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嫁给陌生人 作者： 水琥珀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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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孕，他不育，兩人正好湊成雙；她為了躲避父母的逼婚，想嫁，他為了獲得至高的利益，想娶，於是一拍即合，兩人就這樣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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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相親專業戶

這已經是第24個了。

! I% ~! G; u' R    自從舒曼恩回到本市，母親天天給她介紹物件，有時一天一個，有時一天兩個，這半個多月下來，都相了23個了，加上眼前這個，不多不少，正好湊成兩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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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挺佩服母親的，一下子居然可以弄那麼多個男人過來，而且依她母親的意思，不相到滿意的，絕不甘休！所以今天再不成功的話，她勢必還要在這條路上兢兢業業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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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x5 `8 q8 w    可 又一想，她又怎麼可能會成功？都說相親，一看背景，二看樣貌，三看人品，四看性格……其實這些她都不算差，背景吧，父母親開著一花店，好歹也是個小老闆， 生活不算大富大貴，但也過得去；樣貌吧，套用好友應若珊的一句話“你呀算不上絕色傾城，但也清秀可人”；人品嘛，一不為非，二不作歹……可哪怕這些再好又 有什麼用，她身上的那個隱疾，只稍稍一說，個個男人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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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那個男人，那個她愛得銘心刻骨的男人，到最後差不多要談婚論嫁了，還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輕易地捨棄了她。

    所以愛情，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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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o0 W% _# H+ F/ t; W% {    她幾不可聞地輕歎了一聲，望向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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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男人，單從外表來看，太過優質，眉濃眼大、鼻挺尖翹，笑起時，溫和的如春日裡的暖風，想讓人側目都不行。這麼賞心悅目的男人怎麼也會跑來相親？難道跟她一樣也有隱疾？這個問題，天知道。

    俗話說熟能生巧，她這都相了二十幾次親了，理應說該是熟門熟路了，但在舒曼恩看來，面對著一個自己完全不相識的陌生人，她除了不自然，只餘下尷尬。

. T  e" B5 G, B! X7 B1 f  T    那男人揚起好看的笑容，問：“舒小姐是第一次來相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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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恩搖搖頭，很坦然地說：“不是，這已經是第24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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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顧雲天顯然有點吃驚，“之前那23次都沒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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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之前成功了，我還會跟你在這裡相親麼？舒曼恩心裡嘀咕，面上卻露出一絲難色。

/ n3 z6 |% t1 `. d& g+ p- |; R3 R    “是舒小姐對對方的要求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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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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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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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恩對於自己的隱疾從未隱瞞之意，每個來跟他相親的人，她都從一開始就如實相告，所以前面那23個男人全都跑了。如果現在她也跟這個男人實話實說，他會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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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輕咬了下唇，雙眼直視眼前的男人，語述輕緩地說：“那是因為我有隱疾。”

    “隱疾？”顧雲天面色微微一震，這個原因，他倒沒想到。“什麼隱疾？狐臭、香港腳、謝頂、灰指甲，還是你整容了？”

    “呃……”想不到這個男人還有說笑話的本事，可那些隱疾對於她而言算什麼，她這個好比是絕症，沒辦法治的。

    “是……不孕。”舒曼恩說得極輕，但覺著自己整個人都輕鬆多了。但凡一個正常的男人，一個正常的家庭都不會接受這個實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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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她得知這個實事，猶如晴天霹靂。不孕，那意味著這輩子她都無法做一個母親，無法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小跟屁蟲。作為一個女人，沒經歷過生育的苦痛，又怎麼可能完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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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 M+ \( |, _3 H# z/ |  V    她有過一段很長很消極的日子，可最後咬咬牙決定面對現實。既然無法改變，只能面對。

    “原來是這樣。”顧雲天輕輕吐出一句，垂下眸，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眼前男人不跑不走，也不說譏笑諷喻的話，一臉平靜，倒叫舒曼恩有些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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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雲天沉默半刻，端起桌上的茶飲了一口。茶水有些涼，失了原本的味道。他複抬頭時，朝著舒曼恩微微一笑，那笑帶著些許的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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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輕吐道：“既然舒小姐這麼坦白相告，我也不好意思騙你。”

    舒曼恩眨眨眼，“騙我什麼？”

8 |! Y- o1 Y4 C9 _5 u2 F    顧雲天頓了頓，似有些不好意思，說話的語氣明明輕了許多。“我也有隱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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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舒曼恩喝進口的茶水差點噴出來，“很……很嚴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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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 G, S; {, k" \7 F    “跟你差不多吧。”顧雲天臉上閃過一絲難堪和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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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差不多。”舒曼恩嘀咕，“你也不能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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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雲天的臉上一副淒淒然，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然後點點頭。

7 f5 B4 v! V) ^8 _8 f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不跑也不走，這份難言之言，不身在其中誰又能明白當中的苦楚？

! U  G. m2 x6 ^* {% V6 C    舒曼恩原想安慰幾句，卻又聽到對面的男人聲音沉沉地道：“其實我也並不是第一次來相親了，每次我也像你一樣跟那些女人坦城相告，可是說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下文了。哎，我想這一輩子都遇不上肯願意接受我的女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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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恩微微歎氣，頗有種同命相連、惺惺相惜之感。“其實不結婚一個人也挺好啊，有工作有收入，自己可以養活自己。想出去玩就出去玩，想幹嘛就幹嘛，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

+ |/ M: K# T3 [    “是啊，我也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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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I' s* c- m; K    可是想到家裡的二老，舒曼恩臉上一垮，“可是我爸我媽卻不這麼認為，非得我找個人嫁了才行，可是誰願意娶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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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v- L, C( w. }$ {    顧雲天似想到什麼，面上的悲淒之色突得不見，轉而有些興奮地說：“我看我們倆就挺合適的。”

7 x& Z  E3 A% e$ D" b) [. [    “我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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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雲天繼續興奮地說：“是啊，我們倆不挺天造地設的麼？這多難得啊！我看老天爺肯定是開竅了，讓咱倆就這麼給遇上了，緣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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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恩問：“你爸媽也逼婚逼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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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他們倒不逼，是我自己著急。”顧雲天哀聲歎氣地說：“你看我都三十來歲了，身邊也沒個知冷知熱的人，每天回家孤零零的，也沒人在房間裡為我留盞燈，那情景淒慘啊！可是如果我結婚了，肯定不會是這個狀況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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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顧雲天一臉期待的樣子，舒曼恩面露難色，“可是我們才剛剛認識？什麼都不瞭解啊？”這就立馬奔結婚去了，這過程是不是有點快了？

; Z, _  x/ K1 D- F' Z. S    “我們可以婚後再培養感情啊。”顧雲天一臉誠懇，“你看我們父母那一輩還盲婚啞嫁呢，還不是過得很好？”

" O% T* ^5 [& H$ @    見舒曼恩猶豫，顧雲天又勸說：“舒小姐，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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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聽著怎麼像是這男人在逼婚啊？舒曼恩不由得蹙了蹙眉。

# O$ D( t6 b1 _7 g4 k    顧雲天自知這話說得有點過了，於是立馬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到哪再去找……我們這麼合適的人。”

2 a* M2 W" Q# V0 K$ V! o    這個合適，舒曼恩當然知道。“可我覺得還是有點快。”雖然第一印象對這個男人還是挺好的，可必竟還是不瞭解，怎麼可能就這麼隨隨便便地答應呢？雖然對於婚姻，她原本就不看好，可總覺得也不能這麼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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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2 @5 h; R9 G8 O$ F% ?    “那你不妨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 J( ]% \/ T/ P    男人俊逸的臉上滿是誠懇之色，舒曼恩點點頭，算是應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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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j9 s6 b% Y# e5 @, F& S    晚上舒曼恩回到家，父母親還沒有睡。父親舒錦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母親潘夜蓉聽到開門聲響，忙從廚房裡鑽出頭，“恩恩，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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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o$ c+ l% V6 c    舒曼恩“唔”了一聲，並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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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將包隨意地丟到了櫃子上，拿過空調遙控器開了空調，然後將身子重重地摔到床上，深深歎出一口氣。望著雪白的天花板，她在心裡默念，“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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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w5 `& p4 k/ t! y5 ?    門果然“咣當”一聲開了，潘夜蓉笑眯眯地端著一碗紅豆湯走了進來。這是她母親每晚必做的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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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恩啊，快起來，喝紅豆湯，消消暑。”紅豆湯還有點燙，潘夜蓉將碗放到床頭櫃上，然後在舒曼恩的身側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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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女兒臉色不是很好，潘夜蓉心裡不禁劃過一絲心疼，於是放柔了聲音問：“今天相的還是不好？”

    舒曼恩閉上眼複睜開，有些倦怠地說：“媽，你能放過我嗎？”

    “什麼叫我放過你呀，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潘夜蓉非常不滿地質問。

) ?! \$ B7 M9 H# z) {9 A5 }7 z- C3 p2 N    舒曼恩煩躁地坐起身，大聲道：“媽，我不想再去相親了，那樣很煩。不是我看不上他們，都是他們看不上我。”

& Z' ?& |# B) p7 T: X' m! h6 @    “你以為媽想嗎，媽也是迫不得已啊，誰叫你不能……”潘夜蓉眼淚“唰”得就下來了，“這倒底是誰造得孽啊，幹嗎讓我的女兒受這種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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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b! @7 v* c' \    一見母親這樣，舒曼恩發覺自己的神經開始隱隱作痛，又是這招眼淚攻勢，她很想抓狂好不好？可又無計可施。

0 B- w9 H3 y: s, f7 J/ U& g: m, d    舒曼恩的火來得快去得也快，她知道母親是為她好。她這個樣子，母親心裡也不好受。“好了媽，我知道了，我會聽你的話，一直相到合適的為止，別難過了好嗎？”到頭來，還得她安慰母親。

/ U& y, o( P; C) R    夜裡，舒曼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想起那個男人的提議，好似也不壞，至少不用再來來去去相親了，還可以讓母親安心，也為償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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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悄悄地偶遇

   舒曼恩輾轉反側半響，了無睡意，心中卻睹得慌。房間裡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一片。半響後，她坐起身，下床穿上脫鞋，在暗夜裡憑著感覺向門口走去。她摸到門把鎖，鎖上傳來涼涼的感覺，她頓了一下，然後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客廳裡漸悄悄地，父母大概是睡下了。樓下偶爾有汽車經過，刹那的光亮從窗子上一晃而過。她進廚房，打開冰箱，倒了杯冰水，一口氣喝下去，打了個嗝。暫態，覺著胸口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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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3 z5 x7 ^# h7 k6 A% i6 A( o    回去時經過父母房門口，有光亮從門口底下傾瀉而出，碎碎念念地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我說你是不是把恩恩逼得太緊了？”舒錦程輕蹙眉頭，有些責難地問。

    “你 以為我想啊！要不是我扯個謊將她給騙回來，我看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她了。”潘夜蓉提高了聲音，可又怕被隔壁的女兒聽到，又適時降低了聲音。她有些歎息地 說：“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她好，乘她現在還算年輕，找一個好點的男人，不能生就不能生吧，好歹不用一個人過。要是遲了，等我們眼一閉，兩腿一伸，誰還會為她張羅這事？到時真留下她一人，你安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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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p8 P& m/ \: A    “唉……”舒錦程深深地歎了口氣，“恩恩那麼好的孩子，我看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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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y' ?; e    “老舒啊，咱也別洩氣，這世上兩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麼？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啊。我叫我們這邊所有的婚介所都給咱們留意著，有好男人就給咱們恩恩留著，明天又有兩個，聽說各方面條件都挺不錯的，說不準……”

