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飄飄

風華燎原

（一）

　　楓葉紅了，層林盡染；連那水，也給渲染得如此生動多彩。

　　這是秋天，秋天就有秋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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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城郊山崗上有一片楓林，一條不知道從何處發源的小河，從山崗下流過，
將那一片燃燒的森林劃成兩部分，一部分渴望奔向蠻荒的山野，一部分則嚮往著

4 ~- _# t. u$ X$ @8 ]山坡下那遠遠可見的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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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q8 f9 ^/ }2 B$ B/ q$ u4 C　　少年就在這個分界上行走，他背著很簡單的行李。一個書包，一個水壺，成

9 V& h3 D5 n* z4 fＸ狀挎在胸前，他的手裏還握著一根新折的樹枝，一邊走一邊抽打著小徑旁立的
$ g# G4 d2 R1 R樹幹。他不時抬起頭，看看那西北方的群山，臉上一絲笑意。

3 w9 H' m. b% ?9 T5 x　　那山裏有一個人，是他要去尋找的。他的父親是那小城裏有臉面的人，他從
6 _) |* o7 X' }0 R5 n1 \5 G小也過著有臉面的生活。但他卻不想要了，他一人悄悄地走了，甚至沒有給父親
留下一張紙條。

  {; S) }3 n) D: p/ R$ X* P9 h: D* x　　在他爬上山崗時，曾經回頭望了一眼那座隱約的小城，心裏難免湧起一點歉

7 a/ o* O6 R5 Q8 S" T2 ?意，父親對他很好，但自從母親去世後，男人和少年就很少言語，每天晚飯後，

那象鉛一樣沉重的寂靜，便籠罩在父親和兒子之間。

　　這種困境曾經也有過轉機，是喬姐來縣城陪他爸爸看病的那段時間。喬姐的
* W! M6 K: b) n4 P+ n* X父親是爸爸的遠房堂兄，一個鄉村老教師，吃了一輩子的粉筆灰，病了，肺病，
一股勁兒的咳。就給在縣城裏有頭面的的堂弟寫了封信，信的大意是：還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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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分配到鄉小時，你還來我這裏玩過，那個暑假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 ~4 d8 `0 H5 G+ }我們在小河裏釣鰍魚、捉蟹，烤來吃；還爬到學校後面的杮子樹上摘杮子……現
在，我老了，病了，時常回憶起當年的事情，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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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R! ]8 F! d. x　　父親收到信的第二天，就親自帶著自己的司機回到一百裏外的鄉小，把堂兄
接到縣城裏，送進縣醫院。喬姐也隨著車來的，第一次見到楓時，喬才十九歲，
6 w1 a* G& ?! \% H9 J而楓剛剛近弱冠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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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7 w3 o& e0 I: c　　喬怯怯地帶著兩分討好的露齒沖他笑，他秉持了一貫的作風，淡淡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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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回到裏屋。父親的事情和他好象並沒有什麼聯繫，他關上門，把他不想與之
理會的人和事都關在門外。

　　那個裹著碎花袱子的，眉目還算清秀的鄉下姑娘，在最初幾天根本沒有引起

少年的注意。喬總是很小心的在天亮前就出門到醫院照顧父親，到了晚上，吃完
) S7 Q1 ~, n  t9 m' u2 f1 L8 x4 x0 w飯後，她才會回來。父親注意到她的不方便，給了她一把鑰匙，喬便抽中午的時
0 T; V3 s' W5 ~6 {3 U2 Q/ ?間回來把午飯弄好，等楓回來吃，然後收拾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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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的飯菜做得很好，這讓少年對她有了幾分好感。直到有一天晚飯後，父親
叫住他，說：“喬喬是鄉中的數學老師，如果有什麼不懂的話，可以請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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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臉一下紅了，他不希望喬看到他糟糕的數學卷子，也不想教自己。他
憤憤地離桌，把門“怦”的關在身後。隱約聽到屋外父親不滿的聲音和喬低低的
7 U& H' f! H0 I9 ]/ t8 o勸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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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 Z& N8 N# g2 F) S　　從那以後，總有些異樣，總有些事情，少年開始有意無意避著喬，有時候正

面遇上的時候，少年的臉總忍不住一紅，扭過頭看別的地方，或者側身走過。

　　時光很快過去，喬的父親終於在醫院裏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他死得很滿足，

因為他身為一縣之長的堂弟向他保證，會照顧他唯一的女兒——喬。


0 `; a' A" L/ c- e* f* C/ ~　　少年遠遠的注視著那群忙忙碌碌操持喪事的人們，他的目光開始離不開穿著
( K9 G2 \9 J) B) M% G白色喪服的喬，悲傷的少女靜靜坐在火盆前，周圍的人如何張羅、如何安排，她

  w& `/ h/ y9 b' i* I/ ~+ N一概不去理會，她的任務只是把一張張的黃紙送進火焰中，她的臉上沒有流過一
3 l# h% U- I  Y! n滴淚水，但卻讓人覺得沉浸著無比的憂傷。

　　喪事辦了三天，少年遠遠看了三天，有好幾次少女遠遠看見他了，臉上掛起
. j- c) |0 q& K一絲慘然的笑。他點點頭，便立刻走開，換一個地方再看她。到第四天，老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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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回鄉下葬了，父親不方便出面，沒有去，他便作為代表，去了。

　　一個老教師去了，鄉上很重視，很多人出來送行，有老人的學生，學生的家
長，還有一些想要討好縣長的小官員。而他，作為父親的代表，走在喬的身後，
9 J5 V7 M& s# g; D3 {看著白紗裏面女人的曼妙肢體，楓的心不合時宜地跳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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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o3 V3 O& V- m　　少年沒有走公路，他走的是山路，這條路是他在地圖上看到的，那張掛在他
父親書房牆上的小比例地圖，清楚的標明了包括獵人小徑之類的山間小路，這條
- ^# e' m- G( x( j$ l2 T7 i路和公路有幾處交叉，但路程卻近了幾乎一半，而且大部分是沿著河流行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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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少年所期望的，一路上的風景秀美，連那小路上落滿的楓葉都讓他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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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t6 }" h5 U4 R. I異常惆悵。他離她近了一步，他的心跳就快了一秒。他想著的她的臉，害怕再見
0 T5 r: p6 K4 S6 L, p的時候認不出她來了——實際上，少年從來沒有太靠近的正面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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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q  x* R5 n& E4 n　　他一路在想見到她後，第一句話該怎麼說呢？裝作漫不經心，說來玩幾天；
3 }0 `% i+ w1 T: Q還是告訴她，自己一直在想她，從她離開的那一天起。

( O+ @% ]0 h  U　　他不知道她會怎樣，會拒絕？會驚訝？會難受？會發出“咯咯”的笑聲？他
1 }- ?( w5 y! s/ i& j7 @4 B想像了上百種和她相見的場面，但每一種都會立刻讓位於新的想法。就在這種亢
奮的情緒中，少年一路直行，穿越森林和山崗，跨過河流和小溪，當爬上山埡，
看見那座落在下麵山灣裏的鄉中時，一股甜蜜的感覺便從胃部湧上舌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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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她就在下面的一間教室裏，正在向和年齡差不多大小的少年們教授數
學，他甚至可以想像到她纖白的玉手，正握著粉筆在黑板上“吱呀”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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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9 j) u; R0 {9 F- @　　少年就在一片甜美的迷茫中走下山坡，走進那所古舊的學校。鄉中在縣裏是
2 H9 O, t2 w  e+ A2 {5 K! H頗有名氣的，城裏有權有錢的人，習慣於把自己不上進的孩子，送到這所山中學

) ^5 q+ \$ X, }1 e2 S; a校，而這所學校的歷史，也可以追溯到民國初年，是一個留學的年輕人創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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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奉行的教育救國，雖未在這裏結出什麼碩果，但也教化了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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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所學校至今還保持著當年的規模，兩幢兩層的青磚樓，十八間教室，暗合
2 A  D) E* L% {7 D; ~. j二九之數，前面是一個土質操場，操場西邊就是一排學生宿舍，而東邊則有一個
5 M3 M0 @. Y' ]% V  ]# Q小院落，結婚成家的老師的多住在那裏，未婚的男老師則住在教學樓後面的一排

平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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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看看時間，下午的第二節課就要結束了。他遠遠站在操場邊的一棵苦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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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下等她，這是去她宿舍的路上。鈴聲終於響了，學校裏頓時響起例行的歡呼，
男孩和女孩們，從每個教室的門裏象一群放生的魚一樣湧出，片刻間便沖到了操
場。沒有人特意注意樹下的少年，這也正是他所期待的，他仔細尋找著，終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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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出現在二樓的走道上。一隻頑皮的手猛地抓住他的心臟，用力的一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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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見她沖每一個向她招呼的人微笑，嘴角微微翹起，眼中含著笑意。然後

$ r6 T( u# `8 F: y7 u$ D消失在樓道轉角處，過了一分鐘，出現在一樓的樓道口。他等著她，腳卻有些發

0 L; \5 m4 }3 z/ T軟，他不知道當她從自己身邊走過時，有沒有勇氣叫住她，在少年猶豫不決的時
5 \7 z! l( K0 {7 M0 I, R8 ]8 K候，她已經走到了操場上，向少年的方向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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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從那棵枝葉茂盛的苦楝樹下走過時，感覺有目光在看她，抬起頭，就看見
了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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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j+ d6 H( ]( N6 ?　　喬站住了，那一刻，她就知道他幹什麼來的。

' }$ I! ~7 T  b　　喬試著什麼也沒發生和什麼也不會發生一樣，微笑著說：“你來了。”但說
- \  c+ l$ p( }5 L4 s" L- B出口才覺得象一直在等他一樣。女人的臉難以覺察的一紅，接著：“到我宿舍去

; j1 k1 Q2 l4 `5 T6 ]坐吧。”

　　少年點點頭，尾隨她的身後，向那小院落走去。由於她是少數的幾個女老師
0 i: O5 A2 n. \之一，所以在那裏分給她一間小小的宿舍。

2 T7 y4 B/ t- m. Y( z2 _　　小院門口，遇見張老師的愛人，一個肥胖的女人，正在捅煤爐，見喬回來，
" l& Q4 X3 b8 H# U/ ^臉上立刻堆了笑：“回來了…，”見後面跟著的少年，笑得更濃：“這是…？”

　　喬忙道：“我表弟，從城裏來的。”

: }% U2 Z" N* A9 [7 c+ V* R　　那肥女人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諂媚地笑得眯了眼：“哦，上次你爸爸去世來

2 _0 |# M) |/ o& D2 x過的嘛，你看我這記性！真是貴客啊。”婦人搓著手，好象很榮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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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 M" j: N( ^  }　　少年本不愛搭理這些個人，但見喬在應酬她，也點頭沖她笑笑。

$ F/ S. Q( P, N. p% W8 ]　　這會兒，喬已經打開了臥室的門，撩開藍花布做的門簾，請他進去。他低了
低頭，進到屋裏，便是一股很好聞的，女孩房間裏特有的香味隱約而至，抬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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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K9 R" Y7 u! {8 y7 y意看時，發現這是一個十一、二平米的小房間，靠門邊的窗戶下一張漆面已被磨

光的書桌，桌上立著一排教材，一個墨水瓶和一隻白瓷水杯。牆邊是一個書架，
上面稀落地放著幾本書，最高一架上顯眼的卻是幾個絨毛娃娃，也有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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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W7 _; d! ?/ W1 }+ I6 t) B& |　　書架右邊就是一張木架床，鋪著紅白相間的花格床單，看上去很柔軟，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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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齊疊著兩床被子。

　　“坐。”喬拉過唯一的一把椅子給他，他點點頭，在書桌前坐下，一邊用手
指點著桌上的書脊，看有沒有他感興趣的。喬用她的杯子給他倒了一杯水，少年
$ o4 G7 I' I, E, l2 r5 C  {看時，立刻知道這是喬自己用的杯子，平時沒有人來訪她，她並沒有準備客人的
/ d5 O8 R9 Q% r0 v' F: k% Z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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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心裏一蕩，低頭注視著瓷杯的雪白邊沿，那裏曾經是印上過她溫軟的嘴
唇。

　　他把嘴唇輕輕含在那杯沿上，啜了一口杯中溫溫的水，一時捨不得放開。這
2 \. Z% Y" r6 s6 \9 g# a' s( n一刻，少年卻不知道如何說了，一路上所想的都不盡相似，他只得一味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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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一口喝著杯裏的水。

　　喬也覺得有些難堪，想找些話來說，便輕笑起來，問：“你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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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3 d+ B  Z' @7 v' ]& ?" Q7 U5 B/ s　　男孩這時才把杯子放下，說：“我走來的。”

6 {+ q2 |! m) L) X5 k　　女人有些驚詫：“走來的？縣城離這裏很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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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H$ E" [- s& A1 @( i　　男孩有幾分得意地笑了：“沿著楓葉河，走的小路，近很多。”

　　“那也很辛苦……。”女人心中有些感動，就為了她，他在森林和山嶺中走

5 q+ u% O  g7 n8 s4 I了一天。

　　“吃飯沒有？”她問，起身想給他找點什麼東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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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V. U% L% u. O8 @　　“我帶有紅腸和饅頭。”少年指指放在桌上的書包，拉開，取出用塑膠袋包
/ z" I( M; m0 e: y' }( x; e好的食物。

3 v8 C2 s3 x, M: \3 O* h$ @+ \# S　　“中午，我在河邊野炊來著。”他的臉上揚起快樂的笑容，說：“本來想點
火的，把葉子都攏好了，看見石頭上林場刷的‘嚴禁煙火’，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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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林場邊上生活的人是知道山火的厲害，在他小時候，曾經見識過那可怕的

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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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涼的天，吃這些冷東西，會壞了胃腸的。”女人憐惜的目光，讓少年
的心中升起一絲絲暖意。

　　女人看看表，又說：“離吃飯的時間還有一陣子，你要餓了，我先借張嫂的

, u7 {( ]5 C, u* Q鍋給你煮碗面吃。”她抬頭看少年時，卻不禁臉上緋紅，原來少年全沒有聽她說
+ d" k) C3 H6 B6 n  C- J. k話，只是癡癡望著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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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4 n& v5 ~! B+ n+ w8 I　　女人不安的側過頭去，她知道少年的心思，其實從上一次他走的時候，他的
目光中，她就讀懂了他的心意。但這怎麼行呢，他還只是個小孩子，不應該的，
( F: i3 q# r5 b$ i' O我也不應該放任他的。

　　兩個人就無語了。少年坐在窗前，女人坐在床沿，等夕陽降過樹梢時，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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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1 I8 q2 [8 S" [4 q7 t: |% ^7 N窗戶把房間裏一切東西都染成桔紅色。食堂的鐘聲響了，女人站起身，取了兩個

3 o  M% `4 o: l, U8 u, }" z碗，說：“我去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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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也站起來，要跟她去，女人搖頭，說：“你等我吧，別人見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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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聽了，默默坐下，看著她撩開門簾出去。

0 f! l; u& L6 i　　門一直開著，從吃完飯到天黑，少年知道喬有意開著門的，還有意開著房頂
. `$ y6 u1 y* Y) I! ~的大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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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R/ U" g% V  b. s　　喬說：“來了，就玩兩天吧，明天我沒有課，陪你到山上走走，今晚上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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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我這裏，我和姚老師說好了，到她那裏擠一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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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默然點頭，他回頭看看那木床，喬的安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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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望喬會帶他到某個男老師宿舍去住的，但喬卻把自己的床讓給他了，他知道這
8 k4 B3 }! X* ^8 ?$ E  K# u多半是出於對他父親的敬意，但心裏卻忍不住有些異樣的快意。他的心裏更有一
層渴望，那就是喬說的，明天陪他到楓葉紅遍的山上去走走，在那裏，也許他可

以向喬說出他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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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 @" n2 R8 h- f( c/ |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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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 R+ _" S5 N2 d. V　　女人提著一個白藤編的淺底籃子，走在前面。少年不遠不近的吊在後面，這
# ?1 |' S6 u2 b% S5 c! z$ c. X讓他第一次有機會仔細觀賞女人的背影。

　　女人一頭長髮隨意的紮了一個馬尾，上身穿著一件紅色的對襟襖子，下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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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0 q  a  D4 G2 t) Y' U6 M7 z薄薄的藍布棉褲，這身打扮，卻也掩不住女人曼妙的腰肢，每當女人攀坎登高之

, t, Q- p- ]- D. t  \5 l際，女人結實渾圓的屁股就把那藍色的棉褲脹得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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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的陽光透過樹枝碎葉照在林間的空地上，枝叉交橫的陰影象一張網，網
著少年活潑跳躍的心臟，這讓他幾乎無力去看風景，他的目光離不開喬。喬不時
回頭沖他淺笑，指點一些有趣的植物給他看，他也跟著點頭，裝作很感興趣的湊

近觀察。當兩人頭靠近的時候，可以聞到女人發際散發出來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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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樹林中星散著紅紅的木莓，這時候正是它們成熟的季節，每當發現一叢鮮豔

的的木莓，女人便發出快活的尖叫：“快，快摘呀。”好象怕那些紅紅的小果子

鑽進葉子裏溜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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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兩人走到山坡頂上時，已摘了大半籃鮮紅水靈的莓果。從這裏可以清楚看

到山下的學校。第四節課的上課鐘已經響起，學校裏一片安靜，只遠遠看得見操
5 b9 e3 I, J8 o+ V+ E/ W7 |場盡頭的苗圃地裏，一個穿著灰衣的校工正在挑水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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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該回去了。”女人撩撩散落在額間的發絲，回頭笑道：“該吃午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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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9 J, Q0 p2 k+ i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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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Z9 l. ~" F6 }" n5 t. ?　　少年看得癡了。那白皙清秀的臉上，燦爛得如秋天陽光的笑意，讓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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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活潑起來。

  r" h- T2 T* y6 h　　“我不想下去。”少年低聲道，眼睛直直逼視著女人。

' E% \4 C7 C. d7 R( l- A( u6 m5 e　　“該吃飯了。”女人側過頭，避免看他，柔聲道：“下山吧，下午有一趟回
縣城的班車，晚了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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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7 [6 a0 y: i　　“我不會回去的，”少年聲音低沉有力：“我來找你的！”少年向前跨上一
步，雙手已搭在女人的肩頭。
; g1 {. B% V/ W2 F2 k- i
, R! h- K# O) ~# r6 A( F　　女人全身一顫，心裏“登”的一跳，終於來了！她不敢回頭看他，怕自己慌
* ]5 }3 [1 c6 j" r$ m" y0 M! W亂的樣子更助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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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她話還沒有出口，少年稍稍用力，把她扳轉過來，面對面看著
$ G' R8 g; l. L* L6 D. C5 l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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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0 ?3 ]4 E; _! _　　女人張惶著，眼睛不知道該看他的臉還是別的地方，悛縮著盯著他的胸膛，
少年的那裏正急促的起伏著，讓她覺得害怕。

　　“我喜歡你。”楓一字一字的說，每一個字都象火燙的冰錐一樣打入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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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6 q. g- t2 `7 W) [( I( U髒。少年不想說“我愛你”，因為他覺得那字已經被人用得俗氣了。

　　“我要你……”少年深深吸一口氣，象在鼓舞自己，提高聲音道：“……作
+ e+ l: H! `8 v) X0 V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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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5 f( w  c' F2 ]+ L5 z6 h& T　　女人腦子裏一片混亂，任何一個女人到這般境地也不會比她好多少，一個英
1 E) \/ ?" O6 A6 S  J1 k  W俊的少年，摟著你的肩，堅定地表達對你的受慕，要你作他的“女人”……多麼

褻猥的字眼，為什麼以前沒有覺得“女人”這兩個字有這樣的含義呢？——她的

臉一陣陣發燙，身體輕飄飄地似無處著力，使得她不得不靠在少年的肩頭。

　　“不！”她軟弱地拒絕著，試圖推開少年的擁抱：“不行的……”
2 Y) L' n0 }& _$ c3 t$ w
+ W; u9 d: u% p; Q4 u　　少年並沒有感覺到女人的微弱抵抗，他一手摟在女人的腰上，將女人的身體

向自己靠近，一手攬在女人的肩頭，低下頭，試圖去親吻那張讓他日思夜想的臉
0 F/ I! Q6 U( Q龐。

　　女人感覺到少年嘴唇的熱度，拼命扭著臉想要避開。少年起初還尋找著那溫
/ A; s& [) t. t4 e0 \+ U柔的嘴唇，一刻便放棄了，輕輕吻著女人側過的臉頰，女人一聲嚶嚀，雙腳已經

0 B% p) m0 ~4 E. c站立不住了，由著少年的體重，軟軟地躺倒在山坡上紅黃斑爛的枯葉叢間。

$ K& v- S5 O1 A! ]/ {$ a　　少年正好壓在她的身上，支起上半身，低頭細細看她，目光從她的額頭到緊
閉的雙眼，再到小巧的鼻子，那櫻桃似的小口，害怕地哆嗦著，露出緊緊咬合的

8 ^2 H7 e/ P. k; v; ~1 O) ]) P( Y- p雪白貝齒。少年雙手捧起女人的臉頰，將嘴唇印了上去。女人全身一陣痙攣，臉
: p+ w, q, I4 C上的肌肉也跟著抽搐，她驚恐的張開眼，想要叫，卻被少年火熱的雙唇堵住了呼

, l9 ^% \9 b8 d; w8 c3 P吸。
( X, \# K8 ^4 K9 ^" Q
& e  ~' X% y# _2 s' d　　她不能呼吸，她無力拒絕，那感覺是那麼的癱軟甜蜜，從來沒有男人觸碰過

! c% I6 A) P: h, |' M) I* O0 y! W她的嘴唇，從來沒有男人伏壓過她的身體。

　　她再次閉上眼，任他了，她心裏已然放棄抵抗，緊嗑的牙齒也被少年的舌尖
頂開，濕淋淋的象蛇一樣的舌頭，在她的口腔裏遊動著、挑逗著、尋覓著。少年

0 j+ N8 F* m: p熟練地探索著女人的口腔，這在他並非第一次，作為一家境不錯，而長相又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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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的男孩，他的初戀可以追溯到兩年之前，但那個女孩卻在初中畢業後，隨著
* g2 u4 Q: V8 O/ N! `父母離開了縣城，他並沒有太特別的感覺，也沒有太多的傷感。對他而言，那只

不過是一場風花雪月的遊戲。
2 N' t( ^8 l2 u9 X' {' w6 ^- N( m3 N( L( R
$ e+ a/ ~4 x, b/ K8 h1 K　　但這次不同，他的心底一次次告訴自己，這一次是和以往不同，他從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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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9 s1 A) `7 h8 J! \3 R象這樣想念過一個人，哪怕是去世的母親。他是那麼想見到她，在夜裏想起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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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8 m0 D3 k臉，她的身體和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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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j* s) d4 i' Z7 f3 {+ H# p　　雖然感覺到羞恥，但在手淫的時候，他卻無法克制自己去想像她纖白的、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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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粉筆的手指，輕輕攏住自己火燙的陽具。

　　當少年的嘴唇終於放開她時，女人覺得自己象已經好久沒有呼吸了，她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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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7 e+ j/ x9 ]3 N8 F嘴，象一隻探出水面的魚，長長的吸氣。她張眼，正對上少年黑亮透明的眸子，
那愛意的湖水中還蕩漾著熾烈秋陽的光芒。女人定定的看著，已沒有了羞澀，她
1 a2 L5 E4 d3 J知道他是真喜歡她——她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從他遠遠觀察她的時候，她就隱約

體會到了少年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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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總體上來說，她的拒絕除了年長於他外，還有另一層的顧慮，她覺得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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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不上他的，她不過是一個鄉中的女教師，她的一生本來是蠻有規劃的：找一個

男同事或者鄉里的幹部，結婚，生子，終老於此；如果兩個人再努力一點，也許
7 f- p8 W5 s  o& A% \有希望調到縣城裏。

: A  G) d, w) L$ N/ x* p　　但少年不同，他的人生一開始就是光明燦爛的，他的父親、也就是她的堂叔

+ b9 l( E$ J5 f4 x& U  L, E/ J還不到四十歲，主持縣上的工作也卓有政績，市里已經為他騰出了位子，而楓必
: @6 p% Z5 W5 O+ m. h1 _然會隨之遠走高飛。那大都會廣闊天地，那裏時尚的女孩子中的一位，才可能真
正成為他的“女人”——而不是她這樣一個年紀又大、又土氣的鄉下姑娘。

/ a4 d) R& ~. k' Q8 S' }5 T5 o　　女人想著，一滴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流了出來，撲撲地滾落在火焰般楓葉上，
那種美麗，讓少年震撼不已。他伏下身，把臉貼在女人的臉側，感覺著那潮濕而

. r# A' \0 z5 Y0 o溫暖的淚流從自己的顴骨上流淌而下，他的心也隨之鬆弛而舒緩，他知道自己已
經得了喬，這個比自己大三歲的女人，現在是屬於他的了。

　　山下傳來下課的鐘聲，兩個人都沒有動，隱約聽得見人聲喧囂，然後漸漸平
/ V4 o( w+ E! B7 e5 a) Z0 b4 _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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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L) O- X1 Z8 {0 u　　少年慢慢抬起身來，騎跨在女人的腿上，女人側過臉，任由他動作。少年一
粒粒解開紅襖子上的鈕扣，解到最後一顆時，女人忽然一陣緊張，雙手顫抖著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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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X  U+ x2 Y* l9 k* P) j著衣角，但立刻被少年輕輕掙開。衣服向兩邊敞開，內裏是一件白色的毛衣，女
人豐挺的胸脯在毛衣下劇烈起伏著。

　　少年的左手從毛衣下面伸了進去，觸到乳罩的下沿，手指挑入，向上撥起，
; E" ?4 X) l3 P7 D他的手便將女人盈盈堪握的乳房按在掌心。女人輕輕抽啜著，將一隻拳頭堵在自

己嘴中，她悲傷的想著，自己如同奉上男孩青春祭壇的待宰羔羊，無力拒絕，無
1 b( j- P' ~5 ~  q( A' S, T從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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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J: z3 D+ Y$ E3 d/ u% M4 I, q3 n( W　　少年體驗著從掌心傳來的快感，這同撫摸那瘦弱的小女孩是全然不同的，這
才是女人！他有幾分得意，身下嬌軀的不時顫抖，也更加重了他心中的悸動。他
% V9 M* W- ~9 o8 e1 k. f
$ e6 E) W. ~- }* ]9 h移動自己的手，摸到女人另一隻乳房上，那嬌小的乳尖，刺激著他指頭密集的神
經叢，如電擊一般的在他神經通道上暴走狂突，直奔他的心窩和下身。


3 v% k7 T( r+ ^& ^) V4 P　　少年的下體硬脹起來，他不得不抬起下身，調整了一下姿勢。女人自然感覺

得到他下身的變化。羞意彌散在整個樹林裏。少年把乳罩向上推，以方便他玩弄
( |6 _8 H5 l$ `" P3 s
女人的雙乳，他的雙手分握著一隻乳房，在毛衣下面揉捏擠弄。女人默不作聲，
& u: @+ m! }; B; U閉目任由他，只是呼吸卻不再自然，少年兩指夾著乳頭，輕輕擰動時，女人終於
忍不住發出一聲輕泣，眉梢皺緊，那嬌羞的模樣令人分外愛憐。

% \% P" B) E' M　　忽然，少年放開了她的雙乳，她聽見窸窣解褲的聲音，羞張秀目偷看時，卻
: x8 O) Q# ^4 `3 K6 w0 B見少年騎在她的身上，已經將長褲褪下，半裸著下身，那胯下紅亮粗挺的陽具，
正高高翹起貼在少年的肚腹上。女人除了為病重的父親洗身時，見過男人軟軟的
生殖器，從未看見過勃起的陽物，此時幾乎羞得昏厥，連忙閉緊雙眼。

. c5 x) r* ?$ |/ [  r. W3 p) ?3 j　　少年跪在女人身上，低頭看著自己的陽物和陽物下嬌美的女人，呼吸沉重。


$ l" q& Z0 ^; ~+ a2 U) s/ P　　這曾經是少年的一個夢，卻在這楓葉如火的山林中成為現實，那五彩的枝葉

是他們春風飄搖的房帳，遍地的金色、紅色和彩色的落葉是他們合歡的被褥。他

的目光從女人的臉上掃過胸乳，落在無力搭放在身體兩側的白皙玉手上。他就要
把那夢中的淫境變成真真的現實了。

　　少年輕輕拉起女人的曾經握過粉筆的右手，把捲曲的手指一根根掰開，然後

; C+ F7 k+ ~7 ?" b拉向自己的胯間，當女人的手指輕輕搭上少年熾熱的肉柱時，少年和女人同時顫
" o9 s7 z2 L* O5 {7 G5 i慄，女人立刻想要抽回手去，但卻被少年牢牢握住手腕，強力按放在那瞬間變得

異常粗壯的肉棒上。
, {" T6 Z" ]+ x# u7 T　　女人無力的握住這根羞物，一動不敢動，她聽見少年聲音低啞著命令：“摸

2 F  z4 Z9 |5 z( n) N% m& q" P- j它！”她仍然無力移動自己的手臂。
* `( z  \- A% S, B8 c
　　少年抓住她的手，帶著她上下滑動，低頭看著那纖纖玉手在他的羞恥的肉莖
9 V  r9 _/ R& O! C! f
( Q$ n8 N2 d) z$ u上擼弄。楓變得有些亢奮，抓住女人手腕的力量便增大了幾分，加快了擼動的速
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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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d* d  E9 e; D　　女人柔嫩的掌心緊貼著他的陽具，讓他覺得無比快意。

　　他拉起女人的左手，托在自己的卵球上，示意女人輕輕摩挲，當他一鬆開手

時，女人的手便無力的垂下，他只得拉著女人的手，頂著自己的胯下，前後的拉
1 H% l4 M. A/ V- P5 P3 K0 h3 T動、摩擦著脹如兩顆核桃的卵袋。
5 C2 y9 t, ~, ~6 ~( d
2 y* i) [& x' A! ^　　他想閉上眼睛仔細體味，但卻捨不得從女人的手與自己生殖器官的結合上移
開視線。他努力把每一個細節都收入眼底、記入心中，但這種情形他堅持不了多
久，他終於困難的仰起頭，下體猛的向前一頂，從腹間竄出的由欲焰化為濕淋的

' z1 K6 g% ~2 x8 _+ S2 G) D' q熱燙春液，從那小小的閥孔狂噴而出。濺射在女人的臉頰上和一側的落葉之中。

+ @1 d0 u2 b6 D- ~' a　　少年喘息未定時，看見女人用還沾著他粘稠體液的手，捂著臉，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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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依然燦爛，但卻有了點風，一片片火似的紅楓葉從空中飄下，林間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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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  [: n0 a' m' y* Y葉也沙沙作響，合著女人羞澀而壓抑的哭泣，讓少年有些迷茫，他四下張望，卻

見早前采的那籃鮮豔欲滴的木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翻了，遠遠散落在地上，
" X4 r% I; Y( R, x0 g紅猩猩的一片，像是誰流的一灘沉甸甸的血。
! A. b8 ^) d1 K, r
: Q! a6 X& Y$ J' v  ^# ^　　　　　　　　　　　　　　　　（三）

1 a9 X8 P# v1 b2 L8 O8 ^　　楓曾經幻想過，如果喬接受他的話，他要帶她到山裏去，找個獵人的小屋，
/ C5 Z. H! K: a; T他們也許可以從此住在那裏，生活下去。他討厭城市，討厭人群，喜歡寂靜的山
1 N, y7 O5 w( N2 x6 F穀。但這些都是不可能的。

　　他低頭看著躺在他懷裏的女人，在想，如果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她的話，
她一定以為自己是一個愚蠢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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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撫著女人的頭髮，女人溫順得象只偎在壁爐前的貓，閉著眼睛，不時舒
4 u1 K4 A% R7 U' w& T0 V, ~$ s服地扭動一下身體。他想：我應該給她一個體面的生活，這是她需要的；我得回
2 z. n" d# m! o- k, |8 J: Z* j0 l/ \" y, A去，我得完成我的學業，考個大學，找一份像樣的工作。他心裏覺得有些悲哀，
3 e8 K% a) y4 `( G; P
在一個小時前，他還那麼無拘無束，象高空中飛翔的鷹，而現在——他卻現實得
% l. y& d8 J, f象發現食堂臺階上剩飯粒的一隻麻雀。
6 M" G! o6 P# {9 V3 V, a, _/ D* L
/ o: N: Y  l2 Y9 {　　“我要回去了。”他低聲對懷裏的女人說，女人一下張開眼睛，黑黑的瞳仁
裏閃射出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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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Z) j: l9 b' ?. S% E　　“為了你，我要重新開始。”少年淡淡歎息，為了自己，他一邊想一邊低聲
1 R4 t7 \( v% u
. y4 y1 {2 d# N3 u道：“我得讓自己配得上你。”女人心中酸酸的想哭泣，但另一股甜蜜的暖流，

7 M/ q  u- Z: d7 F+ f& L/ Q. m瞬間卻流遍了她的四肢，她不由伸出手來，摟住少年的脖子，把她的唇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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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含著她的嘴唇，慢慢品嘗著那裏散佈出來的魅惑，一隻手輕輕撫過女人
- ]5 q# V7 c! u9 |2 |2 j! J的腰肢，女人喉嚨裏堵著一聲呻吟，最後轉向鼻孔悶悶地哼出來。
8 d) R. u( \) _" ?- j
* K1 E  S( n# Y$ c8 C5 U　　女人輕輕啟開了兩排貝齒，引誘著少年的舌尖進入。

　　風乍起，楓葉在下午的豔陽中飛舞，葉片閃閃發亮。

　　她注意到少年的鼻息越來越沉重，失去了規律，她也清晰地感覺到頂在她小
腹上的那羞物，又再次有了生氣，雖然隔著棉褲，但她仍然感覺得到它驚人的硬
度。
5 M, I- U5 a$ ]3 O5 U
　　羞意再次湧上她的心頭，讓女人擺脫少年的唇，扭過臉去。

