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棄良善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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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出處：康健雜誌179期
• 2013.10.01
• 作者 ： 黃淑文
• 圖片來源 ： 康健雜誌
  

我喜歡在日常生活，做一些小實驗，觀察生命的變化。

有一回，在書上看見一句話：「樹也會說話，只要你以心靈傾聽。」我想到家門外有棵柚子樹，於是爬到樹上畫畫靜心。當我作畫一段時間，抬起雙眼，突然看見一顆翠綠的柚子映入眼簾，似乎和我很投緣。我請求柚子樹把這顆柚子送給我，獻上祈求文後，我輕輕摘下柚子，還取出一條曾被我把柚子放在書桌，每天為它祈福。看著柚子翠綠的光澤，總覺得它好像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我順著直覺，取出柚子下方的書《以畫為鏡》，隨意翻開某一頁，驀然我讀到一句話：「死亡，讓我們看到生命的孤絕。雖然我並不想受苦，但痛苦無可避免。許多時候，不幸就這樣發生了。這些經驗，提醒我們『生命無常，時間寶貴』。」當時我正因學生阿毅（死刑犯，剛被處決）而陷入哀傷，看到書中的字句，我的眼淚奪眶而出。原來，用至誠的心靈和樹對話，樹真的能讀取你的心，並為你帶來撫慰的力量。同一段時間，許多柚子因颱風來襲被吹落，我撿了一顆放在書桌。心想，如果兩顆柚子置放一段時日，會出現什麼變化呢?幾個星期後，每天被我祝福的柚子，雖然變黃變乾了，但柚子的本質並沒有改變。這就好比我們成長的過程，經歷不同的階段，都會有不同的樣子，但「我，還是我」，生命總有個屬於自己的核心本質是不會改變的。就像每次同學會，學生看到我總是大聲驚呼：「老師，二十年來，你一點都沒變！」二十年了，怎麼可能沒有變老？不變的，應該是歷經挫敗，也不曾失去的教學熱情與赤裸裸的真心吧！讓我訝異的是，被強風吹落的柚子，因為受到傷害（強風襲擊） ，加上我擺在一旁忘了關心，居然開始變黑發霉。很明顯的，柚子的本質已經產生變化，甚至已經看不出是一顆柚子。我的心隱隱作痛，原來看到一個「持續變壞」的生命卻束手無策，眼睜睜看著翠綠的柚子一點一滴被腐蝕而無法挽回，是多麼讓人心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