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枯萎) n( f7 O# }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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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的表情持續了不到一秒鐘，便如水般化開了，看得我差些以為產生了錯覺。$ s. D. w6 [: c
# R+ s# }9 |! Y# O! c “活動倒是沒有，不過學校裡最近出了一些事情，有些令人頭痛。”王羽吟淡淡道，眉間露出了一絲鬱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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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還聽說學校最近瘋掉了好幾個心理輔導員，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我的臉盡量保持微笑，裝作不經意的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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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猛地變了變，“你聽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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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7 l, c! }3 S# e; W- D2 r, P6 ~ 我笑笑的說：“你知道，人嘛，就是這樣。如果不調查一下自己將要去的學校是個什麼樣的地方，那個人肯定不太正常吧！”$ j% \1 S+ B3 S; {4 x' }7 T; ^
5 E. D- ]( ~9 ~' T( M6 H1 `1 G 她盯著我的眼睛，許久才輕輕搖頭。& a7 z7 r+ X) I# f, c
) \. ^- T/ C6 G- ^% ?: N$ K- e* L “確實有這回事，所以剛才我才請你多考慮一下。發生了這種事情，學校方面也會覺得不光彩，隱瞞情況肯定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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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K! t$ ~- F9 E$ N( C “舟水大學生源已經很緊張了，而且連年虧本，經濟來源全部都靠國家補貼。我們都不清楚哪天教委上報上去，就會把舟水大學關掉。看來真的沒有不漏風的墻，這件事你都能查到，可笑，我們還隱瞞的那麼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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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我跟你說這些幹嘛！”王羽吟用手輕輕的將鬢角散落的秀髮輓到耳後，苦笑起來。/ L6 H8 _# W u7 H
" _. B7 K% M, B- a3 w, [) Q7 Y 那副柔弱的樣子看得我又是一愣，不過該問的話還是沒有拉下，裝出驚訝的樣子道：“這件事居然是真的？老天，發生了這種事就沒有人來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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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警方也涉入了。但完全找不到結果，而且學校裡的學生……”她突然停住了，尷尬的笑了笑，“不說這些了，有人的地方事情就是麻煩，特別是管理大學這種好地方，頭痛死了。”& P/ H7 p6 e$ I8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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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奇的用大眼睛看著我，“對了，既然你都知道這裡有好幾任心理輔導員瘋了，怎麼還敢來啊？你就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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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m: c+ y& D 我哈哈乾笑了兩聲，“怕，有什麼好怕的，我這人優點不多，就是膽子大。平常朋友都叫我夜大膽。本帥哥還曾經在停屍房請過碟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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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M$ E: v) J. O6 i6 Q% k, X; B3 W 一年多前我確實在停屍房裡請碟仙，不但請了，還真的請來了。那時候請過碟仙的朋友一個又一個的死去，連我也差點把命給丟掉，不過，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7 P. o4 W! ?- I/ U$ f/ }/ ^# `! w2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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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仙，夜先生，你說真的有碟仙嗎？”王羽吟頓時眼睛一亮，這時候的她哪裡還有代理校長的樣子，活生生一好奇小女生。% y; o4 x' _; a- J
# j: W( ]4 t: I% p “怎麼可能有。”我聳聳肩膀，心裡卻有一絲淡淡惆悵，“那些都是騙人的。”, S: d8 H1 f4 Y" n, }.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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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時大為失望，“唉，我從前還以為真有呢。不說了，這個你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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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6 [7 ]0 O9 g- d: z 王羽吟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我，笑著說：“你這個人還真有趣。以前來應聘的個個都正襟危坐、怕我怕得跟什麼似的。就你奇怪，不但不卑不亢、鎮定自若，而且還能跟我談笑風生。大家都是年輕人，我們可以多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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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h$ f$ Y* W& W9 w6 ^* x 我將名片放入錢包中，點點頭，“沒問題，和美女聊天可是個優差。對了，我的宿舍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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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羽吟看了看手錶，五點過一刻，“這樣吧，剛好也下班了，我帶你去。對了，你的行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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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我輕裝上陣，帶了幾件衣服便來了。”我回答。: k+ Q2 a4 T; Y"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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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本來就是為了來看看周遊，了解一下他信裡提到過的怪事情，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待多長時間，哪有可能帶行李。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哪想到周遊居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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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1 [# z/ B& a9 X& S) O 她笑著搖搖頭，“你這個人啊，果然有些奇怪。”. Y, E$ M3 h. F* b- S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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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啊，不帶行李哪裡又奇怪了！我極為鬱悶，跟著她走出了教務大樓。2 t8 V' ]9 y4 }. x3 U# y4 Y0 G; B
8 s2 R7 V0 Q6 E- t0 g 有個大美女陪你參觀，還免費兼職導遊，這種待遇就是很享受。代理校長王羽吟特意帶著我繞著整個舟水大學走了一圈。6 v$ H. f% j% w5 g7 S