6 L$ K, g- y. J: \　　迷情中的少年並沒有在意她的回避，舌尖舔著她珠玉似的耳垂，女人不安的
扭動著下體，想要擺脫那柱狀物的擠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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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你，”那噴著熱氣的聲音在女人耳垂下響起：“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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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知道他想幹什麼。和每一個鄉下女孩一樣，她想像中的第一次，應該是
& P6 [$ R$ d! Q/ Z* a+ U在新婚的鴛帳裏、在雪白的床單上，因為那裏會記錄下她作為一個女人的貞潔和
& P, @5 m0 S7 v; P9 f1 C! V價值。少年的要求，她應該抗拒的，但現在，她卻無從抵抗。

: ?6 Z5 J0 n! x2 z' ~' Y4 r　　“不要……不要……”女人呢喃的低語，卻沒有肢體的掙扎，這正如給了少
- |" w8 Y$ j1 W) d* X年一個肯定的信號，少年快活的輕叫一聲，跳起來，左右張望著，然後跑到一邊
去。
6 p2 L  u% }& v, w& W  L& `
　　女人偷偷張開眼看時，臉一下紅了，原來少年正將一捧乾燥的紅楓葉，抱到
& z  y& ^5 O- [  y林間一處平坦空地上，一層層撒開，片刻便鋪就一張五、六平米厚厚的“床”。

　　少年向地上的女人走過來，彎腰把她抱起，托著她的背和她的腿彎，一步步
) x& \% D6 P/ x$ @+ Q向那張楓葉鋪成的“床”走去。

  L( T9 K! V9 k3 q# m4 G: z9 y' A　　陽光從樹葉縫隙間直直照在女人的臉上，更添了幾分紅暈，女人覺得陽光刺

; [! U/ S; B  f目，正想抬起手擋在眼前，少年的影子便落在她的臉上。他站在那裏，呆看著紅
2 z( v/ o* d: `9 y* g5 b葉叢中的女人，這青春的祭物，妖冶的美麗，他將要得到她，佔有她，並從此對
* [6 A1 e1 h: k
7 I' P6 \, R2 i/ b她有了責任，他將不再是一個少年，他會經由這祭禮成為一個男人，一個象父親

* C% q& \2 I5 h" R一樣有責任的男人。所以他並不想輕易完成，他要細細品味。
# c  M4 X* a  Z2 A
5 O3 y3 B0 C, P( N' t1 S3 H　　少年輕輕褪下女人的薄棉褲，女人穿著一個有點可笑的紅點白底的短褲，他

輕輕扯住兩頭，向下拉時，女人還是控制不住伸手按在他的手上，少年笑了，強
0 e" S, @: H0 X/ a/ r1 ^
( {2 ]9 Q* U/ z3 o. O0 D9 H行用力下扯，女人的下身頓時暴露在冷嗖嗖的空氣中，從大腿到足踝，突起一片
# s+ k9 z9 ^; T# \細細的雞皮疙瘩。女人蜷縮起雙腿，手擋在自己的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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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心跳也加快了，他拉開女人的手，放到她身體兩側，然後把手掌鍥入女
人大腿內側，向兩邊分開，女人軟軟的張開的雙腿，胯間那羞處便全然暴露在少

年的視線之下。女人那裏的毛髮稀少，帶點淡淡的黃色，看起來好象很柔軟。少
年的手指輕輕撫弄著，細軟的感覺滲入男孩的心間。再向下移，貝肉般嬌嫩的肉
唇，緊緊閉合，但卻無意間露出了一絲紅盈盈、水汪汪的縫兒，象在引誘人去扒
% ]) e7 t  F; R) }4 C
開它、去揉撫它。
　　少年自然抵擋不住那美豔的誘惑，他的中指和食指滑向那裏，先是按在兩側

貝肉上，輕輕夾動，讓它們可愛的擠在一起，又分開，那紅紅的縫兒便不自主的

0 ^# {3 K% v/ D- C' m0 o8 a6 a張開一點又不甘願的合攏。

2 f9 G, z0 I) f% ^- a# w. k4 ?　　像是受不了少年的玩弄，女人鼻孔裏發出細細低哼，幾次想把腿夾緊，但都
被少年強制掰開。少年第三次分開她的雙腿後，索性跪在她的中間，用自己的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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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5 J8 W6 d6 z8 S4 t! \' X蓋頂在女人兩腿內側，不讓女人干擾他的動作。他稍稍低下腰，湊近到女人的下

體，仔細看著，左右手的拇指分壓玉貝兩側，扒開，有彈性的肉唇兒嬌軟的、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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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抵抗的張開來，一個紅紅的、濕淋淋的肉洞，便無遮無擋地突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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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e: L- ~2 y; L0 D　　隱約可見那裏面一層層的嬌嫩肉蕊，有的亢奮地微突、有的慵懶地捲曲、還
有的似被少年的熾烈目光所灸痛，一陣陣的收縮著。
) O- F2 L0 n# U; N- T
* _2 T9 r( Z7 @" C　　這可愛的女性的羞物，勝過山林的勝境，勝過那山澗的清流和林間的池塘，
* B) ~7 O; U* C; w% E真是美不勝收，更生起一種憐愛、一片嬌惜。

　　少年猶豫片刻，終於還是克制不住，掂起一根中指，輕輕頂在濕濕的洞口，
8 V$ U, y# `$ k2 q' N
, v, e' v0 t& p4 r+ q* H- u) W輾轉插入，看著指肚慢慢沒入鮮紅水靈的肉蕊中時，那些肉蕊兒便如受傷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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瓣向內捲曲，仿如手指是被那肉縫兒主動吞入似的。少年注視著自己的指根慢慢
被吞進去，這淫靡異常的情景，更刺激著他的下身肉柱堅硬得象鐵棍似的。
. A8 N; E* V# c3 F; Q: V9 N/ z$ e　　空氣變得濕漉漉的，女人大大張開的嘴裏好象正在噴出粉紅的濕氣，少年的
鼻腔裏也流動著潮熱的氣流。女人試圖抬起上身，但目光甫一觸到被少年手指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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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的下體，便又軟軟的倒下，她的眼中濕濕的光波在閃閃流動，不知是淚還是別
2 F; g1 k- ]9 m( l3 S' N
8 g3 v& g/ ~4 Q2 k% K, O5 q4 U的什麼東西。

　　少年從女人下體拔出水淋淋的手指，一股好聞的氣味從指尖散發在林中空地
上空，這是一種略帶酸腥但主體卻是甜蜜的味道，這氣味讓少年變得異常亢奮。

8 D# m) l6 _& C7 A4 Z
( E) M+ p& b" U6 ~8 U1 A; J. a　　他跪在女人大張開的兩腿間，脫下自己的褲子，那根紅紅的肉莖在第一時間
從內褲中彈跳出來，像是慶祝解放似的狂放的抖晃著圓鼓鼓的腦袋。少年一把握
住它時，龜頭的尖端裂口中正泌出一絲亮晶晶的粘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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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伏下身來，用力壓下過於硬翹的肉柱，讓它也伏低姿勢，對準女人胯下那
紅紅的洞兒。

4 c/ P% j9 }/ u, A! C9 y# v1 N2 W4 A　　“我要進去了。”少年低語著，象在爭取女人的同意，又似在宣佈自己的權

力。女人這時已經變得手足無措了，她不知道該抓住那東西，還是該用手掌擋在
% F6 r' Q9 F! d, p; M
0 G2 O9 U9 M' z4 _4 e( P自己光禿禿的胯下，她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後終於在自己臉上找到了位置，她雙
7 {0 T* ?6 i/ c8 D% \5 V# N  w- ]手捂著發燙的臉蛋，鼻腔中發出不知道是同意還是拒絕的嬌吟。

5 y; X0 E7 k% j  v　　少年勾著腦袋，刻意看著那即將結合在一起的男女的羞處，屁股慢慢下沉，
* G, N3 R, E7 f* h4 M: w" X紅脹圓潤的莖首先是輕觸在貝肉上，再左右擺動著挑開，抵住在濕濕暖暖的肉壺
; j, Y  ?( }* M/ W口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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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3 M  ?" Q4 X　　男孩的屁股向前一聳，推近一分，肉莖龜頭沒入了；再推近一分，半截圓脹

2 z) R: I$ p  I" g& n的柱體也進去時，這才感覺到肉穴的緊張阻力頂得肉柱隱隱生痛。女人已經忍不
+ z( F# \' A, ?
. k( h4 _  \+ j/ N; W住輕叫起來，下體尖銳的刺入感，是如此陌生，讓她無比緊張。這是她一生最重

要的時刻，淚水毫無徵兆地溢出，傾刻間打濕了她的整張臉。

+ I" ~9 j7 L1 ?8 v6 r6 V　　但少年並沒有注意到，他正努力想插得更深一點，他左手拇指和食指按在女
2 ~- S* j5 i* \& W7 M8 Y人陰唇上，向兩邊扒開，肉縫雖張開了一點，卻無助於刺入女體內肉莖的前進，
他覺得自己被擋住了、夾住了。她不想它進入，他有些憤怒的想。抬起頭看女人
8 X0 u6 ?" @! [, W2 m% O  H時，見她滿臉的淚光，那張美麗的臉上所表達著的無助和軟弱，讓少年在憐惜中
2 j& |5 }- `1 r9 \2 f( \$ n愈覺得激奮。

　　他盯著女人的臉，奮力挺動著下身，感覺著女穴中的肉壁被強行撕裂，堅挺
; x7 R9 @* u: m4 L! p的肉莖硬生生的鍥入，直沒到根部。女人發出一聲尖利地慘叫後，嘴一下子大大

$ G, P/ f/ Z# {# g張開，就象一條被釘在案板上的鱔魚，卻再發不出一絲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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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 ]& I5 X2 ?, X* U　　少年緊緊壓住女人的下體，這尖銳的痛疼要給她一點時間消化，直到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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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緩緩合攏後，他才開始小心地一點點抽出陽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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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1 x# o; K4 b) T- |. g　　他一釐米一釐米向外拉動，感覺著膣腔中嬌嫩肉壁一層層的舒緩綻放，他抽
) s, ^. c5 Q( f- x4 B出半根後，又一點點的推進，體味著女人膣肉一層層的收縮包裹。

7 R5 Q! g0 r2 P　　這便是人間的至樂，是陰陽交融的圓心，是冰中的火焰，是火中的冰晶。

) m9 [2 _: z$ D! z( ?& d　　過程比結果重要，但結果卻是過程的巔峰。

　　少年抽出、插入，再抽出、再插入，一股股酥麻痠軟的感覺，就象女人纖細
. m6 H  R! e$ s5 e6 r4 t
的手指不斷挑逗著他的尾椎骨，他的動作也變得激烈，每一次刺入也根根到底，

當他抽離時覺察到，女體內的膣肉似不甘的收緊抽搐，想要留住那離去的肉莖；
當他全根沒入時，那層層疊疊的肉壁便綿軟的舒張、翻卷。他很驚異女人體內的
$ r- F, J+ L- U4 j變化，而相比她淚流滿面的臉頰，女人的下身卻是如此的誠實和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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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Z& U! e: L1 l3 L　　忽然，那盤旋在他尾椎的快意毫無預兆的爆炸了！熱燙的衝擊波從椎骨的尖
/ Q& q0 x7 P" a- T% F, G' R, _* S端一浪浪沖向他的身體每一個部位——他的心臟、他的手指、他的腳尖……，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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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個出口，最後，所有熱度、所有的力量都集聚在他深深插入女體中的肉莖
上，他悶悶的低哼，全身一陣又一陣的顫抖，一波又一波的快意，從那膣肉包裹
的頂端返回他的身體，就象暴風雪後的沙灘上，那藍色的海浪漫過又退下，再漫
過再退下，然後，一切慢慢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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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了嗎？他不能思想，伏在女人溫軟的肉體上，他什麼也不想思考。這是
! o% s# R" T3 A& }2 Y; i9 a0 i一個新的開始，還是一次冒險的結束，少年不知道，女人也不知道。

7 y8 P  i0 @* c/ E; j9 v% k8 s　　在少年閉目喘息時，女人卻睜開了她一直緊閉的雙眸，望著層層紅葉間深邃
# L1 ?+ o. I; J# K- F0 {! H的天空，藍藍的，象她夢中的海一樣。

　　　　　　　　　　　　　　　　（四）

( ^7 @) ]! T9 w8 }, m5 C　　楓回到縣城的時候，華燈初上，街上不時跑過打鬧的少男少女，楓站在街角

, G$ O: n6 n2 o' U望著他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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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在一天之前，他還是他們中的一員，但現在，他已經不是了，他得為了

0 @+ {1 Z7 b8 Z/ M2 Q; |* g4 P7 y“生活”，他們倆個的未來而奮鬥。他想著，心裏有點莫名地感動，不由又想起
1 T2 Y/ n$ p4 W9 Y; a, _透過車窗看到喬的臉。她的眼睛，那深深的一泓秋潭，從此為他積澱起歲月的故
. d6 m% u+ y" L0 E* H4 W+ D% L! [事。

. \$ Z. }- d; q& }4 L　　推開門，書房的燈亮著，一個中年男人探頭看見他，便說：“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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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仿佛記得此人是縣教育的局長，點頭沖那人笑笑，正待推開自己臥室門，
父親也出現在門口，沉著聲音道：“昨天怎麼沒回來？”

' W. Q- A. d! i, [" ?2 y& n; O" z$ y　　楓聽得出那裏壓抑著的不快，只是因為有下屬在場，不便發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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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g8 t8 `5 U1 ^/ C0 S　　“到一個同學家裏玩，晚了，就住在他那裏。”楓淡淡的說，他不想和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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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說，他現在有很多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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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兒子的門關上，男人心中的怒氣更勝，卻無法發洩，轉身重重坐回書桌

後，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教育局的正副兩個局長也覺得難堪，本準備抽這接
待完市里檢查組送徐縣長回家的機會，好生訴訴苦，多爭取點下半年經費，給那
( G/ d5 P- e$ \4 m楞頭小子一擾，還怎麼說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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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0 y) g+ `" w4 ]2 U/ D　　還虧得那副手的心思活絡，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來，笑著道：“縣長您說的鄉

/ g1 n; c: _- g8 K中那個徐小喬，前些日子我到他們學校去了一趟，一說縣中想調她，陳校長就老
. U0 o" G7 d" p大不樂意，說‘好不容易培養個教學骨幹，正準備好生使喚，就又要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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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說，一邊看徐縣長的臉上有了幾分留心的神情，便才繼續道：“我回來

* u- y' K" e- o+ S2 p' j和老週一商量，覺得陳校長他們也不容易，但縣中缺人也是明擺著的事，特別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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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徐這樣年青的教學骨幹……”

9 f  F1 Y9 G: L0 U7 J　　說到這會，那姓周的正局也品出點味來了，接嘴道：“縣中這兩年也走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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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好老師，我們也留不住哇，剛出了點成績，讓市里的幾所重點中學給房子、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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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口的都勾走了。咱們縣是林業大縣，多的是木頭，少的是錢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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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不說話，只聽著，心裏也漸漸明白兩人的來意了，怪道喝了點酒，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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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非要親自送他回家，說不放心，原來是來要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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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 y. L+ U: h　　那副局長見他不言語，忙把話又岔開：“最後，還是周局親自給陳校長打電
1 E: `6 ~! M, Z" U) _話，答應明年等經費下來，額外給鄉中撥十萬元費用，把音教室給建起來，老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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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松了口。”

9 s7 `1 e6 q% P6 j　　男人歎口氣，搖頭苦笑：“老陳也不容易，十多年紮在那裏，守著他那兩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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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v9 ^+ j! |七分地，學校還算辦得扎扎實實的——怎麼？鄉中的音教室還沒建起來？好歹也
是縣重點嘛，怎麼拖到現在還沒搞？”言語中帶了兩分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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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q( ]6 V& D$ F5 T# s* m: L　　教育局兩個頭頭聽著卻順耳得很，徐縣長這算是開了口了。心裏雖然一陣歡
喜，臉上卻掛起慚愧的樣子，兩個都在點頭自責：“我們關心不夠，實在關心不
夠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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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的事情自然好做了。兩人你一句我一言，把教改經費的缺口、教師樓危

/ y% ]; T/ M- Y2 V# H房改造、縣中電腦教研室設備更新等等，急著花錢的事都說了一遍，自然忘不了
& A* t* i' ^% n, v+ R& [5 e把教育局擬定的房改方案也彙報了——那事不用縣上出錢，只等縣裏點頭就辦得
1 F; r' `" r7 V; Y成。

5 s) M, Z/ M( g9 K+ a3 I3 i- \; }6 B　　徐一直聽著，不時點頭。有些經費是一定要撥的，象教改、危房，電教室的
' ]: b, c3 ^5 M, C+ o設備兩年前才置的，不知道哪個孫子又想撈一票，聽說前些天市里某位的兒子到
6 `2 d; \. ?1 c, |縣上來了，沒找他，找的是教育局，是不是為這事，不忙應他，自然要找到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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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哼，要送人情，也輪不到你老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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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教育局房改的事，社會上鬧得沸沸揚揚，那方案他也粗粗看過，兩個字

: z) X! M4 c; @( [  V- q“荒唐”！象老周這樣工齡的，按那方案執行，非但不給公家繳錢，還倒補他兩
; I& ^( U  Y, B% i( k% r4 _0 l; e, E三千，這還改什麼改，送你還不夠？還要貼錢呢！老師工資少，氣，總還得讓他
們順吧，這個老周，目光就是太短了。

3 b4 t4 a/ W8 f: o　　等兩人說夠了，他望兩人笑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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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I9 k4 S. w& k) x! {　　兩人舔舔嘴唇，雖然覺得意猶未盡，但卻也一時想不起還有什麼可說，只得
點點頭，跟著傻笑。

' u7 E: v" s4 X( M9 P+ g5 y　　“這些個事，我都知道，你們送上來的緊急報告一、緊急報告二、三，都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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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看過。”他有意停頓一下：“也和幾個常委通了氣，準備這周在政府辦公會上
一起討論，研究解決。”

　　“您的意見呢？”見縣長在打太極，副手有些心急了，眼巴巴追問。
* r: X) p3 @, }9 L- b
, K# I* }5 G5 a; P7 e4 n0 W　　“我的意見很簡單。”他看著那年輕人，淡淡地：“該劃的錢要儘快劃。”

0 S0 ~/ W3 W" S7 W　　等於沒說。年輕人有些洩氣，斜眼看看老周，見他不吱聲，也不便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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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男人忽然想起這姓張的年輕人，是去年才從市里下調到縣教育局任副局長，
當時好象是——劉副市長下來檢查林場安防工作時順便帶他過來的，當時他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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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g# m, b' k; ]著奇怪，原來不過是市政府辦公廳老幹處資財科的一個副科長，也不必勞動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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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市長為他開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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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對了，縣中電教室設備要多少錢呢？”他有意無意的問。


　　那年輕人便忙搶著回答：“１２４。５萬。”他看看老周，老周卻盯著桌面

一支簽字筆，象在瞅那上面印著的商標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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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錢還不少嘛。”他笑笑，低頭攤開筆記本，在上面記了一個數字。

+ Y$ l4 }9 U! M0 L　　年輕人忙著分辯：“這不是市里要求建校園網嘛，市重點今年底要完成，我

們好說歹說，才容我們延到明年中期，市里要求６月２５日必須通過驗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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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Q3 w4 E6 X* g　　到這會，男人心裏已經豁然開朗，這事明擺在那裏，他這會兒偏要裝作不知

* M2 O. x  [  |8 X底細，但“這事不行”這句話不能由我來說，還得找個人來——誰合適一點……


　　他皺著眉想，忽然想起個人來，韓朋生！就他了！不是愛擰著嗎，這事就讓
你去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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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妥當了，才抬起頭，臉上掛著笑意，道：“今天就這樣吧，會上我會努

: z- P1 r! f- D0 P4 L力為你們爭取，現在我可打不了包票，但有一點可以保證，財政再困難也會想方
* {+ I6 P) s) T8 k  z8 O設法解決你們問題。”他頓了頓，開個玩笑：“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
; N* b7 V1 K: }! {5 m( T育嘛！”

6 p8 Y1 `( @3 M9 a+ y# f; N0 \　　兩個局長聽得心裏一熱，覺得這事多半是成了，一邊起身一邊恭維道：“徐
縣長親自關心，哪里有辦不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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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 m' n8 `9 ^! S9 ?　　“那不一定！”他收住笑容，道：“錢的事，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1 c5 p3 t" O- r: q$ m4 M　　送兩人到樓梯口，他輕輕拍拍年輕人的肩：“小張來縣裏快一年了吧，小縣

! s" A( Q# X: q城，條件差，住習慣沒有？”
3 P% A0 D& f. X# Y, e8 _* J
3 L3 L4 W' k: a0 p3 M$ K1 m* A　　年輕人有點受寵若驚，忙道：“還好，還好。”不由對這徐縣長又生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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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v" A- W- x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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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上門，男人站在門邊又想了一刻，明天如何透點信兒給老韓，那老先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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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q1 }/ V: x! {* O% R2 ?不了激的，你越壓他，他越是要跳。把幾個細節想好了，男人才覺得輕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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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 L& |+ Z. L+ \　　走到客廳裏坐下，忽然想起應該和兒子談談，便又走到他的門邊，輕輕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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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門把，沒鎖，推開，見臺燈亮著，那小子還端端正正坐在書桌前，看教輔。心
裏一喜，還是不要打擾他，難得他這麼自覺，便輕輕拉上門，喜滋滋地搖到書房
- a1 U' k* a: O# J: W! J裏，站在窗前點燃了枝煙。

　　窗外是夜的城市，燈火菀約，這就是他的城嗎？

　　不，他想，我不過是只螞蟻，一隻爬到這城市最高處的螞蟻。那些從樹梢上
掉下的同類，便是因為忘記了自己是一隻螞蟻，以為自己會飛翔，才從那高處跌
落。他也曾經幻想過飛翔，那是多年以前的事了，那時候他不會比楓大多少，但
生活總在最關鍵的時候教育了他。

; L+ b  M4 Y; I- q( n6 @( p4 P3 e　　他喪失了飛翔的夢想，卻一步步登上了這一縣之長的位置，這可以讓他有機

/ l+ f% @5 C/ u0 s會低頭俯視著他們——一群正努力向上爬的同類。

2 K, `2 @, C" _3 |7 b& Y/ h　　這就是生活。如果，這生活裏還有值得他繼續爬下去的力量的話，那就是楓

了，他和她的兒子，從一個小肉球長成英俊少年的的兒子，在他的身上，他找得

, C1 h5 @4 _2 w& V* Z到自己渴望飛翔時的影子，也找得到她的影子。

* ^8 I3 v+ H$ b4 P( V6 T8 z) U　　為了楓，他放棄了再娶，女人會成為他和兒子之間的無法跨越的一道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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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G) Q: L: ~+ E7 ^" Q* J　　他保持著孤身，潔身自好，因此也得了個重情重義的好名聲，這在現在的官
. x* U! S2 `- W員中是難得的，也多多少少成就了他的仕業。

　　坊間有一些傳聞，市國土局廖局長明年到點了，他也算是市里重點考慮的人

: H5 s9 @8 z. U2 e) W9 g1 C選。只有他自己清楚，那肥缺離他是那麼遙遠，象他這樣從基層一步步爬上來的
! ~1 @& C& o* g) H3 M人，沒有上面的人脈，要想再進一步，那個難哇，難過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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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機會卻又一次不期而至（這幾年每一次關鍵的時候他都如有神助，社會上

' [/ X# s4 B) P% q" A1 ?, L  h甚至有傳說，是他死去的老婆在暗中保佑。），分管組織人事的正是劉副市長，

同時也是市委常委。這事他點頭，便成了一半。他的公子多半還在縣上等著消息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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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張同志，事情不會這麼容易的——他擰滅煙蒂，忍不住哼哼一笑：憑你，
. K5 ^" C/ ~3 O" A- w5 n6 _1 F分量還輕了點，這面子得賣給老劉！

　　　　　　　　　　　　　　　　（五）

　　徐達明猜得不錯，劉小路的確還在縣裏，而且就住在張濤的宿舍裏，說是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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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Q& F( ^5 O! p舍，其實是教育局自己開的一家賓館，在六樓有幾間套間，準備著接待省市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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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M4 r) k, @; u: G3 l系統下來的官兒們。靠樓頂花園的一間就給了張濤，周局在這事上還是有幾分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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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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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濤也省了自己開火、打掃衛生的麻煩，有三兩朋友從市里下來玩，就在隔
- B, a9 @) o/ n8 t+ q' u壁開房，兩下都方便。

7 }  B% _' E3 f  U( D) w& j　　昨天從徐縣長家裏回來，覺得徐縣長態度還不太明朗，張濤便和劉小路一合

' u3 n: ^) j; A% S計，覺得要做點事促一促他。小路一邊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問老太爺是不是給徐
達明通個氣，老太爺也回得含糊，只說知道了，你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一邊張

( g7 L" _4 ^! u2 \6 a% A* [% V濤一上班就給鄉中老邊打了電話，叫那個徐小喬抽空來填一些表，把縣中的調令
拿回去。

; m' A5 j1 b% g) m　　本來徐小喬的調令也用不著他一個副局長出面的，但這事就是要做給徐縣長
看的，便專門叫她到他的辦公室來。

5 T/ b, S, M/ K0 f  ]　　徐小喬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張濤請她坐了，又親自給倒上水，問：“交

# L, z4 u+ c2 C  d& h# m6 z3 A! O通不方便，趕得辛苦了。”

　　喬笑著答道：“正好今天有個家長給孩子送東西，我搭他的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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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i9 j2 U3 a/ [; O4 n　　張濤把調令從抽屜裏取出來，故意鄭重地遞給女人，帶幾分神秘地說：“你

- {# ]2 P7 E% G( D) q這紙調令可不容易，要不是你堂叔親自關心，怕也辦不成。”


　　他這麼說，自然是希望女人到徐縣長家裏去感謝一番，他們的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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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 R8 t& d0 F7 r( g　　也就帶到了。

! j. s4 L3 w5 {$ o+ ?　　其實，這張紙在他的抽屜裏已經壓了好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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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0 T8 h, K) c7 C' [( d　　女人把那蓋著大紅印章的調令拿正看時，初時還覺得喜悅，忽然想起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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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就憂鬱起來。
8 v# Z, |- N+ c, N1 Y, V
/ J( S! V  R$ H4 T$ r- j/ V$ h1 I5 L　　到縣中來教書是鄉校的每個老師的夢想。這裏待遇好、機會多，重要的是生

" A- Y% u# A  B源好、容易出成績。她自然也不例外，但楓也在縣中讀書，她雖然是教初中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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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總是要見面的，她怎麼能每天若無其事的面對他呢？這兩天她總在想他的臉，
想他說過的每一句話，一旦真要見到他，她的心又會慌亂得不知所措。


　　女人的臉一會兒紅一會白，低著頭想自己的事，全沒聽清楚對面張濤的話。

　　忽然門開了，一個人笑嘻嘻進來，見還有人在，才收斂笑容，說：“有人在
哇。”

　　喬抬頭看時，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身材適中，一個乾淨的小平頭，臉

上輪廓分明，一雙黑亮的眼睛，帶著幾分憂鬱的笑意，身上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

傲氣。

9 I1 q$ n, L% T, b　　女人見來人回頭盯著她看，才發覺自己一直在看他，臉上一熱，覺得自己頗

不禮貌，忙起身對張局長道：“你們有事，我就先走了。”又沖來人笑笑，就要
走。

　　那人也望她笑了，點點頭，側身讓她，等見她快走到門邊時，卻忽然對張濤

道：“張局，已經中午了，也不請人吃個飯，就讓人走？”

4 \& B$ o# R: D! D. T  }/ [　　張濤愣了一下，旋即也笑了：“對、對、對，應該、應該。象小喬老師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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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在農村教育一線的，我們平時就關心不夠，請吃個飯是應該的。”便也站起
% Y7 r+ J3 F2 O7 q來，一邊收拾桌上的東西，一邊對女人道：“時間也正好，順便請小喬老師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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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個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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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V- ?) J1 x& v　　女人臉一下紅了，想不到張局長這麼隨和，但和陌生男人一起吃飯，這在她
3 s2 c( L- q1 F0 G% w卻是沒有過的事情，一時又不知道如何拒絕，正猶豫間，忽然想起個事，便趁機

! W* G! }1 k6 d% A% n9 G9 S; f, E2 `道：“下午我還要趕回學校，中午正好到叔叔那裏，把調令的事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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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5 D) s  a6 o! P& ^　　張濤一聽，正中下懷，忙道：“好哇，好哇，讓徐縣長早點知道也好，問問
你叔叔還有什麼好交待的。”

7 g, W3 p0 {0 [7 ?3 K( A2 K9 x9 f  M　　那年輕人也知道這才是正事，不好再邀她，便再次笑著對她點頭，目送她出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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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o* f- Q( z5 T# p# ~: O　　見門輕輕拉上，來人還戀戀不捨的望著那邊，張濤輕笑一聲：“又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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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Z2 `/ V　　你這個傢伙！“

　　那人回頭搔搔腦袋，幾分難堪地笑道：“也不是，不過……這小妞還有幾分
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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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味道，我怎麼看不出來。”張濤有意逗他。

　　“怎麼說呢……”年輕人蹙著眉認真地想了一刻，點頭道：“純，對了，就
是純！天真出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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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N" t# A0 Q+ X' ~& Q+ ^1 c( ^7 L　　“你他媽的，喜歡的品種總是與眾不同！”張濤關上櫥櫃的門，取過公事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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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l+ ]; y0 I5 L! ~: P後，順手給了年輕人一拳：“還天真出自然呢！就一鄉下小丫，土裏叭嘰的……

　　不過，你倒說對了，純倒是真的，純天然食品，哈哈。“張濤覺得說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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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7 U9 C" L- O自己就先笑起來，就邊推著年輕人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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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y( S. {; }, R1 f: B3 Q6 \　　“今天想吃什麼，當哥的請你。”走到街上時，張濤扶著年輕人的背問。

　　年輕人還有些悻悻，東張西望，街上人群熙熙，卻尋不到那女孩的影子，便
# V% o% ~+ l, @" h  `/ Y沒好氣的道：“什麼也不想吃，你這疙疙裏就那幾堆純天然食品，吃得氣脹，放

. v* ]0 d+ x2 J7 `屁都是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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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濤笑起來：“那些菇、那些菌都是好東西，你在市里吃的都是乾貨，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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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 m1 I" S( L& F. s這麼新鮮，別得好不識好！”見年輕人不吱聲，悶悶不樂的樣子，張濤便用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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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7 ^2 a/ o, \捅捅他腰眼，促狹地擠眼壞笑：“想要撈葷的了！嗯？看見那純天然食品，就受
不了了？哼哼，想要就吱聲，當哥的滿足你！”

1 {5 B8 ~8 e% a9 g" ], |7 v　　年輕人也跟著笑駡：“你他媽的，明知故問！”用後跟踢了他一腳，接著又
道：“爺都來了一周了，你他媽的什麼都不安排，存心憋死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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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K; G4 X% Q: l" z+ ~5 B　　“這幾天不是搶著做那方案嗎？一層層向上打報告，你又不是沒看見，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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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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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9 {2 v8 c: e3 j　　“我他媽不管，今天你不找兩個純天然的陪陪我，我就作了你！”年輕人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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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h' ~, ]" Z& Q/ V勢把張濤就地正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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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濤縮縮肩，作出“怕了你的”樣子，擺手道：“純天然的沒有，速食麵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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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食麵也行，先頂著吧！”年輕人嘻嘻一笑：“不過你要是能用用你那點
小權力，近水樓臺先得月，給咱們找那麼個年輕的女老師，那就再好不過了。”

　　張濤暗暗皺眉，這傢伙又來了，色字頭上一把刀，怎麼就總不明白，便正色

道：“小路，聽哥一句話，那小妮子是徐縣長的親侄女，別想打她的主意，人家
! K% \7 x2 m- j- C- I% M* D9 M0 X大閨女也不容易。”

* O6 c# y6 h; b% p( |' ^  q# l　　年輕人站住了，回頭看他，看得他心裏發毛，不知道這話是不是說重了，別
看平時兄弟好，大家好，這少爺脾氣說不準什麼時候發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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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見小路臉上帶了幾分認真，道：“濤哥，別以為我說著玩，那小妮子，我
還真喜歡，第一眼看見，就有觸電的感覺………”說起“觸電”，自己也覺得俗
6 w2 [. f, Q. @' ^- L; u5 J; m了，先自赫然一笑：“我這回可是認真的，你得幫我介紹、介紹，成不成，不幹
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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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o+ ]- ?: J7 r* v$ A, _　　見張濤面上幾分不悅，小路又繼續道：“我可不是想玩玩就甩，我還沒結婚
0 J4 \- b& W6 T' y. I哩，也沒女朋友；她也一個姑娘，正兒八經談戀受，總行吧？不犯法吧？他老徐
" O. v5 z; o! o' l3 i/ {也管不著吧？”

( K  o; M+ X" Q' |$ Y　　張濤只得點頭應付，半是認可半是說服自己，道：“也是，正經交朋友，不
& O) H4 t) O" ^' I9 H是壞事。”忽又抬頭道：“不過你小子，也不知道哪根神經犯了，看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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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人也不言語了，只呆看著白晃晃的太陽下，街上人群直向那遠處流去，

* u) k* _$ w2 }+ \過了半晌才歎息道：“人哪，也得看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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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濤望他好一陣，還真看不出這小子也有一臉天真談愛說情的時候，趁他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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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h0 [9 D3 }5 K; O8 }神的時候忽地擠他一下，低聲笑道：“抒情完了？還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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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怎麼不去！”那小子一下回到現實，眼裏頓時竄出亮閃閃的淫光來，
“你這裏的鄉村野味俺還沒品過！”

　　張濤在電話上給辦公室主任，把下午的幾件事安排了一下，推說陪市里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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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_9 @' V; v" y; f4 d4 i事，便開著輛從一私人朋友那裏借來的車，載著小路直奔春河鎮。