    舒曼恩無心再聽下去，有些無力地回到自己房間，趴著門框“嗚嗚”地小聲哭泣起來。

4 J& M6 N& J) {, e; Q    原來她叫父母已擔心到這種程度，她卻全然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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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 S. Y. F! D# r: K1 K% }" e' q    第二天起來天已大亮，有日光正從窗簾的縫隙中調皮地躍進來。舒曼恩拿過床頭的鬧鐘一看，卻還只有六點來鐘。江南的盛夏，天亮的特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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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 ?& A3 g5 _$ H2 `    她翻身起床，去洗手間照鏡子，才發現自己的眼睛紅紅腫腫的，估計是昨夜哭慘了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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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過臉，舒曼恩拿眼貼膜貼了好一會兒，再抹上點遮瑕膏，那紅紅腫腫的感覺才不那麼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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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房間時，正好看到舒錦程在弄早餐。她轉頭四下望瞭望，然後問：“爸，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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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2 W8 e. B( Z8 j4 H    舒錦程端著一碗稀飯出來，說：“你媽去店裡了。等下爸要去進貨，哦對了，你要不要跟爸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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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a& Y. O/ H! b* M5 M9 H    舒曼恩眼內眸光一閃，有些興奮地說：“好啊。”

4 z, a1 X. B( p, b2 X, d    舒曼恩從別市回來之後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於是這些天一直呆在家裡。花店忙時，她就過去搭把手，幫父母親看看店，送送花之類的，她覺得也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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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的太陽還不是特別猛，連帶著迎面吹來的風也清清涼涼，很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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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7 o3 P. v1 ?5 }1 I    此刻舒錦程開著敞篷小貨車，正賓士在通往郊區的路上。舒曼恩坐在副駕駛座上，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致，呼吸著郊外清新的空氣，她的心情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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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我們去哪裡進貨？”舒曼恩壓了壓頭項的草帽，心情愉悅地問。

    “水墨村，還要半個來小時呢，累不累？”舒錦程一邊專心地開車，一邊關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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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墨村。”舒曼恩嘀咕了一句，這個地方她認識，以前她常去那寫生，跟那個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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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轉頭望向窗外，不遠處是一整片一整片的水田。那些水田裡插著綠油油的秧苗，長勢很好，到了秋天應該會大豐收吧。

1 p1 `2 k7 y/ f    “阿恩，你為什麼要畫這些水田，一塊一塊都差不多，好沒勁。”那個男人說。

    舒曼恩沒理他，繼續架畫夾。架好之後，她伸出兩隻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架成一個框，然後從水田上方開始取景，手沿著順時針方向轉過去，一直轉到了那男人的臉上，她笑著說：“因為我喜歡。”

; R/ }6 l5 y8 Y9 Y# {2 f# g    那個男人沒法，只得敗下陣來，然後乖乖地陪她畫了一整天的水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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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E/ C& X2 ]; ]    “恩恩，到了，發什麼愣呀？”舒錦程推推有些愣神的舒曼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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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b# N( E" ]+ ?2 W! j+ H3 q2 e    “哦。”舒曼恩回過神，這才發現車子停在了一個花圃門口。

/ k% i- o( D* }: I- W    透過花圃的柵欄，舒曼恩看到裡面一大片黃澄澄的向日葵。“哇，好漂亮。”她不由驚歎道。

: r7 F, T' q4 W' X5 ]    舒錦程笑笑，拍拍舒曼恩的肩，“裡面還有更漂亮的呢，走吧。”看來帶女兒出來散散心真是個明智的選擇，要不然這丫頭當真要被憋壞了。

    舒曼恩跟著舒錦程朝花圃裡面走去。

    花圃占地極大，前面一大片的地上種滿了向日葵，越到後面，舒曼恩才看清，那裡才真是姹紫嫣紅，各種花競相開放。光鬱金香就有好幾種顏色，紅的、粉的、紫的、藍的……一朵朵齊爭豔。還有一些她都叫不出名字的花朵，遠遠望去真是一片花的海洋，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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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片海洋中，有一種小花特別的不起眼，小小的，雪白色，一簇簇地開在一起。

. ^6 C# Z3 B0 ^4 g! v& L  ^    “這應該是滿天星吧。”她摘下一朵，拿起聞了聞，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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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就是滿天星，別名六月雪，花語守望愛情。”一道清透地女聲突得響起，讓她不禁頓了頓。

1 G! g( q: \( i! l" f    朝著發聲源望去，舒曼恩見一瘦瘦高高，紮著馬尾辮，穿著白t恤，藍色牛仔背帶褲的女孩正朝她走來。

    那女孩子在舒曼恩面前站定，笑盈盈地朝她伸出手，友好地說：“你好，我叫何暖心。你是錦叔的女兒吧，我以前常聽他提起你。”

    “哦，對。”舒曼恩見女孩這麼熱情，自然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很高興認識你。”

    何暖心帶著舒曼恩到花圃裡轉了一圈。日頭漸漸得有些高了，陽光照下來，有些發燙。好在她摸了防曬油，帶著墨鏡和草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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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花都是你種的嗎？”舒曼恩問。

8 F4 A: W# {5 L% I. Z+ L6 B1 v4 ~    “嗯。”何暖心輕輕地應了一聲，轉眼朝那些花望去，眼內一片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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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邊走邊聊，舒曼恩又問：“那你是這間花圃的主人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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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 Z2 x- L/ T2 g    何暖心搖搖頭，“不是。”既而聳聳肩說：“我只是個打工的，老闆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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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8 r9 r% f9 ?5 Z    “那這老闆一定很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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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U0 d- x1 U0 Y) M    “才不。”何暖心想起那個男人的樣子，不禁一陣惡寒。“他是個很令人討厭的傢伙。”

    “哈！”舒曼恩笑，“你居然說老闆的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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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暖心也笑了，“有什麼關係，那麼壞還不許別人在他背後評頭亂足麼。”

    舒曼恩眯了眯眼，抬眼望向遠方，天寂了闊，站在這裡可以讓她忘記不快，真真好。

    “咦，那個是什麼地方？”舒曼恩指著不遠處，掩在一大片綠意中一個紅頂說。

    何暖心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片刻後，她說：“那是水墨村一大首富的別墅，聽說裡面可好了，簡直像古代的皇宮。”

. z+ U9 H6 M& m3 i$ ^' f    “真有那麼好，會不會太誇張了？”

    “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聽說，反正我也沒去過。”

    舒曼恩望著那遠處的紅頂若有所思，像古代的皇宮，那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 x& V1 \# W0 M    這時有人過來把何暖心叫走了，於是田梗邊只餘下舒曼恩一人。舒曼恩又隨意地走了一下，一逛逛到了向日葵花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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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仰頭望著高高的向日葵出神，有人叫了她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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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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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恩低下頭，藍天白雲下，一個男人著白色的polo衫，淺藍色牛仔褲，戴著一副寬邊墨鏡，看上去清清爽爽。微微一笑，眉角飛揚，俊逸的不像話。

    “顧雲天。”居然會在這遇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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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 p2 P5 D$ k0 C( ?3 o9 s    “好巧，舒小姐是來散心的麼？”顧雲天走向前，臉上的笑意愈加濃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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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終於下決定

直至顧雲天在舒曼恩身旁站定，她才發現這個男人其實蠻高的。她有一米六八，可站在他面前，還是覺著自己矮了，她目測他的身高應該超過了一米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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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的臉被墨鏡足足遮去了大半張，但從他掀起的嘴角以及微微上揚的臉部肌肉，可以猜測出此刻這個男人的心情很是愉悅。

! x" h% d+ g4 G$ {% [    是因為遇到了她還是其它？

    舒曼恩愣愣地望了一會兒，感覺自己有些失態，慌亂間趕忙將視線轉向了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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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v" ~8 w# @# h    她低低地微咳了一下，然後說：“一半是一半不是。”

    顧雲天見她那樣，不由好笑地聳聳肩，“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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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A* M3 m, H7 X    舒曼恩蹲下身，在田梗邊摘了朵白色的小野花，舉起聞了聞，然後轉頭朝他微微一笑，說：“其實我是跟著我爸來進貨的，可是進來一看發現這裡真的好美，然後就當散心，感覺也不錯。”她將那朵野花放在向日葵的綠葉上，綠白相間，煞是好看。“你呢，也來散心？”

1 j& d! M6 Z* u+ A& {    顧雲天也學她的樣子，蹲下身在田梗邊摘了朵黃色的小野花，他卻將花遞給了舒曼恩。舒曼恩一愣，接了過來，也放到了向日葵的綠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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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歎氣，說：“我比較俗氣，是來談生意的。”

5 B* Y. @0 @, e3 L2 H    舒曼恩輕輕“哦”了一聲，似想到什麼，“你……你不會是這個花圃的老闆吧？”

    顧雲天卻呵呵笑出聲，“你覺得我有那麼糟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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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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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暖心沒有偷偷跟你講她老闆的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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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恩啞然，“講……講了。難道她跟你也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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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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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她很熟？”舒曼恩問，要不然怎麼會跟他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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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R& K8 ~3 s2 d( f. _6 J    顧雲天咧嘴一笑，隨意地說：“生意場上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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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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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之間突得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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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恩迎風而立，有風吹來，將她的長裙掀起。她抿了抿嘴，心想再跟他聊些什麼好呢？卻聽顧雲天開口問道：“我昨天說的那個建議，你考慮地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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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 V  }4 ^; T    “呃……”舒曼恩正不知該怎麼回答，身後傳來了舒錦程的聲音，“恩恩……”她微微松了一口氣。轉身，看見父親正抱著一大束的鮮花走過來。

    “爸。”舒曼恩叫了一聲，卻發現舒錦程的目光根本不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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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T! @8 O" K% Q    “這位是？”舒錦程將顧雲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滿臉好奇地問。

    顧雲天摘下墨鏡，望了眼舒曼恩，伸出手，非常客氣地說：“您好，伯父，我是曼恩的朋友。”

- i, n( x/ ?; |7 L, P5 W    “朋友啊……”舒錦程伸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笑著說：“剛摘完花，這手有點髒。”

8 Z9 x0 Z" ?0 d( ~    “沒事沒事。”

    舒錦程兩眼放光，意味深長地點點頭，“你們聊你們聊，我先把花搬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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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y7 f! B/ K4 r! V    “爸，要我幫忙嗎？”

    “不用不用，你們聊你們的。”舒錦程回頭擺了擺手。

    望著舒錦程遠去的背影，顧雲天突得吐出一句，“你爸應該會喜歡我。”

$ R. e+ M0 J( m2 w0 h7 _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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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舒錦程果然不斷打聽顧雲天的事，可對於顧雲天，曼恩發覺自己也一無所知。於是她只能顧左右而言他，敷衍了過去。

    回到花店，正好十點來鐘，太陽已經老高了。舒曼恩幫著父親將花卸下，也沒在店裡逗留，騎著自行車去了菜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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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的這段日子，每日的飯菜都是她張羅的。她每日去菜場買菜，做好，然後送到店裡來。在外三年，她什麼都沒長進，唯獨廚藝倒增進了不少。

