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小情人7

benyanzi

第七章

　　七點開始的電影散場之後，百貨公司裏的人潮正洶湧著，周休二日的前一晚，上街購物的人潮將百貨公司擠得水洩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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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2 q+ v8 t& m 　　杜惠瑜手裏捧著一杯意大利冰淇淋，與周裕一同坐在百貨公司頂樓的觀景台，有一搭沒一搭地討論著剛剛看的那部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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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 i2 l" Q: p7 H! \4 d# {. O 　　「湯姆克魯斯的新造型真的很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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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白色的粗硬短發以及滿臉胡碴的粗犷造型，雖然掩蓋了王子般的亮眼外型，但是依然搶眼得令人印象深刻；另外，這次他挑戰反派的演技也跟以前專演英雄所呈現的感覺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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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周裕顯然不太想聊地隨便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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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他們今晚本來打算看另外一部動作片的，但是當他們趕到電影院的時候，那部片子已經開映了二十分鍾，時間沒有銜接上，所以隻好退而選擇觀看其他電影。

2 O& V2 D, D' V) B. W0 p. a 　　周裕並沒有特別想看這部片，但也沒特別不想看，因爲他知道她好像對湯姆克魯斯很崇拜，當下就掏錢出來買票了。

% ?% P2 C  ]- G/ z2 e 　　杜惠瑜一邊想著剛剛精采的情節，一邊小口小口地用湯匙吃著冰淇淋。

　　「學長，你也吃嘛！」她挖了一口覆盆莓口味的湊到周裕嘴前，「廬」了很久才逼他吃下去，又挖了一匙牛奶口味的給他。「這一家的冰淇淋很好吃，學長再吃一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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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7 f% c! P! T, h' f' G5 Q 　　「你自己吃就好。」周裕不太喜歡吃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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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 n5 y6 g8 ?! I0 J$ P 　　「喔！」杜惠瑜收回手，低下頭默默吃著手中那支對她來說分量太多的意大利冰淇淋。

　　周裕的視線在玻璃窗外的夜景流連往返，外頭車水馬龍的大小街道，被大量的霓虹燈裝點得豔麗異常。沈默了許久之後他轉過頭，發現身旁的小人兒依然低著頭默默地吃著冰淇淋。

6 ]2 L2 ~# h) `- } 　　最近她愈來愈沒有存在感了，大部分的時間隻要他說東，她絕對不敢往西走，幾乎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說了算，隻要一看到他皺起眉頭表現出不高興，她就會低頭向他道歉。

　　大概是不想被他討厭吧！所以不管什麽事都聽他的。

　　周裕想起不久前她曾經躲在自己懷裏哭泣的樣子，剛和他在一起時，她還保有一些獨特的小個性，比方說買給他的便當裏面總是有魚的存在。

9 S+ q) L/ C* U& c; U$ |! R 　　然而就在他漸漸不以爲意慢慢吃習慣了的某一天，他因爲大熱天在球場上奔馳練球，中午休息時感覺有些腸胃不適、胃口奇差，將她買來的便當擱在一旁一口都沒吃，她竟然二話不說去學生餐廳替他買了一個合他口味的排骨便當。

# z5 P8 A: {- [. A 　　從那天開始，他的午餐裏就不再有任何魚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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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7 K5 v! g+ v7 P" ~ 　　周裕望著正低頭猛吃冰淇淋的杜惠瑜，有些無力地歎了口氣。

, X/ [5 r8 ^1 e; p 　　她的食量一向不大，剛剛會買雙份的冰淇淋應該是想跟他一起吃吧！就像坐在隔壁的那對情侶一樣，兩個人頭靠著頭嘻笑共食。

　　周裕將頭湊了過去，伸出舌頭舔了一口白色的冰淇淋。「嗯！這是牛奶口味的吧？你很喜歡吃甜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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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O3 R7 F2 F- \8 p! ` 　　杜惠瑜被周裕突然湊過來的頭嚇了一跳，手上的冰淇淋差一點拿不穩，還好他趕緊握住她的手，才保住了那支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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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J% i/ a  i, t. J. b 　　「快點吃吧！都溶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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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8 E, x* @0 }7 L' a  U 　　周裕看著杜惠瑜手中拿著的白色小湯匙，突然意識到女孩兒家的秀氣跟自己的陽剛形成強烈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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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他們旁邊的那對情侶也跟他們一樣體型差異頗大，那男的手臂一張開，嬌小的女友便整個縮進他的懷抱裏。