　　縣上不是沒有，但他得注意影響，這春和鎮還是前兩年他還在老幹處時，下

2 I6 [1 z- K7 P9 w7 i7 z1 U! `9 [+ b9 G來公幹，縣政府辦公室的大李帶他去的。這兩年政策也寬鬆，鎮上大大小小的歌

廳、髮廊、洗浴中心如雨後春筍，沿著那一帶春水突嘟嘟長成了一條街。那條流

經小鎮的小河倒真成了名符其實的春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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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B  n, h2 |4 I* r, J. i7 ?　　兩人把車停在鎮口的停車場，一搖一擺向河邊走，路上幾個拉客的皮條上來
搭話，都讓張濤給拒絕了。小路知道他一定另有收藏，也不心急，有說有笑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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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 L  n* L( a( o4 K沿著河邊街向上游走。

　　張濤邊走邊給他介紹，說這裏原來有家銀行的營業所，給擠走了，還是這個
* i, w% W) V/ ^$ {- Q8 x賺錢，比開銀行還強。這鎮上的小姐本地的不多，大多是從外地來的，遠到江浙
/ E1 [+ a0 [/ E* e, e# Y( Z5 }的都有，不少是哈市下崗的女工。人一多，“競爭上崗”，價錢就下來了，原來
最貴時要兩三百一炮，現在五十的速食都有了，真他媽的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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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邊笑駡，一邊感歎現在的性福時光，張濤道：“別看這是個林區小鎮

子，但名聲早就在外了，市里的兄弟們，三天兩頭都要開車下來，前陣子掃黃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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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N0 {: g1 m; y: A9 V非，我還幫助撈了好幾個傢伙出來，真他媽的丟人，捨不得上洗浴中心，讓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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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土員警在髮廊抓了現行，倒要了好幾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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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也道：“這事就得安全第一，不管你是誰、誰，給土員警逮住了，就不

; c" W# |% y% A* E9 _8 R8 Y/ E好說，前陣子市里不是還出了個笑話，組織部的郭部長帶隊到深圳去考察，一夥
  E/ `4 l' g7 e2 T  e子騷客，憋不住了，一車人到寶安去找樂子，在街上轉了幾大圈，早讓人給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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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進屋剛脫光，人就跟著進來了，一車人全沒跑脫……”

　　“郭部長！那個副的吧？”張濤納悶著，怎麼這麼大的事自己就不知道？看

- ~' F' ?8 e6 Z7 G來自己離市里那圈子是遠了點，得常回去看看。

  {( `" k' P% e" W  z　　“就是！”小路點點頭：“春節後才提起來的，——老爸原本還看好他，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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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C0 m9 d2 D2 V4 ^備要他接周部長的班；可好，自己不爭氣，這事都捅到中紀委了，那些個員警也
) W7 o' o$ }- N太他媽黑了，一看是些官，怕走了消息對自己不利，一動手就把手機全收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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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R" p) B  R1 ]. ~給寫了認罪書，才報告深圳市委，市委一看，也不敢捂，一層層報上去了。等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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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r& j+ R) K3 c邊知道消息，想挽回都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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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現在市里還保密著呢，等著看上面的臉色。怎麼處理還沒定，不過那位
子鐵定保不住了。“

　　“真是可惜，郭部長也算是個人才。”張濤歎道，心裏卻想著不知道哪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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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9 I8 |6 g/ t1 }運兒去填了那肥缺。

. ]! p# G  q; }9 w9 H, A$ y　　“到底到哪里？”眼花花看著一街站門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年輕人的心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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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1 {2 Y8 h! Z5 W花花燦爛了，見一條街都走了大半，忍不住問：“老子都憋得要噴出來了。”

　　“肉頭在後頭，你不知道，這裏名堂多著呢，這街邊站的俗物有什麼好玩，
$ m. j6 ^" f( T& l* Y- T我帶你見識一下春河鎮的五大金花，五大頭牌。”

) J! i% h. e. W, Z% m/ s
& f% \: Z# v  n( H1 a8 ~. f　　“咦？還有這玩意，這小雞也分等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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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五大金花，第一朵叫蓉蓉，十七歲，出水芙蓉嬌映水；第二朵叫娟子，

十九歲，白雪傲霜紅杜鵑；第三朵翠兒，池塘春水漲荷瓣；第四朵桃桃，人面桃
花相映紅；第五朵柔柔，冰肌雪膚繞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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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人瞪大眼聽完，不由擊掌贊道：“都嫖出文化來了，Ｉ服了ＹＯ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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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4 T% w4 C2 |) @　　張濤搖頭笑道：“我還沒有這閒情編排這些段子，也是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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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D: ^' `8 n/ X7 N, A　　“濤哥的最愛是哪位？”年輕人問道，忽的一擺手止住張濤：“你先別說，

6 @) W% i2 L2 F) }0 u! b讓我來猜猜，——是——是那冰肌雪膚繞指柔吧！”
　　這回，輪到張濤擊掌讚歎了：“知我者劉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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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o& T1 {: d) k8 ?4 n: ^2 N6 }　　小路一臉得色，笑道：“你那點隱私，我還早就揣透了，這次就把柔柔讓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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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r; q) i6 m& w你吧！其他四朵你倒要給我介紹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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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你自己看吧，朵朵嬌豔，各有千秋！——你小子的心思，我倒是猜
不透。”張濤又想起今上午那模樣平實普通、渾身透著土氣的鄉中女教師，不由
又怪笑著跟了一句：“你愛好，一向很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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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說著，張濤在一處大門口站住，把手一指：“到了！就這地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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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抬頭一看，見是一個招待所模樣的大鐵門，門口標標直直站著兩個穿制
服的保安，門上頭卻橫著一個招牌：“鳳翔山莊”。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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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 M% _( z& \　　兩人進去，便有一中年漢子迎面上來，見是張濤，笑道：“陳總今天有空來
2 h5 M8 k% t1 K4 x' Y3 n+ p8 F玩玩。”

　　張濤點頭也笑了：“帶一個朋友來見識見識你那幾朵花兒。”

  g  a" {$ @$ m' Z) i　　那漢子臉上頓時掛起媚笑：“今天時間還早著哩，五姐妹都在，後園等著您
- m* o9 o. H$ S4 D) T  |呢。”


　　轉身在前面引路，帶兩人穿過一天井，進到一個小院子裏。院子兩頭都種著
  Z. Q. d# G$ d梅樹，這會蒼枝虯勁，雖然無花，卻也別有意境，可見當年這地方的主人也算是
- ^6 ~0 c7 l- d) |# y+ T個風雅之人，誰料到如今卻成了妓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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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樹之間一間房子門正開著，遠遠便聽見鶯歌燕語。
& {3 c9 G7 M) B6 S0 V　　張濤在門口一站，說：“在打牌呢！”

　　小路側過身從窗戶看進去，只見黑壓壓一屋子的女人，多是圍坐著對著窗戶

的牆壁看電視，房間中央擺了一桌麻將，四個女人正打得歡。

　　聽見門口的聲音，靠門邊坐的女人回頭一望，抿嘴便笑了，把面前的牌一排
按下，便起身向張濤過來，一把拉住男人的手，嬌聲道：“陳哥，你可來了。”


4 }: R0 w2 ~: u# n% X; p; |) ^& n　　張濤也笑了，道：“我沒騙你吧，說過來看你的，這不還帶了個朋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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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人皮膚細白，一張瓜子臉，一顰一笑間，總有股說不出的軟綿綿的少婦
味道，小路和便知道這就柔柔了。沖柔柔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回頭仍向窗子裏
) R. |5 m# S1 j9 h, U看，那桌前的三個女孩也停了牌局，連那些坐在沙發上的姑娘們也都挺起腰杆，
搔首弄姿，指望這年青客人能看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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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見坐在柔柔下首梳著兩根小辯子的女孩，也不看他，低頭自顧自玩著手
裏的骰子，便有了幾分興趣，指著她道：“就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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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2 T* y1 T( |' S　　那漢子忙扯著嗓子道：“翠兒，快出來。”

2 n. @/ r+ c9 e1 V# {8 X+ l6 }　　女孩撇撇小嘴，有些不情願的站起身，走到門口時，柔柔笑著擰她小屁股一
爪子，女孩尖叫的跳起來，向前一跑，正沖進小路懷裏。

　　玉人甫一入懷，一陣清香撲鼻而至，小路一時想不起是什麼味道，但卻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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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聞，便嘻著臉，湊近女孩脖根，抽動鼻翼使勁嗅，女孩被他弄得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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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軀在他懷裏扭個不停，口裏羞道：“討厭！”

( d% [& ]" B6 e0 Y　　小路用力摟住她的腰，把女孩幾乎抱起來貼在自己身上，笑道：“討厭的還
在後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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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到房間裏，女孩忽然輕輕推開小路，正色道：“人家給你按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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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 z) {2 a% z# Z/ R& D- [4 q　　那意思好象是不要打炮了。小路也不急，問她：“按摩？好哇，你正經學過
沒有？”

　　翠兒翹著粉嘟嘟的小嘴，兩隻白乎乎的小手向空中一張，道：“我本來是正

兒八經學這個的，誰料想被你們這些個壞人給害了。”

　　小路見女孩那嬌俏的模樣，一把抓住她的兩隻小手，輕輕用手指撚她軟綿綿
的手心，心裏想讓這小嫩手握著自己那話兒，該是怎麼一個爽字了得。口裏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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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8 X* T4 ]: Z& S: T4 o  k+ w調戲她：“我看你這手就不象認真學過，一定不行，還是我來服侍你吧。”說著
+ X9 V: o- Y7 _就要把女孩扳倒在床沿上。

4 w( m/ O* v: k* A3 y4 ?; b　　女孩有些急了，睜著雙圓溜溜的黑眼睛，可憐巴巴道：“你試試罷，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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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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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N2 l# E8 y3 k: E. F2 K1 z/ M　　小路收住力量，轉而勾起她的下巴，望著她的臉看了半晌，才歎道：“小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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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 Q! y! t( ?西，好吧，看你手藝了，要讓爺們真舒服了，爺就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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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j" t9 s' D) ^0 j　　饒了你？！嘿嘿，弄得性起時還不就地把你“作了”。小路笑著想，一邊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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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女孩，反身倒在床上。

" W+ h0 r9 T6 [, D" v. y; N7 t　　女孩見客人同意了，表情也輕鬆了幾分，先在浴室大木桶裏放滿了熱水，再
5 S, S) i3 U5 }! B/ E幫男人脫了衣褲，扶著赤條條的男人跨進去，水一下溢了出來，浴室裏熱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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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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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並沒有脫衣，只是跪在桶邊，幫他搓背，男人眯著眼享受著，忽然立起

% p5 T, y  w! b; S5 x8 {7 M來，坐在桶沿上，兩腿分開，那早已直翹翹挺立的話兒，就在女孩面前一顫一顫
, N* I& _! d- @; B, c放肆地抖動著。

- }/ X8 q; ^  ?# x) ?. Q! N　　“洗乾淨！”男人低頭命令，看見女孩有些畏懼的看著那根比常人要大許多
( F7 L# d  ?7 s; n& m的東西，心裏暗暗得意。

, c. {/ U! P; [+ z: V　　女孩停了片刻，終於伸過手去，輕輕攏住那柄首，向下逡弄，一股麻酥酥的
# y7 S* L2 H* c. e% j2 v: x電流頓時從女孩的指尖度到男人龜首，又擴大激射到他的整個下身。男人抖了下

肩，深吸口氣，象要把那快意缷下，女孩知趣的停止擼動，抬頭望他，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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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似在問他，還洗不洗？

# i3 G4 t: C- n8 J, J  R8 g( `　　小路伸手撫著女孩的臉蛋，笑道：“你也脫了，我們一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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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L9 Q1 y3 D6 F1 j$ D7 Y　　女孩先是猶豫了一會，見他臉上開始不快，便站起身，背對著他開始脫衣。


& n4 ]0 ^4 z# z: m+ |　　小路饒有興趣的看著，又說：“轉過身來，我要看。”

% @- i  e2 t  y" w; L9 }" C　　女孩只好回過身，站在他面前，一件件脫去衣服，一點點祼露出身子。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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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不是很高，約摸１米六左右，體態勻稱，那少女身體特有的青春丰姿，一下
子就呈現出來，兩隻乳房如倒扣的玉碗兒，在水汽蒸騰間閃著瓷器的光芒。再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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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 H4 q: D, j# p下看時，不由呆住了，女孩那裏竟然光光的一根毛發也沒有，陰阜飽滿得象個小

白饅頭，兩瓣玉唇微啟，雪白中帶著一縷緋紅，宛如倒掛的荷瓣一般。

　　小路招手讓她也進來，兩人先是面對面從坐著，他把女孩的的兩隻腳在水下
分開，用自己的腳給別住，讓她收夾不攏。低頭透過清亮亮的水波向下麵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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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9 M' j* W7 Z1 ^6 R7 a3 A那玉縫輕張，肉蕊嬌卷，不正是那“池塘春水漲荷瓣”一景麼。心裏不由暗暗佩

! z- P0 s4 i# _服那閒人，忍不住伸出手指輕點那荷瓣，輕輕的陷了進去……先是一指，然後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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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最後改用中指深入其間，直探秘珪，點、晃、提、抽、挑、抹、彈、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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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i  l/ A7 v$ \! ?9 c
% K$ x: @5 n5 x2 D- z　　那根指頭在女孩的秘肉中極盡其樂，如入淵之魚，歸巢之燕，不矣樂乎。


5 N, y) D8 p4 ?/ `( @  r　　女孩已然受不住了，星眸嬌睜，似羞似怒又似喜，望定了男人的臉，任由他
6 ~8 T  L9 h, M- e8 m! J嬉弄自己的下體。在熱水的浸泡下，身子更覺得痠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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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w' q8 U: A# L' B7 b/ V　　對付女人，劉小路自有一套，對這小雞崽，自然輕車熟路。本想在水中和她
* X. c, |) U/ l$ |' J作了，又不想這麼快就了事，於是從女孩體內拔出手指來，女孩喉中竟空虛的一
叫，扭頭看時，男人已經起身，圍了條浴巾，到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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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I" f/ g. n) j4 w1 q% ?　　女孩癱在水中，不想起來，卻聽見男人在床上招喚：“不是要給按摩嗎？”

　　翠兒知道男人有意戲耍她，心裏憤憤，不過條件先是自己講的，也沒什麼好
說，也圍好浴巾，爬到床上，心裏暗自有了主意，說不得要把看家的本領盡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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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T; m7 U9 {, w& Z; i來，也叫這壞東西知道小姑奶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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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便伏在男人耳朵，嘶啞著嗓子低低道：“老公，翠兒想給您來點特別的服
務，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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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聲“好不好”，在小路耳朵裏聽起來倒象咬著牙說“敢不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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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8 L5 i- V. @　　心想，黃河長江都遊過泳的，還怕你這小妞妞。點頭道：“隨你，要來就全
0 H1 f' J# I* c/ C& C# ^. }) e! j套，爺爽了，你要什麼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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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B9 `; d: I5 X7 [# a6 U　　翠兒聽得他口氣恁大，先前也見他氣宇不凡，知道也是一個人物，有心奉迎
他，動作起來也更小心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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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 \; b# Q' ~$ T, g　　先讓男人趴在床上，她四肢分開跪在他上面，緩緩降下腰肢，兩粒新剝雞頭
嫩肉輕點男人結實的背肌，從肩到腰，再至屁股；在兩堆股肉上稍作停留，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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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旋轉胸脯，那乳蒂就在男臀肉上劃拉著小圓圈。

　　見男人舒服得側過臉，微張開口，女孩又向下遊動，乳頭便從男人腿肉上劃
0 p* m+ W$ r# L# a% d過，劃過腿彎時，男人止不住渾身抽了一下。

　　女孩輕輕扳著男人的身體，翻過來，那根肉棒直挺挺的朝著天，從脹硬的程
度，女孩知道男人也快憋不住了，輕笑著用指甲去劃那肉莖，說：“老公，你的

雞雞好大哦。”

　　男人哼了一聲，皺眉沒有說話，顯然是強忍著從那莖根上傳來的陣陣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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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玩了一會男人的陽具，把他兩腿扒開，坐在他腿間，把男人兩條粗腿分
  y+ |# N9 q6 i) L+ v+ E擱在自己兩腿上，男人的肉棒便正好頂在她的乳間。女孩伏身推擠自己雙乳，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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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p% E& s0 O8 m) Y男根嵌入乳溝之中，上下搾弄，男人先是張眼看著這香豔場面，而後索性就閉上
7 M1 c3 `1 ^! A4 M& D眼，盡情享受著那極至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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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T* v. p1 v- w& A2 y2 ?# W6 C　　忽的，女孩覺得夾在自己山谷間的巨木勃然脈動，知道男人想要射了，她卻

偏不要他這麼如意，小手捏住龜頸，稍稍用力一緊，男人一聲悶哼，眉間有些痛

. P0 z4 d; D3 ]7 {$ {1 F苦，那射欲頓時了然無痕了。

6 \6 G& M1 H2 v/ E0 U　　男人張目欲怒，卻見女孩俏目星迷，正在低俯下臉，準備將他的話兒含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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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0 j- V1 N7 i* I- l) |裏，心頭一蕩，渾然便忘了自己為何生氣。隨手拉過一個枕頭，把自己頭墊高，
好細觀女孩呑簘品玉。女孩十指如玉蔥般輕攏在那赤紅硬脹的物件上，十個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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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著上下輕刮，配合著舌尖對馬眼的挑逗，激得男人的欲浪騰空而至！

　　男人低呼著，一把按住女孩的頭，讓她整根呑下，下體在床墊上彈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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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猝不及防，想要擺脫已經來不及了，一股腥燙的精水飆射而至，頓時充滿她
的喉嚨。女孩一陣噁心，想把那滿口髒物連那肉棒一起吐出，卻被男人牢牢按住
後腦，耳邊聽見男人沉聲命令：“呑下去！一滴也不許流出來。”

　　女孩的淚水奪眶而出，一滴滴落到男人的恥毛上，男人卻渾然不覺，直待她
一口口咽下全部精汁，男人才拉著她的頭髮隨手鬆開，自顧自躺在床上喘息，女

孩呆坐了半晌，待臉上的淚都幹了，才趿著拖鞋到浴室裏潄口。

0 @1 j1 r7 z/ L  t3 e2 C* g+ T　　等她回來時，男人已經靠在床背坐起，正打開電視，看足球比賽。她赫然看

+ d0 Z9 U% l& U見他胯間那根東西又翹立如柱！男人見她出來，淡淡問：“以前沒有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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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t4 f, ?. z: y" H　　她搖頭。

　　“那是第一次羅。”男人淫笑著，“爺就好這一杯……過來，讓我摸摸你的
4 F/ Q. W6 O4 x+ ~- V! ~/ H6 |Ｐ……”

. `/ D% k( t" w3 k! {　　女孩默默爬過去，跪在男人面前，兩腿微微分張，好方便男人手指對自己下
體的淫褻。男人一邊盯著電視，一邊伸手到她胯間，兩根手指扒玩著她的陰肉，
然後又一根根塞進她的體內，緩緩摳動。回頭沖她一笑，指指螢幕：“差點給忘
: P( c1 S1 q$ F; g5 D了，今下午有羅馬的比賽。”

* u) L& x5 ^( P/ X' P　　過了一會，從她下體抽出濕淋淋的手指，在床單上一抹，又問道：“知道巴
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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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搖頭，男人撐起身體，把她拉到懷裏。

　　一手蓋在乳球上捏弄，一邊道：“先陪我看會兒球！巴蒂進一個，爺就打一
2 C" C1 l  g+ {. P炮！肏死你個小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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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h6 O; y9 o6 W. @6 v　　翠兒心頭一涼，才知道這男人不是個好伺候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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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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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伏在男人胸上，用雙乳輕輕擠他，他卻不太理會，只盯著電視看，嘴裏
: K& A  I, X* {0 C0 B4 v不時叫個“好球！”，女孩也跟著看，每當一個穿著紅色球服，有著一頭漂亮金
" Y9 {0 W- t/ ?8 I) v) W色長髮、長相挺硬朗的男人一觸球，客人便要叫好，女孩猜想那人就是“巴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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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注意看他。

　　紅隊中場斷球，一個黑人靈巧的帶球沿底線突破，晃過對方一人後，起腳傳

中，球劃弧線直奔禁區……。男人一下坐起身來，左手反按在女孩乳球上——那
; ]& F2 R+ Z& i2 J埋伏在門邊的金髮男人象只雄獅一樣高高躍起，頭髮一甩，皮球直奔球門右上角
; K+ ~5 r; {( c& [而去！

　　“高了！”小路憤憤罵道。女孩胸前一陣緊痛，忍不住輕叫一聲，男人的五
指狠狠的在她乳房上捏了一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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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藍隊的人已經控制了球，小路又無精打采地躺下，歪著腦袋看，兜在女孩

# p+ B  |' C4 j- F屁股上的手臂一緊，把她又卷到懷裏，讓她大腿張開貼在自己腿側，那半濕的蚌
肉便粘在他腿肉上。年輕男人探出根手指，去撥弄女孩肉蛤，並在陰蒂上輕輕摩
動，女孩扭著下體，卻擺脫不了那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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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手指摸了一會，便按在那裏不動了，一看螢幕，紅方的人正呈品字形，三

箭齊發，直撲藍方大門。又是那黑人，帶球傳中，球到大禁區時，一個人跳起來
爭到了頭球——咦？那人黑頭發黃皮膚的，不象老外——球又飛到左側，紅隊一
8 f; Z! W) y# H" ]; _條大漢正好迎上，腳弓輕輕一撥，抬腿就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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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了！”男人欣喜若狂，屁股在床上一彈，大腿膀子正頂在女孩胯間，擠
- v% a$ d5 K/ h  e. Z3 ?/ n得那肉蛤水津津的發脹。回頭捧著她的臉，親了一口，笑道：“羅馬進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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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3 z/ r2 C+ A! t9 I% N　　女孩心裏一驚，以為便要開幹，但男人隨即鬆開她，斜靠在床背上，指著電

2 \( {8 J/ d" B! e; p視道：“繼續看，佈雷西亞只有壓上去攻了，巴蒂機會大了！”

　　女孩自然聽不懂，只覺得有趣，怎麼這球就那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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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v" w: N1 c0 a' y/ Q　　漸漸看下去，卻見男人神情不對了，也不摸她，也躺不住了，坐到了床沿跟

; A3 y# K9 r1 V0 U" C* e前，光著身子也不怕冷，只盯著螢幕發呆，女孩這才注意到紅隊好象吃虧了，藍

3 c4 Y. X( ~3 F6 L$ }隊的人圍著紅隊的大門轉來轉去，有好幾次那球擦著紅隊的門柱子“嗖”的飛出
去。

　　“糟了！又是一個任意球！”男人喃喃道，見紅隊的幾個人排成人牆，那金
$ B* F$ O9 j& Q1 F' H0 b/ ?+ A1 ?' ~! V( \發的漢子站在中央，一個個都奇怪的捂著自己襠下，神情緊張的望著十來米外站

/ @* t# t: E! f2 v" x9 j在皮球前的一個穿藍隊服的捲髮男人。那人退後幾步，又向前沖，卻沒有發力，
只是一搓，球輕飄飄飛到禁區中路，被人頂出來，忽然一道藍影電光火石般迎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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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上，抬腳抽射，那球從人群之中一個小小縫隙象粒子彈重重竄入球門右下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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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L# v5 X/ ?* {　　“媽的！”男人握拳砸在床墊上，整個床都抖動了，回頭看女孩時，眼中還
噴著怒火。見女孩不知所措地呆望著自己，男人也覺得好笑，自己都樂了，咧嘴
: o2 X2 e- b* h笑道：“被追平了，你看，羅馬這陣打得真他媽的臭！”

　　女孩宛爾一笑，嬌聲問道：“‘巴豆’還沒進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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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S% n: C3 [6 Z3 a& d( F　　小路先是一愣，才想起自己說的，嘿嘿笑著發狠道：“巴蒂不進球，爺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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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心情肏你！不過你放心好了——巴蒂是誰？你知道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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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就在床邊挺腰坐正，兩腿分岔，那話已經軟了，耷拉著腦袋吊在胯下，

他一把把女孩拉到床下，指指那東西，道：“給我含含！”

　　女孩雖不太情願，也只好光著身子跪在他兩腿間，向後梳梳垂下的額發，左
手把那軟東西撈起來，就要放在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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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忽然止住她，倒身在床上扯過一個枕頭，丟在地上，說：“墊著，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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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痛了。”又拉過一條薄被，給她披在身上，是怕她冷著了。女孩心裏還真是一
# o. x+ }+ I7 M9 f+ f熱，雖然這客人“野”了一點，但還是頗有幾分可愛的，也算是性情中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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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定定神，兩手捧住他的話柄，先是輕輕揉弄，見稍稍硬一點，分出只手

8 r1 h; u2 g2 @( m! a! w去托住卵囊，五根手指輕輕扣摳著卵囊與屁股眼間聯著的那叢筋肉。小路舒服得
呻吟一聲，也不看電視了，低頭看著裹著小花被子的女孩的臉。女孩見他在看，
也抬眼望他一眼，黑溜溜的大眼睛裏看不出喜怒，卻含著點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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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心裏升起幾分憐惜，撫著她的頭髮，道：“慢慢舔，爺硬了也讓你爽一

: C6 D) m! m( D2 w9 u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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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0 t( a$ S, o4 V8 h4 s9 h　　女孩嬌嗔道：“誰要你讓人家爽了，人家只想給你按摩嘛，”末了，軟軟的
接了一句：“你舒服了我就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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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 i+ j- M( z) z% T  q　　雖然知道這是風月套話，小路心頭還是暖暖地一熱，不再言語，只看她吐出

半截粉紅的舌頭，輕輕挑弄莖首，又側過臉，用舌苔在柱柄上輕輕擦刷，直刷得
那根東西眼看著青筋突起，膨脹硬大起來。

　　兩人正到情濃深處，忽然聽得電視上一陣喧囂，小路抬頭看時，竟然是佈雷

& w* G8 n. U% J  |西亞又進了一個，他媽的，趁老子不注意！竟然反超了！巴蒂你幹什麼吃的！


　　他憤憤然，下面那根物件也跟著惱怒地跳動，刺得女孩腮幫子生痛，女孩一
+ s9 J- R+ B" Y% n9 M/ {張小口幾乎含不住它，只得吐出來，兩隻小手握著，抬頭看他的表情。小路推了

女孩肩一把道：“床上來歇會，先看球再說！”心裏在暗想：是不是俺做這事衰

, P9 ~" j" h& S了巴蒂，今天好象不在狀態嘛！

　　便擁著女孩，也不去摸她了，只盯著電視看。

　　一會中場休息，男人起身到廁所裏放了水，出來點了支煙。問女孩抽不抽，

女孩皺眉揮揮手，把面前的煙氣撥走，道：“最討厭你們這些煙鬼了，嘴臭烘烘
# \4 Z' O' _7 v的，還硬要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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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h4 w/ b0 p' J* X: v0 f+ y　　他笑了，哈著嘴湊近女孩的臉，吐口氣要她聞：“你聞聞，我臭不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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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果然聞到一陣香香的氣味，小路教她：“要看抽什麼煙了，比如這雪茄
+ P5 s1 {$ L) U吧，抽完了再漱漱口，滿嘴都是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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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女孩的乳頭粉紅的挺著，男人作勢要用煙頭去燙她，女孩光著小屁股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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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著爬到床上，拉過張被子來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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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q. q' V+ L3 o5 X- M1 q( j" j　　小路哈哈笑了，這小妮子挺好玩的，三分風流七分天真，怪道年紀小小也算
進五朵金花。

　　休息片刻，下半場開始了，羅馬攻勢顯然加強了，不到三分鐘在對方門前就
有三次射門，卻險險都過去了。接下來的攻擊一波接著一波，讓人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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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1 @+ [2 b8 ^' Q$ e. U小路披著浴衣站著看，手指間夾的雪茄也忘了抽，繚繞著淡淡藍煙。

　　忽然見紮戈從禁區外橫向帶球往禁區內撲，兩個後衛伸腳都沒把他放倒，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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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空了，就在大禁區前沿，紮戈拔腳怒射！球劃出一道漂亮弧線………擊中門柱
5 l. z/ t; F, C5 T" G6 ]: j  R" z了！

" @5 I& _$ N! h　　正待扼腕歎息，忽然見那頭金髮向前一沖，正攔住反彈出來的皮球，迎球推
9 l9 c  C# h+ y( @' F, m: j進，射擊，進了！巴蒂進球了！

　　小路握拳跳了起來，口中大叫：“ＧＯＡＬ！ＧＯＡＬ！”——雖然這個球

/ O9 m, O! `: o* m並非巴蒂經典的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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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y% m  E- z, \& v- p6 R2 p　　見男人興奮樣子，女孩也知道那叫“巴豆”的進球了，心想：就來了吧，反
正今天也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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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1 m4 Y; E  P4 T& r　　小路回頭得意地瞅著她哼哼笑，道：“我說嘛，巴蒂是誰？！他不進球，誰
/ b' X: [5 T! k進？！這可是個關鍵球！”忽見女孩楚楚動人的盤坐在床上，一副任他宰割的樣

子，有點心動了，但又想：老子這會沒動她，巴蒂就進球了，再忍一會，別壞了
" ^1 K! @6 y8 j1 x) `" A% P運氣！

( @! i) s6 S& W; F$ {" Q; X8 h
! h. a4 O) y, n& L. @　　轉身不去理她，又繼續看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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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8 b7 e1 v  y6 r" [3 H6 p3 c　　說邪門也邪門，巴蒂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風暴一樣橫掃球場，五分鐘內又
有兩次射門，雖然都被擋住了，但獅王那君臨天下的氣勢已經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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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M! T2 A) R9 t; R　　快看，卡福帶球，上去了，這小子突破還是有幾刷子，該分球給遠端的巴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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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3 C& V+ e! k了——他媽的，怎麼自己射了！唉——又擊中門柱了！哇！巴蒂沖上去了，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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鏟射，球又進了！三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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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 b; s& B) ^/ Y5 Y+ n　　小路回頭惡笑著盯著女孩，伸出兩個指頭：“兩個了！”
" g2 p0 J+ L5 `& T! u　　女孩心頭一緊：“巴豆‘，你不要再進了！小路把浴衣一甩，赤著身子便跳
7 y3 q/ X) e) T# E+ A( u" g到床上，將女孩從被窩裏拖起來，呲嘴怪笑著道：”行了！老子不管了，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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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5 t' t( j1 Z. ?你！“胯下那根紅通通的陽具自己先硬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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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被他拉著面對著電視跪好，四肢著床，趴定了，雪白的小屁股翹在小路

面前，他雙手在她股肉上輕拍，歪著頭看見那兩片緋紅的荷瓣半張開，中間紅猩
猩一條溪縫，濕淋淋的反著光。小路也不用手去把住話兒，調低腰身，讓那根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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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9 ]  X; o! Z6 E2 ]物自己一翹一翹往洞口進，在洞邊點晃了幾下，終於對準了口子，輕輕一頂，赤
! l( t; ^! L4 B$ d+ U! H0 W; }; d
7 b& G- a$ D) T9 g  W紅的大龜頭一下就鑲進那肉縫中。

, ~; N* U( c" I+ i. J5 h5 m　　女孩在前頭仰頭輕叫，想要回頭看他，卻被小路一把揪住頭髮，把頭向後拉
$ t0 C3 x* r5 z' n4 e1 E; g2 U
" C1 H) n* ^& u6 O起。與此同時，腰胯向前一聳，吱溜一聲，肉莖便整根兒堵進女孩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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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陰門被撐得麻脹，一絲痛意幾分酥軟，想要合身趴下，卻被從後面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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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d  ?% _) k, M頭髮，趴不下去。男人停了一下，感受著女孩熱辣年青的陰肉，緊緊夾住自己肉
莖的舒暢，才緩緩抽出，又重重插入，左手拉著女孩的長髮，右手按在女孩結實
小巧的肉臀上，用力按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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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9 M3 h% U1 j2 I' a# g  c　　這個姿勢如同騎馬衝鋒，正合他此刻暢快的心情。下身提動，眼睛卻還盯著
/ D( D! y/ f7 J3 x電視看，巴蒂又有一次機會，頭球，頂高了。佈雷西亞象被戰神打垮了，已無還
手之力，羅馬群狼在獅王率領下，撲向獵物輪番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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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快意的聳弄著，肉莖在女孩體內進進出出，帶出一些熱燙的汁水，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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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單上。女孩已經神情迷茫，臉上粉肉一陣陣抽搐，咬緊嘴唇正抵擋著從小腹
竄上來的股股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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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刻，羅馬又形成三頭突破，眼看有戲，男人下身抽動得愈加用力，肉莖
1 H5 m- M  d1 z, y8 h一下下重重刺入肉洞，小腹撞擊著女孩的屁股，發出水漬漬的啪啪聲。果然德爾

7 x+ V# u! B9 |* ?維齊奧前場分球，巴蒂帶球向前蕩了一步，已沖入禁區，左腳掄圓了，一個大力
4 m, P  Q: [# R) O3 D( U) i抽射，皮球象枚出膛的炮彈，直射網底！

7 z) D( ~4 N1 V$ u; ~　　“ＧＯＡＬ！ＧＯＡＬ！ＧＯＡＬ！”男人狂叫著，把女孩頭髮狠狠拉起，
屁股狂聳，猛的抵住，那蓄了大半天熾燙的欲液，從沸騰的精水爐中噴濺而出，
# `1 s! M+ W$ n: d0 W. g; b% Q射滿了整個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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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2 ?* h4 p3 l; M　　巴蒂進了三個，小路也真幹了三次，只是一次比一次稀水，到後來，也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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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巴蒂真他媽的不地道，不進就不進，一進就他媽進三個，放出了大話，不能讓
$ u% W- N# P7 N  H0 a# l3 E這小姑娘笑話。勉強玩了，仰面朝天，望著天花板直喘氣，側臉看一邊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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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d# ~0 J: e8 }: r7 S& N  M也好不了多少，呼吸弱弱的，給肏昏了似的。暗自得意，想，知道厲害了吧！老
# M' w; |# c) [/ P. T1 @子說到做到！

　　兩人窩在被窩裏休息了好一陣子，才緩過氣來，女人促著眉毛怪他：“人家
骨頭都在痛。”