5 {% O* v/ H, t. E 說實話，相對於許多大學有山有湖那種大圈地性質的奢侈程度比起來，這所大學雖然不出名，但地方更是大得出奇。兩個人走了半個小時，卻連小半圈都沒轉完。但我還是對舟水大學有了點初步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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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1 S: _7 N7 e/ n) W9 c" w 這所大學有七棟樓。兩棟教學樓，兩棟宿舍樓，一棟行政大樓，一棟實驗大樓，然後就是教師宿舍。每棟樓都是建立於上世紀九十年代，基本上有十多年的歷史了，和舟水大學的創建時間相同。5 G! x0 i4 b. B( J3 D
0 `! x/ ]' o/ y. f+ Q1 ^ “教師宿舍樓很小，已經沒有房間了。所以只能委屈夜先生先住在男生宿舍裡，等我們騰出房間再讓你搬進去。”走過宿舍樓時，王羽吟抱歉的說。! a8 V; r9 B% r) ]1 Q
# W: ~. g' t: U T “沒關係，我和學生的年齡差距不大，容易打成一片，而且也容易做心理輔導的工作。”我心中暗喜，正好周遊的事情沒有著落，剛好可以借機問問他的室友。# y1 ?& t0 f; N9 p
$ i1 N; `" B7 |8 E$ f% s5 S8 ~. y0 Y* ? “校長大人，你也不要張口閉口夜先生什麼的，聽起來很咬耳朵，乾脆叫我名字好了。”7 R H' T: _) w% O- m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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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我叫你小夜吧。”王羽吟爽快道：“不過，你也要叫我羽吟。”% |4 y, w3 F6 l% y' O9 a4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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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怎麼聽起來更咬耳朵了。我急忙道：“哪敢啊，您可是校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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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Y4 k4 P) |- g “代理校長而已。”她糾正了我的錯誤：“你不是夜大膽嗎？怎麼，叫我的名字就怕了，又沒人會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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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4 X+ R* P& n N* ?/ g 是沒人會吃了我，但我怕學校裡的人會誤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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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羽吟。”頹然的搖搖頭，我還是從了。: c3 g) \: d/ r9 t% t% X
1 u( V* i1 N/ E, @( Z9 [ 管它的，總之也不會在這個學校待多久，怕屁。# v% r; \: V# |: [
" `& f+ s) c, }3 t; H “嘻嘻，這還差不多。”王羽吟似乎非常開心，走路都要飄起來了：“羽吟、羽吟，好久都沒有人這麼叫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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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 o5 ` J! m 我不禁和她拉開了距離。這女人，不會突然腦子出問題了吧。 J' {* I# z& G0 p' ^) j
4 O8 X- s. V9 Q5 V% }3 _ 操場上有兩個穿著校服的女孩子走了過來，看著她們身上的校服，我不禁愣了愣。奇怪，周遊死的時候確實穿著校服，但，貌似和舟水大學的校服並不一樣。那，他的校服是怎麼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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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 W" s( @. o+ T0 i! i 正當我出神的時候，兩個女生走過了我們身旁。突然右邊的短發女孩跌了一跤，左邊的長髮女生立刻伸手去拉她。就在這時，長髮女孩猛地發出了一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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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王羽吟回過頭去看她們。就這麼一回頭，我看到了一個難以理解的恐怖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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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跌倒的那個女孩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著，她黑白相間的校服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血液染得殷紅一片。女孩子的短發在不斷脫落，就彷彿有一雙無形的大手蠻橫的將她的頭髮硬生生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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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秀髮一絲一絲的飄落到地上，顯得出奇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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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快！”我大吼一聲就朝女孩跑了過去。% Q# R. S p1 i5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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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羽吟被我的吼叫驚醒，慌忙掏出手機吃力的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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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情況還在惡化，她彷彿痛得沒有力氣再掙扎了，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渾身都在抽搐。暗紅色的血水不斷從她的嘴裡吐出來，順著臉龐流過耳根，染在衣服上，流到地上，一塌糊塗。- l! h+ V6 [* b# W' M$ x
( R7 G2 X' G, t3 ` 我什麼也顧不上了，用手將她的上半身抱在懷裡。女孩的身體冰冷，不知為何，這種溫度讓我想起了那個廢棄小鎮的脾樓。& t# x1 }" Z Z1 |*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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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造牌樓的似木似玉的未知物質也是一樣的冰冷，冷的彷彿就連骨髓都要凍結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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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感覺在我懷中的女孩變小了，我的目光移動到了她的臉上，只看了一眼就險些吐出來。女孩居然在不斷的萎縮，如同盛放的花兒凋謝枯萎一般，她以肉眼能夠看清的速度迅速的老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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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h" N I, N( O3 x 她原本光潔的皮膚變得皺巴巴的，順著骨骼塌陷。青春亮麗的臉龐在一分鐘之內變成了一百歲以上的老人臉。3 m4 |# r/ a! q( c; Y3 c/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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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怎麼還沒有來！”我焦急的衝王羽吟吼叫。+ g% U2 k# o! o9 n; X"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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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張的手足無措，也吼道：“我打了，但他們至少要半個小時以上才到。該死，校醫的電話，打校醫的電話。”說完又急忙撥出一串號碼。9 [. I3 X; Z, K: e! q
