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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衣服脫的那麼快,我還沒脫下大衣,她已經鑽進被窩了。她笑了起來,說:“喂你怎麼了?干嘛發呆啊?來吧,快點兒吧”我學著她的樣子脫了衣服,跟她在一起了… 在郁悶的夜晚找了個小姐 那是五一節中的一天,有一個晚上我突然感到很是疲乏,是那種時不時會向我們的心靈和肉體襲來的使人感到悶悶不樂、難以忍受的疲乏。那天我正在自己家裡,孤單單一個人;那種難以忍受、郁悶、再不發洩就要崩潰的欲望折磨我,實在是有點令人發狂了。 我於是穿上大衣,走出了家門,一點也不知道要去干什麼。走到三裡屯以後,我就沿著那些酒吧漫無目的地轉悠,街頭幾乎空無一人,酒吧也一點都不熱鬧,因為那時在下著雨(你們知道京城的初冬總是下雨的),下的是那種不但能打濕衣服而且能打濕你心靈的毛毛雨,不是那種跟瀑布似的落下來,會把氣極敗壞的行人趕到門洞裡去的傾盆大雨,而是使人覺不出雨點的細雨,十分潮濕,不斷地在你身上留下感覺不出來的小水珠子,過不了多久便使衣服蒙上一層冰涼的,那種透心涼感覺的水份。 怎麼辦那?我走來又走去,想找一個地方去消磨兩小時,可這才第一次發現在北京到了晚上居然找不到一個可以散散心的地方,最後我決定到燕莎橋,那個小姐聚集的地方去看看,咱是個工薪階層,只有那兒小姐的價錢才能承受的起。 到了那裡。來來往往的只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從他們走路的姿勢、衣著、頭發和身體發出的氣味、臉色上,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們是多麼的俗氣。難得看到一個看上去想是梳洗過,而且全身衣服顯得非常協調的人。致於那些小姐那,都是那個樣子,你們都知道的那種怕死人的姑娘,像貌丑陋、神情疲乏,皮松肉弛,邁著獵取主顧的步伐走來走去,不知什麼緣故都裝出一種愚蠢的瞧不起人的神氣,有的還故意地高聲說著話。我心裡不絕尋思起來:這些憔悴不堪的女人,說她們胖不如說她們肥油多,這兒臃腫地凸出來,那兒又瘦得干吧吧的,有的竟然蓬頭垢面腆著司儀一樣的大肚子,長著兩條鷺鷥長腿,還羅圈著,的的確確沒有一個夠的上值她們開口就要400那好不容易才攢到的零花錢。可是我突然發現一個小個子姑娘,看起來還不錯;她不算很年輕,不過還嬌艷有趣動人。我叫住了她,糊裡糊塗,不加思索地說出了我為過夜肯出的價錢。我實在不願意一個人孤單單地一個人回家去了,有這個女孩抱抱總是比較好些。 進了小姐的房間 我就跟著她走了。她就住在燕莎商場後面一座樓裡。樓梯上上的燈沒有一盞是亮的,腳絆在台階上,樓道中堆放著雜物使本來不寬的走道更加狹窄了,踉踉蹌蹌的,心裡很不舒服,跟在我聽見的嗒嗒作響的腳步後面,慢慢走上樓去。 到了5樓她停了下來,趴在耳邊問我:“你要待到明天嗎?” “當然,我們是這樣談妥的啊。” “好的,我心愛的,我不過隨便問一聲罷了,你在這兒等我一分鍾,我馬上回來。” 她就讓我待在黑地裡,走了。我聽見她關了兩道門,她好像還說了話。我感到奇怪,心裡不安起來。她也許有一個“男朋友”,這個念頭突然在我腦子裡掠過,不過我的拳頭和腰板都挺結實的。“咱們走著瞧吧”我心裡想。 我支著耳朵集中精力聽著,聽見裡面一陣忙亂,有人走路,腳步很輕,小心翼翼的樣子。