　　他曾經也想過要這樣親密地擁抱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看著眼前的美景與隻屬於兩個人的甜蜜世界，在身後那些來來往往的路人眼中，這種畫面應該教人羨慕不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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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G+ }! P  m9 H4 F7 C* M 　　他的腦海閃過宋心文巧笑倩兮的臉，看著前方玻璃窗上自己與小學妹的倒影，周裕一驚，現在坐在他身旁的明明是另一個女孩，爲什麽他還是沒辦法將宋心文的臉從腦海裏驅除呢？

　　「你在想什麽？」杜惠瑜在周裕眼前揮揮手，試圖招回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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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周裕神遊太虛的表情，她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遲疑與勉強，跟她在一起真的那麽無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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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長，你是不是想回去了？冰淇淋已經吃完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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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玻璃窗上的倒影，這一次周裕準確地接收到杜惠瑜的失落。「不急，再坐一下吧！反正百貨公司也還沒打烊。」

% t% U4 I3 H: g- i0 Z 　　周裕站起身換了個姿勢，坐到她身後，將她整個人圈在自己的懷抱裏，雙臂往前一伸交叉抱在她的胸部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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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u9 \; T# p/ U! d 　　嗯！感覺果然很棒，這個小東西的身體香香的、軟軟的，就跟抱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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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長……」杜惠瑜一時之間開心得不知該說什麽才好，以往在公共場所中，他很少跟她有親密的接觸，更別說像這樣子抱著她了。

　　「別羅唆，看夜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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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裕將下巴抵在杜惠瑜好聞且柔軟的頸間，他已經漸漸習慣這個小東西身上的味道。他一直認爲，隻要時間久了，當他心中那股失戀的情緒淡去之後，他一定會再愛上另外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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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閉上眼，向心中浮現的那張宋心文的臉說著再見。

, b: ]9 ~2 ~9 N, H6 T! E2 W 　　杜惠瑜轉臉望著周裕，輕輕地問：「學長喜歡這裏的夜景嗎？」沒想到卻看到他閉著雙眼，她靜靜地更加偎進後方的胸膛，伸手輕撫著他的臉。

3 o- x9 u, I* ^3 q; t3 j% G) V 　　「學長……跟我在一起真的這麽無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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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 O) w; m1 e  S 　　爲什麽要在這麽溫柔地對待她之後，讓她看到這樣寂寞的表情呢？她真希望自己剛剛並沒有轉過頭，她不想看到他出現這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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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B; x* o6 X6 I 　　她真的沒有能力讓他開心嗎？她不禁想起黃梨香說過的話，如果他真的不喜歡她的話，爲什麽她還死皮賴臉地跟在他的身邊？

　　這樣不僅弄得她不開心，他也高興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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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並沒有覺得無聊啊！」看到杜惠瑜臉上明顯難過的表情，周裕將她的臉扳回正前方。「傻瓜，你想太多了，看夜景吧！」

6 V- `, @) f7 {3 F' b7 A 　　背部抵著周裕溫暖的胸膛，杜惠瑜的目光並沒有聽話地移到窗外的美麗夜景，反而停留在玻璃的倒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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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4 `2 w1 ^1 i; |# T 　　凝視著周裕的倒影，杜惠瑜不禁沈淪在不同於以往的溫柔懷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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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看哪裏呀？」周裕發現杜惠瑜的目光，不禁好笑地敲了她的頭一記。