5 Q3 o1 n- B* S8 M# Z “不用了。”我的臉上劃過一絲黯然。* P A1 J+ _% d, C0 [
. |+ c7 S0 [+ d+ b2 d2 z 就在她撥電話的同時，我再也感覺不到懷中女孩子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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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和她手輓手的長髮女孩嚇呆了，保持著驚恐的表情，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 S4 D/ k9 T: r, f+ W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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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力的嘆口氣，將女孩的屍體放在了地上。4 b7 i: X5 }4 a4 [' Y. W$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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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女孩屍體猛地坐了起來。原本因為痛苦而雙眼翻白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著長髮女生，用粗啞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下一個，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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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F) U, y7 }) G- ` 長髮女孩尖叫一聲，嚇得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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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T2 @: x, V) k6 j1 u 長髮女生嚇暈過去後，被救護車送走了。$ l h/ L- H4 q7 X,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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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很累。警察未了，將枯萎到只剩下皮膚和骨架的女孩屍體抬走，然後心不在焉的問依然在現場的王羽吟和我幾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然後又匆匆走了。$ {( S6 W/ t) j' |, P0 e/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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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們的表現上來看，似乎這種事情在舟水大學中恐怕已經不止出現過一起。但不知為何如此恐怖的事件居然沒有流傳出去。仔細想想，也許是舟水鎮的官員出於地方保護的緣由。也有可能舟水大學的後台很硬，足以封鎖這個消息，以免造成不良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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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代理校長王羽吟一副心力憔悴的楚楚可憐模樣，少有的，我的心裡一軟，沒有將心底的大量疑問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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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送我回去？”王羽吟輕輕嘆了口氣，有氣無力的問。( x. |2 Z! ~0 r, {8 H Z6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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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的榮幸。”我點頭，然後陪著她往教師宿舍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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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6 b: Y% W 教師宿舍樓在學校的最東邊，很矮，只有三層樓。她就住在第三層。3 f2 ~. `( _6 g) e4 [
: v5 `, P" }7 D2 e9 E. y- Z8 M 走到房間門口，王羽吟突然道：“小夜，希望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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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 f0 j/ B: j4 B$ t* _8 s “行。我知道，對學校沒好處。”1 ~# E# a0 ?4 g' |% |/ U+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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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時候該做什麼，毫不猶豫的點了頭。. q" F9 u: V* J% c8 Q0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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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許多方面而言，我不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雖然自己有極強的好奇心，但由於這件事實在太匪夷所思了，確實不應該讓太多人知道，免得引起混亂。$ r. N+ l-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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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王羽吟想了想，臉上露出了一個勉強味十足的笑容：“其實你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對吧？”3 ?, l8 p* w7 k, c5 }4 Y
a: k+ F7 n8 [" k& i 我心裡一驚，“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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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騙我。”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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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投降。我承認自己確實有點感興趣。”我回看著她：“不過，你是怎麼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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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勉強的一笑，“女人的直覺。”