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藏春色

s111115

●暗藏春色

* _  `. T" ], t% m1 M

* b- [9 P" {: n9 N) B
" {$ t& Q7 g4 V. t
我和邱仲仰生活在一起，等於住在監獄裡似的。他的屋子在十二樓上，防火梯則祇通到十一樓。這是於法不合的，但邱仲仰有勢力，誰敢說一個不字？

如果有人問：難道邱仲仰不怕火警嗎？他的回答是：「火警的機會少得很，但有人拿槍從防火梯上來的機會就多了。」

2 i! J7 B: d1 R- a# @3 v( [- I如果你也是像他一樣雄據這個都巿黑社會頭目的高位，你也不會怪邱仲仰是太多心的。邱仲仰甚至連街也不多上；每個星期祇上夜總會一次。於是，那個漂亮而具誘惑力的女人華婷來了祇十天就厭煩了。
- [  p! W# @+ U* y( k
, C- O0 l# @* R( d6 k/ h! `. F她表示厭煩的方式，是向我挑逗；歷年來這裡的女人第一症狀，總是如此的，我和邱仲仰早已見怪不怪。華婷是個大概二十五歲的女人。她有一副完美的身材；如果不是罩著一層愁雲，她那張臉蛋真是美得無懈可擊。
9 P( z3 ?) H0 }+ W! x2 h
晚上，當我們正在看電視的時候，她還是穿著一襲晚禮服。像赴盛會似的，但當邱仲仰提議喝一點酒就去睡覺，她就和他一起進去換衣服，我留在外面調酒。

' s4 J# d2 h! @她出來的時候光著腳，身上除了一件透明的尼龍睡衣什麼都沒有穿。她看一眼邱仲仰，好像向他示威似的，然後拿起她的酒向我一舉，故意讓那豐滿的胸脯向我挺過來。那睡衣的透明程度，完全讓你清楚地看得見她那美妙的裸體。
5 w. c6 w/ M4 u1 J
! y0 ^. Y- c. M4 a3 u! O如果華婷是向別人賣弄，邱仲仰該一定摑她了。但是在我面前賣弄，他祇感到好笑。

, r; k$ S) S; E6 L) f+ _+ L「你在浪費時間了，寶貝。」他說：「官登仙的血是結冰的。」
6 m+ D, k' v$ H2 n+ O+ E
這一句話激得華婷更放蕩了。她走到我的面前，緊緊地貼近我，她的胸脯和我之間，已經快要相觸了。
1 n9 P6 l& Y6 a% H. I) l
" [6 E% g7 C' v3 W: A# Y% i- R「登仙，你真是這樣的麼？」她看著我的臉。

5 B* g% y' r, J# {8 d# Q「不。」我說：「這祇是盡忠的問題而已。老板的女人我不感興趣，因為他是我的老板，也是我的朋友。如果我對他的女人起邪念，就等於是對親嫂子起邪念一樣令人噁心。」我拖了一把椅子，坐下輟著酒。邱仲仰大笑起來。

# X7 n) T' d( a8 B, X) W6 L0 g「他的講詞如何？」邱仲仰說：「妳知道登仙是大學畢業的嗎？他說盡忠不過給你面子吧了？就算妳不是我的女人，他也不會看妳一眼，他有他的眼光的。」
9 T& F5 M& W% f  y' L" O9 F$ H
我皺眉，他又說：「說著玩而已，登仙，我也知道你是我的好友。」
5 A8 `3 [5 X& a9 t  @( P
5 k$ [* G" V% S7 H他又轉向華婷，「妳知道為什麼我會讓他在這裡住？因為他是世界上，唯一令我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即使妳一絲不掛走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會看妳一眼！」
$ O. B6 Y4 a. i+ C3 h1 i
門鈴響了。邱仲仰的臉色一沈。

+ k% X. M7 _) r1 h4 c「誰在半夜還在叫門？」
7 L+ N4 C0 a( |8 c) ~
「希望是個有點生氣的男人！」華婷向門口走。

/ O, l" I( h' y: z& G3 C+ }「站住！」邱仲仰嚴厲地說；她立刻停步了。

; K5 @. Y8 _) G$ \4 ]4 y他放柔一點聲音：「這裡什麼時候都是由登仙應門的。妳要一開那門，我準把你打個半死！」
- L4 l( a- Q# l+ G7 v1 R: G1 U8 K
她有點害怕，不悅地回到酒巴前。我走進房裡，套上槍袋，再穿上外衣。來到門前的時候，門鈴又響了。
. V' _9 z) f$ z* Q* g/ D
  r, e, ?' e8 |6 [4 q從門洞裡我看見一個大概五十歲左右，外形猥瑣的矮漢子站在電梯內。我開了鎖，打開沈重的鋼門。

+ v; ~6 \3 F6 _% e# e「晚安，秋勇。」我說：「你來幹什麼？」

) C6 E' Y+ e/ f秋勇脫下了他的帽子，戰戰兢兢地說：「邱先生睡了嗎，登仙先生？我有點機密的消息！」
& m& e" P- J3 K9 ^$ ~& X
: H" F# e: }1 Q「什麼機密？」
) A- e& v/ a9 T# {4 B
5 n0 e7 ]# O6 C" u; q2 w「大概值一千萬元的！」
' U% i: n% x! {  q: z
' Y& P: V8 |  d5 t; e2 O我看著他沒有動，他連忙說：「但我要三成就夠了。」
2 d2 r; [& G* h( i) g
「手放在頭上！」我命令他。然後我搜過他的身體，發覺他沒有帶槍。

( p7 B, R9 F. I; k  c6 e1 w: O「等著。」我把他關在外面。

回到廳裡，我對邱仲仰說：「有正事，叫她避開。」
. i. b$ Q  ^+ b5 @& \2 E: _; y2 n
: B& ^0 u* I2 I/ ^4 i邱仲仰的嘴向睡房門一呶，華婷仰著頭走進去，砰地關上門。
2 O! c  b! @  R  n6 t1 r
+ ^2 n0 R# V. n
0 y7 M- U0 Y5 \$ W, Y
! s0 b$ ~( N0 @--------------------------------------------------------------------------------