3 u5 B* ~& |9 D- k　　小路“喝喝”一笑，道：“愛你愛到骨頭裏了——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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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f/ @& k# O  D3 s$ Y　　“你好壞！”粉拳就不輕不重地打在他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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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Y7 ?1 |9 ?& A, T9 x　　兩人又調笑了一會，才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門口，小路忍不住又抱著女孩

親嘴，才開門出去。見柔柔和張濤的房門還關著，心裏不由一驚，這兄弟比自己
; W; z2 p0 j* Y( n' R+ Q還厲害？！轉身便到那門口想往裏看，雖聽見裏面有些動靜，但門關得好好的，
也沒有條縫，哪里看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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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兒見他那樣，“撲嗤”一笑，手指捅捅他的屁股，低低道：“想偷看？”

　　小路赫然笑了，點頭。

  Y( }6 f9 b( l- V7 ~7 L9 h　　翠兒拉著他的手往樓梯上帶，兩人輕手輕腳上了半層樓，翠兒在第三級處蹲

下來，指指那梯角道：“這兒有一條縫，你趴下吧，就看得見了。”

* v$ e  l9 g0 S! W　　小路低頭注意，果然有一條牆縫，隱約透著亮，心裏好奇，顧不得髒不髒，
2 R" N4 I: C0 ^把臉側在梯臺上，眼睛湊近那縫兒，向裏張望。

　　一看便止不住想笑，原來那縫兒正對著那張大床，張濤正赤條條跪在床上，
' g" ~; \- |5 A四肢著地，白生生的屁股老老實實翹著。那少婦也裸著下身，那腿間隱約一叢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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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的毛髮，映在她雪白的腿內側，黑得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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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W3 {/ [7 {; }! v: c　　少婦的上身卻戴著個皮乳罩，正趴在男人屁股後面，吐出紅紅的舌尖，象只

啄木鳥似的一下一下啄著男人的屁眼兒，男人隨著她的刺插，屁股一收一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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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8 q. _; r4 S7 l裏一聲聲呻吟。婦人雪藕似的一條手臂從男人兩腿間伸到前面，握住那又粗又短
的把兒，正替他手淫。男人咧著大嘴，口水從嘴角一串一串掛下來，那裏還尋得

到平日那張局長道貌岸然的樣子。

% g: f0 O) W' l1 v$ o　　小路捂嘴哼笑，讓開縫兒，讓翠兒也看了，女孩張大嘴，一臉驚笑，原來還

可以這樣玩啊！小路一把摟住她的腰身，湊近耳邊道：“下回，你也這麼給我做
做，有點意思！”

　　翠兒心頭一跳，看他一眼：“你還要來？”

% w; G& `/ H- s; o　　男人點頭笑道：“下次我叫柔柔和你一起來，好不好？”
1 {7 D2 E' n+ d
' C4 ?- ^  u1 b* g9 H8 ]' P( }　　翠兒心裏一下涼了半邊，淡淡點頭道：“隨便啦，反正你們有錢人就愛玩這
些花花路子。”

1 V! d! B2 Q' [  \3 f9 c　　男人在她屁股上擰了一把，起身下樓去。一邊走，一邊尋思，回去的路上要
怎麼好好調侃一下咱們“陳總”，嘿嘿，這春河鎮還真有點意思！
: a5 m; H* X4 i（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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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T/ x7 [. C　　一片落葉從女人頭頂飄落，她抬頭看，院子裏那棵法國梧桐已光禿禿了，它
* X$ q' p3 r7 \最後的一片葉子，便落在她的腳下。這是一片精緻的黃葉，黃的純粹，葉形也很
完整，她彎下腰，輕輕拾起來，舉在陽光下看，覺得憐惜，就夾進書本裏，和那
4 D1 m' I8 W$ O紙調令壓在一起。

( K9 d# p0 f: l# w　　喬已經等了他一個多小時了，中午楓應該回來的，但都快１點了，還沒有見
7 q: [+ v4 k" w2 C5 N他的影子，她只想告訴他，這事她沒有別人好說的。

　　楓已經取消了中午的休息，他覺得自己欠的賬太多了，就這不到一年的時間
了，他不能再浪費一點時間。在食堂吃過午飯，楓就趕回到教室，他的重點是英
語，他不喜歡英語，甚至到了厭惡的程度，分數最好也就在６０分上下。但這一
難關，他不硬啃下，考個好學校，那是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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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_6 w; B! j8 j: j7 c% [　　他沒有太多時間從語法、從語音開始，也沒有什麼花巧的辦法，只有埋頭抄
寫，從第一篇課文抄到最後一篇，強化記憶，要自己背下。一遍不行抄十遍，十
5 @4 x0 a" l: L+ }5 \' Y; T) s遍不行抄二十遍。
5 |8 k) l" ~% m3 f" E( `4 Y
1 T2 Y/ ]" x% ^0 V2 q7 C1 K2 {　　也不和同學嬉鬧，只要有空他就抄，幾乎每天抄滿一個筆記本，他支撐手掌
- f  ]. s" E1 r1 i  l, z的小指背擦得紅腫，架筆的中指也磨起厚厚的繭子，但他不能停，這是他一個人
  j. m8 L' m5 R* ^+ ~' O的戰爭，為了喬也為了自己！

/ @/ J7 }) |* R$ d, B5 h6 _: Q# [　　喬看表，時間快到了，最後一班車就要走了，她不知道楓為什麼不回來，又
# S, y& j# m9 [' i7 i, c& U: F4 q不敢去學校找他，她只好走了，心裏卻難免惆悵。

　　楓自從回來後，再沒有給她電話，她有時候想，那是不是少年一時的衝動？

$ Z! ?3 D. F$ t0 U. J　　特別是夜深時，很多想法會突然湧上心頭，她會哭泣，會覺得配不上他，而
自己卻在幻想和他在一起，這是多麼的卑鄙；他是那麼優秀的一個男孩，她會拖
累了他，會毀了他的一生……；這紛亂的思想中卻沒有後悔，她從來沒有後悔過
在那楓葉如血的山坡上，在那秋天的豔陽下，她和他所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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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雪了，車窗上粘著２０００年的第一片雪花，象根本未曾存在似的，溶化
9 i! \9 U* b& {5 j了，消失了，連一點水漬也沒留下。然後第二片、第三片……第五片……。紛紛
擾擾的大雪突然降落在小城，沒有一點徵兆。班車駛出城時，山野已經披上白茫
茫的薄衫，女人望著窗外，在想：這冬天來得太早了。

- M$ F7 z# L% X& k; w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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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9 |; |& z  q　　徐達明主持的政府辦公會，在縣城裏降下第一場雪後初霽的次日如期召開，
# M# Z2 F% P; }: f4 t3 a: S  _除了班子的幾個成員，相關部門的負責人也特邀到場，徐的意見是因為涉及到幾
+ q$ H& ]5 c8 s' X* ]. P: A( {個要錢的項目，如果辦公會成員有疑問可以現場質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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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y5 O$ k1 \/ f' m3 m　　所以教育局周局長也坐在會場的一角，但讓他氣餒的是，此次討論的議題中
並沒有局裏上報的房改方案。

2 v# p. Y. k4 P　　先議的是先鋒林場職工安置分流方案。除留下護林和種樹的十來個人，其餘
5 y; m; n* M1 t* t: [0 W1 x* Q兩百來人張口要吃飯，算是這屆政府的一個心頭大患，縣府責成計經委作了個方
案，計經委又報上兩套方案來，一是分流安置、二是現金補償。爭了半天，大家
說不清哪條路好，最後又爭論那補償金是高了還是低了，一個房間裏鬧喧喧象個
菜市場。

　　眾人爭得累了，口也幹了，才見徐縣長一直沒發言，都回頭看他，會場反一
! m6 n  ?, D1 L2 [/ y$ e7 B下子變得安靜了。

4 E5 F/ t0 o! C' `　　徐達明見眾人都看著他，才端過茶杯，喝口水，又想了一刻，才道：“剛才
6 o8 s  m# w  J$ s5 P. t聽了老韓、老郭、顯局長和大家的發言，對我深有啟發……”他停了一停，繼續
道：“我一邊聽，一邊在想：分流安置，好的企業安不進去，差的企業，安進去
了過一年兩年又要破產，又要二次安置，不是個長遠之計嘛……”

$ `) A( ~6 e- R; N8 s8 p　　不贊成分流安置的老韓聽徐達明的口氣，顯然站在自己一方，臉上不由暗有
得色，才覺得口有些幹了，拖過茶杯，猛啜了幾口，嘴唇上粘了根茶葉，“呸”
3 v1 ^$ f5 Y7 u. ^$ h) E的一聲扭頭噴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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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郭卻低著頭，兩根手指頭在會議桌上輕叩，豎著耳朵聽他的後話。

　　“現金補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一次買斷，錢貸兩清，大家都乾淨，道理
上是這樣……”徐達明掃視一下全場，道：“但是，實際操作中還有一個問題，
: f/ Z- B* `" d8 x5 \* R那就是：林場職工拿到那幾萬補償金，他們會去幹什麼，作小生意？存銀行？打
牌賭博？”他頓了一頓，聲音也提高了一度：“作生意虧了、打牌輸了、錢用完
了，他們怎麼辦？”

3 M- z& a+ i/ P. L　　這還真是個問題，幾個人都面色赧然，怎麼辦？！到時候那些光棍漢子、大
腳婆娘又打鬧到政府，怎麼辦？！

$ Y/ k( F% S9 t( K　　見大家都不吱聲，徐達明彎起中指和食指在漆得水光光的桌臺面上重重敲了
$ V# h0 a$ g: o' J! Y% Z兩下，沉聲道：“這個問題，我們不能不事先考慮到哇！同志們，穩定壓倒一切
1 f  j5 M) c( }& V* I+ T"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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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C) G% F9 m2 i9 O( x% q　　“這道難題該怎麼解？我們還真想不出來。”縣府辦公室張主任這會終於品
出點味來了，忙笑著道：“您看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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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幾個人都聽懂了，都笑了，跟腔道：“徐縣一定深思熟慮過了……”

　　徐達明抬抬手，止住那“蛙”聲一片，搖頭苦笑：“我又有什麼好辦法，不
過這兩天晚上我一直在想……能不能將現金補償的那錢交給社保，由社保來解決
他們的養老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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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眾人都覺得眼前一亮，不由暗自叫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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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5 [6 _0 Z# e1 h% o4 D) o　　徐達明也不理會會場中的騷動，把目光望定了坐在第二排的社保局易局長，
點著下巴沖他笑，易局長這才知道一大早徐大明叫他來列席的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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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要自己表態，也來不及細想，便道：“這當然是好事，只是不知道那錢夠
9 k/ \  G( Z% J8 G不夠？還要和計經委易局長他們算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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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測算了一下，按現金補償的標準，大體是夠的，只是五十五歲以上的職
: y0 X0 U. h; Z. r: y工，政府要補一點，估計也不多，主要的問題是要作通職工們的工作。”徐達明
1 E$ o, o$ _* }. \+ x抬眼看看易局長：“你們計經委也兼了體改委的工作，這事就要靠你們了。”

　　“沒問題！對他們是好事嘛！”老易忙接過去：“只要政府決心下了，我們
9 l  w7 c: ^7 i6 ]堅決執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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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郭在一旁敲著鉛筆，左右看看班子幾個成員，笑道：“還下什麼決心？這
8 n4 r) X. v9 {事就這麼定了吧，老徐想的就是比我們全面、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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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朋生嘿嘿乾笑兩聲，這場面也容不得他說什麼，只得幫腔道：“老郭說得
6 I* g- G- C5 P) ?7 s6 m2 E對，方向就這麼定了。細節嘛，下來老易他們再理一理，一定要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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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D2 t( @% J" d8 m* Y- K　　易局也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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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G5 N- a$ C! b$ ~/ n8 b* i　　辦公室張主任忽然想起什麼，插嘴道：“這辦法，省市好象還沒有先例，咱
們縣首創的，弄得好了，興許可以作為一個先進經驗，全省推廣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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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得眾人都來勁了，臉上都掛上笑意，仿佛這事已經成了，都跟著沾了點榮
光。連坐在後排的財政局劉局長也站起來拍著胸脯表態：“財政一定全力配合，
保證資金及時、足額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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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z0 f1 N1 q% @# P- {　　徐達明贊許的笑笑，點頭，雙手一按，讓他坐下，環顧左右，道：“我倒沒
想這麼多，只覺得工人們可憐得很，現在不准砍林子了，總得把他們安排妥當，
不要生出是非。好了，好了，這事就照老韓說的，交給易局長和劉局長他們去安
* i. z  i2 w, c排，還是那句話：積極穩妥，周到細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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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頭看看桌上的報告，清清嗓子：“下一個議題，討論一下教育局的三個
. q# s8 p6 h2 h! _緊急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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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韓埋頭一看，見那報告上第一樁就是那縣中更新電教室的事，眉頭微微一
5 `3 P. I# v7 z" g皺，昨天老徐路過他辦公室時，見他在看報告，便指了指這處給他看，也不說什
7 \! \6 X  G- B. ~! Z麼，只是苦笑，歎道：“五十台，１２０萬元哪！”

( T6 \6 f6 e2 F" ^& R: ~　　因此他過細的看了那報告，也覺得過份。更新五十台電腦，舊的還歸電腦公
7 l  u8 \8 I/ N司，就獅子大開口１２４。５萬元，教育局這幫孫子還真敢喊。對了，還有那個
房改方案，老子都不敢這麼想，你個周局長怎麼就能白紙黑字寫出來，還說是什
. Q# ~" n& p8 S6 b5 s麼教育系統全體“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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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F5 P8 g0 F) L0 k! k8 N! a" X　　“誰先說說。”徐達明抬頭，掃了一眼眾人，目光卻落在韓朋生身上，韓朋
生盯了徐達明一眼，張口便道：“我先談談我的意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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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出他語氣不善，周局不由抬頭看他，心裏忽然有幾分緊張。

　　果然，韓朋生目光緩緩掃到他的身上，周局忙低頭作記筆記狀，耳裏卻清清
楚楚聽見韓副縣長一聲冷哼，道：“這三件事我一塊說吧，‘教改’和‘危改’
的事，不用多說，該給多少給多少，實報實銷，這個……財政局把關；但電教室
4 S  N9 J' v- `$ i+ ]  ~* U設備更新的事，我想問問周局：五十台電腦，就要１２５萬，周局調查過沒有，
8 @9 `1 X1 \9 c5 T  o& @4 x這一台電腦多少錢，２萬元一台的電腦應該是個什麼樣的？”

0 P5 k# T7 @3 `4 Z- h4 y4 X& T' Q　　韓朋生也問過自己的兒子，到網上也查過，現在最好的臺式機也就一萬三四
左右，所以問起話來底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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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6 F1 R: u% [' W1 O, v- G　　周局一愣，這事其實和他無關，是張濤搞的，他倒還真沒過問一台咋樣的電
腦值２萬元，但這陣子，也不好說自己不知道，那你個正局長怎麼當的，心裏一
急，臉也脹紅了，忽然想起張濤教他說的，抬起頭硬擋，道：“韓副縣長，我解
+ ~" N1 i/ H+ J' f% U- T釋一下，這個價格是經過市教委電教中心測算認可過的，裏面不單是電腦的錢，
6 a% K' I/ p8 n還有建網的錢，上遠端教育軟體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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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朋生冷笑一聲，道：“那錢，我給你留夠了的，２５萬元夠不？”不待周
3 {; O% Q( d8 h/ {局回答，接著道：“你不要說市教委電教中心認可，我們縣有我們縣的縣情，他
5 O1 v; O& q' W, f7 W: m2 {認可的不算數，還得縣裏認可才行。”

# P/ t( A- G9 ?6 D! O: X　　周局一下子也嗆得說不出話來，只盯著幾個正副縣長看，腦子裏一片混亂，
心裏暗叫倒楣：“媽的張濤！關老子什麼事，老子替你受罪來了！”

　　先前張濤也暗示過他上下都通過了，他才信心十足來的，本以為只是走個過
3 v) o: T% n( \5 h場，卻不想這“韓棒槌”一上來就不客氣，拿他開刀！
* _6 p' _5 M. w
8 F( ?' f% n: t4 |% j: g& u　　周局長接不上話來，會場一下變得冷清，空氣緊繃繃的，大家都看著他，等
他發言。正倉促無計，忽然聽到徐縣長柔聲道：“周局，你不要著急，這事技術
/ j0 C5 d4 N. f1 a9 l: f9 d性太強，恐怕你一下也說不清楚。”

: v5 @9 q8 A5 Z( S　　這話正象把灸烤他的火爐子忽然撤下，又似將壓在他頭上的千斤巨石一下推
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臺階好下，周局感激得望徐達明一眼，忙道：“是，是，
徐縣長說的對，這報告也是他們下面起草的，技術上的事，我哪懂……”自嘲的
乾笑兩聲：“我們這些老教書匠，早已過時了，跟不上網路時代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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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E. X* M! N9 ~  n) e　　韓朋生不好再說下去，只皺眉瞅他一眼，想道：你這局長怎麼當的，什麼都
往下麵推。心裏對這人又多了幾分卑夷。

) }8 ~5 g4 p& x4 e# v　　徐達明笑道：“周局啊，老同志更要加強學習，不然就落伍了。好象老韓，
年齡比我還大，但就是肯學習，現在電腦用得比年輕同志還俐落，打得還不是拼
: C/ E: v5 S' M  z0 z音，是速度最快的五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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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朋生聽得受用，少不了謙虛兩句：“不是我不打拼音，是我們那陣子根本
沒學過，只好苦巴巴硬背五筆了。”

　　說完，眾人都笑了，都說“韓副縣長不容易，跟得上時代！……”

+ f. P, g1 J$ G, @2 ]　　氣氛一下輕鬆不少，見大家都笑過了，徐達明才道：“這樣吧，你這三個報
6 N  \0 T  {8 }告，‘教改’和‘危改’的事，這次都可以給個明確意見，只這電腦的事，恐怕
3 Q' F, V2 |1 Z; k/ O- n你們得拿回去，重新合計合計，到底要多少錢，每一筆費用是怎麼構成的，重新
擬個報告，一五一十寫清楚，下次辦公會再討論一次，周局你看行不行？”

; T, n4 u' f9 K　　當然行！周局想，沒當場給否決掉，就算徐縣長給了天大的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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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n' D8 y" N: B8 \　　忙道：“行！我立刻回去，召集局裏的人和縣中負責人開個會，一定要把這
( C; f& V* I, A% D: l. m事揀清楚，一筆筆費用一定落到實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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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現在就今天的幾個議題表決，張主任請你記錄一下，電腦的事就刪
了，不要記了。”徐達明笑著望幾個局長道：“今天和大家坐在一起，收穫挺大
的，以後還要多歡迎大家來列席會議。”

　　幾個局長都哄然叫好，笑著起身，出去了。知道表決的時候，他們是應該回
避，其實這也不過一個形式罷了。
5 R' e, D$ Z. u, Y& r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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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3 q0 m/ @* Q- R. }& z% R　　張濤黑著臉進來，小路便知道事情辦得不順利。

　　張濤悶悶的在辦公桌後坐下，擰開保溫杯，咕嚕、咕嚕喝了幾口熱茶，才看
他，道：“媽的！那老東西把我叫過去罵了一通，說我們整個一狗屁報告！會上
( |, B5 M& D; K( z# V& [- {5 H  w沒通過！”
# R  A" {$ U( }6 I& [# }' X
0 M; r9 U+ L( @4 S, H+ k6 E　　小路緩緩在他對面坐下，想了一想，道：“徐達明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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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6 k" E6 `" U" \; U$ O2 `; ?$ o　　“徐倒沒說不同意，是韓棒槌跳出來橫插一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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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他什麼事？他又不分管教育！”

6 f: m- X! J) ~9 ]# b& Y# r　　“誰知道他哪根神經發了，還在會上明明白白說：怎麼５０台電腦就要１２
５萬，還問周局懂不懂一台電腦值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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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然想起要是自己在那場面上，也難堪得很，不由氣也消了不少，畢竟周局
是替他受過……不過，他又是替誰受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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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L% E' L( b$ o  Q0 Y/ H　　“周局怎麼說？”

　　“按我們的話也說了，但韓副縣長扭住不放，話都說僵了，最後還是徐達明
出來打圓場，叫我們重新擬個報告……”

　　“你搞清楚沒有！”小路打斷他的話追問：“是否了，還是撤下來了？”
( Y6 Q/ Q+ |: e: i! f0 @  d6 P" [
# h) Y9 v. l& p　　張濤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道：“徐叫撤下來，不表決，重新作方案。”

　　“那就有戲！”

) b/ @) W; D  f) A- v　　小路反笑了，站起來，拍拍張濤的肩，接著道：“徐是個聰明人，這事他還
有不懂的？你放心好了，再給他擬個方案，寫細一點，我保管你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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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我知道。方案該怎麼寫，我知道，但恐怕老爺子也得出出面了。”張
; B' O- x0 E2 E. M& O濤皺眉想，道：“徐達明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你那邊要沒什麼動靜，我怕這事真
要砸了。”

　　小路點頭笑道：“我知道，不過這麼件小事，還沒必要勞動老爺子，我自己
8 U8 t- z# d! l5 B0 w去見他，不信他不給這個面子。”

' t% Y3 q3 x; i4 f' T, \　　　　　　　　　　　　　　　　（九）

　　小路進門的時候，徐達明還裝作不太記得，直等小路親親熱熱叫了聲：“徐
叔叔，我是劉小路！”

: z5 O4 J& o/ T4 Q　　徐達明方才一臉驚喜地笑起來：“哦！是小路！你看徐叔叔，是不是老了？

/ W- |" s( U% a: ?　　不對，是你小子長變了，才兩年不見，就長成條漢子了！“

3 x9 D; j6 a" u0 n　　重重錘在年輕人的肩頭，一把將他拉進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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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X) F/ E7 ]　　又亮著嗓子向裏屋喊：“徐楓，你看誰來了？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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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父親叫喚，楓很不樂意的開門，面前這男人他有幾分面熟，應該是見過
! R/ Y  {, _& L8 \面的，但父親的熟人，他往往都沒有興趣，也懶得記他們的名字。
2 q) T2 n5 ^; F& e* R
1 m* L5 l& b( ]* U　　那人望他先笑了，道：“是小楓吧！前年夏天我們在先鋒林場見過的，你還
帶我去楓葉河釣魚來著。”

) ]# z4 x  ]5 t　　楓一下想起來了，這人叫劉小路，是市里一個副市長的公子，前年夏天，陪
他的奶奶來先鋒林場度夏。父親因為走不開，除了辦公室張主任，也讓他作為代
, M/ K( f! ^  E4 b  ~: {表，陪著到林場住了一個周；林場沒什麼好玩的，除了打打鳥，就是一起去釣釣
魚，因為是父親的客人，加之小路又比他大上許多，兩人雖然以兄弟相稱，但始
" u- a" f4 e% H6 A. _: X% c6 s1 S終客客氣氣的，沒留下太深的印象。

, I3 J1 z+ m( z$ w+ v4 o' F　　不過那個夏天倒是值得回憶的，楓笑起來，多半是因為那美好的回憶，聲音
' b* w2 s. j6 N1 B8 V8 H也多了兩分熱情：“記得！記得！我們還烤蘑菇來著，請坐！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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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一邊坐下，一邊回頭對徐達明感歎：“徐楓才真長變了，要不是在您家
裏，這麼英俊的兄弟，在大街上我還真不敢認他，都是你徐叔叔的優良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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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達明倒了杯茶，一邊推到他面前，一邊笑著回道：“小路你這張嘴呀！難
怪老太太最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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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M9 w: x, s8 R* @8 G3 O　　徐達明說的老太太，就是上次來的劉市長的母親，小路的奶奶。

　　他接著問道：“老太太最近怎麼樣，身體還硬朗吧？”

' X% T- w, i" P　　小路面上頓時一暗，這倒不是裝的，他從小是隨奶奶長大，和奶奶的感情倒
比父母親近得多：“不太好，奶奶去年查出乳腺癌，作了放療後，身體一直來很
弱，稍不小心就感冒了，……還是那年在你們這裏，那時候身體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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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N; c% [% t) R　　徐達明道：“那是不是安排一下老人家再來過個夏？好生調養一下？”

　　小路苦笑道：“我們倒這麼想，但就不知道她能不能過這個冬了。”抬頭見
楓還站在那裏，拍拍旁邊的沙發，道：“小楓也坐坐！”

　　楓笑笑，搖頭，指指書房，道：“我馬上就要進去，還有功課沒作完呢！”

) z, M. D2 j7 D- B- J8 |$ }( C+ c　　“哦！”小路忽然想起了：“明年就高考了吧！快進去，快進去，不用陪著
/ O2 c3 H, c! ~$ D: S$ S我。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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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5 `9 k! @/ p& b* s　　楓點點頭，望了父親一眼，見他也沒言語，轉身進了屋，把門也輕輕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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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T# g$ x* J7 o! U- q　　徐達明看見兒子進去了，心裏幾分得意，忍不住笑了，指指那門道：“這小
子這段時間象一下長醒了，自己知道用功了，一吃完飯就鑽進去看書。”

7 u  M/ b3 T5 l6 |- g. r　　“小楓成績不錯吧！”

　　“中上游，再不努點力，怕就考不上重點了。”

* Q2 U" `% t+ y' b' v- K　　“徐叔叔你急什麼，小楓這麼努力，問題不大的……”
* m7 I3 h' |* ~5 G# _
4 H( K9 X2 _' x. {# A5 }- w　　小路呵呵一笑，又道：“就算差那麼幾分，也沒關係嘛，找我姐幫忙！特招
7 j/ E: Z. O* M# s& y6 B生也要上！”
3 q, a/ N) r% Q, q9 J( w
7 T; t2 J% }1 c2 U: X- z+ p. A　　徐達明才想起小路的姐姐是省招辦的副主任，手上還是有些辦法的，心裏暗
暗記住了，到時候真要用得上，那也只有厚著臉皮去麻煩她了。

　　又聽見小路道：“這次到縣裏來，沒有首先到徐叔叔這裏來拜山頭，徐叔叔
不要生氣哦！”
# _  K- n* ~2 z; F: o# M
6 p5 Q, F& y, r* ~9 r; x. U' O　　“哦，你什麼時候來的？”徐達明還裝作不知道，一臉詫異。

, |& s) ]: ~, n7 x  X/ f" m* d" c　　“上周就來了，老爸還給您帶了兩盒茶葉，一直忘了給您拿來，今天當然想
) I4 G/ g6 \. j著的。”說著便從袋子裏取出兩筒茶葉來，遞給他。
0 Q. z) B& }+ B! [% ]) r
/ p  |3 \, ?6 w% w, D　　徐達明取過一筒端在手裏仔細看看，口裏便贊道：“好茶哇！極品龍井，這
5 `1 \8 E3 @& H: J& y茶喝起來鬱而不悶，香而不膩，一定要代我好生謝謝你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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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淡淡笑道：“謝他什麼，老爸還常說徐叔叔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那次奶
1 P2 M/ q0 n* c8 ~奶來，就好麻煩徐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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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應該的，老太太一生為國家作貢獻，有機會為她老人家服務，是我們
的榮幸。”這話倒也不全是奉承，老太太年輕時也算是抗聯的人，在趙一曼手下
作過聯絡員。

　　“對了，這次來徐叔叔這個窮鄉僻壤幹什麼？”拉完家常，話便轉到正題上
) @4 Y* M+ X3 C3 Z! }了。

　　“這事情，徐叔叔多半也知道，我不是在科委下面搞了個盛京電腦公司嗎，
3 O( b1 U" V+ M, @2 |* K這回市教育系統建校園網的事就交給我們作了，每個縣都要跑跑現場，您這個縣
5 D8 a( X* l8 J& M) |是我們的第一個試點，所以要親自下來，幫助教育局做做預算，定下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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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 a/ c0 e7 T! E% d2 W　　原來如此！徐達明暗想：想從我這個窮縣突破，其他有錢的縣就不好再說什
- W/ S- J. F# t7 P0 r麼了，——你怎麼就這麼肯定能吃定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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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達明還在暗暗揣度，小路卻接著說得明白了：“原來是想先走西陽縣的，
老爸卻叫我先到您這邊來，說順便先來看望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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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市長太客氣了！”徐達明暗想：是你小子自己說的還是你老爸的意思？

　　嘴裏卻道：“這麼說，我真要親自感謝一下了！”說著便笑著拿起電話，撥
了劉副市長的電話，通了，小路也只笑著，看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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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2 K4 Q  ~! W　　“喂，劉市長，我是徐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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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那頭熟悉的、熱情洋溢的聲音：“是達明啊！好啊！”

8 a5 |! ?. q0 T9 f　　“劉市長，小路正在我這裏，——感謝您的關心啦！”

　　“哪里，哪里，以前是關心不夠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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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 g! q' w+ y　　“劉市長對我們工作一直很關心，方方面面都離不開您的支援！”這話三分
& ]- Y: |1 W8 u. `6 V$ B客套，七分倒是真的。

( L7 C4 n4 Y" o1 k: @, u5 z　　“達明啦，我是說對你個人關心不夠哇！”電話裏那聲音聽起來有些歉意，
但卻又似含著深深的笑意，聽得徐達明心頭狂跳。

& U5 G! N0 P8 V" q: t6 R9 e　　正待說句話接上，劉市長卻轉了話題：“對了——老太太前些天還提到你，
說你們那裏好哇，空氣好，樹林好，人更好。”

+ o/ L: f, r& t7 y　　“老太太要想過來，我親自開車去接她！”徐達明強壓下心裏那幾分激動，
+ D, N8 Z- n: K- a" L但話出口還是沖了點。

2 W. @( g9 X2 q0 E　　電話裏沉默一刻，帶著絲苦笑：“怕她不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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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給我也說過。”

　　徐達明連忙補充道：“聽說用野山參的參須泡水、煎湯，能幫助老人提高抵
抗力。我這就馬上叫人去山裏找，小路回來時讓他帶上。”
3 M4 O$ B% v# V, n: }, b& g
# S8 j4 y1 p8 W5 b8 J　　“謝謝了，謝謝了，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 i  M) c/ A: j3 L' \% J3 \' K5 T　　劉市長聲音也帶了幾分感情：“只是太麻煩你了，那東西現在不好找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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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放心！怎麼說我這裏也是林區，總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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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這陣子，雙方的意思都表達得差不多了，再說便多了，徐達明看看小路，
道：“您還給小路說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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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S; K+ G$ h- d" V  N　　“不了，你轉告他吧！叫他不要給你添麻煩！早點回來！”

! A( ^4 v; b" h# {3 q　　“那好，好，就這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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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擱下電話，徐達明心情異常的好，看看小路，兩人都笑了，都不提那事，只
* \/ U0 {+ T$ b0 v: s- F扯些閒話來說，末了，小路起身告辭，徐達明又再三叮囑：走的時候一定要來一
趟，把找的野山參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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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濤在樓下車上等著，見小路下來，面上笑意還沒褪盡，便知道事情多半成
了。側身幫他拉開車門，等他進來坐好了，才開口道：“春風得意馬蹄疾！說好
$ O8 u$ z9 L$ y- C4 n了？”

  y$ p$ {, ?- \& S( Q/ a2 V　　“那還用說！”小路得意地撫著自己一頭板寸，看看後視鏡，道：“你老兄
9 q/ e* [% ?" e) J0 \4 u7 H) _現在該幹啥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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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濤嘿嘿一笑，點燃車，笑問：“怎麼樣？今天心情不錯，……再去那邊玩
玩？”

　　小路一愣，那事兒，他還真沒想過，側著腦袋看著張濤怪笑：“你小子又想
了，真他媽的一騷客！”

9 q/ ]8 X5 D4 f" i　　張濤赧然一笑，分辯道：“我孤家寡人呆在這山疙疙裏，哪象你們一幫兄弟
在市里風花雪月！共產黨也得講人道主義嘛！”

. f$ B/ ]+ u* z　　小路放聲大笑，這兄弟也夠難的，放著一漂亮老婆在市里，卻無法享用，倒
在這山溝裏對個鄉婦動了情。忽然轉念一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個怪物，只見了那
“鄉中”的小姑娘一眼，這幾天心就甸甸的，總想開口叫張濤安排一下，但又惦
+ @  f( A2 X* p7 h( z! `著這邊的事，現在總算有了點眉目，抽時間給他說說，這次能見個面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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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不去？”張濤又問，把車倒出來，在院門口停住，拿眼瞄他：“左邊還
是右邊，你一句話。”

! k! ]7 a! o) _+ c9 I3 T4 h8 l　　“隨便你！”小路不想拂他的意，懶懶的道：“你去找你的柔柔，我去嘗嘗
9 V6 {1 ~; U# o4 X3 {其他幾朵花兒。”

　　“好！出發！”張濤有點亢奮的大叫，一踩油門，吉普車一聳就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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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春河鎮的時候，已經快１０點鐘了，張濤把車就停到鳳翔山莊的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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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中年雞頭侯在一旁，等張濤下來，忙苦著臉跑到他跟前，低聲道：“柔柔
7 P& G3 V, l9 k5 a7 A今天有客人。”

5 z4 ]5 H9 g1 f! a& ^5 L- ~8 |0 D　　張濤面上頓時幾分不悅，中年漢子腰杆更勾得低了，卻一臉壞笑道：“不過
今天來了幾個雛兒，要不試試新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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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P0 R  Y5 Z. q. M$ i　　張濤本來就不愛那些小姑娘，認為不懂風情，還要老子去將就她。就回頭問
4 e  K2 l" h$ o1 s小路：“兄弟有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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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本來是陪他來的，也無所謂，但聽是雛兒，有點意思，就問：“還沒有
+ s7 U* {) h; d: F+ i開過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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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 [2 g6 |# V3 c1 B　　那漢子轉向他，笑道：“爺你又說笑了，真到了我們這裏，哪里沒開過的，
6 x8 F( Z, N+ h4 o& N' Q$ I只不過歲數小，長得象花骨朵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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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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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外面說是１７了，其實才１６歲，聽說前些時候還在縣中讀書，好人家
的女娃。”

