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陽光晴子 -【婦德放兩旁之一】守財小皇妃

g520

第九章
0 M" ]5 [, B8 o9 ]" p
0 R) ~0 \+ {0 p+ Z　　但有人似乎還不願意放手，聽聞小桃花說服了原本想返回貴城的父母，多留在京城一、兩個月，要拜訪一些好朋友敘敘舊，小桃花的父母因為有意趁此機會替年過十七的小桃花尋良人，也答應了。
# N  X3 ^* P. l' z2 \
　　情敵如芒刺在背，蘇芷昀是該粘著丈夫不放，但是，知道小桃花已沒有機會介入，程晏焄很專情，她也不想像個妒婦亂吃酷，壞了自己的格調。

　　何況，熱鬧風光的立後儀式已過，程晏焄又開始忙碌，只有需要餵食時才會記得回來，她也不信小桃花找得到時間糾纏他。

　　「除了當煮飯婆外，我真的想多貢獻一些。」
4 e: W5 K" b4 ~! s2 x0 L- O6 d
　　眼前，她幸福的窩在程晏焄懷裡，很想替他分擔更多的事。

- s0 h: q/ @6 Q0 I/ I# `; [: s　　「你已經做得很好、很多了，相信我。」他經撫她的粉嫩臉蛋，放下羅帳，擁著她躺下，與她恩愛纏綿。
* V. F, x8 R  U; `4 m- J) m9 G
　　唉，女人，真的很好哄也很好拐。

. ~: U3 d; e9 ]9 N" T; n, t: X1 j7 H4 j　　不過，女人也天生就有一顆愛找自己麻煩的心，當丈夫又忙得不見人影時，蘇芷昀又覺得自己過得太安逸，對丈夫、對禾越府沒有半點付出，再三自省後，她有了決定！

2 i8 x4 d! P5 H1 {& B- P- z$ i0 i　　這一天，她喚來小姿跟小蝶，「你們幫我想點事兒來做，我不想當個整天閒嗜牙的閒妻。」她希望三人一起腦力激盪，所謂三個臭皮匠臉過一個諸葛亮嘛。

　　兩個丫環你看我、我看你，一起搖搖頭。
; ~) ?1 |& b& S0 d
　　「想一想嘛，除了琴棋書畫外，有什麼我可以做，或者該具備的？」她不死心的再問，但兩個丫環還是想不出來，她是王妃啊，本來就可以什麼都不用做的！
0 H# g3 C  ~$ X# L9 i
" ]2 ]2 c& X$ f4 }　　蘇芷昀很無言，看來只能靠自己了。想來想去，她想到，自己在現代時，因為只有丈夫的一份薪水，她得勤住持家，而禾越府雖有幾座金山銀礦，但俗話說得好，「富不過三代」，所以她得幫忙守成！天啊，她怎麼這麼聰明！

　　她眼睛一亮，直接去找來總管，指明要看專用於食材用品等採買的賬冊。

: m; D" J. ]; r9 g9 {3 A　　這一查看可不得了，買的食材都超級貴的！

# r% ?8 Q% P9 y! h8 \7 S: a　　她是不會杯疑採買的廚娘中飽私囊，畢竟禾越府的奴僕個個自重又自制，只是，買這些高質量、高價位的食材本來就是為了滿足丈夫的刁嘴，然而，只要是當季盛產的蔬果漁獲等，就很新鮮好吃了，何況，程晏焄並不愛太繁複的料理方式……
6 U, v9 U+ }5 ^/ q! u
& w, M7 V. `/ v( ]) a, \1 q. C　　想明白後，她特別又找來管事們和廚娘，說明日後採購主子食材的部分先由她負責，再細細解釋原因－－府裡奴僕所食用部分已很平價，不項做調整，但她跟十一爺的部分，因為是她自己要煮的，就由她負責，絕不是因為廚娘採買的不好。
7 X/ ]( Q2 f% i; C& i
　　但要如何負責？眾人都是一頭霧水。
. ^- c% Y- o% j1 ?1 m0 N* ?! W( k
8 q! Y* t- K; a7 P5 P" ]  k. W" {　　「由我親自上市場採買。」她開心的宣佈答案。

6 T5 A) z# r+ V% K( j" c5 E　　這一聽，眾人都大驚，兩個丫環更真言，「王妃，這不行啊！」

1 K' n6 C- ?! l) }# L" [　　「別喊出我是王妃就好了嘛。」省吃住用一向就是她唯一會做且最擅長的事，在過去的世界裡，不管是折價券，百貨週年慶的滿五干送五百，還是揪團網購，她都能用最少的金錢買到最新鮮或最有附加價值的食材或生活用品。

' Q4 a; B' w3 n, |/ V　　「可是－－」眾人面面相覷，還是覺得不妥啊。
6 I9 ]' R6 p* O' k* f4 b
+ k  b' `+ U6 H0 J$ j6 S　　「世俗的眼光、禮教，都比不上一頓溫暖的家常飯，何況，十一爺經常外出忙東忙西，當妻子的我真的很想多做些美食為他解勞提神。」她真誠的看著眾人，「有些食材要看了，才會想到怎麼做，或是逛著逛著忽然想做什麼了，才能當場挑選食材，烹飪是件靈活又隨意的事啊！」
7 O3 f, ]) p3 Y5 V0 o  ^  f
8 K. h$ P- J% g8 V& `4 V! m) m　　兩個嘴饞丫環被說服了，王妃總是跟別的皇親貴自不一樣，她們與有榮蔫
7 f. S" A8 D, ?" Y8 P
　　蘇芷昀於是吩咐總管備嬌，到廚娘平時會去採買的市府大街，說穿了，那裡就是傳統的菜市場。

