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寄秋 -【黑色童話part I】白天鵝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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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S7 S2 V7 R9 I. T5 O如果天真的白天鵝，遇上失憶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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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8 ^2 r! h% E1 j: M# {( x除了穿越，還有什麼可以讓一個人性情大變？
" y- n3 r- z+ P他原是暴虐多疑的魔頭，如今竟成她眼裡溫柔體貼的好王子。
. O- y6 h6 B8 M$ y0 w3 }4 w在以前，他絕不理她這種單蠢小公主，如今卻讓她待在身旁，
- K# ?7 p1 f- Y她害他出車禍，他沒嚴厲報復，反倒對她百般寵溺；
她盜領他的錢，他沒發飆把她賣了償債，還當她是心頭肉，
0 _) R; I5 g4 N( N8 g# b. {她險些把他家廚房炸毀，他沒破口大罵，心甘情願為她善後；
1 l% y* T8 n* z她太天真，招惹惡狼欺負，他沒冷嘲熱諷，只想幫她痛宰對方！
, C0 I1 l) o- q就連她多事蹚渾水搶親，他不等著看好戲，竟跟著「撩」下去！
這絕不是他！他到底怎麼了？噢……對，他之前失憶了！
失憶時，他發現她是自己的菜，好想娶回家好好疼愛，
% t; H# d5 q8 e8 [% ]) d可是，他忘了自己是誰，萬一早有老婆，負了人家怎麼辦？
! k2 E. m# s7 o' z如今他恢復記憶，眼前的她如此誘人，不趁熱食用，心癢難耐，
$ g  E0 ]: `2 n0 K3 o- |+ l哎呀，他已陷入天人交戰，他的壞兄弟可不可以好心點麥來亂……

【出版日期】2011/07/22

+ M1 q; y# J9 V: B: x1 w; y/ p【出版社名稱】新月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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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F3 ~% C6 H$ i- a【書系及編號】花園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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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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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n1 S5 l8 x' ~" M5 S+ K　　鄰國的巫師愛上美麗善良的白天鵝，前來跟公主求婚，公主不願意嫁給邪惡的巫師，並在言詞中提及自己應該嫁給溫柔的王子而不是邪惡的巫師，這話惹怒了巫師，巫師便施法詛咒白天鵝——白天以天鵝的形象示人，唯有夜晚才能變為人身，巫師落下詛咒，除非公主能得到王子的愛及對方給予的定情物，否則將永生如此。

　　公主自認以此形象不能再待在皇宮，便求去到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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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G! R- L5 E; _$ o8 V　　一日夜晚，公主遇見來森林打獵卻跟隨從走丟又迷失方向的王子，公主跟王子一見如故，兩人相約每晚在森林相見，爾后，公主漸漸愛上王子，便跟王子說出自己的身份跟遭遇，聞言，王子答應帶來定情物破解公主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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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C4 Z: F  a. Q+ P' E& h　　終于，相約的日子到來，公主來到相約地點的時候，卻發現王子將說好的定情物給了自己的雙胞胎姐姐黑天鵝。

8 z5 j$ x' u7 y0 z- D4 x& ^. T　　受到打擊，傷心難過的白天鵝，決定縱身跳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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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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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U$ V# J3 u4 R9 Z　　廳堂上方高掛著一對中年夫妻含笑而視的遺照，新立的牌位漆色未干，書寫著：白景天與妻寧嫚嫚之靈位。牌位前，三炷清香插在香爐，白煙裊裊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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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5 K; B) j" l6 h( S/ {3 H　　肅穆的氛圍下，深重的哀戚感仍殘留在喪親的白家人心中，家中的男主人和女主人搭乘郵輪巡視業務，誰知在中途竟遇意外落水，雙雙溺斃在他倆所深愛的大海。

# v2 q+ J8 f! ~! h　　距兩人入土不到一個月，連百日拜祭都還有一段時日，原本平靜無波的白家卻掀起一道驚濤駭浪——

0 m2 P; y  x+ d8 M5 |/ J) O9 i, [　　父母的遺照前，一對容貌出眾的姐妹花相對而坐，一個冷艷高傲、冰靈絕塵，一個清新可人、氣質脫俗，兩人同樣美得出塵，令人屏息。

+ y, g4 ~% `( ~* \+ l　　可是，此時的姐姐白縈曼冷厲嚴肅，全身散發一股讓人無法靠近的冰寒氣息，她的眼神透著冷漠和疏離，面若冰霜地抿著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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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個性溫煦如春風的妹妹白縈玥則睜著大眼，難以置信地說：“什麼？要我嫁給日月船運的新任總裁湛問天？我不要！”那個素有“冷面魔獅”之稱的男人，光聽到他的名字就讓她不舒服，她才不想嫁給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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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8 v& \2 d; t# k　　她實在無法理解過去一向疼愛她的姐姐為何性情大變，硬要將她的幸福葬送，逼她嫁給一個她從未見過、也不可能相愛，甚至名聲不好的可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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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t; k" R) I　　“由不得你說不，對方開出的條件十分優渥，有利公司未來的發展，我們沒有拒絕的權利。”白縈曼的態度十分堅決，像是沒有看見妹妹眼聽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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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不想嫁給別人，不管他給了多少好處，我的心意也不會改變。”為了利益出賣自己的感情與幸福，是她做不到也沒想過的事。

9 p. R' y7 ^, y( f( t　　白縈曼冷哼一聲，“喜歡能當飯吃嗎？住豪宅、開名車、衣食起居有佣人服侍，這些難道不用錢？別忘了你可是過慣這種日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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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9 w' U$ E$ l3 ]( D　　“我們很缺錢嗎？爸媽不是有留下春陽船運和遺產給我們？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只要別太揮霍，她相信父母留下的產業也足夠她們姐妹倆好好地過日子，況且她也沒有在家吃白食的打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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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v# g. b# p/ h　　聞言，白縈曼冷笑，“天真的二小姐還不知覺悟嗎？我父親可是剛買了一艘昂貴的郵輪送給你母親當生日禮物，造成公司資金一下子周轉不過來，加上兩人雙雙喪生，公司股價波動，現在都有跳票危機了，你說我們缺不缺錢？”

　　“什麼？跳票？”白縈玥有些難以置信，畢竟父親經營公司向來穩打穩扎，也不會短視近利過度擴張，真會因為一艘郵輪導致公司周轉有問題嗎？但說到底，公司的實際經營情形她確實不了解，也許真如姐姐所說，是她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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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姐姐其實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雖然兩人的母親並非同一人，但從小感情就好，相處甚篤，經常互吐不為人知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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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自從姐姐國中畢業、出國留學后，兩人的聯系漸漸變了，感情也慢慢淡了、漸行漸遠，不若往日的親昵，交談次數更是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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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 Y: T% A2 s. H: r/ g, E; e' ^　　即使因為父母身亡，姐姐再次回國，然而現在，明明是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家人，卻像最熟悉的陌生人，中間隔著一條無形的深溝，沒有交集的各過各大的生活。

+ e# |; U* ?  I$ {- P" j　　就算她很想找回昔日的歡笑，和姐姐促膝長談的笑鬧一夜，重拾遺失的姐妹情，但對方不領情，她也無從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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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妹妹的驚呼聲，白縈曼嗤笑一聲，“不說跳票的事好了，有哪個企業不需要資金挹注？人在人情在，人亡人情亡，爸一死，你以為那些涎著笑臉的股東還會捧著大把鈔票，投資群龍無首的春陽船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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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_/ f* s# ^8 n　　春陽船運的規模不算小，也還算賺錢，旗下有五艘郵輪、三艘貨輪，年收益五億左右，公司上下約有近千名員工。

9 u9 }" x" l* h1 k7 `　　不過真要和有百年歷史的日月船運一比就小巫見大巫了，人家一年的淨利可是春陽船運的好几十倍，貨輪、游艇、豪華大船不知凡几，若要一一清點，恐怕還要耗些時間才算得出正確數字。

2 R# M6 m7 u$ x5 r+ P　　白縈玥皺著眉說：“我銀行里還有一些存款，可以先拿出來救急……我也可以工作……”她想至少有點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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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F. `: J# f: f　　“就那麼點錢能干什麼？杯水車薪，連發給員工一個月的薪水都不夠，我們需要的是靠山，像日月船運一樣的靠山，你懂嗎？”白縈曼話說得刻薄，更是刻意斜睨了白縈玥一眼。

　　一聽，白縈玥沮喪地低下頭。“公司的營運真這麼糟嗎？沒其它辦法可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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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養尊處優的二小姐倒是說說看，你有什麼建議能讓公司更强大、屹立不搖的不需外資援助？”她說的話字字銳利，直指問題核心，無情戳破對方任何希望。

　　“我……我……”白縈玥苦惱地想了許久，腦中突然蹦出一個人名。“我可以去求學長幫忙，他家的事業和金融機構關系密切，也許……”

　　“你是指孫少華？”那個表面謙謙君子私底下浪蕩不羈的紈子弟？

　　“嗯。”她點頭。

. O. F8 l7 S8 z; }　　白縈曼的臉上帶著顯著的譏誚，像是對這個話題毫無興趣，她拿起茶几上的挫刀，輕慢地修起指甲，“他能幫你什麼？你未免太異想天開了，你想他敢為了你對抗資金雄厚、政商兩界都吃得開的日月船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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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長喜歡我，他一定——”會義無反顧地幫她。她願意相信對她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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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縈曼恥笑般的打斷她的話。“真要有心早就有所表現了，哪需要你上門求助？很多人可是都看著我們家這塊餅，何況人家憑什麼幫你，他還是個靠家里養的米蟲，你值得他冒險嗎？可笑！”

　　“姐，學長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他一向很照顧我，還說我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公主，他會為我斬妖屠龍，當我的王子。”她相信學長的真心，他不會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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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8 @+ t7 F: j* @" ?$ S　　過去在學校，學長真的對她很好很好，會幫她整理筆記、買早餐，還經常出其不意地送她一些女孩子喜歡的小玩意和點心，逗得她開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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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k% R6 e: ^" s1 [0 l: G　　他甚至暗示過兩人日后的可能發展，雖然一直未明確表達心意，也總是表現出“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曖昧態度，讓人感覺扑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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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想，也許學長也跟她一樣害羞、怕被拒絕，所以說不出更進一步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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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叫我姐，我沒那個福分當你姐姐，但就算是陌生人我也必須好心提醒，男人的話聽聽就算了，花言巧語千万別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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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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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8 U1 M& u& X' t' j, n( A, z　　白縈玥才剛出聲，白縈曼便抬手將挫刀往她身上丟，剛好划過她的耳朵，但示警的意味已經夠濃厚了，嚇得白縈玥話梗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別一副小可憐的樣子，現在不是我冷血强將你推給陌生的男人，而是他指名要你成為他的妻子，那樣作風强硬、冷酷無情的男人，連我都得低頭，再說，嫁給那個男人至少衣食無虞，你依然能無憂無慮地過著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裕生活，不好嗎？”白縈曼一副給了對方天大恩賜的樣子。

, z# y, O" o0 C: \" u, r: E( T　　“可是我……”白縈玥開始覺得哪里怪怪的了，“他指名要我當他的新娘？會不會是搞錯？我可從未見過他耶！”

% U. D' @; [  i2 v　　她真的是一頭霧水，想不通自己為何會被那個男人欽點，雖說自己鮮少出現在社交場合，但在外面打聽打聽也該知道，比起艷麗無雙的姐姐，她只能算清麗秀妍，男人的目光多半會停留在姐姐的艷容上，她不過是一旁陪襯的小花。

　　要選，也該是選姐姐吧？“感到榮幸吧？這可是只有你才有的殊榮，別人求都求不到，為了兩家結合的利益，也為你自己往后的日子，你最好是認命的乖乖嫁人，不要妄想你的學長會英勇騎著白馬來解救你這高塔中的公主。”白縈曼的話里滿是嘲諷，甚至拿童話當比喻來笑話對方。

0 h4 T' F. u) v) \/ S! u　　面對姐姐的奚落和强勢，白縈玥忍不住眼眶含淚，她搖著頭，“不，我不嫁。”她不要犧牲婚姻的自主權，她不想走進荒蕪的墳墓。

　　她打小看著鶼鰈情深的父母，也看過相敬如冰的夫妻，她絕不讓步，婚姻是不能買賣的，那犧牲的會是兩個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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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一遍？”嚴厲且毫無溫度的目光逼視著她。

　　先瑟縮了一下，但她又隨即勇敢地挺起胸膛。“不管說几遍都一樣，我絕對不會嫁給完全沒有感情可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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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可以不嫁。”白縈曼倏地揚笑，但笑意未達眼底，神色冷得駭人。

0 |! K8 k- c8 v) Q0 b  E! R5 X　　“真的？”白縈玥喜出望外，以為過往那個真心疼愛她的姐姐回來了，終于願意顧全她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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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N4 ?% ^: k5 A' [　　不料，白縈曼的笑轉為陰沉。“不嫁就馬上搬出這個家，我不會承認你是白家的一份子！”

　　“姐……”她倒抽了一口氣，臉色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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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b" w; P( b0 x7 Q　　“我說過不要再叫我姐姐了！你要嘛嫁人，不然就離開，只能選擇一條路。”冷冷地揚唇，白縈曼的眼神冷銳得教人害怕。

/ i- S- z% C( k" ?! Z　　“你要把我趕出家門？”白縈玥不安地咬著下唇，但除了不安，更深的是心痛。她不敢相信現在這個嚴酷又冷漠的人是她的姐姐。

5 @& t1 g* Z; g, m9 E+ q　　白縈曼的低笑聲令人不寒而栗，“說‘趕’太沉重了，是你自己選擇離開的，我們白家沒有余力養一個派不上用外的閑人。”

　　“我說過我可以工作，不會拖累任何人。”她早打算好了，會自力更生，要不是父母驟逝，要處理喪事，她說不定已經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每天勤奮的上下班。

( y" q+ t# x- u- U* g6 M　　“哈！不會拖累任何人？這樣的大話也只有沒吃過苦的千金小姐才說的出口，你有想過得罪日月船運的下場嗎？你有把握就會湛問天的滔天怒火嗎？況且，你還沒說要怎麼解決公司的現狀呢！一個要害父母苦心經營的事業化為烏有的人，有什麼資格住這間屋子？”

　　“他……呃，他會反過來對付我們嗎？”不就是聯姻失敗而已，有牽連無辜的必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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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X  w/ O　　“你說呢？以他有仇必報的個性，豈會輕饒羞辱他的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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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要怎麼辦？不能請他打消念頭嗎？”難道對方不能理解，不情不願的婚姻就算結了，將來也是怨偶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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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9 ]. @5 q+ o　　沒有回答問題，白縈曼冷著聲音問：“嫁還是不嫁，我問你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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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I* Q$ r8 `　　“不嫁，但公司的事我們——”可以再想想。她想這麼說，但姐姐並沒有給她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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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2 x0 {' e# e; C3 F2 ~3 [' }) R　　“不嫁是吧？”白縈曼蹙起眉打斷她的話，側身對家里的女佣下達命令，“阿娟，幫二小姐整理行李！”

1 D6 w: v8 B9 _, B4 Q8 Y　　“整……整理行李？”白縈玥一愣，姐姐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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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f* D/ [; |9 x　　“我給了你選擇，現在你要為你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白縈曼站起身，走到對面的沙發，親手將白縈玥拉起來，不管對方有多不願意。

; X" o) j8 F6 |6 t: K5 N　　最后，甚至命令司機將賴著不肯走的二小姐拖上車，强迫對方離開這住了二十几年的家，也强迫對方離開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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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 X+ n, b. R0 m　　沒有一句挽留，沒有一聲安慰，她冷酷而堅決的轉過身，不看白縈玥拍打車窗哭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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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7 L5 E5 T/ R　　當她重新回到客廳的時候，一道嫵媚的聲音響起——

6 Z+ q+ ?  h4 f, }% w" f　　“你真舍得把唯一的妹妹送走？”

6 u  a; @0 y: z; Y　　回旋樓梯上走下一位風姿綽約的中年女子，年過四十風韻猶存，保養得宜的她從外表看來約三十出頭，模樣有几分神似嬌艷的白縈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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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5 o) ~0 g) a  `& B. E. {　　她一下樓便神態慵懶地坐上緹花沙發，腰似水蛇般往椅背一靠，懶懶地斜倚著，一雙媚眼則眨呀眨的，好似一朵牡丹醉春日，引人心火焚身，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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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論年紀的話，她稱得上是美女，强烈的美有點不真實，給人一股壓迫感，令人不敢直視。

　　“有什麼好舍不得，沒有幫助的廢物留著也沒用，早早除掉省得礙眼。”白縈曼眼底平靜得仿若一灘死水，看不到半點情緒波動。

　　“呵呵……說得好，真不愧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好外甥女，沒被魔鬼柔弱的外表所騙，知道斬草要除根，不留禍害。”能夠無情無義、踩著別人的屍体往上爬，才是成功之道。

　　斬草除根啊……白縈曼看著對方，眼中閃過几不可察的光，但仍强裝鎮定的說：“話說前頭，這是我的事，我不喜歡別人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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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面這個叫李玉真的女人，是她母親的妹妹，也是她的親阿姨，為人雖傲慢，但精明干練城府頗深，是她必須極度小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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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我是那麼心狠手辣的人嗎？她終究和你有一半相同的血緣，我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總要給你點面子吧。”李玉真仰著頭輕笑，模樣輕佻，令人質疑她的話有几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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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O1 I7 {: w: w: _8 ~% k9 P! x8 h　　“你能理解就好，其實我也不是質疑真姨的做法，而是不想污了你高貴的雙手，拔掉一根小小的肉刺怎麼需要你費心？”她暗示自己另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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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真媚眼一挑，“我只是怕人留著，你終究會舍不得姐妹情，婦人之仁誤了事。”

$ [0 Q/ M9 x) _6 ]% b　　“該舍則舍，沒什麼好留戀，她母親奪走我父親，我沒必要對她客氣，不過我父母畢竟剛走，若那家伙馬上出了事，我也怕落人口舌，這對我以后辦事會很麻煩的。”

　　“你能理解就好，你可要記得，你父親根本不愛你，他愛的是他第二任妻子以及她所生的女儿，你本來就是多余的。”李玉真不斷的說話刺激白縈曼，希望對方搞清楚自己的的立場。

6 Z8 ~4 ^$ F7 p4 Q5 ?1 ]6 A　　多余的……這句話像枝箭，狠狠刺入白縈曼心窩。“我會把自己變得不可或缺。”

　　“好，有志氣，沒辜負真姨對你的栽培，不過日月船運那邊你打算怎麼辦？跑了一個准新娘，他們不可能就此罷休。”湛問天“冷面魔獅”的封號可非平白冠上，他不知咬死多少人才殺出今日的一條血路。“早就跟你說把人綁著上教堂不是比較好辦事？”

　　“哼！我怎麼可能讓那家伙真的嫁進豪門，繼續享受公主般的生活！我就是要逼走她，逼得她流落街頭、落魄滄桑！”白縈曼的話越說越大聲，像是真有多少恨藏在心中的樣子。“湛問天的事我會妥善處理，絕不讓真姨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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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l4 ~$ ^$ v  @$ O- m, F　　“你能那樣想最好。”李玉真狀似滿意的闔上眼，一指摩挲著艷紅唇瓣。“可不能心軟呀，曼儿。”

7 l* b# C6 \7 r" I　　默然點了點頭，白縈曼神色難測地望著窗外壓低的云層，厚厚的烏云似要逼近遠處山巒，風雨欲來的窒悶在她肺葉里燒灼，但她心里想的是更深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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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 D; @7 [6 _/ Z　　走遠一點吧，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再回頭，這里已經不是寧靜無波的避風港，它充滿算計、惡毒與陰謀，不再是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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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玥，別回頭，快走，這是姐姐唯一能為你做的事了……姐姐知道你不會在乎優渥的生活，不會只想當一只金絲雀，離開比留下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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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Z# q& r+ i2 T　　一幢嶄新的別墅位于雙溪會合處，它樓高三層有獨立式車庫，可容納六到七輛高級房車，挑高的客廳約有三米七，中央垂掛著水晶燈飾。

　　別墅外觀雍容華貴，卻位處偏僻，四周植木為牆，高聳入云的大樹是天然屏障，外人從外不易發覺里面有幢屋子，很適合遺世獨立、不願受外界打擾的人居住。

　　從二樓陽台向前眺望是一片一望無際的遼闊草原，四季變化著不同風貌，草木由青翠到枯黃榮衰分明，是賞景的好地方。各式各樣的鳥類在此筑巢，有長足的水鳥、小巧可愛的綠繡眼、五色鳥，還有白頭翁及許許多多叫不出名字的鳥儿，它們選擇在安靜的這里定居。

9 V6 y2 }$ g5 C1 R　　風吹過，白芒花搖曳，淡淡的青草香飄進鼻腔。

　　當神色倨傲的男子在瞧過四周環境的隱密寧靜后，立刻眉頭皺也不皺的以高價買下這幢人煙罕至的別墅，同日即付了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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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則是房屋過戶的買賣契約簽定日，他穿著一身昂貴的鐵灰色西裝，面色漠然地走進房仲公司的招待會所，才剛踏入立即受到貴賓式的迎接，直接進入VIP房商討交屋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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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6 U1 ?9 M0 W4 ^% c# Q　　由于他出手大方，不講也不啰嗦，豪爽地掏出支票，讓中介業者笑得嘴都闔不攏，鞠躬哈腰的極盡恭維之能事，把他奉為有始以來最阿莎力的大客戶。

+ o" |# o; L# t9 I# r　　畢竟一簽定合約即能獲利百分之五，銷售員對這筆生意不敢輕忽，為了五百多万的佣金，他的服務熱枕無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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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E4 |6 w  I( V　　“杜先生，非常榮幸和您完成買賣契約，很少看到像您這麼優質的客戶，若有需要請您再跟我聯絡，我一定竭盡心力為您服務。”

8 t' J9 Y. K$ \5 C2 b4 d& S　　“嗯。”點點頭，男人立即就站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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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他要離去，中介業者也趕緊起身相送。“杜先生，外頭的天色看起來恐怕要變天了，請把雨具帶著，免得淋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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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看黑色大傘，男子略微蹙眉地接過，因為全球暖化的影響使得各地氣候變得不穩定，不是干旱便是洪水肆虐，就連台灣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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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走出招待會所時，一滴一滴的雨水果真打在臉上，他撐開傘，走向對街的紅色迪奧，打算趁雨勢變大前回到新買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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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_% I6 a9 C/ E　　這離那比較近，至于他留在飯店的簡單行李，他打算明天再去取。

0 S- ?& x6 \9 f! I2 `; n; B　　好車的速度果然不同凡響，油門一踩，流線造型的車子立即像子彈一樣射出去，平穩而迅速的滑行到大馬路，一點引擎聲也聽不見。

& ~) p: }% S% [# L$ X$ \　　開車途中，男子似想到什麼，使用車內專用電話撥了一通國際電話。

4 d) a) X3 D, }5 w　　對方在鈴響三聲內便接起，語調恭敬地喊了一聲：“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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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 l; b4 G2 F　　“我要你買的那塊土地現在進行到哪個階段？地主願意賣了嗎？”男子的語氣低沉，雄厚有力的嗓音宛如大提琴低沉的音色，給人一種霸氣王者的權威感，讓人不由自主地懾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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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主沒問題，我方開出的金額令他很動心，但主要卡在墨西哥政府，當地政策保護原住民文化，有些當地人因此高舉旗幟抗議，讓墨西哥政府有點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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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辦法施壓，政府機構那里，我們可以砸錢疏通。”人，是可以收買的，如今世界是金錢立國，貧窮的人民只渴望能吃飽，用錢買下一個國家甚至不是問題。

　　“上限呢？”總不能毫無節制地將錢投入無底黑洞，任人予取予求、獅子大開口。

* N5 C+ p) Y# q( T# D9 f　　男子取下墨鏡，露出一雙灰藍色冷眸。“不計一切代價得到它，必要時允許你使出非常手段。”

　　“總裁的意思是……”

! E, c- Y  h. @5 Q　　“先把地買下，和地主簽好合約，再把我方的探勘人員送至當地駐扎，若有人阻攔或惡意破壞，立即向外放話——誰再干擾我方進度便將居住在這塊土地上的居民悉數驅離。”他向來深信不立重威難以服人。

　　“我怕會引起暴動……”當地居民强悍的民族性恐怕是一大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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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當地政府派兵鎮壓，如果他們還想要我的金援，會知道怎麼做的。”事成之后，該給的錢他也不會吝嗇。

0 {4 y9 \9 t  \1 I6 b　　“是的，我會將您的話轉達給對方。”畢竟若開鑿出油井，雖對當地自然環境有害，卻能帶來經濟上的龐大利益。

+ b( U! D& _: z3 _/ E) @) q6 o4 d* ]) G+ w　　比起居民的抗議，政府會更看重經濟利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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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邊的動靜如何？”男子話鋒一轉，換了話題。

　　“總裁是指您那些不肯安分的兄弟嗎？目前尚未看出太大的動作，可是……”不知是不是他多心了，總覺得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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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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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 X9 j& O9 S: A! K! ^- d- q　　電話那端的聲音遲疑了一下。“太平靜反而教人不安，而且伊利先生似乎知曉您去了台灣。”

' Y, D) D; w& Y: q/ A+ k. h　　男子靜默了一下，伊利是他的異母兄長，長年來為了各自利益及贏得父母青睞，兄弟間的斗爭是越演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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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知道了，我會留心。咦？車子的煞車……”好像有些松了？

: r, k% ^: A3 A! ]　　“怎麼了？總裁，發生什麼事？”