　　“中學生？”張濤忽然來勁了，眯著眼淫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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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A! R" v5 ^( X% D- O) I( P　　小路看了張濤一眼，心裏忽的閃過一絲厭惡：你這教育局局長，嫖個女中學
0 W* b( c- O; N7 i" x生，好光彩的事麼？

+ ?4 p- F. g4 r8 U0 l3 }: E  Q# u　　張濤卻沒注意，只嚷嚷：“帶我們去看看，樣子好看嗎？”

" J2 R( N) T5 e: t# O4 D　　那漢子邊在前面帶路，一邊玩笑道：“長得象個洋娃娃似的，您兩位看了不
要爭得打架。”

. r* ~& Y# j3 n, c2 n　　沒有走向那個大院子，卻上了一個小樓，在一個房門前停下，敲門，開門的
是一個街頭小混混模樣的光頭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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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面大床上坐著幾個少男少女，正在打撲克，見有人來了，兩個長髮的男孩
跳下來，到裏面衛生間去洗手去了，兩個女孩跳下床，拍拍牛仔褲上沾著的瓜子
殼，一臉放浪不羈的樣子，直直望著兩個大男人，倒看得兩人有些詫異了。

$ q( t/ v1 |$ O　　左側的女孩稍胖一點，臉也圓圓的，臉蛋上隱約幾粒青春痘；右邊的女孩長
  h: O- \3 ?% _7 N& Z6 k, Z得倒還乖巧，倔強的小鼻尖微微翹起，雪白的牙齒輕輕咬著下嘴唇，一臉滿不在
乎的樣子，雙手插在腿側褲兜裏，兩條細腿一抖一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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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  F  m& G5 A　　張濤眼睛粘在右邊的女孩身上不放，小路卻先就倒了胃口，正想抽身出去，
/ O! d, c! n6 i" Y4 q忽然看見床邊的長沙發上，在燈光的陰影裏，還蜷著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影，黑暗
中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正驚恐的看著他們。

6 u0 R- I2 Q3 Y　　官場就是污濁的。正如我在《柳葉菲菲》裏說的一句話：“黑暗才是這個世
+ r1 z  O: S* p界的主旋律”，有些兄弟看了不爽，可以理解。本就在這痛苦的人界掙扎，好不
; n/ _" }% z2 W容易到了這個精神的避難所，還要映射那現實的暗黑。……不爽，我也不爽！但
5 m. y( \) M: n; R! @0 b7 E文字要這麼走，我也控制不了。努力滿足你們吧！這一章還是黑暗，下章我也希
望能夠看到一縷陽光。最後，感謝大家捧場！一個人練攤確實寡然無味啦！

7 J* R  u4 @" T7 J2 E9 @3 }( b　　　　　　　　　　　　　　　　（十）
" S3 h# ^2 a& b* i) m) q
& v( p; ~: ^# a; h9 |/ B0 b# d! I　　昏暗的走廊裏，女孩走在他的身後，他忍不住回頭看，女孩立刻遠遠站住，
保持離他四五米的距離，畏縮的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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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裏象被針刺了一下，暗暗歎口氣，想：這就是生活了，同樣的花季，同
: k) N7 h2 C/ I; H* h樣的年華，有人過得象公主一樣（象他那年齡和這女孩相仿的小侄女），有人卻
如凋零污泥中的殘花落瓣——他在懷疑自己是否忍心去剝光她的衣服，將自己粗
9 {2 A( j; y9 `9 P& z野的陽具刺入她幼稚嬌弱的身體中。

　　門關上了，房間裏燈光白晃晃的刺目，牆上一面大鏡子，正對著那張特製的
, w6 E0 q0 Y# n* V8 T4 F( v大床，他從鏡子裏看清了那女孩，短髮，梳著劉海，讓人憐愛的小圓臉，一雙又
黑又亮的眼睛，臉色卻白得不正常，有點發青，——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原因。
; ?( a# w+ k# E6 u
8 c8 \$ D3 H& m9 M　　他轉過身在床沿上坐下來，招手叫她走近一點。

　　女孩手裏捧著兩套白色毛料浴衣，怯怯地向前走兩步，只和他對上一眼，就
, U* _9 a4 S' `% H飛快的低下頭，細聲細氣的問道：“叔叔，要不要換衣服。”

　　他伸手，拉她靠近一點，輕撫著女孩光滑的臉，然後托起她的下巴，讓她看
; ?5 b+ Y: |+ Y& A7 A; P著自己，女孩逃避著他的眼睛，左右閃爍，卻不敢動彈一下。他順手取過她手中
的衣物，扔到床上，拍床沿，柔聲道：“先不忙，我們說說話。”

　　他感覺女孩輕輕吐出口氣，情緒好象放鬆了一點，順從貼著他的身邊坐下，
7 l* l) ]' ?8 ?4 D# C, Q: q忽然抬頭看他，露著潔白的牙齒，澀澀地笑：“叔叔，你第一次來……？”
# k! m' q" X% I% m3 q
" z3 E& ?8 R, @/ V* k5 F　　“是，……你為什麼在這裏？不去讀書？”他問，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何
必呢？為了一點好奇心，讓女孩更覺得難堪。

: b6 x5 H" c8 p) h# i　　女孩果然低頭，半天沒吱聲。他心頭頓時憐惜，伸手攬住她的小腰，彎身下
  E" ?/ X$ p! x6 R9 I去另一隻手兜住她的腿彎，把她抱到自己膝蓋上坐著。女孩有些慌亂，以為他要
開始了，側著臉不敢去看他，臉上飄起一片紅雲，雙手卻不自覺的緊緊抓住自己
的衣角。
  D+ c' ^0 v9 a: ?7 Q; x
　　他雙手輕攏，將女孩摟緊在懷裏，低頭把臉貼在女孩臉上，閉著眼感覺著那
" a& J+ }  k+ M  p6 x純潔無瑕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燙，同時也感覺得到女孩瑟瑟縮縮的顫抖，如同一
9 P# d6 o( i' E' k只掉入獵人陷阱的小羊。

　　有些事情是逃不了的，正象陷阱中的羔羊躲不過獵人的屠殺，年少的女孩也
7 T2 f& G( Q( S0 @清楚的知道，無論客人多麼愛惜她，她也逃不掉的——她蜷縮在男人懷裏，卻感
覺不到男人想給予她的安全和保護，她渾身發抖，象草食幼獸躺在一隻巨大食肉
( d4 f5 [% b7 [. ~1 R野獸的毛髮中。

3 C9 g- W% {& `- W) R1 c# t3 @　　要來就來吧，她覺得噁心，這些男人都是一樣的，把她當作絨毛玩具一樣抱
在懷裏，想要恩賜假惺惺的同情，要不了一刻鐘還是會把她剝得精光，壓在他們
肥碩多毛的肚皮下肆意蹂躪。……她見得多了！

　　要來就來吧，女孩想，冷冷地從男人懷裏掙脫出來，低聲道：“叔叔，我替
你脫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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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詫異的看著她，卻沒有拒絕，他有什麼理由好拒絕，他來這裏的目的不
就這事嗎？！

% G0 Q9 ^- a) }) O8 A# R: y　　女孩蹲在他身前，拉開他的皮帶，幫他把長褲解開，他挪動一下身子，方便
她褪下來。然後是衣服，一件件脫下，女孩小心疊好，放在床頭的沙發上。然後
把浴衣給他披上，道：“叔叔先去洗洗吧。”
6 a9 X5 r; x6 j9 j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陽物，軟軟的，不知道面對女孩的裸體，它能不能硬得起
來。他起身，到浴室，擰開水籠頭，水汽一下滿了整個房間。……等他從浴室裏
出來，卻見女孩已經躲進被子裏，兩隻小手緊緊抓著被角，露著兩個瘦瘦的小肩
頭，身上的衣服已經脫下，折好放在他的衣服旁邊，那被子裏的身體顯然是赤裸
% H  H- p; S+ F% ~/ X! U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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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N! o8 L5 M2 O" a9 Y4 J　　他光著身子爬到床上，跪在女孩邊上，女孩眼光掃到他胯間那根軟塌塌的東
/ W% `+ c+ I2 M( ~. j' b+ U西，不敢多看了，抬眼看他，稍稍拉開一個被角，細聲問道：“叔叔，你進不進
# n0 u2 Q: q+ X8 L. \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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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話說得好象是“你不要進來啊！”

% \. ?8 v0 y& b0 m( J3 v3 O　　男人苦笑了，說實話，他對她並沒有太大欲望，先是可憐後來是帶點好奇，
照顧一下她的生意罷了。他拉開被角，向裏看時，卻有點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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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削瘦的身體，胸部只兩塊小小的突起，卻異樣的長著兩顆女人的乳頭，色澤
也黑黑的，倒象哺乳過的婦女，再向下，光禿禿的下體，一道白白的肉縫，沒有
0 H9 [6 f# g! s( h+ A+ H! t+ c: q' |5 w一絲血色。見男人盯著自己身子看，女孩不由羞怯了，雙手抱著肩膀，側過身去
背對著男人，象小男孩一樣的屁股沖著男人，男人赫然看見那小小的屁股中間印
5 F; X  t" h, z3 |7 G4 v$ J" p著一塊橢圓的青色斑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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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喉頭一陣陣堵得慌，完全還是一個孩子嘛！這世道！

　　他頹然倒在床背上，見女孩驚惶的回頭看他，試著笑一笑：“衣服穿好吧，
  U- _6 Z/ v$ J/ c; n/ n3 Q. q9 W叔叔不想做了。”見女孩臉上遍佈驚恐，忙道：“錢我照給，你穿好衣服，回去
吧！”
7 T4 _; f' W* w) S" H- @
8 t0 @& X- ~- x* g2 i　　女孩望著他，淚水一下子無聲的流了出來，這男人是真的，她已經想不起多
$ }1 E" D5 G3 a- I8 {長時間了，沒有人這樣真心的關愛過她，這讓她想起了她的爸爸，那個用鐵夾夾
: R" T0 j( b: M" H著褲角蹬著三輪車，沖著風雪去找生活的、蒼老得如同老人樣的中年漢子。

　　但他不在了，從把他埋葬的那一天起，她就再沒有感覺到這人間的溫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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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u; }( i: t　　“叔叔！”女孩哽咽著，撲在他的膝蓋上，壓抑的抽泣，瘦削的肩背在冷冷
! @: P! e: `2 m# }8 I的空氣中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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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愛憐地輕撫著女孩的頭髮，眼光柔和而慈愛，他從未做過父親，現在的
8 `) O! f+ E' H  x3 x4 l心底卻有了父愛在隱隱湧動。他紮好浴衣，小心不讓下體暴露出來，下床取過女
- @8 ]+ z& ]1 D) n, B% u孩的衣服，一件件為她穿上，就象侍弄一個小嬰孩一樣。

" u" b4 W. ?5 c* O$ [　　弄完了，他勉強笑笑，從褲兜裏掏出幾張錢來，塞到她手心：“回去吧，叔
/ w3 v; g  j7 W# r( O叔今天沒心情，想一個人休息一下。”
; r. }% G5 A# x, B- J
, c5 n" ]4 q1 L2 J　　女孩淚眼朦朧地望著他，他卻不敢多看她，他不能給她更多的同情。……他
- t. X& p0 N/ ^0 B( x2 T又算什麼東西，一個嫖客，一個寄生者，他有什麼資格管她的事情！

　　這風中的脆弱浮萍，不知道在哪里會攔腰折斷，她會不會長成第二個翠兒？

　　興許，那就是她最好的歸宿吧！他暗暗歎息，揮手叫她出去，女孩用手背擦
擦眼淚，連鼻涕一起抹掉，孩子氣的抽抽鼻翼，還想說點什麼，見他不耐煩地揮
0 f1 ]- j$ W" [' z( ?# T5 A手，只得慘然笑笑，拉開門出去，小心把門關好。

1 x- Z7 M3 V5 N　　小路躺在床上，呆望著天花板，過了半天，才覺得自己荒唐可笑。忽然聽見
旁邊房裏傳來“咚”的一聲重物墜床的聲音，一股怒氣直沖腦門，一蹦就跳了起
來，對著牆壁就是一腳，惡罵道：“狗雜種！還沒玩夠！”

　　張濤自然聽不見他的罵聲，只聽見牆上“怦”的一聲，對身下的女孩嘿嘿淫
; _) u, i+ z+ Y. Z! o' d9 D笑，指指隔壁，道：“比我們還激烈！”

" ^* W1 z" w4 _. _　　女孩斜著眼看他，嘴角帶著幾分卑夷，道：“大叔，你到底還插不插！”
2 t# p( Q4 m3 v7 O, I* P9 G3 _" x
9 P+ W9 @" y; P. H+ r2 ~　　男人嘿嘿笑著，也不回答。一把兜在女孩屁股上，把女孩下體抬起來，端到
4 v2 x( b: r* h5 J8 Q' a% @# V自己眼前，仔細看，那沒毛的肉戶白裏透著紅，鮮嫩得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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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早已經不耐煩了，這胖男人一進屋就把她脫得光禿禿的，只是東摸摸西
+ u5 f" i* l8 [( {捏捏，好象見了寶貝似的。弄了半天，胯下那根粗短的玩意也沒挺直，半硬不軟
8 \5 b1 s6 d$ N5 g  R* V$ ~/ t吊在那裏。

5 [& a: s% {: b　　“你給我吹一吹！”男人推著女孩起來，女孩皺著眉，也不想掩飾臉上的厭
惡，撇嘴道：“你那裏好髒！”

　　男人涎著臉笑：“我剛才洗過的——吹大了給你加錢！”

　　女孩懶懶的俯下臉，翹起的小鼻頭不滿的抽抽，象在聞那上面的臭氣。不情
願地張開嘴，把那根東西一點點吞了進去。男人白白的屁股坐在地上，靠在床沿
上，大岔開雙腿，眯著眼看女孩趴在他兩腿中間，稚嫩的小口正吞吐著自己的陽
具，頓時就來勁了，那根東西眼見著發脹，傾刻間就塞得女孩吞吐有些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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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M0 U+ V7 V9 z. b　　他一向得意，自己那把兒短是短了點，但若真硬起來，粗得象嬰孩那胖嘟嘟
的小手腕。

　　女孩只得把它吐出來，口水還亮晶晶掛在黑紅黑紅的大龜頭上，有些驚駭，
3 d6 `5 F8 v7 I2 R她見的這玩意也算不少了，這男人胯下這東西，倒也算個異物，軟的時候又短又
小，象個小孩子的；一脹大了，卻這般猙獰可怕！她暗暗心驚，這東西她不知道
0 a0 q6 q; s# w/ f2 g5 }* Y  @' N/ I受不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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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見女孩眼中閃過驚懼神色，不由得意，欲焰狂漲，將女孩一把推到床沿
! @& Y+ G8 n" y7 m邊，按住她，讓她上身趴在床上，下體吊在床下，那白晃晃的小屁股就正好伏在
床沿上。
. B/ z! T. p: y  V: v9 m& h: O( S
, Q- S$ c, U+ r4 V" X% w/ D, O　　男人拉過一個枕頭，托著女孩的小腹，把枕頭塞進去，頓時那光光的屁股就
被墊得老高。女孩初時還想反抗，被他重重卡住後脖子，整張臉都按在床褥上，
# J6 i- x' @7 T幾乎喘不過氣來，才知道這看上去白生生、軟綿綿的男人，其實粗野得很，再不
1 J% b& `  X! u# {$ u! P. k6 G4 S+ w敢杵逆他，只可憐巴巴側著臉求他：“大叔，你輕點，輕一點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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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先前被她幾番嘲弄，心頭早已窩了火，這會當然不會惜香憐玉，把腿插
8 v: g, f& T0 o) A; G0 n在她兩條細細的腿杆中間，向兩邊一分，女孩那夾在股間的白嫩嫩的穴兒就被生
生分開一條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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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把住話兒根部，便往那裏送，聽得“吱溜”一聲，卻被那緊巴巴的肉縫
; @* Y8 Y' l0 J$ ~8 t0 ]擋住了，女孩覺得痛，扭著腰閃了一下，那東西向上一滑，正鑲嵌到小屁股丫瓣
; s- J7 A1 J. I& O0 i" I5 S6 W- Q; Z# x4 n裏，夾在那裏，胖頭胖腦抖晃著，有點滑稽。男人惡狠狠地騰出手來，重重按住
7 w6 f, I& p  [0 _女孩的兩片屁股，喘著粗氣，正如一個胖屠夫把待宰的小豬崽壓在案板上似的。

/ }# K" C- W( w) B　　低頭調整那刀尖，對準那小小的洞洞，先抵住了，再用力一頂，只聽見身下
女孩子真如殺豬般一聲慘嚎，口裏亂叫：“痛啊……大叔…輕點，啊，好痛！”

　　隔壁的小路正開電視，忽然聽見這慘叫，心頭一凜，厭惡到了極點，抄過遙
控板，一下把聲音按老高，電視裏正播晚間新聞，一派歌舞昇平，哪里又修了個
8 M7 D$ C6 [- ~/ d5 s% X! R* Y希望小學，那些個官兒們道貌岸然的出來剪綵；又是鑼鼓聲響成一片，小男孩、
8 i, n0 S& T' f' X0 W2 Y  [: j小女孩又是跳舞又是搖花，張張小臉都燦爛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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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濤聽見隔壁忽然一片喧嘩，豎起耳朵聽了一陣，是放電視，知道那兒已經
5 t: b. T0 o: A7 n- _+ x做完了，這麼快？心想，多半沒玩舒服。回頭盯著伏在床沿女孩赤條條的身子，
心道，要做快點，那少爺等久了，不定又要給黑臉子看。

　　女孩已經放棄反抗，只趴在床上，雙手緊緊抓住床單，“嗚嗚”的哭，她不
知道，這男人最愛這一著，見女人哭了，才覺得有征服感，那刺入肉腔中的肉莖
平白又硬了幾分、脹大了一圈。待他向外提動時，才覺得女孩陰中的肉夾得肉棒
子麻生生的疼。

　　男人抽了幾次，漸漸松了，頻率也加快了些，正想要細細品味女孩穴內的鮮
$ Q9 D, I7 P' ^4 T, F8 e嫩，聽見隔壁電視聲又提高了一些，知道是在催了，心頭有些憤然：他媽的，你
* f  K; d* N6 l( X1 u$ F3 l9 B弄完了，就一邊鬼叫。他也不想想，哪一回他們出去，他不是花樣最多？總玩到
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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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收斂一下心情，屏住呼吸，把注意力集中在胯間，那根肉槌象攻城門似
; t6 L) B- W2 _1 f2 r/ ?的，一下一下重重擂向那嬌小的玉戶，隨著他的撞擊，女孩喉嚨裏被擠出一聲聲
悶哼，眉間皺成一團，顯然是在苦苦忍著。
( w) Y' M' }: j/ G. L8 I
" j! l2 G/ A) j9 ~& L/ B" e: @　　男人愜意地扳著白白的小屁股，盯著那根東西翻進翻出，帶出一團團紅肉，
$ ?* X8 e3 \, }1 H! G1 r又硬生生塞進去，還是覺得女孩那陰道中仍然乾澀，水份少了點。忽然，他的拇
指輕輕觸到女孩股縫間鼓出的那菊蕾，觸碰之下，那花蕾猛的收緊，陰腔中的嫩
4 `1 W7 d. c$ i肉頓時夾得他的肉根艱澀難動，那快意非常，男人念頭一閃，掂起食指在嘴巴裏
6 w+ |# x5 m0 n0 h& e* K4 B1 |潤濕一下，指頭按在女孩菊瓣上，用力一壓，轉動，那手指頓時沒入女孩肛門之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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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一聲慘叫，下身被釘在床沿上，動彈不得，上身卻彈起來，反身用力推
開他，卻被男人用手肘別住，用不上力，尖尖的指頭在男人突出的腹部亂抓，頓
) ?5 H' L. {9 S# X3 q8 h見一條條血楞冒出。男人也顧不得痛，那手指直往裏鑽，沒入兩節指肚，隔著腸
) [1 e# x7 o; y6 }( `道和陰道那脹得薄薄的肉壁，便感覺得到自己那根愈發硬梆梆的肉柱，一種異樣
快感從指尖、龜頭麻麻的脹開，直撲膀胱，一陣想放尿的感覺忽然而至，他不要
再憋了，射就射吧！射吧！射吧！！射吧！！！

5 }/ l5 ]& n7 ]% z7 i　　………他甚至聽得見精漿打在女孩肉壁上撲撲作響。

                                                            （十一）
5 _; n% T* y) _) K
　　在最後一片苦楝樹葉落地的一刹那，秋天就結束了。

　　喬從宿舍的窗戶，可以看見操場上那棵大樹，蕭索的枯枝扭曲著，卻又有力
. r) f1 W( g1 S) R% n地刺向雪後初晴的藍天。這是生命對死亡的反抗，一年一歲的輪回著。
9 v: x; t) w* G
　　在沒有楓消息的日子裏，她開始學會了寫日記，卻不是當天發生的事情，而
是她的一日日起伏的心情。

　　“你在幹什麼？在埋頭學習？在和我一樣呆望著窗外？——那棵樹，已經死
了，乾枯了，就象我此刻的心情一樣……”
; B5 T& w. s& j6 J9 |
　　“你聽到我的聲音了麼，我在黑夜裏輕輕叫著你的名字，躺在你曾睡過的床
上；那床單我疊好一直放在枕邊，那上面有你的氣味，你聽見了麼？以前我不相
& B8 _- ?9 @$ S4 h信心靈感應的事情，但現在我好希望這是真的……”
* C, n& h/ m7 `
　　“昨天，又夢見了你，夢見你笑了，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中閃閃發亮，你說你
/ z. q, H: g7 s要帶我到山頂，從那裏可以看見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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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e/ g3 K7 F* ^2 J/ C　　“楓，我忍不住了，我不害怕人看見這本日記，我要叫你的名字！楓，你是
) R+ m# C5 O# x0 ~我的，就象我只是你一個人的一樣！”
4 M3 t6 ]! r+ d9 ]
, f! A6 Y8 p+ {$ R+ F　　“那片梧桐葉碎了，天哪！是不是什麼不好的預兆。你為什麼不來找我，難
4 T+ {7 R$ ^! H. s8 J" P道結冰的楓葉河也不能把你帶到我的身邊嗎？！”
( Q& k6 f' j5 \" Z
, p/ E1 G5 t+ a$ W　　“我，我知道的，我是配不上你的，配不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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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麼年輕，那麼英俊，一定有很多小女生喜歡你，也許現在，就此刻，
+ Z* p$ d. X' a. f  N" r你正對她們微笑，是的，你一定是把我忘了……楓，我恨你！”

+ t4 B9 U" L* b. W, O! m3 F　　楓，沒有聽到夾在北風的呼嘯中傳來的怨恨之聲，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還剩有
0 Q9 t9 _, ~& b0 l3 a多少時間，１８５天！每天必須確保１４個學時，沒有午休，沒有課間休息，更
+ o* q* Q1 M" C  b& y6 L$ a沒有遊戲時間。這是他唯一能夠為喬做的事情，學習，再學習！把兩年多來，他
( k" s: p" N+ F( U所欠下的帳都補上！

, m; W- s- y" l' M# c, R% E) G　　他還不清楚喬即將調到縣中的事情，他覺得自己應該承擔起喬的未來一切，
雖然，他現在是這樣軟弱無力。

# Z. H, V$ o8 R  k5 M7 D　　這時候，他才時不時想起：“知識就是力量”，苦笑！當累了，煩了，他打
1 K+ I* A1 ]: @7 ]開書扉，那裏有一幅鉛筆畫像，是他為喬畫的，雖然得到了喬的身體（也許還包
括心靈），卻連她的一張照片也沒拿到。

6 r* p2 `1 S& r2 l8 f, v　　所有人都感覺到楓的變化，從表面上他只是變得沉默寡言，對周圍的事失去
了昔日的敏感，但骨子裏大家都能感受到他的冷漠。一股象冬天般的寒氣，讓那
曾經圍繞在他身邊的朋友們，對他漸漸敬而遠之；那些暗地裏喜歡他的女孩們，
卻因他的冷酷更覺得他的魅力——即使不考慮家庭因素，楓也是一個頗受女生們
( _( ]. y9 r( u! ~: H$ e青睞的男孩，套用一個小胖妹的話：“他的微笑真是迷死人了！”（雙手手指交
叉，捧在胸前，閉眼做陶醉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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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5 o, b+ M　　但現在，他的眼中沒有了她們，他的臉上沒有了微笑，他只是埋頭看書，埋
% k( C% Z- Y( b( u5 h5 c- C頭抄寫，偶爾抬頭的時候，總是越過她們的頭頂，望著窗外遠遠的群山。

　　那山裏有他的女人。是的！他的愛人，他的靈魂，他的生命！

" J/ H2 @- B( f6 g8 r  |$ ~　　付出是有回報的。第二次考前全真摸擬測試時，楓的英語成績，已經上到了
１０５分，在班裏也就排前２０位，但這在他卻是很不容易的。聽力的２０分，
他是放棄了的，勉強得了５分，倒是閱讀的５０分他幾乎得了滿分——４７。５
; x& c5 P6 s" v( X% X分，只錯了一道；寫作也還可以，３５分拿到了２９分。這分數對他來說，算是
個奇跡了。
4 q* r. B0 ^# a$ O  z: o2 Q9 T# I
# j  V; U! s9 \% i5 x　　楓拿到卷子時，繃緊的心神才稍稍鬆弛了一點，這至少證明，他的方法是對
的。他在考慮把時間均勻到別的科目一點，譬如那些需要大量記憶的科目——地
理或者歷史——畢竟，英語成績要想再上一個臺階，付出的努力是要成幾何級數
% _! ^# d9 k9 t0 s2 b* a的！他得全面的考慮問題，正如孫臏賽馬，資源的合理分配，在這最後的時間裏
, y9 V' X% z7 p8 d7 P( \3 Z顯得異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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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卷子丟在書桌下面，雙手抱在腦後，身子向後仰，長長的伸個懶腰，幾
乎要碰到後排的哥們。那兄弟拍拍他的腦袋，笑道：“怎麼，不寫了？有時間看
咱一眼了？”
2 D/ O2 N- w! f
　　他把腦袋枕在那堆書裏，閉目養神，口裏漫散地應道：“寫啊，怎麼不寫，
! V( C- |  w6 T8 Z3 Y+ _咱可沒你那教英語的好老媽。”

+ @, e* r" k4 s7 b　　這哥們從小英語就好，直讓從小沒了媽的楓眼饞，有時甚至想，要能一夜之
/ H& k; K- p, u. x6 h( a間把這哥們腦子裏的英語知識轉移到自己腦袋裏，要他做什麼都認了！
* z6 F7 D6 A6 h  o( w. J$ }6 e
7 b- M" J/ r- P, V" k% o' ?- r& A% v　　“考完了，不想放鬆一下？”那兄弟接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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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t' V- k6 z- `$ |: {6 X8 M1 t% |　　也是，為了這寒假前最後一次全真模擬，全年級老師和學生們都憋足了一口
9 E6 M8 n+ i; q' o; m) l$ L5 o氣。從往年的經驗來看，這次的成績和夏天的高考結果是最相近的。所以大傢伙
+ r# N# }2 n: }. M: H5 r* E2 q, V6 O都把這事當成真的來弄，從精神上和肉體上都備受了煎熬。

　　“放鬆？想！怎麼不想！”

$ d, W* y9 H( Z- V# A　　楓忽然睜開眼睛，呆滯、灰暗了幾個月的眼球裏忽然閃出一道亮光，他想見
; X0 k# l; b: v/ C: t喬，就現在！是的，就現在！他要去見她，一刻都不能等待！雖然最後一班車已
" h3 u; ^) ?% B% i1 w經發出了！他要踏著楓葉河乾涸冰凍的河床，象風中的種子一樣奔向那山中的學
" y6 d/ p9 h( ]% ^* o. X/ {* n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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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楓一下跳起來，穿過被教輔、試卷堵得狹窄的通道，沖出教室的大門。等那
/ a& H6 s( J( J7 ~% U兄弟回過神來，一張被風帶起的試卷才輕飄飄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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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象散碎的金子灑在冰面上，河兩岸乾枯的樹幹，象一雙雙從黑暗的土壤
中掙扎伸出的手，想要抓住那一縷縷生命的陽光，但那光線卻象流水一樣從它們
/ D+ g( d" P. m/ _1 H) G! E的手指間瀉到林中的空地上，最後，軟軟的滲入黑暗的土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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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楓在河道拐彎的地方停下來休息。他抬手看表，五點十分，他已經埋頭走了
* ?4 X  ]+ [0 ~三個多小時，還沒看見作為“標誌”的那座大山，只要爬上那山埡，就看得見下
4 z4 m+ [7 I+ o面的學校。

　　他走得太急了，甚至沒帶一瓶水，也不想浪費時間下到陡峭的河床上，就一
邊走一邊隨手抓過路邊的積雪，一把把塞進口裏，口腔裏冰涼涼的，喉嚨卻依然
火辣辣的乾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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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行走的時候，楓的汗水曾經浸濕了內衣，這會兒讓山風一吹，背心便涼涼
0 D! I8 }4 s: v的，有些冷了。他哈口氣，眼前凝成一團白霧，緩緩散去，才覺得腳下凍得有點
+ d6 D; r6 a. E3 F7 u  K' v麻木了，他只穿了一雙並沒有加厚處理的皮靴，在城市是合適的，走在這老山林
* I, v% i% Z# N3 ?- U7 j( U裏卻顯得單薄。

  e8 R/ ~; ?2 x8 ]　　楓用力跺跺腳，靴底踩得土中的冰渣吱咯作響。不能停太久了，他想，你得
! z* J  ^, b' f4 O趕快走，在太陽落山前走出這死寂的森林——也許轉過這座樹林，就可以看到那
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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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趕到鄉中的時候，天幾乎黑盡了，跟在幾個出去溜達的留校補習的高三學
生後面閃進校門，那守門大爺幾分懷疑地看他，覺得面生，正待叫住他，見他徑
1 X% P% A3 _4 j+ z9 S直向教師院子那方向去，想是哪位老師的親戚，便罷了。

　　楓在門口便見喬的宿舍沒亮燈，心裏便一沉，忽然想起，初中的學生應該已
經放假了，喬會不會回林場去了——喬去世的父親在那裏還有一幢小房子——千
萬不要哇！
5 x& x: z( m& J0 l) p' T! |4 ^
: f5 E1 b# R5 I: r- S. \　　他開始有些後悔了，為什麼來之前不先打個電話呢？抱著一絲希望，他還是
走到門邊，撩起那用舊棉被改成的門簾子，輕輕敲那木門，裏面半天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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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a- c: {3 T* e7 b　　楓正茫然不知所措間，旁邊那房門卻開了，厚厚的布簾子撩開，伸出一張胖
/ C3 ]) O& B0 ^7 b4 ]乎乎的臉來。

( k5 w' q4 o9 c6 W- k　　楓仔細看時，卻是上次見過的那婦人。婦人就著門簾縫子透出的燈光，皺著
- }2 s  c% [$ h$ x" f3 j眉看了他半天才恍然想起了，臉上頓時堆起笑容，一掀簾子，便走到院子裏，大
著嗓門就嚷嚷：“是你啊！小徐老師不在家……您看這天冷的，先到我屋裏烤烤
- }6 c% e3 [: X+ `3 T8 h1 \火吧！”說著便上前要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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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楓忙笑著搖手，問道：“喬姐沒走吧？我等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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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 G2 z3 ~6 y　　那婦人咧嘴笑了：“縣上來領導了，喬也去陪了！”

　　楓眉心不由一皺，呆了片刻，不知道從何處問起，倒是那婦人接著道：“在
3 V7 T1 v  c7 W. s3 u學校食堂吃飯呢！要不你去那邊看看？”

' O2 ~9 H& e7 D( f　　誰來了？楓心裏暗暗吃驚，可不要在這裏撞上老爸了，那可就好玩了！穿過
學生打飯的小院子，便聽到後院子裏面一陣笑聲。少年放慢、放輕了腳步，在院
門口探頭往裏看，見教師飯堂的兩扇窗戶，正熱熱鬧鬧放出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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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q( m! @- `* v3 S; z　　楓又等了一會，確定院子裏沒人，才躡著腳拐到那窗臺下，還沒抬起頭，先
. E& m9 ?, ^; @8 p0 Q% Y聞到飄來一陣肉菜香氣，肚子咕咕一叫，才覺得真是餓了。咽下那口剛剛分泌出
) X5 L8 U: a: M$ _的口水，楓小心直起腰，靠在窗邊往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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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堂裏亮堂堂的，用一個屏風在西側隔出了一個空間，入口處擱著一口大火
盆，裏面木炭紅紅的燒得正旺。正中擺了一張大圓桌，一群人正圍坐那裏，笑逐
顏開，交杯換盞！楓的腳趾尖一陣陣麻木，想跺跺腳，卻怕驚了裏面的人，只縮
; @7 G, U  k, J( P著脖子，哈了口氣，再抬頭往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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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細看了一眼，先是心裏安定一點，老爸肯定不在其中，倒是象教育局那
& d$ }2 r8 o4 b: S) h" \幫子人，中間踞坐的那個小胖子，面熟得很，像是姓張吧！對了，那天在家裏見
% |. d; s7 t3 P: ~過的。人都向著他笑，坐他旁邊的中年漢子正端著一玻璃杯白酒，乾笑著要敬他
酒。那胖子苦著臉，直搖頭，顯然是不想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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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i# c! l8 i0 b6 S0 n　　楓也不太在意，只在人中間找——喬在哪里。一時間竟沒找著，待他站直身
子，卻發現，喬原來就坐在那胖子左邊第二個位子，和一個戴眼鏡的婦人坐在一
起，這會兒兩個女人都望著那邊，看那胖子不接那杯酒，都捂著嘴笑。