　　「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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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6 ?8 n1 M& F8 E% \7 O! h# B 　　被捉到了！杜惠瑜尴尬地笑著，他敲她頭的親昵動作讓她從剛剛的低落情緒中解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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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那麽多幹嘛呢？她不是早就下定決心了嗎？不管現在他的心裏到底喜歡誰，隻要他還願意讓她陪在他的身邊，她就可以繼續努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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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e/ G7 r1 I7 U 　　兩人靜靜地擁抱在一起，觀看著外頭如地上繁星般迷人的都市夜景，直到百貨公司打烊的音樂傳來爲止。

' Z7 x# }: B9 S6 c' L 　　本來杜惠瑜以爲可以一直維持著這種好心情直到回家，沒想到卻在百貨公司人潮慢慢散去的大門口，碰到遺忘很久的高中同學。

. I, y6 w8 W% @% u! [8 e: U% H+ F8 b 　　「惠瑜！杜惠瑜！」

* ]: c9 B' }/ F! u  I 　　一個興奮的女高音突破陣陣擾攘的人聲、車聲淩空竄了過來，杜惠瑜轉過頭，乍見昔日故友的驚訝完全表現在臉上。

2 Z, V& y" i# x% y 　　「惠瑜，好久不見了，好巧喔！竟然在這裏遇見你。」汪采萱開心地沖過來握住杜惠瑜的手。「跟男朋友來逛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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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L+ T) k6 J! _" F2 h+ e1 Q 　　汪采萱的視線好奇地往站在杜惠瑜身邊的周裕看去。

　　「啊！是你們啊……」杜惠瑜有些尴尬地望了周裕一眼。「不是……不是我的男朋友啦！他是我係上的學長。」

　　「我還以爲你交到一個這麽帥的男朋友哩！對了，惠瑜，咱們這麽久沒見面了，一起去喝個茶吧？怎麽樣？」
0 ]! d0 O6 ~2 A0 p4 c6 k& C9 o+ O* s5 R
, n' ], K+ W% ] 　　汪采萱熱情地挽住杜惠瑜的手，然後轉身征詢男友的意見。「紹書，我們還沒要回去嘛？找個茶店跟惠瑜一起聚聚聊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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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b7 n) z- s$ h# Z/ r# ~ 　　直到汪采萱回頭跟男友講話，杜惠瑜這才有勇氣與張紹書四日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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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好一陣子沒見了呢！他……似乎比自己記憶中更高、更英俊……
* w. P+ ^9 i% P4 w) K, i
; Y+ Q( q! r* p1 }* R　　杜惠瑜眷戀的眼神隻稍稍停留在張紹書臉上一會兒而已，她還記得現在自己的身旁站著一個靜默不語的周裕。「不好意思啦！我跟學長已經準備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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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 ^* `2 e0 R5 c 　　「惠瑜。」張紹書沈穩地笑著。「如果這位學長不一起來的話，等會兒我們會送你回去的，不用擔心。」

　　「這個嘛……學長，我……」面對昔日好友的熱情邀約，杜惠瑜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讓她猶豫不決的原因很複雜，不過她比較偏向馬上跟學長回去這個選項。