" S! @, w- ~  W% _/ V. r% E　　當家主母開口，總管只能從善如流，但還是不放心的派人去通報自家主子。
* a/ q0 O& T1 r, j  y( X: K; ~
1 B3 P4 U6 |2 m# O+ W　　京城的市府大街，是尋常老百姓購置生鮮蔬果、南北乾貨及尋常衣鞋、飾品，妝粉地方，大小店家攤販就有上百，讓人是眼花撩亂，兩個俏丫環自然是來過，她們只擔心金枝玉葉的王妃會受不了，因為人多、聲音多、味道雜，有些地方還很髒亂。
4 u' }' D, p9 W+ t) |, R: x
　　但她們都白擔心了，蘇芷昀處在這鬧烘烘、叱喝聲不斷的街道相當自在，尤其聽到一些人討價還價的聲音，更有一種莫名的快感，真是好熟悉的感覺啊。
5 ?6 A4 }( r, h# Z+ O: U
" q0 C* m# c% y3 ?1 {　　在洶湧人潮裡，她的容貌、衣著都相當顯眼，然而識得她的人卻是一個都沒有，畢竟蘇芷昀曾是足不出戶的奼女一枚。

　　店家們個個睜大眼，只知她非富即貴，卻都不曾想過她會是皇親國戚。

6 Y7 }' R3 x; y- P9 Q9 T' P　　瞧她伸手挑鮮魚、螃蟹，知道看哪裡，摸哪裡，店家一看就知道她是識貨的行家，不敢亂開價，只是這一趟走著、逛著下來，仍遇到了不老實的商家。

　　「這牛肉一斤要十兩？！你要不要搶銀行－－不！搶錢莊比較快？」蘇芷昀看中意的牛肉，油花極美，但也不至於到天價，可這個留著八字鬍的老闆竟然亂開價。
1 y6 j- d% e( E
) Y7 T: [3 r: a! E0 W# P& a9 J　　「我這店裡的肉品可是一等一啊。」老闆看她的穿著，肯定買得起，反正，有錢人家的小姐哪分得出什麼好壞貨色？
) ]+ O1 V' A2 T
　　「貨色是極好，但價錢不夠漂亮。」蘇芷昀的眼睛有些冒火了。

: g: ?0 f  Z' j- N1 _　　「這可是公道價了，你要買不起，就買這個，只要八兩。」他改指攤位上較次等的牛肉部位，口感、嚼勁及賣相都有差。
+ f, _6 p0 g% N$ e$ S% T/ ]7 [; H
3 N. }% \9 }2 b　　竟敢瞧不起人？！「貨比三家不吃虧，這麼好的肉，你賣一斤五兩，我還勉強可以買。」蘇芷昀氣得橫眉豎眼，她知道店家把她當凱子了，她剛到這店家時，明明看到有個婦人買同樣的肉，也才付上近五兩而已！

8 X/ g% L) i/ s. z　　老闆眼見她穿得如此華麗，身後還有兩名丫環，竟開口殺價，老臉一沉，不悅的道：「走走走，捨不得吃好的就別買了，很多有錢人都是這樣，樞得要命又要吃上好的，簡直耍人嘛！就十兩，不買拉倒！」
* H$ m3 ?8 ]) `( L) f
+ [5 n6 G- e0 r( p' Q　　她美眸一瞪，超想破口大罵，哪有這樣做生意的？！分明是坊她嘛！
$ ?( @4 P+ [8 ^2 n
: ?) U) i" P6 b; E　　小姿跟小蝶眼看愈來愈多人圍過來，還將目光投在她們身上，她們臉皮兒薄，只想快快走人，忘了先前說不喊她王妃的事了，「王妃，你是王府的當家主母，就十兩嘛。」
4 F7 ?6 x) m; F! l) ?3 w$ o! l( L
. P' ]5 O3 O4 O$ S　　「王、王妃？！」老闆大眼一瞪，其他圍觀的百姓更是嘩然。
( Y" H3 i& K( z' V
　　但蘇芷昀哪管別人瞠目結舌，憑什麼她要被不公平的對待？
" ?' Z( K8 H  s6 s# W  ~& B/ m
: B7 U4 j5 E" G" l5 P　　「就因為是當家主母才更要精打細算，省一文是一文，我家王爺的薪晌棒嗣也是辛苦掙來的，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她語氣鏘然。
0 y+ l& F1 P: t: t9 q
　　老闆滿臉窘然，「你是王妃啊，怎麼可以向庶民百姓殺價呢！」

　　「怎麼不行？你－－」
2 W6 w( I& R% s  c9 i3 T
4 a; H$ s3 b7 C1 \; j$ T　　「十一爺來了，王妃！」小姿眼尖，看到人群主動散開，俊美挺拔的程晏焄已朝她們走過來了。