3 g: h0 _' g+ m% n我再去開大門，把那矮漢子接進來。邱仲仰站直身子，上下打量著他。

1 K) |. z; V4 o  ~4 H$ ~「這傢伙是誰？」他問。
% c# o- `  K( Y2 m& B  x
  ?. ?) r7 ~! ]! s7 F3 v. y  Q  }「秋勇。」我說：「他是警方線人，你所謂的『小鬼頭』。他要賣給你一件值一千萬塊錢的消息。」
7 W! H4 F: _# C; J! `' x
, k; ~, H& L8 z「哦？」邱仲仰說：「你有什麼賣的，小鬼頭？」

  o4 f# I0 W) X7 \9 d: d「邱先生。這消息很貴，而且你先得保証不告訴任何人是我說的。」

, g8 N4 C4 ~0 k3 H邱仲仰瞇起眼：「你半夜跑來敲門討三百萬，還要在賣關子？我再問你一次，你不回答，然後就叫官登仙用別的方法問了，你有什麼消息？」
( B4 W. j9 L1 o
. a3 w: e) m; T( Q% {, R6 U; p秋勇恐怖地看我一眼，匆匆地說：「我的意思祇是如果他們知道是我說的，我就很麻煩了。我告訴了你，但我總得要有保障。」
) u# B0 y4 ]( ?, e" U
「你幫邱仲仰的忙，誰敢碰你？」邱仲仰笑說：「沒有人有那麼大的膽子！」

3 s4 _+ C0 {; P& w7 C「就是有一個人認為他有那麼大的膽子。他正在計劃除掉你，搶你的地位。」

: _1 O) q3 Y0 O" I) N/ N4 [9 s2 ?7 l我和老板都沈著臉看他。
! n% M1 [7 ?9 F; W
  E9 K3 g# w. T1 ]「誰？」邱仲仰問。

「我不知道他是誰？我祇知道他的槍手是辛福。」
% I$ l2 Z& k+ d" _
邱仲仰的眼睛變成了一條縫，有點懷疑：「辛福是我們自己人！」

# M/ a3 x( Y1 r. t  q6 t; M8 C「我知道，但我說的不是假話，是辛福一個最好朋友艾清說出來的。艾清醉得記不起已告訴了我，但他也醉得說不出全部事實。」秋勇轉向我，「照艾清說辛福打死邱先生以後，他的老板就會給他你現在的地位。」
# j0 A& e$ {& X3 I7 L0 e* Y
我向他微笑。他趕忙退一步：「我祇是告訴你我所聽聞的而已，請不要生氣！」
# S/ |/ ]. |$ a( h: ]; _. z8 A
「還有什麼？」邱仲仰問。

. ?% X- _# i. H「就是這些了。」秋勇抱歉地說。

4 n6 k$ E# T9 N- Q0 Y' r: h邱仲仰一揮手，「給他三百萬塊錢吧，登仙。」

我木然地說：「現在我們既已得到消息，我們就只有先下手為強了。如果辛福知道你知道了，我們又會失去先下手的先機。」

4 S6 [" M0 b3 t- G) p# s「嗯，對！有時我真希望你沒進過他媽的大學！」邱仲仰說：「這件事需要謹慎！」
) j! x2 }% v  ^0 l; u
「現在，我怎樣才可以防止秋勇把我們知道的消息又向辛福賣三百萬塊錢呢？」

邱仲仰沈思地看著秋勇，秋勇大驚：「我不會的，邱先生，給我多少錢我也不會出賣你！」

) b, V0 g) _2 y1 H6 i邱仲仰聳聳肩：「登仙說得對，我們不能冒險。」

! `+ j; e, v  j8 G2 h秋勇跪下來了。「求你，邱先生！求你，官先生！」

我拔出我的槍。
6 g# S5 [8 l* o
「不要在這裡下手！」邱仲仰說。
. g. x/ ]9 ]) @/ _
4 P; g% e( b) P8 n! P0 P我冷冷地看他一眼：「你忽然以為我變成了蠢才嗎？」我在秋勇頭一敲，他就不會動了。我放好槍，把他掮在肩上。
( Z4 ]' l5 L! o: R
「大概一個鐘頭就回來。」我說，「你要等著給我開門了。」
3 h! C4 X" y! j% B1 `2 U
「但你有門匙的。」邱仲仰說。

「不錯。如果是昨天或者我會用它，但今天情勢全變了。從此以後，你一個人在屋時，我要你把門鎖著。」

「你在發命令了？」

「我的工作是保障你的性命，如果你不高興我，那麼你另請保鑣吧！」
! K' X- b6 \$ `
4 ^! g: h6 p& o3 x

2 V/ x* `% h) e  V--------------------------------------------------------------------------------
4 I; E% V  w" ~2 Q) V4 y6 G' R  z, u
, f' Q7 }: y' |; F二、
$ F* a; o! W8 E/ f7 @
聽到我這樣說，他目瞪口呆了一會，狡猾地笑了：「我請醫生醫病時，我也要聽醫生吩咐。你是個保鑣專家，我是該聽你的話的，我就鎖上門吧。」
' \9 ?9 Q( k4 p/ M* m
+ V4 O$ s. K& u; ^+ j; X: {一個鐘頭以後，邱仲仰開門放我進來，我為自己調了一杯酒。

「你把他放到什麼地方了？」邱仲仰問。
' Z, ~" H" m  _' m# A4 v% U( ~
( D: B' D9 U7 y' i* K4 b2 d% U「他呀，現在可安全啦，身上綑了兩條鐵鍊，他是在一百呎的深水下。」
8 q; ~  I7 D0 r: q& P! Y
「你真是個全能。」他笑一笑，然後正經地問：「走漏消息這個艾清你認識嗎？」
$ {* {. D, G  N9 l5 W2 q
「我知道，難道你不認識他？」
" P& a- j' U4 M3 l
「為什麼，我會認識他？」
  k) i  v! l7 D" Y; H2 z: H0 z
" s( b' ~; R" O5 \「因為他剛巧也是你的一名手下。」

「哦？」他揚起一邊眉毛，然後聳聳肩：「他幹什麼的。」

「打手，是古浪的屬下。」
! t4 \5 J5 x' l- f1 [4 `& U
「秋勇說的辛福也是古浪的屬下啊！你以為會不會認為古浪就是那野心家？」

我聳聳肩：「有多少人有資格動這種念頭的？」

他想一想：「可以說沒有人，除非他另有我不知道的政治背景。即使有，也不出西區的李斯和東區的古浪。但就算除了我，他們也沒有把握出頭稱雄的。他們還得看歐陽風和尤贏的意下如何？」

