞，是一個什麼樣級別的刺猬。

　　勾成聞刀亦點頭：「名不虛傳。」
5 i, v% n0 i  }0 ~) a
- S2 ?: e, f! |# o- J　　周圍諸將面面相覷，他們跟隨大人很久，知道大人向來吝於稱讚敵人，能夠得到大人的稱讚，真是罕見。
* n! |- H6 \6 w, f. |. p
; a. @5 ^) @* h+ O" l1 |　　片刻後，副官充滿驚喜道：「大人！攻城船隊就位！」
5 ?' V" _1 ?% {0 F3 _, }! ?6 }
7 p+ J; V( [+ Y% Z' ^4 E; f9 a: {" e　　「開始進攻。」勾成聞刀淡淡道，他的心頭也不由微微鬆一口氣。衛海要塞就像個烏龜殼的刺猬，讓人無處下手。
$ i& a; H- p! T) ]4 D+ l
　　「是！」
% l; y% T7 D/ b$ L) ?: c
0 m0 A) Q" n3 g' K3 C- o5 r　　周圍諸將都露出振奮之色，一副等待看好戲的表情。這支攻城船隊，慢得像烏龜，好在終於到了。剛剛的試探性攻擊，讓大家明白衛海要塞這塊骨頭有多麼硬。
' Q# Q; r0 i" |- o) n) _
　　勾成聞刀的戰鬥決心，自然不是區區幾份布防圖便能嚇退的，謝雨安的水平毋庸置疑，但是他手上同樣不是沒有底牌。

2 ^5 {# R/ T1 Y8 _, Z　　勾成聞刀手上的底牌，便是他隨軍攜帶的攻城船。

9 \% f0 c. G) s: g4 o3 X　　戰前的推演中，衛海要塞給他們造成了巨大的麻煩。如何拔掉這顆釘子，便是他不得不面對的問題，他一狠心，決定組建一支專門用來對付衛海要塞的攻城船大軍。
" @7 J7 o( f7 ~. b) K4 j
/ q) f% P2 M& f6 t3 m　　這支由二十二艘大型攻城船和七十艘中型攻城船組成的攻城船大軍，堪稱史上最強攻城大軍，它們浩浩蕩蕩。速度慢、防禦力孱弱的攻城船一旦遭到攻擊，那就是滅頂之災。勾成聞刀親自押解，甚至因此拖慢前進的速度也在所不惜。
7 G7 [5 d% d1 N. m6 j
; V7 k) z% g: T" Z+ d　　現在，到了掀開這張底牌的時候。

　　一支龐大得驚人的船隊，緩緩駛入戰場。

7 j6 n% R1 e; c. d) Z7 P) U8 \( O　　光明洲的大型攻城船，可不是進攻森林劍堡的那些小型攻城船可比，這些體積龐大像一座座浮動島嶼的大型攻城船，幾乎是所有要塞的噩夢。

　　它們的速度緩慢，防護孱弱，但是火力之猛烈，射程之遠，令所有的戰艦都相形見絀。

　　二十二個大傢伙，就像二十二隻巨獸，張開血盆大口，沒有哪座要塞，能夠抵擋這二十二隻巨獸的圍攻。

( _" V0 b3 k3 D7 }1 ~2 s　　當這二十二艘大型攻城船，緩緩駛入戰場，偌大的戰場，瞬間安靜下來。

　　自古以來，攻防之爭，便從來沒有停止過。
6 ]% c* N- t  ~4 b  b/ B
: Z9 I3 J6 p& k  V& C　　要塞的防守之利，總是令大軍難以寸進。但是要塞也同樣有它的天敵，那就是攻城船。這種專門設計用來對付防守工事的戰爭利器，它們擁有超強的火力，超遠的射程。
* j' H% ?% X9 v1 G8 ^
. l5 \8 ]& O) N　　烏龜殼再硬，它們也能一錘一錘敲碎。
( [" f/ I4 ^, p1 p" t# B: [. q- o
! w$ b9 {' K9 F* A5 P& L　　如是說，攻城船是對付要塞的戰爭利器，那大型攻城船就是名符其實的戰爭巨獸，是所有要塞的噩夢。哪怕是謝雨安這樣的工事布防專家，看到這些戰爭巨獸時，臉色也不禁大變。