& h7 D, h4 N% g4 ]. Y- C"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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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我險些被她的話給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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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8 V6 H, o4 f0 l; ` “沒什麼，你自己猜。”' W# p" P) j& ~! j+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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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開了房門然後側身對我說道：“這件事說實話，我也不清楚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怎麼發生的，我也沒辦法告訴你前因後果。不過弄得人真的很頭痛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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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m9 y0 _2 V- |8 v# K7 U; [ “所以校長和副校長並不是出差，是為了避免責任而溜掉了？只剩下你一個弱女子用柔弱的肩膀將整個學校扛起來？”我從她的話中聽出了許多層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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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並不是開溜了，他們在以自己的關係網救這所學校。”王羽吟有些疲倦的揮揮手，似乎想將身上沉重的包袱甩掉，“算了，這件事情請你不要太好奇。不然，說不定你也會像前邊的那幾個心理輔導員……”; a) y" M. b, _& F! Z
" s6 U O O! H& z3 Q 或許發覺自己說漏了嘴，她飛快的跑進房間中，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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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反應過來，房內又傳出了她的聲音：“總之，這件事你不要沾上。明天早晨來我的辦公室一趟，我來給你安排工作。你回宿舍早點休息吧。”8 V9 r8 k2 E9 ~/ C+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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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著搖搖頭，我慢慢的回了學校給我安排的地方。8 G/ q6 I% u/ J8 I; E6 B.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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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房間在男生宿舍底樓103號房。舟水大學的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遙遙相望，一模一樣，都是五層的老式建築。外層的瓷磚不知道原本底色就是如此，還是因為髒了的原因，顯得灰濛濛的，不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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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學校算得上是容易鬧鬼的十大凶地之一，以前我還有點不信，不過到了舟水大學，看到這裡的宿舍樓以後，有點相信了。如果我是鬼，恐怕我也會喜歡這種陰森森，與世隔絕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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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_: Q0 {. U1 P/ ^) ~ 自從來了這裡後，突然發現，事情遠遠沒有周遊信中描述的那麼簡單。謎團一個又一個的出現在眼前，頻繁的令我有些不知所措。# M% p- n Z% f" I$ e' S
; L. T( A! S5 O2 B3 @ 下午那個枯萎到像個乾屍的女孩，她明明已經在我的懷中死掉了，怎麼可能又從地上坐起來，怎麼可能指著另一個長髮女孩，又怎麼可能激發聲帶發出聲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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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 D. ?( ` t0 X. V# V1 N+ C 前兩個疑惑，還可以單純的解釋為死者死亡後神經萎縮，牽扯到肌肉做出的機械動作．但她的聲音又怎麼解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案例指出過，人死後聲帶還能發出清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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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就是你。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死掉的女孩指著長髮女生，那這個死亡預言是不是指出下一個枯萎死亡的會是那個長髮女孩？ U; s9 u5 A- T8 u%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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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頭腦如同一團亂麻，完全找不出絲毫的頭緒。煩惱死了，開門走進宿舍，也不管髒不髒，就這麼用力的仰面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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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自己又將周遊寫給我的信件拿出來仔細看了一遍。由於前些時候我就簡要的提到過他信中的一些內容，所以將信中其它內容過濾一下，摘錄在下邊。: q0 L6 n R4 ]. l; U# `
2 [1 u- r3 c! C8 O {' b 尊敬的夜不語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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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l% J5 h: w- A9 f4 U 您好。( C; g7 m. ]/ P4 j/ G4 Q; {. D
3 _: E) r$ c- B7 t1 O0 o 我是你忠實的讀者。對了，首先讓我自我介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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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9 D2 z5 e4 t 我叫周遊，是雲市大學民俗系的大一學生。就在我跨出大一，跨入大二的時候，被學校外派到了兄弟大學舟水大學做為期一年的交換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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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S* @+ z. `9 |' C: i' _ （中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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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7 B* ~2 q0 E 夜不語先生的書我一直都有看，對裡邊稀奇怪異、光怪陸離的故事愛不釋手。請原諒我，或許我有些措辭不當。不過這是我第一次寫信，而且，最近我遇到了一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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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l; }3 |2 C 說是麻煩或許也有不恰當的地方。因為這件事實在是太詭異了。( r V" M9 ^( P; V' E0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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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舟水大學以後，我就覺得這裡很壓抑。當然，這裡的人都很好，民風也很淳樸。只是最近學生之間流傳起一種遊戲來。- g. [7 a4 _% b. P