: b4 s) u) ?8 j3 r我說：「歐陽風和尤贏都想任下一屆巿長，但如果兩個人互相傾軋，可能兩人都當不上。也許他們跟其中一個李斯和古浪約好了，如果打倒他的對頭和你，就答應給予政治支持。」
, I& ~' o3 ]! Q5 d
「這也合理。」邱仲仰說：「李斯和歐陽風任誰一個死了，餘下一個自然會控制了全部的政權。我一向把他們看作是一對搭擋，但把他們看作一雙仇敵也未嘗不可！」
1 V5 M1 k- Q5 l
' ]( b  D  @& s% `8 G「明天我去看看那喝了酒，就口出大話的艾清。」我說：「如果我好好地問他，他或者醒著也一樣會說的。」

邱仲仰皺眉：「那麼，他也許就報告辛福我們知道了。」

「不會的。」我說，「我會把他送進地下一百呎。」
/ \9 h# o% ]1 x, w9 |8 ?0 A8 |
8 Y* e. E6 l# i( n+ t. h

--------------------------------------------------------------------------------
( M5 {! D$ l; n4 m
- ^- r4 {* g8 i' Q第二天早上，我一個人去找艾清。中午，我已回來了。華婷在場，我不能向邱仲仰報告，因此我提議她出去逛公司。邱仲仰拿起電話，叫那輛大加特力來，然後又給她兩千塊。

門關上以後，邱仲仰問：「怎麼樣了？」

「不錯，是艾清。」我說：「辛福把整件事都告訴了艾清。是尤贏答應支持古浪的，條件是古浪幹掉歐陽風和你。槍手就是辛福；他開槍的代價是將來坐第二把交椅。」
4 p1 ?6 a9 i+ t
「那是你現在的位置，這是說你也在黑名單上了。你把艾清怎樣處置了？」

$ n* y+ o( k9 x6 x. e& p& F「他已去伴著秋勇一起了，他們兩個都不會漏口風。」

; o, X, J4 A. D/ Q5 j( _邱仲仰笑了一會兒，終於說：「我想我現在第一件事是和歐陽風商量商量。他一定很有興趣知道他的搭擋尤贏會要他的命！」
) y$ H! d( c4 o: x
7 j3 I# L7 U; I  @1 r「最好把李斯也叫在一起。」我說。

* H6 b& @. X$ z2 o6 H邱仲仰皺起眉：「為什麼？」

" g, c1 t7 Y8 T- H0 v「如果我們貿然打死尤贏、古浪和辛福，他一定會緊張起來的，他會以為你是在清黨，他也有危險。而且，古浪的手下也不會服的，我們還是先弄準李斯是幫我們的好，不然可能就會發生問題了。如果李斯知道古浪是罪有應得，我想他不會反對的。」

「是的，如果有代價。他會要求接收古浪的地盤了。」

/ q; K- q+ p# p「就給他吧。」我說。

! ^+ \& g8 y8 k邱仲仰搖頭：「這會使他的勢力太大，可能有野心了。」

0 ?- q8 D+ E( o9 B  S「沒有歐陽風的支持他是不能的。」我說，「當我們除去尤贏以後，你要記住歐陽風將會獨攬大權。大勢既已定了，他就不想再變，李斯怎麼說得動他呢？」
9 d( `# [3 z) U% C5 F. o% }
9 k. @8 l' f' ?+ ]- M! r( m1 g邱仲仰小心地想了一遍，說：「你的頭腦很好，登仙。我們還是把李斯也拖進來的好。萬一失事，我們至少也可拖著城中半數的槍手。」
: ?# X  q) {; y, h4 H/ [8 a' Y$ T1 D
7 K$ ~  j, T- H2 U4 ~, A8 j0 }: n「我今天下午就叫歐陽風和李斯來好不好？」我問。
9 R; q1 L2 \' z) `& d; @! c
邱仲仰點點頭，我拿起電話。我約好了他們三點鐘在這裡會面。

+ J+ d$ {! ^! w( c

--------------------------------------------------------------------------------
9 c- H+ p' e" E- ~' A* v% T
3 K6 {: ~2 k8 n' J: o歐陽風的身材很高大，和邱仲仰差不遠，只是顯得有點保養得太好了，脂肪多於肌肉。他的臉皮是鬆的，好像老虎狗般下垂著。我剛遞了給他一杯酒，李斯也到了。歐陽風是一個人來，但李斯卻帶著一個保鑣。
! p9 f, ^$ ^8 w/ J
* A4 _/ X; O/ N5 x) v1 @/ ^李斯是一個高瘦的人，齒如編貝。他習慣張著嘴巴，他的外型好像傻呆，其實，他的腦袋比計算機還要利害。

- v8 j$ {6 \+ s; P+ \+ Z我開門讓他進來以後，就對他的保鑣說：「到陽台外面去吧，洪振。那裡有椅子，你的老板要走的時候會叫你的。」

3 }, `, Q* H; N( y7 o李斯的神色有點不自然，我解釋：「這是機密會議，邱仲仰不願讓閒人聽見。」

3 M& P$ H5 I& p; l! E8 x  f李斯聳聳肩，跟著我進入廳子裡。洪振到陽台上去了，我關上陽台以隔著聲音。
& h/ j; D+ X) ~( e$ n2 Y1 ]
「要酒嗎？」我問李斯。
7 }* G& g( b7 ^) F
. z) I2 b/ I! O6 r0 z他搖頭。「尤贏和古浪來嗎？」他問邱仲仰。
7 P! E8 ]4 c  J' ^6 A) _
6 \0 d  \) E/ s; ^6 X- R邱仲仰乾笑一下，說：「不，我們要談的正是他們。」他看看歐陽風，「如果我告訴你尤贏和古浪約好了要廢掉你，你有什麼感想？」

歐陽風顯然嚇了一跳。他小心地放下酒杯，說：「你最好再講一遍，我沒聽清楚。」

「你聽得很清楚。」邱仲仰說，「你已經在他們的黑名單上；我也是，大概官登仙也是的。準備開槍的人就是辛福。古浪要搶我的位子，尤贏，想獨攬大權。如果殺死了你我，辛福可以坐上登仙的位置。」
" N+ z/ v% V8 d% L& E* f1 L) z$ x/ a! T
歐陽風不敢相信地說：「你沒有弄錯吧？」
8 K" l3 y$ G9 @. N6 D5 ~$ l5 D
「絕不會錯。」邱仲仰說出經過的情形。