+ C9 Q: }, O, B7 P0 O　　同一時間，正好出現收訊不良的雜音。

, F- X% d! Y8 i' l: B　　男子又踩了一下煞車，發現它似乎變回正常。“……沒事，你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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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1 F4 S4 O; n4 @% P# e　　結束通話后，車外的小雨已轉為大雨，雨勢越來越强，唰唰唰地落下來，雨刷不停的左右擺動，雨勢卻仍滂沱，造成視線不佳。

　　不想在雨中待太久，男子也沒多思考煞車系統有何不對，長腳踩住油門，效能極佳的跑車馬上飛快奔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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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只有他一台車，他看著視線前方，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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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i( a, j+ Y( Q$ i　　他是中印混血儿，是某間跨國石油探勘公司總裁，公司專門負責石油探勘和采集的業務，並將提煉出的原油再轉售其它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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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灣是他母親的故鄉，他幼時曾來過几回，但在這塊土地上已沒有任何親人，選擇買下別墅是為求清靜，剛好也能逃避復雜的家庭紛爭。

' o' @% i$ _2 a　　因為宗教信仰，他父親一共有四名法定的妻子，育有婚生子女十數人，另有多名情婦在外置屋安頓，同樣也有多名私生子女。

　　伊斯蘭教反對墮胎，崇尚多子多福，因此地位崇高的父親從未有過節育計划，反正他也養得起，于是子嗣繁多得自己都記不住，導致成年的儿女們彼此算計，爭權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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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 [: X# z　　突然，一道影子吸引住他的視線，將他從思緒中拉回來。

　　那是什麼？是覓食的野狗嗎？男子蹙著眉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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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 U) d2 f  D" J2 H! s8 e1 Y% j　　那道黑影就出現在不遠的前方，他想放慢車速，避免它突然衝出來，自己會正面撞上。

　　但是，他踩了剎車卻沒反應，車子仍以時速一百二十的飛速往前飆，等看清黑影的模樣已來不及了——原來那是一名妙齡女子，身后好似有人在追逐她，所以在大雨中跑得倉皇，一個不小心狼狽地跌倒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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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R# q$ _0 k' E　　情急之下，他快速轉動方向盤，避開她跌落在路中央的身体，車身以毫米之差驚險閃過她，但因速度過猛，致使剛爬起的她又再度嚇得跌倒。

" Z8 D, w% B) g　　而他的車子最后煞車不力，全速撞上橋墩，車頭凹陷了一大片，車蓋往上翻起，扭曲變形，前頭的擋風玻璃也全部粉碎，因為安全氣囊，害他整個人動彈不得的卡在駕駛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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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5 [; c8 W+ A+ b. Y" r　　“先……先生？你有沒有受傷？能不能動……啊！你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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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的驚叫聲讓男子暈眩的睜開眼，努力集中精神想讓神智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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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因為全身劇烈的痛楚而喘著氣，一手摸著額上濕黏的液体，一手吃力地解開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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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窗上貼著一張壓扁的大臉，令他很想笑，也還真的笑出聲，那拍打窗戶的女人好像他以前養過的一只博美狗。

  o9 I. n# x& r9 r' M  ~  H　　驀地，一道刺痛襲擊他受到重創的頭部，痛得讓他几乎快要暈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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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 g- v) [' e　　“……先生，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你受了傷，你不要擔心，我一定會救你出來，你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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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她也想救他？

　　太可笑了，簡直痴人說夢，他看她纖弱的雙臂加起來比他一只手臂還細，憑什麼說大話？

　　男子不相信對方救得了自己，冷笑的打算自救，但失血過多的他体力不支，才一動就氣喘吁吁，全身痛得仿佛正被支解。

7 M; D; D6 Q1 k, [3 e% D! Q  O　　就在這時候，車門被人從外拉開了，他在昏迷前看到一雙純真無偽的美麗星眸，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 X) n1 W+ {( n# k　　下一刻，眼一黑，他隨即失去知覺。

　　另一方面，原本追著那女子的几個男人看見出了車禍，交頭接耳的商量起來，大概是怕等等警察就要來了，不一會便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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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啊！你醒了？”

' M  ^5 s+ \  K) o9 J2 ~: l7 O　　幽深的灰藍色眼眸吃力地眨動，似是睡了一夜好長的覺，沉重的眼皮緩緩睜開。

% I$ s) i7 k9 q  d1 `' q　　感覺到刺目的陽光，灰藍色瞳眸的主人下意識想抬頭擋光，

　　一張清靈妍麗的小臉躍入眼中，搶先為他擋住大半的光線。

　　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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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他腦海中的第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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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7 A# l( Y- y! E0 N5 c( ]　　接著，他又狐疑地眯起眼……他在什麼地方？四周景物為何全是白色的？

　　可不容他細想，腦袋的抽疼再度席卷而來，他忍耐著、等疼痛漸退后，再度以迷惑的眼神看向櫻桃小口一張一闔的年輕女孩，她快又急的說話方式讓他几乎跟不上她的速度。

　　“頭還會不會痛？有沒有哪里感覺不舒服？你要是覺得頭暈、惡心、想吐，就要趕緊告訴我，千万不要硬撐。醫生一再囑咐你可能有腦震蕩，要住院觀察几天才能確定，你不要亂動，以免傷勢加重……”

　　“吵。”她吵得他耳膜嗡嗡作響。

1 L, F, [2 V9 K# Q, W8 T　　“……有什麼事盡管吩咐我去做，看要喝水拿東西都行……你要看報紙嗎？還是雜志？醫院的電視沒有第四台，你將就一下，我打開新聞頻道……”自動略過那個單音，她繼續滔滔不絕的說著。

　　“你是我老婆嗎？”他有很多問題，但看著殷切關照自己的她，首先問了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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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9 l! w7 j　　“……今天有煮菜的節目，我……咦？你剛才有開口嗎？”如機關槍說個不停的白縈玥眨了眨水靈雙眸，稍微低下身，靠近他。

* Z) v( Q2 D$ S7 q+ ?# A; i8 P* w　　“你是我的妻子嗎？”他又重復問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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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她愣了一下，隨即雙頰漲紅地直搖頭，“不是、不是，我不是你老婆。”

( u* C4 _5 w) x) p- m+ G　　“那是我的女朋友？”他又說了這個可能性。

　　她再度尷尬地搖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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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5 J. ]4 T# r: I: H% r　　“不是妻子、不是女友，那我和你是什麼關系？親密的朋友或家人？”他張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滿臉關心的她，自然會做此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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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訝然睜大眼，小聲又不安的問道：“你不記得了嗎？我是害你出車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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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肇事者？”他眯起眼，試著回想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他腦中一片空白。

　　白縈玥抱歉地朝他一笑，“也算啦，為了閃避我，你才會煞車不及撞上橋墩……"要是他的反應不夠快，這會儿躺在床上的人就是她了，也說不定連小命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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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1 v+ X+ y2 K2 H8 P7 D　　“也就是說，我是為了閃你才出事的？”聽起來似乎合情合理，因為出了車禍所以他才全身疼痛，躺在醫院里。

7 z% M2 ^; E( U1 I8 ~　　“咦？你真的不記得了嗎？車子撞到時‘砰’地好大一聲，整個車頭都凹了,你陷在車里動彈不得，我一直喊你，你好像沒聽見，臉上都是血……“害她嚇壞了，以為自己害死人了。

　　男子略帶迷惘地望著她，”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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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 _3 o4 a4 F1 W1 v: a! n; v　　“呃……我只知道你叫杜希爾，你也不記得車子后來起火的事了吧！很多東西都燒焦、燒光了，警方后來也沒在車禍現場找到什麼……幸好，我拉你出來的時候有半張寫了名字的房屋權狀從車窗飄了出來，我一手抓住，沒讓它淋多少雨呢！不然現在你問我，我也說不出你的名字……”呃，等等，他眼神看起來很困惑，好似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她不安的問：“你為什麼要問我曉不曉得你是誰？你自己……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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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煩躁又極力鎮定的說道：“我想我失憶了，除了清醒的這几分鐘，我什麼也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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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z2 m5 v% V　　“……”她震驚得小嘴微張，怔愕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你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沒有。”連片段的畫面也不曾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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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i" b0 p/ C9 U　　“包括你自己是誰？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兄弟姐妹？”拜托不要是真的，她承擔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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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得黯然，“若是我知道自己是誰，或還記得我的家人，那又何必詢問你是我的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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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啊”了一聲，面露驚恐，“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去找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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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x7 W! r* v; g　　白縈玥是急性子的人，容易為了一件事大驚小怪，話才說完便轉身就跑，也沒想到要自我介紹一番便風風火火地衝到護理站，將正在看病歷表的醫生往病房拉。

　　“醫生，你快幫他檢查大腦，是不是撞到頭傷了什麼？要不要照個X光或斷層掃描？也許哪里受到損傷卻沒發覺……”一個人沒了過去是件可怕的事，等同于之前的人生全百活了“別急別急，說慢點，我會跟你解釋他的情況，你不要把我當行李拖。”白袍醫生苦笑地求她定慢點，近來少運動，他的骨頭都生鏽了。

* T6 G. d$ C; K; s, |0 m# {　　白縈玥羞赧又感到抱歉的微笑，“對不起，醫生，我一緊張就會一直說話停不下了嘴，我姐以前也常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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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 z# p- q1 f' [" z　　一提到變了個人似的姐姐，她仿若春陽的暖笑變淡了，眼中浮起一層淡淡的黯影。

　　“沒關系，學會控制情緒就好，下次再急得火燒眉毛時，試著先深吸口氣再慢慢吐氣，多做几次就不急了。”四十來歲的醫生推開病房門，笑容可掬的和傷患打招呼，“杜先生，你覺得怎麼樣？呼吸順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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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杜希爾點了點頭。

/ D3 O' O7 L, [# U　　醫生動作熟練的先檢查他的傷口，再用小手電筒探照觀察瞳孔縮張的現象。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是的。”他放在被子下的大掌悄悄握緊，顯然對，無所知的自己感到旁徨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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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c7 i( f5 m( N* o　　“我想你有暫時性失憶的現象，你的這里……”醫生指指他的前額，“約有一厘米大小的小血塊，我之前就擔心會有副作用，現在果然發生了，不過大腦的構造太繁復，基本上我不建議開刀取出，腦下丘會自動吸收淤血，只是需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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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J) D0 r7 n+ Z　　“暫時是指多久？我多快能恢復記憶？”他不喜歡茫然無知的感覺，什麼事都不明白，讓他只能被動無助的依靠別人，無法掌握事態全局亦讓他不安。

4 r7 f0 d, U. Z- B　　“不一定，要看血塊吸收的情形，也許三、五天你就能想起自己是誰，也許要多花几個月，但你放心，我們會定期追蹤，倒是……”醫生看向一旁比傷患還著急的女孩。“他是失憶了，可是你腦子沒問題吧？你剛才給我跑得像飛的，是打算那條腿不要了嗎？”

  n; C! M0 R0 {0 l. h! X4 Q　　醫生的責備令男子注意到白縈玥得左腳，他詫異的把視線往上移。

: I6 M& n( @& F% f& g2 {7 M　　這女人沒神經嗎？她不痛？看她小腿以下的部分全打石膏，分明是骨折了。

　　“人家忘了咩！醫生的技术好，石膏打得結實，你不提我倒真不記得自己腿斷了。”她好脾氣的哈哈笑，全無半點嬌氣。

　　“其實很痛吧？”看著她微微皺起眉，醫生故意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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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c8 {9 K; A- _) `　　“呃……一點點，一點點痛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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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會我開几顆止痛藥給你，額頭都冒冷汗了還逞强？再有下一回，我就把你另一只腿也打斷，兩腳一起治療就不會到處亂跑。”這女孩太不愛惜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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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她求饒地喚。

　　“叫醫生也沒用，不好好休息，等你腳跛了再痛苦失聲就來不及了。”

　　“我得照顧他嘛，他昏睡了一整天呢。”她理直氣壯的說道。

+ p* x6 {5 r+ I　　醫生聞言會心一笑，“這倒是，杜先生你要好好感謝她，聽說是她把你從快著火的車子內拖出來，本來只是腳扭傷，因為你的重量加重了傷腳的負荷，她才跌了一跤把腳摔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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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9 \( V1 M  ^) w6 k& t  x7 o' y' B' T　　杜希爾點點頭，“我知道。”但他不免訝異，她一個瘦弱的女孩子竟然能拖得動他？

　　難為情的白縈玥羞紅了臉，“是我害你出車禍的，總不能見死不救，雖然有人在追殺我，但你傷勢危急，我無法狠下心視若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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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 }! r- Z4 J- F, g( @　　“有人在追殺你？”病房內的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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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 S" X: N! R# Y" o2 J　　“啊！我說話誇張了。”她勉强微笑掩飾些微的驚慌。“沒什麼，大概我不小心瞄了人家一眼，人家才找我麻煩。”不敢交淺言深，白縈玥沒有說出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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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當她被姐姐趕出家門后，車子開到中途司機便說引擎怪怪的，要下車察看，誰知他才一開門就有几個神色奇怪的男人從路旁走出。

　　司機見狀就跑了，留下她一個人在車里，見那些人提著棍棒朝她走來，不知意圖，她非常害怕，連行李也來不及拿，開了車門便拔腿就跑，逃命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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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w, u9 k3 j8 F　　沒想到一行人緊追在后，好几次揮棍差點打中她。雨一直下。她全身發冷，可是仍死命的跑，就怕速度慢了會被后頭的人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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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m& I; _' ~' H2 q3 Y　　而且，她似乎聽到其中一個說收了錢就要她的命，留她不得……但自己並未得罪過人，誰會花錢買凶殺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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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門在外要留心點，別再亂瞄了，幸好沒出什麼事，不然后悔就來不及了。”醫生不疑有他，交代了几句便走出去，到其他病房巡視。

* a6 l/ u  n# z$ S8 L' w5 O　　但看在雖失憶卻仍精明敏銳的男子眼里，她單純的臉根本藏不住秘密，黯然落寞的神色在在透露著內情不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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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你不要再看我啦，我會不好意思，其實也沒幫上什麼忙，反而拖累你。”她對他可是很過意不去。

　　他眼神深幽地看了她好一會儿，久久才吐出一句，“謝謝。”

' |: R& o. N9 |- U　　他這一句“謝謝”讓她不知所措，麗容赧紅。“你這樣我會難以自處，明明是我的不對，卻好像讓你欠我一份情似的，感覺很奇怪。”

　　瞧她靦腆的樣子，他反而笑了，覺得她“真”得很可愛，“我不知道當時是什麼情況，可是以你奮力搶救我的行為，相信沒几個人做得到，你的確救了我一命。”

　　這是不容抹滅的事實，他確實因她而得救，若是她自私一點抽手不理，可能他不只失憶這麼簡單，或許可能傷勢慘重。

* L7 m5 w9 q2 S: _, L: f　　畢竟她是他昏迷前最后見到的人，同時也是清醒后最先見到的第一人，因此她對他的意義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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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6 x# O2 w+ c! y　　明明還算是陌生人，卻是他現在僅有的依靠。

　　“你也救了我呀！要不是你開車經過，我大概……”她說到一半，突然大叫一聲，“對了，我應該先跟你說一聲，我昨天本來領了錢繳我們兩個的掛號費，那時我沒多領，結果錢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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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今天一早想去提款機取錢時，上面卻顯示我的戶頭被凍……呃，出了點問題，錢領不出來，所以我……呃，所以……”她差點把戶頭被凍結的事說出來，好險！不然他一定會覺得奇怪吧。

　　“所以什麼？”看她局促不安的心虛表情，他因失憶而生的煩悶心情不知為何竟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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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縈玥模樣懺悔地雙掌一合，高舉至眼鼻間，“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因為護士說你沒有健保，要全額自費，而我剛好沒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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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搶了銀行？”他故意開玩笑，怕她一人太緊張把頭磕破了。

　　她怔了一下，差點忘了要說的話。“跟搶銀行一樣嚴重……我從病床下撿到一張提款卡，應該是從你口袋掉出來的，我拿它去領錢，但我是借，不是偷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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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  V7 T) a- k" M　　“你怎麼知道提款密碼？”比起來他更好奇這個。

6 _$ r& p9 Z& m9 V6 Z: n: J　　“巧合……嗯！這也算緣分的一種吧！”

　　“什麼？”他還是一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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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C( u$ G; _: C1 z4 u; R7 n' [# b　　“我打算賭賭看？如果不是，那就再想辦法，雖然我自己也不相信會這麼簡單，但沒想到真的成功了，你也是個怪人，密碼用生日不是很容易猜嗎？”

) v" t/ P1 j0 F　　“我是這樣的怪人嗎……”他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接著抬起頭，露齒一笑，“不說那個了，我想你忘了告訴我你的名字。”

# d. r; g, A5 N" G　　白縈玥吃了一驚，感到好抱歉，連忙彎腰致歉道：“我叫白縈玥，緹縈的縈，玉宇旁的玥，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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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點，你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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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V" v0 z4 a- ?3 U9 w( ^  C　　杜希爾來不及提醒她腳上了石膏，迷糊的小仙女雙腳一站立，身体立即失去平衡地往前倒。她慘叫一聲想捉住什麼，結果只有一把空氣在手。

/ h* ]1 Z. Z* A4 b( o: _　　見狀杜希爾顧不得自己不適合移動，長臂一伸接住柔軟身軀，淡淡的茉莉香又飄進鼻腔，這香氣令他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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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藍色的眸子瞬間轉為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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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4 g2 w; }6 Q; I9 ]5 W　　在醫院住了好几天，不過杜希爾恢復的狀況極好，沒多久，除了失憶的毛病不見起色外，各種外傷已復原得差不多，今天終于在醫生的批准不得以出院。

) _* V8 Y1 P* M0 N5 W0 B/ ~- V* g( p. b　　而他跟白縈玥之間，因為天天長時間相處，加上她仍是他最熟悉的人，兩人現在已經能像多年好友那般談天玩笑，互動更是出乎意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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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我回別墅。”整理好東西，要辦理出院手續之前，杜希爾向白縈玥提議。

! f' d& P; r; P　　現在他能確定的是——照他的外觀，自己應該是混血儿，且他擁有一件別墅，那是他目前唯一能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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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白縈玥問他是不是要去辦些證件的事，他倒覺得麻煩、可以再緩緩，畢竟他有可能過兩天就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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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7 c$ j% V/ v4 s! l2 M  Z: U# ?
* N) ~' }" ~4 f: W! \& O　　“你……你要我跟你回家？”白縈玥感到意外，還有點無措與不安。

　　“是啊！不然你能去哪里？”雖然這几天她談起私事時，還是會多少避開一點什麼，但她這人實在太單純，有時候從她的表情就能猜出端倪，至少他很確定她現在無家可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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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再說了，以你活潑好動的性子和天然呆的小迷糊樣，我看沒有我看著你，在你那只英勇的石膏腿尚未痊愈前，有可能就又跌斷另一直右腿。”他促狹地說著實話。

　　“不公平，什麼叫天然呆的小迷糊樣？人家是關心你的傷勢所以急了一點，平常我是很從容不迫的，能有條不紊地做好每件事。”她不服氣地提出抗議，表示自己是教養良好的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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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 D; p3 V( C9 g. ]7 k, t　　他再度取笑，“看不出來，分明是小呆瓜一只，要是沒人盯著你，我懷疑你怎麼能好好活到現在？你能養活自己嗎？”

　　她太容易相信人，不用三分鐘就能和陌生人打成一片，別人說什麼她都信，從不查證，同情心泛濫到騙她的人都看不下去，主動還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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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L  w+ O+ p1 M" K　　原先她第一次領的錢也不是不夠用，而是同樓層的某位病患說自己得了肝癌要開刀，可是沒錢動手术，她一聽就心軟，馬上掏出身上所有的錢，眼眶噙淚地塞到人家手中，“求”對方一定要治好身上的病。

　　送錢給人，還差點跪地哀求，天底下有這種笨蛋嗎？要不是換藥的護士隨口提起這件事，他還不曉得有人會天真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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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少瞧不起人，我好歹是普林斯頓大學畢業的高材生，要找份工作養活自己不成問題，我有熱忱和上進心……啊——啊——你……你不要推我，我會站不穩……”好壞心！欺負只有一只腳能站的暫時性殘障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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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5 j3 C8 }# Q- a　　杜希爾大笑地揉亂她一頭美麗長發，“你在大學學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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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o' I" Q$ W2 h3 I! ?/ v0 P0 e3 b, R　　從她干淨的氣質看來，應該是從小被保護得很好的千金小姐，眼神明亮清澈，不帶雜質，笑容甜美嬌憨，對人性全無防備。若以他多疑的個性，平時根本不會允許她這樣的女人靠近自己，他會先懷疑她的動機，不輕易相信她真如表現出來的那麼單純……咦？多疑？他的個性……

　　一些模糊的片段閃過他腦海，但它細碎得教他捕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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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 Z* l/ d6 c% z! C, f" n　　“我主修藝术……我還學過珠寶鑒定……”在他越來越濃的笑意里，她得意不已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有工作經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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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 c9 r) B( s　　“這……”她很心虛的搖頭。

2 J% s8 i) F% M; w　　“還是有管道可以進入珠寶公司或藝坊？”看她的頭越垂越低，他不禁好笑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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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 I: m7 F# n* E5 B& e　　“你沒看新聞嗎？全球的失業率只高個低，沒有背景沒有門路、沒有豐富的閱歷和拿得出成績的履歷表，哪個公司敢聘用毫無經驗的新人？”知道對方單純，為了說服她同住，他故意誇張說法。

　　“我……我會努力……”她强裝堅强，不斷在心里為自己打氣。天無絕人之路，她一定辦得到，一定……

　　白縈玥細肩微微輕顫，對未來充滿不確定和驚慌，因為她連下一步該去哪里都不曉得，憑什麼信心滿滿地說自己絕對沒問題？

　　其實，她非常害怕且茫然無助，在離開家后，她才明白自己有多孤單。爸媽商場上的朋友她不敢去投靠，一些親戚好友也因不常往來而早已生疏，她又怎好上門請求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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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她還莫名遭到襲擊，是誰想傷害她至今不得而知，若她貿然的出現，很可能會給自己帶來危險。

　　她很旁徨也不知所措，姐姐的無情更讓她好傷心，以前那個有爸媽、有愛的家不在了，她已經回不去了——除非她同意嫁給有“冷面魔獅”之稱的湛問天。

　　“光努力是不夠的，還要有人肯提攜，藝术與珠寶算是相當昂貴的興趣，沒有點門路很難在外面找到工作的。”他看得出她的猶疑，他只要再加把勁把人說動就可以了。

　　不過他也覺得她的氣質太清新，純真可人，與虛榮奢華的世界格格不入，他私心也不想她進入現實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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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 R- b0 ^; y, n3 ]( B　　玥，即是神珠之意。他沒辦法相像她流于俗氣，讓明珠光華蒙塵。

　　她一聽沮喪得都快哭了，忽覺自己一無是處，難怪姐姐狠下心趕她出門。

　　“何況你還傷了一只腳，行動不方便，就算找到工作也是給人添麻煩，不如把傷養好了再說，不必急于一時。”只有兔子才用跳的，她跳能做什麼？

( {* [, [* ^3 |+ ]& R2 [　　白縈玥望著自己的石膏腳，第一次覺得要獨立生活好辛苦，“可是不會打擾你嗎？我連開水都不會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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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3 _% @$ j6 w, f! f; x　　“有飲水機。”他失笑。

$ {: E- Q% n! k$ n. {+ t- O: C% ^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出了家門，她才知道自己過去像個廢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拿，以往有佣人服侍的她只需開口，便有人將所需的一切准備好。

　　“就當是幫我一個忙吧。就我目前的狀況而言，我所認識的人只有你。”她是他唯一熟知的人，而且沒有任何不悅的排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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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出她眼底的無助，他雖不知她曾發生什麼事，但她言語中偶爾透露出來的不安與恐懼，令他猜想其中必有不為人知的內情。

4 ~+ M& o5 p1 X! A5 _; D4 K　　但她不說定有她的顧慮，也許是怕連累他，也許是連她自己也不知從何說起，還處在混亂當中，一時半刻理不出頭緒。

　　而如他所言，現在的他是個沒有過去的人，除了她，他又還能和誰談論這起離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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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 d  v8 v　　因為一場車禍牽强地扯上關系，他們也算是同病相憐，一個有家歸不得，一個屋空人不歸，仿佛同樣被這個世界遺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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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不是無家可歸，只是暫時不能回家，你不用同情我，我可以自食其力……”大不了如果他有需要的話，她常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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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指著自己額頭尚未拆線的傷口，“同情你不如同情我，有什麼比失憶更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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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E! f0 D# a" t% P! P' T　　“杜先生……”他真是好人，心地善良又富有愛心。白縈玥滿心感動，對他的好感驟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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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我希爾。”那三個字他聽來十分刺耳，總覺得她喊的是另一個人。

9 a+ K3 [! J% l: s　　“可是……”這樣不太禮貌。

/ y2 I) g4 {0 S4 h! m* c$ }: k　　“希爾。”他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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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拗不過他，白縈玥別扭地喊了一聲，“希爾。”

& O/ l. p. h# @( t+ @0 C! l　　“既然我們是朋友，就不用分彼此，何況你還偷看過我沒穿衣服的模樣，什麼便宜都被你占了，你好歹得彌補我心靈上的損失。”說著，他裝出一臉委屈。

　　“喂！你等一下，不要說得太順口，我几時……呃……偷看你？你少污蔑我的人格，我才不會做那種事。”她害羞得差點咬到舌頭，兩頰不自然的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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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否認看過我的裸体？一絲不掛、赤裸裸的男性軀体？”杜希爾說著作勢要解開上衣紐扣，幫助她恢復記憶。