後來聽見又打開一扇門,的確像有人說話,不過聲音很低。 她回來了。“你可以進來了”她說。 我走進了門,先穿過一個小飯廳,看得出從來沒有人在這裡用過飯,然後走進了一切小姐住的那種臥室,沒什麼家俱,用大鐵夾子夾著的窗簾,床上是一床大紅的鴨絨被,上面有斑斑點點可疑的污跡。她又說了:“快脫衣服吧,我親愛的” 我用懷疑的眼光檢查一下她這間房子。到是沒有叫我不放心的。 她衣服脫的那麼快,我還沒脫下大衣,她已經鑽進被窩了。她笑了起來,說:“喂你怎麼了?干嘛發呆啊?來吧,快點兒吧”我學著她的樣子脫了衣服,跟她在一起了。 聽到可疑的聲音 五分鍾以後,我真恨不得穿上衣服走掉。可是想想家裡騷擾我的那種難以忍受的欲望和渴望還控制著我不放,不讓我有絲毫想動彈的力氣,因此盡管我對這張誰都可以睡的床感到十分厭惡,我還是留下來了。對面燕莎商場頂上的霓虹燈光從那並不嚴實的窗簾中滲入,我原來覺得身邊這個女孩的肉體上的誘惑,現在一樓進懷裡,竟然全部消失了,肉挨肉地貼著我的只不過是跟所有小姐一模一樣的的庸俗姑娘,她那毫無感情的、大大方方的吻還帶有大蒜和香煙的回味,我是不吸煙的,對吸煙的女人是很有偏見的…無聊透頂,我試圖和她聊天。 “你在這兒住了多久了?”我說 “有半年了吧” “以前就住在這兒?” “在別的地方住過,可那兒查抄的太利害了,這兒安全一點” 這時我突然聽見不遠的地方有響動。像是歎息,響聲雖然很輕,但聽得很清楚,就好像有人坐在一張椅子上轉身。 我猛的在床上坐了起來,問道:“這是什麼聲音?” 她很坦然地回答:“別害怕,是街坊,隔斷太薄,隔壁什麼聲音都聽得見,這房子,簡直就是紙殼搭的”這我到是明白,因為房主為了到掙錢,把房子都加了隔斷的。 我的懶勁又來了,又鑽進了被窩。又聊起天了。就和所有的男人一樣總是想打聽女人門的第一次,好像是要在她們的身上找出當年的一絲清白來勾引起對她們的一點點愛意吧。我也在這種好奇心的驅使下,盤問起她最初幾個情人的情況來了。 小姐告訴了我她的秘密 “說吧,告訴我你第一個男人是誰?” “當然是個大款了”回答時她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狡詭和得意的神情。 “啊!講給我聽聽,那時在什麼地方?” “在老家” “你在那兒干什麼?” “在一家飯店做服務員” “那他是怎樣勾引你的?” “就在我給他撲床的時候,他就撒起野來了” 這時我突然想起一個觀點,他是一位善於觀察有頭腦的朋友,他總是和朋友們說:“一個女孩的第一次,總是,永遠是受了和她階級相同、身份相同的一個男人的引誘。 最冤枉的是大款,人們譴責有錢人,說他們摘掉了窮人家女孩們的清白。這不是事實。大款們花錢買到的是別摘下來扎成花束的花。他們也親自摘花,但已經是第二遍開的花了,他們從來也摘不到第一遍開的花。” 我是很尊敬這位朋友的,他的話總是應驗的。我於是轉身看著我的女伴,笑了起來。 “不可能,你的第一個人絕對不是他” “是他是他,我可以發誓” “你撒謊,我親愛的,好,你老老實實告訴我吧”她吃了一驚,好像有點猶豫,看得出我的話起作用了。 又說:“我可會算,還懂催眠那。你不把實話告訴我,我就把你催眠,就會知道你所有的秘密了”她開始感到害怕了,因為她和她那一類人一樣的容易輕信,她吞吞吐吐地說:“你會怎樣猜到的那?” 