2 N: V' e! X9 U7 H1 L; |( T7 a李斯鎮定地問：「這於我何干呢？我也不在古浪的黑名單上？」

「原則上，我們的每一個手下都是受命於我的。」

# a( P; H& S" p6 e/ ]+ @邱仲仰說：「但我一向把大權分給你和古浪。因此事實上古浪的手下聽他的話，你的手下聽你的話。而城中的槍手，你們各佔一半。假如出了亂子，你不是幫我就是打我了，騎牆是不可能的。」

  r- b0 B6 g7 o+ b2 t! V) c李斯考慮一下，嘴巴張得更大，樣子像更蠢了。終於，他說：「我有什麼好處？」
  O2 S: N6 E  ^9 b3 d3 F2 k
「你得到古浪的地盤。這樣，你就控制全城了。」

. @. L: j2 b& V邱仲仰停一停，「自然，你還是受命於我，沒有歐陽風的支持，你推不開我的。我想歐陽風也不會支持你的；對嗎？」
. C3 h/ X5 E5 a4 u% R3 ~. B( V
6 E( g( k! f7 U( @歐陽風潤一潤嘴唇，有點耽心地：「對的。最好盡量減少流血。」

我插嘴；「最少流血的辦法，就是把尤贏、古浪和辛福置於死地。現在我們就商量此事，如果我們守秘，很快就可以完事了。」

6 N; k2 ]8 \2 F" X「你怎麼守得住秘密？」
: l6 l; U$ R( p5 W6 q
5 y% V9 z. h; B4 G* l李斯說：「我得通知我的弟兄。他們自然是絕對忠於我，但這樣的大事，無論怎樣防範也不能保密的。古浪不就是例子嗎？」
; _, a2 ~# Z! M( p( o6 \$ W
# X- Y5 J, Z( _「我們用不著你的弟兄。」我說，「我們只是準備萬一，以他們做後備而已，你和我兩個人都會開槍的。」

「你是說我們自己去放倒尤贏、古浪和辛福？」李斯膛目地問。

「要放倒的只是古浪和辛福，如果我們以仇殺方式打死司法部首席，事情就大了。他該是死於意外的，要死得連古浪也被蒙在鼓裡。」
! p; O' s8 W% N6 J  }' e2 V
歐陽風說：「這主義不錯，只要不打大仗就好了。」
) ?2 ]8 i, `! V6 q$ u
4 v" U  N% j+ ^& k  ^! X李斯不大願意地說：「我不習慣自己開槍的。」

# z& |6 j% e% |  }+ [「但你也想一想代價。」我說，「你的勢力將會比現在加一倍的。」

2 o$ W2 h- |- {

--------------------------------------------------------------------------------
2 l0 p; L; _4 F6 t* J2 y; ?
; j- Z6 U( i. E' K- f6 q三、
* }/ p( e& F, d: j& g! |
" c1 w# j4 C3 K' ?1 K既然已是在辛福的黑名單上，歐陽風就不敢在沒有保鑣的保護之下離開了。我勸李斯把洪振留給他。
! X1 Q: D  `# i( L8 t! J, F
「那麼我怎麼辦呢？」李斯問：「或者我也是在黑名單上呢？」
& D1 T/ f% }- ~
* B- e+ {% Z2 T4 i4 x/ B「不要緊，我們今晚就動手了。」我說，「在這裡吃晚飯，飯後就去。有我保護你，難道還比不上洪振。」

李斯看看邱仲仰，夷然地說：「你可以用他，我關在這屋子裡是安全的。」
1 W5 {7 }5 q5 P) Q
李斯打開了陽台門，把洪振叫進來，給了他指示之後，洪振和歐陽風一起走了。

1 f' y$ a+ f6 T/ ?' a0 z五點鐘，華婷回來，手上捧滿了大包小包，她好奇地看看李斯，邱仲仰說：「這是李斯，他今晚留在這裡吃飯。」
6 G3 ?* q* J, }) G5 @3 W7 Q. c) h: m
雖然邱仲仰僱得起一打以上的僕人，他卻一個也不僱，他一定要華婷燒飯打掃。他的理由是：「這是女人份內的事。」其實我知道他怕有人下毒。他雖然居高位食美味，他卻老覺得自己的生命是危險的。
6 l% D4 O  ?% ~
! r5 b" T9 R/ {  V1 j飯前，我們一起在陽台輟著酒。李斯看著那大陽台上的草坪，說：「真奇怪在屋頂上也看得見草地。」

「就像是有自己的私家公園。」邱仲仰說。

2 e9 z$ ~  |) b* A他興高采烈地解釋自己是在這裡擔任園丁，而地下是有著輸水設備。我們走到那臨街的圍牆前。圍牆的高度只齊膝。李斯偶然一望牆外的十二層樓下，嚇得倒退一步。

「如果有人喝醉就不太妙了。」他說：「醉鬼很容易跌出去的，這牆應該弄得高一些。」然後，他忽然像若有所得似的：「叫尤贏來這裡豈不更好？」

4 ^6 {) Q" U3 v; ^# P% U' c邱仲仰搖頭。「在這個地方殺人不行，你可以帶他到別的地方去用車子輾死。」
# R+ _1 @- o; |- b
李斯聳聳肩：「我只是這樣想罷了。」
$ k. Q+ {& {7 E+ O
因為上了一趟街，華婷活潑了，晚飯弄得很好。但是當她知道飯後我和李斯一起出去，而她要和邱仲仰留在家，她又沈下了臉。

「為什麼我們不能去？」她問。
7 a6 g2 K" V3 e) f
「因為他們是去辦事。」邱仲仰說，「你也許認為奇怪吧，但有時有人晚上上街不一定就是上夜總會的。」

" {& J8 B/ B2 ^, g. ^, c李斯和我在八點鐘時就出了門。
# |& O6 J: }* i2 D! j; M
. i/ _: G1 Q/ I3 d- r: P& c「我們的朋友尤贏每星期四都在『麗都』吃晚飯的。」我說，「這是他的習慣。大概九點鐘，他就會出來。」

+ `* i8 \! L, Y( R2 q「你已經查好了？」
6 }( _% g) ^4 B
, F! h. z& Z' o「我一向知道組織裡每一個人的動態的。」我說，「無論談起什麼人，我都瞭如指掌，你多在什麼地方過夜，我也說得出來的。」
) B8 p) h7 h" p( P- {# Q
我們來到車房，把小福特開出來。本來，那輛加特力是也可以用的，但太顯眼了。