　　蘇芷昀也愣住了，但也就那麼一下下，她就抬高下顎，仍瞪著老闆。
8 E! V, @' [, k6 o5 [
, j4 u/ [  q6 @2 {4 s　　程晏焄一出現，人群頓時騷動，眾人好奇今天是什麼竟道吉日，尊貴的十一爺、王妃都往庶民市場來了。
. i/ }, D! D9 v1 i8 V3 m, H. R
+ ]4 u+ l! K6 q1 E- W) u　　然而，程晏焄只看著妻子，並立即察覺到她神情不對，「怎麼了？」
9 y/ c7 i4 z! u
) g3 e: `# }' s" U6 L- u　　她氣呼呼的把情形說了一遍，「人不分尊卑，做生意更要講求公道，怎麼可以看人喊價，你說是不是？」她還真指著老闆控訴。
4 ]( Z( h' ?0 x; j. Q
. l% z3 e' R2 C2 b" Y: F　　「這－－十一爺是皇親貴胄，一定不會跟我們小老百姓計較小錢吧？」老闆說著，卻有些驚恐因為十一爺看王妃時眼神遇柔，再看向他時，眼神就驀地一沉－－
6 U- r6 K0 O: b+ ]. [. X, \
　　「老闆這麼說，是在批評本王的妻子太過計較？做生意講求信用，隨意喊價，沒一個標準，日後，還有人願意上門？」

　　堂堂十一王爺為了幾兩牛肉挺王妃！老闆頓時瞠目，嚇得冷汗真冒，「是，小的錯了，小的馬上改。」他趕忙要夥計將蘇芷昀要的貨包妥，不僅賣成本價，還奉送一些牛骨，再鞠躬道歉。

　　其他店家用力點頭，一些百姓也忍不住低聲的交頭接耳，這家店做生意本來就不老實，貨雖然好，但也曾用次等貨來蒙騙不識貨的買家，價錢更是隨便開……

3 V2 \: L9 R$ t0 R) H　　蘇芷昀目光折折的看著丈夫，心裡湧上一股熱流，整個人暖呼呼的。

　　他不像在現代老是嫌棄她的丈夫－－見她在菜市場殺價竟覺得丟臉，還假裝不識她，閃得遠遠的，硬是變成路人甲。
* B; O, O2 U; M5 W3 U2 g
" n; m: Z, d: F2 N/ F. u　　真的，能穿越來到肉文的世界遇到程晏焄真的太好了。

( I% S) y/ o0 q" Y: x怎麼會想到市府大街去採買？」
, a; j' A* i9 ]; x* O0 W3 P
　　回到禾越府後，程晏焄靜靜的陪著妻子進廚房，看著她完成一道道佳希，在滿足了胃後，他才開口問。
; V; ]) @6 ?5 l4 [
　　說要替他守財，他一定會說免了，蘇芷昀想了一下，改答。「買菜下廚的事其實可以很有變化，廚娘照我開的單子採買，能變的花樣就那幾樣，但自己去逛就不同了。」

2 ~: ]6 U# Y9 n; [& P　　「那裡－－人多又都是平頭百姓，你自在嗎？」他關切的問。
% r. ?2 }& ^! j9 p
　　「當然自在！」似乎回答得太理所當然，她臉紅紅的又解釋，「我喜歡自己找食材，找到美好的食物，不需要什麼特殊的配方，以簡單的處理方式就能嘗到食物 的原味，很有成就感。而且在烹調好菜餚後，看到自己在乎的人吃得很滿足，那種溫暖香甜的食物氣味、溫馨的家庭氛圍，讓人很快樂。」

: b9 U1 X& ~. `2 a: D　　程晏焄聽著她的甜言細語，看著她眼眸裡綻放的幸福光采，他微微一笑，從懷裡拿出母妃給他的荷包，「你知道我在外只要一得空，就會拿出來看嗎？」

　　她低頭看著那只繡工精緻的黑色荷包，「我不知道，但我能明白，你很想念母妃，我也是。」

　　他深情的凝眸著她，「不只是如此，看著荷包，也是在提醒我母妃曾經說過的一段話，她要我別老是忙著商場上的事、皇上的事、她的事，要留些時間給你。」

" ^' E7 N9 ~) g7 E6 q. B& A: Q　　她眼眶微紅，「母妃對我真好。」
; A. y4 \" M/ v- O" ^3 K; _& k
　　「所以就算很忙，我也會時時將你放在心上，只要時間許可，我就一定會回來陪你。」他深情的將她擁入懷裡，他也想當一個好丈夫。
+ ?! d1 J- ~, }' n4 z  U
6 n: K2 i  l2 u' h, F1 u. ~$ G　　怎麼辦？她好想哭啊，是感動的想哭……

) i0 D  {3 e) ~　　「我不再讓自己的生活裡只有國事，其實皇上身旁有許多人可以幫他，還有，沒有家眷的奇霆也可以分擔官坊的事，我不需要時時掛心，而查消魂丹一事，急不 得也急不來，但你不一樣，你只有我，你說過的，在這個世界上，你只有我，你只愛我，我也相信你說的，你對的我的愛絕對比我愛你更多……」他對她有好多的不 捨，她明明有爹、娘，但在未出嫁前，顯然就心靈孤寂了。

　　她哭了，品瑩淚水滴滴落下，他記得她說過的話，他把她的話記在心坎裡了。
7 R* O9 }6 M+ L/ _
　　「叩叩叩！」敲門聲陡起。

3 R8 _7 }3 D! K　　「對不起，我知道這時候出現很殺風景－－」房門口傳來潘奇霆的尷尬聲音，「但是，消魂丹一事有動靜了。」

' f" z/ ?) E4 f' ~8 [　　她連忙拭淚，經經推推丈夫，笑了出來，「去吧，我也會忙自個兒的事，你就放心的去做你的事。」
! S* {+ G) Z; T! x6 p: }% W- n, Q7 l0 f
6 a+ X2 U  Y. c" e9 E( W* a　　「嗯。」他還是忍不住低頭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吻，這才轉身跟著好友離開。
) X+ t* }3 @. X' }$ X0 I
) n& c+ F9 W% A& p0 v# p　　潘奇霆一臉得意，「我透過京城的幾名地頭蛇，查到又有南方賣家帶貨要北上交貨。」