　　那中年漢子有些急了，騰地站起來，口裏道：“這樣吧，張局你就隨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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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Y8 L2 I6 o, s5 e: ]' {9 W　　我先幹為敬！“也不等張濤答應，一仰頭，脹紅著個粗粗的脖子，”咕嘟嘟
“把一杯熱辣辣的白酒全吞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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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濤面上頓時有些不悅，這不是逼我？不喝是說不過去了，啪的一巴掌拍在
桌子上，也站起來，大聲道：“老陳！我酒量不如你，但這杯酒，我也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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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P6 W" o' H1 t/ ]1 M　　說完端起桌上的杯子，雖只有半杯，也一仰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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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8 {; I: k　　四下便一遍叫好聲，都道：“豪爽！豪爽！”“張局好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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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濤捂著嘴，嗝了一聲，等那酒火燒火燎的過了喉嚨，忙伸筷夾了一箸菜，
塞在嘴裏，趕緊順順。
7 c% v& L0 f2 K
　　老陳見他那樣，只道他是裝的，笑著坐下，又轉頭對自己幾個手下道：“張
; L: b: P* j% E  v老師！劉老師！可要珍惜和領導見面的機會喲！”

  d% c: D, e* q6 B; e9 V% r7 Z2 A　　兩位男老師立刻懂了，都爭著站起來忙給張濤滿上酒，也給自己倒上，笑著
說：“我們倒想和張局親近一下，就不知道張局瞧不瞧得起咱！”

　　張濤面上有點發青，他也知道下面的規矩是要把領導“放倒”了那才叫盡了
心，這次本來也有準備，帶了司機來，但他一個人擋著，這會兒也有幾分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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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q1 i% r# ~1 }% a6 H　　見兩條漢子眼睜睜看他，只得苦笑，擺手道：“讓我歇歇……”轉頭看見小
路在一旁只顧偷眼望著那姑娘，便指著他道：“你們也該好生敬敬劉總！你們音
教室的事可全靠他大力支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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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 q6 ]0 A) k- L　　小路一下回過神來，見張濤把火引到自己身上，指著張濤惡笑道：“張局哇
& y" U9 ^: d1 C5 P; D( d張局！你不地道！人家敬的是領導，我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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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濤借著七分酒意，咧著嘴傻笑：“領導？你才是我領導呢！該敬！該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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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來來，用我這杯！“反站起來幫助張羅。

* ^; {1 g# q( y- Q. @2 D+ A5 B　　兩個老師也轉了方向，起身圍住小路，兩杯酒都舉在他面前，任他選。小路
+ f- V6 V$ h: o( A, C5 Z臉上一下窘得通紅，和很多年輕人一樣，紅酒倒還可以，白酒卻喝得難受，平常
; [  o6 R, L) i3 z6 k; E也沒有人敢硬逼他，喝白酒的機會本來就不多，加之這山中學校裏也拿不出什麼
6 A3 Z9 y8 y- j( ?# G  ^2 {4 Q好酒，也就從鎮上批發回來的，不知道勾沒勾兌工業酒精的紅星二鍋頭，這東西
“打頭”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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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D+ N6 r8 Y% q, h& D" J  B　　小路放眼看了看喬，見女人也笑著看他，想起下午一起看語音教室時，說到
3 Y' s$ I' d6 z; i$ T好玩的地方，女人“咯咯”的嬌笑，心頭立刻一蕩，自然不能在女人面前失了面
) S( r0 a6 _4 W1 M" g子，當下舉起杯子，朗聲對兩人道：“好！張局都發話了，我哪能不喝！”一張
8 t) H$ ?3 v3 T3 Y嘴，滿杯辣酒全倒進肚子裏！

% E( s' v2 j4 S　　雖然腹中燒得難受，但側臉看喬，見她面上笑意間，似有幾分贊許，便也回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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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陳雖是個粗人，但坐成一圈，也看了半天，見這姓劉的年輕人，除卻應酬
5 n+ K9 B3 K- X4 |0 ~眾人外，眼睛全落在小喬身上，早就心知肚明瞭。

　　不待他坐穩，就接著張濤的話說開了：“張局說得對啊！咱們這音教室搞不
搞得好，關鍵在劉總！”

* M& l) I7 _" E! `& W　　這話倒真說得肺腑。下午看教室時，劉小路便許了諾，在１２萬元標準上，
白給他們加幾台電腦，還給聯上網。這樣，音教室便可從網上下載些英語課件，
3 s5 M0 \# M: {自然是件大大的好事。
" z. b3 E$ O$ |  W9 y) ~
. l/ S8 b: F  d- z% D2 G　　他接著道：“我倒有個建議！這音教室是我們”賣“小喬老師”賣“出來的
（眾人都望喬笑了）！現在劉總又來幫助我們建設，兩位都是我們學校的功臣…
0 q: K5 r' ]; c) h: y
/ m' Q! Z7 X( B　　…“他環視下眾人，見大家都知趣地微笑，幾分得意，呵呵笑道：”……兩
位功臣是不是也該碰一杯！“

　　眾人哄然叫好！小路望著喬只是抿著嘴笑，喬看他一眼，見他並不推辭，臉
) H+ }) i" Z( o" ~" x3 J一下紅了，忙擺手道：“我喝不來酒的！喝不來酒的！”

　　大家也不理她，有人找一個小杯子，給她倒上，也給小路面前倒滿，起哄叫
兩人碰杯，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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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A, V- }; U; a4 O! a　　見喬再三推脫，陳校長便一整面色，故作嚴肅狀：“小徐老師，你這一杯是
. O+ [; C" J. l" ^  ^& q! G代表學校，感謝劉總對我們的無私幫助，一定得幹了。”

　　喬只得苦著臉，端起那杯子，望著小路，敬他：“感謝劉總。”

& E9 m# b- f0 ?3 A7 U! b! T4 w　　忽見小路瞳仁裏亮閃著異樣的光芒，心頭一陣慌亂，舉起杯子擋在臉前，先
$ }- l  j1 s4 w/ E# S" l是啜了一口，覺得舌頭都木了，那熱流滾到喉嚨時，刺得那裏也生痛，捂著嘴就
$ [' {1 _# q) @8 A3 E! M- l% _# Z要咳嗽，眼淚都快出來了。

　　小路忙拉開位子，一把接過她手中的杯子，對眾人笑道：“我幫她喝了，你
們不要難為小徐老師了！”

- O" T8 g3 z" N& N　　小喬還來不及拉住他，他已經一口悶下了，回身又取過自己那份，仰頭分兩
" E# _  c) X" E+ j口也吞了。臉上頓時就脹得通紅，看起來也是難受得很。

, Q  l# K* T  R5 ^　　喬心頭有些歉意，望著他只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要想替他挾一著菜，又不妥
) i: v# r4 V. I* [0 u$ r當——男人見她眼中露出關切的神情，便覺得值了！

0 X& c7 K" G' u4 ~! {1 i　　那背對著楓坐著的年輕人站起來搶喬酒杯時，楓才認出是劉小路，心頭莫名
的一跳，有些不舒服。待見女人沖著男人微笑，眼中流露出關切的光芒時，少年
# ~. j/ g8 A4 e1 C% M  d有些煩燥了——再多看了一眼那面上紅雲輕拂的女人，還有那正望著她的英俊男
子，一股難以言表的滋味頓時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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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他也懶得伏低身子，轉身便往院子外走——喬正對著窗戶站著，還
未坐下，忽然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院裏晃了一下，心頭“登登”一陣狂跳，定
睛再看，空落落的院子，哪有什麼人呢？女人心道：一定是眼花了，但卻不由想
起那人來，心緒一下全壞了，默默坐下，再不言語了。

* u0 K: {" r" Q% d  G1 ~8 I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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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見喬臉色不好，還道她是喝了酒，不舒服，忙起身到飯臺上給她倒了杯
7 C  b+ e# x; }. S$ _白開水，送到面前，道：“喝口水，會好一點。”
# Y9 |# D# M# H% `
; G. `% K. Y, O' _! k: l* v　　喬愣了一下，抬眼看他，見男人滿眼的關切，眼圈忽的有些熱了，倒不是為
" }" d, {, M& u  m% r& }$ W5 C這男人的關懷，只是好想當自己難受的時候，“那個人”卻不知道在哪里歡笑嘻
鬧，心情又向下沉了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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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默默捧過那杯子，合在手心，低頭看那熱氣繚繞升起，蒸到眼睛了，熱熱
的，視線有些模糊。

　　眾人又轉了矛頭，重新對準張濤，兩人這段場面，倒似沒人注意到，其實誰
都在用眼角看著，只是知情識趣，不去打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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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7 e4 y  C$ {" X6 l, C; M. T3 g　　張濤卻象沒看到，好象真醉了，帶了兩分誇張，仰靠在椅子上，對誰都直擺
, V5 R0 w4 Q8 ?9 Q: s, E手：“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行了……”

　　那戴眼鏡的婦人站到他身邊，接他的話道：“張局，你這話可就錯了，男人
可不能說自己‘不行’哪！這可要罰一杯！”老師們都譁然笑起來，連他司機也
蒙著嘴偷笑。

　　小路回頭見眾人都在笑，只不知道什麼事，看張濤癱在椅子裏那模樣，指著
他道：“他是差不多了，你們就饒了他罷！”

" |, F6 @0 i. w  s! b1 Y+ `　　陳校長道：“那哪成！難得張局親自送來黨的關懷，我們不把心意表達透，
對不起張局！”

　　張濤耳朵裏聽見一句“黨的關懷”，騰的一下猛站立起來，一本正經地舉杯
' X' b8 l1 E* x) |) S道：“感謝黨的關懷！感謝Ｊ主席！來，咱們敬Ｊ主席一杯！”

9 n7 N3 i9 w7 G7 Q* ]　　眾人也哄笑著跟著舉杯，幾隻手在桌子上空篷成了個傘狀，只缺了小喬和小
2 C5 u/ w% s+ P. [路這一角。喬坐在那裏仰頭看他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肯切得很，杯沿碰得叮
3 D  L' n" C3 K當作響，口裏都在叫：“感謝Ｊ主席！感謝共產黨！”

* F" H5 K& V; j4 ~8 F" b; @　　張濤端著杯子，見眾人都喝了，小眼睛裏忽然眯出一道笑來，道：“今天就
到這裏吧，我這杯算是感謝陳校長的熱情招待了！”才將自己的杯子裏的酒一飲
! P4 n, c- e5 Q3 @1 N- w而盡，對陳校長道：“明天還要主持一個會，要趕回去。”

　　陳校長因為學校也沒有什麼地方好安排他們住，本來也沒打算留他，見他這
; _0 W* E- Z$ }/ [6 l* _0 n樣說，便順著臺階往下走：“張局你真是日理萬機呀——這麼晚回去，不知道安
& S/ h1 K$ N: a+ b  h/ e; i不安全。”就望著同來的司機老王。
  X- x) [3 F4 f( Z8 b, M
3 h' z& T* n6 `2 D　　老王早起身了，要出去熱車，回頭笑道：“陳校長放心，有我呢，一定負責
把張局安全送到。”
2 X/ ]$ Z# o1 R: W
6 E" o* m" ]5 k# N9 e8 J1 Q0 z8 q　　一眾人都道：“那就好！那就好！”“老王開車，我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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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只把眼看張濤，怕他忘記了事先約好的套路，張濤咧著嘴笑，回頭沖小
喬道：“小徐老師，你不是要把回函和檔案交過去嗎？正好，同我們一起回縣裏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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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一愣，隱約覺得有些不妥，一時間卻又說不出什麼不妥，正猶豫間，旁邊
5 r4 T& }) }0 ^那婦人先笑起來，輕輕推她一把道：“這不正好嗎，有張局的車好坐，省得明天
8 M2 r4 O& c2 h% l& d. O一大清早去擠班車嘛！”
* k; a0 l& l" X1 H* r7 H' ~. k. p8 U
# L. Z/ j8 v* D2 W　　喬看看表，快７點半了，忽然有些心動——這會兒過去，正好到叔叔家裏去
住——便可見到他了！
; c. l" |* L8 U8 w- w1 I/ j2 [* N! `
4 F4 p2 @- l# U2 I$ d& C　　她笑笑，點頭說：“只是太麻煩張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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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Y) `' X$ f: X7 |　　張濤一擺手嗔道：“小徐老師，你還這麼客氣，我們和你叔叔可不是外人，
……走吧！車就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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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外面，那輛三菱越野車已經停在食堂門口了，屁股噗噗的冒著白煙，見
大家出來了，老王忙從車上下來，把前後門都拉開，等他們上車。
( c3 [% p( R2 }. n; `
. C7 K( @, L7 v2 d* Y2 U# ?9 w　　喬忽然覺得脖子間冷嗖嗖的，沒帶圍巾，忙對小路道：“等我一下，我去拿
, }9 ?& T$ B  B  e) C條圍巾。”
6 R# C6 J* U2 n0 d, ~, {4 [  Z2 {3 @
5 a" O' a& g  L　　小路笑道：“用我的罷！”說著就要解下自己脖子上的。

2 ?0 O$ Z; d+ h" S3 j) W　　喬臉一下發燙，慌忙擺擺手道：“很近的，我馬上就來！”便一路小跑向宿
/ T/ Z- `* F; M2 d$ `- V  L) U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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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進了院門，正掏那串房門鑰匙，張老師家的門簾卻一下撩起來了，張嫂站
$ P6 U, ]* ?$ _0 q% D- U% p) t9 `出半邊身子，在門口道：“回來了！——咦？你兄弟沒找到你嗎？”

　　喬一下呆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半天才問：“誰？誰來過？”

　　張嫂倒疑惑了，道“就上次來過的你那個表弟，徐縣長的兒子嘛……”

# t# ~+ s8 Q+ r3 W8 d: w　　真的！真的是他！他真的來了！

　　“他在哪里！”喬沖上一步，又收住腳步，屏住呼吸問：“他在哪里呢？”

1 r; ?& v# i) k# `+ I, u: o0 g　　“我告訴他，你們在食堂吃飯，不是過去了嗎？”

　　喬呆呆站了半晌，才想起那院子裏的人影一定是他了，自己並沒有看錯啊！

　　她的心裏一陣陣發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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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等了半天，還不見她出來，正要叫張老師去叫她，卻見女人一步步從院
子裏出來，神情有些呆滯，抬頭對小路道：“你們走吧，今天我不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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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皺眉疑惑著，正要開口問個原因，卻聽見女人接著道：“忽然想起還有
事情沒做完，走不了。”

　　張濤已經坐進前排副駕，見小路呆頭呆腦愣在那裏，眾人都圍著看，不知道
: {/ L7 @0 d* d# T發生了什麼事，覺得有些過了，想了想，探頭大聲道：“也好，我們先走罷，小
% r/ u2 @! C# S$ |9 I: e徐老師，你要記著早點把回函和檔案一起交到縣中！”

　　喬勉強笑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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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望著她，向後退了一步，又看她一眼，才轉身拉開車門鑽身進去了。搖
下車窗，招手向站在車邊的人招手再見，眼睛卻只盯在喬一個人的身上。

　　待望著那車出了校門，車燈晃閃閃地爬上那小山坡，沿著公路走遠了。操場
' W# F1 A& _( c- o0 k+ y2 G: f' f邊上的眾人又感慨了一番，有說張局真是個幹實事的人！有說他酒量好的，還有
人讚歎張局這麼年輕前途無量哇！

* @1 ?: Y7 P7 T　　那戴眼鏡的婦人卻冷嘿道：“我看，那劉總才是個人物！張局都要讓他三分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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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校長便喝道：“不要亂說！人家好心幫我們做事！”心裏也在疑惑這年輕
  n* O5 e4 I! b人是誰，要張副局長親自陪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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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 i; y- T　　婦人吐吐舌頭，拉著自己老公，說：回去了！大家才散了。

. c# D+ \: ?$ A　　只沒人注意到，喬一個人站在操場上，望著那模糊的山影發呆。

　　楓一定是走了。女人的淚水向喉嚨裏流淌，苦苦的、澀澀的……他為什麼不
等我？為什麼來了又不肯見我？女人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讓楓在她的眼前消
6 X. `' J2 x3 @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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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裏悔得慌，為什麼看到他的身影不立刻追出去，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 Z  S# _# [5 V& i. s
3 r' U, t) ~: E9 w　　我真是個笨蛋，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走過來的，這麼冷的天氣，他……
( w1 w& \  K" L他可不要凍壞了……
7 Z; m3 j  n/ [& r) E
8 h4 V5 G6 U6 Y: d　　女人心裏這才有些著急了，學校離最近的林場小鎮也有五公里的路，黑天瞎
火的，路上還積著雪、結著冰淩子，楓要怎樣才走得到呢？
& B" o- j' d9 o4 U  w0 ?
! I) _" \- r7 r* Y/ ^' s　　忽然見校門口透著一窗燈光，心裏一動，忙跑過去，敲門衛羅大爺的窗子，
% J+ M# {) R8 Y大爺正靠在椅子上帶著個學生送他的舊耳機聽收音機，半天才聽到動靜，忙開門
放她進屋。

　　女人跺著雙腳，雙手在嘴邊直哈熱氣，卻不肯進去，站在門邊就問：“羅大
爺，你見沒見有人出去。”

　　“有哇，不是剛走一輛車嗎？”大爺一臉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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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k6 d7 `3 |# W) J% D5 m3 ^　　“我，我，”女人喘息著，手輕輕捂著心口，喉嚨直發幹：“我是說……一
個男孩，十七八歲的，個子高高的……出去？”
' A0 d. i( v. `) O/ w7 L0 s
6 |+ A7 ?! |2 C0 N　　女人在自己頭頂比了一個高度，羅大爺看看她的手又看看她的臉，忽然點頭
道：“你是說那個男生啦，……哦……原來是找你的。我是說，看他往你們宿舍
鑽嘛！”

　　“他有沒有走？”女人打斷他的話，急著要知道結果。
7 B/ [, h7 o1 \5 i! Z. Q) _. n
/ j( t, k, ]/ c& w# m　　“沒有！”羅大爺撅著嘴，肯定地直搖頭，道：“我只看見他進來，沒看見
& M: T' [8 O0 b/ P3 U他出去！”

　　“真的！”
* Y' f& U; {$ e4 [* ~. {) L
$ F" S, j2 Q6 V) P3 j- a　　女人臉上一下綻放出笑容，讓老人覺得象春天的花兒滿地裏開了。也樂了，
1 l0 ]( U5 s" [! k點頭道：“真的！我肯定他沒出這校門。”最後還加一句：“你羅大爺要是一個
* n. ]- ^# e( R' Q# |8 ~9 ]" `大活人出去了都看不見，還當什麼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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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爺一直不樂意人家叫他門衛，他自己覺得，至少也是個保安嘛，你不信，
  z/ l7 E+ n6 u: P前一陣子，他不還抓住一個竄進學校偷東西的小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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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n  E" r* F  C* H1 Y. C　　喬在操場上尋了一遍，又到食堂裏找了一圈，不見楓的影子，抬頭望望黑乎
乎的教學樓，心裏卻有些害怕，那兩幢樓是近百年的老物，自然帶點陰氣。在這
沒有月亮、寒風呼嘯的夜晚，更顯得陰森。

　　喬猶豫了片刻，咬著嘴唇抬步上了臺階，沿著走廊向裏走。

/ |$ `, h  {- q+ ?0 {  h* ^* Q3 s　　一扇扇黑洞洞的教室窗戶，讓女人覺得心裏空落落的發毛，總感到裏面有東
2 o% h, H# a$ S$ }$ s0 b! L! p西在那黑暗中跟著她的腳步慢慢蠕動，甚至連那一堵堵磚牆都擋不住它的步伐，
它會在樓道轉拐出沖出來，等她，等她自己投入它黑暗的懷抱！

7 m! m: l- @3 ~' ]　　女人膽顫心驚地走到盡頭，在那黑暗中站了一會，才鼓起勇氣踩著吱呀作響
的木樓梯往二樓爬。樓道裏漆黑不見五指，她只憑著白天的記憶，邁動腳步，抬
步上行，在木板吱咯怪叫聲之外，女人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
; g, y( F' q: @8 \" |* r
　　轉過樓道，從教工宿舍射出昏昏的燈光，把二樓走廊的十二根廊柱拉成斜長
的黑影，總算有了些亮光。

　　女人長長松了口氣，又在那裏站了片刻，待心跳平伏了一點，才小心翼翼的
扶著欄杆向前走。恍惚看見一個教室的門拉開了一條縫、恍惚有人影在裏面，女
人心跳又加快了，半是害怕，半是希望。腳上卻如灌了鉛一樣，挪不開步伐，只
$ t; D4 @9 A$ t* S6 Z挨到那門邊。

1 d0 T/ W- l7 [% C9 y　　正想探頭偷偷看裏面，那門卻忽然拉開了，黑暗中伸出一隻手，拉住她的胳
5 P6 O7 H, l% j$ W6 `, x/ [膊，用力一拽，女人還來不及發出驚恐的尖叫，已經跌到一個男人溫暖的懷裏，
& ?- J% Z; W+ z鼻腔裏頓時充滿那股熟悉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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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楓，是你嗎？！”女人驚羞地問。

　　黑暗裏那人並沒有言語，但女人卻覺得他正在輕聲偷笑，繃緊的神經頓時松
了，四肢一軟，幾乎要跌倒在地上，那人一把攬住她的腰，把她抱起來，一屁股
  y0 O% k# N) D; m- E8 k$ y* d坐在了牆邊一張課桌上。從窗戶裏透過來的燈光中，女人終於看清了那張日思夜
念的臉孔，鼻子一酸，淚水便無聲的流了出來。
) s& u7 c9 v- B# {
+ [, ]) o6 f# c! Q; L　　從食堂出來，楓就找到這裏，從二樓教室的窗戶可以方便觀察食堂和操場上
1 v' z+ @3 P6 L- V. ]8 [的動靜。他一直靠在窗後，看他們出來、上車、直到眾人散去。喬一人孤零零站
$ X/ h" @: U* B" x2 k" c在操場上，他卻不想下去，那憤懟的心情還沒完全舒展。待喬跑到門衛室打聽，
又四處尋他時，他心頭才舒緩了，又見她怯生生上樓來，索性躲在門後，有心嚇
; P9 m6 A, A7 J5 E& c+ r( Q她一下。

　　見女人的淚珠順著眼角滑下，少年的煩惱早已飛到天邊，代之而來的是一片
溫暖的寧靜，他默默地擁著女人溫軟的肉體，低頭看著女人的臉，心裏什麼也不
  b; V8 H3 A8 r想，什麼也不願去想。

　　這一刹那，便是永恆了。

　　女人的淚冷了，幹了，視野裏也清楚了，才伸出手，去摸少年的臉頰，覺得
冰涼的，擔心他冷了，道：“冷嗎？”

　　少年老老實實點頭，苦笑道：“來的時候急了點，穿少了些。”

　　女人摟著他脖梗，起身，想從少年身上下來，卻覺得楓雙手一緊，把她摟得
6 O3 k% _! M! |  K9 x更緊了，她輕輕推他，道：“放我下來吧，到我房裏去，暖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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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E7 W- S' h5 w$ q5 h　　“行！”少年一手穿到她的腿彎，稍一用力，就將她抱起來，向門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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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羞著掙扎，怕被人看見，僵硬著四肢，羞道：“不行哪！這樣子……人
家會看見的！”

! j$ t! A0 N& [$ {' i+ N$ S4 V( z% C　　少年嘿嘿低笑，湊近她耳輪上狠狠道：“他們想看，就讓他們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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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K" l& A1 |% _# W　　女人心裏一蕩，身子立刻癱軟了，雙手環在少年頸項，把臉埋在他懷裏，任
) H7 z( z- S0 R. E7 r2 C由他抱著自己走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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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4 g: K* g) U* B. Z　　下了樓，沿著操場的跑道線，少年向小院走去，懷裏的女人卻在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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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O$ G* Q2 G　　快到院門口時，女人忽然抬起臉，求他：“放我下來！張嫂會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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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Z/ Y0 _0 H5 \　　少年低頭看她，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一股軟綿綿、熱乎乎的東西從腹部蠕
! X* l, {7 i$ B, c動著向他心臟部位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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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牽著少年的手，輕手輕腳進了院子，注意看張老師家的燈已經滅了，隱約
聽得見張嫂和她男人粗粗的鼻息聲，兩人相視偷笑，閃到小屋的門前，喬小心不
2 H3 w( [- ^. p1 s* q; H2 E5 W( p發出聲響，讓楓把門簾撈著，取出鑰匙把門鎖開了，推門的時候，銹蝕的門軸還
9 p' w- p2 ^/ y是發出“咯咯”的聲音，兩人吐著舌頭對望，喬一閃身進去了，楓也忙跟著跳進
) S' z8 q$ z$ f0 E; W7 L/ J. q去。

　　把門反鎖好，喬又不放心，細細檢查了窗簾，確認捂得嚴實了，才回過頭，
" t/ G0 F' {" L2 A* z低聲問他：“你餓不餓，我給你沖杯麥乳精，對了，這裏還有些餅乾。”女人低
頭在抽屜裏找，果然找到一盒夾心餅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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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楓也顧不得客氣，先往嘴裏丟了兩塊，幾口嚼了，乾咽了下去。才抬起頭傻
笑：“真是餓了！”

　　女人看得一陣心痛，眼眶有些熱了，忙回過頭取過架子上的玻璃瓶，擰開蓋
' m# _6 W6 j! u& |% N! e- T子，舀了幾大勺麥乳精，給他濃濃地沖了一杯，推到楓面前，坐在一旁看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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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捧著熱杯子，喝了兩口，吐著舌頭覺得燙了，抬頭見她支著下巴癡癡地
( N- v* h( b: Y看他，唇角一動，沖她笑了，小小房間裏頓時充滿了燦爛的陽光。

　　——楓，我愛你！……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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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3 \8 k$ Y' r- K; ]7 [　　楓細細地看她的眉目，這當然是他稍稍吃飽了之後，女人也不避他的目光，
任他看，見他嘴角粘了餅乾屑，伸手輕輕替他抹了。一塊大的，用小手指挑起，
$ G8 P4 z" x+ i# M5 c本要彈到地上，正抹過他的嘴角，男孩一張口，合那手指頭一起含進嘴裏。

, L9 m6 w1 J4 d. o; `  m4 V2 c　　女人羞得一縮手，但男孩含得緊，一下竟然沒抽出來，就由他了，男孩抿動
雙唇，有滋有味地吮吸著嫩嫩的小指尖，吸得女人心房一陣陣的顫動發酸。
3 Q' y) O3 s* B, X- v: t$ x
　　楓盯著她眼睛，女人也漸漸平靜了，屏息望著他。那盞燈孤零零懸在頭頂，
" U1 I9 K% C2 S  k/ P向下灑著昏黃的光線，兩人的目光卻晶亮得如水中的月亮。男孩把女人的手掌握
住，拉到眼前，一根根把她的手指舒展開，張成蘭花瓣兒的樣子，然後把自己的
手掌也貼上去，五對指尖在空中輕觸，然後柔柔地一滑，交叉在一起——時間也
空闊了、遼遠了，仿佛聽得到河上的霧氣中有春天的水鳥劃破夜空的啼叫……

　　女人感覺到少年手心仍是冰冷的，便問：“還在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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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不在意地搖頭，卻覺得腳下已然麻木沒了知覺，女人見他眉心忽然微微
- e$ ]* c8 u+ u+ b6 X皺起，有些擔心，掙脫他的手掌，抬手摸他的臉，也是涼的，起身道：“燙個腳
. ~% l5 I5 D  V吧！身子才能暖和。”

9 Q5 O1 b' d' b+ j0 n- N" W0 }- [　　牆角放著兩個八磅的溫水瓶，下午才燒的水，還挺燙，女人從床下拖出一個
塑膠腳盆，倒了半盆熱水，蒸氣筆直的沖上房頂。正要起來，女人已把水盆端到
他面前，順手搬了個小板凳子，便在他腳邊坐下，彎腰去解他的鞋帶。

4 J& L& D% R! J/ e" y' g4 x- x　　楓心裏莫名的一動，手去拉起她來便輕輕按在女人的肩上。喬抬頭微微沖他
一笑，已經把一隻鞋連著毛線襪子脫下來了，手甫一觸動少年冰冷的腳後跟，她
的眼睛一下便熱了，忍不住雙手端著捧在懷裏，一隻手心貼在腳掌上，另一隻手
在腳背上用力搓動。
. j5 N; o& Z- u4 c1 i# F
　　待那腳上稍有了些溫度，女人才一手托著後跟，放低在盆沿上，用手澆些熱
/ E' \: a/ t- `水到腳背上，又幫他使勁揉搓，那蒼白的腳掌漸漸才有了些血色。
# u7 Y3 P$ u! Z
' [7 t/ l6 M' M3 e0 k" p  L6 g  T　　楓低頭望著，忽然覺得這場景哪里見過。不會是夢見過吧？他想，忽然記起
, ?7 T9 u5 V6 h了：讀小學的時候，有一回冬天不小心踩進陰溝，鞋子全凍住了，媽媽也是這樣
* L, G; g8 K" Y1 K, o5 E把他的兩隻小腳捧在懷裏，用熱水為他燙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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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6 ~( ]+ s: e. c1 v" _  E" u　　一瞬間，楓有些恍惚了……母親和年幼的兒子——、女人和男人——、森林
/ Y" T; v6 w' Y+ a和大樹——、腥紅的落葉和緋紅的太陽——；他記起那個他強迫女人在自己身下
扭曲的樹林——、女人的淚水——、還有如菌類腥淫的氣味——、這氣味攪得他
; I8 O" n" Z/ r! A' D+ R心神不寧……

　　他收斂心神，看見女人已經取過毛巾替他拭乾淨水漬，轉身又取過自己的棉
拖鞋，放到他腳邊，“只有穿我的了。”

　　女人笑笑，彎起小指，勾開搭在眼前的額發，端著水盆到屋子後邊，推開那
7 w. \) \. y, x扇小窗戶，聽見“嘩嚓”一聲，倒到後面山坡下。回頭見楓光著兩隻腳板，踩在
2 Z0 ~& p& a/ D8 e她的棉拖鞋上，望著她看，一副呆相。吃吃地笑了，道：“還不上床煨著，一會
腳又冷了。”

3 u5 b5 h5 i! U6 L3 Y1 R7 v" v　　楓也笑了，踮著腳尖，趿著她的拖鞋幾步竄到床邊，上去了。拉過棉被把下
* W7 w, [2 ?) ?4 h6 s' z身圍著，靠牆坐著，拍拍旁邊的床褥：“你也上來。”

+ O) f- b' ]- k8 L' W4 I# F　　女人聞言，臉上一紅，恨他一眼，嗔道：“誰和你一起了！你一個人好好睡
6 b  G' K& l; ?3 l吧，我這裏有隔壁周老師的鑰匙，我到那邊去……”說著，便從書架上摘下那串
' z9 h& ]0 z8 X  N& q2 z鑰匙，取了一件棉衣，轉身就要出去，走到門邊忽然又回轉來，道：“有電熱毯
哩，我給你插上吧。怕夜裏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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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牆邊正彎腰插線，卻被少年一把捉住，還來不及驚叫，已經被抱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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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軟軟的掙扎，但態度卻很堅決，讓少年有些疑惑了，他還在嘗試，捉住
女人的雙手，按在兩側，但當他伏下臉想要吻她時，女人卻別過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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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楓。”女人努力撐起身子，雖然被他再次壓倒，但語氣卻有些生冷
了：“不要這樣，楓，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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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聽到耳裏，心裏一片冰涼，那不是一個愛人的聲音，倒象一個老師在對
不懂事的學生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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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l" ]% [6 g; \$ o% f2 M$ [　　他不想強迫她，便把女人放開，依坐在床角，冷眼看她。女人等了片刻，也
; w$ v' R5 j" F* F起身下床，一腔淚水在眼眶裏滾動。

, c1 v6 ^% v9 _3 V/ X' r　　在楓看來，從那個楓葉飄飛的下午之後，喬應該有所覺悟的，她是他的女人
# L& N' C' b' m3 {了，從此直到永遠。因此，他從來沒有想像過這難堪的場面——喬拒絕了他！這
是個讓他難以接受的事實，有一瞬間，他在想，喬是不是想結束了呢？結束他們
& p. f3 `0 Q- X. {間的一切？結束和一個男孩生澀的遊戲？

6 e7 B) D& Q" s$ d6 [0 X6 q　　在楓看來，喬掌握著他們之間的主動，她是個女人，她有她的工作，她的生
活！而他，也許不過是不小心撞入紗窗的一隻蚊蚋——現在，主人開窗了，可憐
1 j' ?' v4 r! }2 T它，你走吧，這裏不屬於你；是的，這裏不是你的家，她也不是你的女人，到外
9 U: P2 Z: P1 O7 o" h& e7 S  D5 Z面去吧，給你一個理由——你還是個孩子！

　　少年的愛，充滿了讓人不安的肉欲，他只是要求著她的身體——也許插入就
: z" a7 {" I, r% m- E是少年的根本目的吧——女人悲傷的想著，他已經把你帶入了這深淵，但卻視若
& n2 N" w" }$ g! f" J/ k不見，他一定有過很多女人，你不過是其中之一，是的，其中之一；女人嘴巴發
苦，她痛苦的回憶著那個事實，男孩熟練的玩弄著她的肉體，在她之前，他一定
還有別的女人。

; V. ]( o1 Z" m! Y! c　　房間中的寂靜，讓楓心頭煩亂狂燥。他忽然跳下床，穿鞋，女人茫然地看著
他，一時間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待見他抓起搭在床頭的大衣，才恍然明白，淚水
. q# j* K5 E9 p% u- h( |一下湧了出來！
9 H, V; L; p. P# x) Q
+ S4 D8 O2 m; v- o, n* x, V　　她看著他頭也不回地開門，就要出去了，她卻喊不出一絲聲音來，她伸手想
要拉住他，卻在半空中停住了，他要走了，他要走了！她就要失去他了！！

+ I6 A/ _0 C2 y　　少年跨出門檻半步，正待推開那厚重的門簾，忽然停頓了一下，回頭，慘然
  k. A) |$ Z- ?) d一笑，想要和她告別，卻看見女人臉色蒼白，滿面的淚水，伸手向他，嘴唇直哆
* r, f5 X$ I2 k: z  z嗦。