八點三刻，我們在「麗都」對面停車。九點五分，尤贏出來了。
8 X- b0 b  M+ r6 q* O$ E
4 s0 j& L8 p0 j/ E3 M+ y$ @
( P% g5 Q( v' r/ v. h( x
--------------------------------------------------------------------------------
! r8 Y( S. t) ~5 U$ E) M. j
尤贏是一個相當英俊的壯年人，還沒有結婚。他也算是名流中的美男子之一，他對女人卻不大有興趣。他極少在公共場台中和女人一起出現的。他很喜歡喝酒，但有節制，從來不會喝醉。今晚他獨自在這兒，情形就更簡單了。

「怎麼下手？」李斯問。

「別急，看他去什麼地方。」我說，「這裡附近太亮，就算能弄得他上車，也很可能有人看見。」
4 ^  K# r# P5 }% q9 b% i
! G. D! O: x/ S9 t' ^# m尤贏出了餐室就步行著，沒有去截街車。我們一直看著他轉了角。我也開動車子，跟過去。他進了半街中的一家酒巴。

到了十點半，他才進入了一段暗街。幸而，那裡離開停車的地點也很近。顯然他是想去試一試鄰街的一些酒巴的，他從一條黑暗的橫街抄近路過去。
3 M6 a8 F' u" t  y1 _5 y
# s0 [( C9 I: v" B( y3 L2 C" i我把車匙拋給李斯：「把車子開到橫街裡，我會把時間拖到你需要的時候。」

在橫街的中央，我追上了尤贏。街的兩頭雖然有燈，但中段卻是完全黑暗的。」

- P( P% M! \) H) ?3 c1 q「喂，尤贏，等一等！」我喊道。他略帶醉意地轉過頭來望我。

我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才認得我了，他詫異地說：「嗨，登仙，你從什麼地方來？」
# S3 N0 E, c% N7 s( w1 s) ?
「剛好看見你走進這裡。」我說，「想請你喝杯酒，你去哪裡？」

「鄰街去逛酒巴。」他又想繼續走，我的手搭上他的肩頭。
1 D( i3 W' b; c- y& b3 w
6 r- {/ f7 M; z3 l「等一等，尤贏，李斯也和我一起來的，他去開車子了，等他來接我們一起去吧。」
- N5 W% r, `. _" k, n/ T
他開始懷疑地看著我了。

「李斯？你們都是只在睡覺以前才喝酒的，什麼時候開始結伴逛起酒巴來了？」
/ M! P4 k- m2 Z7 K
) D  B  O- v8 U* Z2 r- X$ |0 X9 n「只是今晚而已。」我說，「邱仲仰請吃飯，飯後我們想出來玩一下。」
5 {3 b% v4 {- v$ d: x6 k
" |( `: i3 Z( {" [% C他躊躇著，不能決定繼續走還是停著好。這時，車頭燈光從街口射來了。我們一起等著那小福特停到我們的身邊。李斯關了車頭大燈，跨下車來。
$ L% g$ }/ X1 ]4 H: \9 O
「幹什麼...」尤贏想說話，我的槍管已敲在他的太陽穴上了。他身子一軟，就躺下地去。

' H; Y+ X8 x/ i1 C7 \, K# p5 p; B李斯慌張說：「驗屍的時候驗不出這個麼？」
0 w$ i5 }( Q) E9 e0 v! \6 _- e
3 K, Y) U8 H  k) W  {# [6 l& w/ y「驗得出。」我說，「他被車撞倒，頭撞在水泥地上而已。你以為驗屍官是神仙？」
. U2 `! m% K# G9 W* ~& y* E/ F
「那麼，我們弄他上車快走吧。」李斯緊張地說。
6 d) t3 C1 D( L( l& |2 F
「我們已經在一個理想的地點了，幹嗎還要帶走他？」
! [# U7 h) [7 i- O+ e" c
/ o; e* }& h% W3 e7 T李斯擔心地看街的兩端，我則小心地看看伏在地上的屍體。我認為他現在的姿勢已是很理想了。我示意李斯上車，將車倒退十多呎。我把車頭燈扭亮一點以便看清目標，然後一直駛前，讓車子左輪輾過他的頭，右輪輾過他的腿，車子跳了兩跳。
5 |# E7 b5 g: }% X
/ a5 @4 V! e2 ]0 Q# c事後，我沒有停車看看後果如何，被一噸以上的壓力輾過頭上，沒有人可以生還的。

. \2 |, X$ m# r4 |轉出了大路，李斯問我：「那些輪印怎麼辦呢？」
9 _3 V; \# l8 _9 C# f- G0 A
「這種事情我幹過不少了。」我說，「不要擔心。」

我送他回家以後，就把車子駛到一家汽車公司；這是一位不愛說話的朋友開的。我把四條外胎都換下來，送到了垃圾池。我小心地把每條胎裡嵌入大石，將它們滾下池裡。如果警方把垃圾池抽乾，他們一定就會發現過去十年來，半數未破謀殺案的主要證物。
9 z4 k1 I3 J2 ^* N9 I$ ?3 M+ A


--------------------------------------------------------------------------------
' b. e3 {, }2 o; j6 U$ P
% [1 V4 {  ]+ y- O% t$ c$ w* k四、
  a) F: p  O: y( D7 V% S
4 @6 |! }6 e9 x, H尤贏的屍體在第二天清早，才被一部麵包車發現，消息已經趕不及在早報刊登了。午報上有段短短的記述，表示尤贏是被車撞死。一直到晚報出版時，新聞才大段刊登出來。新聞的報導，甚至沒有一點表示這是蓄意謀殺。
4 T& a0 B* C% E
晚飯的時候，華婷問邱仲仰：「這個被車撞死的人，你也認識嗎？」
# M$ A. [/ k7 {8 F( U
「認識。」邱仲仰說，「他是我的朋友。」

$ F) f  d! G; f% j( n5 L. ]「撞死他的大概是一些酒鬼。」華婷說，「一定找得著吧？」
! ?# V" u7 b! T" p/ j8 H) \
4 F' m# h0 r: L「這種兇手通常逃不了的。」我向邱仲仰說：「我們應該送個花圈去吧。」

0 s5 a. J; e1 o: `4 E「嗯。」邱仲仰說：「應該的。」
( D* r; R2 q9 }3 A6 ]
7 w( l" o" G5 }, U6 W) C% l; N華婷去洗澡了，我和邱仲仰開始討論第二個步驟。