# E" z/ c  p: I7 ^　　「他們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他也笑道。

　　由潘奇霆帶路，他一路跟隨，但是，來到京城唯一的渡江碼頭附近著伏等待，卻遲遲不見任何動靜，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真至夜幕低垂，黑夜降臨，碼頭內從喧囂熱鬧到寂靜無聲，幾乎要不見人影了。
: w( D' x+ C8 G+ V3 |( C) u# E
　　終於，在一艘毫不起眼的小船上，走出兩名富貴裝扮的男子，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兩人直勾勾的看著遠處另一艘小船行駛靠近，最後兩船靠攏，兩人進到另一艘船上，不過一會兒，即抱著一包看來沉甸甸的包袱回到小船上。
4 Z4 n( X! S" n+ n6 }& ~1 }. V
　　「這一次，絕對不讓他們跑了。」潘奇霆可是勢在必得。
) H( k: a! k  c) Z  [$ P
3 D6 Y: R& [, z7 W. `4 G" T$ K0 O　　程晏焄點個頭，兩人即飛掠過去，各登上一艘小船，但幾乎在同一時間－－

0 Y$ p2 S( s3 `　　咻咻咻地，月色中，竟然飛落而下十多名黑衣人。
6 U7 m4 O+ Z1 X( `
　　「吐！這一次，你們沒那麼好逃了！」潘奇霆早有準備，他一吹懷中笛哨，近三十名在臂膀上綁著銀白帶子的黑衣人驀然落下，雙方在船上廝殺交戰，船身搖搖 晃晃，好不驚險！不過半盞茶工夫，已有多名黑衣人落水，一名買貨人在混亂中被一劍砍死、推入河裡，另外一名買貨人則在三名黑衣人的護送下，帶著飛掠上岸。

) g1 B: @2 J$ Y5 \# B# @4 w* a　　兩方人在船上纏鬥，程晏焄，潘奇霆一見關鍵人物要逃走，也急著飛掠追上岸邊。

　　雙方一前一後的奔往寂靜的街，接著，幾個飛掠，竟是來到市府大街，然而入夜後店門緊閉、不見攤商的街十分昏暗，著非周光幫忙，程晏焄、潘奇霆還真會讓幾個人逃了！

) ^/ x+ L; s  h( f$ x. K: U- G　　但黑衣人似乎相當熟悉市府大街，穿來穿去的，忽然，視線一亮，竟來到人聲鼎沸的花街柳巷，兩人頓時傻眼，這裡人潮眾多、熱鬧得緊，不過一眨眼，竟已見不到任何一名黑衣人。
* |$ k" C+ ~- h1 m4 G* |, D) V
　　兩人互看一眼，心裡想的都一樣，他們顯然有所準備，穿梭在人群中變裝，要找到他們的身影是不可能了，兩人再返回碼頭，一名手臂綁著銀白帶子的黑衣人已 在等待，一見他們即拱手道。「那些黑衣人都死了，本想留活口，但有幾名咬舌白盡，不過兩名收貨人的身份確定了，是東城富商朱來義，以及百花樓的管事李 魏。」
5 U+ p  D2 ]- b8 u4 B. h
　　朱來義年屆五十，共有三妻四妾，風流不斷，百花樓……程晏焄搖搖頭，看向潘奇霆，他明白的點點頭，要手下再去追查相關消息。

　　兩人接著回到潘奇霆的宅第，一入書房，潘奇霆即要管事取來一份地圖。
( L; _% p, @$ c& O& Z
　　地圖一浦在長桌上，程晏焄即沾了筆墨，在地圖上標示了黑衣人最先遁逃的市府大街，轉往花街柳巷……畫出了路徑後，兩人詫異的互看一眼。
1 r: W% ?# y! y4 q: x
/ R: c5 L  w$ {" d- R& L' S5 R/ p- h　　京城的大街道不少，但幽巷官弄更多，尤其在市府大道這一塊，更像是蜘蛛網一樣四通八達到各主幹道。

　　更特殊的是，以市井小民常走的市府大街為中心，往有橫穿過一條街，就來到官平道，這裡矗立著一座座宏偉豪奢的園林毫邸，著是往左邊穿出，則是一整條綢布商、販賣古畫、古童、珠寶的高價商家，著是往後穿出，則是充滿墮落的享樂處，如妓院，賭坊及酒樓。

# V6 l! ]. B0 A) E" _8 P　　這一大區塊就像個十字，切成四個區域，卻都如此靠近，那些黑衣人從市場切入，肯定也是看準了這點，要查到他們是難上加難了。
+ X7 [2 g1 c# `$ {0 x; v
# N) Y1 @- P/ y% q　　「這怎麼查？」潘奇霆想放棄了，寧願另尋線索。

% u5 _# C1 `3 A& p　　「那些黑衣人都知道你我在追查消魂丹一事，著乍然見到我，神情或許會有破綻。」程晏焄卻有計劃，那些黑衣人在市府大街內的攤商間飛掠流竄時，透露出他們對路線極為熟悉，可見，平時也應該就在那裡出入才是。