3 N7 Q/ o2 d3 O& S* K# A& u( J4 ~    她送飯過來時，正好遇上隔壁的張阿姨過來串門。

    那張阿姨也是個好事的，看見曼恩進來，眼睛在她身上滴溜溜地轉了好幾圈。曼恩不是很喜歡她，只同打了聲招呼之後，就拿了把剪刀站在一旁開始修花枝。

# e1 g% u) @6 T3 C8 P; n& I    張阿姨拉過潘夜蓉，悄悄地問：“你們家恩恩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

8 S. p, w2 f" r0 C% S* c0 N    潘夜蓉歎口氣，說：“唉，哪那麼容易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恩恩的情況，想找個合適的簡直比登天還難。”

! N( G( O7 N9 x' k! F! p) I0 P0 g+ y3 B    張阿姨想了想，詭秘一笑說：“阿蓉啊，我手頭上倒有一個合適的人，不知你們家恩恩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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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潘夜蓉趕忙示意她快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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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有一個遠方親戚的兒子，家在郊區，人是本分人，家裡也過得去，就是他老婆命不好，得了那種病死了，留下個兒子，已經三歲了。最近他媽打電話過來問我有沒有合適的女孩子，我想啊想就想到了你們家恩恩。你看人家孩子都有了，生不生也無所謂了，就是要委屈恩恩過去做人家後媽。”張阿姨朝舒曼恩的方向瞟了一眼，繼 續說：“我看你們家恩恩倒是個好孩子，人長得漂亮不說，還懂事，如果這門親事做成了，也不錯。要不要改天讓兩孩子見見面？”

    “這……”潘夜蓉面露難色，“這一過去就得做人家後媽啊，人家是二婚，可我家恩恩還是黃花閨女呢？”

    “嘶……”舒曼恩手一抖，剪刀一歪一不小心剪到了手指頭，殷紅的血立馬流了出來，滾成一粒血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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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恩恩？”潘夜蓉聽到聲響，忙抬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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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恩背對著母親，聲音低低地說：“沒事，剪刀不小心剪到手指頭了，我去裡面找張創克貼。”說完，急急地朝花店後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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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母親跟張阿姨的對話，她都聽見了。她心裡難受地要命，為什麼她就那麼難？難道真得要去做人家的後媽嗎？不結婚不行嗎，一個人過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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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捂住嘴，蹲下身，眼淚撲簌簌地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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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要嫁，嫁誰不是嫁，那還不如……她的眼前浮現出顧雲天帥氣的面龐，還有他那唇角邊漫起的溫和笑意，那笑至少看著很暖，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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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y4 N0 U% b5 O) M( e    她呆愣愣地蹲了好一會兒，聽見外頭漸漸沒了聲響，她猜那位張阿姨估計走了。她這才緩緩站起身，慢慢向外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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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恩，你沒事吧，怎麼臉色這麼差？”潘夜蓉看見女兒這樣，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去探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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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恩偏過頭，悶悶地說：“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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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h1 H( B& g! U# r: u* G9 t( |$ `    潘夜蓉還是覺著女兒很不對勁，看見她眼睛紅紅的，有些難受地問：“剛才我跟你張阿姨說的話，你全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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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舒曼恩點點頭。

$ t7 c6 B1 R$ K' _9 _0 x    “那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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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n, L- L* ~0 ]    舒曼恩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她抬起頭，目光堅定地說：“媽，我已經有合適的結婚對像了。那人……爸也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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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7 l) ]' e/ U    潘夜蓉蹙了蹙眉，趕緊跑到隔壁將正跟人下棋的舒錦程給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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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D4 P7 v/ E; s3 k    “噯，我說你拉我幹嗎呀？我再下一粒子，這盤棋我就贏了。”舒錦程有些鬱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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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2 b, R3 L/ b/ @    “贏什麼贏，快點回家，有重要事問你。”

    回到店裡，舒錦程見氣氛怪怪地，不由發問：“怎麼了這是，你們倆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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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恩扯出一個僵硬地笑，“沒有，爸。”

) Z, J. I# h; b$ T    潘夜蓉指了指舒曼恩說：“女兒說她有合適的結婚物件了，那人你也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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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錦程乍一聽有些懵，這事他不知道啊？轉念又一想，他見過的男人，難道是早上那一位。他轉頭望舒曼恩，舒曼恩點點頭。

# u# A, R- n6 y! |    “要說那男人啊，看著倒挺不錯的，斯斯文文、客客氣氣……是個好男人。”舒錦程下結論地說。

3 W2 Z# V1 `6 v0 ~' ^    “你不就是才見一眼麼，就說人家好。如果人家真那麼好，怎麼……怎麼會看上我們恩恩，當然我不是說恩恩不好，我是指……你們都懂的。”

, {# B, V9 |6 v7 @    “媽……”舒曼恩望向母親，很誠實地相告，“因為他跟我一樣，不能生育。”

    潘夜蓉張了張嘴，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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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開始降臨，暑氣漸漸退卻。城市的街頭華光初上，三三兩兩出來納涼的人從舒曼恩面前一一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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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7 s) T) n9 p8 l, E3 C1 v    舒曼恩靠在天橋的欄杆上，望著天邊愣了很久。今天晚上滿天繁星，明天應該會是個好天吧！

& V/ N+ [  s/ [& g; D    半響後，她回轉身，從包裡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陌生的號碼。手機很快並被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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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恩。”那人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舒曼恩微微一頓，看來那人應該是存了她的手機號碼。

1 f; U& s! P* q& d; `3 w    “嗯。”她輕輕地應了一聲。“顧雲天，你有空嗎？我可不可以跟你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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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輕易就過關

十五分鐘之後，還是那家他們之前相親過的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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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a' K- M& Q8 f    舒曼恩到的早些，她要了個包間，點了壺普洱。其實她有一些緊張，如果真要跟那個 男人綁在一起，將來會怎樣？可她現在又無法考慮那麼多，就怕考慮多了，自己會打退堂鼓。所以她現在很希望那個男人快點來，然後她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好似只有告訴了他，她的心才不會再搖擺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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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Y6 t$ d4 s# L9 I    顧雲天推門進來的時候，一眼並望見了坐在沙發上的舒曼恩。可她並沒有抬頭，呆呆的盯著桌面，魂遊太空。

: Z! |0 `' @5 N# k0 w+ c  E0 _3 P    這是他第三次見到這個女人，每次見到她，她總是心事重重，好似過得很不開心。也是，遇到那樣的事，又有哪個女人會過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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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 P$ u5 O& ^/ s    “舒曼恩、舒曼恩……”顧雲天在她眼前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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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 [1 R3 r) L$ o    “哦。”舒曼恩回過神，就見顧雲天已坐在她的對面，滿臉地探究之意。

    “在想什麼？”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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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麼。”舒曼恩垂眸，然後端起茶壺斟了杯茶遞過去。“我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茶，我就點了普洱，合你口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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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3 h' D) H; z9 ]8 x8 R+ a9 N* |    顧雲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有心意味深長地說：“我還以為你是特意點的，以為知道我喜歡喝普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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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c9 [" i6 ~  G, ?- c! _    “呃？”這個她又怎麼知道？

2 I' h4 [: T8 I/ C    好似解惑般，顧雲天曖/昧一笑，“相親那天我點的就是普洱，我以為你悄悄記下了。呵，果然是我太自大了。”

# w8 S9 v' [" T8 H& K* \    舒曼恩尷尬地抿了抿嘴，相親那天，她怎麼可能會注意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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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i7 H% A( A, ^4 x6 v# [- d/ t! r    “你今天找我來，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他注視著她，眸內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小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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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c, g- L) P" _/ W    舒曼恩放在雙腿上的手緊緊握了下，快速地說：“你那天說的提議，我贊同。”好似再不說出來，她就要打退堂鼓了。“不過，我爸媽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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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刻後，顧雲天臉上揚起薄薄的笑意，“應該的，女兒要出嫁了，父母親卻不知道新郎是誰，換了我是父親，也會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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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像是打趣的話，舒曼恩聽來卻覺萬分刺耳，可事實已然是這樣，她唯有堅定向前。

    同母親約定的時間是第二天晚上。她將家裡的地址告訴了顧雲天，還說他到時打個電話給她，她下去接他。這樣的小細節，顧雲天聽了，好似真是要去見家長聊結婚的事，雖然確實是如此，不過這段婚姻到底摻了水份。

    晚上，顧雲天如約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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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a4 p, t5 U    他在社區門口給舒曼恩打了個電話，舒曼恩急急忙忙，穿著拖鞋就跑出了門。走到一半，才發現穿錯了鞋，又急急忙忙折回家裡，從鞋櫃上拿過一雙白色涼鞋換上，這才又出了門。

    潘夜蓉站在廚房門口見女兒毛毛燥燥的樣子，不禁彎了彎嘴，果然是急著想出嫁了啊！

    舒曼恩下了樓，徑直朝門口走去。經過保安室的時候，跟裡面的保安打了聲招呼，這才走到顧雲天車前。車窗早已經搖下，露出一張帥氣俊逸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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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U$ I* Y+ V; [) E( v$ T. p! n9 |    “開進去吧，我跟保安打過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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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雲天卻努努嘴，“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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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o: s) c( `, o; s3 w- c. f    “呃？”

    他將副駕駛座的車門打開，再一次說：“上車，一起進去。”

+ H* J# d1 G) u    當時正是傍晚時分，社區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很多。顧雲天開了輛黑色路虎停在門口，就已經很引人注意了，現在大家又見車裡鑽出來的男人顏值這麼高，紛紛圍觀驚歎。

    有好事的大媽笑著問舒曼恩，“阿恩啊，你男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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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 I4 _1 M; h) e& ?: A9 g& H    舒曼恩聞言，不禁紅了臉，急急忙忙坐進車裡，“快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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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雲天瞟了眼身側的女人，笑意漫上唇畔，這女人終於有了不一樣的表情——害羞，有點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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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在舒曼恩家樓下停了下來。兩人鑽出車子，舒曼恩帶頭向樓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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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p: r- p* r8 a! ^% r    “等等。”

. s2 p  G: B: q8 |$ T    舒曼恩轉回頭，疑惑地問：“怎麼了？”

    顧雲天走到車後頭去開後蓋，“第一次來見家長總得帶點禮物吧。”說完，將後頭的禮品盒一袋袋的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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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I/ w- }; k( x% G$ ?    舒曼恩瞅了一眼，還真是多，什麼燕窩、魚膠、蛋白質粉等等，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有這麼心細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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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拎上袋子，顧雲天追上舒曼恩，“噯，咱倆不能這麼貌合神離吧，要是你父母瞧出什麼端倪，那咱們的婚就結不成了。”

    “那你想怎麼樣？”舒曼恩偏過頭問。

7 F( f0 G/ f+ {8 O6 {    “要裝也要裝得像點。比如稱呼總得改吧，總不能一直三個字三個字的叫，我叫你曼恩，你叫我雲天。呃，練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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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4 F* ~4 ]1 V4 U    舒曼恩見他一臉認真的神情，微微抿嘴想笑，“雲……雲天。”很隨意地叫了一句。

! Q  t! q5 H* w) v" F6 t    顧雲天搖搖頭，“不夠親熱，會穿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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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天。”這次舒曼恩認真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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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s4 Q9 I. ?9 S5 ^3 l+ q8 K    顧雲天還是搖頭，“沒有感情，不行。”

) D. k  J" W; X; z5 t    舒曼恩清清喉嚨，“雲天。”這次語速慢了許多，叫出的兩字帶了點甜蜜。“這次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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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D$ I3 `; D    “嗯，馬馬虎虎吧。”顧雲天笑了笑向電梯間走去。