1 H+ W- B' h8 G「事情我已考慮了。」我說，「如果我們擊倒了古浪，你以為他的手下們會如何？」

, m- u0 H+ v5 y9 V. l" p' D. P「有李斯幫手，他們也無法奈何的，尤其是當他們最好的槍手辛福也倒下去了，他們就成烏合之眾了。」

% W2 i1 {* i2 W  b「但還是以開庭審判為妙，好讓古浪的手下們明白，他們主子是為什麼而死。」邱仲仰看著我一會，「你這話的意思是...」
% ]4 F# z5 \: L4 L2 t
「我是說在李斯地盤裡審他。我們可以在城西李斯的總機關召開一個會議，古浪是會帶幾個槍手來，但在李斯的包圍下，他還是寡不敵眾的。我們可以公開地處治古浪和辛福，但讓餘下的活著回去散播消息，事情就好解決了。」
# [  z$ m" M  M9 Y; [: n/ D, o. T
' @( n4 o$ l) L& Y我首先打電話給古浪，然後給李斯。我告訴他們明晚九點鐘，在城西的總機關集會商量要事。
5 W9 Y5 A2 h! C
對古浪，我說：「邱仲仰要會面的是你，但你帶你的弟兄來也可以。」
2 X3 U( W: e/ N5 r* q3 r7 a
' d4 V1 i7 K: }% H在電話上，我不想告訴李斯我們的計劃，但我暗示：到時他要召集所有的槍手在場。
# I2 `. I) A, Q9 l$ _
我掛斷電話，才發覺邱仲仰和華婷的臥房門是大開著。在酒櫃那裡是望不見房裡的；邱仲仰還坐在酒櫃邊。但我這裡的電話，卻是不對著房開。

剛掛好電話，華婷就從洗澡房出來了，剛洗好了澡，身上一絲不掛。房間頂上的燈，照在她熱力四射的裸體上。

她一踏出洗澡房時，其實就看見我了，但連忙別過臉去，裝作不知道我在。她停下來讓我看得見她全身的正面，然後舉起兩手，把她的黑髮掠向後面，堅實的乳房就誘惑地突出。看見她故作誘人姿態，我笑一笑站起來，回到邱仲仰身邊。

/ M+ ?, v3 r1 y% S$ j! d十分鐘以後，她出來了，穿著一件綠色的緊身衫。她冷冷地看我一眼，仰著頭，鼻子翹在空中。
: u8 N" L( ?% o6 |0 h
「又發什麼瘋了？」邱仲仰問她，「兩天以前，你還在盡力和登仙獻媚，現在，為什麼你卻冷得像冰？」
; j+ S# K2 r8 Y6 e5 Y
「他開始和你一樣使我感到討厭了。」

# O; K  y1 F0 h7 f; |
& w/ M$ Q4 w; A" l4 F
--------------------------------------------------------------------------------

+ ?$ z2 _6 z5 L/ d" i我們在健身室見面。這裡晚上是從來不用的。邱仲仰和我很早就到了，以便趁古浪未來以前和李斯事先商量一下。
7 X  l9 J* J2 ~
一會兒後，古浪也來了。不出我之所料，除了辛福外，他只帶著另兩名槍手。他看見李斯的十二名槍手都在場，不禁在門口停一停。但他沒有表示懷疑，和我們招呼後，就坐到一把椅子上。
7 m* q: Q* P- x: _
6 e2 _! I2 `% b2 b古浪是一個矮肥而暴戾的人，辛福則是瘦得跟竹竿一般，舉動慢吞吞。但拔起槍來，他卻是快如閃電的。其餘兩個，都是不中用的渾漢。他們分左右拱衛看他們的頭兒。
* A5 t+ k; ]8 x( Y0 H
邱仲仰一句話就咬入正題：「這一次會議不是討論行政。只是叫你們來的藉口。我叫你們來是因為要審判，因為有一個鼠輩有野心要把我推倒，想自立為王！」隨著這話之後的是一段死靜。古浪的眼一瞇，忽然看看四邊。辛福毫無表示，但眼光卻由邱仲仰身上轉向我。
: v9 Q2 p( J/ p, s& `1 f
辛福之所以能成為名槍手，就是因為他夠機警。古浪剛悟到邱仲仰指的是他，辛福已經知道如果要動起槍來，一定是我。我知道他們的反應並非作賊心虛，而只是體會到他們是寡不敵眾，而且知道他們說的叛賊不會是李斯，否則我們不會在李斯的地盤裡發難。那兩個跟班，卻還在懵懵然。
- T+ a& u: s; k
邱仲仰說下去：「這鼠輩和尤贏約好了，要除掉我和歐陽風，使尤贏獨攬政權，而支持他為領袖。可惜他們的槍手卻走漏風聲了。」他停一停，朝著古浪：「現在尤贏意外死了，歐陽風答應全力支持我，於是這鼠輩就進退兩難了。」
" W! G+ b! ]' r* \. [) S
& r1 _/ o: i7 c  w古浪濕了下嘴唇：「為什麼看著我？難道你說的這鼠輩就是我？」

" q3 N3 n9 S4 c5 j邱仲仰慘笑一下：「我知道的。」轉向我，「把證據拿出來，登仙。」

$ ^7 Q$ Q/ Z1 Q& Y; b9 w6 ?辛福並不等我的證據，他大概已知道結果會是怎樣的了。他知道唯一的機會是立刻拔槍。但我是正在注意著他的，他的手一向脅下伸去，我的手也動了。
6 d3 X/ E6 x  |/ c/ e3 C" F
4 R0 e  M) g! M, T8 N( c1 X我雖然只是邱仲仰的保鑣，但他就是因為我的槍法才請我的。比我快的人不多，而辛福並不是我的對手，他雖然快，但他的槍剛離套，我已經扣了兩下槍機。第一顆子彈使辛福向後翻倒，第二顆嵌進了古浪的喉嚨。我垂著槍管，看著餘下的兩個飯桶，他們的臉色漸漸由白轉青。
# [9 y. s# l$ r$ j
% n8 `0 p1 w, N& W" J6 t( h# i「我想現在審判也是多餘了。」我說，「你們不要怕，回去告訴大家，想造反者的下場吧，告訴他們李斯是他們的新頭兒！」

