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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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的前一天晚上，我斜躺在沙發裡，將手中的遙控器轉得發暈，
卻找不著一個足以停泊目光的節目，正當我準備放棄時，
林憶蓮輕輕柔柔的嗓音自螢光幕裡緩緩流洩。

我的眼底泛起一抹迷濛，像是想起了什麼，卻又佯裝遺忘；
我應該轉台的，但是我的手不聽話。於是待我從擱淺的回憶中甦醒，眼角已濕。

『讓我為你們說上個小故事吧..』林憶蓮在台上用那有著特殊韻味的國語，
訴說著下面這個小故事。

『有對男孩、女孩彼此深愛著對方，不過女孩很羞澀，
老是無法對男孩親口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

後來女孩想到了個辦法。就是在兩人共乘機車時，
女孩會在男孩的安全帽上輕輕的敲上三下，那麼男孩就知道女孩是在說『我愛你』。

然而歲月飛逝，男孩女孩終究因細故而分了手，開啟屬於各自的快樂、悲傷。

直到多年後的某天夜裡，女孩站在路邊，突然發現後方有車燈對她閃了三下，
『難道會是他？』女孩在心底默禱。
果不期然，當女孩一回頭，就在燈火闌珊處看見了、微笑的男孩…』

『希望你們會喜歡這個故事。接下來，讓我為你們帶來另一支歌曲..』

後來，她又唱了什麼我並不清楚，因為這濃縮的簡單小故事
讓我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湖，泛起漣漪，每一道水波都讓我想起了他。
好想將這個故事告訴他，是我無可抑止的念頭，於是我關了電視，
吞下向來被我捧得老高的自尊，打了通電話給分手半年的他。

『喂..』話筒那頭他的聲音聽來溫暖依舊。

『喂..是我。』我努力不讓思念滿溢，雖然在聽見他聲音的瞬間，
思念已平穩地透露在我起伏不定的聲紋裡。

『好久不見，沒想到妳會打電話來。最近過得好嗎？』

『一切都是老樣子，你呢？』

我們客套地像是在做電話訪問，並談著些言不及意的愚蠢問題，
我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打這通電話。

『那麼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只是問候你一聲，掰掰～』

正當我要掛上電話時，他突然問了我一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

『等等，妳剛剛..有沒有在看電視？』

『有呀，在聽林憶蓮的演唱會。』我簡短地答著，急於結束這通電話。

『那麼妳有聽到她說得那個小故事嗎？』他的語氣裡有著期待。

『嗯。很感人的一個小故事..』原來，他也有聽到？我的聲音不自覺微微顫抖。

『叩..叩..叩..叩..叩..』電話那頭沒頭沒腦地傳來五陣敲擊聲。
『這是什麼意思？』我的心跳加速。

『妳猜？』他不改調皮的本性。

『情人節快樂？』我蹦出了個不至於讓自己因自作多情而失望的回答。

『不對。好吧，看在明天就是情人節的份上，我就坦白告訴妳，
妳可要聽清楚，因為我只說一遍。』

我感覺到電話兩頭瀰漫著緊張的氛圍。
『還..是..很..愛..妳..』當他說完這五個字，我只聽見他沈穩的呼吸聲，還有自己
的。

『叩..叩..叩..』這回換我在話筒上敲了三下。

『這是什麼意思？』他的聲音裡有著淺淺的笑意。

『聽好了，本姑娘只說一次唷。』慶幸電話那頭的他看不見我，
因為我的臉已經紅得像是熟透的蘋果。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