　　“不要走！”他聽見女人掙扎著低語：“不要離開我，楓……”身子已經軟
軟的跪倒在地上。

3 E) i6 t" `! m* M$ q$ K5 ~　　楓一把抱住她，懷中的女人渾身顫抖，淚眼模糊，他忽然有些後悔，她是愛
" ~9 y, W0 ]. n3 y7 [: l3 j他的，他聽見女人軟弱的呻吟：“楓，不要走，我……我——只是不想……”是
啊，她只是不想他和她的關係變得只剩下肉體——這又有什麼錯呢？但少年卻不
能瞭解。他欣喜地覺得，這一刻，喬又重新變成了他的女人。
+ ?  o# X- L" l! }
　　他將女人抱起，用腳把門關上，向床走去。那白晃晃的床如同一張冰涼的祭
台，祭品就是她最後的那點自尊。
# y: X* |9 f$ S$ q
# ]% g3 m0 I/ F; z# a　　少年將女人平放在床上，然後，一粒、一粒解開她棉衣的鈕扣，披開，接下
# w' L: c0 ?: ^# U( w6 b! f來是毛衣，她無聲的配合著他，直至上身赤裸暴露在他眼前。少年發出輕輕的贊
. v% Q3 g0 b3 N2 L7 ^; R歎，她的乳房如同玉蘭花一樣，——潔白的綻放在寒冷的空氣中，乳頭也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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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i" H$ k( }  X　　少年覆上手掌，掌心輕輕壓在一粒凸挺的乳頭上，輕輕摩挲，看她的臉，他
# v. U! S+ R9 |1 q: G' R" D: H喜歡她隨著他手上的動作眉頭輕蹙嬌促的樣子，那讓他覺得自己在控制著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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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觀察著她的反應，手指輕輕撚動著乳粒，女人地乳房在他的手下不安地起
9 H) S. e1 w  Z. T/ m* ^' t伏，他終於伏下身子，吐出半截舌頭，舔刷，女人呼吸立時變得沉重起來，蒼白
# b( W  E- \* P0 H- z0 S; r" y的臉上也浮現出病態般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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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將乳房含入口中，用力吮吸，忽然想起怕她冷了，拉過一床棉被，把他
' K- F- {* n0 @3 o5 m0 G和女人都蓋在裏面，黑暗中，他的雙手握住兩隻乳球，捏動、擠壓，然後再向上
推，送到自己嘴邊——他把臉埋在女人雙乳中間，那甜蜜的、溫暖的黑暗便從四
' e  b4 ?' M  V面八方包圍住他的嘴，他的鼻，他的思想和他的靈魂……

　　終於，他覺得氣悶了，猛地撩開被角，探出頭來大口呼吸，低頭看女人，眼
8 b( Y4 y; z; x& j角還灣著一粒淚水，暗自好笑，用舌尖去嘗，鹹的，苦的。女人被他舔得癢了，
睫毛輕輕顫抖，想要睜開眼睛，卻被他濕濕的舌頭在眼皮上舔過，哪里還張得開
眼。
- }% M# f1 V& n- _7 w
. F4 n0 o7 ?) D: f5 m' Y2 C　　少年玩了片刻，下身那話兒已硬得生痛，有些等不及了，一隻手從她腹側劃
進她腰裏，便向秘處伸去，先是觸到那叢恥毛，女人雙腿便一下夾攏了。他挑開
6 h( c1 F7 @1 J: [% m' @8 }8 ]% f那縫口，向下塞入一根指頭，卻也還是撥不開女人緊閉的雙腿。
1 [  U, L3 v( O6 d
! Z# N+ h5 Y) {　　有些急了，把被子搭到女人上身，連半張臉也蓋住。跪在床頭，輕輕解她的
, s/ t  w9 W" T3 o褲子，女人先還緊緊抓住褲腰，等他把褲帶松了，向下拉動時，女人抓得關節發
白的手指卻軟軟的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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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能留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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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什麼也沒有了，只有他了！
5 {/ M3 ^# M1 {7 \3 g, G* `4 h
4 q! S  v2 S+ I9 B" ^　　少年把褲子褪到腿彎，卻不脫了，只盯著女人下身看，那玉戶出奇的豐隆，
白馥馥象個剛剛出籠的小肉包子，那中間一條紅盈盈水汪汪的縫兒，誘人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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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9 j- S. i" p8 g4 @$ b　　少年看得呆了，上次在林中，一來野合慌亂，二來光線欠佳，哪里如此細細
0 K& x' K6 ?& `* K+ _9 |& ?觀賞過這妙物，今天才見到它的奇處，一時間竟然不忍得下手去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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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只覺得下體涼涼的，卻不見有動靜，拉著被角悄悄偷看，見少年睜大眼
" L* z5 b/ V* c# G; t睛只顧看著她的胯間，胸中的羞意早不可抑，嚶嚀一聲，便又要夾緊雙腿、側過
% u9 {, l. b, M& ~9 l! x: X身子。

$ ^% a2 ~; \5 I1 n4 {4 r' B　　少年早一把扳住，向兩邊披開，讓她藏無可藏，只那兩瓣玉唇不知道是因為
冷了還是羞怯，一陣陣抽搐，看得少年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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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出兩根手指，先是輕觸肉瓣，見女人屁股也跟著一收，臉上得意地一笑，
按了上去，手指扒著兩片蓮瓣分開，那紅嘟嘟的小嘴洞穴便妖異地張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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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頭看看自己胯間，有些不敢相信，那根巨物就要挺進這麼個可憐、可愛
8 J1 L" Z4 n5 W的小洞洞裏，怕不塞得滿當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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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J% ~" M0 I  V+ q/ W  S5 v　　女人因為害怕，屁股不由自主的向上收提，帶著肉壺也收動了，倒象發出邀
" [) u- G. H3 M3 T+ U$ W請，空氣中散佈著那蠱惑的味道，帶著一絲尿腥氣跟一股栗子花的芬芳。少年只
覺得肉棒脹到了極致，那遍佈肉莖上的血管都充斥灌滿了熾烈的血漿，暴突盤旋
在肉莖上——他覺得立刻就會爆炸，他得馬上插進去！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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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抓住女人的雙腿，粗暴地提起，拉開，幾乎扳成一字，那紅腫的肉莖對準
3 o. L; D6 \3 g$ U" ~$ y嬌小的肉縫，顫崴崴刺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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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j/ k6 v3 ?4 d$ r1 C2 O7 y6 a　　女人發出痛苦的叫聲，但立刻堵住自己的嘴，變成悶悶的呻吟。少年就著燈
1 r' n+ h0 ^6 z$ `' Z光低下頭，看著兩人交合的部位，象野獸似的東西正一下一下蹂躪著那粉嫩的花
: r- P/ o% T! z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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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C3 ]+ ~. }! S9 E: n　　嬌弱的層層肉蕊，緊緊攀附在突兀猙獰的肉莖上，被提出又塞入，場面如此
淫糜，少年心神俱蕩，無法再把持得住。喉間“哦、呀”低哼，牙齒“咯咯”緊
# r9 `; k( Y1 W7 `7 \! f/ ^! @' q& f咬作響，腰胯猛地向上一挺，死死頂在女人兩腿之間，一股暢快無比的熱流奪路
- v; a, ^  |  e* G狂突，直沖進女人腹腔……。

　　少年身體僵硬地撐在女人身上，任由那一波波的電流，從他赤裸的背脊上掠
過，漸漸、漸漸稀疏了，腰胯才松了。終於膝頭一軟，伏到女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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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s$ `) [  z6 x/ M　　房間裏一下寂靜得只能聽見兩人重重地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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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V9 {1 K. f  `) q6 Y, M9 d6 ?4 L　　待緩過氣來，楓支起半邊身子，看下面的女人，女人也睜開了眼，臉蛋紅撲
9 @. ~2 x' N& a) ~- J. z撲的忒好看，原本雪白的身體，這會也泛著淡淡的緋紅，象要滴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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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F% O2 g/ W/ p. @/ K　　楓撩起一角被子，女人的胯間一片狼籍，他的體液從癱軟的肉唇間一股股流
8 M3 L9 L5 Z7 Z. T# H" e出來，粘到床褥上，打濕了老大一片。

　　少年連忙光著身子下床，見門後有一條毛巾，也顧不得問了，摘下來，又跳
回床上，為女人抹乾淨，女人咬著手指，望著天花板，由著他弄，擦乾淨了，又
. k! h% c8 a% e0 e# l' w- f5 v拉了條枕巾墊在女人屁股下，是怕她睡著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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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才回過臉來看他，淡淡地一笑，牽起被角道：“進來罷，外面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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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3 \" |9 @! C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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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8 ?- \+ @( Q2 X& V0 o　　兩粒煙頭在黑暗中忽閃忽滅，如同森林中一對猩紅的眼睛。外面下雪了，兩
個人還是睡不著，起來抽煙，本來隔壁的房間是為那個女孩留下的，小路還特意
- |9 t5 Z# v6 g放了鮮花和這山裏難得一見的南方水果。事情原本很順利，結果卻出人意料。小
路不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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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濤心裏暗叫倒楣，卻只有陪著他抽煙，已經下半夜了，這少爺也不吱聲，
只有一搭沒一搭的講他們小時候的事情。

" @7 j7 t  C5 o　　“記不記得政府大院看門那老頭子？”

　　“怎麼不記得，老龔頭，不過他那閨女倒長得花似的。”黑暗中，男人流著
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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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B1 L' O! q, A7 o: G　　嘿嘿的，有人促狹地笑了，引得另一個心頭一動：“是你幹的？對了，一定
; d# U( Y* ]% i, ~8 ?是你小子幹的！”

! s# D' v: |: `9 U　　那邊也沒有否認，只一味低頭笑，一口煙嗆著了，笑得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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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V0 Y! E2 t　　這邊頓時來勁了，端起身子，煙頭撚滅了，湊近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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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M3 J/ m% E& {+ |　　“你小子認了吧！我就一直奇怪，誰那麼大膽，就敢動老龔頭的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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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龔頭雖是個看門的，身份可不一般，原來也是抗聯的人，只是沒有文化，
6 V& N" F1 T; J5 J脾氣又糙；解放後，得罪了當權的，一直受著壓，到了文化大革命，都以為他要
6 b7 t/ i8 F6 e( ?$ B& K/ M起來翻身造反，卻不想他暗地裏把幾個老首長藏到林場裏，楞不交出來，給紅衛
兵一頓好打，一條腿給廢了，人也給放回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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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 [; n0 B4 F* A, O　　文革過了，那些受了他恩的人總算有一個想起他，給市里打招呼，要好生安
置，組織上徵求他意見，說要不給個醫保辦的科長當當？老頭子說，咱沒文化，
9 Z* }+ k5 Q8 y/ }5 |人又殘了，幹不了那些事，真要管他，就給個大門看。於是就當了政府大院看門
的頭，手下雖然還有個小夥子幫他，但天天進出，卻總見他瞪著個眼睛把你看個
裏外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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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X, s, J& v　　小的時候，人都怕他，過大門口都低著頭一溜煙跑，到稍大一點，有心捉弄
他的，以為他腿腳不靈便，在大門口別一條掃帚，放一個水桶，再引他出來，卻
多被老頭識破，逮著一兩個，非要家長來領。來的雖然都是些官，但都知道老家
% r' x+ ?1 D7 `& _夥的來歷，反低頭哈腰賠笑臉，把自家娃教訓一頓。幾回下來，大院裏的官宦子
$ J' Y" q; r& S% e0 ~! K2 d) {, B弟也都知道惹不起他，不是避著他走，就是遞煙送酒套個近乎——張濤記得這套
近乎的裏面，劉小路倒是跟老龔頭走動得最勤的。

; O1 r7 p* h& j0 I, d  z9 K7 _8 B: C　　那時，那閨女來沒有？張濤想：是來了吧！那天自己從學校回來，一眼見那
1 u9 e3 }2 t- a; X; V- f門房洞子裏，坐著個穿花棉襖子漂亮姑娘，不也眼巴巴挪不開步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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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3 x9 b8 q; N1 y/ c8 R( d　　“你小子可缺了德了。”張濤一邊笑一邊歎息：“老龔頭死不瞑目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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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邊煙頭也滅了，一股寒氣從窗外透入，在屋子裏陰森森打著轉，張濤覺得
2 A7 Y  h5 t1 s0 T- a3 W0 F% i0 F7 m那黑暗中一雙眼睛正盯著他瞅，心頭一陣陣發毛。

　　“是他自找的！”過了半晌，咬牙切齒的詛咒聲：“是他害了蘭子！”

" @0 ^8 C7 V/ U5 b5 T: }' x　　蘭子，對了，那女孩叫蘭子來著，幽蘭出深谷，一個好女孩啦！

　　蘭子那年十七歲，劉小路剛滿十八，象春天的風遇見了春天的樹，催開了滿
枝雪白的花朵，在兩個的心間一點點綻放。他會從門洞子經過時，有意無意作個
" O: D+ u7 f7 M9 R  s" c" V* L眼色，於是蘭子就會對她爸爸編出一個新理由，然後出去，在遠遠的街角，男孩
推著自行車在那裏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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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2 H  P& d& r  N" h7 ~　　陽光那麼燦爛，河畔的青草那麼青翠柔軟，樹林也低下沉甸甸的枝頭，往往
* Z% h! S! a& R0 J) z5 M# X6 n! @6 i很多愛情的開頭都是這樣的，但結尾卻誰也料想不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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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5 j/ P. D( R7 r  x　　少年醒來，身邊空落落的，猛一下撐起身，就看見她了。女人聽到響動，回
頭淺淺一笑，把後窗輕輕推開一條縫兒。——下雪了，好大的雪！房間裏出奇的
8 A6 j5 O- ~/ Z# Q4 O3 c9 x, H* Z溫暖，才發現女人已經點燃的鐵皮爐，上面放著一壺水，已經開了，“吱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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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噴著熱氣。

　　清晨的窗戶外面，白茫茫一片，四野都積了厚厚的雪，純潔得象女人此刻的
心情。她拉把椅子在窗邊坐下，支著下巴看，心情一圈圈蕩漾開，沒有彼岸。潔
8 p9 g% Q# E2 P. r9 v白的雪，掩埋了昨天，帶來了新的一天，在她眼裏，一切都是那麼新鮮，她鼻翼
使勁抽動，讓外面的冰冷的空氣灌滿胸腔。

　　她心裏奇怪，很久沒有被雪感動過了，是多少年以前她還是小女孩的時候，
每一年的第一場大雪，都會給她帶來莫名的興奮，但那一切，在什麼時候結束的
( T# m' [4 {7 g. Z$ p$ ]. E呢？她努力想，卻記不起來了——今天，這感覺又回來了，是的，她覺著了自己
( w1 I5 \1 ]9 Z0 ]的心跳，就象當年那個紮著沖天小辮的小女孩，她想出去，堆一個大大的雪人，
4 T; ]$ H5 o6 a9 a# k4 j9 S是的，一個雪人，比自己還高，胖胖的身子，用一顆紅辣椒作它的鼻子，當然，
要給它一張大咧咧微笑的嘴巴……

　　少年擁著被子坐在床上。小小格子窗前，女人安靜的看著窗外，這一幕也許
會永遠銘記在他的心底，他沒看雪，他的眼睛只落在女人的臉頰，河中的玉，潔
白得透明。他放肆地看著，把每一點美麗、每一滴的可愛都收入眼底，那小巧翹
7 L# H) t' t. n/ q- y起的小鼻尖——ＭＹ　ＧＯＤ——是你的，我要含住在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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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 p$ Z$ K1 h' J6 p8 B' T　　當少年將她抱在懷裏，女人只是回頭慵懶地一笑，任由他了，少年並沒有穿
9 B8 b6 g: T- A) \/ y- ?衣，裹著床被子，把她也包圍在裏面。
2 R3 J# q2 j- J5 n
　　她的手觸著少年火燙的肢體，有一絲顫抖，但即刻平靜下來，把頭仰在他的
! Q  ^( S% F% R. h5 U! t- \胸前，閉上了眼睛，她知道他又想了，雄性與雌性的區別就在於他們無法掩蓋他
4 ^: i; m2 w2 Z8 c, @5 D/ c們的生理反映，那太自然了，就象春天的樹要發新枝，山澗的泉眼要融聚噴湧，
! d8 F! J) e+ M' j無法抵擋也無法掩蓋。

. U! ^0 b$ {3 J' I( R6 M' V' R　　女人的手抄到腰後，輕輕握住，與那裏的熱度相比，她的手是太冷了，但少
年並不在乎，低頭吻著她的脖子，雙手按在她柔軟的小腹上輕輕撫弄。這是他的
森林、他的田野，他的河流和他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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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5 O# y. m, ]+ S9 o- I　　在女人的掌心，春筍一層層的滋潤勃發，變得堅強而粗壯，莖首早已破殼而
' @  P7 j8 V; u2 F# g4 j! n% J出，那欲望隨著脈動透過女人手心那層軟軟的皮膚，刺進她每一根血管中，流入
心臟，在那裏加強了跳動。他又想了，女人已經無力看窗外的風景，眼瞼顫動，
) G1 w, n5 g. g4 q: s: g閉上，呼吸沒了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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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Z$ v! D/ i　　雪已經停了，山野中除了安靜還是安靜，沒人、沒有動物願意去打破它；寧
, x- n2 _" C$ ~* l9 T5 K9 p- K4 H% h靜是一種美麗，它沉入你每一口呼吸中，融化，浸入心扉——你在等待什麼？她
已經準備好了，四肢放鬆，星眸嬌閃；這是一個藍色的夢，你不想醒來，也不想
* r' }  E4 g1 k1 T$ @. i去破壞；一塘的水，印著天空的藍，你是一粒調皮的小石子，投進，一圈圈的波
紋泛開，停不下來。

　　他的手從腰間插入，滑過平坦的雪原，到那蓬鬆乾燥的草丘，茂盛綿軟，之
8 k0 Z4 Y8 A  h8 r下便是生命的源道，他手指披開，探索，進入，聖域的雪水融化在他的指尖，他
聽到春天的呻吟；來了，在雪後的寧靜中，春的嬌羞被強行劈開，她掩不住，只
& C/ S9 l& c" G有顫慄；在他的手中，她是一隻荷塘中的雌蛙——那是個實驗，男孩們把雌蛙的
6 n5 @6 L' ~, k, U9 C雙腿掰開，試圖找到她的秘處……

/ @8 E+ x5 i2 |2 m: }( |　　悠長的氣流從她細長的喉嚨擠出來，分不清是快樂還是痛苦，但她知道，這
一切只還是開始，有一絲恐懼但腔內卻灌滿了渴望。她抬起腿，方便了他將棉褲
從修長的腿上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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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個羞人的姿勢，少年撈著她的雙腿，如同抱著小女嬰小便，少年粗長的
& k4 g( N% Q5 Q6 s. z$ X陽物從後面伸過來，女人低頭便能看見，那東西生氣勃勃的跳動著，敲擊著她胯
間的肉唇。他將她的臀部放下，雌性器官的雙唇便分張了，濕淋淋、熱乎乎夾在
莖柱上——肉唇飽含著肉莖，肉莖的柱體鑲入其間前後拉動，這種奇妙的感覺，
  k* x9 `: W, @* T$ ~/ ]並未刺入，卻比插入更淫猥、更美妙……。

- E# s4 }5 o2 y; {　　女人後仰的臉佈滿緋紅，牙齒咬緊，這對她是痛苦的，如同一群小螞蟻，用
它們蟻鉗夾住她的秘肉拉動著，蟻須卻在那最柔嫩的肉蕾上挑逗著，這是欲望的
& G" ]) C$ O8 ^, H地獄，折磨得她難以呼吸，她忍不住伸手下去，按住那根物事，不要動，不要動
" M( J3 d* ^# \& X: ?. ]4 C5 ~喲，我要它進去，啊——天啦——莖首泌出亮晶晶的粘液，在女人的指尖滑滑地
3 B  z" N% v$ h膩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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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 x# m* }　　牙齒咬進肉裏，衣服已敞開，胸乳波蕩，雙手插入衣襟，緊緊捏住溫暖的肉
球，乳頭硬了，四肢泛起一層細細的小疙瘩，女人的皮膚變得異常敏感。我不行
* f/ }# D2 M& Z, F+ a7 m  V了！楓，我要你！楓，進入我吧！我要你！

% e7 e0 q! J* @) q& R0 g　　少年屏住呼吸，端著女人屁股，將她抬起，轉過身體，面對著自己，那散亂
' ?+ W+ R& |3 d% P3 X1 F+ k% [的頭髮間，一張嫵媚的臉，春波蕩漾，池畔花開。
) e8 n* K" N. x+ Y
　　他坐在那張老舊結實的椅子上，雙手托著兩瓣玉臀，女人如同大便似的雙腿
$ y) `+ H) A1 m/ a分開蹲在椅子兩側，低頭看著兩人下體的情狀：玉戶上佈滿了細粒粒的春露，兩
片肉唇嬌癡的對著那根虯硬的肉柱張放，她渴望著他將自己放下，那筆直朝天的
柱體便會充滿她的膣腔——少年也看著，這場面是如此的刺激他的神經，他要細
) o: Y; g6 v0 S$ L! [1 R觀那進出的美景，緩緩、緩緩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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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M- v" _6 A: t　　肉唇顫抖著，張開雙翼緊緊地給它以最熱烈地擁抱，把它吞入懷中。少年頓
時發出一聲悶哼，忙扭頭看窗外，雪原如此清晰，明亮著卻分不清是晨還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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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雙手一攏，把女人緊緊攬在懷中，露出的半邊胸乳熱辣辣貼在他的胸前。

/ H2 L( f/ _, C; i& B7 `* a　　這是一個美麗的夢，他想，一個不想醒不想動的夢。他想擁著她直到雪融，
1 s" k9 Q  J: W2 p2 E* }直到春風吹綠山林，直到屋間裏爬滿長春藤；他們結合為一尊雕塑——是的，雕
+ `) G3 u+ |8 n9 A) d塑，就如同羅丹之“吻”，永遠停駐在時間的曠野中……

5 t, u; T3 Q7 E# e' q　　他低頭吻她的唇，然後，世界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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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在呼嘯，雪原在崩潰；河流在呻吟，山巒在顫慄；樹林在掙扎，枯木在破
1 B; m. S6 _* z6 O6 j( f) c0 s- C7 G碎。舊的已死，新的正生。時空之外，欲岸之上，焚燒掉肉體，靈魂卻煉成渾然
/ |/ R6 f7 X* V( R. ^) S9 s一體。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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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子，對了，蘭子。張濤在心裏歎息，那個鄉中的小姑娘，模樣倒有幾分神
似——其實那不過是劉小路的錯覺——鄉下的女孩在神情、氣質上總有些相似。

% c; W" g  D% X/ [! W8 Y　　這麼多年了，這小子還念念不忘，也算個情種了——他側目看他，小路疲憊
的倒在床上，眼睛血紅的瞪著天頂，順著天棚的石膏藻花線條，惡狠狠的看到一
$ v: k! \1 j0 r& y! v* \& Y9 k8 E  n邊，又掃射回來，又掃過去，象要用眼睛把把線條摳下來——這哥們兒有點神經
質了，張濤暗想……

　　“兄弟，機會一大把，哥哥早給你安排好了的。”張濤有意安他的心，“開
8 e, D8 ]9 n) K7 ]1 G" @9 U9 J# n春，調試電教館的設備，你只管來就好——我和周校長商量過了，安排徐小喬作
& C7 r. H9 e7 |電教館老師……”張濤猥邪地嘿嘿一笑：“說不定還要送她到市里，請你們公司
) W0 w9 M& s$ @6 _/ ~# S2 T: v; S) T專門調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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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收回視線看著他苦笑，他能夠說什麼，一個是蘭子，一個是喬，張濤這
俗物哪里理解得了——兩個女孩身上有些共同的東西，讓他著迷——要玩女人，
他何必到這鄉下來，他身邊，妖豔的花兒一大片。

　　“對了，你這次回去，我托你件事。”張濤邊說邊在內衣口袋裏掏，摸出一
% r1 V2 R3 Q5 L( G/ k; p' D' }( P個存摺遞給他，“帶給你嫂子，這半年的工資，我都沒動，小崽子要讀小學了，
需要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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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接過來翻了一眼，見上面只有七、八千，咧嘴一笑，隨手又甩給他，見
6 d! ]5 ?/ q- Q- e4 ]' z3 m張濤一臉詫異，道：“你這點錢，孩子讀書夠啥？算了，你在我這裏還有十萬，
我幫你取五萬給嫂子吧！”

　　張濤心頭一熱，原先說好幫忙的，也不敢想有什麼好處，沒跟他提過，小路
, v: w; u5 X0 w還是義氣，開口就是十萬元，這個朋友還是交得值。臉上堆起笑容，道：“也別
給她多了，兩三萬元就行了，不就一個擇校費嘛，給多了，婦道人家，還不知道
: f% J; F$ ^; U! w3 K) c是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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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三萬元吧……對了，學校選好沒有？”
; P4 t2 {2 I) q
/ Y: T, n0 C4 u; r% g　　“先前想讀順平小學，一是錢太貴了，二是路也遠了點；現在考慮的是濱河
路小，近一點，擇校費兩萬五。”

8 Y% o1 K, M8 Q3 V0 U　　“順平要好些嘛！”小路歪著腦袋想了想，道：“這件事你叫嫂子也別操心
了，就順平吧，我去找人——還要什麼擇校費？真是笑話！”

  M6 R; y2 ]' ?  ?& g7 ]　　張濤心裏又結結實實的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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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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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F! b& }$ r3 V+ n3 B　　一個雪人，在冰凍的河邊，一根紅紅的辣椒作成它的鼻子，鼻子下面，是一
: k1 Q0 e' }3 v) I6 y7 w5 g0 `% I張大咧咧微笑的嘴巴，在它的身後，兩串腳印沿著河岸伸向樹林。

+ U# b/ Q  g- |4 H! d2 Y　　少年在前面大步踩開雪面，女人跟在後面，“咯咯咯”發出清脆的笑聲，不
時抓起一雪團，擲他，楓並不怎麼躲，但女人卻總打不著他，每次擲空了，楓都
回頭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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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8 l- B/ j# y　　“你要晚來兩天，我就回林場了。”喬停下來喘氣，雙手叉在腰際。
4 x) \& R/ u5 B. S" r& p" z* y' e
  p/ O6 J+ S# V/ T& @/ F1 d　　人與人是要講緣份的，楓抬頭看著頭頂玉樹瓊枝，想：你是我的，你跑不掉
+ p6 g  I& U7 O;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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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 T" t, b　　見他立在那發愣，喬悄悄揉了一大團雪球，揚手打了出去，“撲”的一聲，
+ o2 D2 f6 \9 G! w4 K正好在少年頭頂炸開，一頭雪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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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0 A, G: |1 z7 ?2 {　　楓手忙腳亂撣頭髮上的雪，一邊對著喬怪笑，逗得喬也捂著肚子直笑，沒留
意間，那邊也一團雪打過來，重重的印在臉上，女人一撅嘴，就要哭了。楓忙過
來幫她抹乾淨臉上的雪粉，女人還在生氣，抓著雪往他頭上灑，楓只笑著閃躲，
, k0 @6 }. O: U- w0 U9 G& i見躲不過去，反一把摟緊她的腰，把女人撲倒在雪地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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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j0 J. s- L4 g# B　　女人憤憤地掙扎了兩下，不動了，抬起明亮的眼睛挑釁地看他，那意思：你
0 ~$ }' H3 v& f2 T& U; A) v要幹嘛！
; \8 ]* w# W+ ]/ G0 M4 O& K7 h, {6 l
8 W1 h: |; i  S; U8 G5 B2 H　　少年也不理她，只放肆盯著她的臉看，從光滑的額頭到亮晶晶的眼睛、從翹
起的鼻尖到紅嘟嘟的嘴唇，咧嘴笑笑，猛地一低頭，就把嘴巴印在女人唇上。女
人瞪大眼屏息反抗，用力推他，卻哪是他的對手，一會兒就軟了，眼波也流動起
5 X8 O1 R" A6 I4 N來，咬緊的貝齒也鬆開了，少年的舌尖滑滑的溜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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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楓親夠了，抬起身喘息，喬輕輕推他起來，先是幫他撲掉身上的雪，再拍
( T+ H' v( |4 t! ~自己的，楓在後面幫她，嗅到她的發香，又有些忍不住了，一把摟住她，在她耳
朵膩膩低語：“我們回去吧！”

3 I! o3 J' j5 I4 W7 E2 j　　女人心房跟著一跳，那種癱軟酥麻的感覺又一瞬間爬遍她的四肢。她緊緊抓
住楓攬在她腰間的手掌，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回頭貼著他的臉，輕聲道：“楓，
/ `7 Y5 F6 |( B1 z% W8 j: p我在林場有間小房子。”

　　楓有些疑惑，不知道這會兒她為什麼提起這事來，只是點頭：“一個小木屋
吧，我知道。”

　　“我們到那裏去吧！”喬的臉微微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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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K1 `: {7 k5 }' M　　楓心頭狂跳，那自然好——旋即眉頭又皺起了，學校明天倒是放假了，但老
/ p5 i1 `4 \; Y4 K* g! H爸那裏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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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顯然已經想好了：“叔叔那裏我去他那兒說，那邊安靜，方便你復習，我
還可以輔導你數學……”

2 {  W# ~0 i- z% L) H1 [　　見楓噙著笑意直瞅她，女人耳根都紅了，掙開他環抱的雙手，正色道：“人
家說認真的！你數學問題一大堆呢——自己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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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楓還待爭辯，小喬老師已豎起食指搖頭打住他，信心滿滿的，笑道：“給我
十五天，我會讓你的數學上一個臺階！”

　　楓也笑了，一把捉住女人的手，用力一拉，女人嬌呼一聲，軟軟的身子跌進
6 Q1 H0 e! X3 M. f( N1 T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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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Z# F4 |) J0 c4 O　　小路坐在車裏，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這
不是他的的世界，不是他的城市，這所有東西都與他無關，他的靈魂在人群的聲
浪上飄浮著，落不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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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一聲喇叭把他的靈魂拉回到肉體，他搖搖頭，那一瞬間的感覺是奇異
的，但卻是曾經出現過的，他記得是少年的時候，在山頂，盤坐在巨大的石板上
2 d$ y( s0 A- m8 v) j, p( n" }閉目聽風的時候。

　　他終於想起自己在這裏幹什麼，等一個人，一個女人，美麗的女人，他曾經
為此暗暗嫉妒那個胖子。他不知道那個胖子對她施了什麼魔法，讓她對他那麼忠
; e; r) {$ m2 Y: Y7 e8 ?心耿耿。從這件事情，也讓他清醒：每個人都不能小看，哪怕一隻豬也有它的長
處。
. Q1 l. h4 ^7 `7 X! k/ e/ t0 U. \6 E
! T: Y1 j2 `8 N; v　　她下來了，站在大樓門口，女人眯著眼睛在找他的車，然後笑了，沖他招招
手，一路小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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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也下車，也笑，繞過去幫她拉開車門很殷勤的道：“嫂子，上車吧。”

　　是的，她是他的嫂子，因為那個胖子癡長他兩歲，所以她是嫂子。

　　“小路，什麼時候回來的？”肖月在後面坐好，低頭理理了自己衣服。

　　“剛到。”小路一邊看著後視鏡裏的女人，一邊把車倒出臨時停車位。

　　“事情還順利吧？”女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其實她已經接了張濤的電話，
知道小路那單買賣作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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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r) ]  r* C. q- C0 F  D' b　　“差不多了，濤哥幫了大忙。”

! j- F2 ]3 t( S　　“他應該的——咦，小路，你往哪邊走？”見車不是向自己家去，肖月不由
5 y1 v/ @6 P2 s! }疑問。

　　“我幫嫂子約了週一平，一起吃頓飯吧！”小路回頭笑笑：“在櫻夢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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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週一平！天，女人心頭一跳，順平小學的校長！能約他出來，不容易！忽然
/ u# r4 l, w7 K/ ^6 g; x想起身上沒帶多少錢，忙道：“小路，你見到建行停下車，我去取些錢。”她是
2 V6 Y; J! C6 s0 J; G& ~, r知道的，櫻夢園消費蠻高的，一餐料理下來，少則上千，多則上萬。

　　小路笑了笑，隨手從副駕取過一包報紙，反手遞過去，道：“濤哥讓帶給你
6 ?% {/ S- }0 G的。”

　　肖月一接過便知道是一包錢，打開看時，有三紮，應該是三萬，忙問：“張
: V0 ?; B! K1 M8 {9 L濤給你的？他哪里存得了這麼多錢？”
1 L1 C% C/ r! }9 d$ o9 h4 j
9 U4 i! r* b+ l: O& I5 g7 J6 A　　“嫂子你也太小看濤哥了，好歹是個教育局副長嘛，局裏年終獎金也要發兩
$ Q# O0 b* a- h- m; w. i( B4 |三萬。”這錢的來路，小路早和張濤商量好了，對了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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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1 f, W+ k  W  A　　肖月半信半疑的看他一眼，心裏暗自嘀咕，疑心是小路給分的“贓”，只嘴
裏不好說，只好笑笑，“那還麻煩你帶，多不方便，他自己不郵上來——對了，
你看給周校長封多少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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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s' Y0 \7 C0 \- q8 ~/ v, ?　　小路聽得哈哈一笑，“封什麼紅包，我約他出來，他高興還來不及，要封，
得他封給你！”

- o# O& _3 r$ R" A2 X9 a. h- r　　女人臉上一紅，也跟著訕訕一笑，接著道：“那是你，我們怎麼也得表示一
/ I0 y: X3 h" }% D下。”

8 L' m3 {& m4 D# ~' J) P　　“隨你，不過，我的意思還是不給的好。”小路把車停穩在那日本料理店門
口，扶著副駕靠背回頭望著肖月哂道：“當著我的面，他也不敢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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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頓飯吃得客客氣氣，誰也沒盡興，周校長不時推推眼鏡陪小路說笑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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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肖月，見周校長打了包票，心裏高興，頻頻起身給兩位倒酒，自己也破
例喝了兩杯，本來就喝不來酒的，這會兒已經有兩分醉意了。小路不時的側眼看
* \( O: ]" U; T) R她，見女人臉上象櫻花一樣撲著片片紅霞，一雙眼睛就象要滴出水似的，平添了
0 ~/ G! n0 {* V. x, C! S( G幾分嬌媚。