) m% q8 {7 ^' e( Q　　「你的意思是？」潘奇霆蹙眉。
: O* L, Q( v) [: C; z3 U
% {5 T! l2 |# G; t2 [4 G4 C3 K　　「我們就分頭進行，你的人還是必須在暗處一家一家的監視這個大區塊，我則站在明處，碰碰運氣。」他將計劃再細說分明。
1 \, i5 s1 m" R; F, p, s
$ |6 ^$ s" _5 A9 G0 A7 J( B% u: y　　潘奇霆的黑眸出現一抹興味，「哈哈哈！那我就有幸看到堂堂十一爺陪王妃逛市場的奇景了！」
; b9 B; U" _- r$ A4 s2 m: t: U0 H
# A6 G5 u: M" Q4 Z　　的確是奇景，這像什麼？媽祖出巡？！

$ Q' `9 ^( w' C* y! @' v　　蘇芷昀怎麼也沒想到，她不過是想再到市府大街去採買食材，不僅親愛的老公說要作陪，還帶了一大稟的丫環侍從，勞師動眾的，根本浪費人力嘛！

0 t) a0 ]" S- a' c2 [  H　　市場裡的攤商店家還列隊歡迎，有的臉上掛著真誠的笑容，但也有一些曲意奉承，彎腰到呈九十度的露出虛偽笑容。
9 c9 [) P$ U* k; u7 x4 D: \* i1 Y
! [) P0 G% t7 e  r　　「要不要這麼誇張啊？」蘇芷昀小聲的問著身旁的親親丈夫。
9 `3 V8 ~; Z0 g# R
　　「消魂丹一事已查到重要線索，但太多人去查反而會打草驚蛇，所以，為夫有好長一段時間可以陪你－－」他突然皺起濃眉，「還是你不喜歡？」
- E0 m$ `4 l+ O7 B" x) y
7 c/ ?! ~: {1 q- T! m　　「不不不，喜歡極了，只是－－這麼多人？」她頗為無奈的回頭看著一串黑壓壓的跟班，她又不是要買一年份的菜！
* c2 ?: o9 J" f& M
  y; R$ s. Z9 M; e: _# [$ E　　他失笑一聲，示意他們都先退到七、八步遠。但如此大陣仗，其實就是要打草驚蛇，讓某些人知道他也纖尊降貴的進到市府大街來了。

　　雖然有點驚嚇，蘇芷昀其實還是很開心有他作陪，這曾經是她的夢想，假日時與老公上上菜市場，想吃什麼就買什麼回去煮，兩人再一起享用，多麼甜蜜啊。
4 j" @7 J- f( V
% g8 u: I1 V$ }& i9 @　　程晏焄看著她笑意盈盈的眼眸，再看看熱絡的平民百姓，他自己倒是很意外，雖然是另有自的，但他竟然很享受這樣的生活。

　　而他對妻子在菜色上的涉獵之廣，更是深感佩服。
0 Z+ a* I; `4 _  a! K
　　她不僅在廚藝上是箇中高手，還能說出一嘴的好菜，與店家交談熱絡，而商家早已耳聞她的好廚藝，當面請益，她也不藏私，請他們回家試試，還保證，絕對是簡單煮就能嘗到意料外的美昧。

　　蘇芷昀當然有百分百的信心，十多年的婚姻生活，她鑽研廚藝，湘、川、粵、浙江、上海、北平菜都是如數家珍。

　　傳統市場很擁擠，又喧囂吵雜，還有些隱隱瀰漫在空氣中的悶熱怪氣昧，但琳琅滿自的各式用品、食材零嘴，都應有盡有，對一個曾經是專職家庭主婦的人來說，這裡的歸屬感讓她感動得眼眶都要通紅了，即使走來走去的都是古裝的人，心仍是特別的快活。
& M5 J5 k; J+ R, p" S7 {
不過說真的，她還真是天生的勞碌命，無法做只稱職的米生，不過，當一隻有皇朝王爺罩著的米蟲，她還是很滿足的啦。
+ Q8 \$ m  w* ]
% \6 O, `  |* J　　「真難以想像，十一爺竟陪王妃到市場。」
  g9 d! a7 ^& e$ r7 e
　　「早已聽聞十一爺深愛著王妃，看來屬實呢。」
8 {' m, E1 V- ]) \1 m' p: b( N
　　庶民百姓們見一對儷人走遠了，才敢私下議論。
  m2 E2 r% M$ p
/ k. r7 u$ h# u1 ]0 v- O　　人群中，一名精悍的中年男子直視著兩人的身影許久，這才轉身穿過市場轉往另一邊的綢緞大街而去。
" ?8 F* e$ ?3 R1 t& E7 A2 T
8 U4 D9 a/ \4 e2 A) w2 f1 U/ K　　走進一間頗大的綢緞坊，他直接進到最裡面的房間，按了書櫃後的暗扭，整座書櫃即像門般移開，露出後頭的密室，但不見任何一人，他再往另一面石牆運功一 推，整座石牆無聲的升起，就見一排往下的石階。沿石階而下，是一座寬大堅固的地下煉丹坊，藥材堆盛，處處是沸騰的大大爐，還有一箱又一箱，裝了一小罐一小 罐瓷瓶的箱子。
# E, C/ J1 N1 T3 V1 D
% a( O, v: j' t0 O　　中年男子穿過忙碌的下人，來到最裡面，就見到半張臉掩蓋在黑暗中，俯身栓視消魂丹的主子，他趨近拱手，稟明程晏焄的事。