　　堅守的信心，第一次發生了動搖。
6 W: \% e5 F- e  O* ^! b
　　他身邊的士兵，個個呆若木雞，臉色煞白。
% l* X2 _! z. {; L
　　要輸了嗎？

　　謝雨安怔怔地看著這些奇緩無比的戰爭巨獸，面若死灰。沒有哪座要塞，能夠在二十二艘大型攻城船的進攻下，安然無恙。
. X9 d/ Z( f* O9 T8 ~) T
" Z6 [4 q1 X  K) J" }# }  k　　大型攻城船是戰爭巨獸，同樣也是吞金巨獸，每一艘的價格都是天文數字，它們是毫無爭議的最昂貴戰鬥單位。光明洲一下子拿出二十二艘，家底之雄厚，令人無話可說。

　　真是令人絕望啊。

　　自己黃金武將的夢想啊，要結束了嗎？

& e5 ~7 ]0 G2 p: r- @　　真是，自己也真是太貪心，到了這地步，還不甘心嗎？
% q: f& ]8 K4 e
　　是啊，不甘心啊。

; ^# l/ H- Z0 M& ~# m0 o- p　　這一路走來，是多麼不容易。好不容易走到這裡啊，好不容易雨燕兵團才有今天這樣的水平，好不容易啊。
/ E% j2 G; q1 C* U' K8 w: K( r2 E
　　曾經遙不可及的夢想，在中年人的夢裡，又一次次出現了啊。
; t* @, a, a$ O7 d) D2 v
　　早已經消磨的銳氣，像太陽一樣躍出地平線，掠過蹉跎歲月暮氣沈沈的身體，灼燒的痛楚才讓他感覺自己在活著。
0 [$ L7 u; F& L& H. V1 V# H2 Q
; U9 F) R+ p! Q6 ]& P" O! D　　那早就冷卻的鮮血，又開始溫熱，又開始渴望沸騰，又開始憧憬燃燒，如那少年之時。
' B; p! g* Q( _  e% I& C
　　是啊，不知不覺，就這樣了。

6 d) c8 Y, G0 I; v　　謝雨安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重新抬頭，眸子裡的光芒，像陽光刺破陰霾。
0 L2 V2 p( W- `; S$ U- Q' P2 T
　　就這樣死掉，也很值得啊。

　　不是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等待死亡降臨。
+ o8 W# g5 @8 c5 k& Z* M9 V$ [  |0 K. p
' e" @: C# f/ q　　不是在陰暗角落抱頭痛哭後悔未曾來過。
! I  O  k! [! i' T
　　誰的夢想一定成真？
! M" f4 {( _, ~& N0 E$ X( ?
$ I2 b: j+ l6 K7 ^8 U$ K4 l　　我的戰爭卻始終未停。
) W: X1 W/ g% N7 V
　　「準備戰鬥。」

* T- i2 q* }* i& m2 d% y　　溫潤的聲音，在衛海要塞的每個角落響起，失魂落魄的士兵們茫然抬起頭。

　　「請大家準備戰鬥。」
, _# Y' i+ D, \; O( _( D1 H
　　大人熟悉的聲音，讓他們漸漸回過神來。

　　「接下來的攻擊，會非常猛烈，大家要心理準備。不過，我們不是沒有機會，六個小時，只要堅持六個小時，我們就有機會取勝。」
  J2 {+ m# \  q: x  e. S
* B3 }' o- K/ o. j9 ^$ O　　大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就像在述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但是，還有機會嗎？
2 m0 v- z1 v4 T# H2 X
　　許多人露出疑惑之色，這樣的絕對實力面前，為什麼大人會說還有機會？

　　「六個小時，無論如何，請大家一起幫助我堅守六個小時。」

( N6 z+ l' w( \/ o　　謝雨安的聲音，沒有慷慨激昂，只有誠懇，令人不自禁浮現那個溫和的身影，那個陪他們在爛泥中摸爬滾打的身影，那個不擅長高談闊論，卻無論如何也面帶微笑的身影。

1 G5 D6 s% P8 C7 b　　那個帶著他們走到今天的身影。
1 y- }. I3 r+ b% e+ G7 m. T
　　如同他們長官的嚴謹，雨燕兵團的士兵，大多沈默寡言，他們沒有討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回到自己的戰鬥位，默默開始準備接下來的戰鬥。
: y7 |* }( k8 I0 B
　　六個小時嗎？
* e) Z( h3 d/ d; t
　　那就六個小時。　