我又說:“好,趕快說” “哦,那第一次也沒什麼好說的,那是在很久以前的一個春節,店裡臨時請來了一個廚子,他又高又大很漂亮的,老是高聲喊著‘拿料酒——醬油來’,滿嘴的污言穢語,說的那些話會讓你裙子地下都發紅,等活干完了,他要我給他當向導,我和傻子一樣地和他走了,在沒人的地方,他就對我撒起野來了,這麼快,我連他干的什麼事兒都不知道,當天他就走,再也沒見過他。” 我又問:“就只這些?”她結結巴巴地說:“哦,我想兒子就是他的。” “都有兒子了?啊很好,我想後來你就賴上大款說你兒子就是他的,對不對?” “你真神了,你怎麼知道的?那個大款負責了我的生產費用,還給了我2萬元補償費那。” 我開始感到興奮了。我又說:“你真棒!那些大款總是認為自己有點臭錢就認為別人比他們傻,其實他們才是最傻的。現在你兒子多大了?” “他12歲了。” “是嗎?是不是從那以後你就心安理得地干起你這一行了?” 她無可奈何地探了口氣說:“又有什麼法子那…” 我一夜未眠 可是突然房子裡發出很響的聲音,嚇得我機靈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你們知道有的小姐是專門玩“仙人跳”的,弄不好再有個別公安部門中的腐敗分子勾結小姐搞“套白眼狼”的招術,抓咱一個現形,“仙人跳”不怕,有個三兩個不開眼的小子不是咱得對手,終歸咱在部隊鍛煉過幾年,可要是碰上“套白眼狼”的那可就麻煩了。聲音又響了好像是一個人摔在地上,又爬起來的聲音,這招可夠損的,她那“老相好的”還假裝喝多了那。 我已經把桌上的腰帶那在手裡,心想:今天你碰到我,你可是要倒楣了,我他媽的不勒死你才怪那。當年咱在部隊練的就是一根細麻繩勒死對方哨兵的功夫,不是咱心毒手辣,是我太討厭“仙人跳”了,你想想她要是多要點小費這沒關系,總要有點職業道德吧?搞這種下三爛的東西,看我今天怎麼治你。 她也下了地,想拉住我,嘴裡還嘟嘟囊囊地說:“沒事的,告訴你,真的沒事,屋裡太冷,快上床吧。”可是我已經發現那個聲音是從那兒來的。我直接走向房間門旁邊的那扇小門,那是個雜物間,猛地拉開房門… 我看見了一個可憐巴巴的小男孩。他的臉色蒼白,很瘦弱,坐在一張折疊椅上,椅子後面是堆積的破爛,他就是從這把椅子上掉下來的,他多多索索、掙著兩只驚惶的、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我。他一看見我就哭了,隨後張開雙臂向他的母親跑去。 “這不能怪我,媽媽,這可不能怪我啊!我睡著了就掉下來了。媽媽、媽媽你可別罵我啊…” 我轉身看著這個女人。說:“這是什麼意思?” 好像又慌張、又傷心、斷斷續續地說:“這有什麼辦法那,我的父母把我趕了出來,我掙得錢又不多,沒戶口學費又高,只好把他帶在身邊,又沒錢租大房子。我沒客的時候,他就和我睡。客人要是只呆一兩個鍾頭,他可以藏在雜品間裡,老老實實地等著。可是有人向你這樣在這兒一整夜,這孩子就要在椅子上睡覺,在那折疊椅子上睡腰都要斷了啊…你可不能怪他…你在椅子上睡睡試試看,…整夜都睡在一張椅子上…看你是什麼滋味…”她說著說著就動氣了,越說聲音越大,喊了起來。那孩子老是把頭埋在媽媽的懷裡抽泣著。他真是個怪可憐的男孩,瘦弱、膽小,看不出是12歲的樣子,房間裡真冷,可憐的孩子每次只能等到床上空了,才能回到船上去暖和一會兒… 我也想哭。 那夜,我回到自己家裡去睡了… 不過,一夜未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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