- `! D( r4 n/ t$ J3 q　　「不急，他著是已查到咱們這裡來，就不是往菜市場去了，別自亂陣腳，繼續盯著就好。」黑暗中，男人邪魅一笑，仍然自得。

( R9 u/ m/ p0 _, y　　怎麼可能查得到他？

6 R$ ]0 a7 c- r+ t7 ]- I+ F　　他的偽裝太好了，銷魂丹在京城製造卻大費周章的運往南方再往北販賣，這事兒，因不少風流鬼服食消魂丹如環妃一樣暴斃，早有不少地方官查過，但什麼東西也沒查出來，就算程晏焄聰明絕頂，也沒能耐查得到！

( k/ ^1 o$ _/ x　　但在蘇芷昀的心裡，程晏焄的能耐可是世界第一等。

　　回想她過去在現代，身為截飯婆的作息是固定的，買菜、洗菜、做菜、再做家事，而在等候下一個家事的空檔，則抽空看看肉文或羅雖史小說，看著書裡的情深意濃，枯操的日子也變得甜蜜起來。
' R8 f9 }  l- n3 l0 [2 }( T- I
　　真至夜裡上了床，丈夫早就張著嘴打鼾，鼾聲似雷，她被擾得難眠，最後因身心疲累才能深沉睡去。
& ?8 K- j* f& L9 j8 o: V
" s3 U+ z  A0 ^4 c0 J7 X& N* e2 f0 R( u. X8 I　　在家裡，她永遠是第一個醒來的人，卻也是最晚回到床上的人，可她的新人生完全不同。
) V  T' l( ^/ P1 ]2 W
　　程晏焄一定會等她回到床上，雖然也有靜靜相擁而眠的時刻，但大多時候，都是大力全開的與她歡愛，就像昨晚－－

　　他強悍而熱情，在激任的情慾下，他額上的汗水跌落在她香汗淋漓的胴體上。
2 v! t9 ~. @' Z
　　一想到這個煽情畫面，她不由自主的吞嚥了一口口水，慘了！就連現在切個水果，她也會因為回想而臉兒發燙，是不是處在肉文世界裡，她也愈來愈色情了？
6 f$ C% W& M+ m- K4 J$ V9 B9 V. c
　　程晏焄靜靜的吃著妻子所謂的當季水果，平價卻鮮甜無比，他吃得很享受，帶笑的眼嚼著，腦海裡卻思索著另一件事。

* @" ?0 ]; ^' D  R% I& R# |, x　　由他當餌陪著妻子在市場當賢夫的同時，也安排了許多扮成尋常百姓的手下觀察市場裡的人潮或攤販，而這螳螂捕蟬，竟雀在後的計劃，已有一點進展了！
1 u- H; R# F- d5 r5 }1 y1 [+ B
　　她也靜靜的吃著水果，一雙骨碌碌大眼看著俊美好吃－－好帥的丈夫，雖然知道自己是王妃，可她這個人骨子裡的煮飯婆性格早已生根，換了軀體也手不掉，她真的很喜歡討價還價那種鬥智的感覺。

2 X! ~% s8 J5 c9 D# f  z5 O　　但殺價時就沒氣質可言，有親親老公跟著，她都有些難開口了，何況，他一出現，濃眉一蹙，就沒人敢亂開價，她只能安靜的買菜，沒樂趣嘛。
  U# z5 E  v. \* w3 T3 y
' Z- q6 f5 e( {; k7 g　　「呃－－夫君大人，我們來商量一件事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歡你陪我逛市場，但別天天陪，我怕你會膩的。」她好聲好氣的說。

( P. v; _% G( ~/ e' u1 V% \　　他嘴角勾起一笑，他已經知道她會特別喊他一聲「夫君」，通常是另有所求，他靜靜的看著她，其實，他也在考慮要自己當竟雀，他天生對人的敏感度極強，也許能透過目前得到的一些進展，沿線跟蹤到更進一步的線索。
) |4 r% x% S- F& f" d
　　見他含笑不語，她目光折折的進一步解釋，「其實，買賣東西時，討價還價是種樂趣，不過也不至於會得寸進尺，所謂的買賣不成仁義在，沒人架著刀子逼著非買或非賣不可，總有下一次機會嘛。」

　　聽到這裡，他明白了，失笑道。「意思是，我在，你很難下手？」
+ T7 |, A4 }4 ?0 q$ R) r- e* @: b  _
　　「不只如此，討價還價時，面目有點小猙濘、小撒嬌、小賴皮……」
1 U; ~6 A( r0 ~
* l0 E, d! t9 t; g$ ^　　他莞爾一笑，「你不用殺價，我花得起。」
( o& t5 {; ?' @2 H4 a; g+ p
  D7 B+ h" f/ |3 h　　「不行，有些人是想賺暴利啊，幹麼讓人把我們當傻蛋，錢多可以做善事啊，何必養黑心肥羊，總之，不至會讓商家虧本的。」她愈說愈有心得，「再說了，菜市場是個很舒服的地方，不必像在宮裡一樣，如坐針氈的說些文縐縐的話，可以很隨興。」
, Y) S! y' s# X! |2 n0 w
　　她歇了口氣，又道：「而且啊，大家都活得很認真、很熱心、很知足，人情昧濃厚，雖然有幾個害群之馬，但在那裡還是很自在，我就是喜歡那裡自在的感覺才那樣的。」
/ h% ?7 m5 ^: Z) ]8 R
　　嬌艷無比的一張芙蓉面，慧黠的靈活明眸流轉間，她整個人看來竟發著光，再加上淡掃蛾眉、幾近素顏，她沒有過去抓媚，倒多添了抹可親。
  W: u- _2 z6 y9 x
　　「瞧你說的，好像在那裡長大似的。」他笑道。