    “那你呢，你怎麼叫我？”舒曼恩趕上去問。

5 v- m& Q) K; Z; A; _3 b' o5 u    “到時你不就知道了。”

    舒曼恩有種自己被耍了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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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家客廳內，舒曼恩陪著顧雲天坐在沙發的一側，舒錦程和潘夜蓉坐在沙發的另一側。

' h9 c; ]# t% g2 t* ?2 i    潘夜蓉盯著顧雲天瞧了好半響，要說這個男人還真真不錯，不僅樣貌俊，而且氣質出眾，一看絕非池中之物，跟恩恩郎才女貌，倒真是登對。她真是越看越喜歡。

    “雲天是吧，喝茶，喝茶。”

5 y5 p; |( l1 k6 Y8 Y* ?9 Z4 @! W    顧雲天淡定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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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恩恩認識多長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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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恩心裡“咯登“了一下，不安地瞟了眼顧雲天，他們前天才認識好不好，不過千萬別實話實說啊？

    顧雲天展顏一笑，說：“雖然我跟恩恩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我對她一見鍾情，那種感覺好像已經認識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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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E# R4 e6 q  E4 z4 p# `    聽到這個回答，舒曼恩輕籲了一口氣，不過這男人還真能編，一見鍾情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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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o3 E8 ?! i    “一見鍾情啊……”潘夜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頓了頓道：“你的情況恩恩已經同我們講了，我跟恩恩爸爸的意思呢，覺著也挺好。可恩恩的情況你跟家裡人講了嗎？你家裡父母親同意嗎？必竟是結婚，人生大事，我看什麼時候約個時間，大家見個面吃頓飯出來聊一下。”

  P: A9 L+ f* O. _" M    “這個……”顧雲天面露難色地說：“我父母都已經不在了，其實婚姻大事我自己就可以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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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了啊？”潘夜蓉望向舒曼恩，有些責怪地說：“你這孩子怎麼沒說呀？”

    舒曼恩暗暗吐舌頭，這事她哪知道呀？她記得相親那天她還特意問了下，說是不是他父母親也逼的緊，這男人說倒不是，是他自己著急，原來他父母都不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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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潘夜蓉心裡想的卻是，父母不在了也好，至少恩恩過去不會受婆婆的氣。

    “既然你爸媽都不在了，那結婚的事就我跟恩恩爸爸張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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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您這是同意了？”舒曼恩驚詫地問。

' I  j; R  k, d1 w% e, R    潘夜蓉說：“這有什麼好不同意的，我跟你爸高興都來不及呢。是吧，老舒？”

    舒錦程在旁忙附和地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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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j  P' C4 U# Y    舒曼恩原本還懷著忐忑的心，沒想到父母親居然這麼容易就答應了，他們到底是有多渴望她立馬嫁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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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t: E. N3 D% w3 F* M    輕輕鬆松地過關，舒曼恩送顧雲天回去的路上，顧雲天打趣地說：“原來你爸媽做事這麼爽快。”

: F/ F( A4 G8 K9 C& m    舒曼恩一陣苦笑，“那是你不知道他們對我的比喻。”

. s  O% b% ]) n5 d, j6 l# @" S    “什麼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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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3 m: K- t  S2 m    “滿了的馬桶，再不倒掉就溢出來了。”

9 d1 [' S; p! m  U7 Z4 w- c    顧雲天哈哈笑出聲，“你爸媽真是有趣。”

1 c3 a) D4 {$ ]3 B    有趣嗎？她覺得一點兒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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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爸媽同意了……”顧雲天躊躇了一下，說：“我們不如先去把證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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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證？”舒曼恩怔了怔，“這麼快？”

# l5 P6 q' q- \, B* J) e    “難道你不想領麼？”

    “也不是。”舒曼恩輕歎一口氣，“就是沒想到這麼輕易地將自己給嫁了，有點不適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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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R  h. q5 r- |5 e% o: G    “那就快點適應。”顧雲天打開車門坐進車內，然後伸出頭說：“明天一早我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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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簽婚前協議

顧雲天開著車子一路向東駛去，他沒有回家，而是將車子開到了白雲路。白雲路是酒吧一條街，燈紅酒綠，這個時候最是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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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開著車子，伸頭在路旁找停車位，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趕忙駛了過去。停好車子之後，過了馬路，徑直朝一家名為“千夜”的酒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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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Z' {# |4 ?, }: C    推開玻璃門，他朝吧臺上望了一眼。吧臺上人不多，其中有一個男人正興趣高/昂地看調酒師調酒，時不時地擊一下掌，叫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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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n$ {5 e3 G( d" W    他走過去，拍了下那個男人的肩，調笑道：“興致不錯啊！”

6 e) {7 M* w  U1 w* {6 \    那男人微偏頭，覷了一眼，“怎麼才來？”既而轉頭對那調酒師說：“這杯給他。”

    調酒師帥氣地做了個收尾動作，然後將酒裝杯，推到了顧雲天面前。

    顧雲天端過，喝一口，不禁嘖了一聲，“好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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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江亦晨不屑地笑了一聲，“要的就是這種感覺啊。阿徹，再給我調一杯。”

    顧雲天不置可否地笑笑。他端起酒杯瞧了瞧，杯內的液體呈琥珀色，可在那琥珀色中似又帶了點暗紅，總之很詭異的色彩。他將懷中的酒晃了晃，然後端起一口氣喝了下去。瞬間一股辣勁直沖腦頂，辣過之後卻覺分外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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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_7 o. D# p! [# J6 s    “過癮。”顧雲天輕呼了聲，江亦晨了然地笑笑。

. S) o  ?  b" U- Y. `6 w9 ?& u    拈了片署片丟進嘴裡，顧雲天像是漫不經心地說：“過幾天我結婚你來喝喜酒吧。”

) d7 x+ X  Z, B/ R/ s# c' o( P    江亦晨有些難以置信地問：“真結婚啊？”

7 x* Q# ?( V: H6 w5 Y    “對，明天就去領證。”顧雲天說得平靜無波。

    “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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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雲天暗歎一聲，“再不快行嗎？再不快我可就什麼都沒了。”

    “可是這行得通嗎？”他跟顧雲天是多年死黨，顧雲天的事他自然清楚，要不是被逼，他何必走上相親結婚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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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r; g  K* @6 V5 @1 Q0 O    顧雲天無奈地說：“怎麼行不通？她不就是想看證嗎？我那證要是真真的，不摻一點水分，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她居然拿結婚這樣的事來威脅我，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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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5 ~- Z' K! K( V. R8 F* L    江亦晨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可你這樣子做確定不會傷害到那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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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我們也算是各取所需，再說了我們之間又沒有感情。”顧雲天說得很是輕鬆，腦中卻驀得劃過舒曼恩恬靜的臉。他按按眉心，將舒曼恩的樣子甩至九霄雲外去。

    “這樣看來，我倒好奇那女孩長什麼樣了，怎麼就那麼倒楣入了你的眼？”見好友這麼說，江亦晨也不再說什麼，是勸是安慰，反正事情都到這一步了，再說也是馬後炮，中聽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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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J0 u0 H+ U1 G, U# Z    與此同一時間，舒曼恩躺在自家的床上給閨蜜應若珊發微信。最近幾天她都失眠，精神狀態極差。她知道這一定是相親給相的。相親相到無力，這世間恐怕也就她一人了。

    她發了條微信消息給好友，大意是說，自己快要結婚了，問她什麼時候有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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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剛發出去，手機就響了。她拿起一看，果然是閨蜜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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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b5 P9 P' J, `" E. y* M2 S  a9 {    “阿恩，今天是愚人節嗎？你跟我開國際玩笑吧？”應若珊大著嗓門問。她這加班加得都快吐血了，剛回家，就收到了如此爆炸性的消息，叫她怎麼消化得了？

3 [# h+ z1 o( n1 ?- u    舒曼恩說：“真的，沒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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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2 {5 \- T: P    “可你哪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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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恩只得說：“相親相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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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P. W/ S! I; X/ A) o    “到底怎麼回事？”

! D/ y7 L! q6 Z! |+ ?6 l; J+ o7 o7 O    舒曼恩將大致情況跟她說了一下，不料應若珊卻說：“這太過冒險了吧？不以感情為基礎的婚姻能長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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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感情為基礎的婚姻也不見得長久吧。我算是走投無路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往好的方面想，或許跟那個男人結婚也不算是件壞事呢？”

. H; ~! ^* u- S) Z4 f    應若珊想了想，說：“哎，要不你跟他訂個協議之類的吧？電視上小說裡不是常有麼？要不然你可得吃虧。”

    “什麼協議？”

    “比如婚後不用履行夫妻間的義務，在沒有遇到真愛之前湊合著過日子，遇到真愛後一拍兩散之類的……阿恩，難道你想跟一個不愛的人‘啪啪’？”

    這個問題舒曼恩倒沒有想到，如果結婚當天那個男人對她動手動腳的話，那她該怎麼辦？到時證也領了，婚也結了，她到哪哭訴去，這個協議好像很有必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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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了電話，舒曼恩開始想協議的事情。這協議要怎麼寫才好呢？思考問題導致的結果是第二天醒不過來。

    顧雲天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舒曼恩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你還在睡覺？”顧雲天問。

* n6 x" @  R0 g) U" z/ ]  ~6 k    “哦。”舒曼恩半眯著眼，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現在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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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雲天很有耐性地說：“我在你家樓下，好了就下來吧。”

    舒曼恩快速地掀被子起床，上洗手間洗漱完畢之後，拉開衣櫃，隨意地拎了條裙子出來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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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十分鐘，舒曼恩並坐進了顧雲天的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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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h! x" M" e& `) n3 D1 k+ _    顧雲天笑著說：“速度挺快。你今天穿得衣服很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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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I, ~2 ~! @: g: K) O, `    衣服？舒曼恩垂頭望自己的裙子，心下怨念，只不過是隨意拎出來的一件，居然會是大紅色。

- ^. \  I8 T: P    車子啟動向社區外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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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恩望著車窗外節節敗退的景致，小心翼翼地問：“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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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雲天一邊注視著路況，一邊說：“先去律師事務所。”

9 G* t) b/ u  V# j    “律師事務所，去那幹嗎？”

& {" F" ?& q! `8 N1 B  k3 f    “簽婚前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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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前協議？難道她昨天擔心的問題也是他所擔心的？那還真合了她的心意。

0 x( z& a" e) U+ c# W: r% X# g    舒曼恩沒再說什麼，車子開了一會兒並在一幢洋氣的寫字樓前停了下來。

    顧雲天帶著她走了進去，前臺小姐好似認識他，打了聲招呼之後並帶著他們去了會客室。

    “顧先生，江律現在在開晨會，等一會兒就過來。”前臺小姐極禮貌地說，然後將泡好的咖啡放到茶几上，這才退了出去。

    咖啡很香，舒曼恩早上沒吃，現在感覺肚子餓得慌。她舔了舔舌頭，端起咖啡美美地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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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m, g; f& r2 e4 _* b( U    顧雲天瞥了一眼，唇角翻起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他掏出手機翻了一下，翻到一半，開口問了句，“你喜歡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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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這話什麼意思，她有點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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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 v4 r* C    顧雲天思慮了一下，解釋道：“大概我沒有跟你說清楚，我是一個商人，所以名下會有一些東西。今天我們要簽的這份協議，就是你簽了之後這些東西將都不會屬於你，這樣你還會跟我去領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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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H# }* s) d' G    舒曼恩覺得有些莫明其妙，“你的東西我為什麼要要，更何況我跟你結婚好像不是為了你的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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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質疑你的品質，只是這程式我們總得走一下。”顧雲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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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恩不悅地白了一眼，有錢人就是多事。可一想顧雲天也沒有做錯，她跟他原本就沒有感情，只不過是為了擺脫一些東西才在一起。可法律才不管這些，反正證一領就是夫妻了，財產還不得共用。人都是自私的，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他這樣子做也無可厚非。