　　她連忙用手捂眼，薄嫩臉皮快要蒸熟了，“我沒有全部看見，只看到背啦！而且那是意外，我怎麼知道你洗澡不鎖門？我不過是想進去洗個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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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i2 l+ [' ]: F3 O　　他表情故作忿然，“把我從頭到腳看光光卻不想負責，你良心過得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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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Z1 K1 h+ J& j5 I: S　　“我……我……我哪有不負責？”她忸怩地放下手，羞得快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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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從現在起，你要認命當我的債務人，聽憑我的差遣，不要有逃定的念頭，我會嚴格監控你的一舉一動。”斷了腿的天使，他看她往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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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  b& r$ W1 ?; ?　　白縈玥瞧見他眼底的捉弄神色，忍不住噗哧一笑，“好啦，我留下來和你相依為命，免得不相干的人找上你要債，日后你怪我沒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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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9 {' {3 }, a' K6 P: f1 j　　有了住的地方，她心里其實大大地松了口氣，也感謝他好心的收留。

　　見她笑得宛如淋浴在陽光下的精靈，他不免失神地怔了一下，心口莫名興起一股悸動。

% k9 M4 t( {9 X5 T6 I& C1 B　　“小鴨子公主請吧！歡迎光臨藍胡子城堡。”

　　她笑開了，卻故意皺著鼻裝生氣。“什麼小鴨子公主？是美麗的天鵝啦！有雪白的羽毛和一顆真誠的心，我會帶來神的祝福。”

2 x' V& f7 J* t8 J' x0 f　　“那我能不能充當一日的王子，帶領你進入冒險國度？”杜希爾逗趣地行了個英式宮廷禮，朝她伸出友善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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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d+ T2 F. M* _( S! @/ t　　“淑女要矜持、含蓄，讓我考慮……啊！你不要突然抱起我，我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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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好刺激，她心口怦怦地跳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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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笑地敲了下她的石膏腿，“與其讓你像只烏龜一樣慢慢爬，我寧可委屈點當你的轎夫，省得你浪費我的時間。”

　　醫院外，風中飄來水鳥的求偶聲，雨后天青的藍空澄澈得仿若一塊畫布，凃上了朵朵白云和遠方的青翠山巒，兩三只鳥儿翱翔其中，輝映出一幅恬靜的景象。

! L6 F. c( ~# U8 K# |- j　　尖叫聲連連的女孩笑開懷，既害臊又開心地攀著男人手臂，嫣紅小嘴不停的輕喃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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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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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愛無敵，破解巫婆的魔咒，白天鵝飛向真愛，黑天鵝找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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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A4 [8 e0 @0 T( V9 x　　三面落地鏡的練舞室里，兩個年級不大的女孩穿著芭蕾舞衣，對鏡練習拉筋、抬腿、彎腰等，反復地踮起腳尖旋轉，期盼能跳出最優美的舞姿。

　　其實她們不是熱愛舞蹈，而是單純地喜歡“天鵝湖”這個故事，童話里白天鵝的美麗善良是兩人所向往的，也希望有一天能遇上屬于她們的王子。

　　而黑天鵝的遭遇則令人同情，就像光和影一般，它只能默默地活在白天鵝背后永遠得不到別人的注目和贊美。

　　但不論白天鵝或黑天鵝，姐妹倆都喜愛，她們相信只要努力付出，無論是白天鵝還是黑天鵝都能得到無可取代的真愛，幸福最終將會來到身邊。

　　她們小指勾小指打著勾勾，相約要一起找到愛情，不讓壞巫師施咒，破壞得來不易的真心。

: v. X/ ]0 e' T6 i" A# h　　只可惜分離比約走來的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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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a+ M' V8 }- d6 R　　“嗚……嗚……我不要！我不要！美國好遠好遠，要坐好久好久的飛機，我不要……姐姐不要去，我一個人會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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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玥儿，哭什麼？又不是一出去就不回來，以后要膩在一塊的機會多的是，你這眼淚是白流了。”這麼可愛的妹妹，其實姐姐也舍不得和她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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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人家會有一段很長時間看不到姐姐，我會非常非常地想你，想到眼睛腫腫的。”為什麼一定要出國，留在台灣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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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上戴著粉色花環，身著白色舞衣，膚白勝雪的純真少女正哭得稀里嘩啦的說。剛滿十二歲的她，清秀可人的模樣已可預見將來是個小美人。

　　“小笨蛋，你把眼睛哭腫了不就看不到姐姐？快把淚水擦一擦，不然會變丑，王子不會喜歡你哦。”姐姐的眼眶也是紅的，只是不想讓妹妹難過，她忍住不哭，寵愛又疼惜地幫妹妹擦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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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l0 B( E+ m2 Y/ F$ v　　妹妹賭氣地說道：“變丑就變丑，只要不和姐姐分開，丑一點沒關系。真愛無敵嘛，反正不論我變成什麼樣，王子都會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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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妹妹孩子氣的話，姐姐笑中藏淚的輕戳她額頭，“天底下有那麼多美女，你要是不漂亮，王子怎麼看得到你？你有聽過公主是丑八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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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6 z) Q% f8 M6 T　　“姐姐……”妹妹越哭越傷心，干脆趴在姐姐的腿上抽噎。

　　“玥儿乖，要聽話，姐姐最喜歡玥儿了，你要乖乖的，姐姐很快就回來陪你嘍。”她好舍不得妹妹，妹妹那麼單純，沒有她的保護一定會被欺負的。

　　但是她不能不走，讀書是其次，主要是母親的妹妹真姨生了重病，在病中念著要見姐姐的女儿，因此在爸爸的同意下，她才決定飛到國外陪真姨，讓身在異鄉的她不在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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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歲的她有著早熟的心智，也許因為和妹妹不是同一個母親的緣故，她反而和神似生母的真姨走得比較近，因為在生母過世的頭兩年中，真姨就像母親一樣的照顧著她，讓她產生了移情作用。

, s$ A( L0 ?  J　　“有多快？”妹妹眨著迷蒙淚眼問，模樣看來好不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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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失笑了，同時也鼻頭發酸，“姐姐保證每天都會打電話給你，一個禮拜寫一封信，等收集到三百個信封時，姐姐就回到你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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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騙人？”妹妹吸著鼻子，慢慢止住淚。

　　“嗯，不騙玥儿。”

　　不騙嗎？

　　之后，妹妹天天守在電話旁，等著姐姐打來和她聊天；每個禮拜一趕著回家，就為了等郵差送信來。

　　剛開始几個月，姐姐都會照約定打電話、寄信，姐妹倆的感情好得教人羨慕，常常有聊不完的話，一聊就忘了時間。

7 G: n0 a! s+ \7 B( J4 a　　可是漸漸地，姐姐的語氣變冷淡了、生疏了，往往料不到几句就說她累了、要睡覺，要不然就是有功課沒寫，不能再多聊。

　　電話變少了，信也從一個禮拜一封拉長到一月一封，兩三個月一封，最后，連信也沒有了。

  v) @) b( o' P! m　　要不是妹妹仍不厭其煩地打越洋電話主動找姐姐聊天，恐怕兩人的聯系會斷得更徹底，曾經無所不談的姐妹情將因距離而煙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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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段不算短的日子后，姐妹終于重逢了。

　　“姐姐，你回來了……”

　　“不要叫我姐姐！你這個什麼也不會的千金小姐未免太幸福了，不用付出就能獲得一切。你才是爸媽的女儿，我不是，以后不許再喊我姐姐！”

　　“姐姐，你怎麼了？為什麼像變了個人似的？你不再疼玥儿了嗎？”姐姐為何不笑了，嘴角也抿得死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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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像看仇人般地推開示好的妹妹，“全天下的人都疼你還不夠嗎？居然貪心的連我也不放過，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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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0 \1 C( W. W9 e5 y- h( t$ @　　“姐姐，你好凶，玥儿會怕。”她不是姐姐了，是受到巫師詛咒的黑天鵝。

　　姐姐冷冷的說：“怕什麼？怕我搶走你現在的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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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搖著頭，著急地想拉住姐姐的手，“不用搶，我可以把我的幸福分給你，我們一起追尋真愛，接受大家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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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給我？”姐姐不屑地冷哼，“你這算是施舍嗎？我要就要全部，不要一半，從今以后，屬于你的一切我都要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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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姐姐說話的神情好可怕，仿佛想要將她撕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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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這個家是我的，我才是它的主人，后來的侵占者不配住在這里。你馬上從我眼前消失。永遠不許再回來……”

7 r- M) ]/ g- O0 I: s. M  G　　“不，我不走，不要趕我走。姐姐，這是我們的家，我和你要一起守護它……”

" B4 m% T9 E0 I; n5 L5 K- _& L　　妹妹哭著不要離開，可是狠心的姐姐仍送走她，像丟棄一件舊家具般地扔了，頭也不回的關上大門，親手斬斷姐妹情。

- U* F0 E. }7 J* \- Y/ `　　驀地，几道巨大的黑影逼近她，他們穿著龐大的黑斗篷，手拿巨型鐮刀，發出猙獰的冷笑，一步步走向她，朝她揮下巨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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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f. {* F2 I9 r　　“不、不要……姐姐，不要不理我……我會聽話……你恢復成本來的姐姐好不好？啊——滾開，不要追我，我不認識你們……姐姐救我，玥儿好害怕……嗚……姐姐，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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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室的大燈忽地一亮，照出米色大床上淚流滿面的女孩，她面色驚恐地揮動雙手，口中夢囈不斷地哭喊“姐姐”，眼角淚水如斷線的珍珠不停滾落。

+ S0 B5 K- J5 @9 A6 g# i　　她一張粉嫩小臉白得很可怕，仿佛失去血色，透著瑩白和冷意，直冒的冷汗濡濕了發梢，黏貼在面頰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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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B# X$ I! u3 Y　　“醒一醒，小玥，你在做噩夢。快醒來，不要怕，我在你身邊……”

　　低沉有力的男性嗓音穿透夢境，來到哭得泣不成聲的白縈玥夢中，她嗚咽地朝唯一的安慰靠攏，依偎在充滿溫暖的懷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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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Q( W' m( R　　“……姐姐，不要趕我走，不要……只剩下我們倆了，你讓我留下好不好……姐姐……姐姐……”沒有爸爸，沒有媽媽，她們已經是孤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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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胸部是平的，做不了你姐姐，而我也沒有隆胸的打算。”除非哪天他轉性喜歡男人，也許會考慮動點小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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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0 h3 C) i0 P5 L' T/ i2 H: B　　“姐姐……平的？”眼睛紅通通的，她邊哭邊抬頭一看，“咦？你不是姐姐，你長得好像……失憶的杜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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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5 @% A7 Q2 P6 U+ r) v# i　　“我就是杜先生。”看在她紅腫的兔子眼份上，他原諒她的識人不清。

9 d" b- E7 \$ ~7 \  R' k　　白縈玥怔了怔，差點因不停的抽噎而缺氧。

- v* P; t- \8 j4 _3 [; y& b8 ^0 `6 j$ C　　“希爾？”是收留她的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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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 b# B3 W5 a0 ^$ ~　　杜希爾沒好氣的捏捏她快沒法呼吸的鼻子。“恭喜你，終于答對了，可惜沒獎品。”

8 A+ ^" f  y* ?9 R" Q/ x% L: t& o& [　　“你怎麼會在我房里？”出了什麼事？是失火了還是地震？她眨了眨仍蓄淚的水眸，一臉迷惑，淚水洗過的雙瞳更加明亮，好像天空中亮眼的北極星，閃爍動人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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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要問你，大半夜的發出鬼叫聲，植物人都被你嚇到清醒。”他想死人大概也會從墳墓里爬出來。

　　“我……我有喊得很大聲嗎？”她不好意思地說道，頰邊血色稍微恢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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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7 b- i' c* d+ ?! f6 c1 Z　　“你有。”他堅定地頷首，毫不給她面子。

- q  Z; u7 l) O& }　　白縈玥羞愧地垂下頭，“對不起，我做夢了。”

7 J8 \" B: ?$ W0 W* q! _  o. S+ G; @9 {　　“做了什麼夢，瞧你嚇出一身汗？”杜希爾視線一低，正好看見她貼身衣物下的玲瓏曲線，以及若隱若現的雪白酥胸，頓時呼吸一窒。

　　他很君子的努力視而不見，把注意力放在她說的話上，但他還是能感覺到自己渾身發熱。

) c* c9 [3 E; Y　　“我……不記得了。”她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確實忘了一大半，只記得姐姐冷冷的表情，指著門口叫她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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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g1 h" }1 h& d　　“不記得就算了，反正是夢，用不著太介意。”夢是假的，卻反映出人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把自己繃得太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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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吵到你了，我保證沒有下一次。”或許她該讓自己更累一點，就不會胡思亂想。

4 o2 E$ j$ e" x" L7 q　　“有誰能控制不做夢？你的不實保證是詐欺，小心欠我的債務越來越多，多到你還不了。”他屈指數起她積欠的流水賬，故意讓她分心，不再受噩夢所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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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你也太愛斤斤計較了，人家不過擾了你清夢而已……咦？這是什麼味道？”白縈玥說到一半忽地停下來，鼻子靈敏地東嗅西聞。

　　他表情微僵，“哪有什麼味道？你睡迷糊了，夢見烤雞腿。”

　　“才不是烤雞腿，分明是威士忌！我爸從前睡前常喝上一小杯助眠……等等，你偷喝酒？”難怪有淡淡的酒味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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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5 ?) D5 k7 s1 j, t" w) _7 A　　杜希爾因她的天真話語覺得好笑，“酒櫃里的酒是我的，我喝它光明正大，你用錯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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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N4 a( _( e/ J　　“那你為什麼要喝酒？酒喝多了對身体不好。你的傷還沒全好，要避免酒精刺激。”醫生的囑咐她都有牢記在心，擔心他的傷會好得慢。

　　“睡不著……”他不經意地說出原因，眼中多了一抹難掩的暗影。

　　無論如何努力回想，腦中全無過去的記憶，讓他有種空虛的感覺，如同虛無的空間空洞地找不到東西可以填補，過往的畫面除了黑暗還是黑暗，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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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7 L5 ^3 {; r. i8 P. P　　翻來覆去地躺在床上，他怎麼也無法入睡，只能睜著眼瞪視天花板，拼命逼自己去想他是誰，希望下一秒鐘，失去的記憶便能全都回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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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b) k; w4 W% @" A6 B+ a　　可是到最后他仍是一無所獲，反而讓頭隱隱抽痛，輾轉難眠的越躺越累，不得不放棄掙扎，才會起身喝了些酒想助眠，看能不能好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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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牛奶也可以幫助睡眠，我媽常說多喝牛奶才睡得好。你等我一下，我幫你泡杯牛奶……”她終于能幫他做點什麼，好高興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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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她興奮莫名的想下床，杜希爾稍一使勁，按住她肩頭。“不用了，我不想在廚房里撿到一個滑壘失敗的棒球選手。”

; r( F8 q( f! o; ~( R9 ^: S% {( L　　“不會啦。你看我的石膏打得很結實，怎麼敲都不裂開……你給我一次表現機會，我會泡得比周嬸好。”天生我材必有用，她就知道一定有用到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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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S: _% g/ q1 F8 v　　“等等，你是說……你從沒泡過牛奶？”他眼神一斂，再度用力制住她妄動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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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4 O8 I, y% z# G! L6 i" d　　“凡事總有第一次嘛。越做會越上手，你總要給我學習的空間，我日后就會成為泡牛奶高手。”她信心滿滿的說。

1 a8 n& s# V2 G% |　　“泡牛奶高手？”這種事值得沾沾自喜嗎？沒人會因此得意洋洋吧。

　　“希爾，讓我試一次看看啦，我保證不會搞砸。”她舉起手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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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保證’是你的口頭禪吧？我看你老掛在嘴邊，說不膩我可聽膩了。”

　　“希爾……”白縈玥長睫掀呀掀，美眸充滿乞求。

* C% E- e: q+ Z　　杜希爾看了眼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又不小心瞄到她失防的深壑，無奈地苦笑，在心里嘆了口氣，果然是難熬的夜晚。

　　應該沒人死于牛奶中毒吧？他想將粉狀物調成液態不算難事吧？應該……

' n3 t3 O$ M, _9 J! ]　　“哇！你好强，十項全能耶！你是從天而降的超人，帶給全人類福祉。星星月亮因你出現暗淡無光，太陽也羞愧得躲起來蒙頭大哭……”他值得她歌頌，值得寫下傳世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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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6 r% O& ~　　“安靜。”他的頭開始痛了。

　　“你真的好棒嘛。我不說出心里的感受就會睡不著，滿腦子想著你無所不能的英勇表現，我實在太佩服……唔……唔……”干嘛捂著她的嘴，她還有很多感謝詞沒講耶？

5 z% p8 C$ Y' R6 p7 [9 j/ w4 Y　　“你的諂媚彌補不了傷害，從今天起，你禁止靠近‘軍事重地’一步。”他要嚴厲執行鐵腕政策，不能心軟了。

　　“希爾……”白縈玥揚起討好的笑臉，圓而亮的大眼眯成一條縫。

　　“閉嘴！”她是有缺陷的天使，他絕對要禁錮她的雙翅，省得她到處亂飛、搞破壞。

　　“可是……”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又失敗才有成功，她只不過在革命的路上跌了一跤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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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 u; y* N$ P# g& v. h! q" \　　“你確定你可以善后，而不毀了我的別墅？”這几次下來，他已經明白她的“保證”實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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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N+ _% n& h1 ^- ^! h2 O　　“我……好像很難……”她喪氣地扭著手指頭，笑比哭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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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好像，根本是難如登天。”他不客氣地吐槽，再在她胸口上補一刀。

" U  B: b8 k9 d6 E　　盲人插秧，瞎摸一把。

% @6 C8 V- K) i1 E　　她做事就像看不到的瞎子，摸到什麼就是什麼，全胡亂的往田里一插，雜草秧苗分不清楚，橫插縱種，稻田不成稻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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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o8 F- S& e. Z$ S. }6 H0 ?　　即使失憶，杜希爾想他過去大概也從來沒看過如此混亂的畫面，若非親眼目睹，他肯定不會相信有人會呆到這種程度，教人嘆為觀止。

& M- x( T5 W1 G　　只是泡杯牛奶罷了，她居然也能搞到宛如世界末日，手忙腳亂不說，還天兵的用冷水衝牛奶，當時望著她手中那杯漂浮著一團團白色結塊的“奶粉水”，他重重嘆了口氣，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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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 i! F6 u% k/ h" q4 R　　總之，她的生活常識低能到近乎白痴，甚至不如他這個失憶的人，沒在他家廚房引起世紀大爆炸案他已經很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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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o6 [+ M- g, Q6 K　　“沒關系嘛。你什麼都會，是帶兵打仗的將軍，我就當搖旗吶喊的小卒，在后頭幫你加油打氣就好。”白縈玥樂觀天性像打不死的蟑螂，很快就振作起精神。
3 a5 x/ j( e' k; {. w- u5 u. s0 {) e
! B/ e3 ]' ]; d" R8 j) V　　看她突然揚起熱力四射的笑臉，杜希爾心口一悸，有些不自在地撇開頭，“這麼丟臉的話你也說得出口？我看地球對你來說太危險了，你還是回火星去吧。”說完，他自己也忍俊不禁。

　　“別這樣啦。有努力就不算失敗，我想我的天分在其他地方，我會更用心發掘自己的才華。”人不會一無所長，總有發揮的舞台。她相信事在人為，老天不會虧待對信仰忠貞的人，熱情且認真的充實度過每個時刻，更是對生命的貢獻。

9 q: ~8 b% n: i! P8 Y4 g! s* V2 H* a　　“等你做完白日夢，天就要亮了。”他想她的天分是破壞，有警世勸善的功能。

　　“人家的態度很認真，你不要一直打擊我的士氣，至少現在有我陪你看星星，比較不寂寞。”一個人是半個月亮，兩個人拼在一起才是月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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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7 L- o* m7 d, I　　“……是不寂寞了。”他幽幽地笑了，仰頭凝望滿天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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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U5 }: e. q. r, l& z* }9 Y- A　　離開廚房后，兩人並肩坐在別墅前的草地上，底下墊著一張羊毛毯，懂得享受的他用冰箱中現有的材料簡單准備了些小點心，和她一邊賞月，一邊啜著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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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應該是孤獨的夜，可身邊多個人后，的確暖和了些，也少了空洞感。

1 ]6 Q' _6 ~; w% {; Z　　灰藍色的眼眸中盛滿一顆顆閃爍星辰，四周夜風微涼輕送蟲鳴蛙叫聲，芒草隨風成浪忽高忽低，几只夜游的螢火蟲，在草叢堆里發出瑩瑩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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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他的心已是平靜的，不若剛得知失憶時那麼煩躁、憤怒，心情沉澱下來后也慢慢學會以平常心看待這一切，不再處于自我綁縛的困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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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U0 d# q" B6 v0 K　　她的單純善良影響他甚多，外表看似柔弱的她，其實有著堅强的內在，堅韌不可摧，不管面對何種情況，總是笑吟吟地說——

　　沒關系，人生之所以充滿各種意外是為了遇到更多人，体會不同的事物，我們都將會揚起風帆乘風破浪，找到名為幸福的彩虹……

　　“希爾，我可不可以喝一口酒？”看起來好像很好喝的樣子。白縈玥問。

　　“你會醉。”而他不想應付喝醉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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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 ^; O, E9 n: K　　“不會不會，我酒量很好，喝一小口沒有問題。”他喝一整杯還神色自若，她只喝一點怎麼可能有事？

' R( }9 B/ ^& V- U! V　　也許是月光太美，一眨一眨的星星似在說話，連他也迷醉了，應允了她的請求，“一下子不要喝太多，先含一小口再吞下去，讓酒香在口腔中散開。”幸好他只帶一瓶酒精濃度不高的薄荷酒，不然可要喂出個小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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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先嘗味道……咦？有薄荷的香氣，還有點酸……”她分析般的說。不難喝，酸酸甜甜，入喉時還微帶了點清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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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 b# X) H' U# L# q3 J4 i2 S　　“這是英國酒庄剛成熟的薄荷酒，年份不到兩年，剛開封的成熟度適合女性淺酌。”不傷身，且有助于安眠和血液流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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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s# _; D1 b- t& J: g* y' N. U　　“希爾，你恢復記憶了嗎？不然怎麼知道這酒是出自英國酒庄？我以為大部分的好酒都出產自法國南部。”她張大眼問，法國是葡萄酒故鄉。

( T' J( b0 ~8 w6 {$ a  q　　他眸心一黯，“我也希望自己記起過去，可惜運氣不夠好，腦袋里的血塊還不肯放過我。”血塊自行吸收消失的速度太慢了，雖然已偶爾會有殘破的畫面一閃而過，卻是模糊不清，根本不足以令他憶起什麼。

　　“可是你能記得這些……”

% D* O. v1 |  l7 g( v$ h, i+ F　　“但想不起發生過什麼事、認識過哪些人……有的只是莫名其妙就會知道的知識、本能。我是誰？我終究不能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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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7 ]. \3 f' @/ f　　“不要難過，希爾，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找到失去的記憶為止。”她打了個酒嗝，開始咯咯地傻笑。

　　“謝謝你，小玥。”他真心地感謝她的陪伴，因為有她，他的笑容變多了。

　　看著鏡子中現在的自己，他常覺得陌生，嚴峻的五官看來從前應該不常笑，下沉的唇線也似乎長期處于緊繃中，不輕易上揚。

　　以前的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是一絲不苟抑或狂狷不羈？對人對事有几分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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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從事何種行業累積千万財富，才能買下郊區的豪華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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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W* [; I2 C　　一個又一個問號像泡泡一般地冒出，他遲疑、他憂慮、他對毫無進展的現狀不滿，一股灰色的想法漸漸占據了他的思緒，但是有了她，一切開始變得沒那麼難以接受。

+ e4 M( I6 I7 O　　低下頭，望著那張醉意憨然的小臉，他知道自己為她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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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用謝我啦。其實我才是受你照顧的人，你和我姐姐都是很好很好的大好人。”一樣的疼她，無微不至的關懷。

　　“你姐姐？”他是好人嗎？他不確定，心里總有股念頭覺得剛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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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j) z: R3 A　　原本只想喝一小口酒的白縈玥一口接一口，不自覺就喝多了，“姐姐是天底下最美的公主，她也是最疼我的人，常摟著我說，我是她最喜歡的妹妹，她會一輩子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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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S& u) q* y9 H8 k& q; F, w　　“結果呢？”最不守信的往往也是身邊最親近的人。不知怎地，杜希爾腦海中忽然浮起這道冷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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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a8 @8 g7 t& e　　“結果呀……”她說著，突然往身側的男人肩頭一趴，嗚嗚地哭起來，“姐姐把我趕出來了，她說我不配當她妹妹，要我永遠消失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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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m5 f5 a/ F/ f  _0 c" \# @+ [0 Z. e　　“把你趕出來？”他猜大概是為了爭奪家產吧，心思單純的她八成不懂何謂算計。

  |1 r1 _7 w# \. s　　“……姐姐變了好多，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眼神凶狠地瞪我，說她最討厭我的虛偽，裝出一副天真無邪的天使模樣討大人歡心……可是我沒有呀！希爾，你看我會很虛偽嗎？誠實是美德吧？我是真的很喜歡每一個對我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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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喜歡我嗎？”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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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9 E  B: D5 j  {$ A* ?# H5 O　　白縈玥醉眼迷蒙地捧起他的臉，仔細看了好一會，咯咯地輕笑，“喜歡希爾……我喜歡你，希爾是我僅次姐姐和學長第三喜歡。”