3 x# S: K3 O- W 　　很多已經遺忘的情感，還是不要再去碰觸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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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不要好了，我們要回去了。」杜惠瑜一鼓作氣地提出了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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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麽關係？找個地方坐坐也好。」像是讀出了她的心事般，周裕硬是要讓她爲難。他們不是很久沒見面的老同學嗎？爲什麽要拒絕這個敘舊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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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認爲原因全部在自己身上，這個小東西的神色不太對，看得出來她一定有事情瞞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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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這麽決定，走吧！跟我們到地下室去，紹書的車停在Ｂ３，你們開車還是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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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i3 {. @% R9 s  ] 　　汪采萱挽著看來十分不情願的杜惠瑜，拉著她往百貨公司的電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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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惠瑜不禁回過頭望著周裕，眼神裏透著濃濃的疑問。爲什麽學長會答應呢？視線所及之處，那兩個各有特色的男人也同時盯著她瞧，杜惠瑜連忙轉回身子，輕撫著加速狂跳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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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我們是坐計程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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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Z! E8 Q: B" f 　　「那就坐我們的車去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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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  X/ L( N3 V0 y 　　在電梯裏，汪采萱拉著杜惠瑜，在她耳邊悄聲詢問：「惠瑜，你老實跟我說，這個學長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2 a# h& d- u' r; K+ ~7 R5 e- D: g 　　汪采萱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聲音卻泛著一股深沈的情緒，杜惠瑜聽出了她追問的意圖，難道這個曾經被自己拒絕過的好友到現在還喜歡著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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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  ]! {4 V* [* @ 　　「不、不算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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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面杜惠瑜也顧忌著站在她們身後的周裕，他們之間目前隻被認定是學長與學妹的關係，除非得到他的認同，否則她沒辦法隨便亂說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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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是？好奇怪的答案喔！」汪采萱透過電梯光潔的鏡面凝視著那個高大的男人。「惠瑜，他看起來很眼熟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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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o: @" ~) G6 Z 　　杜惠瑜連忙轉移了話題。「采萱，你跟紹書之間交往得還順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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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是想打斷汪采萱的疑問，沒想到這個話題好像惹惱了汪采萱。

　　「哼！還不就是那樣。」汪采萱緊緊握住杜惠瑜的手。「惠瑜，你好過分喔！明明知道我的心意，還故意這樣子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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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e0 w' [5 I3 C, M 　　「呃……那個……」杜惠瑜隨即閉上嘴，看來她真的問錯問題了。「采萱，對不起啦……」

　　杜惠瑜覺得十分無力，暈沈沈的頭往電梯光亮的牆壁撞了過去，發出一聲輕響。

　　唉！她今天到底是走什麽運啊？怎麽會遇到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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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紹書跟周裕，是完全不同典型的男生。

　　回到周裕的住處之後，杜惠瑜的頭還是昏沈沈的，她坐在沙發上盯著電視機發呆，明明在演著逗笑的情節，她卻一幕都沒看進去，滿腦子轉來轉去都是張紹書和周裕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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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裕是奔馳在球場上的陽光男孩，不管是體格或性格，都充滿濃濃的陽剛氣味；而張紹書則是靜態的，他文質彬彬、充滿書卷氣，個性溫柔體貼不說，還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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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時她會喜歡上張紹書，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想起高中時的往事，杜惠瑜整個人跌進了回憶，所有的感官神經都跟外界斷了線。

　　她雖然偷偷暗戀著籃球場上的風雲人物周裕，但那時周裕對她來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人物，她隻能在一旁偷偷戀慕著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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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3 M* _+ Q* K+ `1 ^+ m5 j 　　而張紹書每天都跟她相處在一起，會漸漸喜歡上像他那樣溫柔的男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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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A- r- W- n4 @* @ 　　隻可惜，直到高中生活快要結束的時候，她才曉得張紹書喜歡的人是她最要好的朋友汪采萱，而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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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三個人常常膩在一起玩耍，她喜歡張紹書，張紹書喜歡汪采萱，這種三人行所衍生出來的三角戀情，是最老掉牙也最常發生的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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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 V$ I7 ~ 　　這是個名副其實的無解三角戀習題……

1 L! g5 x3 l& P9 D! N, y　　啊！嚴格來說也不算是無解啦！畢竟，現在汪采萱和張紹書正在交往，而她也在努力尋找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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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V9 s8 g2 y' x6 S& X* X) s 　　可是，怎麽會突然在街上碰到他們呢？杜惠瑜輕撫著自己到現在都還不斷狂跳的心髒，她根本一點準備都沒有呀！

　　尤其汪采萱還是喜歡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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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O/ e0 K  {6 {" W! @* H5 H1 P 　　剛剛在吃茶店的洗手間裏，汪采萱幽幽地對她說：「我雖然不討厭男生、不討厭紹書，但我最喜歡的人還是你。」