    “算了，不跟你計較這些。”但舒曼恩心情不佳，顧雲天還是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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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想再說幾句，有人推門進來，江亦晨笑著說：“來晚了，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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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O/ o# p" }0 I+ E    他瞟了眼顧雲天，再越過他向舒曼恩瞟去。舒曼恩站起身，朝他微微笑了笑。

    原來倒楣鬼長這樣啊！看著蠻和氣的，人長得也漂亮，身材麼也不錯，可惜啊她一定是流年不利遇上了顧雲天，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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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G8 D) |9 f% H5 ~    江亦晨在心中一翻嘆惜，顧雲天哪會不知道他心思，於是搗了搗他的肩說：“江律師，可以開始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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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9 S: F" l3 H    “哦，可以開始了，去我辦公室吧。”江亦晨邀兩人去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翻出資料夾，遞給了舒曼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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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恩望著那些法律條文，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她還是喜歡用畫的，多麼的一目了然啊。她翻到檔最後，是一份財產清單，她往上一看，不禁有些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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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O5 k2 Y/ X! z* W    乖乖，原來顧雲天這麼富有啊！某某處房產、某某處店面，還有股票、基金……怪不得要跟她簽什麼婚前財產協議了，要是不簽，她豈不是一夜暴富成富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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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我解釋一下嗎？”江亦晨見舒曼恩望著協議發愣，不禁開口問道。

; m$ K8 O# v5 i2 N# ^4 U    “不用。”舒曼恩搖搖頭，拿過筆，“唰唰”兩下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還真是不帶考慮的。難道你不知道，你一簽下這個，可什麼都得不到哦？”江亦晨饒有興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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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稀罕。”舒曼恩說得乾脆俐落。

    “哈哈，你真傻。”江亦晨大笑出聲，“阿天，你果然撿到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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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雲天頗不奈地掃了江亦晨一眼，這小子今天真多話。

    “這樣是好了對嗎？”

3 x7 u5 E! y2 i( N    江亦晨聳聳肩，“是啊。”

    “不過我這裡也有一份協議，你是律師，當著你的面簽的話是不是也有同等的法律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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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p& Q3 I# k/ m4 \: j    “你也有協議？”江亦晨望了眼顧雲天，那神情的意思是說，這事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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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0 p1 \9 [' @+ d! d    顧雲天的興趣也被調起了，“你有什麼協議？”

+ v& L6 p+ [9 h4 }8 b" u7 S& w' A    “呃……”舒曼恩從包中拿出一張紙，攤到桌子上說：“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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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相配的兩人

  兩個男人都好奇舒曼恩所謂的婚前協議會是怎樣？難道也跟財產有關？

, w3 n  T" L  d/ \1 x+ h    江亦晨眼及手快，拿過桌子上的紙大聲念道：“關於婚前的協 議，1、婚後不得打擾各自的私生活；2、婚後不需要履行夫妻間的責任和義務（比如肢體間的直接接觸）……”“嗤”江亦晨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協議有點意思 啊。他邊笑邊斜睨了顧雲天一眼，他這是不是叫伸腳踢到鐵板上呀？

9 ~; O  K5 U: L8 X3 W' L+ d* f    而顧雲天坐在椅子上，閑閑地轉著筆，面上看不出任何波動，其實他心裡已吐槽千萬遍，什麼叫“肢體間的直接接觸”，他看上去像那麼饑渴的人麼？這女人簡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h4 S# h( N0 L! Y% t( a( w# A6 l    江亦晨忍住笑，清清喉嚨繼續念：“3、婚後如果一方不滿意現狀提出離婚的，另一方必須無條件答應（比如遇到真愛），4、婚後夫妻間的生活開支實行aa制……”

3 S) s) f8 \+ [! Y    協定上的內容共有十條，江亦晨念完之後將紙遞給顧雲天，嘻笑著問：“顧先生，你同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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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 P) {& e% ^2 l" H3 r# b    顧雲天見江亦晨一副看好戲的嘴臉，心中雖有氣，但還是很好的隱匿住了。這女人是不是缺心眼啊，有必要跟他簽這種毫無營養的協議麼？不過她既然想要，那就簽唄，反正影響不了大局，無非是讓江亦晨那小子看了場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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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二話不說，大筆一揮，“唰唰”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將紙遞還給了舒曼恩。

0 C" R* a9 _1 j8 V1 c& w, o    舒曼恩見自己的目的已達到，心滿意足地將紙折好放進了包裡。

    “那我們接下去是去民政局嗎？”她問。

    “嗯。”顧雲天應了一句，然後站起身。

    江亦晨見狀，自然是送兩人出門。走到樓下時，他同顧雲天輕聲耳語了一句，“阿天，其實這女孩子不錯，如果可以還是跟她好好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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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j0 w: L( v    “多事。”顧雲天嘟囔了一句，越過他，向車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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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亦晨只得搖搖頭，心裡卻歎息，阿天，你老是把自己偽裝成一隻刺蝟，不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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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恩坐上顧雲天的車子，從後視鏡中望了眼正準備離開的江亦晨，問：“他是你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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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w! H; X0 w7 J3 E6 n8 X    “誰？”

    “江律師啊？”

# ?8 a% Z" U3 b4 C    顧雲天點點頭，“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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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他人挺不錯的。”

4 Q# t3 F3 Y! t- A. U1 R6 y    顧雲天快速地瞄了眼舒曼恩，有些譏諷地道：“怎麼？一份協議就將你給收買了，你這人倒挺好騙。”

    “什麼呀？我看人也很准啊。”舒曼恩辯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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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b* Z. [9 g" L  b2 ]6 u4 J2 z; D    “但願吧。”

  ^/ |- m7 e  x% m! @    說完這句，顧雲天不在說話，而是專心致志地開車。舒曼恩覺著無趣，於是轉頭看窗外的風景。可心裡卻直搗鼓，這男人好像出了律所之後，臉色就臭臭的，該不會是那份協議讓他覺著在好友面丟臉了吧？

: N5 l5 }# h/ }) p    “喂，你沒生氣吧？”

; A8 N3 {) t  L, T" y    “生氣？生什麼氣？”顧雲天有些莫明。

    “因為那份協議啊？我事先沒跟你講，然後擅自主張就起草了。”現在想想是該先知會他一聲，必竟他們兩人都是當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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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顧雲天輕笑一聲，“我才沒有那麼小氣。”然後想起那份協定的內容，不禁眉角抽了抽。

) m. ?" O& c! `5 D5 l& O    車子一路向西駛去，二十分鐘後，顧雲天將車在民政局門口停了下來。要進去時，舒曼恩到底還是躊躇了一會。

    她的躊躇，顧雲天自然看在眼裡，“怎麼，害怕了？”

    舒曼恩抬眼望了下顧雲天，那眼中卻滿是堅定。她搖頭說：“沒有，走吧。”她倒覺著是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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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7 R8 t' i" g6 J$ }    夏日結婚的人少，再加上他們又沒有特意去挑日子，所以結婚登記處註冊的人很少，他們只花了十幾分鐘就將證給領了。

    回去的路上，舒曼恩拿著結婚證瞧了好久，上面貼著的照片，她跟顧雲天肩疊肩地靠在一起，兩人臉上都帶著淺淺的笑意，乍一看還果真是般配。可是有時候再真的東西也有可能是假的。

    好比她跟顧雲天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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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b+ M( N7 E7 i4 J4 P    顧雲天見舒曼恩拿著結婚證都快看傻了，於是好笑地問：“這結婚證真有那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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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應了一聲之後，舒曼恩恍過神，立馬改口道：“馬馬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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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P% G" M- M2 u- g8 n    顧雲天淡淡一笑，說：“既然證都領了，關於婚禮，你想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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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 ?+ _+ c2 N    舒曼恩一懵，問：“還辦婚禮嗎？”她以為他們的婚姻又當不得真，還辦婚禮幹嗎？難道為了收份子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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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m1 I$ q/ y8 G: j    “難道你想給我省錢？我倒樂意，就怕你爸媽不樂意。”

1 V4 b/ k) Q  O% X3 n8 o    顧雲天這樣子說，舒曼恩想想也是，如果她說婚禮不辦了，家裡那二老肯定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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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 |  g( r. }9 o0 Z8 f3 C! f    回家後，她跟父母說了結婚的事。舒錦程立馬去翻皇曆看日子去了。然後潘夜蓉拉著女兒的手說：“恩恩啊，雖然你這婚事是急了些，但我看雲天那孩子也挺靠譜的。你們倆結婚以後就好好過日子知道嗎？你要是過得好，我跟你爸也就沒遺憾了。”

    “放心吧，媽，我們倆會過得好的。”現在還真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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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婚的日子定下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訂酒店，然後是訂婚紗、拍結婚照。顧雲天的房子是現成的，傢俱也還很新，倒不用再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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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輪翻事情弄下來，舒曼恩只覺心力交瘁，結婚真是累。

    然後在某個下午，當時舒曼恩正窩在家裡睡午覺，顧雲天打電話過來找她。

& Y  Q" I; `7 n$ o: z. X    “在家嗎？”顧雲天問。

; y$ H9 `1 x1 v& {- O$ ?, j" z    舒曼恩打了個哈欠說：“在，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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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下來吧，我在你家樓下。”

    舒曼恩坐上顧雲天的車子，問：“我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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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v  ?" t; o    “去買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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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美好的婚禮

  周日的商場到處都是人，有一些商家為了吸引顧客的眼光，會在商場的中央大廳擺下攤子做促銷。舒曼恩跟著顧雲天走在人群中，穿過中央大廳時，不由被那裡發出的陣陣喝彩聲吸引了目光。

    那 是某家育嬰店正在開展的一場寶寶爬行比賽。十幾個寶寶在寶爸寶媽的陪同下，正在爬爬墊上奮力地爬行。有些寶寶比較調皮，爬到一半就不爬了，然後仰起頭，好奇地望著周遭的一切。這可急壞了等在終點站的寶爸們，於是他們使出渾身解數，逗弄著寶寶，希望他們能爬到自己的身邊來。有些寶寶比較聽話，看到爸爸在朝自己揮手，一臉笑意拼命地爬過去……

# o8 l6 p% a; `    十幾個寶寶臉上表情各異，爬行的動作也不盡相同，但唯有一點是一樣的，那就是他們都非常的惹人愛。

# \8 A  c$ K* `" M# ?, I& A/ ]    舒曼恩站在那，怎麼都挪不開腳步。她望著那些爬到終點，被爸寶抱在懷裡的寶寶，眼裡滿是羡慕之色。如果她也有這樣一個小孩該有多好？叫她拿什麼去換，她都願意。

& ?  c; P3 v6 C: [9 o1 |    可惜，她此生擁有不了這樣的幸福吧？

( @& i& p9 `/ E9 @& B    顧雲天走出老遠，也不見舒曼恩跟來，於是轉回頭，才發現她呆愣愣在站在那望著不遠處的一些小孩子。他走近她，然後問道：“你很喜歡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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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5 U+ R" l6 M) i& `! i$ ]( L    舒曼恩依舊定定地望著那些可愛的寶寶，嘴角扯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她說：“嗯，很喜歡。”然後轉回頭問他：“難道你不喜歡嗎？”