! C7 M. w* ]9 Y; G3 ^% e

1月23

第七百九十八節　時間會證明一切
# c( }3 R% M# U- J( T6 ^8 T
　　「什麽！」
* A! c3 ?% A/ {' k: G8 ]
　　白越跳了起來，就像受到了驚嚇，他很快連連搖頭：「二十二艘大型攻城船？不可能！光明洲怎麽可能有這麽多的大型攻城船！二十二艘，別開玩笑了，整個聖域有沒有二十二艘大型攻城船？」

5 j, y; g% R5 E/ v% W2 D$ _　　如果不是面前站著的是龐若將軍，他早就直接把人轟出門。

0 \9 ~" T  r6 X( [: u4 o( Q* R8 ?% F　　一旁的官槿也露出懷疑之色，這個消息委實過於駭人聽聞。

　　大型攻城船，是聖域的頂級戰鬥單位之一，在攻城器械中，它是當之無愧的王者。大型攻城船的體積極其龐大，它亦是最大的戰船，就像一座移動的要塞。

# V9 t! u% z6 Y) K; [! S# p　　龐大得驚人的體積，需要耗費的珍貴材料數量更加驚人，這是造成它昂貴的原因之一。而另一個原因，則是它的製作難度之高，同樣達到最頂級。
+ F' [8 \7 G( Y  I
- ~. Z8 [% s/ F& b7 ^　　以要塞為目標的大型攻城船，需要動用的頂級技術極多。聖域武器商多如牛毛，但是有能力製作大型攻城船的卻只有三家。像徐記這樣，在南域已經稱得上號的武器商，但是卻無力製作。

　　只有財力雄厚，同時技術也雄厚的最頂級武器商，才能夠製作大型攻城船。
& y+ l9 A' k! ]1 W2 D* k7 k. _+ }3 s
　　可即是如此，製作一艘大型攻城船，也是耗時耗力，長達三年的工程，令人望而生畏。白越和官槿從來沒有聽說過，十艘以上的大型攻城船同時出現，突然聽到二十二艘大型攻城船的船隊，兩人哪裡會相信。
: y- {8 r  b& \* |
, E% p* }  i# q3 A　　龐若臉上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我已經反復確認過。」
( Q3 V6 Q1 I2 N6 @2 |* _
6 c: R! D% l, }) }/ q3 \- k8 I　　老將軍的面色凝重，當他看到這個消息時，第一反應也是不敢相信。直到反復確認之後，才知道這個荒謬的消息，竟然是真實無誤，他的心便沈到谷底。

: {2 ?' k3 V# u　　二十二艘大型攻城船，有史以來最龐大豪華的攻城船隊，老將軍不由一陣失神，規模空前的戰爭巨獸匯集在一起，那場面一定壯觀至極吧。
: H4 D0 ?. t! s: U: a
　　然而，這些戰爭巨獸卻屬於戰場的另一方，老將軍不寒而慄。
! H% }1 Y) u2 p; n
: u. O. {$ @9 V; y0 s3 z7 i　　任何要塞，在這支規模空前的攻城船隊面前，脆弱得就像紙糊一般。沒有什麽防線，能夠阻擋這些戰爭巨獸，在正面戰場上，他們失去防守之利。

　　對南域來說，這絕對是一個糟糕至極的消息。

　　與秋旭華的交戰，龐若對光明洲兵團的戰鬥力有著直觀的體會。若非白越的突襲，聯軍的失敗早已經註定。主場作戰，南域諸兵團並不缺乏戰鬥意志，而素來富裕的南域在裝備上，也同樣不遜色，但是雙方戰士的素質、士官的水平，都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 D; H4 j% [0 m" K$ D
　　光明洲經營蠶食策略多年，大戰沒有，小戰卻從來沒有斷絕過。光明洲的各兵團，都有著充分的實戰經驗。而南域兵團大多都是擺設，剿過海盜已經算難得的戰鬥經驗，許多兵團甚至從組建到現在，都沒有實戰過。

' r, U% U; }$ }" l' D/ Q　　光明洲號令統一，一旦有所決定，上下一心，堅決頑強。而他雖然名義上是聯軍的統帥，但底下派系林立，關係錯綜複雜，陽奉陰違之事常有發生。