兩個人牙齒打戰地站起，好像有子彈跟著似地飛竄出門外了。

我對李斯說：「我們解決屍體吧。」
! \4 d  k! H# T4 k* R: k1 z
! B/ W6 i8 U5 `2 y% S! _. f% u' g他點頭，然後看看四邊。他的一打槍手都已拔槍在手。他喝道：「好了，把他們抬走！」

' W3 j3 `* i- g) [* ?4 m+ P
! s6 l+ N" P3 F/ X7 d5 E
- F- n! F; h, J; O1 A& i5 R* ?4 L--------------------------------------------------------------------------------
. E& B# A4 t* l( I8 [% U/ _. w+ o" D
五、
" N) B4 d2 d& c$ ?. T' j* `$ `2 @
  ^/ i" r! O# x回到屋子，乖著電梯上去時，邱仲仰說：「這事幾乎是你全權代辦的，開槍的是你，計劃的也是你。我只是在批准。」

& b6 [2 O* S0 ~我沒做聲，他又說：「事實上很多時候，連腦筋也不必我動的，好在你幫的不是古浪。」

4 `0 g" D' a8 Z* J2 g- J3 D7 {電梯停下了，我用鎖匙開了門，邱仲仰看看四周，廳子裡沒有人。他走進臥房。他再走回來，頭向廚房一探，又走出廳子。
& y0 a9 m8 g* \1 i) @: i! f
「奇怪？華婷到哪裡去？」他說。
7 R2 ?( g+ @" B" M0 n+ n1 Z- z
我聳聳肩，到酒櫃前調兩杯酒。邱仲仰走回臥房，我拿起我的一杯，走出陽台去。華婷就坐在那裡，腳下有一隻杯子。
$ J; z' ~  Q# \: x1 d
3 R* [! n& H! A: _6 B3 \「原來你在這裡。」我說，「邱仲仰不見你正急得團團亂轉！」

「唔？」她不感興趣地說。
6 Q5 y  ^3 Y- G
今天晚上她穿著一件黑色的晚禮服，胸低得露出了四分之三乳房。在月光下她顯得特別美。

4 P% H* I. P! @( t& M$ w7 K( I) T( r我說：「為什麼不睬我？你也知道我不惹你，是因為邱仲仰的關係而已。」
8 G1 p& K1 B# y6 N
她忽然感興趣地抬起眼睛：「你的血本來不是結冰的嗎？」
% `# d. h! u2 |5 I
0 |1 a# \7 [' v. a# ^' ^* K「妳不妨再試一下看看？」
: B/ p0 v% S! x( F
4 k/ k( w$ G; v: [4 k5 a. a) u她向屋內閃一眼：「現在？你不是說邱仲仰在家嗎？」

「邱仲仰現在算不了一回事了。」我說。
9 j# T# B' }: m
5 c8 u  a1 J9 e5 Q: t& s我把酒放在她的空杯旁，把她拉起身。她躺進我的懷裡，但還是瞅著屋裡。
2 i- B1 o& i( u
8 w7 H) N1 ~1 J; v. ]「你一直在逗我，現在我入殼了，你又害怕？」
8 m, D5 `' C5 `3 E2 x
「你不怕我也不怕。」她說。
' n% l0 k+ ]% }# L4 h* |# b' _
- `: ~. I# i; Q* S她的手臂圍上我的頸；嘴唇飢餓地印在我的唇上。我們合在一起許久。

忽然，一陣沙嘎的聲音說：「這算什麼？」
3 u2 |  O7 L0 v# N, @* \3 |& I
0 s( J- e7 m+ w  Y華婷好像觸電般跳開。邱仲仰就站在旁邊，手裡拿著酒杯，他的臉上既驚訝又震怒。
9 |( T1 F9 ]  [( t0 K8 ]5 V) x
我對華婷說：「妳進房間去。」
  ~2 F' G& Q5 Y8 }7 w6 l
  h( S$ S# G& |" \2 F她剛移動身子。邱仲仰大吼：「等一等，賤貨！」她停步了。
) Y6 H1 M. G- K
「進去！」我喝道。

華婷和邱仲仰都嚇了一跳。她終於走進去了。邱仲仰張大嘴巴向我瞪著。

4 r0 v7 ?1 D/ W# n4 p  R「告訴你一個壞消息。」我拉上他的手，拉著他向那矮圍牆邊。

他半怒半疑地看著我，等我解釋為什麼和她親熱。來到牆邊，我鬆開手看著十二層樓下。
/ Q5 V9 m" G  F7 {7 ?* ?; w
- i; d: Z( p  X! J「怎麼了？」他不悅地說，「你的抵抗力終於被她攻破了嗎？」
! M4 H2 l/ E$ D; `
我冷冷地看著他。「尤贏並沒有和古浪約好廢掉你和我。」
9 G2 i4 @) ~- |$ c: O
6 `/ w1 j" b' Y( b/ d「甚麼？」

「有野心獨佔天下的是歐陽風。」我說：「他要尤贏不要擋他的路。古浪和辛福直到臨死才知道有人造反。」

邱仲仰完全不明所以。「你在說什麼？」

「秋勇那消息是我叫艾清故意漏給他的。」我說：「艾清並沒有沈進垃圾池底，他只是躲起來而已；他是我的心腹之一。不久將來，他會當我的保鑣。」
+ o0 e0 F, P6 N, W( r7 @) p5 s
) v, `& H1 A% b/ l9 M1 h「你的...保鑣？」
% B% d9 H; K# Y5 R6 W
5 ?1 ~: ]- ~, F" J「最高首領不是照例有保鑣的嗎？」我說：「像你，不是有我嗎？」
  a, R. v% P9 F
他只會張著嘴巴。我說：「我只有這個辦法是可行的，如果單打死你，古浪和李斯必先一決雌雄，不可能讓我插手。我需要政治支持，也需要武力支持的。因此，我和兩個人說好了；一個是李斯，條件是他可以接收古浪的所有；一是歐陽風，他可以除掉尤贏。而他們都答應等把你廢了之後就支持我！」
+ a* z) W# [9 `* t3 [; m+ L
「你的意思是把我廢了？」