    顧雲天聳聳肩說，“沒什麼概念。”
5 N/ m0 O% C- M# N7 d3 N
% A& {1 J" o0 Z1 b) D; q    舒曼恩訝異了一下，然後微微歎息道，“可能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區別吧，女人天生要比男人感性。”

8 R+ c7 _/ t! S5 K, s    顧雲天不置可否地努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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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4 N' S& f/ j4 U    他們站在那，一直等到那場爬爬賽結束，舒曼恩這才收回了目光。“走吧，去買戒指。”她這才想起他們此行的最終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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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了珠寶店，導購小姐熱情地迎上來，笑著問：“您好先生，想買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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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8 _( G# r; B( s5 n3 V/ a6 e6 J3 h" M    顧雲天說：“戒指。”
5 l) `( l/ X/ L* b' F
% ?3 c: v5 G8 N. \$ t/ a8 h    導購小姐笑意盈盈地瞟了眼顧雲天身側的舒曼恩，繼續問：“那先生您是訂婚用還是結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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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區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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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g' Z  Q9 \3 C    “當然了。”導購小姐將他們倆帶到全是戒指的專櫃前，指著一排排閃閃發亮的戒指說：“訂婚時買對戒，結婚時自然是買鑽戒了。”

    顧雲天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樣的區別，沒結過婚自然不清楚。“那就鑽戒吧，我們結婚用。”

    “好的。”導購小姐明瞭目的後，伸手進櫥窗內拿出一枚超級閃的鑽戒說：“這是我們店裡的新貨，‘myhear‘系列最新款，設計師的理念是‘一生唯一真愛’，您看怎麼樣？”

7 f$ x1 _8 \5 M6 F- d" S2 S" j" r    顧雲天看了一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後，然後問舒曼恩，“你覺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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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6 D2 r- H( v    那枚鑽戒被做成心形的形狀，中間是一顆大大的鑽石，旁邊又鑲嵌兩圈小鑽石，因此整個鑲鑽部分面積就顯得很大。看上去華貴，卻顯得太高調了些。

; @. u2 f, l2 q    舒曼恩只看了一眼，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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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 H, D! G! A% c( Y$ d. `    顧雲天見狀，問：“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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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大了。”舒曼恩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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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1 a' |! l4 Q2 d% U9 T3 X    雖然沒買過鑽戒，但顧雲天也知道鑽石越大價格自然就越貴。他笑著說：“別替我省錢。”

    舒 曼恩心裡嘀咕了一句，是不想替你省錢，可是卻想替自己省錢。她起草的那份協議裡可寫了婚後生活開支aa制，那這買鑽戒的錢自然也要aa的。剛才她望了眼那鑽戒的價格，嚇了一跳，十幾萬哦，如果aa她還要出好多。她現在正待業在家，以後花錢的地方多的事，她可不想一下子就被掏空。

9 N! a! e6 N* z0 Z- w    “那就換其它的吧。”顧雲天將戒指盒推還給導購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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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導購小姐努了一下嘴，心想，這位新娘子可真是有意思，以往都是新郎鑽戒買小了被新娘抱怨的，從來還沒有見到新娘嫌鑽石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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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t* {1 m* \7 x    導購小姐走到另一側，說：“那不如看一下我們‘forever’系列吧，款式同樣很精美，但鑽會小很多，價格也合理。”說著，拿出一戒指盒，推了過去。

) p0 z& [5 T1 d/ e1 q, Y: ~    “這款真的很簡單，戒托為24k白金，上面鑲嵌50分的鑽石，看上去既簡潔又大方，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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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恩拿過端詳了半天，又看了下價格，兩萬多，在自己的承受範圍之內，於是點點頭說：“那就這個吧。”

+ E% S2 }1 }6 u$ M5 Z, C) z    戒指被包裝好，顧雲天掏卡付了錢，兩人這才走著離開了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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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C! t7 c. I/ T# G  D1 |+ G    回去的路上，舒曼恩問顧雲天的卡號。顧雲天詫異地問：“你要卡號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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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m9 ~+ G* k5 Q    “當然是還錢給你啊。打卡方便嗎？”說著，舒曼恩掏手機點開備忘錄，打算記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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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9 O& I8 H5 f4 @5 S$ x3 U    顧雲天好笑的問：“你要還我什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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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T. k; b7 x# o2 X    “當然是鑽戒的錢啊。協議裡不是寫了麼，婚後生活開支aa制。雖然我們還沒有正式舉行婚禮，好歹法律上已經承認了，所以這錢我得還你。”其實她還是賺了，這鑽戒是她戴，他又不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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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 {3 G- b3 u6 E% w    “不用還。”顧雲天順嘴又吐出了這麼一句，“老公給老婆買東西還需要還錢麼？”

) u( l( M' ^" n7 e    舒曼恩驀得住了聲，這一句“老婆”顧雲天倒叫得順口，可她聽著怎麼覺得既彆扭又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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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 @  `; o) ]$ J8 D    結婚那天，舒曼恩好友應若珊從別市趕過來做她的伴娘。舒曼恩心裡自然高興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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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席在晚上六點鐘準時開席，曼恩這邊親戚比較多，而顧雲天那邊親戚一個都沒有，生意上的朋友倒來了一大圈。那些人中，舒曼恩只認識江亦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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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禮進行到一半，舒曼恩去換禮服，應若珊自然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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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恩啊，你家老公好帥哦，”應若珊一臉的花癡樣，“相親居然相到了這麼優質的男人，你真是走狗屎運了。”

" t; X. d9 u$ [/ T4 a& J+ V! Y    舒曼恩脫下白色婚紗，笑笑說，“有什麼好走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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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若珊惋惜地說：“哎，只是可惜了，這樣帥氣的男人居然沒生育功能。沒生育功能，也會不舉嗎？”

    舒曼恩白了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要不你驗證一下。”應若珊壞壞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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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死！”舒曼恩嗔罵了一句，然後套上一件紅色的抹胸婚紗，轉過身，沖好友道：“幫我拉一下拉鍊。是誰說的，一定要跟人協議，婚後不得履行夫妻間的責任和義務，我可照你的意思做了。”

    應若珊幫她拉好拉鍊後，哀怨地說：“哎呀，我怎麼知道他會長這麼帥嘛。早知道顏值這麼高，就應該簽‘婚後必須履行夫妻間的責任和義務’了。現在倒好，只能看看，又不能幹實質性的事情，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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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 A3 g5 Y9 Y# D* Y6 N    聽到這麼碎節操的事情，舒曼恩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什麼話都被你說盡了，我盡無言以對。”

* y6 G$ x; s1 l* u6 D& h    兩人出了休息室，卻見江亦晨扶著顧雲□□她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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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q# A: L" u, |* P! j2 E    “怎麼了？”舒曼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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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u$ z! w+ f    江亦晨扶著醉醺醺的顧雲天說：“阿天喝得有點多，我帶他去醒醒酒。”

7 u7 S  Q6 A" |, C    “哦，那快去吧。”

    江亦晨扶著顧雲天進了休息室。舒曼恩朝走過的服務生招招手說：“麻煩你倒一杯糖水給我好嗎，然後送到休息室給……今天結婚的顧先生，他喝醉了。”

    服務生點點頭說：“好的，請稍等。”

) J2 X; l( d) O    江若珊望了一眼舒曼恩，笑眯眯地說：“看來你也挺關心他的麼？不像是逢場作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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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話真多。”舒曼恩沒好氣地白了眼應若珊，兩人向宴會廳走去。走出幾步遠，舒曼恩回轉頭望了眼緊閉的休息室門。

    不會喝就別喝那麼多麼，自找難受。

    送走最後一批客人，已經將近午夜十一點。原本喧鬧的酒店暫態安靜了下來。酒店門口泊著的車也都開走了，空出一大片的地來。

& r4 o# G3 h$ N( N    舒曼恩已換掉婚紗，此刻穿著一條奶黃色連衣裙，夏夜的風吹來，有一絲絲涼爽。

    “你沒事吧？”舒曼恩見顧雲天滿臉疲憊，不禁關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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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X" K3 S5 L    顧雲天眯了眯眼，笑笑說：“沒事，早習慣了。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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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 K, x# _- m4 q    “哦。”舒曼恩有些不自然地應了一聲。

( A6 z7 Q7 F8 l    兩人等在路邊，顧雲天酒喝得太多，自然不能再開車。舒曼恩還想是不是要打輛車。正躊躇著，一輛黑色賓利轎車緩緩駛來，停在了他們的身側。

    有人搖下車窗，伸出頭朝顧雲天恭敬地叫道：“先生，快上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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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新婚之夜啊

  顧雲天坐進車內，見舒曼恩還站在原地，不禁眉頭一揚，問：“你怎麼還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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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6 o9 R4 V. d    “哦。”舒曼恩小心翼翼地望了眼顧雲天，又小心翼翼地望了眼前面開車的司機，這才坐進了車內。

3 b4 {( o, J- T$ F5 p& V% L: h    車子緩緩啟動，滑入蒼茫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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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N( }3 U9 i4 }    車內很靜，誰都沒有言語。舒曼恩朝顧雲天望過去，好似他睡著了。外面昏黃的燈光照進來，投到他的臉上，他好看的側臉並在那些光線裡若隱若現。車內的味道並不好聞，都是酒味。她打開車窗，讓清新的空氣進來，她這才覺得好了許多。

3 ^1 ]- p( |# M* e    可望著窗外的景致，舒曼恩有些詫異地“呀”了一聲。從顧雲天家到酒店的這條路，她走過，也是認得的。可是現在分明不是朝顧雲天家的方向開，而是朝郊區的方向開去。

    他們這是要去哪？

    舒曼恩疑惑地朝後視鏡裡望了眼前面開車的司機，那人歲數好似有些大，此刻緊抿著嘴唇，一臉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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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恩輕呼了一口氣，回轉頭，推了推身側的顧雲天，“喂，我們這是去哪啊，不回家嗎？”

4 }8 s  ~, b7 f4 j$ @) q    可是顧雲天半響都沒有動，繼續上車時的姿勢，將頭仰靠在車座上，閉著眼。

    舒曼恩不死心地繼續推他，“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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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顧雲天倏得睜開眼，轉頭朝舒曼恩慢慢地靠近，舒曼恩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趕忙將自己的頭往後靠。可是她退一步，顧雲天就進一步，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砰”一聲，舒曼恩後退的弧度太大，頭一不小心撞到了車框上，她輕呼了一聲，捂住後腦勺拼命揉著。卻見顧雲天的臉龐越逼越近，近得以為要蓋下來的時候，那人驀得扯開一抹笑，那笑邪邪地，有些滲人。他說：“我把你拐了，然後賣掉，你不知道那場婚禮是假的嗎？”

    “啊？”舒曼恩嚇得驚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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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j- K, b# {$ _    “哈哈。”顧雲天卻突得大笑出聲，望見她眸內一片驚慌，然後低頭說：“騙你的，這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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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J6 P: p' [' p    舒曼恩輕歎了一口氣，剛才確實是被他嚇了一跳。那樣的氛圍，車又偏偏往效外開，什麼亂七八糟，不好的想法統統在她腦中過了一遍。現在得知只是這男人在耍她，舒曼恩不禁氣惱地問：“那幹嗎不回家？”