　　「我過去都嘛在那裡混。」
  Q& N; o- u5 ?( `
  F9 i7 a' R6 G. b+ a　　「什麼？」

$ V  @; W( L1 z/ u7 |( `4 D6 H　　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後，她尷尬一笑，「哈哈……是喜歡在那裡逛啦。」
* a9 s$ u0 H5 t2 U) F6 N& y+ q
　　他不是很明白她說的話，但是，他微笑著握緊她的手，「我明白了，我這幾日也必須跟奇霆較密集的見面，你就做自己想做的事，不過，我得提醒你，沒有人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即使我不在你身邊，可能你也沒有討價還價的機會。」

　　會嗎？！
; R' {0 i  ]( k5 c/ ]+ f, k% w
　　真的會！
3 {% y9 ~8 [, g" [  _$ B! f. f, D
　　蘇芷昀頭一回發現自己天真得可以，事情真如程晏焄所言，沒有啥可討價還價的機會，不過，換個想法，她還是有做到為丈夫省點錢的目的，雖然對程晏焄而言可能不痛不癢，但身為古代的王妃，她也真的想不到還能幹麼。

　　在等待攤販包一斤排骨肉時，一旁賣傘的中年小販突然向她開口，「小的可不可以請王妃指點一下迷津，這是我家老婆子要我問的。」他臉羞紅的看著一旁的妻子。

　　她看向那名中年婦女，就見那名婦人吞嚥了一口口水，急急的解釋，「因為我們都沒讀過書，瞧王妃人親切，又與常見的皇親國戚不同，想說肯定比我們有腦袋，才想問一問。」

　　她眼睛一亮，「好啊，好啊。」被人需要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

: R5 W; m6 m) L3 w8 v* A" d　　婦人娓娓道來丈夫想要賣掉這裡的家當，一家子到南方燕城去做傘的買賣的事。
7 J3 S0 e! y5 |4 R7 y4 x
　　「那裡一年到頭多雨，傘一定用得很凶。」中年小販也急著開口。

　　「那裡多雨，可見每家一定有傘，也絕對不只一把，你打算一年賣上幾把？」蘇芷昀問。

　　「我的傘堅實耐用，一把至少可用上兩，三年，銷量應該不錯。」中年小販很有自信。
+ _" T4 z& s% W" u* m. F/ c2 ]: a2 T
8 V. v" @( [% B2 y' Z　　「那一人買一把後，接下來的兩、三年你要靠什麼過活？」蘇芷昀再問。
/ Z" |/ p5 m) ?
: M/ L$ M  _  \+ R! G  _2 E　　中年小販一愣，語塞。

$ M5 _1 B: L8 p& L% t% c- a, G: ]　　「這生意不是不能做，只是一來路途遙遠，二來，沒有實地勘查，也許那裡的傘商已氾濫，都已經在賠本賣了，你湊什麼熱鬧去？兩地來回也要費用，值不值得走這一趟？最好再研究，再想清楚些，比較安全。」她真誠的給予建議。
$ T* r9 a$ d: w
4 s! ~$ `% m# ?. @; p1 O5 o　　哇！小姿跟小蝶簡直要用崇拜的眼光看她了，王妃說得好好哦。

　　中年小販明白地點頭，再次道謝，小販妻子更是彎腰行禮，「謝謝王妃，我一直要我家這漢子打消念頭，卻總是說不過他呢。」

　　「不客氣。」她笑著搖頭。

　　於是，王妃不僅有好廚藝、還有好頭腦的事就一個傳一個的，在市場傳開來了，不少庶民百姓都趁著她到市場買菜時上前請教。這問題看似五花八門，但老百姓 不就是為五斗米折腰嘛，所以，總的來說，都脫不了錢的問題，對打了一生算盤、斤斤計較的守財專家蘇芷昀，自然都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0 k1 Z, @3 ]$ i7 U! _& P　　「想添購櫥櫃？家裡有沒有什麼不要用的舊傢俱？整理一下，在附近打探一下，也許可以跟鄰居以物易物，各取所需，不必花上一文錢。

" n" \2 W/ C+ m) d/ U　　「你家裡最大的開銷是三餐的費用，有十口人？！呃－－那麼，可以等市場收攤前再去買，雖然大多是別人挑剩的菜，但便宜多了，多少能減少一點開銷。」

- H: M. o7 U9 T' m; `　　「呃－－守財是應該的，但可別成為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會讓人討厭的！該用則用，對家人要好一點，別捨不得。

- P% E# y" G& F　　「什麼？你心一橫、牙一咬，為了喜歡的古玉就把一個月的工錢花光了？這錢得一文一文的省、一點一滴的存，才能積沙成塔、聚少成多，總之，還是要當」省長「啦。」