　　這些都沒有讓老將軍對局勢失去信心，因為他們主場作戰，有防守之利，有足夠的縱深，雖然會付出巨大的傷亡，但是只要能把敵人拖入僵持，最終的勝利一定屬於他們。
) H6 ?2 I# V: ^) ]3 C
6 w+ B, B! z# T1 f$ B( T　　但是，這些戰爭巨獸的登場，瞬間粉碎了他的信心。

　　速度緩慢的戰爭巨獸，可以輕易碾碎所有的防線，失去了防守之利，光明洲的大軍便會長驅直入。到那時，局勢便會糜爛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白越張大嘴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臉上沒有半點血色。他身邊的官槿，臉色同樣白得像紙。
8 ~6 x, N7 p- |0 \7 E9 t
7 H/ U' v7 {% T　　龐若心中嘆息，沒有半點嘲笑的心思，他剛收到消息的時候表現還不如兩人。不過，他到底是一位戰鬥經驗豐富的老將，哪怕在絕境之中，也不會絕望。
3 s: z+ H% G! Z
/ f$ C' }" {6 V; ], {$ P- Q  K/ N  k　　「南盟的防線很快就會失守，商洲保不住了。」老將軍沈聲道：「奪取商洲之後，有黑金之利，我們的處境會更加糟糕。我們必須想辦法，摧毀這些大型攻城船，無論付出多大的傷亡，否則的話……」
3 n) S3 D3 C$ `8 A7 o8 A
) y+ x5 G$ s( s8 H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也不需要說。
4 ~( u/ U1 r  O* e, o
　　官槿緊咬嘴唇，嘴唇被咬得發白：「很難，勾成聞刀一定會全力保護這些大型攻城船。」
  U. P2 s2 @: ~. Q" e
　　「是很難。」老將軍坦然點頭：「但是再難，我們也需要摧毀它們。衛海要塞肯定防不住，包括南盟的防線，也一定會被摧毀。如果光明洲真的打算奪取商洲，我們未必沒有機會。」
/ t# f( H. ~! b/ d5 {% b
　　官槿不明所以地看著老將軍。

; s4 X+ c( h; }# w0 p& b; }　　龐若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白越，接著道：「南盟的實力，其實比我想像得要強。衛海要塞阻擋不了勾成聞刀的腳步，那他們只有撤退，直到商洲。商洲的入海口很小，大型攻城船無法進入，連中型攻城船也無法進入。對南盟來說，他們唯一的機會，就是把戰場設在商洲。假如光明洲真的想奪取商洲，勾成聞刀就必須投入兵力進入商洲，那個時候，也是大型攻城船防守最薄弱的時候，對我們來說，這是唯一的機會。」

　　官槿立即明白過來，老將軍是準備把南盟作餌。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絕佳的計劃，也是目前唯一可能實現的計劃。
6 C' M: t* k% O4 N
　　「時間緊急，我希望貴兵團現在就出發。我們會對秋旭華發動攻勢，掩護你們撤離。」老將軍沈聲道。

　　官槿看向白越，整個南域，能夠完成這任務的，只有白鴉兵團和聖塔兵團，但是聯軍需要老將軍鎮守，那這個任務只能落在他們身上。
6 O/ H/ {. z) r9 o4 k
　　白越忽然擡起頭，出人意料，他搖頭：「局勢未必到那麽糟糕的地步。」

0 W; A" ^( X2 B, z  j7 d　　龐若微不可察地皺起眉頭，他沒有想到到了這地步，白越竟然還心存僥倖。他有些意外，這些天與白越並肩作戰，他對白越也逐漸了解，這並不是一個缺乏果決優柔寡斷的將領。

　　但是，現在最緊急的時間。
" N& }+ X/ G" ?$ K7 I7 \. M* z
) `; ?' I* n8 K) U  L% y  E　　二十二艘大型攻城船一路碾壓，勢無可擋，若非是它們本身的速度奇緩，他們甚至連這唯一的機會也不會有。即便如此，從現在撤離，一路全速，才存在理論上的機會。稍有拖延，理論上的時間就會消失。