' M  `# h$ p' o5 E, P　　週一平其實也看出來了，這位公子雖然嘴裏在和自己嘮叨，那眼睛早瞟一邊
去了，這種事情他也見得不少，也有廳長、局長包的情人，養的二奶來為孩子入
學的事找過他，就那麼回事！這社會！呸！他端起杯茶漱漱口，用眼角餘光打量
: S: p2 J. r2 O4 t4 N著對面那女人，頗有幾分少婦的嫵媚風韻，也不知道和這位公子是個什麼關係？

8 i2 P' i0 y" `　　這麼出力幫忙。

　　放下杯子，再和小路說話，眼見他愈來愈漫不經心，也不避他，只拿眼放肆
的看那半醉的女人。哪里還不明白，就起身要告辭，說學校裏還有事情等他回去
  ^9 P; R( N: @8 p: q( @" ^+ B處理。女人初時沒聽清楚，待知道週一平要走，忙起身挽留。自然是留不住他，
只好和小路笑著送他到門口。

　　等回到包間，小路一屁股在榻榻米上坐下，沒有要走的意思，女人也陪著坐
下，直叫頭昏，說喝多了。小路嘿嘿一笑，道：“嫂子，你可太偏心了，只敬周
3 [7 A/ L; E+ j* |) w% F校長的酒，一杯也不同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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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嗔道：“他是外人嘛，自然要敬他，我們自家人喝什麼喝？”話一出口
隱約覺得有些不對，臉上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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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0 |; Z0 c" Y6 ^8 b3 Z) _% z　　小路嘿道：“也是，不過我還真想和嫂子喝兩杯……”借著兩分酒意，言語
中已經帶些戲謔：“今兒我才知道什麼叫‘貴妃醉酒’了。”說著，人也湊了上
去。

2 n1 Z" k5 ~: N6 ^4 K. O　　　　　　　　　　　　　楓葉飄飄（十六）

　　男人的鼻息熱騰騰噴到她脖頸上，女人身體一下變得僵硬了也清醒了幾分。

$ ?: P' U7 W! i9 Z' |6 \　　忙強笑著扭身，抬起手撩開額發，手肘有意無意間正擋在兩人中間。肖月勉
9 ~& z( Y# V4 k( u強笑道：“什麼貴妃醉酒——小路你怎麼開起嫂子的玩笑來了！”

( \. L$ n) M1 h0 g( w" B　　小路也不言語，嘴角噙著笑意，只放肆的在她臉上看，那目光沉甸甸壓得女
/ H) |" J  A! q8 f人心頭發慌，女人待要端身坐直，卻怕一起身正撞進男人懷裏，只好斜簽著身子
8 W/ y) n% V* X; ?- a2 n& [* r半倚在案幾上。

, {6 s5 G  y% G% A0 w/ K& \4 ^+ P　　小路一手端地過杯子，笑道：“敬嫂子一杯。”肖月伸手去接，小路卻搖頭
0 x; N0 a! I/ g4 O, a4 Q微笑，手上一晃，已繞過她的手，將杯子遞到她的嘴邊，是要親手喂她。肖月面
上一紅，抬眼幽幽看他，卻見小路眼中已經帶了一絲冷光，嘴角的笑意也仿佛僵
硬了，女人心裏頓時軟了，只得低了頭，撮起紅紅的嘴唇，嘬了一口，熱辣的酒
汁直沖入喉嚨中，刺得女人眼角快泌出淚花來。

　　見婦人皺著眉，五指白蔥似的手指捂著張小嘴難受，一種異樣的快意從小路
4 v) @9 S" }# N( o8 z的胸膛向下降至小腹再至膀胱，竟然起了幾分尿意。

! n% C) @8 _4 n& D# y　　肖月忍了半天，才將咽喉中那股熱辣之氣壓入腹中，這才掩著嘴角，抬頭看
7 g+ O8 O" @# c: W! P他，卻見小路眼中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頓覺羞愧，跪坐在竹榻上，頭也低了，
8 E7 K8 ]2 u3 X連耳根都紅了。
. G8 X+ ?3 x  `. G- M
/ L; D& K  x9 p0 p- r　　女人這般情狀是最吸引男人的，小路自然也難以免俗，心裏一陣酥癢，不由
  m7 ?1 o! E& ?  U3 h% ^伸手去撫她的頭髮。

　　手一觸到發梢，女人肩頭就輕輕一顫，想要避開，但終於沒有動。小路停了
$ `$ }) |! s" R2 V: p) f% f' ^一會，看她反應，見女人沒有動靜，大著膽子把幾根手指插入頭髮中輕輕撥弄，
0 G% x6 v9 w/ ~滑滑細軟；又側目從女人領口看進去，大半邊雪白的胸脯一起一伏，心中暗自贊
道：“玉山頹、雲鬢散，古人不欺我！”咧嘴嘿然一笑，道：“還忘了告訴嫂子
一個好消息——”有意停了停，引女人抬頭看他，正好一把扶住她的肩膀，才接
, C4 U" a1 z8 j* ^) j+ m8 A+ v4 P, N著道：“濤哥要升縣長助理了——前些日子我看到組織部擬的文件了——”

9 k. n& s( y, C# D7 M0 `. P2 D% r　　女人強笑著，待要感謝他，卻又被他摟著肩膀，說著自己老公的事情，這個
. e) [2 O! b9 E+ F5 I& k“謝”字又怎麼說得出口。
5 f7 t" T( a( k4 C
. V3 K* f3 P7 j) z; L6 p　　小路接著道：“就這事，嫂子是不是該敬我一杯？”
: e% |" Z! U0 L$ K; k
　　婦人見他開了口，反倒松了口氣，想他先前只不過是玩笑罷了。反手抄過案
- n: A" |* q8 E# q% o幾上的酒壺，斟上滿滿一杯微微笑道：“那是自然，我這裏就代你濤哥敬你。”
& m( G( `# Z3 ^8 Z% m& x, f
　　雙手端了，托在他面前。

: y2 ^4 r% k1 c" R　　小路看看酒杯，又看看肖月，卻不伸手接，搖頭道：“這杯酒不該是這種喝
法。”
6 {. c7 Y( C' i
7 q/ J- C3 p& B# ?6 ^' P+ n( k　　女人面上飛紅，只道是要自己象他一樣喂到嘴邊，猶豫一刻，心裏一橫，靦
2 j$ h) |, U; ]% S6 U, z! T著臉皮手也笑道：“嫂嫂喂你吧！”小路仍只是笑，抬手輕輕把酒杯推一邊去。

/ }" n' a# s3 W/ A: n( D$ ?& ~　　肖月正疑惑間，聽到小路不緊不慢的道：“這酒嫂嫂如果真心敬我，那要敬
; L, _' r5 U. G  ?5 g我三杯，每杯的喝法也要不一樣才成。”

5 |/ \' d5 _9 m; @　　肖月不知道他要玩什麼花樣，心裏只一陣陣緊張，口裏仍道：“嫂嫂自然是
( [1 \4 D# {. v; z真心敬你，不光為了你濤哥的事，就今天這事嫂子都不知道怎麼感激你。你說怎
4 h* b6 V  k1 {' J2 G+ N麼個喝法，嫂嫂今天都應了你。”
" D  I( d; U. n) I
8 @- ]6 H8 G* X) o8 E　　“那咱就說了，嫂嫂可不許反悔。”小路嬉嬉地笑道：“第一杯要用唇杯盛
了，嫂嫂你親口送到我嘴裏。”

  c" d2 q/ P2 o3 L* ?* [　　肖月還在疑惑，什麼唇杯？見小路指指自己嘴巴，才頓時明白，臉上一陣紅
一陣白。小路只冷眼看她，也不催她。過了半晌，女人才羞澀望他一眼，把一杯
酒倒進自己口中，含住，卻不敢湊近他臉前。
) h. V$ n# e  K
' h, a2 _0 O3 |1 {8 }7 j　　小路心中快意無比，抬身站起來，一屁股坐在案幾上，拍拍自己大腿，示意
+ e0 }& ~) U. E( m/ M( |肖月坐到自己腿上，女人口裏包著一口酒，辣得難受，只想快點度給他，只得起
3 l8 _) |5 A. `7 m來，還沒跨上一步，已經被他拉入懷中，豐腴的屁股頓時重重坐在男人腿上，立
時感覺到男人下體那根硬梆梆的東西，頂在自己胯間。

1 ^" B! E% Z; c$ G& M　　小路摟著女人的腰，向懷裏一緊，女人的胸腹便也貼壓在自己身上。這才好
. V* p$ p" C+ Q整以暇的湊過嘴巴，一口含住肖月的紅唇，只輕輕一壓，一股熱乎乎的細流從女
7 V8 k7 ^) d6 \9 c* V' \人的唇縫間滑進口腔裏，還沾著幾絲唾液。
+ L2 P) K* w- w, |
* z1 E( c, H" f+ i* A& A$ B　　小路含了一小口，和著香津咽了，又用舌尖挑開女人唇片，再次索要，直反
7 W  @# H' F+ G  y5 Q, d$ q& l: P複四次，才將女人口中酒汁吞完。並不鬆開女人，舌頭插進去，在女人口腔裏四
下挑弄，刮刷，直舔得女人眼媚如絲，身軟如綿，鼻息也逐漸沉重起來。

　　小路雙手在肖月身上亂摸，從背到股，從肩到腰，又抽出一隻手來，擠到兩
人中間，放肆地捏弄那彈性十足的胸部。女人哪還能抵抗，只閉目偎在他懷裏，
身子不時扭動一下。小路見差不多了，手指一彈，挑開衣領下第二粒扣子，又一
粒——再來——女人胸乳漸次暴露在他眼前。
/ w  P$ P9 i9 v) W5 h& c
　　一雙玉乳飽滿尖挺，脹得蕾絲胸罩滿當當的沒有一絲空處，深深的乳溝正符
3 l; a  x; ?3 C! p合主人少婦的身份，三分母性七分情欲。小路細細看了又湊近女人耳邊低聲道：
“這第二杯酒，嫂子便要用奶子來敬了！”有意說得粗俗，看著肖月臉上的陣陣
羞意，男人胸膛中雄性的欲火膨脹開了。
4 V8 N  D; M9 @5 {4 X9 |1 K+ S
　　男人掂起根手指，在女人誘人至極的乳溝間輕輕撫過，立時見乳球上一層細
細粒粒的雞皮疙瘩冒突出來，不由心裏暗笑，五指一緊將一隻乳球把握在掌心。

　　女人羞叫一聲，低聲道：“不要啊，小路。”頭卻抬不起來，反象任他玩弄
似的。小路也不理她，手指扣在乳罩上沿，只輕輕向下一拉，整只肥碩的乳房就
活潑地跳躍出來。小路又將另一隻剝出來，就著房頂瀉下的光線，細細把看，這
% v8 j3 B0 k" Q/ u9 p奶子，原來只屬於那肥豬的，現在卻任由他玩耍，就這個念頭就讓他覺得興奮。
; O9 o7 H  \" T9 }0 q2 V$ U* G
　　瞧，張濤，這就是你老婆的奶子，這乳頭，這乳溝，這赤露的上身，都是我
& h7 @2 T7 H' Z: M的了，這地方，我接管了，一會，我還要把你老婆剝得精光，然後，騎在我的胯
下，我會好好愛她的！他惡毒的想著，下身不由硬脹起來。
$ D3 L' w  ?: U( j
8 o8 k9 f- _, h/ _( C　　肖月已經徹底放棄了，她忽然想起她和張濤結婚的時候，小路送給他們夫婦
的一幅國畫，據說還是某大師的作品，一棵黃槲樹，茂盛的枝岔間卻生著一叢美
麗的蘭花，綻放出嬌豔的花朵。那畫的本意是，老公是棵大樹，而她就是依附在
那樹上的美麗的花兒，相生共存。

; d- n2 f; h: K( K3 L% Y5 V　　但今天她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張濤並不是那樹，他和她都是那棵大樹上的
: E! W  t2 U3 w) M7 _寄生蘭！吸其營養，賴其蔭護。她有什麼好反抗的，她的命運本來就捏在他的手
1 o7 j" f/ ?4 H) c. l上，也許不光是她，連張濤也一樣——他是主人！而她，只是一隻狗！一隻母狗
罷了！

　　她悲傷的覺悟，難免淌下兩行淚花，卻讓小路有些猶豫，但那雨打梨花的美
$ N6 U5 v/ Z% g態立刻又將男人那一絲絲動搖趕得無影無蹤。今天，他要玩了她！這何嘗不是他
; ?7 [" X2 A- {, S4 S2 W8 k9 K$ e渴望已久的事情？

4 W3 h2 k4 H2 M6 b9 F8 i, D( h' |　　女人的胴體一絲不掛，橫呈在兩張並排的案幾上，男人含著淫笑坐在後面，
/ L: T' B& {& @雙手撫弄著女人欲望的琴弦。那上揚的下巴是那琴軫，伸直的的脖頸是那弦引，
7 i0 d9 E9 n! ]* D0 D起伏的乳胸和平坦的小腹是熱欲的弦，當他的手撫過琴弦、扣弄那深深鳳池，房
間裏便充滿了悠長的弦音。
  w. l* C+ l" }- {. \$ Y3 L$ C
5 S. n$ ^9 d1 ^9 D! _$ W　　“哦——”女人眼瞼泛著桃花樣的粉紅，豐滿的肢體上那層薄薄的皮膚再也
包不住燃燒的欲焰，由內向外透出淡淡的紅光。婦人呻吟輾轉，豐腴的屁股在案
上扭動，下體抬起又落下，她成了他指尖的傀儡、他唇下的妖媚。

　　“小——路——”那聲音來自地獄的女妖，來自山林的精鬼，“小路——不
: |' W9 B: x6 M6 |5 D4 L要——”她說不要，就是要，就是還要！
4 K. H5 w( r2 F9 R4 W# g) X
6 R5 [% i! n7 ~1 l: W; {　　小路的手指沒入在毛髮之下的泥濘之穴，抽動之間帶出腥淫之氣彌漫開去，
. c) n2 h9 l2 _* \7 B令人興奮，讓人著迷。他端起女人一條粉嫩的大腿，高高托起，好方便細觀她的
密處，見那裏已經水澤豐滿，紅潤亮麗，兩片紅唇由著刺激一時緊張收縮，一時
舒爽放鬆。再想挑開洞穴探源覓勝，自己卻已難以支撐，胯下那根肉柱早就勃硬
6 G4 |" _4 N1 q; A, `$ i如鐵，脹得隱隱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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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下便雙手握住婦人足踝，兩邊披開，直讓那玉戶洞開。小路翻身騎到春案
0 k" K3 X0 O! Q% d上，一手擼著陽物，按到那穴口，紅亮的大龜頭粗如雞卵，手一松，那玩意就象
得了主人旨意，顫巍巍直往泥濘裏鑽，頓時陷進了半邊身子。小路猛吸一口氣，
抵擋住從馬口暴射而至的快意，穩住陣腳。

　　再看女人，自己雙手抱著腿彎分開著，也抬頭看著兩人交合之處，見小路看
- d9 R6 c( I3 N" |自己，女人面上一羞頹然倒下，一頭秀髮披散在臉面上，口中喃呢：“小路——
你好壞——”
! o; X" n- X+ I- v- s0 @! {
　　小路嘿嘿姍笑，伏低身子，下體猛地一挺，肉莖硬生生全根鍥入，女人喉間
# `8 P+ M" s6 g6 i! v& {2 D發出一聲悶哼，銀牙輕輕咬緊了。小路才笑著應道：“小路不壞，嫂子不愛！”
& I* V, N; C* H0 \7 C2 `
　　隨聲抽插，只聽得下面水澤聲聲，上面嬌喘連連，好不愜意！

　　忽然摟著女人肥臀，用力一提，兩人便站了起來，女人只覺得身子向下滑，
忙騰出雙手，抱住他脖子上，兩條玉腿不由自主抄在小路身後，將男人腰夾得緊
5 Z( f+ N! v' N4 H1 g- G緊的。這姿勢著實讓肖月羞澀，低眉看他，見小路面上帶著猥邪的笑意，臉上又
是一紅，頭也搭在男人肩上了。

　　小路只覺得陽具在女人鳳池溫湯之中，酥癢難當，托起婦人屁股上下抽刺，
& M% g) l/ L) ~% `' R( p婦人一雙碩乳便隨著兩人跳動擠著小路胸膛。小路從房間這頭跳到那頭，有些累
了，靠著牆壁站穩了，才湊近肖月耳根邊上：“嫂子，和濤哥這麼玩過沒有？”

. L* U+ c1 y6 J8 o7 P　　女人羞得搖頭，猛然間想起遠在縣裏的老公，心裏平添幾分慚愧，忽然覺得
屁股門上一痛，幾乎要尖叫了，卻是小路一根中指塞進她肛門中了。
" F1 \* O! \- q7 ~, D
　　“不要，不要！”女人驚惶的掙扎，想要從他身上滑下來，卻被插入肛中的
$ |% E2 i+ b" H  @3 w" k指頭用力一頂，自各兒身子不由向前聳動，前面那根肉柱正好刺得更深，一種異
- Q  M# B# i# W3 a/ F$ U- Y樣的帶著羞恥的快意從女人下體漫延到她的四肢，讓她癱軟，讓她渾身乏力——
: A! [! S: v7 \" p小路抱著女人沉甸甸、軟綿綿的身子，也覺得吃力，正想女人放倒在榻上，卻聽
. R1 X% M, W, W5 v# _+ X5 u見包間的格子門“嗒嗒”作響，眼見就要被拉開了——楓葉飄飄

（十七）
4 |* e6 z( t! m( J( X! Y3 d
　　這“櫻夢閣”，老闆姓賈，行三，人都叫他賈三，其實這小子也就掛個名，
! U" H. b  ^4 r/ n% w- o, [2 t( s這地方最大的股份就是劉小路，占股６０%.剩下的有２０% 給了公、檢、法的兄
2 [/ H! X8 o  V2 O0 |+ n弟，還有２０% 算給了幾個行政職能部門的朋友。
  m5 b- I( @( R  ?
　　而且這裏也遠不是做做日本料理那麼簡單，如果你有資格進入ＶＩＰ包間的
話，說不定能夠享受一回東三省最地道的“女體盛”。
2 f; N3 W# d, U% I
　　這是小路的地盤！在之前他已經給賈三打過招呼，哪根雜毛還敢來騷擾呢？！
5 m  F9 Q" j7 k) c; M
4 m( @: Q( G& ?, h' K　　小路盯著那扇搖動的格子門，一股怒氣直沖上腦門——他媽的！來壞老子的
好事！——他順手抄起案上一個酒瓶，連酒帶瓶向門扉擲去，“咣喳”一聲碎響，
. S) y% d; g: g+ W  w瓷瓶裂成幾片，酒也順著門框流下來。那緩緩挪開的門一下停頓下來，隱約聽見
! C) I# \/ d# L3 g- O- p! n' }外面驚駭的聲音。
4 v, K' K- ^0 O, R0 K7 \5 W
) w2 j( Z8 D; a　　女人一聲帶哭腔的尖叫，雙臂緊緊摟住他的脖頸，小路只覺得女人陰道猛的
一收，夾得陽物隱隱生痛。一時間他也顧不得安撫女人，托著女人的肥臀，把她
抱穩了，沖著外面就罵道：“媽個巴子的！誰在外面！”卻沒有人回他，但他確
定門外一定是有人的。直著嗓子又喊了一聲：“誰！他媽的說話！”
# h" t+ }! z( Y
" G! T9 N) d3 S　　挨了半晌，才聽見一個乾巴巴的聲音道：“二哥，是我！”

　　操你媽的賈三！操你姥姥的賈三！！
# r5 k* U7 G: R; o; E- |0 w
" z* h' P8 G2 U2 P; o6 `! a　　小路重重坐下，那根肉柱順勢又頂了女人宮口一下，女人伏在他肩上輕呼，
; B- U, k+ V$ L4 I+ ]6 B9 [0 ^不知道是痛還是舒服了。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語氣儘量和穩一點：“什麼事？”
卻掩蓋不住憤悶的情緒。
7 }! s' z( n9 X/ ]
　　“老爺子在找你。”聲音很低，但卻聽得小路心頭一跳！

　　小路才記起送週一平出去後就悄悄把手機給關了——老爺子怎麼知道我在這
裏？低頭看看懷裏赤裸的玉人，幾分寒氣，幾分心虛。嘴裏嘟囔道：“他怎麼打
! X( m2 E) ~1 N0 e9 Q到你這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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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7 ]/ }, J( s/ K/ W9 B; D　　賈三在外面接道：“是何秘打的，他尋了幾處地方。”
8 j/ p  j* f7 D9 R) W1 u3 a/ U6 ^; `
　　小路暗自鬆口氣——是那個跟屁蟲——“說了什麼事嗎？”

/ P( \. a2 N0 |5 j　　“請你馬上到老太太那裏去。”
6 ~% I2 Y) z5 ^) W; b: d% U) D
7 g1 w, S, ~& z1 j& n　　“什麼？！”小路心頭又是一緊，老太太這段日子狀態差得很，吃不下東西，
呼吸困難，上回醫生隱約給了點暗示——是老太太要不行了？！
8 Y3 H9 j" j# D2 M* H5 w3 _& R4 p: @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小路輕輕推了女人一把，扶她站起來，自己那根
# {) I! `+ g$ |! z: b2 H5 ^硬梆梆的肉柱子從女穴中撥了出來，濕淋淋的反著光。女人捂著半邊臉，另一半
的腮紅象春天裏的桃花似的，猶自沉醉中。小路不禁笑了，伸手勾勾女人的下巴，
$ o2 @6 |' L) p; O- Q* B+ N3 _又劃下去托著一隻沉甸甸的奶子，掂量掂量，嬉嬉笑道：“今兒和嫂嫂沒盡興，
+ `  r: E; j, Q: h# v' c下回一起補上——估摸著是老太太病又重了，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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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月羞不可抑，想伸手去拔開他玩弄自己乳房的手，卻軟軟的渾身乏力，只
0 p; N3 K0 k/ U2 ^  Y好用胳膊撐著關邊身子，低垂著頭，一頭黑油油的頭髮都散到席子上了。

　　小路站起身，攥著一團餐巾紙，胡亂把自己下體揩乾淨，一邊穿衣服，一邊
也把女人的衣褲踢到她面前，示意她穿上。“我就不送你了，自己打個的回去吧！”
3 A4 B' Q% n. y& z0 C  i順手又丟了一紮錢在女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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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要拉門出去，見肖月還跪在那裏，正軟軟地穿起上衣，下邊卻還赤條條一
絲不掛。女人半跪半坐的成熟姿體，看起來別有一番趣味，忍不住回身在女人旁
+ x6 {# c' }5 E" Y' z. U邊蹲下，一探手便伸到女人胯間，兜住那肉壺嘴兒，掌心熱乎乎濕漉漉滑軟軟的，
( ~; x  y) g" v  Q/ H心裏歎道：真是個妙物啊！湊近女人耳邊道：“嫂子，我已經跟張濤說過了，過
些日子你就把你那邊工作辭了，到我的公司來——”一根指頭豎起來，插進女人
壺嘴裏，攪動起來，女人臉一下通紅，全身顫抖，反身抱住他脖子，不讓自己跌
坐在地板上，小路接著笑道：“——財務總監，月薪５０００——”男人邪邪的
淫笑，手指撥出來，在女人兩片肉縫中間重重一抹：“——外帶獎金！”女人嬌
+ L) T8 Q) u( s+ y$ K9 ]哼一聲，羞得全身發抖，扶著案幾，差點就癱倒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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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之前，肖月永遠想像不到小路是這樣一個人——如果他還叫“人”的話！

　　房頂灑下柔和的燈光，碎了的瓷片象殘破的花瓣，躺在半掩的門邊，酒已幹
了，淚也幹了，她的心卻空了。

" ~1 h- n! v7 O' `* I+ _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這空空的房間好象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安靜
0 [; x1 X3 u" Q而平和。
' o& q( K( V4 |$ n" \0 B6 ^3 Z
- M, e# H& o) p( O  E( H" v　　她已經記不起是怎麼開始的了——一場惡夢，沒有人願意從頭想起——只有
那牆邊揉成一團的白紙和腳邊那疊腥紅的鈔票，在冷冷地提醒她：這裏，就是她
; M0 g3 _6 f: w6 s" D, y恥辱的夢魘開始的地方！
! [+ r. J, k8 r/ m* [
5 p# Q2 j2 ?; i" ?  W　　一瞬間，她想起了孩子，想起了家裏的老人，然後是那張胖胖的微笑的臉，
* J+ C) C/ f. F& g老公！她咬著嘴唇，努力壓抑著心中的屈辱，但酸澀的淚水卻奪眶而出，熱燙的
% W4 B+ Q6 i5 [' Y4 c淚流炙傷了她的臉頰，鹹鹹的鑽入她的嘴角——苦的！一如生命，她不想活了，
/ L+ r1 ~0 k7 _6 y9 G卻不得不活下去——那烏雲樣的東西在她小小的胸腔中越積越厚、超積越重，沉
5 I0 ?) S) ?+ f7 v7 c4 O: T5 s/ b$ q沉地壓得她胸口生疼，壓得她不能呼吸！最後，女人終於淒慘地悲叫一聲，合身
8 i8 N9 M  a3 g, N1 C趴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除了賈三，沒有人聽到肖月撕心裂肺的哭聲，他象一隻鼴鼠，踮著腳尖、貼
著牆壁站在過道上，豎起他的大耳朵偷聽從房間裏傳出的哭聲，臉上的肌肉不時
奇怪地抽動一下。

- Z8 [% Q1 K0 I# ]" V　　小路趕到軍區總醫院高幹樓的時候，天已經黑淨了。他停車的時候，注意看
了一下二樓的窗戶，燈火通明著，裏面人影晃動！——他媽的！真的出事了？
5 U% F7 l  D0 V* T$ D7 P
　　他心裏一陣難受，酸酸的想哭，奶奶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有個聲音
& V; G6 g- e1 i' B8 L1 \7 l在他心裏反復的嘮叨，但連潛意識都開始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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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沖過黑暗的長廊，看見暗紅的電梯按鈕，等不及了，拉著扶手跑上了二樓，
遠遠就看見房門大大開著，裏邊的燈光方方正正投射在走廊地上和牆上，好象黑
暗中突然打開了一扇通往幽冥世界的大門。
( V! ]  g0 y0 }* y
　　“奶奶！”他不知道自己叫沒叫出聲來，但當他沖到房門口，急刹住腳步時，
卻見一屋子的人都在對他笑！正對大門的大木床上，奶奶笑眯眯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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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8 b% K, w7 ]( n9 i- R$ e  d　　媽的！他重重吐出一口氣，在門框上用力捶了一下：虛驚一場！自己也抿嘴
笑了。

9 h* z2 O& T" q1 v: Y0 X　　奶奶招手喚他進去，他穩了一下情緒，快步走進去，叫了聲：“奶奶！”徑
% W* G* X- Q4 u( H7 [直到老人床邊，坐下了，捧過老人伸出來的蒼老乾枯的手，輕輕在手背上撫摸。

　　這才抬頭看周圍的人，不由呆住了，老頭子坐在窗邊的沙發上，旁邊竟然坐
著徐達明！再一側坐著的卻是一個娟秀清麗的女孩！徐小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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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3 M/ j7 \! e/ b) P　　小喬！他望著她笑了，她也笑了——周圍的眾人都在眼前消失了，連奶奶的
. s- L  T1 N" z0 m身影也模糊在身後。河畔的柳枝在和煦的春風中飛揚，青蔥草地野花爛漫，河水
漫過斑駁的石階，緩緩流動，拽不走春天沉甸甸的惆悵——“你們認識？”一個
9 O; ?. L4 s" z: V) e- s+ E聲音切入兩人之間，象一堵灰色堅硬的牆壁，他聽得出那裏面的不滿。

　　小路收回目光，看看老爺子，他臉上隱隱有些不快。老媽和老姐臉上也有幾
分疑惑，都忍不住多看了那鄉下女孩幾眼。

- n5 y' c9 l* c7 l7 D& B　　他正想著該怎麼回答，女孩卻先接道：“當然認識，他是我們老師！”女孩
1 Q+ q# u" j2 o( f, W( k臉上無邪的笑容，帶了幾分快活：“教我們怎麼用電腦！”
* e  Z2 a" M" r1 U' Z- N% v4 t$ z
/ E* ?% i. R* b7 g9 Z& n/ Y, n　　徐達明呵呵一笑，沖劉市長道：“您瞧，這事兒我都忘了向您彙報了——小
/ M5 z6 s; V5 o* f8 e路這次到我們那邊支援農村教育去了——送了幾十台電腦給我們鄉中——這可是
雪中送炭啊！您得好生表揚表揚他！”

　　聽徐達明這麼一說，劉市長臉色頓時和緩幾分，露出一絲笑容，點頭道：
4 x, D( I) d7 d! P( }“這麼作是對滴——取之社會，回饋社會，不能一味只想賺錢嘛！”
* h% o2 m, `3 w0 h, J3 r
　　奶奶耳朵背，聽不大清，見他老子臉色不好，以為又在教訓她老孫子，忙偏
+ M1 j  e; ]2 T著腦袋問：“又在說小路什麼？這孩子好不容易回來看我，又在我面前說他！”
# v8 K6 B0 v+ ]  j  G氣呼呼直搖著腦袋。

8 a4 e9 t6 u5 n4 j+ n- \- B) z+ g　　劉市長見了，只得苦笑著閉上嘴，小路的媽忙拉著老太太的手，大聲道：
' p3 {- L0 s+ ?7 G' R2 ^“媽！不是在說小路，是在誇他呢！”老姐也坐到床沿上，一邊理老太太腳邊的
褥子，一邊笑道：“這回您老孫子作了好事，徐叔叔叫爸爸表揚他。”
+ `; R: @1 a: j4 M
　　老太太眯著眼直點頭，扭頭沖小喬笑道：“我這老孫子，心腸好著呢，老愛
% l: F1 T' ^% @( a. n% z) B幫助窮人家。”

　　小喬倒讓老太太瞅得不好意思了，只好點頭笑笑，接道：“是，是，劉總對
2 f! u; B1 u9 C- M; f" _我們很好的。”小路一直在看她，見她臉紅撲撲的，另有一番嫵媚。

　　這邊老姐已經看出幾分，順著整理被角，右手滑了過去，狠狠在小路腿上擰
了一下，小路咧嘴忍住痛，恨恨瞅她一眼，見姐姐眼中帶著戲謔的笑意，不由嘿
嘿一笑，兩姐弟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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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達明也隱約看出點名堂來，心裏變得有些輕快，揀過小喬的話頭說下去：
“老太太，小路這次不光把先進的科學技術送到我們縣裏，還要為我們培養一批
. H& h' j5 ], y9 A7 Q電腦人才，好象小喬她們，一開春就要上來——到小路的公司培訓呢！”見老太
太專心在聽，便提高了聲音：“小路作的事可是功德無量啊！”

　　哄得老太太開心地直笑，拍著孫子的手道：“行善積德，行善積德，功德無
量，功德無量。”

: ?8 l1 X) k0 N+ _) f8 [2 V　　小路跟著笑了，把奶奶的手握在掌心：“這功德是為奶奶積的，希望奶奶長
8 j/ B! H- J! x7 s. F- m+ j; c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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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的媽媽也附和著道：“誰說不是，你看這大寒冬天的，你徐叔叔怎麼就
$ b& E) k! v! ^0 z9 `2 u' s能夠找到這幾根百年的老參呢？這種好東西可遇不可求，要講緣份的！”順著老
媽的手指，小路才看見床頭小桌子上有一包敞開的油紙，赫然露出幾根黃燦燦的
6 V, S; a5 h  K5 t老參。

% Y: W, u2 n, {5 c0 G- V; z$ x0 d4 P　　老太太笑眯眯望著那包紙，這裏麵包的是她生命延續的希望，有了這一包東
- R* X% w& z# i西，這個冬天就好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小路來之前，小喬用參須泡
了杯水給她喝，都覺得精神好了些，呼吸也順暢了。

　　一想到這，老太太不由得想要誇她，顫巍巍伸出手來，指著小喬道：“我看
$ _: c% t# Y7 C/ h; Q這緣份哪，就是這小喬姑娘，要不是她和她爹爹長年在老林子裏教書，那些學生
的家長哪里就捨得把這些個保命的東西拿出來——雖說是賣，但這樣的好東西有
錢也難買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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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8 Q+ P" O: v( B! ?* f　　大家都說老太太說的在理，都說虧了小喬，說得小喬臉都紅了，也不知道該
怎麼回他們。還是老太太一句話替她解了圍，老太太回頭沖小路道：“我聽你徐
叔叔說，小喬姑娘要到你們公司學習，是不？”

　　小路忙點頭。老太太接著道：“那就好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管吃、管住
- \% @/ S5 W: Y- ~5 [* z——”老太太忽然想起什麼事：“要不就住咱們家裏！反正也不是外人了——小
3 A; K# h" A- N9 K2 {喬的爺爺也是咱抗聯的老人——”

　　小路聽得心花怒放，只聽見“不是外人”這句，後面那句“抗聯的老人”根
3 x3 \) M9 A7 g本沒往心裏記，不待老太太說完，先自忍競不俊：“奶奶你放心！”抬眼又看了
8 q; R( S- G, n  _: j2 D( h8 b7 t看小喬，眯眼笑道：“我一定按足您老人家的吩咐，好生招待小徐老師！管吃、
管住、還管玩！行不？”

　　老太太呵呵一樂：“那敢情好！那敢情好！——嗯——還得管學習！”

　　說得一屋子人都笑了，笑得最響亮的卻是徐達明。小喬紅著臉，跟著大家傻
: @8 i6 H5 |1 D: Y( p) o* c$ u笑了一回，扭頭卻見小路眼光亮閃閃地盯著自己看，忽然有些不自在了。

7 H3 y' k3 {4 M% ?( E5 {3 N2 d　　寇可往，吾亦可往！

; j. h1 _* d2 L: M! Y3 @. `                                （完）

吳志明

真是不錯 謝謝大大的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