　　“第三喜歡？”聞言，他心里起了小小漣漪，有些不是滋味的想搞破壞，“既然你姐姐對你不好，你也不要喜歡她好了。”還有，那個什麼學長又是什麼人？居然能排在她姐姐之后的順位？

　　“不……不可以說姐姐壞話，她只是心情不好而已，等過了一段時間后，她又會是好姐姐了……”她也不能哭，姐姐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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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T3 J8 `$ m6 D3 |5 t　　見不慣她的善良，他重重捏了下她鼻子。“你倒是好妹妹，這麼護著姐姐，可我就凄涼了，連自己有沒有兄弟姐妹都不曉得。”

( U% e$ H. H5 g* A( `1 U, B0 C( s, [　　“希、希爾別……別傷心，我做你的家人，我們相親相愛在一起……”她一說完，便對准他的嘴巴親下去。

　　白縈玥根本沒多想，單純以行動安慰眼前這失落的男人，她已經喝醉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只是順心而為，希望他能開心。

- k. ]) {$ Y4 I, \& l2 U　　沒料到她有此舉動的杜希爾怔了一下，愣然地盯著她剛離開的小嘴，眸色霎時轉為深沉。

/ G$ V% j( Y- r. b$ u( n　　“這才叫吻，小傻瓜！”俯下身，他深深吻住柔軟的芳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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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是做夢吧？

　　還是喝太多產生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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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3 y/ R; V5 w3 Y' p　　對，一定是自己喝多了，才會覺得希爾對她……呃！不對不對，他是報喝醉的她回房，兩人靠得太近，不小心碰觸到，才令她有被吻的錯覺，一定是這樣。

8 H0 `6 ]% F/ d8 N5 W6 _# S　　只是，那種感覺好鮮明，她記得壓在唇上的重量帶著熱度，舌頭一邊撬開她兩排貝齒，一邊靈蛇般地鑽進她的嘴巴里，在口腔內探索翻攪、興風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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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3 i( [4 }8 p5 L$ [" j, n( @, G  o　　拍拍發燙的臉頰，白縈玥努力讓自己清醒，別再胡思亂想，學長才是她真正的王子，她怎能意淫其他男人，而且還是最照顧她的希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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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掉、忘掉，全部忘記，做什麼亂七八糟的春夢？她的心意很堅定，絕不會因為人家對她好就見異思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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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心里這麼想，她手指卻情不自禁地撫上自己有點腫痛的唇瓣，那這個怎麼說？啊！一定是她昨天醉得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嘴唇撞上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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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做什麼？”

　　背后突然響起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想得出神的白縈玥差點嚇得跳起來。

　　“希……希爾，你不要無聲無息從后面出現，人嚇人會嚇死人。”幸好她膽子雖然不大，但還挺耐用的，沒讓他嚇到破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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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 _) N. t" i　　“是你做了什麼壞事吧？說，我承受得住。”反正他已經不指望她會安分地坐著不動，准是又闖了禍。

5 O7 U  h7 b6 `6 ^4 j　　“才……才不是，人家只是閑著沒事，發呆而已。”她結巴地偷看他厚薄適中的唇，又心虛的把視線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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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 E4 o- O' Q2 |* n& \3 Q　　“你真的很閑，閑得臉都長圓了，該不會是我喂養過度的結果，將你養成一頭小豬？”他帶笑的眼眸盛滿暖意，寵溺地望著她鼓成小河豚狀的嬌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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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 P0 D( t　　“你太壞心了，人家哪里像豬？我有幫你做很多事……”只是偶爾忙里偷閑，小小偷懶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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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譬如弄亂我的廚房，摔破碗、砸了鍋，把好好一杯牛奶泡成女巫的毒藥，讓我的廚房變成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現場。”

　　他上午窩在書房，為恢復自身記憶進行努力，由于之前他意外發現自己懂得多種語言，于是便想從這處著手，收集且閱讀各國資料，看是否能找到自己的屬國。

　　經過一番測試，他推算自己至少懂得七國語言，有中、英、德、法、義和西班牙語，更熟悉的竟是印度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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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他想，能同時學習多種語文，他的家境必定是中上，甚至是更為富裕的人家，才能容許他吸收各類國際語言和知識，以作為日后不凡成就的基礎。

4 P8 Y0 D( ?2 S* K7 n8 A) |　　且憑他這幢市價一億以上的私人別墅，以及他在銀行里為數不少的存款看來，他失憶前應該不是尋常人物，若非貴族富商，也相距不遠。

/ L8 U: M. m9 a　　奇怪的是，不知為何事發至今竟無人探問他的行蹤，他用“杜希爾”這個名字上網搜尋，所得到的結果竟和他的記憶一樣——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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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_- T: r6 z7 ?% Z　　沒有杜希爾這個人，他的家人沒有發布消息找他，更沒有半點和他身世有關的線索。他就像是憑空出現的隱形人，一夕間世界就多了個他。

: J) s* z( d9 K5 @: k0 V　　這麼一想，他本來沒有這麼急的心就越來越煩躁，忽然想念起聒噪的她，才發現上午她安分得很，原來是在這里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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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唷，這件事就別再提啦！都說了我需要練習泡牛奶的機會，我也答應你下次不進廚房啦。何況我也是見你失眠才想幫你……”吼！又拿這件事糗她！明明她的本意是想幫他的，怎知差點毀了他家廚房。

2 T% }" J$ S) G3 I: H5 G　　“你肯乖一點，別再找給我打麻煩就好。若為了要收拾你的一團亂，我的頭又疼了，失憶情況加重怎麼辦？”他故意說反話，引發她的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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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他一點也不介意她手忙腳亂下所制造的凌亂，手邊有點事做，他才不會老想著何時能回歸正常軌道，過以往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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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_7 a! q. f  G# w2 I  C　　通常牛角尖是越鑽越出不來，想得多苦惱也多，與其愁眉苦臉難以展顏，還不如不想，人也舒坦些。

　　所以，若要說麻煩制造王的她是來摧毀人的意志，他倒不妨以另一個角度來看，起碼她有趣的言行令他心理的復健快過腦部傷勢，三不五時的發生些小狀況要他忙著善后，讓他都快忘了自己是個失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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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你的傷口又痛了？要不要緊？止痛藥吃了嗎？我馬上帶你去找醫生，我們到醫院掛急診，多拍几張X光片和斷層掃描以防万一……”天啦！她又成了間接加害者嗎？一聽見他頭痛，白瑩玥比誰都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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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不要再動你的左腿。”他連忙出聲，她就非要讓人為她提心吊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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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的傷……”比我的腿重要啊。她在心里補充道。

　　腿斷了還能接回來，大腦若有個小狀況是會死人的，要是顱內大量出血，趕到醫院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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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3 R: V: V4 K, @　　杜希爾雖覺得為自己心急的她實在可愛，仍狀似無意的轉移她的注意力，“你不是和人有約，再不趕去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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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對喔，我約了學長……”她滿臉懊惱地大叫一聲，十分為難，不知該以誰為優先，不過愧疚感最終戰勝了私心。“沒……沒關系，學長會等我，我先陪你去看診。”

; a, A" M5 u4 F　　先？這表示她還是掛念著其他男人，沒把他放在心底最重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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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賭氣的說：“不必了，我的頭沒那麼痛，你安心去見心上人。”哼！就讓他一個人安靜地死去好了……

! `; s3 d- S2 z$ b2 T　　她一聽，面頰臊紅，“哪是心上人？你別胡說，他只是很照顧我的學長而已。”她不可否認學長的確符合她心目中白馬王子的形象，英俊帥氣、溫和有禮，儀態優雅得仿佛童話中的貴公子，令人心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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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常想，學長就是她的真愛了，沒人比他更出色，除了希爾大哥……啊！她怎麼又想起那個教人意亂情迷的吻了？是夢，絕對是夢，她不能再想入非非！

　　白瑩玥原本發熱的粉頰更燙了，整張臉染上動人的紼紅，不知她為誰心慌意亂的杜希爾見狀，誤以為令她雀躍羞怯的對象是她口中的學長，不免一股氣悶在胸口。

　　“我送你過去。”他脫口而出，頓覺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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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I" _* S( D, D2 s) E　　“咦？你的車子不是壞了？”她記得他的車早燒得黑黑的，只剩下外面的車殼。

　　他笑看了她一眼，“你去領錢的時候沒看到我戶頭里有多少錢嗎？就是再買兩輛車都沒問題。”

0 @! I, j# E& a7 R. K1 T; o　　“啊？我沒注意耶！不過我以前也是這樣，從不管自己的戶頭里有多少錢，我的錢都交給爸媽保管……”突然想起父母已不在人世，微微的酸楚浮上她鼻間。

　　曾是受盡嬌寵的天之嬌女，過去，媽媽常溫柔的幫她梳頭發，綁成可愛的辮子，爸爸也愛將她高高抱起，昵稱她是他的小幸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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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她什麼都沒有了，父母兩人的身影也隨著一坯黃土埋入地底，唯一相依為命的姐姐又不要她，她美麗的城堡在一夜之間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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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縈玥，抬起你的小腦袋看著我。”見她情緒驀地低落，他沉聲一喝。

　　“是。”但抬頭要干什麼？

4 ?3 P! ]3 E2 r* e- H6 P　　誰知，目光一對上他性感的薄唇，她的心又躁亂難安，不斷地想著吻吻看它，不知會不會如夢中一樣銷魂……

　　哎呀！不行洗，她快變成沒節操的色女了，一天到晚幻想和男人接吻的感覺，她一定是瘋了！

. }3 L2 b: f4 l" G　　白縈玥一直以為自己在作夢，殊不知令她魂縈夢牽的吻根本是真的，而且當晚還不只一次。那一吻后，她食髓知味的主動索吻，兩人差一點就擦槍走火往床上滾，但她醉得迷迷糊糊的，對自己所做所為一無所知，到最后還因酒的后勁太强而睡著了，整個人像只死魚似地癱在情欲勃發的男人身上。

$ C( y1 Z3 A0 M/ R7 W1 k　　杜希爾當時錯愕極了，差點沒把她往草地上一扔，任由她被野地里的毒蚊子叮咬一夜，以茲報復。

　　可是，入目的容顏如此嬌妍純真，他終究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將不省人事的睡美人送回房間。

9 J( }  F+ t: ]. y% i& ~9 p　　因為動了心，他不願乘人之危，寧願錯過一親芳澤的機會，也不想見她醒來后悔的模樣，若非兩情相悅的發生關系，她會受到極大的傷害。

　　不過沒人知道這是失憶后轉變的杜希爾，若是尚未失憶，以他原本的個性絕不會忍著自己難過，為圖舒坦，不管她是清醒或喝醉，當夜便會成為他的人。

) v$ C; e5 A$ |- Q1 ~1 T6 M3 s　　“你的腦容量只有麻雀大小，不用勉强擠些有的沒的垃圾進去。你不是常說做人要開開心心，船到橋頭自然直？從現在開始，再讓我發現你皺起眉頭，我就使用强硬手段，讓你不想笑也得笑。”

: S& `7 a/ X7 F" Q! p% ]( s/ H　　她適合笑臉，笑容像春天一般溫暖，讓人一見心口也跟著發暖。

　　“什麼强硬手段……噢！好痛，我知道了，你不要捏我的臉……”淑女的臉可不能亂捏，捏丑了變不美，他要負責。

$ v7 J9 K- j$ b2 t, U) P　　“記住了嗎？麻煩公主。”非常時期他就得用非常手段。

　　她苦著臉吃痛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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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x0 l0 Q2 _( F　　“在我沒恢復記憶前，你都得當我排遣無聊的開心果。”他沒有定位兩人的關系，甚至刻意讓界線更為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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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Q, A. A3 Z" D6 I　　昏迷清醒后，他手上並無婚戒，但這不表示他沒有情人或已訂下婚約的未婚妻，在一切狀況尚未明朗前，他沒有愛她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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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Q  Z* d% ~9 h　　然而人性是自私的，即使如此，他也不會將她交給自己以外的男人。除非恢復記憶后他另有所愛，否則這輩子她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他要定她了！

' V! n/ _6 o- W' J8 q  `　　這一刻，杜希爾雖然尚未恢復記憶，不知不覺間卻已展露他霸道的本性，對看上眼的獵物緊咬不放，不容許她有逃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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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V" p* Y  D, Q　　“我答應陪你就不會食言，就算你拿掃把趕我，我也不走。”她有責任幫他找回失落的記憶，不然她會良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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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不必去見那個什麼學長了嗎？”他還是非常介意對方在她心目中比較重要。

　　白縈玥搖頭，“這不一樣。我已經約了學長，不能失約。”

0 p9 k( |5 ?1 B6 t9 I　　“哼，見色忘友。”他語氣有點酸，頸側青筋似有些微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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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才不是這樣，我只是想請他幫我一點小忙。”他老是誤解她的話，太可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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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e1 D% {5 ~) F" A2 h7 j　　看她嘴一噘，急著想解釋，杜希爾以為她氣自己刻意阻攔，心里略感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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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f( ^3 C: W6 r/ s3 ^; y2 P4 s　　“我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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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這……”她被這曖昧的話嚇得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忽地笑出聲，“瞧你，開個玩笑也這麼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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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d$ y+ b! k$ D2 b1 K2 `" a0 }　　“你在開我玩笑？”白縈玥微訝。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她覺得他在生氣，而且很不高興。

　　其實白縈玥猜得沒錯，越單純的性靈越能看出人的真實情緒，杜希爾確實在生氣，只是他氣的是自己，氣他不能明白說出心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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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4 y: I4 Q* @- v4 U　　身為男性，最窩囊的莫過于得眼睜睜看著自己有好感的女人走向另一個男人，偏偏他有口難言，多所顧忌，不能坦率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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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p  _: U* n8 I' u　　“才說你的小腦袋裝得不多，馬上力求表現證明了。我失憶了，過去說不定早已娶妻生子，你總不會認為我有意追求你吧？”他忍著苦澀說起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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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沒那個意思，你才胡思亂想想太多！要不是你的表情太認真，我也不會發問。”她急忙否認，怕他一雙美麗的灰藍色眼眸看出她心底對他的一絲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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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實說，他的回答令她心里有著小小的失落——雖然極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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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真什麼？”冷著臉，他挑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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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U" T3 S5 [% s1 E1 X　　不懂心機的白二小姐脫口而出，“認真地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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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話一出口，她就想收回了。

1 F& r  [: Z& `9 w! m　　“認真地……吃醋？”杜希爾神情錯愕，隨即因她敏銳的觀察力輕笑出聲。

" m: C' b$ x4 u8 g& a3 \7 x　　“我說錯了嗎？”白縈玥有一絲不自在，他爽朗的笑聲像枝無形的箭，穿透她心窩，讓她不由自主的微疼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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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沒錯，我是在吃醋，嫉妒你和別的男人走得太近，你可是我清醒后見到的第一個人，現在就跟我的家人一樣，我有責任保護你。”他醒來后睜開的第一眼，便決定了兩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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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把我當家人？”她的心好慌，仿佛悄悄向他移動了一些。

　　杜希爾沒再多言，倏地將她攔腰抱起，“時間不等人，你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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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H" e4 k) n　　“哇！我可以自己走……”白縈玥嚇了一跳，她有拐杖的好嗎？

　　“殘廢的人就乖一點，不要跟我爭辯。我先送你到約定的地方，等你談完后再陪我回醫院復診。”他懷中的她好輕，輕得像一只小鳥。

　　“喔。”她沒敢反對，臉蛋泛紅地低下頭。

& ~: |& S0 {* }! h3 |　　被他抱在懷里，兩人的心跳聲是那麼靠近，近得讓人害羞，她極力掩飾自己的怦然心動，卻不知收攏手臂的男人早有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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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未了那句話明顯是制約，提醒她屆時長話短說，因為回診時間急迫。

5 i  \) F/ S+ }! T/ u; T+ }　　“學妹，你來了呀？抱歉，我有點公事耽擱了，所以來得遲，你不會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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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帥氣有型、長相俊逸的年輕男子笑著走入餐廳座位，臉上帶著自信和傲氣，看似風度翩翩、誠意十足的先說了聲抱歉，但是他的口吻聽得出有些敷衍，態度心不在焉甚至是輕佻的，一坐下來並未先看向對座的女伴，反而左顧右盼瞧瞧店里有沒有熟面孔，而后又一邊扯松領帶一邊向服務生招手，點了杯摩卡咖啡。

3 e' ?+ Z1 P- w　　他不只是遲到，而是晚到了一個多小時，似乎無意赴這個約，故意想讓不耐久候的人儿買單走人，省得自己還得露面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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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v- x& B. y$ |　　怎料約他的人也是剛到，由于某人“不認得路”開車多繞了些遠路，所以白縈玥並未多等，才一坐定點了餐，他也正好走進餐廳里。

* _. h( K  e* @9 Q; s  i1 H　　“沒關系，正事比較重要，我魯莽邀約造成學長的不便，是我的唐突。”她笑著說。學長看來好像很忙，匆匆忙忙趕來赴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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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a5 W! [6 L+ f* g/ O+ q2 u　　而且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明明是期待已久的會面，她心里卻毫無一絲悸動，心情平靜的就像跟個老朋友見面，沒有了以往的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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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h& E. k$ s( v: i' O7 V　　學長的態度也和以前有點不一樣，少了熱絡和殷勤，不若之前一見到她便暖言問候，有時還送束花或是小禮物。

　　“哪里的話，接到你的電話我很高興，許久沒聯絡，我還以為你從人間蒸發了。”孫少華半開玩笑的說，眼神卻不懷好意地落在她隆起的胸部。

# h: h3 f# z7 t- V　　她干笑著摸摸頭發，神色不太自然，“我只是離開家了，不好意思驚動太多人。”

　　“喔，我聽說那件事了，最近鬧得沸沸揚揚，你被白大小姐趕出家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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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樣子溫室花朵般的二小姐吃到苦頭了，她根本沒辦法一個人在外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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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Z2 E& z  }　　“不是趕，是暫時離家。姐姐才不會這麼對我，她只是一時在氣頭上而已。”白縈玥帶著憤慨語氣為姐姐辯白，不許別人污蔑姐姐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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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l3 D2 J# n& V2 `8 c! ~+ C8 c　　“小學妹，你都遭遇喪親和姐妹反目了，怎麼還能維持你的單純和天真？你姐姐已正式入主你父親一手創立的春陽船運，並向媒体宣布和你脫離姐妹關系，你已經不是白家的二小姐了。”只是被打回原形的鴨子，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天鵝。

4 D+ e4 x2 h8 t% |7 c7 Y2 t　　“不可能，姐姐不會那麼做，她一向很疼我……”她不相信，姐姐怎麼會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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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q+ T" s7 I　　孫少華眼露同情戳破她自欺欺人的假象。“天底下沒有不可能的事，為了爭奪你父親留下來的財產，她沒什麼事做不出來。容學長說句難聽的話，自從你父母過世以后，你可曾分得一分一毫的遺產？”

% B6 o$ e) u4 F* _! n' }　　他這話不無試探之意，想旁敲側擊她還有多少身價，畢竟白景天雖稱不上富可敵國，但身家仍舊可觀，又只有兩個女儿沒有儿子，身后產業不留給她們還能留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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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白家的大女儿較為强勢，頭腦清晰，懂得為自己謀利，白家的支柱一倒下就馬上跳出來攬權，先一步掌控對自己有利的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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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9 `1 w6 g* J6 m( C! C　　反覲這小女儿就遲鈍了些，老當世人皆善良無害人之心，當所有人都在爭權奪利、安插自己的人馬時，只有她仍在狀況外，以為一切不曾改變。

　　說好聽點是善良無城府，可其實說穿了就是蠢、笨、呆，擺在眼前的利益不去搶，傻乎乎地拱手讓人，還以為是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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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呃，姐姐會處理。”她不要遺產，只要姐姐過得快樂。

+ \& v$ ~: X7 f, c　　如孫少華所料，白縈玥從未想過要分家產，她認為那是父母辛苦一輩子的成果，如果姐姐肯代為守成，她感激都來不及怎會在意錢是誰拿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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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被姐姐趕出家門的現在，她還是相信姐姐是愛她的，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為難她這唯一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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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V, B/ H1 Q　　孫少華呵呵低笑，“她處理的方式就是霸占白家的一切，讓你一無所有。你還看不清楚嗎？她真正的目的是獨占春陽船運，連原本屬于你的那一份也一並奪走。”她現在只是一個落難的窮公主，身無分文，處境堪憐。

) G" K+ g$ ?) m; q( }　　“姐姐需要錢用，我一定雙手捧到她面前，就算你是我最敬愛的學長也不可以說她壞話。姐姐是很辛苦的想撐起爸爸留下的公司，才不是要獨占。”她沒忘記姐姐曾說公司有危機，要養活上千名員工不容易，姐姐的付出超過所有人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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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意相告卻碰了一鼻子灰，孫少華的語氣也變了，“那你這會找我出來是做什麼？要借錢嗎？還是托我找個落腳的居所？”

　　她搖頭：“我是想拜托學長居中牽線，跟我姐姐說几句話，請她不要逼我嫁給我不愛的男人。”雖然她知道姐姐並不喜歡學長這個人，但她認識的、能拜托的，也只剩學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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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逼她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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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u. `  L3 i1 R, G　　坐在不遠處角落的杜希爾聞言內心一震，原來她離家的原因是因為拒絕企業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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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n  R8 V6 X2 N8 U) T　　“那你愛的人是誰？說出來我好幫你評估評估。”孫少華故作好心地側過身，手臂有意無意地碰觸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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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 h% N: t4 L+ r! g; h, j　　既然無利可圖，吃吃豆腐也不錯，反正她現在最需要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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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b+ n4 O! {1 e0 I7 l6 m　　“我……呃……”白縈玥羞怯地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 \& {  r( m# _+ ?' f7 O- Y' N　　其實她已經不確定自己喜歡的人還是不是學長，另一個男人的出現，讓她心中的天秤產生動搖，她越來越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了。

　　看她支支吾吾，孫少華誤以為她是害羞，便色膽包天地握住她的手，“你喜歡的人不會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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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i7 x) K, i　　“學……學長，我……可不可以請你放開我的手……”白縈玥感覺有點惡心，學長的手黏乎乎的，忽然令她有點厭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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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知他卻邪笑地握得更緊，“少假正經了，你明明很愛我親近你，巴不得攀住我這棵大樹，不然你也不會搭上我這條錢，借著充當和事佬為由找我出來。”

" U9 t$ _4 Y5 y7 W　　以前她是冰清玉潔的玉女，他碰不得也吃不著，只能高高地供著。而今風水輪流轉，局勢不同了，有求于人她就該卑躬屈膝，認清時不予我的處境，畢竟除了他，誰還願收留被白家除名的前公主——？

　　“學長，我不是這樣的人，我是真心請你幫忙，你不要讓我對你失望。”她忿忿地抽回手，拿起桌上紙巾拭手。

; E+ Z9 V; Z+ t2 r3 _　　見她嫌惡的動作，孫少華翩翩貴公子的假面具再也戴不住。“你以為求人不用付出代價嗎？我為什麼要平白無故幫你？沒有好處的事，誰願意搶著做？”

　　“學長，你以前不會說這種話的，為何個性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變得我都不認識了？”眼前的男人好陌生，一點也不像她心目中謙遜溫文的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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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Z; T4 ?& B　　“呵呵！這才是我本來的個性，先前那些是為了追求你這個白家二小姐才勉强偽裝出來的，不過現在已經沒必要了。誰都知道白家的天鵝被打落地面，再也飛不起來了。”所以他不需要再偽裝自己討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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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H% V! R) J' z# J( w1 d　　白家兩姐妹若放在一起做比較，他喜歡的是艷容無雙的姐姐白縈曼，她的冷艷孤傲才是他的菜。

. o: a% L: T$ d6 T2 `　　聞言，白縈玥臉色發白。“你是說你從來不喜歡我，對我的好全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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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e- ?- e- v　　“喔，學妹的想像力真是豐富，我怎麼可能喜歡你？要不是你單純好騙，容易上手，我又何必浪費時間在你身上？”當時她是白家夫婦最疼愛的掌上明珠，他當然要演得真，才能博取她的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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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 e) P/ i" c　　“你……你不是好人！”她氣惱的想罵人，卻口拙的不知能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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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Q5 \/ ]' `& z6 q/ o1 |2 X　　“對，我是壞人，不過我也有可取之處。既然你會來求我，八成是生活有困難，居無定所，看在你是我學妹的份上，我大方點買屋安置你，每個月再給你十万家用，你只需乖乖待在床上等我就好。”他夠厚道了，還供她吃住花用呢。

0 u( r3 @' {3 K　　“你是什麼意思？”白縈玥大概猜得出他話中之意，但她無法接受自己曾經欣賞的學長竟是披著人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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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沒有豐厚的嫁妝，要我娶你是不可能，但暖暖床還不錯。考慮一下吧，當我的情婦好過流浪街頭。”他給的條件夠好了，起碼她還有一座穩當的靠山。

+ i* U0 f. Z: R- `" `+ ]　　“你無恥！”她生氣的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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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她一罵，孫少華惱羞成怒的揚高聲量，“再裝就不像了，清高能當飯吃嗎？我肯要你是看得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想調高價碼拿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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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白縈玥從沒這麼氣惱過，氣得眼中閃著淚光，她舉起手想揍人，請他收回羞辱人的話，可是舉高的手終究遲遲無法落下。

. T2 W$ d7 t4 @- i8 `8 A　　不過，有人代替她出手了。

　　不遠處再也聽不下去的杜希爾一臉怒色，氣衝衝走過來，握緊拳頭就朝孫少華下顎一拳揮去，將他整個人打飛，重重地撞上身后的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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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這個野蠻人敢對我動手？我……我要告你……”孫少華抖著聲音說。