1 w1 D  B4 f9 N+ p    顧雲天回原位坐好，又繼續剛才那樣的姿勢，懶洋洋地說：“我們回家呀，不過不回市區的那個家，而是回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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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逼迫感沒有了，舒曼恩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她問：“怎麼又多出了個老宅，老宅在哪裡？”

) P  p% Z7 T5 F  S3 Q    顧雲天輕輕地吐道：“水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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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8 H$ y! L6 s* J; l    水墨村，又是這個地方麼？舒曼恩轉頭望向窗外，開往郊區的路上沒有路燈，遠處一片黑濛濛，什麼都看不太真切。她又轉頭望向前方，在車子遠觀燈的照射下，前面兩邊的道路旁確實是一片片的水稻田，果真是自己所熟悉的地方。

: C% R* m) s7 [# @3 W    車子行了將近半個小時，然後開進一別墅內，車子在門口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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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d/ w* |, h    那司機先下的車，他走到車後座，將門打開，依舊用那帶著點沙啞且恭敬地聲音說：“先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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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H$ n9 M. m! d, Z    顧雲天睜開眼，朝他點了點頭，然後邁步走出了車子。

    舒曼恩跟著走下車，好奇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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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 現在所站的位置應該是門廳，好似酒店門口的那種，兩邊是往下的斜坡，有助於車子行駛。斜坡的兩旁擺滿了盆栽，那些盆栽鬱鬱蔥蔥，長勢很好。她抬頭，望見門廳的正中間亮著一盞燈，那燈是水晶玻璃做的，晶瑩剔透。一些蚊蟲見到燈的光亮，飛撲向前，繞燈飛行。而在門廳的正前方，有一座假山，那山上的縫隙間有水噴出，那水落入假山所在的池中，叮叮咚咚，在夜裡顯得特別地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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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還站在那，不進來嗎？”為什麼這女人做事總是慢半拍，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

    “哦。”舒曼恩回過神，邁步向屋子裡走去。

    屋子裡只點著壁燈，憑感覺，舒曼恩覺著裡面的空間應該很大。而地上鋪著地毯，踩上去軟軟的，一點兒聲響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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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 S& o$ Q  e5 O; [& A    今天不是她跟顧雲天結婚的大喜日子嗎，為什麼老宅裡這麼安靜？難道是時間太晚，那些人都去睡覺了，還是這座老宅裡原本就沒有什麼人，除了載他們過來的司機之外，就只有她跟顧雲天兩人了。

: ]; a& j- ]3 b2 B    這麼空蕩蕩的房子，這麼少的人，舒曼恩只覺後背陣陣發涼。為什麼新婚之夜要來老宅啊？她寧可呆在市區的房子，雖然空間比這裡小，但感覺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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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紹叔，你先去休息吧。”顧雲天對跟在他身側的男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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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叫紹叔的男人點了點頭，“好的。”然後他熟門熟路的朝房子的後面走去。

6 ?) I- n7 x% x4 S    顧雲天瞥了眼舒曼恩，見她一副小心翼翼地樣子，不免想笑。“跟著我，可別走丟了。要是丟了，迷了路，被什麼妖魔鬼怪抓了，我可沒辦法救你。”

    “妖……妖魔鬼怪？”舒曼恩望了下四周，黑膝膝又靜悄悄的，好似沙發後的暗影裡果真藏了個東西一樣。“怎麼會有那種東西，你可別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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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雲天掀了掀唇角，雙手插在褲兜裡，閑閑地向樓梯口走去，邊走邊說：“那可說不準，你都不看恐怖電影或是恐怖小說的麼，這種老宅啊陰氣最重，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都有可能住進來。所以你要小心哦，等下如果見了什麼不該見的東西就當自己沒看見，知道嗎？”

, ^8 z( K2 H3 L6 b) `2 a; S% s    舒曼恩聽他這麼一講，身子不由抖了一下，趕緊抬腳跟上顧雲天。“會有什麼不該見的東西？難道是鬼……可我是唯物主義者，才……才不信那些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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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上說不怕，其實心裡還是害怕的吧。”顧雲天促狹道：“我都聽見你的聲音發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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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8 D/ _* _5 K7 I; Q9 Q    “才沒有，我很鎮定。”舒曼恩信誓旦旦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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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Z: |/ T& g$ D    “如果真那樣，那就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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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恩心裡想得卻是，這個男人一定是騙她的，什麼妖魔鬼怪？簡直胡言亂語。

    到了二樓，顧雲天腳步頓了一下，舒曼恩沒注意差點撞上他的背。“怎麼了？”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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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雲天幽幽地說：“遭了，遇到妖魔鬼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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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 e+ p! x8 {: |' \3 \' C    “真的，哪裡？”舒曼恩隔開顧雲天，鑽了過去，可二樓的過道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 \4 L2 J# `* `& u! {# Q    “呵呵，你不是害怕嗎？現在膽子倒挺大。騙你的，你這女人真好騙。”顧雲天笑著越過發愣地舒曼恩，向過道的盡頭走去。

& L. T8 A& o2 R5 @8 Q; ?    這男人是不是醉了呀？怎麼老是說一些騙他的話，什麼拐她去賣，什麼老宅裡有妖魔鬼怪，他到底是有多喜歡說謊？可說謊時的樣子卻又真的要命。她捉摸不透他，當然也沒打算捉摸透。

' \) ~& L5 u, K    顧雲天在過道盡頭的最後一個房間前停了下來。他推開房門，按亮燈，然後轉頭對舒曼恩說：“到了，進來吧。”

    舒 曼恩走進房間，第一感覺就是大，相當的大，她目測應該有五六十坪。進門左邊靠牆的位置放著一張兩米的大床，床上鋪著大紅色的被套，被套上面撒滿了蓮子紅棗之類的東西。床的左首邊有一扇門，那扇門被漆成紅色，也不知那塗料里加了什麼東西，在燈光下竟然閃閃發光。而房間的右邊擺著一整套紅色真皮沙發，沙發對面的牆壁上是紅色的幕牆，幕牆裡鑲嵌著彩色液晶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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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什麼都是紅的，這男人到底是有多喜歡這顏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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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 曼恩將包放到沙發上，偏過頭，發現靠門進來的右邊牆壁旁居然還擺著一櫃子。那櫃子看上去很精緻，櫃門上雕刻著大團大團的牡丹花。這櫃子終於不再是紅色了，而是有些古舊的原木色。只是怪異的地方是，這櫃子的上頭擺放著一對紅燭。這紅燭顯然已經燃了一段時間了，因為下面的燭臺裡已蓄積了一些燭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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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 x0 |0 O1 H    怎麼會有紅燭呢？這紅燭跟這房間裡的擺設好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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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怎麼會擺上這個？”舒曼恩指著紅燭問顧雲天。

8 q+ ?: w+ d, d( A* q1 {    顧雲天望著那紅燭怔了一下，然後很隨意地說：“可能是這裡的風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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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雖然那紅燭很怪異，但舒曼恩決計不再糾結它，因為還有一件更糾結的事。房間雖然很大，但床只有一張，難道今天晚上要他們兩人躺一張床上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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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X6 ~' f5 n% I) J) L    “那個……”兩人四目相對了一下，好似都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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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F* m5 @$ D$ y* R' b4 |    “我先去洗個澡，渾身都是酒味，臭死了。”顧雲天說完朝床左首邊的那扇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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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r' I3 Y5 V" T" V    舒曼恩見顧雲天進了那扇門，這才輕呼一口氣，歪歪地倒在沙發上。哎，突然間就來什麼老宅，她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帶，怎麼辦呢？她抬手聞了聞衣服，果然一股很濃的味道。

2 a* e- n! A- ]/ M$ Y  ]% q    她這手還沒有放下來，那扇紅色的門突然就開了，顧雲天拿著換洗衣服走了出來。

    舒曼恩見到，一陣尷尬，趕忙將手放下來，然後從沙發上站起來，吐吐吞吞地問：“你……你不是去洗澡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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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雲天見她那驚慌施措的樣子，不由抿嘴輕輕一笑，晃晃手中的衣服說：“是要去洗澡啊，不過洗澡之前要拿衣服吧。還有那扇門後是更衣間，不是衛生間。”他指了指房間裡沙發裡面的門，“那個才是衛生間。”

    舒曼恩嘟嘟嘴，她哪裡知道啊？有錢人就是麻煩，沒事在房間裡做那麼多門幹嗎？

    “哦，對了，你的換洗衣服還有化妝品我叫紹叔從家裡拿過來了。衣服在更衣間，化妝品放床頭櫃的抽屜裡了，你自己拿吧。”

) u# q" u" q4 J    這男人居然可以想得這麼周到，看來是早就預謀好了。把她放在市區新房裡的東西全搬到了這裡，難道是要她在這裡長住麼？

    衛生間裡傳來陣陣水聲，舒曼恩在外面站了一會兒。這才進了更衣間，果然她看見自己的衣服都已整齊的或掛或疊放在衣櫃裡。難道這些事也是那個紹叔做的？一想到那個紹叔繃著一張臉，然後往衣架上掛她的衣服，不免讓她一陣惡寒。

    她怨念了一下，然後挑了件比較保守的睡衣。雖然她跟顧雲天簽了婚前協議，不用履行夫妻間的責任和義務，但誰知道會不會生變呢？所以先將自己包嚴實了，至少不會讓人有任何迤邐的想法。

    她剛走出更衣間的門，顧雲天也正好從衛生間裡出來。兩人遠遠地對望了一眼，舒曼恩趕忙轉開了視線。

5 H$ l: I( G, X- c' K2 ^    顧雲天穿著一件藍色格子居家服，頭髮上還掛著水珠，他一邊擦一邊說：“你去洗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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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4 Z$ E- G% M. l. Y    “哦。”舒曼恩應了一聲，可半天也沒有動作。

) f, D" p- d! d8 c3 c! ?    顧雲天蹙蹙眉說：“怎麼還不去，快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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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舒曼恩又應了一聲。

8 T7 g& l; f  g    “哦什麼哦呀？”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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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6 y7 i7 x* r- T- Y) c# e    顧雲天突得一笑，傾過頭，似笑非笑地問：“你不會是怕我吃了你吧？”

9 C: p; j8 U; e0 D) S    “什……什麼呀？”舒曼恩抱著衣服落荒而逃。

    顧雲天往床上一躺，只覺一陣舒服。還是躺床上舒服啊？想著等一會兒那個小女人出來害害羞羞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心裡一陣愉悅，其實逗逗她也是蠻好玩的。
7 W+ A4 L  _% z4 M8 ]* B2 w, R
4 O: k1 C; _" Q3 Q    他捋了捋頭髮，偏過頭，想去開床頭燈。視線所及處似有什麼東西一閃，他定睛細瞧了一下，不禁冷笑出聲，真是好卑劣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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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q% b8 s. b5 k8 T$ o8 g    他正想著，衛生間的門開了，舒曼恩走了出來。他倏得坐起身，朝舒曼恩招了招手，“曼恩，過來。”