　　白越是一位出色的將領，這樣低級的錯誤，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

( V7 J4 N3 X& O7 m" w6 W' ^2 k　　他在等待白越的解釋。
& I- m. }4 S  Z" _7 k  h
0 h  B0 @5 {. A8 p/ ]# O" D　　官槿同樣在等待大人的解釋，在他看來，這是唯一的機會，他也不明白為什麽大人會在這麽關鍵的問題上猶豫。
# W- j2 z  Q& K% E: j3 m$ L
　　「局勢不會那麽糟糕。」白越重複著剛才的話，一邊整理自己的思路，想著如何組織自己的語言：「衛海要塞是謝雨安在防守，他布防的要塞，不會那麽容易摧毀。就算對方有這麽多的大型攻城船，也不會那麽容易。我很了解他，他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 |7 w1 ^' \: a7 Z* ?* Y
　　說著說著，他的眼睛一點點明亮起：「而且，他們的統帥，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龐若露出失望之色，白越這些話，沒有任何有用的內容。謝雨安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南盟的統帥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這有什麽用？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這樣的論調過於可笑。

+ Q- E; g5 J* T0 i　　「不能再拖。」龐若當機立斷，冷冷道：「我以聯軍統帥的身份，命令白鴉兵團，立即執行命令！」

# m) _; Z  z" U; @　　白越笑了。

　　「你想抗命？」龐若瞇起眼睛。

　　「很抱歉，我不屬聯軍管轄範圍之內。」白越收起臉上的笑意，平靜道：「白鴉兵團隸屬南盟，只聽從南盟統帥兵大人的命令。」
& i' x1 Q+ n% ^3 o9 c2 W* @
( o7 M/ S& n. `/ p6 Z7 o　　官槿張大嘴巴，為什麽他沒不知道？
" @8 e/ H( }$ x' f" l5 K- k
$ F- S3 t, a3 n, }! d, A　　龐若沒有說話，他只是注視著白越，白越的臉上沒有半點慌張，沒有半點偽裝。他有些失望，但是更多的是意外。白鴉兵團，竟然聽從南盟統帥的命令？
; ^% Z& U# \+ g
　　白鴉兵團可是黃金兵團，地位超然，如今南域只剩下兩支黃金兵團，若非白越聲望不足，他甚至可以和龐若一樣拉出一支聯軍。
5 n0 [2 W* J9 f; z# w% q
  L" B0 e9 U6 \/ S5 p  O& S$ k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白鴉兵團都比那個什麽南盟統帥有份量得多。

% F1 o) N7 v, {　　沒想到，白鴉兵團聽從南盟的指揮，這裡面耐人尋味的東西就太多。外界普遍以為，白家對南盟更多的是一種投資，而非完全加入。如今來看，似乎和大家想的不一樣。
5 q( J7 t: m# ?/ @& R0 L4 n
5 {4 x& f9 M+ r+ m) i4 @, d　　第一次，龐若對所謂的南盟統帥產生了興趣。

8 g1 i6 g' S0 `　　見白越態度堅決，龐若也不再作無用功，沈聲道：「希望你不要為這個決定而後悔。」

7 M  Q3 B7 Y* q* Y　　「時間會證明一切。」白越致意。
$ ~  l0 v5 M! }/ ?* I: D
　　看著老將軍面無表情地離開，官槿黑著臉：「大人，如此重要的情報，為何屬下不知道？」
% u, W7 d; X1 F; ~. f, P+ L3 P  Y
; \6 U# [$ J+ \　　白越打著哈哈：「哦哦哦，這是我剛剛作出的決定。」

　　官槿一呆，緊接著一股怒火騰地沖上來：「大人，您知道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麽嗎？整個南域多少人為因為這個決定而喪生？屬下不明白，大人為何對他們哪此充滿信心，就連如此無法挽回的局面，大人竟然還會一廂情願地認為，他們有辦法，作出如此輕率的決定……」
+ W3 }. T/ l3 M  X& p
　　白越笑嘻嘻地遞過來一杯菊花茶：「喝點茶，消消火。」
# r' n  A% i- t! l0 ~
　　官槿看白越如此沒臉沒皮的模樣，滿腔怒火不知為何消散無形。
; s$ ^  f0 g( S0 b# c
　　「時間會證明一切。」
8 ]% E, X! [0 |$ ~3 e
　　白越臉上笑意消失，淡淡道。
: T- Z, b! E2 [! g& L

/ V5 p  M3 F, X; y. k+ E+ 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