: D9 ^/ _% G5 U: t- K7 y: W　　啊！好痛……他的下顎被打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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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她道歉，不然我把你的手腳都打斷。”杜希爾怒不可遏，這種人渣該用油桶沉入海里，永生永世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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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該死！為什麼沒人報警，統統坐著不動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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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3 K9 g1 @# l$ I8 e　　孫少華不知道的是，他方才一番惡劣的言語已惹得天怒人怨，餐廳里沒人願意幫他出頭，一見他挨揍只覺得太快人心，背地里還希望他多被揍几拳。

　　“你要試試看嗎？”杜希爾冷著臉，再度掄起揍人凶狠有力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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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道歉。學妹，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一時做錯事，我保證以后不敢了。”見識過杜希爾揍人的狠勁，孫少華嚇得腿軟，連忙又是跪又是磕頭地諂媚道歉。

　　聽到“我保證”三個字，白縈玥不禁眼眶一紅，原來自己之前的口頭禪真的聽來是如此空泛。

3 j' I8 s3 o5 v" T3 s6 S/ Y　　“讓他走吧。希爾，我想我學到了一個教訓，人不可貎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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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1 f9 T# [8 B# P9 ?　　她會被騙是自己識人不清，又怎能怨得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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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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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浪拍打著的岩石堤防上，坐了一對靠得很近的男女，男人神色冷肅地看著女孩，女孩則默默垂著頭，一言不發。

　　“想哭就哭吧，沒人會笑你，你盡管放聲哭出來，我會在這里陪你，如果你需要借用胸膛，我無條件出借，你就用力哭出你的委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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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話中的暖意觸及女孩的傷心處，杜希爾話說到一半便被撞入懷中的嬌軀打斷，他雙臂一張，擁住嗚咽哭泣的淚人儿。

　　原本白縈玥是想忍著不哭的，只覺得自己很笨，居然把惡劣色狼當成夢中王子，痴傻地幻想他會騎白馬來拯救自己，結果一切只是笑話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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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8 k& m+ v9 ?# R　　此時，身邊溫柔的撫慰不斷在耳邊回蕩，一幕幕令人傷心的回憶被勾起，浮現在她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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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O# a5 l' Y: y% N" r' }　　那天，她看到父母冰冷的遺体被送回來，面容安詳地躺在棺材內，不論她怎麼哭喊，他們就是不回應，依然安安靜靜地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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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姐姐甩開她的手，不許她拜祭爸爸，說她是邪惡的黑天鵝化身，害死自己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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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7 Y+ _. P5 S# u3 H　　不是，不是的……她不是黑天鵝，是受人喜愛的白天鵝才對……想著想著，她的淚水奪眶而出，再也壓抑不住的傷心像洪水一樣爆發。

　　她不懂，人為什麼要變？爸媽一死，世界就變了模樣，一切都好混亂，讓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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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K$ x6 j' S4 {3 B, C　　白縈玥用力地哭、狠狠地哭，哭得聲嘶力竭，雙眼腫如核桃。在人來人往的堤岸邊，她讓自己徹底放開，讓這些日子里苦苦隱藏的心酸伴隨著奔流的眼淚消逝。

　　許久之后，一只海鳥飛過天際，令人心疼的號啕哭聲才逐漸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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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像靜止了，沒人開口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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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9 q2 w0 @; U* j  N3 Z; u( M5 S　　又過了好一會儿，海邊的風有點涼了，退開的潮汐拉出一條長長的海岸線，海浪聲走遠了，海灘上冒出一只只橫著走的沙蟹。

　　“好些了嗎？”杜希爾看著她問。她大概是第一次哭得這麼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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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k& q1 g. E- Z- A　　“嗯。”白縈玥無力地點著頭，只覺得全身的力氣仿佛一下子抽空了。

  |, _0 j& K- W　　“喝點水補充水分。”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她怎麼能哭出那麼多淚水？

* B7 ?+ g- v3 @7 K  l( ]% r' H　　“我沒力氣。”她不想動，四肢癱軟在他懷中不想思考。

　　“張嘴。”她懶，他只好當個勤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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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擔心懷里的人儿嗆到，杜希爾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礦泉水進她嘴里，像照顧小貝此般擦拭她滑落唇邊的水珠，想幫助她盡快走出使人成長的傷心歷程。

. }7 H7 b4 s9 v9 U　　他沒打算讓她哀悼太久，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落淚是最愚蠢的事，他只允許她用最短的時間憑吊已死的初戀。

　　“心情平靜了吧？不會再為那個惡狼學長難過了？”他問。她眼淚也流了，是該重新振作的時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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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了吸鼻子，白縈玥腫著紅眼睛說道：“學長也不算太壞，至少他說了實話，沒騙我到底。”因此她還能及時抽身，不至于越陷越深，錯過尋找真愛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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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沒清醒呀？還幫他說好話？他要是不壞，你哭什麼哭？”杜希爾不悅地說。女人果真是世上最難解的生物，永遠不按理出牌，教人捉摸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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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傷心他騙了我，而是很多往事一下子涌上來，他只是最后的導火線。”一想到最近的事，她眼眶不禁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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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E, u! E5 f3 ~& ^* [　　“所以這並不是表示你還喜歡他？”要是她腦子打結，他不介意用榔頭替她敲開。

# m, C$ D( i& L/ w# q) G　　她頓了頓，才將方理清的心思道出，“我以前很欣賞學長，因為他就像我夢想中的白馬王子，可是今天剛見到他時，我便發現自己好像沒有像以前那麼心動，他的好在我心里褪了色。后來再聽到他那番輕蔑人的話，我對他更沒感覺了，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完全幻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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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m8 W# W8 e4 C- M/ v　　她的結論其實只是簡單一句話——孫少華已被KO，出局！


　　“你在說繞口令呀？聽得我頭昏腦脹。”杜希爾失笑地撫著頭上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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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傷口已好得差不多，也拆線了，只剩下一道不太明顯的粉紅色長疤，將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淡化，被新長出來的頭發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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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之所以偶爾會去碰一碰它，是基于心理因素，之前的疼痛感仍殘留在心里，他才總習慣性的摸按一下，舒緩抽痛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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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C' H- ?3 n9 b　　但是，最教他困擾的不是身上的外傷，而是腦中的血塊，醫院回診的紀錄上說它雖有逐漸縮小的趨勢，由X光片看來也几乎快不存在，表示壓迫記憶体的瘀血已被自体吸收，可是……他的記憶仍然毫無恢復的跡象。

　　說實在的，他有點急了，比之前更迫不及待想做回自己，腦中一無所知的空白會將人逼瘋，這也代表他什麼都不能做，包括事業、人際關系與……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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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k2 a' ~: y　　“頭昏腦脹的人是我吧，被你抱來抱去的都快成了廢人，我好討厭這只不中用的石膏腳。”行動不便真讓人沮喪，她好懷念以前自由走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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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y4 b/ ?2 m, c　　白縈玥像個任性的孩子，手掌彎成弓型敲拍腿上的石膏，想看能不能把它變不見。它裹得她的腿又重又癢，非常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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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7 s( ~- [( Q0 d　　當她敲打到第三下時，一只厚實大掌承接落下的白皙小手，理所當然地輕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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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苦力的人都沒抱怨了，你這頭享福的小豬還敢抱怨？再敲下去，要是你的腳好不了，我豈不是要抱你一輩子？”他嘴上說著玩笑話，心里可樂意得很，灰藍色眸子閃過一抹精光。

; d3 f- Q1 T5 ?/ Q5 \* G& Y& p　　“我、我才沒那麼倒霉，你少詛咒我！”她有些臉紅，在意他握著她小手的大掌。

& u1 F% E( @( X  `  A  `　　明明剛經歷一場看似很悲慘的失戀，她被假王子的面具蒙騙了，白天鵝成了灰頭土臉的黑天鵝，照理說對愛情的憧憬應該也會蒙上一層陰影才是。

8 ~2 W" j( \1 W. p* m　　可是，她此時的心跳加速是怎麼一回事？“怦怦怦”的心跳聲大如擂鼓，胸膛也感覺小鹿亂撞，雙頰燙紅，有種……戀愛的感覺。

　　驀地，白縈玥被自己心中的想法駭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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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B$ Y$ X5 V- |　　她怎麼了？她該不會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吧？怎麼見一個愛一個，只要人家討好她，她就產生王子情結？才剛結束對學長的愛慕，她難道就馬上對眼前的男人心動了？

　　可是，他的嘴角看起來好性感，她好想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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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玥，你在對我放電嗎？”杜希爾哭笑不得，即使她哭得眼睛都腫起來了，但為何還是可愛得讓人生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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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 p/ T3 A# n　　“嘎？”有嗎？她心虛地眯起發腫的雙眼，怕自己小小的邪念不小心泄露出去。
" d2 |. ?- F8 H, n0 o$ [9 C
  I0 A( n4 ^) }# j　　“不然你為何一直盯著我瞧，瞧得目不轉睛？”看她困窘，他忽然覺得逗弄她是件相當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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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眼睛痛嘛！闔不起來。”真的好慘，她的眼睛又紅又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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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 B; p* @　　“活該。”他報復的用食指彈她額頭，彈出一道細小的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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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人家已經很慘了你還欺負我？天良何在呀！”她呼痛地揉揉額頭。

# N, h% ?2 J7 ]( b6 c6 p3 l7 M　　兩人開著玩笑，她似乎忘了另一只手還被握著，只是下意識用空著的那手揉額頭，好像柔嫩手心本就該停歇在大上一倍的寬掌里……

　　或許她的理智還在天馬行空的游離，但心已悄悄做出選擇。

& o# F" v& u4 s1 N: @　　“誰教你的眼淚像不要錢，開關一開就稀里嘩啦地流個不停，現在全世界都在限水，唯有你浪費水資源，當然會有報應。”他故意這麼說，看她以后還敢哭得沒分寸，害他跟著心口揪疼。

　　“我浪費的是我的眼淚，又不是真正的水。何況淚水也不能喝。”要是哭真有報應，那愛哭的小孩子不全都慘兮兮？

　　“誰說不能喝？”他突地俯身向前，以唇吸吮她眼角殘留的淚滴。

　　“你……你……”她驟地漲紅臉，張口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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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0 d- l( A$ B& j' U　　他故作回味地說出評價，“果然是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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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她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抽緊的喉嚨感覺好干。

; n7 G' |, `* e　　“你怎麼了？想喝水？哭太多嚴重缺水嘍。快拿去喝，別脫水了。”他笑著將喝了一半的礦泉水遞到她手中，黑眸湛亮得宛若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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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B! ]) ~" w; x: @3 M　　她就像不染油墨的白紙，只能由彩筆慢慢描繪，心思透明得讓人一眼就能看穿，藏也藏不住。

　　眼底含笑的杜希爾看著她泛紅的小巧臉龐，看得出那一吻已對她造成影響，此刻她盈盈的眼眸中只有他的儷影，容不下其他。

　　說他卑鄙也好，說他使詐也行，他不想錯過她、看著她走向別的男人，不想看她再因別人高興歡笑或悲傷垂淚。他希望她只看著他，由他讓她展露笑容，即使在未確定自己的是否已有伴侶的情況下，他明白這是個多麼自私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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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G4 z9 e3 A$ `7 U　　然而他很清楚，愛情里一樣講求先下手為强，慢半拍的人只能淪為輸家，他必須牢牢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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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口渴……”喝吧喝吧，喝到漲破肚皮，誰教她是沒膽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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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p/ d# a( n, r1 N" `　　白縈玥猛灌水，結果差點嗆到，又是一陣猛咳。

8 I: x: B# s/ s5 |! ^; d4 f　　“沒人跟你搶，急什麼？”杜希爾搖頭嘆氣，輕拍她的背。

% J5 z- L: e' Z/ t  p　　“咳咳……”好難受，肺葉快要咳破了。“希……希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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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事？”他的拍改成撫，時輕時重地游走她的腰背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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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M, l+ [7 s　　他的溫柔撩動她的心，令她思緒融化成漿糊，不自覺想與他更進一步。

　　“你可不……呃，可是ox*#……”她像口中含著鹵蛋，說話含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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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 Z% b. K6 |- b. w! `% r  L　　“慢慢說，我沒聽清楚。”他是否聽到一個關鍵字——吻？

9 ~" ?2 ?5 P& ~* `- `　　“我是說可不可以……”白縈玥吞了吞口水，還是難以啟齒，“我是想跟你道謝，從我遇上你之后，一直深受你的照顧，我感念你的深恩厚惠。”

% B" a6 f; a8 I5 ^1 Q! m' ]+ \　　天啦！她是白痴嗎？意說些文言文的白痴話。白縈玥一出口便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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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F, O2 f9 R! J( v: m, t　　“我還沒死，你不用感念。”他好笑的提醒她用詞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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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 g, @0 X4 `/ a% |7 U　　聽見“死”字，她連忙捂住他的嘴巴。“不要亂說話，你會活得比我久。”

; \& }$ c5 l& Q+ g; v　　“比你多活一天？”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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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 c5 }, R4 `+ m　　她認真地點頭，“嗯，我不太能面對死亡，尤其是親友的離去，心痛和悲傷會將我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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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G+ v/ k0 r- \. t5 P　　“好，我答應你，這輩子絕不先你而死。”他也舍不得她為自己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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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7 J, b& W* M　　“這輩子？”怎麼聽起來怪怪的？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算了，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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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x8 L" d8 J　　眼神不慎瞟見他厚薄有型的唇瓣，她口里唾液又不自覺分泌，喝了再多的水還是口干舌燥，虛火上升，心越跳越快。

. ~  U2 b9 H, M" i# z: ~  }% y6 ]　　終于，她按捺不住決定豁出去，大膽的宣告著，“希爾，我要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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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7 N' Y4 x; q　　這瞬間，傻乎乎的女孩滿腦子只想著那些綺麗的念頭，竟忘了這男人曾說過不知道自己失憶前是否有交往對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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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T# l2 c; D0 I+ Y% f5 C( n  ?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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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偉岸不群的男人還來不及反應，急色鬼似的女孩已然扑上來，技巧笨拙地嘴對嘴，像小貓舔人般地吸吻，還因太過用力咬傷人家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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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不算吻，比較類似狗打架，一吻既畢，她自覺羞慚的抱頭呻吟。

9 L9 u+ J4 ^, V- L　“請問你在干什麼？”杜希爾被人平白占便宜，沒好氣的睨著埋在他胸前的黑色頭顱。

　　“羞愧中。”她做得好差勁，怎麼和夢里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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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你咬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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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4 h7 }& K) e# Y& s7 X　　“算是啦……”明明是吻好不好？她才沒有亂咬人的毛病。

. m( A/ E0 @8 b　　“把頭抬起來。”他語氣很輕，帶了點難以忽略的笑意。

2 ^9 x* a  {9 e　　“不要。”丟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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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抬頭我怎麼吻你？”這回，他的笑聲帶著調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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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 \$ m7 ]　　“你要吻我？”她倏地仰起頭，目露訝異。

. K- n4 f' _* ?9 |　　“這才是成人版的吻，學著點。”語畢，他頭一低，密合貼上微啟的櫻唇，一股純男性的氣息霎時間闖入她柔馥的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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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 Q6 f9 ~$ U# T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白縈玥仍忘不了這個她人生中美好的“初吻”，有如電流滋滋作響的流經全身，令她渾然忘我，仿佛置身在夢的國度。

　　她滿足了，卻也開始不安。

* X3 h  ?6 Q0 g: ~$ n1 J　　要是往后沒有一個男人能像他一樣，將她吻得如痴如醉、神魂顛倒，那她和姐姐約好要尋找的真愛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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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J( N5 K. V8 s1 \1 L6 S" q　　難不成，要她將一顆心剖兩半，一半給她的王子，另一半留給初吻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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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2 u: z4 N; G% s　　“真沒那丫頭的消息嗎？那麼大的人不會憑空消失吧？是不是有人暗中幫助她？”一道冷媚的嗓音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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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真身著鏤空性感黑色睡衣，若隱若現的薄紗虛掩著撩人身段，豐胸細腰一覽無遺，成熟女人的妖嬈風情掩都掩不住。

. o* S. M" m9 A2 ?8 k　　在自己家中，一向隨興的她正玉体橫陳的斜躺在沙發上，一手煙一手紅酒，模樣十分愜意，媚眼輕挑，睨視自己吐出的煙圈，神態慵懶。

% L; E, G3 E' ~+ {: C0 t　　看她這樣，別以為她是無害的，只會以女人的天賦勾引男人，其實，她最痛恨的就是男人，而且視他們如害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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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有很多男人，可沒一個是她愛的，因為她唯一深愛的男人愛的女人不是她，從來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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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她很擅長利用男人，心機深沉的讓他們心甘情願為她所驅使，替她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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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那種“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人，她得不到的，寧可毀了它也不讓別人得到。這種變態的游戲她玩來樂此不疲，而且深深著迷。

　　“真姨，你在懷疑什麼？難道認為是我把玥儿藏起來嗎？”白縈曼不悅地蹙起眉，真是無稽的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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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向來姐妹情深，我的懷疑不無可能，除了你，誰會善心大發收留她？養在深閨的井底之蛙又要怎麼適應外面的生活？”早該哭著爬回來，求她姐姐給她一個機會了吧？李玉真撇嘴輕蔑的想。

　　“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和你一樣不知她的去處。聽說她在半路上被襲擊了，真姨知不知道這件事？”冷著臉，姿容艷如桃李的白縈曼目光如刃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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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真啜了口紅酒，輕笑道：“我哪曉得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她又不是我的親外侄女，我干麼管她死活？溝死溝埋了，還省得浪費一口棺。”

7 w6 B. Q$ {0 E  r, Z' i* f8 b/ F　　她這番狠絕的話令白縈曼熠亮黑眸一閃，“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妹妹，請真姨留點口德，說不定哪天你還得靠她替你送終。”

) f5 t/ u: C2 W, Z* {　　“曼儿，你長大了，嘴巴也變利了，想你真姨早點死嗎？”李玉真搖著杯中紅酒，笑容跟手中的玻璃杯一樣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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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姨好歹虛長我們一、二十歲，早生早死是自然定律，讓晚輩先走是對你的不敬，我們可不敢如此。”白縈曼不希望有人死，就算有也絕不能是她唯一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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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界需要一點善良，多點像妹妹的人，而自己的心已經污濁了，不再純白無垢，就算犧牲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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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我果真教出一頭冷酷又無情的母獅，連養大你的親阿姨也想咬一口，我真不知該欣慰還是難過。”她希望外侄女能更狠，最好六親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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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縈曼冷冷揚唇，“真姨，你又說錯了，我到你那里時已是能自理生活的國中生，是我照顧“生病”的你，才讓你的病一夕康復。”

/ ~2 q. @. J& U& E　　曾經，她是那麼天真無知，相信這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女人，以為她是自己全然無私的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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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人在錯誤中學習長大，她在多年以后才赫然發現，原來每個人的心里都住了一頭惡龍，它巨大而邪惡，伺機毀滅一切的良善。

　　“嘖嘖嘖！都這麼多年了還沒釋懷，怪我欺騙你，你這孩子的心眼未免太小了，到現在還耿耿于懷。”不就小事一樁，值得斤斤計較嗎？

　　原來當年的李玉真謊稱自己重病在身，即將不久于人世，連寫了十多封文情並茂的書信給姐夫白景天，懇求他能讓她在最后的歲月里有親人陪伴。

8 X! O" E$ S6 S# I/ k# ]5 z( [) M+ ?　　本來白景天不願意大女儿遠渡重洋到國外，在人生地不熟的美國求學，他對兩個女儿一樣疼愛，舍不得任何一個離開身邊。

　　可是李玉真一再的哀求，加上女儿也同意赴美就讀，他才在不舍的心情下送大女儿出國。

　　原以為白縈曼沒几年就能回國，誰曉得她一去十二年，期間不曾有返國的意願，直到白家夫婦出事了，她才匆匆由美回台，迎接她的則是掛滿白幡的靈堂。

+ @  [) ^/ ?. d9 }/ H　　其實宣稱久病不愈的李玉真早就奇跡式的康復了，她在白縈曼踏上美國土地的第三天，便興高采烈的擁著外侄女，說自己的憂郁症已經用藥物控制了，不會再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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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由于她有自殘的先例，因此明知她無病的白縈曼也不敢擅自離開，怕自己一定會造成遺憾，索性留下來讀書，一邊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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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大家以為事情就是如此時，李玉真的陰謀卻悄悄展開，她在每個人心里埋下毒素的種子，將他們玩弄在手掌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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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 `( x7 p9 p  j: l2 F　　“真姨，別繞著圈子說話，你費心得很，我也聽得煩。襲擊玥儿的人是不是你派去的？我要聽實話。”白縈曼挑明了說。她再怎麼不濟，也是妹妹老掛在嘴邊的最愛的姐姐，有必要問清楚妹妹的下落。

　　“是或不是有什麼關系？反正她的存在也礙眼，我順手除了是幫人你的忙。”白縈玥越長大越像寧嫂嫂那個賤人年輕的時候，她一瞧心火就旺，恨不得一刀刀划花她那張神似母親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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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嫂嫂是白景天再婚的妻子，另一個身份則是李玉真的同學，也是原本最好的朋友，然而所愛的男人先是愛上姐姐，后又戀上好友，求之不可得的怨恨與感覺被人背叛的不甘令李玉真的精神瀕臨瘋狂。

+ R5 {1 r% ?+ N　　“不要把玥儿扯進你的仇恨當中，我已經把她趕出去了，你還不滿是嗎？”真要做絕了，天也不饒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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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李玉真呵呵低笑，抽了一大口煙。“我看是救吧。你怕我加害她，拐著彎把她送走，這點小心思還能瞞得了我嗎？”

　　眼前的外侄女可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一點一滴的慢慢調教，絕她的后路、斷她的親情、孤立她，為的就是讓身在異鄉的小女孩只能依賴她這個親姨，她還會不了解外侄女在想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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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y4 L0 `1 ~& |, r　　她付出的耐心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曾經對不起她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 Z% U) F4 F; g. }2 W　　“真姨，適可而止，別玩得太過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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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李玉真挑起眉，一口喝干手上的紅酒，將杯子放下。“曼儿，人要有舍才有得，你放不下，就得不到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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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 G- d! x　　“但這些並不需要借由犧牲妹妹去得到。”玥儿活著，才能看見她的成功，分享她的喜悅。

- B  l+ T5 B) S, F, p  B　　“呋！還妹妹呢？喊得真親熱。當年我姐姐、你母親，不也熱情的真妹長、真妹短的喊，結果一轉身就搶走我喜歡的男人！”李玉真的眼中浮現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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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她悲痛、氣憤，差點連命都不要的想跑去跳河，不敢相信自己的親姐姐會這麼對她。不過后來她認了，誰教她們是親姐妹，至少肥水不落外人田，她還能常常看到心愛的姐夫，偶爾去糾纏一下，不致便宜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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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r0 Z+ d. @8 r% K1 c- z　　當然，當年她也沒出席他們的婚禮，而是在家里哭了一整天。

( v5 ~, x6 |2 C2 E; [　　“何況，你已當眾宣布和她斷絕姐妹關系，她不再是白家的女儿，這聲妹妹你也甭喊了，她若知道你的目標是白家產業，還會甜膩膩的喊你姐姐嗎？”李玉真續道。她最擅長挑撥離間，利用人性弱點分化別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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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 l+ ^* Q# z0 u% w1 d　　“這是我的事。”一抹刺痛掠過眼底，白縈曼聲冷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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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是你的事，我也沒抽手不理，她一天不死，就一天威脅到你現在的位置。姐夫的遺囑寫得清清楚楚，你們各自擁有他一半財產，她若知情不會來搶嗎？”李玉真絕不容許有万一發生。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沒有人可以壞了她的計划，包括她的親外侄女。

　　“玥儿很單純，不會想到錢財上頭。”白縈曼知道妹妹的心很小很小，只希望一家人平安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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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姐姐，我們要當一對勇敢的白天鵝，你找到你的幸福，我飛向我的真愛，我們就像童話故事里的天鵝公主，從此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她心一痛，妹妹天真的話語猶在耳際，也一直全心信任她，而她卻狠狠的給了妹妹一擊，奪走妹妹握在手中的幸福安穩。

　　“單純就一定沒有殺傷力嗎？你几時變得跟小賤人一樣天真了？她不要，不代表其他人亦然，到現在還沒發現她的行蹤，肯定是有人收留下她。若那人得知她的真實身份，從旁慫恿……”李玉真眯起眼。她曉得人不會永遠不變，貪念會改變人。“你不要說了，我知道怎麼處理。”白縈曼打斷她的話。看來自己必須比真姨更早一步打到玥儿，把她送到更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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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真重新倒了一杯酒，意興闌珊的喝著，“別忘了還有那個難纏的男人，他誓言要娶到你完美無瑕的妹妹，現在你到哪里生個人給他？”

: g- p" `) L9 r- u1 t　　“你是指湛問天？”一聽到這名字，白縈曼眉心倏地一凝。

, T0 z0 S* p$ t+ i/ @8 F- g　　“沒錯，他向來作風强硬，專制獨裁，想要什麼就非要到手不可，你不會是他的對手。”李玉真開始同情妄想一肩挑起所有重任的外侄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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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N' O) B: \- k+ p7 E( L$ Q. @# Z　　可惜，她的心更狠，只看見自己心里的傷，瞧不見別人眼底的淚。