" T$ s- ]' c: ^1 |! _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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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恩猶猶豫豫地走過去，“幹……幹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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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雲□□她拋了個媚/眼，“你說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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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g, A1 _. Q    “你……你可別亂來哦，咱們可是說好的……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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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還沒等舒曼恩說完，顧雲天長手一伸就把她拉進了懷內，然後身子朝她一壓，兩人紛紛跌落到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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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g" |7 h* k+ g+ R, {    身子上突然一重，舒曼恩的心裡突得一窒，她伸手去拍顧雲天，邊拍邊叫：“你要幹嗎？我們……”突然她的嘴巴被顧雲天給捂住了。

+ o9 Z( U3 z& s. M2 o' r    他故意使壞地說：“你說我要幹嗎？”

) y* S5 W+ p1 m* ~3 h- V    舒曼恩睜大了，嘴巴一張突得咬到了顧雲天的手掌上，顧雲天吃痛，掙開手猛得一甩，放在床頭櫃上的陶瓷檯燈飛落到地上，“嘭”一聲，碎了個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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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願有人相陪

  兩人隨著聲響都朝地上望去。舒曼恩眼尖，看見一大片白色的碎片當中有一個黑色的東西特別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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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爬下床，撿起那東西，看了一眼，倒吸一口涼氣。針孔攝像頭，這檯燈裡居然裝了這個東西，真是太可怕了。

    “你家怎麼會有這個東西？”舒曼恩拿著針孔攝像頭質問顧雲天。

1 r. _1 Y( @. @6 |    顧雲天拿過那東西，若有所思地端詳了一回，然後將它隨意地丟到了垃圾筒裡，神情不愈地說：“我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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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恩微眯了一下眼，神情嚴肅地問：“你怎麼會不知道，這不是你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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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2 V, c$ ^! \: o% }; f    顧雲天歎口氣，撫了撫臉，眼神一瞟，挺無賴地說：“是我家又怎麼樣，我又不是神，怎麼知道？”

/ X+ f1 R) C* k7 F3 V$ s( U% ]. M    見這男人嘴這麼硬，舒曼恩倏得猜測，“這該不會是你裝的吧？你變/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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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雲天嗤笑一聲，“如果我裝的，我剛才還會故意將這陶瓷檯燈給打摔嗎？”

    “故意？你說你剛才是故意的？”

    “是啊，要不然呢，你以為我真想上你啊。”

# |* i4 L" n7 g: M    “你……”舒曼恩氣結，卻又拿他無可奈何。這房子還真是處處透著詭異啊，如果這針孔攝像頭不是顧雲天裝的，那會是誰裝的呢？難道是裝修工人裝的？這種新聞也不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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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1 @: N4 @) R& y: [0 A, z- s    “不過你咬得可真夠狠的，感情不是你的手，不會疼是吧？”顧雲天抬手瞅了瞅。

    舒曼恩回過神，嗤之以鼻地說：“那可是你自找的。”卻見顧雲天呲牙咧嘴，似乎真的很疼的樣子，心又不由得一軟，“有……有沒有怎麼樣啊？”

    顧雲天將手伸過去，有些興師問罪地說：“你說呢？牙齒印還在呢。我可得留證據，這算是婚內暴力吧。”

" [( @" D# B% H# q    “我看看。”舒曼恩拿過他的手，只見手掌上面紅紅的，好似有些腫，那上面還果真留了一排她的牙齒印。當時她也是嚇瘋了，才咬得那麼狠的，要不然她才不會這麼暴力呢。“對不起啊，我也不是故意的。那個……你家有沒有醫藥箱啊？”

    “有，你等等。”

    顧雲天走進衛生間，沒一會兒提著個醫藥箱出來，將它遞給了舒曼恩。

7 b  w6 j( M" h; e- ?, Y2 k# a8 o    舒曼恩接過，打開看了一下，裡面家庭急救藥品倒是蠻全的。她將碘酒和棉簽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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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 z  x1 j# {7 S( n0 s    “把手伸過來。”

5 C5 ~' l! f1 |& ]. U    顧雲天很聽話地將手伸了過去，舒曼恩握住他的手，然後拿棉簽蘸了碘酒，輕輕地塗抹到傷口上。她怕顧雲天疼，邊抹邊用嘴輕輕吹著涼氣，那動作既輕又柔。
8 Q& P* f0 k! z( |  j
# {) N5 W5 P& w* a$ W    此時兩人靠得極近，顧雲天稍一抬頭，並能望見她光潔的額頭，還有那如蝶翼般長長的眼睫毛。她垂著眸，眼睫毛一顫一顫的，好似一根羽毛，在輕輕撩/撥他的心。

    其實舒曼恩還長得挺美的。顧雲天突然想起簽協議那天，江亦晨跟他說的話。他說：“這女孩子不錯，如果可以還是跟她好好過吧。”

/ _0 C, ^- K$ t0 k0 D1 J( b* a    可是女人又能信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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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

    處理完傷口，舒曼恩抬頭卻見顧雲天傻愣愣地杵那發呆，她推了推他，問：“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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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7 h( M' n9 z9 [    “哦，沒什麼。”剛才那一刻，他對著舒曼恩居然有些心猿意馬。定定神，他說：“很晚了，休息吧。你睡床，我睡沙發。”而後，他舉了舉自己的手，“還有這個，謝謝你。”

    舒曼恩抿抿嘴，回轉頭時，唇邊漾起一抹淺淺的笑。其實這男人也只是嘴巴毒舌了點，其它也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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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 E) n, W) }" M- I: w4 Y2 P    夜很靜，只有空調的出風口在“嘶嘶”地作響。房間裡的窗簾原本有兩層，舒曼恩怕暗，所以只拉了薄紗那一層。此刻窗外有很好的月光傾進來，照到房內的地上和牆壁上，於是那地上和牆壁上的光影並深一道淺一道的。

    躺在偌大的床上，舒曼恩了無睡意。她睜著眼望著天花板，這房間到底還是太大了，好空曠的感覺。也不知顧雲天睡了沒有？

  J) ?/ Z$ F& j    “喂，顧雲天，你睡了沒有？”她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顯得特別的響。

9 e8 y: U, _5 l5 ~2 h% y2 J    顧雲天在沙發上翻了個身，嘟嚷了一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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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D+ @. N+ R  a    “那你還答話？”

    “我在說夢話呢。”顧雲天隨便扯了個理由。其實他哪睡得著，沙發又窄又軟，躺在上面極難受，連翻個身都得小心翼翼，所以他怎麼可能睡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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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 Q  Y- P8 v! ?7 o: ?    閑著無聊，舒曼恩突然問：“噯，顧雲天，你有沒有學過解剖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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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U/ ^2 G1 n  K/ v    “解剖學？我又不是醫生，我學那個幹什麼？”驀得，他詭秘一笑，“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擔心，我等你睡著了之後，再迷暈你，然後將你解剖了，拿你的器官出去賣啊？要說這種新聞真的很多哦，我跟你又不是特別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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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才沒那麼想呢。”舒曼恩急急地叫道。不過剛才確實有這樣可怕的念頭轉過她的腦間。

    “舒 曼恩，你說對了。”顧雲天雙手枕在腦後，故意壓低聲音，冷冷地說：“我呢就是專門騙婚的，騙了女孩子之後，新婚之夜將她們給解剖了，然後將器官賣出去，我 就是專門靠這個發家致富的啊。要不然你以為我那麼多的財產哪裡來？要不你朝床下看看，說不準那裡真躺著一女屍呢，身子已經被掏空了，還或許已經開始腐爛。”

8 ?! _0 L" T7 O/ ]3 T) O: u' k    “啊，別說了。”舒曼恩一聲驚叫，她感覺自己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了。窗外的月光被雲遮住了，光亮突得就沒了，房內一片黑暗。暗影裡，舒曼恩總感覺好似真有什麼東西正向她襲過來一般。“顧雲天，你真是個壞人。”

    顧雲天哈哈一笑，“我可從沒說自己是個好人，你也別指望我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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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U* w: a9 G( }# [4 a; j    “我現在真後悔嫁給你。”舒曼恩腦子突得一轉，“想起來了，婚後協議第三條，如果婚後一方不滿意現狀提出離婚的，另一方必須無條件答應。”

9 A  Z& w) n3 i9 T    “行行行，我投降，你贏了。”顧雲天妥協道。之前他找舒曼恩談結婚的事，還真壓根沒想過要跟她處久。他只是奔那結婚證去的，想著只要證一到手，他就跟她離婚，當然這事他可沒跟舒曼恩講過。可現在他卻不想離了，覺著這樣還不錯。有個女人陪他聊天，總不至於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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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8 m! z* X: f) p    “我不逗你，總行了吧？你也別提什麼離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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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要是再敢嚇我，我就跟你離婚。咱們閃婚閃離，也算潮了一回。”說完這句，舒曼恩蓋被子睡覺，再也沒理顧雲天。

    後半夜，舒曼恩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雖然睡得不是很安生，但好歹也睡到了天亮。

    清晨，有調皮的陽光躍進來，照得室內一片明亮。舒曼恩翻了個身拿過床頭櫃的手機瞅了一眼，八點多了。

' q: `1 G4 l3 o. M* ?    她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然後瞪著天花板愣了半響，這才翻身起床。沙發上早沒了顧雲天的身影，估計他應該是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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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o$ [! ]  Q4 y) b    舒曼恩關了空調，然後打開通往陽臺的門。新鮮的空氣湧進來，讓她不由自由地深吸了一口氣。也不知是哪個林子裡傳來的鳥叫聲，“啾啾……”居然清脆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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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 O' Y" Y    她 站在陽臺上極目遠眺，鄉下的景致還是很美的。正方前望過去，她能望見一片大的葡萄園。現在是葡萄盛產的旺季，有人影在葡萄院裡穿梭，應該是正在採摘葡萄。再過去一點，她望見了一抹黃澄澄，那不是何暖心的花圃麼？原來站在這裡可以望見她的花圃啊！看來早上的別墅看起來也不是那麼的可怕。

8 B3 G3 [. d' y6 n7 j0 O9 U    “汪汪……”一陣犬吠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她不由朝樓下望去。樓下不是昨晚上進來時的那個位置，應該是後花園吧。花園裡種滿了花花草草，跟何暖心的花圃有得一拼，只不過這裡量少點。

    在一棵棗樹的樹蔭下，有一個女孩子正給一隻大白熊犬洗澡，那犬全身雪白，看上去好不可愛。而旁邊的地上還趴著一隻哈士奇，吐著粉嫩的舌頭在“呼哧呼哧”地喘氣。

7 ^* G8 ]9 F! |; N% k. T    咦，這裡還有狗麼，怎麼昨天晚上沒聽到狗吠聲？這女孩子又是誰？看上去還挺年輕的，頂多二十來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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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那只哈士奇估計是看到她了，站起身，走到她所在的陽臺樓下，仰起頭，“汪汪汪”地沖她叫道。

0 G% G' U. {% X# ^( M    那女孩聽到聲響，仰起頭朝她的方向望了過去。兩人的目光撞了一下，舒曼恩是一臉好奇，而那女孩只是瞟了一眼，並低下頭繼續為大白熊犬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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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k8 O( ~; {- @: _    哈士奇在樓下吠了一會兒，見沒什麼用，於是又乖乖地回到棗樹的陰影裡，蹲下身，吐著舌頭，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東看看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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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D4 m) O) a% ^/ i    原來別墅裡還住著其他人，而並不是只有她跟顧雲天、紹叔三人。

    她慢慢踱步回房間，突然一道聲音傳了過來，“太太，您醒了。”

4 }: q. ^$ T8 _* x    舒曼恩“啊”了一聲，再定睛一看，面前不知何時多了一人，也不知這人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都不敲一下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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