我點頭。「我們現在不再需要你了，因為我們害怕古浪手下不服，才用你的威信殺死古浪和辛福。現在，你等於是一個廢物；其實，很久以來，你已是毫無用處的了。」

, t! L: ]. y# D$ f# ~) ^2 X  v他還是瞪著我，我說下去：「你說的不錯，你一直連腦筋也不需要動。下面的人是震懾於你的名字的，但主要的頭子都知道全是我的本事，因此，歐陽風和李斯都願意不要你。你舒服太久了！」
0 G; Q% W) v+ T$ m* U
1 M4 |- f6 H( l8 D他完全明白了，即使在蒼涼的月光下，他的臉色也變得很白。我看得出他的頭腦正在飛快地轉動；他把右手的酒杯似乎不在意地交到左手。然後他的右手閃電般摸向脅下的槍套。

, e* f" _* |4 N9 K+ T! M4 B; }我沒有拔槍，我本來就不準備開槍打死他。我只是兩手輕舒，推在他的胸腔上。
8 A, z; P7 Q7 n! k  q
+ r  v) F  L4 \/ T8 b- M他踉蹌退了兩步，腿彎碰著牆，身體傾出牆外。他的右手放棄了槍，向空亂揮以保持平衡。左手抓不穩手中的杯子，酒全瀉下來了。抓住這個機會，我上前再用力在他的肚子上輕輕一拳，剛好使他平衡不住。他整個人翻出去了。
; o/ {3 @3 w0 R


6 s) n: {. ~/ `3 A* l$ Y, t--------------------------------------------------------------------------------
+ w. ]2 I, g; n1 K
我想起了那個可人兒華婷。有好幾次她給我暗示「性」，但都被我拒絕了。其實不是我不想要她，而是礙於邱仲仰的關係。現在，邱仲仰已經翻出去了，我的計劃是成功了。
+ @5 ?5 n% p. S7 n- A6 x
我走進去，依然看到華婷那半透明的裸體，那對毫乳依然露出三分之二。我不由分說即刻將她按倒在床上。她嬌喘著似乎很緊張，極力要把我推開。
+ \- f; D" s6 h  B' e
% t; @) W9 F" x$ E  E9 Q「唔...唔...唔...」
+ ?( m  z& [! s9 i# a1 u8 W
0 Y5 {/ [9 p- C- u+ Q7 F! E2 @「怎麼啦！妳不願意...」
+ x- e0 x$ }- Y& F
「我...我是怕他...」她緊張的看著房間外面。我知道她是怕被邱仲仰看到。
- R: j2 c4 _3 `) D/ _$ \' F
& Y) u4 G  a; n2 }( b! v7 E「發生了一點意外，他永遠不會再出現了。」
% B, \& q% g% w0 }  \- c- S% y
「你...你...真的嗎？」
6 P7 W0 ]4 L, x' \
+ d8 M, h5 N( z. Z: C5 `她似乎不敢相信，但在這時我已將她的衣服脫下，順便剝去奶罩，她的底下並沒有著內褲。而我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除自己的武裝。這回她相信了，因為如果邱仲仰沒死，恐怕我沒有這般大膽。
  q8 T( l, I$ X* O- A3 p# b6 M
, D$ c% d# W* J7 C7 Z3 g) Y於是華婷興奮的將我擁抱起來，顯得異常興奮。我也快速的爬到床上，開始挑情逗趣。很快的，她的浪態便畢露了。她喘著粗重的氣息，媚眼如絲發出火焰般的慾焰，哼哼，啊啊之聲聞之令人消魂不已。

多日的壓抑使我如獲至寶不可收拾。她的飢膚完美無暇，摸起來滑溜舒暢。我跟她接吻，摸她的乳房，輕啜她的乳頭，舌尖滑過她的肚皮。她的雙腿早已分開，恐怕期待很久了吧！我可以看出嫩穴內，滑溢不停的淫水。肚皮之後，便是女人敏感叫魂的三角洲了。我不住的舔她、吻她，華婷的身體便不住的顫動。

「啊...啊...我的天...你...真行...嗯...舒服...」

「唔...唔...晤...唔...給我...吧...登仙...來...」

' v+ P( i! ~+ {) g' T3 _「哎唷...快...快...」
9 _0 C, C) h) P" P% q% k% |
  S- L& t: X; U- A看來這天生尤物是飢渴難奈。於是我這才起身，用我那粗壯雄偉的老二過山洞。沒想到她的嫩穴挺緊的，好不容易才鑽進去。老二進去後，我連抽了百來下，真是舒服透頂。此時華婷更加瘋狂了，樂透忘形，呱呱叫了起來...
" g0 m$ t( {6 `7 G. z
9 C+ R0 ^) w+ K/ d2 P, K- E「大雞巴我愛你，好...抽得好...啊唷！晤！唔！唷...插得爽透了，快...大雞巴...重重的插...對...用力！使勁！啊...用力弄呀...弄死我吧，唷...唷...」她嘰嘰呱呱叫個不停。
, S  h, [. L+ z( W! n
「好，好，妳要死！我一定把妳插個半死，插死妳這個騷『貸』，哼！」我也早已被吮吻得神魂顛倒了，緊咬著牙關，從牙縫裡回答著。
2 s4 l, X5 b1 p% |
「啊...對了，哎唷，好美呀！好美...對對，就是這地方，頂住花心，不...不要抽出來，雞巴不要...抽出來...頂頂...哎唷...不好啦！我...我要死了！大大雞巴...你...插死我了...死了...啊...啊水水...水要出來了...要死死了...」華婷又磯磯呱呱叫喊著。

( Q/ {, x' R  I7 U; o1 d華婷屁股挺了又挺，雙掌握得緊緊的，濃濃的陰精水射向龜頭眼，我如何禁得住那巧妙的穴內功強烈搖幌，夾住雞巴不放，我也忍不住了。於是插插插，到了頂點，精門一鬆，卜卜精液射向子宮，兩人同時大叫一聲，緊緊地抱著。
: w4 t4 [5 }3 I0 q6 G
但，當我疲倦著，溫存著抱著華婷沈醉在溫柔鄉的時候，突然覺得背脊一涼。
: X. f# h! ^9 O( N, J
, j0 w$ c$ s. L5 v) J「啊...」接著是我的一聲慘叫。我的背上已被插了一隻短刀。華婷立刻向我推開，閃躲到另外一個角落，並且迅速穿衣。
* e, I0 E" l1 X3 s( n9 G
) O' e5 m+ I# o我感到天旋地轉，說不出話來。

彷彿中，我聽到華婷對我說：「你們都失敗了，讓你死在牡丹花下吧！」我已經無法再聽到甚麼了，我的身體慢慢冰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