" d# N3 y7 ~& R- M2 r S* `! B, c( n 一種關於十字路口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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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F8 v$ ]* }: r9 D: k1 T" j 這個遊戲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從什麼人身上流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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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D( R" H8 N 我為了盡快融入這個學校，加入了一個莫名其妙，叫做“美麗”的社團。然後又莫名其妙的玩了一次十字路口的遊戲。5 I& w/ V3 v+ l+ A$ k,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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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我發誓不能告訴任何人關於這個遊戲的細節。不過，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感覺，但沒多久後，我居然發現自己，自己，開始變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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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v& w- t% x0 M) O4 l 確實是漂亮，並不是我措辭有問題。我真的變漂亮了。1 y5 x/ N# D L' z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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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我要先申明一點，我不論在生理學還是心理學上，都是雄性，絕對沒有同性戀傾向，也不是雙性人。但自從玩了那個遊戲後，自己原本不算突出的形象變得突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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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稜角分明的臉龐開始變得圓潤，線條變得柔和。用一個詞形容，便是日漸女性化。. Z' H; n- `1 X$ Y# h/ k* g5 b# r" T
6 q* M' M5 t- m. _: N, f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一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完全變成女人的樣子，我就怕的要死。最近都不敢照鏡子了，每次一照鏡子，都發現鏡子中的自己根本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而且每一天都會讓我感覺更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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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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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8 ^3 V [2 x7 ~ 最近“美麗”社團才告訴我，原來十字路口的遊戲，目的就是為了祈求美麗。沒想到美麗竟然好運的降臨在了我的身上。' a$ R/ b4 Q% P$ S&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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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種好運，讓我驚驚。這根本就不是我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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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C% A ?, }- n* v& g* K2 k 最近我還發現，自己的異常並不只是變得越來越美麗。現在的我還十分嗜睡，甚至還會夢遊。每天晚上，每一次睡醒的時候，都會發現自己躺在玩十字路口遊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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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m) d$ m. n9 _! @ 我好怕。夜不語先生，您的作品那麼真實，一定是經歷過許多故事的人。救救我，求您救救我！2 \6 R5 C+ a& Y2 C
: T) |9 v" C/ w5 [" A/ d$ e 周遊( \5 K- e& f' I4 l5 C ~
; z* R+ H% |' s! E; X 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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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末尾還附上了周遊變化前和變化後的兩張照片。我抽出來又仔細的看了看。依然和第一次看到時同樣的感受，感覺完全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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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S8 x* x, w; @7 f 變化前的周遊確實普普通通，單眼皮，小眼睛，鼻子扁平，臉頰還有些突出。說好聽些就是平凡，說難聽些就是被隕石砸到險些毀容的月球。, {! b3 k% ?6 {1 L" O# c6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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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變化後的周遊可以說，和原本的他完完全全不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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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 F& H7 [8 a 眼睛變大了，臉部線條非常柔和，標準的瓜子臉。如果不說是男性，我根本聯想不到這麼標緻漂亮的古典美女居然是個男人。 Q( d& l3 d" K" K8 l6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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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吸引我毫不猶疑到這個偏僻得鳥不拉屎的地方調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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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中午自己看到的周遊的屍體，雖然我一眼就將他認了出來。但現在和照片比對一下，似乎又有些許不太相同的地方。好像，他，又變漂亮了。/ R, c- N8 i6 Y- `4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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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打了個冷顫。這怎麼可能！一個人的容貌真的可以不透過整容在短時間內變那麼多？難道，真的是那個所謂的十字路口的遊戲作祟？還有，那個叫做“美麗”的神秘社團身上，是不是有些什麼秘密呢？/ _- J3 A' L+ f$ `' A;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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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思索著，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 N+ e x- k/ W2 E7 g&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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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4-30 19: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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