　　“沒較量過怎知强弱？他無情、我冷血，不正好是一對？鹿死誰手尚是未知數。”為了妹妹，她會化身為一頭强悍的母獅。

　　“你像代替她嫁人？”李玉真握著酒杯的手一緊，眼神凌厲如淬了毒的劍。

9 k" h9 E! ~7 M0 N, m8 f　　白縈曼冷然揚唇。“有何不可？總比他把魔爪伸向春陽船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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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真臉色一沉：“你提了個非常不聰明的點子。”休想她會贊成，籠中鳥只能待在她的掌控中，她還要外孫女替她完成復仇計划。

3 W/ u) P! d% O% H　　“難道真姨希望他並購父親留下來的公司？”她們能不妥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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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w, Q  ~  I4 c　　李玉真冷瞪著她，一把捏碎酒杯，溢流而出的鮮紅液体，不知是酒還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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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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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7 y& J* F  f- o　　“自由了，終于自由了，我終于可以從殘障人士躍升運動好手，跑、跳都不成問題，我久違的左腿重見天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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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拆除礙事的石膏，最高興的人莫過于“癢到不能抓、悶得快自閉”的白縈玥，原本就愛笑的她笑得更開心了，仿佛全世界的陽光都集中在她臉上，瞬間燦爛無比。

5 v( U; S. W, O4 L: U# T　　“無膏一身輕”的她踢著剛康復的腿，非常高興的伸直再試著彈跳，一蹦一跳的像是只野猴子，一刻也安分不下來。

　　她的喜悅明顯表現在雀躍的小臉上，笑意盈滿全身，讓人仿佛感受到春天來了，花團錦簇，姹紫嫣紅。

　　就在她打算踮起腳尖跳她最喜歡的“天鵝湖”舞步時，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抱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提高，離地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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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Z/ W7 U6 a" D% U7 o　　“想跑馬拉松還早得很，得把你的腦袋先換掉，再把你的骨頭用鋼條綁緊，這才能確保万一。”跑、跳？他看她會先摔死自己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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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爾……”她撒嬌著求饒，嬌嫩容顏綻開一朵耀眼的笑花。

　　杜希爾將她放回地上，輕掐她嫩頰，“才剛讓你透透氣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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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b& I' X7 ^- i　　瘋了？不要忘了，醫生說過你的腳暫時不能太用力，以少走動為宜，否則你就等著回來跟他說哈羅。”

9 E0 `0 R8 z7 {　　“我知道了，你不要一直用話嚇我，我會很乖、很聽話，當個無懈可擊的杰出傷患。”她可不想再當只跛腳馬，走起路一拐一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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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也很壞心，居然恐嚇她，說什麼剛長的骨頭很脆弱、曾經斷過一次很容易再斷一次，要她千万珍重，別以為英雄很好當，以后看到車禍要閃遠點。

* F4 P' c0 B$ B5 u: n7 B　　拜托！救人是醫生的天職，他怎麼可以叫她見死不救？要是再有一回，她還是會使勁全力救助需要幫助的人。

　　醫生的諫言並沒有錯，正義感十足的白縈玥最見不得人受苦，老是不自量力的為別人出頭，强調“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沒有灰色地帶，絲毫不得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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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她做的是好事，但的確也該量力而為，因為不見得每個人都能認同她所謂的“對錯”，有些人根本是蠻不講理硬要拗到底，甚至不惜出手傷人。然而，天真善良的她卻從來顧不得這麼多。

　　杜希爾故意掏著耳說：“為什麼我耳朵癢癢的，好像聽見有人在說大話？”

　　乖？聽話？真難實現的承諾，尤其是對她而言。

' W4 ?* B, L, u: h7 w1 h" p　　“你很壞耶，老是打擊我的士氣，我是真的有心要當個無可挑剔的淑女，只是事與願違，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白縈玥找著理由美化自己的好動，還咬文嚼字，故意感慨人事無常。

- z+ z% _4 c% m3 U　　“是，你的不如意就是給我乖乖待著，一步也不准離開，等我和醫生談完后再一起回家。”他鄭重警告，對她做了個打X的手勢，表現她禁止走動。

( _7 d; T3 }" I0 x　　她裝乖地眨動剪剪水瞳，“那你得先讓我找個座位坐下，然后面壁思過，做個徹底的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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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她自然不做作的俏皮樣，他輕笑出聲，“記住，不要跟陌生人走，人家給你糖吃要拒絕，看到怪叔叔接近要立刻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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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1 m+ u& ~$ ~　　“停——你當我是小學生呀？我有帶腦子出門，你不用千交代、万交代，像個嘮叨老頭似的，操心這操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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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j6 [$ f2 ^　　出車禍到現在快兩個月了，白縈玥的石膏腳已經復原，杜希爾的記憶卻像誤點的火車遲遲不出現，讓人忍不住心急地引頸眺望，可它依舊連個鬼影子也沒瞧見，如石沉大海。

& s3 ], A4 C. T& E7 g+ p8 ?　　電腦斷層掃描的結果顯示，他腦中淤積的血塊已吸收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個小點，照常理來說，就算不能完全復原至少也該有零星記憶逐漸恢復，讓他稍微拼湊出真實的自己。

" R; D, \- Q( g4 k8 w6 K　　可怪異的是，他的記憶一點恢復的跡象也沒有，有如被一塊不透光的黑布蓋住，雖隱隱有什麼要浮出，卻始終看不清，讓他有如在濃霧中摸索，不得要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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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0 d6 v, ?: b  {　　不只他不解，主治醫生也納悶，但大腦是人体結構中最復雜的一部分，無法完全靠電子儀器解析，因此若想得到答案，唯有等待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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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杜希爾至今仍定期回診，身邊也一定跟著活潑淘氣的跛腳天鵝，兩人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是常出現在醫院的一對儷人，非常搶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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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2 t# }6 a6 v# Y/ S　　“姐姐，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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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誰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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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S+ L2 G  Q$ w; _- a　　白縈玥左顧右盼，想看看是誰在叫她姐姐。

　　“姐姐，球球在你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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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U) }2 R1 M, O9 N0 Z* Q9 d　　球球在我腳下……她低下頭一瞧，果然有顆雪白的……呃，球會動嗎？居然還伸懶腰，像人一樣的打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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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 X' P6 j) T( y1 }　　啊！是雪豹！小小一只，長尾巴一卷還真的像顆球，真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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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A4 d- `; Y; b' Z% A4 F　　“姐姐，你不要玩我的球球，它會死掉。”

　　搓著豹腹的小手一僵，她輕笑一抬頭，見到一名十歲左右的小男孩站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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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q- }4 ^, t0 s- W8 G1 r0 d　　“我……我在幫它按摩心髒，讓它身体更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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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你是笨蛋嗎？球球的心髒不在肚子，那里是胃和消化系統。”這是常識，小孩子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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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蛋……”她有點想哭了，居然被比自己小十來歲的小朋友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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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n6 s7 Z# k% a/ Q8 N9 z　　“你生什麼病？要住院嗎？”小男孩說起話來老氣橫秋，活似醫院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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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j0 I3 W6 o! S& Y" `　　“我來拆石膏，腿骨折了。”白縈玥看著小男孩頭上綁著繃帶，手上吊著點滴，自己一個人還推著點滴架沒大人陪伴，不由得心疼起來。

　　“果然很笨，都几歲的人了還摔斷腿，你走路不看路嗎？”小男孩抱起寵物，輕輕地撫摸。

　　連著兩次被小孩笑笨，她都快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笨了，“那你為什麼住院？說太多大人的壞話，所以舌頭長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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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r9 }/ ~, @# e& A0 |5 }　　小男孩一聽，露出鄙夷的神色，“你還真不是普通笨！我是長了腦瘤，醫生說得從我頭部取出雞蛋大小的腫瘤，病才會好。”

　　“什麼？你的病這麼嚴重？快快快，我的位置讓你坐，不要再走來走去，万一病情加重了怎麼辦……”她話說到一半，一只微涼的小手貼向她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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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沒發燒。”小男孩一臉認真的點點頭，面色嚴肅得教人想笑。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沒事吧？”

　　他很正經地拍拍她的臉，“笨沒有藥可以醫，請節哀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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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G/ ~% N) b% q8 L- N) e　　“我……”吼！又說她笨，她到底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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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u* `0 T1 }% m　　“腦瘤不一定會死人，醫生伯伯說它是良性，只是長得太大了，壓迫到視神經，不拿出來不行。我已經好了，不會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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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雖如此，她還是十分擔心地看著他，這麼小的身子就要承受病痛的折磨，真的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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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玩？”見她一臉憂色，小男孩向她提出邀請。

　　“好是好，可是……”她回頭偷瞄一眼關上門的診問，心里遲疑了一下。

　　“可是什麼？”姐姐在看什麼？空空如也的走廊有他看不見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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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沒事，姐姐陪你玩。”他應該不會那麼快出來吧。

　　自我安慰后，白縈玥很快把杜希爾的叮嚀拋在腦后，由一開始的拘謹漸漸放開，和剛認識的新朋友兩人追著東跑西竄的球球，玩得不亦樂乎，几乎忘了這是醫院，不准追逐喧嘩。


　　當杜希爾走出診問時，正狐疑那原該乖乖等他的女人居然不見了，一陣熟悉的銀鈴笑聲便忽然從樓梯轉角處傳來，讓他循聲找人。

+ `6 B; H  w& t; w　　走過去一看后，他當場為之傻眼，只見一大一小兩個“孩子”正半趴著，屁股翹高，對著一團看起來神氣活現的“棉花”猛拜，還蠢得喊它“豹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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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C+ |1 a# f, \9 ?' Z% `　　這未免太離譜了……人竟然對畜生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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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我問一句，你們在干什麼？”

　　正趴著的兩個大人小孩同時跳起來，一臉緊張地繃著臉，一個很老實，一個很老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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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

　　“我們在擠豹乳。”

: ~6 H5 K  ^0 @% h5 k; z　　小男孩因白縈玥的誠實偏頭瞪了她一眼。

　　“豹乳？”杜希爾挑起眉，瞟了瞟可憐的“豹先生”，質疑它怎會有乳可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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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Z7 O/ X　　下一刻，他一手拎一個，將虐待動物的現行犯拎到回廊處，對兩人的無知感到好笑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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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預備好好來上一堂“動物頻道”課，教導他們如何分辨雌雄，以及動物的健康性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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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辛，你怎麼在這里？大家找你找得快急死了！”一個老人的身影伴隨著聲音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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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 \9 f3 q# g, o　　真是的，這孩子才剛好一點就到處亂跑。

3 Y  U  L2 H8 Y# `9 z; F4 E$ X　　“外公。”小男孩心虛的頭一低，小聲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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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5 [* G/ i* C2 l　　“不要以為開了刀就沒事，术后的休養更重要，要是細菌感染了，你——咦？這只毛茸茸的小家伙不是你的寵物嗎？你怎麼把它也帶來了？它叫什麼來著？”

　　“它是球球。”一道輕柔的女音代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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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的外公看向一旁發聲的女孩，驚訝地叫出聲，“你不是白家的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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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7 B) m0 e- y* H/ f1 \　　白縈玥面露困惑，“你認識我？”這老人是誰？看起來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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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還在這里？你們春陽船運快被並購了，你沒想過回去幫忙嗎？”這孩子還真悠哉，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老人不以為然的心想。

% }2 I4 g& Q2 Q, W$ [' ~　　“什麼？有這回事？我不知道……”沒人告訴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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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縈玥的震驚不是假的，她確實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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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是股票連日下跌，員工薪水發不出來，銀行也不肯撥款融資……”老人突然壓低聲音又道：“我和你父親是商場上的老朋友，他的過世我很難過，不過你們是怎麼得罪“冷面魔獅”湛問天的？他那人從來不吃虧，而且有仇必報，如今惹惱了他，恐怕春陽船運再也混不下去了。”

　　“湛問天……”她失神地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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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O9 B5 r( e+ s, k0 }3 r　　“聽我一聲勸，冤家宜解不宜結，看有什麼過節趕緊排解，別拖太久。他那人一發狠，台灣商界沒人敢和他硬碰硬。”除非活膩了，拿一家大小的命跟他賭。

" v; V- M0 k$ @# T( ]　　老人一說完便遮遮掩掩的帶著外孫離開了，似乎怕被人瞧見自己和白家女儿有牽扯。

0 x3 ]) ?5 ^! g- m; K* g8 D8 x　　春陽船運不算什麼大公司，頂多小有知名度，雖在白景天的帶領下穩定成長，但仍不能和營業額動輒百億的大財團相提並論。

, x7 C. K" J" q, Q; F　　而白景天一過世，春陽內部就自亂陣腳，几位股東與高階主管鬧烘烘的爭坐總裁大位，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此時冒出實力不容小覷的日月船運，它的新任總裁是在商場上素來冷酷無情聞名的湛問天，他一出現就鎮定春陽，好像對它早有覬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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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只有白縈玥知道春陽船運之所以遭遇如此窘境，是因為自己拒絕與湛問天聯姻，才會引發他一連串的報復行動，連帶造成父親公司面臨驚濤駭浪般的衝擊。

/ }& q, b0 o  P9 z7 h0 t　　“希爾，我該怎麼辦？那是爸的公司，我不能眼睜睜看它被搶走……”那是父親一生的心血，僅次于家人的第二生命，白縈玥無法令自己袖手旁觀，她離開時沒想過事情會變得這麼嚴重。

　　杜希爾的視線看向前方，停在某一處。“不用著急，事情會有轉機。”

: o3 s2 l" E" D( |. L4 T　　“什麼轉機？難道有神仙教母可以揮動魔棒，把所有心煩的事全變不見？”她哭喪著臉，心情頓時生氣又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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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Q" j3 s, |* b/ L$ r, D　　她氣自己沒用，只知逃避沒辦法幫上姐姐的忙，才讓春陽淪為代罪羔羊，處在岌岌可危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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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6 b1 f7 ~' d+ w0 P　　如果她當初答應湛問天的聯姻，也許這件事會就此落幕，春陽也能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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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一想到得和不愛的男人一起生活一輩子，她的胸口就開始縮緊，呼吸不順，苦澀的味道仿佛由舌尖漫出，溢滿喉間。

. l: {7 r: g1 {8 T　　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除了所愛的人，她無法忍受沒有愛情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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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d9 i% R% Z7 j8 Z) _# c　　下意識地，她看向身旁英挺高大的男子，腦海里浮現他令她全身酥麻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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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沒有神仙教母，不過你姐姐要結婚了。”

　　白縈玥蹙眉反駁，“胡說八道！怎麼可能？姐姐哪有對象？”是誰在亂放消息？會壞了姐姐名節的。

1 n+ h9 ?% b# _　　“你看。”杜希爾伸手指向前面。

　　醫院回廊中間的等候休息區，一台四十八寸的液晶電視正播放著新聞，一位相貌清艷、氣質孤傲的女子出現在螢幕上，鏡頭清楚地照出她的絕美，以及底下一行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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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K9 S% Q; ?# Y. [　　湛白聯姻，兩個航運公司締結鴛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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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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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一點，快一點，要來不及了！趕快……嗅！你為什麼打我頭？我要是越來越笨，你一定是罪魁禍首，我不要再變笨了！”

- c" }6 y; h' r5 \　　她要抗議，舉旗扞衛身体主權，人有免于被偷打的權利，她……算了，這事不急，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絕對不能因這件小事耽擱，若是誤了事，她這輩子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0 S! N; D+ z( }' ]+ D　　“回來，你想往哪跑？”杜希爾揪住白縈玥問，她的行動太明顯了，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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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y5 w2 ^! }$ K( A　　“吼！你怎麼又拉住我？時間快到了，我們動作要快一點。”晚了就糟了，她會恨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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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Q: x1 A; v5 ^　　“才說你笨，果然不聰明。你腦袋長在脖子上是為了平衡嗎？看清楚再行動。”若沒他盯著，她准時橫衝直撞，成不了事。

* u. V( h* X1 i' d$ a　　“我看得很清楚，明明是……”吼！他又怎麼了？把她拉來扯去很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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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急如焚的白縈玥氣嘟著嘴，兩顆烏溜溜的眼睛睜得又大又圓，帶了點惱意想狠扁——好啦，她不崇尚暴力——輕捶身邊的男人。

) o" X! L( w, D( o, i　　“看看警衛還有巡邏的保全，你以為你能闖過他們而不被發現？”她有勇無謀，沒人看著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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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希爾苦笑著，不懂自己怎會被這莽撞的小女人說服，硬是讓她拖來當幫凶，解救她被迫嫁人的姐姐。

　　“咦？什麼時候多出這些人的？我剛才沒瞧見呀。”一、二、三、四、五……哇！光是新娘休息室門口就站了八名壯漢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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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某人只顧低頭走路，當然只看見自己的腳尖，沒辦法擴充視野。”他在暗指她目光短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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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k4 g! Z9 o/ P: }　　“希爾，你這句話在取笑我是不是？”她覺得這話聽來有點怪怪的。

　　他似笑非笑的說：“真高興你終于開竅了，我以為要學你為我治療失憶的方式，一棒往你的小腦袋狠敲，你才會茅塞頓開。”不錯，還有得救。

　　她立即心虛地輕笑，“我……呃，我是想試著幫你恢復記憶，電視上都這麼演的……”一棍打下去，失憶的人當場昏倒，等他再清醒時，過去的影像便如跑馬燈般一一回到腦子里。

　　他嘆口氣道？訓你三天不許看那種誇張不實的連續劇。”又不是小孩子了，看到什麼就亂學一通！

0 G; ^, U/ z0 Z1 K& m% I　　“怎麼這樣？你太霸道了！人家好喜歡里面的小童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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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噓！小聲點，你想把大家都引過來嗎？”他連忙提醒，她果真不是當賊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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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白縈玥趕忙捂住嘴巴，小聲地問：“那我們怎麼進去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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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里人好多，可是她一個也不認識，姐姐結婚怎麼沒請親朋好友，全是一些穿西裝、打領帶的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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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她更加肯定姐姐是被强迫的了，肯定是那個大壞蛋湛問天娶不到她，就把壞主意打到姐姐身上。他實在太壞太壞了，她一定要把姐姐從壞人手中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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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著我。”杜希爾小聲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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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著他?

　　好吧，他比較聰明，聽他的准沒錯。

　　像做賊一般，白縈玥緊貼著前頭男人的背后，他走一步她跟一步，躲躲藏藏的盡量把自己的身体藏好，讓別人察覺不到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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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那樣看起來有點可笑就是了，好在杜希爾指揮若定，兩人才能順利混入賓客群中，假裝是應邀觀禮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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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預防媒体大量涌入，打亂婚禮的流程，因此湛問天下令控管記者人數，未配戴會場分發的記者證的人一律不准進入會場，各出入口皆有神色冷峻的保全人員嚴格管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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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V% M/ c& t8 H* A1 @# Z/ b　　“我們在這里換裝。”他說。

　　“換裝？”她茫然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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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J$ n) L$ R& Q　　原來杜希爾不曉得從哪弄來了兩套婚顧公司的專屬制服，為方便行動，兩人只好在擁擠的更衣室背對背換上制服。

* H3 a/ R: F  R8 q, ~# B% p. `; }　　場面有些尷尬，因為他們不時會碰到對方的手或是身体，身為男人的杜希爾較冷靜，面不改色換好衣服便率先走出去，神態悠然時替里頭慢吞吞的女人把風。

　　反觀慢了好几分鐘才一臉別扭閃出來的白縈玥，臉燙紅得可以煎蛋了，不用上妝也嬌艷動人，水嫩嫩的粉頰吹彈可破，白里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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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切的准備都是因為他們今天的終極任務是——搶、新、娘！

( |9 z, b) W0 Z8 x0 r5 p　　“我先把門外的保全引開，你一個人從側門溜進去，到時我會在外面接應你。”他向她說明計划，並打算以自己為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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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 H# E' x* i/ Y- i　　他不會讓她遭遇危險，況且她也不適合做餌，那笨拙的身手肯定沒三兩下就會被抓，要不就是她那不懂得防備他人的天真個性，不用三句話就露陷。她太老實，學不會狡詐。

7 b. E7 W) S  C" ?, i$ h　　“你……你不陪我進去？”她忽然心慌地拉住他，有些旁徨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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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 M  i' E5 Q1 {/ M　　杜希爾安撫的在她唇上一啄。“勇敢點，我知道你辦得到，也只有你能做得到，她是你姐姐。”親人的勸解總是比較有力，如果白縈曼還當她是親人的話……

　　“希爾……”白縈玥眼神依戀，怔怔地撫了下自己被吻過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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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一震，她驚覺不知何時自己心里第一重要的人不再是姐姐，而是眼前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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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去，我等你。”他又吻了她一下，不過比方才的啄吻重了些，希望借由吻的力量給她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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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U8 n) p# K1 z+ ?0 @　　雙頰酡紅的白縈玥羞然一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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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y+ F  V% @# m　　不一會儿，杜希爾只用簡單几句話就把保全人員帶走，一抹纖細身影則趁機偷偷潛入新娘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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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 S+ \. E1 C　　“我說過，婚禮前不希望有人打擾，出去。”冷然的嗓音如冰，出自新娘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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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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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D. D( g& T+ \　　聽到怯生生的低喚，目光凝望窗外的白縈曼倏地轉過身，神色先是冷漠轉為詫異，但隨即又蒙上一層冰霜，冷得仿佛沒有溫度。

　　“你在這里做什麼？誰允許你隨意進來的？出去，立刻給我離開。”她的語氣又急又嚴厲，毫無乍見親人的喜悅。

# q8 R5 D8 }5 Y　　白縈玥用力搖頭，伸手拉住姐姐的手。“我不要，我要帶你走。”

　　白縈曼挑起眉，“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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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不快樂，我看得出來……你根本不想結這個婚，我剛進來時看到你的身影好落寞，突然覺得好心酸，姐姐在哭……”她好難過，心痛得快要裂開。

/ Q! S$ F1 \5 s2 B! k　　“胡……胡說什麼？我臉上哪有一滴淚水？我很樂意嫁給一個能帶給我龐大利益的男人，他就是我要的丈夫。”白縈曼甩開妹妹的手，眨回眼中的淚意，用冷硬的面具掩蓋內心的酸澀。

) j( k  V& s4 T　　“可是你沒說愛。姐姐，你愛你要嫁的人嗎？”白縈玥好心疼姐姐，姐姐總是一個人默默承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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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白縈曼冷笑著秀出一身華麗珠寶說：“誰說一定有愛才能結為夫妻？你還是太天真了，利益的結合才能壯大兩家公司。愛能給我財富、給我至高無上的權利嗎？”

3 o% e& B1 ~# ~- o1 R- w1 f　　有得必有舍，人要付出才有收獲，天不可沒有白吃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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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z! Z7 `+ ?# L: `% {& U　　“不是的，姐姐不是這樣的人，我們約好了要當白天鵝，飛向真愛，找到幸福……我沒忘記，我希望姐姐能夠幸福。”白縈玥噙著淚，說起姐妹過去的約定。

; O4 h' V* p  w' D- s　　那是她們之間才懂的密語，天鵝湖故事中的愛與幸福。

　　“不是這樣的人？”白縈曼輕嗤一聲，“我們分開太久了，我已不再是你熟悉的姐姐，時間會改變一個人的價值觀，我要的世界是你想象不到的。”

  v3 F, ?3 b& t% x3 _　　“我不管，我不要姐姐流著淚嫁人，你得跟我們一起走，走得遠遠的，離開那個黑心肝的男人。”白縈玥難得任性的說，不怕被拒絕的硬扯姐姐的手臂，想把她拉離這沒有柵欄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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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 A; x) B! e( ~( v　　“你們？”白縈曼思索著妹妹口中的“我們”是何意。她既欣慰妹妹平安無事，一如往昔的純真，卻也感慨姐妹兩的距離越來越遠。

　　妹妹已經飛到外面的天空，尋覓屬于她的那片云；而自己呢？仍被困在四方屋里動彈不得，只能將無法流出來的眼淚往肚里吞……

' V7 R$ ~) k) c+ Z. `　　驀地，白縈曼聽到休息室外傳來交談聲，神色驟變。

$ E& @5 t! V( I3 L1 V0 h3 A9 Z　　“快，躲到我裙子底下！”

　　“姐姐……”白縈玥一臉不解，為什麼要躲？姐姐跟她一起走不就得了？可在姐姐厲眸的瞪視下，她仍舊身子一低，鑽進新娘禮服的華麗蓬裙里。

4 E% W, [. G- A) }7 i　　她才一鑽進去，門已經從外被推開，走進一名打扮雍容華貴的女子。

　　“人美不論穿什麼都美，你跟我年輕的時候不相上下，都是艷光四射的美人胚子。”李玉真打量了外孫女半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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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 z$ p8 m. Z5 d5 s* H- a　　美得不真實，像是畫里走出的人儿。她記得那個人這麼對她說過，可是，他選擇的人從來不是她，因為他要的是真真實實、有血有肉的人，畫里的人不能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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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姨，你進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沒意義的話嗎？”未免太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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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4 k. F* ?) e9 f　　妝容艷麗的李玉真揚眉輕笑，“不，我是來祝福你嫁得乘龍快婿，從此擺脫寧嫂嫂生的小賤人。你要飛黃騰達了，將來可別忘了真姨助你一步登天的功勞。”

" g* R; j' H( ^0 e　　寧嫂嫂是媽媽的名字，那媽媽生的小賤人不就是指……她？

/ k# @- d& F& T　　白紗蓬裙下的白縈玥震驚得差點衝出來，質問真姨為何辱罵自己已逝的母親，但直到她性情的白縈曼連忙踩住她腳背，不許她輕舉妄動危及自身安全。

　　“真姨，若沒要緊的事就請你到前頭招呼客人吧，我需要時間沉澱一下心情、”白縈曼冷著臉，語氣透著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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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趕人呀，好吧，這是你的大喜之日，我就順你一次。”接下來可就是磨難了，她倒要看她撐不撐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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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3 e* T3 f. t: _3 b5 a3 C5 i/ |( M　　李玉真也不啰唆，呵呵假笑完，長裙一提便往外走。

