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的「情人」4

kaowenkit

（４）

　　楊小青在台北的第三天中午，接到徐立彬打來的電話。

　　聽到他的聲音，小青的心幾乎都要跳出來了。但徐立彬卻夠冷靜地先問：

5 v0 E4 f% G4 S# k& a　　「可以講話嗎？方便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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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還好，我先生他在樓下，跟人談事情，我們聊幾分鐘應該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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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好了，如果妳方便出來，晚上我請妳吃飯，也謝謝妳在加州請我到妳們家的宴會，那天我真的很開心，能隔了這麼多年又和妳見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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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高興極了，馬上答應「好啊，好啊！」但立刻在心中盤算著，才說：「不過你真的也不用請我吃飯，能見面就好了．．因為我婆婆她們一家人都在這，我晚餐不方便出去吃，但我可以跟他們講有女朋友邀我喝咖啡，逛逛街，我就好出來了。．．對了，你在台北住那裡？我還想．．」

; {1 N$ t! E; Y! q, g　　「我住福華飯店，是這邊出錢的。妳說妳想什麼．．」男的問。

　　「哦，也不是什麼啦，那天你在宴會上，拿小照相機不曉得照什麼，我好奇，想知道嘛！」小青這麼說，是真是假，只有她自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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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6 K# f( k7 Q* Q　　「哦～！那個啊，是數據錄放影機，我隨到那兒就拍到那兒的，妳會有興趣瞧嗎？．．．．．就這樣吧，晚上七點半，妳就到福華，我在樓下咖啡座等妳，真的喝咖啡，然後，我給妳看我錄的影像，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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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就晚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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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上電話時，小青已樂得全身都輕飄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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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J- I& i  {# B) a0 [　　進到福華飯店要下車前，楊小青對司機講叫他不必等她，她還會跟朋友去別的地方，用不著車。但司機堅持要等，說是老闆指定的，如果她跟朋友還要去別處，也由他開車。小青不願爭執，說她們頂多在附近走走，不會再勞煩他的。

: J, A' ?3 R0 N9 E$ U) N, l& X　　這時，飯店門口的服務生已經過來拉開車門，小青知道司機不必下車護送她進飯店，而看見自己跟誰會面，便鬆了口氣；只對他交代說要晚一點才回去，不過她會在走前二十分鐘打行動電話叫他。

　　進到飯店，小青心中嘀咕自己連行動都不自由的怨氣，在見到以笑容迎接她的徐立彬時，就全然煙消雲散了。但兩人坐下後，還沒點咖啡，發現四周來往的人多、又嘲雜，便不約而同互相建議，到二樓比較寧靜的餐廳。

% g% ^5 y$ }/ E( e1 ^0 Z　　在靠倚窗旁可以眺見街景的位子坐下，兩人隔著餐桌上點燃的臘燭，相對無言一笑。彼此在笑靨之中，交換如默契般的欣悅；至少，在小青心裏，她是這麼感覺的。

* n6 N7 |7 A% D; o7 N& i. e　　「真不簡單，我們繞過大半個地球，又能在台北這樣踫頭．．」他說。

$ H! W2 h6 ~8 v; ~* p& A　　「真是不容易，大概是我們．．註定要見面的吧！」小青勾著嘴角回應。但當她的手拾取桌上餐巾時，小青戴著的閃閃發光鑽石戒指，吸引了男人的眼光。他帶笑瞧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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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妳也會有這樣的感覺嗎？妳先生．．一向都讓妳單獨社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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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不想提自己的丈夫，但又不得不回答，只好說：「他．．他自己都忙得要命，那有心思管那麼多！加上我們經常分住兩地，他真要管．．也鞭長莫及．．所以我還有某種程度的自由，自己決定去那兒、見什麼人的，只要我光明磊落，那也．．不用害怕什麼．．」說著時，小青卻不再將戴著戒指的手放回桌面了。

' P/ X; r) k% H4 s) p　　「對，對！還是得看夫妻雙方是否互相信任，才能免除疑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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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的，楊小青的心砰砰跳得很厲害，她壓抑著，擠出一句話問男人：「那．．那你的．．太太是不是信任你呢？．．像你這樣經常跑台灣，通常都一個人嗎？還是她會要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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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6 R6 K$ l' J8 L　　「現在還不會，因為孩子還小，孩子再大一點時，她也許就會要跟了。」

　　「哦！．．」”他這樣說，是意味什麼呢？”小青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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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噯！不再談這了好不好？．．我們老同學見面，光明正大的，幹嘛講得像見不得人似的呢？．．」小青主動打斷這令她心裏不暢快的話題。

　　「對！．．不說這種事，心裏坦蕩蕩的比較好。來，喝咖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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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7 K' H# C. V9 V　　啜飲著咖啡時，小青由跳躍的燭火上，看到男人注視自己的、含著似乎無比熱情的目光，從心裏產生一陣陣的酥麻；令她陶醉，卻又有點不安。她想問他有關他工作的事，但又覺得氣氛不對，只好就沉默著。

　　倒是徐立彬想起來似的，由口袋裏拿出了他的袖珍錄放影機，問小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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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妳不是說想知道我拍攝些什麼嗎？來，我放給妳瞧瞧。」

- \  N' ^6 S0 C. \4 o$ o7 ~; T, f　　說完他換了位子，坐在小青身旁，將錄放機的小螢幕拉開，讓小青看它顯映出一小段、一小段的影像。內容多是有關台北附近的山水、土地、和自然生態的；他對小青說那些都與他的工作相關。小青仔細聽男人的解說，同時也感受著他身體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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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H4 Y+ u- w　　「那．．那這些都是風景，你還拍人物嗎？」小青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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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7 Z, M) R; j# R6 L9 K' D　　「也有偶然拍攝的，像上禮拜在加州妳家宴會拍了幾個鏡頭．．」

$ X. {/ c% t% A- `  C4 D* a- F2 a　　「可以看嗎？．．」小青略帶興奮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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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 y+ W: E" z5 N! b, b! y　　「當然，不過是拍在另外一張磁卡上，在樓上我房間裏，妳真想看？」

　　「嗯！．．可以嗎？」預期著到男人的房間，小青的心又砰砰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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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飯店二樓，楊小青跟著徐立彬乘電梯到樓上他的房間時，她加劇的心跳就一直緩不下來。尤其當電梯門一開，為了穿過人群，他輕捥著小青的腰，小青的整個身子都發酥、發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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