　　汪采萱高三下遭到杜惠瑜的拒絕之後，沒多久便接受了張紹書的告白，他們倆的交往理所當然地結束了長期以來的歡樂三人行，然後，他們的高中生活也結束了。

* A* q' |6 K& I5 ^, D* G" h 　　雖說時間過去還不到半年，但自從跟周裕在一起之後，杜惠瑜的世界裏早就沒有他們存在的位置了；但今天晚上在街上的偶遇，卻讓杜惠瑜不知該如何自處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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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到張紹書，她的心竟然加速地狂跳了起來，難道她對他還沒有完全忘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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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可能，現在的她百分之百地愛著周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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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H, N2 c# n 　　周裕半躺在沙發上慵懶地打量著杜惠瑜，他當然也沒有心思看電視，這個小東西今晚看起來反常極了，要人不注意都難。

; l- q6 i% }/ C( Y0 C 　　回來之後，她一直維持著這樣傻愣愣的表情，靜靜地坐著發呆不說話。他覺得很不習慣，有一種被冷落的別扭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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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 b9 r9 p& n4 @- K 　　「喂！」周裕喊了杜惠瑜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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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惠瑜沒有聽見周裕的呼喚，依然沈浸在自己幽微的懷想當中。

$ j& k# Z+ R: ?. y" |& T! |( q 　　「喂！」竟然被如此忽視，這可是很少見的狀況耶！周裕的火氣猛地提了上來，黝黑的腳掌往前一伸踹了杜惠瑜臀部一記。「你到底在幹嘛啊？發什麽呆？連我叫你都沒聽到。」

　　「呃？學長剛剛有叫我喔？」杜惠瑜才剛側過身，整個身體就被周裕的兩隻腿給緊緊夾住。「嚇我一跳……學長，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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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 Y! @4 q3 O# v2 M" s4 _0 i7 i 　　「你剛剛在想誰啊？」涼涼的質問淩空劈了過來，周裕像玩摔跤般用雙腳箝住杜惠瑜的脖子。「竟然想得這麽入神！」

　　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嘛！周裕極度不滿地瞪著杜惠瑜。

　　「沒有啦！我哪有在想誰……」杜惠瑜紅著臉掙脫周裕的箝制，這種事情絕對不可以承認，就算她剛剛滿腦子都是張紹書溫柔的模樣，也不可以當著周裕的面說出來。

　　「你有事瞞著我沒講，對不對？」周裕上半身欺了過去，大掌掐住杜惠瑜的下巴。「那個男的是你的舊情人嗎？剛剛在吃茶店裏，你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流連不去，你把我當瞎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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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學長，我跟紹書從來就沒有過情人的關係，他喜歡的人是采萱，一直以來他喜歡的人都是我的朋友采萱……」

6 t" Z$ D) T. W, } 　　「你剛剛的語氣聽起來很惋惜，對吧？張紹書喜歡的人是你的朋友汪采萱，但是你卻非常喜歡張紹書，對不對？我沒有猜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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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S% g# M/ f' @8 l' g 　　周裕的表情非常不悅，這個小東西明明說過喜歡他的，她不是從高一就開始偷偷暗戀他了嗎？爲什麽現在會突然冒出一個文質彬彬的王子，教她恍神了一整個晚上？

% x4 _3 x  h( v% ^/ O8 t6 E 　　「學長，我……我……」杜惠瑜一直以爲自己將情緒隱藏得很好，沒想到最
1 @$ |& e9 w" J( ? 後還是被發現了。

　　「你給我說清楚。」周裕一副逼供的兇狠模樣。「仔仔細細地全部給我說清楚，你現在還喜歡那個男的嗎？」

9 b4 V0 K: J1 ]( K" { 　　「沒有，我真的沒有……」

' M+ {! v* ?9 O" o$ s6 z 　　在萬般無奈之下，杜惠瑜隻好將過去那段三人行的青澀往事全部告訴了周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