- Z1 n; X' o" ~. w! u4 @* b9 u. R　　當她一走，氣呼呼的白縈玥立刻從姐姐裙擺下鑽出來，很生氣地嚷嚷，“姐姐，她怎麼可以罵我媽媽？我不是小賤人，我不是——”

0 W$ k: S9 H: \! I0 g9 T+ P" {' x　　話說到一半，去而復返的李玉真突地又將門打開，露出“逮到你了”的得意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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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8 C% P1 c, F8 b* j* Y/ n2 z　　“把她給我捉起來，不許讓她逃走，我要和她好好的聊聊。”李玉真朝門外的保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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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0 V2 m3 g& H, C: N* P　　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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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5 v; p5 J6 X/ O' g　　白縈曼眉一皺，她絕不可能讓自己一心維護的妹妹落入真姨手中，今天她所做的一切犧牲都是為了妹妹，她不允許心愛的妹妹受到絲毫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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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姨對待“敵人”的手段有多殘酷，她知之甚詳，善良的玥儿不該受她極端的情緒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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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鵝是愛與幸福的象徽，要飛得又高又遠，遠離邪惡。

　　于是，她表面上不動聲色，沒阻止真姨捉人的舉動，冷眼旁觀混亂的局面，但在追趕的過程中，她佯裝被某個保全撞了一下，因厚重的新娘禮服讓她身子無法保持平衡，一個不慎便跌向叫嚷不休的李玉真。

　　快走，不許回頭！白縈曼嚴厲地瞪著妹妹，以嘴型暗示她立刻離開。

　　此時，她看到一位卓爾不凡的男人探身進來，一把推開拉住妹妹的保全，瞄了她一眼后微微頷首，便把直喊著“姐姐”的妹妹帶走。

　　看到這一幕，她笑了，揚起的嘴角好似融雪后的春梅，美得令世界為之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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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放心了，那個男人看起來不簡單，把妹妹交到他手中，她便可以安心放手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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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姻……多麼可笑的字眼，從今而后，她將走入冰冷的墓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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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Q4 L/ R. A/ C　　“姐姐、姐姐……我要帶姐姐走……她不可以嫁給大壞蛋……”

( k% L' i, Q* K　　“自身難保還想救什麼人？你想留下來代替她嫁人嗎？”

　　白縈玥哭嚷著不肯走，妄想衝回新娘休息室里搶新娘，眼見她的哭鬧引起旁人注目，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杜希爾只好捂住她的嘴巴，將她攔腰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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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T4 X9 A0 R+ ?( d　　在他匆忙離開婚禮會場前，倏地感覺有道令人不寒而栗的視線盯著他后背，他不經意的回頭一瞟，視線對上一雙深沉陰鷥的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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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A2 v8 B/ q: b1 X( N　　他心口微震，抱緊懷中人儿，不讓人瞧見她半點容顏。由對方的服裝讓他知道，那個人便是行事狠絕的湛問天——今天的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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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爾，我們還沒帶走姐姐，她還在里面……”姐姐一定在哭，她感覺得出姐姐心中的哀傷。

　　“我們帶不走她的，她並不想離開。”他剛進來時並沒有錯過白縈曼那無聲的請求，更從她最后的那抹笑容申明白她堅定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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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這樣的，姐姐她很傷心的，她要嫁給她不愛的人了，我不可以眼睜睜看她不快樂。”為什麼每個人都看著姐姐痛苦卻不願伸出手，幫她脫離苦海？

　　“快不快樂不是由你評斷，你又怎麼知道他們不會婚后才相愛？人要相處之后才能了解對方的好，繼而產生感情。”杜希爾盡量樂觀的說，他也希望事情不會變得更糟，能有轉圜的余地。

　　“會嗎？”白縈玥的淚水晶瑩剔透地掛在眼睫上，閃亮如晨曦中的露珠。

* w5 M* Y  U, H) N0 u% N. Z　　“這種事很難講，感情的事外人很難介入。不過現在我們得走了，后面的人快追上來。“他瞥了眼四周，驀地將她帶到審旁塞進車子里，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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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 d3 ?3 k  n2 I7 v5 O* G　　猛地被推入車里，撞到頭的白縈玥反而不哭了。“他們為什麼要追我們？我們又沒做什麼壞事。”除了搶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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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們做了什麼，而是某人的目標是你。”她就是身后那群人窮追不舍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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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0 y* g* D, v( P　　雖然說不出所以然來，但直覺告訴他她有危險，必須盡快帶她走。

　　“我？”她神情困惑的指著自己。

　　“或許你擋到別人的財路，或許純粹對你不懷好意，總之，現在你的處境並不安全。”而且，他也沒有把她交給其他男人的打算。

　　杜希爾沒忘記湛問天冷絕的雙眼，那男人的眼神中只有冰冷，找不到一絲屬于人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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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他這麼說，她忽然感到害怕，身体微顫，“他們想傷害我？”

　　“也許。”他話一出，見身側的小女人明顯一抖，灰藍色的眸子頓時一柔。

　　“別怕，我會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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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 E' \  b8 h　　“希爾……”她動容地望著他的側臉，覺得他就像童話中拯救公主的王子般英勇可嘉。

　　“坐穩了，我要甩掉他們。”哼！想從他希爾·艾思德手中搶走他的女人，簡直是痴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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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爾.艾思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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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2 Q% h) l% O0 }3 b　　驀地，駕車的杜希爾手一滑，差點將車駛向對向車道，與大型聯結車對撞，幸好他及時轉動方向盤，劈開眼前的危險。

　　接著他的記憶突然像打開的水庫，洪流轟轟地奔泄不歇，鮮明而清晰的影像一一回到大腦中樞，令他清楚地看見自己“精彩的”過往。

( t% B# L" U; \- i& W- |　　原來，他是印度大亨卡拉提，艾恩德第七個儿子，上頭有六位同父異母的兄長，彼此並不親近，人人互有所謂的瑜亮情結，暗地里爭權奪利，計算著對自己最有利的情勢。

　　他身為台灣人的母親，是父親的第三位妻子，他們相遇在紐約街頭，相識、相戀和結婚都在美國，婚后母親跟著父親回到他的國家，才知道他們的法律允許當地男人娶四個妻子，而他早已先后娶了兩名妻室。

　　后悔又失望的母親因此想回台灣，但當時她肚子里已懷了孩子，父親不許帶著艾思德家族的血脈離開，所以為了孩子，她被迫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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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她不快樂，從此不再展顏歡笑，除了面對儿子時勉强露出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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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 Z  K7 w' k　　從小看母親有苦難言，父親因妻室眾多引起家庭糾身，身處性別不平等的宗教國家，明白母親艱辛的他因此不喜親近女色，一向拒絕女人靠近，甚至疑心她們都對他有所圖謀，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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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X8 s. k7 S$ C  s8 d" E( @. ~　　“小心！希爾，前面有車……”白縈玥忽地驚慌大嚷。好險，差點就撞上了。

　　杜希爾……希爾·艾思德拉回出神的思緒，語氣冷靜地說道：“把安全帶系上，拉住把手，我要讓他們見識見識招惹我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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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9 Q% e6 Y. l* I0 C　　“希爾，你……”咦？她怎麼覺得他怪怪的，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 K' ~" P6 h# t7 p/ P' `　　白縈玥尚未問出心底的疑惑，原本平穩行駛的車子突然飛快行進，筆直朝前方疾馳而去，穿梭在一輛又一輛的大小車陣中，速度不曾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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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后接連傳出緊急煞車聲和車子與車子的碰撞聲，追他們的人沒敢繼續追逐，一個個從失控翻覆的車子里爬出，身上鮮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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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x0 `. m6 x/ [2 q* \& X: `3 q　　警笛聲的響起並未使杜希爾熄火停車，他反而加速衝向路的另一端，高速轉動的輪胎摩擦著柏油路，隨之揚起的不是灰塵，而是他輕狂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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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 o1 A) Y1 k　　他們一路從婚禮現場銅回位處郊區的別墅，看來接到的超速、闖紅燈罰單絕對只多不少，相信沿途的測速照相機更是不斷閃著快門，拍下這輛囂張的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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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P+ j  |: S2 d+ M/ `2 ~. l+ L　　“你……你違規駕駛，好、好危險……”白縈玥嚇得臉都白了，手心按住自己狂跳不已的胸口。

/ [2 K" ~9 C# M% {8 n; O# U　　“但也好刺激，不是嗎？沒事的，放輕松一點。”他邪肆地捏捏她的臉儿，狂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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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 Y" t* q. s8 y# H- \　　“你、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你的頭又痛了嗎？還是大腦血塊沒清干淨，產生病變？”她擔憂的問，他的失常教人好著急。

5 K4 Y+ Y8 a7 S% ?- [& J! Y0 F　　他笑著將她抱下車，重重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我沒事，不必緊張。”

　　“可是你……”眼神變了，銳利得讓人無法適應……白縈玥望著他，這些話卻不敢直接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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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笨，只是單純，純真無垢的心靈因為比一般人澄淨，因此也更敏銳感受到他不尋常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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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q# ?! z) ?, ~　　“我很好，你這顆愛擔心的小腦袋就別想太多，記住它容量小得只裝得下一個我。”他要成為她的唯一，教她滿腦子只想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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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 u5 m8 T$ D' _4 x/ c$ g　　恢復記憶的希爾，清楚知道自己有資格擁有她，他未婚、多金，沒有維持親密關系的女伴，更無令人煩心的婚約，他是自由的黃金單身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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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I3 n& F3 j7 ~0 W　　當初的種種顧慮一掃而空，眼前不再有一道道阻礙的枷鎖，他終于能順心而行，做他想做而一直忍住沒能行動的事。

) ~' t+ |, E* ]3 K. p3 m8 t　　眨了眨眼，她面露困惑。“希爾，你讓我好迷惑，我好像看到另一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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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o* h" E; l  c* E. n  p　　“不好嗎？你不喜歡這個我？”他收斂起狂傲的一面，展露她熟悉的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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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_7 V( G1 z* c9 g6 Y　　她偏頭想了一下，“不是不喜歡，而是不習慣……啊！我說的喜歡不是那種喜歡，你不要誤會……”

) R3 |+ Z  {$ n6 f" `　　“哦？那是哪一種喜歡？”他故意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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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4 h) g: s. w　　“呃，這個……”她笑得不自在，心里更是慌得不知所措，“我的喜歡是……不是……嗯，人家不知道怎麼說。”

, o1 u4 q( J2 s) O4 S　　我喜歡你！其實她的心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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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告訴你吧，你喜歡我。”他霸道地下了注解，不准她有第二種答案。

7 p# F% z4 T! d5 V7 n: r' C# U　　“咦？”他有讀心术嗎？否則怎會聽見她的心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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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  h; p+ y' W. |* f　　“我也喜歡你，我要你一直在我身邊。”他直接表白，因為有了她，他的世界才是明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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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在失憶前，他絕對不會看上一個連算計為何物都不懂的女人，他所處的環境充滿危機，處處是陷阱，必須爾虞我詐地扳倒別人，踩著失敗者的屍体往上爬。

* {% {/ p& L( p5 k3 e　　她的單純對他不是好事，反而是絆腳石，因為他還得分心照顧她，又得注意別讓其他兄弟有機可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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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以他鄉疑的性格，她大概尚未親近他就會先被他推開，女人的狡猾奸詐他見識過很多，不相信真有人能無邪得宛若一張白紙，對人不設防地層現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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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e( n' _; x　　幸好他是在失憶后遇上她，不然錯失這顆明珠，將是他下半輩子最大的遺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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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喜歡我？”她驚愕地瞪大眼問。

. x" @* @* v2 E0 t0 r" u( T5 t　　他取笑道：“你太興奮了嗎？”連說話都結巴了。

: Q( d8 ~4 Y" a9 j4 v, p　　白縈玥紅著臉一瞪，“才不是！是你之前明明說過絕不會看上沒大腦的我，還說失憶的人沒資格說喜歡。”害她也不敢喜歡他，只能偷偷摸摸地看他，把喜歡放在心底，假裝她的王子另有其人。

　　偏偏他嘴上說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動不動就摟她抱她，還常不經意地吻她，她都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在捉弄她，還是對她有意思了。

　　但是這個問題她問不出口，因為他已經把話說在前面，她又怎好厚著臉皮問他喜不喜歡自己。女孩子也有女孩子家的矜持，可不能太隨便。

) _1 M3 ?& T% u+ y; d% J$ W' T　　“我是說過這種話，但人不會永遠不變，相處久了，你的善良和美麗讓我怦然心動，我就情不自禁淪陷在你春風般的笑容里。”她的笑就像溫暖的朝陽，會讓人不自覺卸下心防。

  ?$ }! b. Z- X- [) v. l  P" }　　她開心得想笑，卻又極力忍住心底的雀躍，羞赧著雙頰，再確認一次，“你真的喜歡我，不是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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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促狹地一眨眼，“要我保證嗎？”

" d  H1 `% v2 p6 V2 z0 G- Z　　聽到他說出自己慣有的口頭禪，她又臉紅了。“不許取笑我，人家是很認真的，我不希望這又是一場美麗的錯誤。”想到令人大失所望的學長，她神色不免一黯，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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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起來不夠認真嗎？我也是對你心動了，才想把你占為己有。”他的口氣仍掩不住一絲霸氣，立刻將她視為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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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呃，我也是喜歡你的。”她表情害羞，小小聲地說。

　　他灰藍色的眸子染上輕狂笑意。“那我們在一起吧。你是我的了！”

　　“嗯。”她笑著點頭，眼泛戀愛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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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 C0 A; e4 w. Y2 c, D; Q　　“小玥，我會好好待你，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你相信我嗎？”他必須先取得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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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白，她對感情很專一，一旦付出了，便會義無反顧地愛其所愛，不因挫折而退縮。所以他需要她全心全意的支持，和他站在同一陣線，共同面對接踵而來的風風雨雨。

; |8 Q- v, A6 X& A6 }/ }　　“我相信你，希爾，你一直沒騙過我。”她信心滿滿地握住他大大的手掌，心里同樣充滿對他的愛意。

　　聽到她喊他的名，希爾.艾思德的灰藍瞳眸霎時一閃。“是，我不會騙你。”

! a8 Q1 L( r! N6 b/ `　　除了這件事，杜是母姓，“杜希爾”從未真正存在過，它只是一個名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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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姐姐……我們沒能救出她，她現在不就成了大魔頭的老婆？我們要快想辦法救她脫離魔掌……”危機解除，互訴情哀后，白縈玥又想起來她心頭最記掛的事。

　　又是姐姐，這小妮子心中，姐姐真的比他重要嗎？

　　占有欲十足的希爾不容許他的女人口中老是念著別人，强勢地覆上粉色小嘴，霸道掠奪她口中的芬芳，以純男性的氣息占據她所有思緒，使她徹底感受到他充滿護意的吻。

　　是夜。

　　無星無月，輕台過境。

+ j! J: E) R  J2 m5 c8 x' s& @7 t　　强勁的風吹打著樹木和草原，發出沙沙的聲響，同時也遮蓋了大部分雜音。除了呼嘯而過的風雨聲，几乎聽不見其他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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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s, M5 i8 T( P( V# K$ l: U　　“……油井的探勘進度在預估當中嗎？當地的阻凝解決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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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總裁，是您嗎？您沒事太好了！我們以為您出事了……”電話那頭傳來激動哽咽的聲音，似是難以置信。

1 C5 Q$ a0 r; T, f' L　　“遇到一點小麻煩，不過不算太糟。我要你做的事進展如何了？”他不喜歡坐以待斃，等人發動攻擊，還是自己掌握大局最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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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勘小組已計划好挖掘工程，打算試著先打井，看底下的油量是否值得開深井掘取，不過……”對方遲疑了一下，似有難言之隱。

& a! ]4 v. y) ~　　“不過什麼？”希爾追問。油井若能開采，獲利的將是他的公司。

3 B$ J+ g! d! P4 ~) e8 g. c　　“總裁的兄長伊利先生趁您不在公司，以艾思德家族的名義進駐您的辦公室，暫時代理總裁一職。”伊利先生大刺刺的作風，儼然自己已是公司的主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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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利·艾思德……“你讓他動我的東西？”

　　“請總裁放心，您的私人物品我收在保險箱，除非有您的密碼，否則伊利先生連電腦也開不了。”下屬連忙說。幸虧自己早一步先處理，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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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裁這位不懷好意的兄長，不只要求調閱公司歷年來油勘紀錄，還曾多次試圖挪用大筆資金供其私用，因無總裁本人同意的授權書，種種要求才屢次遭到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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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 J% C1 W/ z　　但除此之外，他還是介入了油井探勘、人員調動，以及一些必須簽署文件合約的工作，畢竟代理總裁權限大過一般主管。

* S, |7 x) h/ o; w: o　　“你沒告訴他密碼？”多疑的希爾訝異地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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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 F+ b. W6 X# }/ m0 ?　　美國籍的下屬聲調微揚，“伊利先生不是我的上司，您才是。”

　　“抱歉，我不該懷疑你。”話一出口，希爾頓然一驚，就他以往的作風，他根本不會，也用不著為自己一時的疑心做解釋，他不相信人的個性眾所皆知。

　　俊臉上微微一哂，他側過身，凝視床畔小夜燈下嬌嫩的睡顏，發覺自己剛硬的心變得柔軟，他的純真天使正在改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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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然地，他性格的“突變”也引來下屬的驚駭，連忙急問：“總裁，您真的……沒事嗎？”

# ?8 m7 B) X( c: |- ]/ R6 m) p- Z　　“沒事。”他失笑，嘴角笑意不住的上揚。“對了，我要你找凱特·多爾，讓他查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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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p) z) V  i7 m　　“什麼事需要用到一流的前FBI探員？”如今的某徵信社大將。

　　“關于我在台灣發生的事……”希爾將自己這陣子失聯的起因告訴下屬他想起發生車禍前，車子的煞車似乎有問題，由于無法順利煞車，車子才會一路打滑高速撞上橋墩，造成嚴重毀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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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 ?' _) h! \. U　　以一輛剛出廠不久的新車而言，絕對不可能出這樣的狀況，煞車失靈是極大的失誤，沒有一家車廠願意負擔這麼大的商譽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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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W$ I& N/ P5 o8 }4 w/ ~- O3 M　　因此，他懷疑有人暗中動了手腳。

! q5 l5 }0 p/ K( L1 _& C# U3 y7 V　　但是他到台灣一事，只有少數人知情，連他的生母都不曉得，誰還能神通廣大地探知他的行蹤，並著手安排令他出意外？

　　最重要的一點是，面對他的失蹤，親友竟無人采問，這一點也不合常理。以他的身份，出了事該是會驚動不少人才是，包括他那風流成性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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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 Q4 {5 d0 Y# ]- J　　然而從事發到他恢復記憶這段時間，沒人找過他。也就是說，有人瞞天過海把這件事掩蓋起來，讓人以為他只是無故曠職，故意不讓別人知道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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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便一提，我失憶了。交代完前因后果后，他自嘲地補上一句。

1 E6 L9 ?- }7 e) [4 y7 D7 f4 `+ g　　“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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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屬十分納悶。總裁明明都記得一清二楚、條理分明，哪有半點失憶症狀？

　　可惜他沒機會問個清楚，因為越洋電話下一秒便斷線了。

　　向來霸道的希爾因白縈玥的轉醒而立即切斷通話，此時灰藍的眸子漾著寸寸柔情。

/ `  ^9 B6 U* d　　“希爾，你在跟誰說話？”聲音好小，她聽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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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 l  Q2 J* {# ?5 h6 X　　“沒有，你聽錯了。”他脫掉睡袍道，側身鑽入暖呼呼的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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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好冰。起床多久了？”呼！好冷，他像根冰棒一樣。她在心里抱怨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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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爾笑著將寬胸偎向她，雙手環抱住溫暖嬌軀。“因為睡不著，所以下床走一走，本想喝點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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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身上沒酒味……”不算完全清醒、睡意仍重的白縈玥咕噥著，她無法清楚地思考，很快被他轉移話題，沒再提及他與任何人深夜交談。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怕酒氣把睡死的你醺醒，我肯定早喝上好几杯威士忌。”他嗅著她的發香，輕吻她凝脂般的美背。

6 k2 ~- K& h, H: e　　微睜開眼，她轉過身面向他，蔥白食指輕柔撫上他剛毅的臉龐。“又為了想不起過去的事煩心嗎？你一定很不安，很有挫折感。”

　　他是不安，因為沒對她說實話，但現在還不是坦白的時候。“錯了，我是欲求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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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r8 Y( k6 H) e( _' G　　“欲求不滿……”她先是含糊重復，繼而滿臉通紅睜大眼，驚慌失色地呻吟一聲。“不要再來了，我真的不行……我會死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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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聽大笑出聲，雙臂緊摟懷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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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爾·艾思德過往不近女色，但不表示他沒有男性的基本需求，他仍有旺盛的欲望，只是這些都有他可以排解的管道。

$ N2 F! k8 w; k  j% n　　可是現在面對心愛的女人，要他完全不動欲念是不可能的事，他的身体早就因她蠢蠢欲動，熊熊燃燒的欲火等待發泄出口。

6 f8 u" T# x& Z　　雖然她拒絕過他，表明自己婚前守貞，一切“不合法”的行為只能在婚后進行，要在浪漫的新婚夜才肯獻身？可惜她的單純終究抵不過色欲薰心的男人，他連哄帶騙先吻得她暈頭轉向，然后在喂她几口酒，意亂情迷加上酒意助性，事情也就失控了，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短少，而他則唇舌並用地膜拜她全身。

1 [. e* ]: p0 ?& y1 E) @　　不用說，結局是可預期的，可憐的小白兔來不及后悔便被他折騰得死去活來，硬要了好几回。

2 _4 A; u5 ?0 O% ?　　“不要再笑了啦，你這個人沒有羞恥心嗎？居然欺負對愛情懷有美麗憧憬的少女，你會被獨角獸唾棄！”壞人，害她都羞于見人了……

　　“你還是少女嗎？”他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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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態上是，可惜現在不是了，被你給毀了。”她略有不滿地埋怨。

　　白縈玥夢想中的初夜充滿旖旎，有柔和的月光、悠揚的小提琴聲，還有鋪滿玫瑰花瓣的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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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V' ?* I- |8 o/ W& ?! C　　她將穿著一身雪白睡衣躺在紅色花瓣里，紅與白映襯出唯美的畫面。

　　而她深愛的男人會緩緩走向她，拿著盛滿白酒的水晶杯，含笑以口哺喂她，兩人一口接一口的甜蜜共享，當最后只剩下杯底的鑽戒時，他會慎重地戴上她微顫的纖指，兩人四目相對、情意縫蜷，最后才雙雙往床上躺……

; x7 m) e& K* H　　可是呢，以上只是她的幻想，實際上什麼也沒有，除了痛的感覺，全無她想要的浪漫，更慘的是她還因喝醉了而不記得自己第一次的過程。

; f+ @' y# \; L4 M4 l　　“好好好，全是我的錯。不然這次由你主動，我一動也不動地任你擺布。”他不介意誰在上、誰在下，只要她的對象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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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縈玥羞紅了臉，嬌嗔地捶了他一下，“你別想帶壞我，我可是有教養的淑女。”

9 E0 K; M0 V& i, h　　“你的表現不像。我記得你不停嬌喘低吟，雙腿夾緊我的腰，挺腰扭臀地求我不要停……”他愛死了她在床上自然不做作的熱情。

　　“啊！你不要說了，好丟臉！我拒絕聽你說的，我是好女人，你是壞男人啦！”她羞得直往他懷里蹭，但一碰到他的裸胸又頰紅如楓，艷色繽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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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說，用說的。”希爾翻過身，覆上白玉嬌胴，雙手在她身上四下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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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好累，万一懷孕了……”她勉强維持理智的說，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個好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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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懷孕’，他的手往下滑，覆在可能孕育新生命的小腹上。“小玥，我不會負你，你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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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0 Q2 K/ s/ L; [+ S. A- N　　“我沒說不信呀。如果連自己所愛的人也不相信，那一定是我的錯，是我不夠好。“信其所愛，愛其所信，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他動容地吻住她，“你很好，沒有人能及得上你的一半，我愛你，小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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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L. K: c- i; i/ r7 M4 T" G　　“我也愛你，希爾。”他不是她的王子，卻是守護公主的英勇騎士，使她眷戀不己。

$ t9 z" x6 I) q- T3 j2 O　　希爾撩開她的發，在吻上她耳后的同時，下身一沉，再度占有她。“有了就生下來，我要你孕育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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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 z/ E) v9 e; f　　“你……你要孩子？”她抽了口氣，感受体內他的分身正在律動。

$ U! P* D, `/ e6 |　　“是的，只要你生的孩子。”他要他的孩子在她的子宮著床，慢慢地由肝胎長成嬰儿，她將會是他孩子的母親，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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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V5 j% r* S; a　　白縈玥忘了自己沒聽到婚姻的承諾，只欣喜地浸淫在他溫柔愛語中，以為他會娶她，兩人會在愛里快快樂樂的過一生，不再有煩憂。

　　事實上，希爾確實有意迎娶她為妻，但是目前情況太過復雜，而他不容許任何可能的意外傷害他最珍視的人。

: B( ]2 A4 A* Y, w0 l* r　　所以，他選擇繼續當個失憶的人，故意在下屬面前漏了口風，他想，很快就會有人找上門來——如果在背后操弄這一切的人真如他所想，那麼他還要一些確切的決定性證據。

. o# e8 \9 b* D- @5 ?　　不過，這些都是之后的事了，此時屋里正充滿嬌聲輕嗤，伴隨著男人激情的低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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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的輕台轉為中台，狂風暴雨直落，黑壓壓的一片烏云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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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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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K$ O) i* T- i　　“這是沙黛娜，你的遠房表親。還記得她吧？你們有口頭上的婚約，說好了年底就要迎娶她。”

2 N. @  y* ?0 q　　“希爾，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她是卡娜，你們從小一起長大，大家心里都有個默契，你的妻子人選非她莫屬。我們早已備好酥油、蜂蜜、美酒和糖做成的甜食等你來提親。”

　　“你什麼都能忘記，為何連你最愛的娜希妮也忘了？你最好趕快想起來，否則我就把她嫁給她那住在帕坦的表哥普拉賈巴迪。”

" r  y+ D/ Q; @6 q  e% E- r　　“瑪黛等了你十五年，你什麼時候才要娶她？我已經和你父親談好條件，關于嫁妝方面也不成問題。挑個日期結婚吧，願神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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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太早，別墅的門鈴便響個不停，白縈玥以為是收報費或瓦斯費，誰知門一打開，竟一下子涌入十几個穿沙麗的妙齡女子，她們身邊都陪伴著一至五個不等的隨從和長輩。

5 S1 a7 [8 |, d; f/ ]1 c( w6 U, L　　短短几分鐘內，原本寬敞的客廳擠得水泄不通，或站或坐的客人很不客氣地占據所有空間，讓人連轉個身都覺得非常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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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  _8 f" l/ J8 U/ H+ q- E+ g* T1 H+ i　　年輕女子們蒙著面紗，默然站在一旁，看似卑微的雙目視地，全由年長的父執輩代為發言，不發表任何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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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見到別墅的主人走下樓，長輩們馬上七嘴八舌爭著開口，爭先恐后想擠到最前頭，好把名分先定下來。

　　印度是男尊女卑的社會，妻子通常是丈夫的財產，一個男人能娶四個老婆，將妻子視同奴隸使用。

　　但盡管是人民普遍貧窮的國家，也有為數不少的富豪，擁有三百年歷史的艾恩德家族便是地方上的望族，累積了數代的財富，是印度境內的豪門之一。

8 V. V) q# V4 f1 c　　因此，有不少人都想和他們攀上關系，沾點好處，而嫁女儿就是最便利的方法，只要家中有貌美的幼女，總會想盡辦法往艾恩德家族的男人身邊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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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丈夫人選中，又以希爾.艾恩德最受注目，他是家族中少數不蓄奴、不養情婦的人，在女人方面的名聲不像其他兄弟一樣聲名狼藉，堪為良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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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N4 H- y! r% c　　尤其是他還遺傳英國籍祖母的出色外貌，加上目前的社會地位與財勢，更是不可多得的對象，誰若能成為他的親家，在印度將呼風喚雨、無往不利。

　　白縈玥看到這等陣仗有些傻眼，呆了好久才想到要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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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她們是誰？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這些人話說得好快，嘰哩咕嚕一大串，她唯一聽得懂的是英語，可其中又夾雜著不知哪一國的方言，她聽了也等于沒聽，不懂其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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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她覺得背后涼颼颼的，眼前一群人看她的眼神好像在瞪她，還不時比手划腳的指著她，表情似在護罵又似輕蔑。

+ Y! C7 j( t) Z' l  _　　總之，這是很奇怪的感覺，她雖然單純，但不遲鈍，明白自己正被敵視著。

　　希爾.艾恩德假意不解，肩一聳，“你問我我又該去問誰？我才是那個失憶的人。不過他們說的是印度語和印度官方承認的語言，統稱印度話。”

　　“他們全是印度人？”白縈玥咋舌地瞠大眼，她頭一回在台灣本島看到這麼多皮膚黝黑的印度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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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1 S( \0 ]2 H- U. t　　他又說：“看她們的穿著不就曉得了，華美的沙麗是印度國服。”不但凸顯出女子的体態美，同時也保守而神秘。

　　“那他們來這里干什麼？為何一個個圍著你說話？”她再問。情況好詭異，令人感到好不安。

　　“因為婚約。”他回答。趁她不注意時，眼神凌厲地掃向膽敢指著她破口大罵的中年男子，男子隨即一驚，猛地往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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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E- c, q" |5 Q9 V　　他們在罵她不知羞恥，霸占印度數一數二有權有勢的他，女人是男人的財產，她也不該和他平起平坐，甚至靠在他懷里，應該賢淑的讓座，讓其他女人一起來服侍她的男人。

　　幸好他的小玥聽不懂這些話，否則一解釋下來，她大概會震驚的直說迂腐，不接受女人的地位低男人一等，還得與人共事一夫。

　　“婚約？”她困惑地望向他。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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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R5 D/ G2 f　　“我的婚約。”見她一臉茫然，他微帶笑意地解釋。

　　“你的婚約？”她兩眼圓睜，活似聽到天方夜譚。

' J  G4 z, O0 r8 h$ R0 G# {% h　　“這些人各自帶著女儿、侄女前來，宣稱我與她們有過婚姻的約定，要求我盡快選出四名妻子。”哼！真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嗎？竟敢堂而皇之的蒙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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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6 ?1 W+ d6 F, D　　假裝誰也不認識的希爾.艾恩德淡掃眾人一眼，很快牢記每一張臉孔，他們是公司各派系的重要人物，也是各部門主管互相支持、擁立的對象，其中不乏他兄長伊利和雷德的母系親戚，他們的出現才是重點，由此看來他的哥哥們嫌疑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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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2 w* y/ {; v) Y　　他要釣的就是几條大魚，他的“失憶”能松懈他們的防心，讓他有機可乘。

　　“什……什麼？四個妻子？”白縈玥張口結舌，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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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知為何認識他的人突然找上門來，但這對弄清他的身份總算有明顯的進展，她原本應該替他開心，卻因為乍聞這個消息而被分散了注意力。

　　“印度的婚姻是一夫多妻制。”他母親便是制度下的受害者。

7 L$ C6 p9 S! [$ R8 d　　她心里泛酸，忍不住掐他手臂追問：“那你想挑哪一個？還是全部留下？”他最好是艷福不淺，能空出兩只手左擁右抱，外加兩個妻子替他槌腳捏背。

7 f/ Q6 r1 z2 g0 c4 _& f' S　　暗笑在心的男人故作考慮道：“每個都很不錯，拒絕她們好像不近人情。何況她們不辭艱辛遠道而來，我總要留她們住几晚，盡一下地主之誼。”

　　“你說真的還是假的？”她粉嫩的腮幫子微微鼓起，像只生氣的小河豚。

: t- Q) k- C" L- a　　“當然是……假的。我有天使一般的小玥公主，怎麼還會對其他庸脂俗粉動心？她們全部加起來也沒你一半迷人。”他趕緊表明心跡摟過她。逗逗她可以，若太過分了，倒楣的還是他自己。

　　希爾故意和白縈玥摟摟抱抱，不時有親密舉動，用意是讓其他几人知道她對他意義不同，不喜女色的他因失憶而迷戀一名台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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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演出的“事實”是他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甚至性情大變，不再是以前那個霸道多疑的男人，在外人眼中一向不近女色的他突然變得沉醉在愛河中，會讓人覺得他失去角逐權力中心的野心，是只再也飛不想來的折翼老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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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 k1 h: W　　他還來不及因找回記憶而喜悅，就必須應付這些煩人的家伙，甚至得繼續裝作失憶的樣子，以取得可以指控那些陰謀害他的主使者的關鍵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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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們也很漂亮呀……”聽他這麼說，她反而覺得不好意思，雖然她心中感到歡欣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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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几歲，女人多少都有虛榮心，只要心愛的男人對她的重視高過其他人，心就會像沾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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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8 U! F0 R# b5 o. e' E6 a1 ?# c　　“那你幫我挑几個留下來好了，省得我費心。”瞧她明明很在意卻又不忍傷了別人，他好笑又好氣，更加愛憐她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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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希爾！我要生氣了。”她不悅地推他肩膀，他的玩笑越開越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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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軍壓境，她不是不擔心，只因愛著他，她選擇相信自己是值得他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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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0 U" j) I0 F' A: d+ K# g　　愛是勇氣，是無與倫比的力量，它能戰勝邪惡、趕走黑暗，帶來普照大地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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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始終深信著一句話：真愛無敵。這也是她和姐姐之間的密語。

0 T0 e  J  k+ K5 K  N& p6 w3 V　　“你這女人干什麼？竟敢推艾恩德家族的男人？你的手該被砍下來，浸豬油送火烤！”

4 H. Q7 E* M9 X; V6 g" h1 ~& t' J　　突然聽見爆出一長串帶著地方口音的英語，白縈玥一驚往后跳，以為對方要出手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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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F: ]% c+ u4 c6 j  a　　“你們做什麼？當我不存在了嗎？”希爾扶住受驚的人儿，灰藍眼眸冷冽地看向一張張貪婪的嘴臉。

　　他一開口，所有人又開始鼓噪，一時間客廳吵雜得像菜市場，震耳的嗡嗡噪音讓人聽得頭顱快要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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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f8 t- E  @/ t# j　　“停——”他大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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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f# _# g9 I* Q2 P) ?8 n　　眾人立即同時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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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 O* @6 p( N7 n% S) W$ o3 x. E5 A　　“從現在起，除了英語和中文外，我不想聽見第三種語言。”他忽然有點后悔“裝失憶”這個爛主意，瞧它給自己帶來多少麻煩。

　　他話一出口，底下有人發出抱怨，有人不滿地抗義，也有人斥之荒唐。身為印度人不說印度話，反而推崇其他國家的語言，對本國文化是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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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7 [- [+ e% X. `- u: k$ t　　但在他的要求下，總算沒人再吐出令人聽不懂的方言，這使得白縈玥也能參與談話。

　　當然，她雖聽得懂了卻不是很愉快，原來她的位置竟是人人想得到的尊榮，自然而然會成為其他女人的嫉妒對象，她們投給她的眼神和話語，絕對不友善。

# M8 g2 |" B2 e( }1 l/ |　　“希爾先生，你要我們菲雅等你多久？她已屆適婚年齡了，請你給個日期。”

　　伊利.艾斯德的表舅安得拉有些高傲的仰著鼻吼，口氣傲慢的要他給個交代。

　　“菲雅是哪一位？”希爾早已瞧見那名眼帶媚態的美麗女子，卻故意略過她，看向另一名未滿十五歲的少女。

　　“她。”安得拉指著臉色明顯慍惱的女子，她正雙眸冒火地瞪著敢忽略她美貌的希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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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G$ R; L; X# f+ z9 `2 \　　“她？”他搓著下顎，一臉困惑。“很抱歉，我不認得她，一場車禍奪走我的記憶。”

6 {5 p" v+ m; @4 H, _6 n　　安德拉一聽，竊喜在心。“那就是你的不對了，有婚約就該履行，不能一句‘不記得’就想誤了女孩們的青春。身為一個男人，你該負起就負的責任。”

　　灰藍眼眸閃過一抹精光，他笑意不達眼底，以溫煦的口氣說道：“既然各位都說自己與我有婚約在身，可我真的想不起過去的事，唯一的方法就是拿出憑據來，拿得出婚書，我就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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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

　　眾人頓時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心里想著誰有那個鬼玩意？除了正式婚禮、有媒有聘，否則根本沒人有那張薄薄的結婚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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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4 w+ G8 \1 J　　就在大家想辯駁他無理的要求前，一名有著金色頭發的碧眼女子揚聲說道：“我有你簽名的結婚證書。在法國的教區教堂，我們已在神的見證下結為合法夫妻。你，希爾.艾恩德，是我莫妮亞.喬脊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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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E  H1 @( j6 @2 _( r* K" H　　空氣仿佛凝結了，希爾神色難看的僵著身体，冷瞪這名他曾在巴黎街頭結識的法國美女。他和她的確有過几夜的肉体關系，但她可不是他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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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V: O% X0 |3 c6 a- y  c　　他們只是互相取暖的床伴，他不信任女人，而她剛結束一段不愉快的戀情，兩人約定好各取所需，不談感情不談愛，只求一時的感官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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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0 j. X: m: ^/ X9 Y5 u$ _; V　　他非常清楚，他們之間只有性，他不曾承諾過她婚姻，更遑論是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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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壞就壞在他現在“不認識”她，一名失憶多時的男子無法反駁她的謊言，說她不是他的妻子，她手上的結婚證書是偽造的，他們根本不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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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有口難言時，白縈玥信了莫妮亞的話，原本因擁有他的愛而選擇無條件相信戀人的她非常傷心，眼淚立即如斷線珍珠般扑簌簌的往下流。

8 [3 {% x4 [9 C" z9 _6 D4 n: O　　“你已經結過婚了，還有個妻子，我們錯了……”她的心好痛，痛得快要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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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4 Y# p9 H9 \) U' n6 C* r　　怒氣填膺的希爾.艾恩德乍聽她傷心欲絕的低語，暗叫糟糕，迅速回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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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玥，你說過你相信我。”

; R# u; v7 W+ J% [　　看到她眼中的淚水，他整個人恍若遭到電擊，一股心疼從腳底竄向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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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J, h% k% G, v! H　　他被自己的愚蠢伎倆困住了，而如今已不能半路回頭。

　　“我相信你是愛我的，也不后悔愛上你，但我不能為了成全自己的愛情而傷害你的妻子。既然你娶了她，表示你們之間有一定的感情，我不可以當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白縈玥哭著說。

　　她的心好痛、好痛，要裂開了，為什麼愛情這麼傷人？她不要做奪人所愛的黑天鵝，卻是受到巫師詛咒的白天鵝，無法擁有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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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中綴著點點星淚，既璀璨又凄美，贏弱得令人心生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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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R" L! Q( K; q4 \　　“她不是我的——”正想將真相脫口而出的希爾，瞧見莫妮亞嘴邊揚起的得意以及眼中陰謀得逞的狡光時，話到舌尖就忽然打住。

' n4 n1 ^3 m- A! S　　“不管我們相不相愛，你已屬于別人是事實，雖然很難過，我還是會忍痛祝福你。”白縈玥只能這麼說。因為她愛他，所以必須放開他。

　　愛，很難，但她明白不愛……更難。

$ S6 ~) f5 M, y% o/ f　　“我不要你的祝福，我只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這是你保證過的。”突然間，希爾害怕失去她，雙臂狠狠地摟緊她，似要將她嵌進他的身体里。

　　“我……”她吸了吸鼻子，哽咽地說道：“我騙人，我的保證根本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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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沒騙你，我要你的一生一世，至死方休。”他霸道地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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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縈玥想說，她不要他的一生一世，只要他記住他們曾經相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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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誰知她話尚未說完，承受不住打擊的心已痛得一抽，令她昏了過去。


　　“小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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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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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門。

8 E) P6 t; x, x/ ~　　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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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眼前的門板，希爾.艾恩德頭一回痛恨自己的財大氣粗，干麼要買下有十來間臥室的別墅，讓自己現在被白縈玥阻隔在門外？

　　稍早要不是他極力阻止，分析目前的狀況對她不利，里頭的笨女人恐怕早已提著行李走人。瞧著她眼眶泛淚地說不願打擾他與莫妮亞的兩人世界，他便又怒不可遏的在心中直罵自己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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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 R% i! ]* ?* u　　趕走了一堆有所圖謀的人，卻留下另一個教人頭痛的禍害，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此刻他已不能將自己恢復記憶一事告訴他的女人，否則以她的單純及善良絕對會很快露了口風，讓人套出話來。

( ~' ^( E& s$ F3 D2 W  X　　她不擅長演戲，也藏不住心事，和在男人圈打轉多年、歷練豐富的莫妮亞一比，她稚嫩得像個新生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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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U7 {' S+ [( Q" a) }　　所以他只能瞞著她，讓她暫時受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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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e6 r& w4 i/ ?. Z, E& K　　“小玥，開個門好嗎？我們談一談。”他必須先穩定好她的情緒，免得她那老為別人著想的小腦袋又胡思亂想。

　　“你走吧，不要再來找我，我們不能再背著你妻子獨處，那是不對的。”白縈玥哽咽的說，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又投入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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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5 u, q. h, A" L- U　　希爾小聲低咒兩句，無奈地道：“但我還不確定她是不是我的妻子，你別太早下定論。我不記得她，她對我而言是個毫無印象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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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可以說得這麼無情，她有結婚證書為憑，遠從法國越洋尋夫，你們的關系是鐵一般的事實。”她已經是個第三者了，不能再有任何貪念，不然只會令他與她更加難堪。

: \5 q  m" v5 ?! F$ m　　聽她都難過到語帶哽咽了還替別人說話，他心里有氣也有惱，更心疼她的無私。“證書也能作假，等我向法國當局查證后才能下定論，你現在就當真示免言之過早。”

6 X8 d/ h  m0 O) r$ f: `6 i/ D0 K　　他可以非常肯定那張結婚證書是仿造的，雖然紙質看起來很像，上頭的文字是法文，但也只能騙騙不懂法文的人，因為那核蓋的章印完全不符標准，根本不具法律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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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若說出真相，她肯定不相信，因為她會認為是他太愛她了，所以故意說謊騙她，拋家棄妻選擇新歡，是負心漢、不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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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1 ^: z* {% V( s4 O: g/ B　　在這一點，是莫妮卡占了上風，希爾的異母兄弟想必是花了一筆不小的金額找來她，想利用曾與希爾有過往來的這點接近並取信于他。除了錢，她之所以答應也是為了再次攀上他這金龜婿，自然是使盡渾身解數達成目的。

　　“真的嗎？她連你的身体特徵都描述得一清二楚，還把你的一些……習慣說得分毫不差，這還假得了嗎？”她說著難以啟齒的私密事，眼眶泛著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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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兩人一起生活過，否則怎會知悉床第間的“互動”，他們是夫妻的可信度高達百分之百。

　　白縈玥只要想到他和別的女人做過那些戀人間親密的事，她就忍不住想哭，原來她不是特別的，也不是唯一，他的妻子同樣擁有他的熱情。

　　只是她沒有嫉妒的權利，誰教她出現得太晚，與他相愛得太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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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2 `& [3 T3 m5 j3 {% X* R　　“任何事都有可能，也許我在認識你之前曾和她交往過，她才會對我在床上的表現了若指掌。”甚至加油添醋說得相當露骨，教人一聽便信了十之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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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e7 L/ p: ?; G4 E7 K4 h; l* k　　希爾.艾恩德眼下真想痛揍自己一拳，沒想到過去短暫的風流韻事竟成了絆腳石，讓他騎虎難下，非呑下這悶虧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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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3 y2 x) `6 C% |　　“希爾，請你不要再說了好嗎？我真的很難受，讓我獨自一人靜一靜吧。”再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的人，她會傷心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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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w' c+ _% p) n$ `1 q　　“小玥……”他舉起手想敲門，卻又無力的放下，神色痛楚的以指爬梳著頭發，抱頭低吼。

　　不想這麼做，卻終究還是做了，他簡直是無可救藥的混蛋，為了取得證據，揪出想謀害他的幕后主使者，不得不親手傷害自己最愛的女人。

　　是他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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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u/ Z5 D& L5 R　　門內傳來的低泣聲是如此悲切哀傷，宛如蜜蜂的毒針一針針蟄著他的心，他聽了也心如刀割。

( }! Q, N* D) K/ Q　　想到她可能再因悲痛而昏厥，他不想再刺激她，看了一眼阻隔他與她的門板，悵然背過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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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9 a2 s' J) ]' ]' ]% e　　他眼神陰鴛，面容冷厲陰沉，敢讓他的女人這麼傷心，他絕對饒不了她……莫妮亞。

  e  p% b* P5 ]: t　　“我好像聽見有人在思念我，是你嗎？我親愛的希爾。”

, t, ~% Q. P" U% ]" [　　他正想找她“敘一敘”，猶不知死活的法國美女便主動送上門，碧眸帶著勾引意味，身上几不蔽体的低胸睡衣露出壯觀豪乳。

- V& Y" |/ Q/ `( \. x5 p　　她倚著走廊的牆面，擺出最撩人的姿態，裙擺更用手撩至大腿根部，雪白美腿盡在眼前。

- u. B8 V' Q8 ]4 L' ]　　“我想我跟你不是很熟，請別叫我‘親愛的’，讓人覺得惡心。”他提醒她別玩得太過火，假的當不了真，總有被拆穿的一天。

　　莫妮亞頓了一下，有些退縮，但隨即又露出誘人媚笑，“你這男人真是狠心，虧我掏心掏肺只愛你一人，你居然連自己的老婆也不認，教人好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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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Y) e* H! i　　“你真是我老婆嗎？”他倏地捉住她撫上自己手臂的手，高高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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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K9 w: u" X. o; @　　她吃痛的皺起眉，“你干什麼？會痛耶！我當然是如假包換的艾恩德夫人，連結婚證書都讓你瞧了，還有什麼好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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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加重手上的力道，“不管在哪個國家，詐欺都是有罪的，你想留下不名譽的記錄嗎？”

' |& }: T7 _( t$ o9 l　　他記得莫妮亞的家族在法國曾是望族，雖然現在沒落了，但仍是相當重視家族的品德和名聲，不許有族人傳出犯罪、不倫之類的丑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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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待自己的妻子一定要這麼粗暴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麼短時間內都變了？”莫妮亞故作傷心，泫然欲泣的表情十足戲劇化。

　　“喔？那我是什麼樣的人？”希爾掩下眼底的厭惡，放開她的手問。

4 q. F' i- c, Y　　長睫一揚，她狀似懷念地說道：“溫柔体貼，熱情大方，是個愛我愛到瘋狂的男人，只要我喜歡的東西，你一定會送到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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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起來很陌生，不像是我。”溫柔？虧她說得出口，他一直很明白她從不是值得憐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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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妮亞很野，很狂，在床上非常放得開，熱愛性愛的快感，追求極致的性愛，仿佛把性當成另一種食物，每天不激狂一回便覺得不舒服。

! o* M6 s/ j) i* v$ Z) o/ Q5 G　　過去他便不是她唯一的男人，據他所知，他通常同時和七、八個男人有往來，其中不乏已婚人士。她樂于與他們維持肉体關系，也從他們身上獲取金錢回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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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交際花卻做著情婦的行為，在法國社交圈，鮮少有人不知她是招之則來的蕩婦。不少男人背地里和她都有一腿，但她表面上仍裝作優雅的淑女，欺騙不知她底細的人。

# I! n. B% S0 Q5 J% {1 P5 A# k. P　　她碧眸一閃，“因為你失憶了，才會忘記我們相愛的事，現在我來了，很快就會喚醒你体內的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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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Q( Z/ R2 i& [1 z　　莫妮亞邊說邊揉著自己的胸脯，舌尖輕舔著食指，有意無意的朝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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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錯了吧？是喚醒我的記憶才是。若是我想起你，才會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愛著你。”他側過身，不讓她污穢的手碰觸到他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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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 E$ K4 M+ h0 A+ B9 ]& L　　聞言，她低笑起來，“何需記憶，只要你跟我上床，就會曉得你有多需要我。我們在床上十分契合，你永遠像一頭不知饜足的野獸。”她不知羞恥的指指自己睡衣下未著寸縷的嬌軀，發出欲望的邀請。

　　沒人不許她“工作中”進行娛樂，他强健体魄和有力的腰勁曾令她欲死欲生，她怎麼也忘不了那銷魂的滋味，渴望與他重溫舊夢。

　　“我不和陌生人做愛，我怕得病。”他不給面子的拒絕，以她淫亂的性關系，至今仍安然無恙實在是奇跡，他后來會結束和她的關系，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不，或許如今她早就染病了，某人派她來引誘他，好讓他身染重病，沒法子擔負公司的運作……多疑的性格再度浮現，他蔑視著眼前這行徑放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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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D! r, C, g' E　　“你……”她臉上明顯多了怒氣，似是恨不得扑上前狠咬他一口，但不知何故，她卻又揚起媚人笑臉，“我可是你的妻子，哪是陌生人。你真的不想和我來一下？”

& m8 s: G  E6 [# ^6 p* I( ~　　他當然知道她口中的“來一下”是什麼意思，但他眼中依舊只有鄙夷。“等我查清楚你是不是我的妻子再說。”

　　莫妮亞强自鎮定地綻笑，“還不清楚嗎？結婚證書……”她又想重提那上頭有他親筆簽名的結婚證書，但是被他不帶感情的眼神一瞪，她頓時心虛噤口。

　　“真要我拿結婚證書請人簽定嗎？”希爾表情冷淡地說。

9 G$ V0 X1 H3 E& u$ {6 q　　“我……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陪我做愛，這是你身為丈夫的責任。”他越是拒絕，她越心癢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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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4 K& ?" J' D& q& w; M　　“不。”他不為所動。

  o6 m$ o* H0 i) @/ s2 P& |　　身為美女的莫妮亞頓感難堪，憤怒的故意挑釁，“是因為那個只會裝柔弱的小賤人嗎？她有比我更會取悅你？知道怎麼撫摸你——”

　　“住口！不要拿她和你相提並論，天使的聖潔不容你玷污。”這女人不配和他的小玥放在一起比較。

　　“天使？”她輕哼，嗤之以鼻。“看來你已經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了，忘記你最愛的人是我。既然你的心變了，就把我的珠寶還給我，我可不想日后你將我們的愛情信物轉送給別人。”

　　“愛情信物？”曾几何時有過那種東西？他在心中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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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顆心型的紅寶石項鏈，取名‘真愛’，就鎖在你新德里辦公大樓的保險庫里，要你的密碼才能開啟。”她盤算著，將項鏈當作是得到密碼后附加的紅利。

　　“密碼？”他眼底幽光一閃，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