3 b$ C) l: l6 V  J# Y; d& D　　「省長？！」圍在她身前的一大群百姓們，可聽不懂這句話。

　　「省長呢，就是什麼都要省，省到最高點，凡事－－食衣住行都要錨鐵必較，這樣呢，很快就能存出一筆錢來，就能規劃一些事，像是討媳婦、買房建屋……」

嘰嘰喧喧，她在現代翹辮子前，有一肚子的話，自家老公、兒子都沒人願意聽，沒想到，來到這個小說世界裡，有這麼多人想聽她說話。

　　她有點兒感概，更多的是感動，她竟然在這個世界找到歸屬感了。

　　然而就在感動萬分之時，一頂亮燦燦的嬌子出現了，平郡王府的世子郭紹永下了嬌，舉止瀟灑的揮開眾人，走到她身邊，「才智出眾，賢慧非常的王妃，我有這 個榮幸陪你一起走這－－」眉頭微微一蹙，看著眼前許多粗鄙的小老百姓，他略為不悅，但他翻臉像翻書似的，露齒一笑，「販賣生活所需的地方。」

& U% \7 @" ~" i+ k; X% a1 V　　「不必了，這裡我很熟。」她直接搖頭，但有人聽不懂拒絕的話，很土匪的硬是要走在她身邊，偏偏路又不是她開的，不能趕他走。
$ W0 s2 Z$ t5 R0 k8 R6 y
5 b- G& @0 f* e5 C　　郭紹永顯然是有備而來，使出渾身解數的想博得她歡心，數度陪她彎下腰在她有興趣的店家或攤販桃貨。

6 I* @1 y  c, K% N　　「這魚可新鮮了，還活跳跳的……這家店內的南北乾貨，可是京城內最有名的！這家糕餅店現做的白玉糕，你一定要品嚐品嚐……」

　　油嘴滑舌，硬要粘著她走是想怎樣？還完全不在乎他人的眼光，一雙熾烈的賊眼不斷在她臉上、身上打轉，哼！紈褲子弟加色情狂一枚！
" h0 d8 t% [5 ?6 S7 g) S& l' d
　　色情狂？啊－－她想起來了！在晴子的書中，郭紹永是標準的紈褲子弟，吃喝漂賭樣樣都行，在性事上更是玩重口味的，可編列到混世魔王一類，常常跟一群裸女艷蛛玩群交，補得極凶，喝鹿血壯陽不說，都快到直接拿人蕃、牛鞭來晴的地步了！
! \+ g* F! e3 z( j1 k4 S: Y
  Z( R; y/ W( e　　沉迷於酒色的他還會拿消魂丹給女人食用，刺激情慾，與小桃花更是老相好。

: \+ F+ O  P- g5 ^2 V* O　　而且，他心機極深又變態，看中意的女人，不急著伸魔爪，而是先與身邊相好的女人交歡，再幻想其為對象，直到慾火焚身至極限、痛了，才會行動，這樣的情慾交歡才是他要的。
) \- D* K) ?7 d6 Z
' s! _& F4 X' \; w　　她看書時，就覺得他是變態的色情狂了……
* F0 e! \2 n9 H& |& b, s
　　那麼，他是看中意她了？！她倒抽了口涼氣，不成不成，她得一次就讓他痛到不敢朝她伸魔爪！

　　「咱們換個地方聊一下。」就在糕餅店內，她先示意兩名丫環別跟上，再給郭紹永一個慵懶又帶著十足嬌媚的笑容，軟儂的嗓音，簡直是在撩撥男人的慾望。
4 E! E$ t3 F" U9 E# J3 C9 |
! o( W4 F1 }+ F5 P　　郭紹永覺得某個地方興奮起來，也痛了起來，但他喜歡這樣的痛！

; G$ y8 r9 I" d; V( r4 e　　他跟著蘇芷昀往後方走，經過糕餅店內的廚房，接著她沒轉進一旁的房間，卻是問了後門，走出糕餅店，來到無人行經的偏僻巷子內。
  B9 D% Y0 \1 B: L& f, y
5 N! \* J% t0 U, D' O1 q　　果然是行家！他的手大膽的撫上她的玉手，帶著某種暗示的看著眼前教他心醉神迷的美人兒，「這裡沒人，你想做什麼『壞事』？」

9 s, J' _! U/ U- Y　　女人，尤其是美人都一樣，童雨婕也是一個惺惺作態的淫婦，而眼前這看來就騷到骨子裡的美艷女人，在床上的表現肯定更令他消魂！而他，已經與她神交了上百回。

　　此刻，兩人都沒有發覺到有另一抹紫色身影躍上了屋簷，那雙黑眸透著不解的盯視著靜巷裡的男女，而郭紹永撫摸著蘇芷昀的手已久，卻未見她掙脫。

% y# c8 C+ X+ X　　郭紹永邪笑的道。「小桃花雖長得宜室宜家，床上功夫卻一點也不輸青樓花魁，而我看你－－」

" v/ O( L1 Q! A0 P% P$ }/ w5 w　　「我怎樣？」她展現抓媚嬌態，嗲聲說話。
/ _  n4 H0 Y' X+ K1 O
+ I, _3 E3 F8 v% U- Y6 K　　「天生就如此風情萬種，根本不會是一個安分的賢妻，親手採買下廚著不是為了沽名釣譽，就是要勾引男人……」他愈說聲音愈干沙啞，情慾的火已在燃燒，腦海已在幻想著要如何染指她！
0 `- K7 S# v- G$ N  z. b
　　她媚眼一拋，「你真是太聰明－－太自作聰明了！」
; W- q! J4 R9 z  g3 J2 ^. @
' {- E$ n- Q1 J/ V! C1 D9 e5 U　　眼兒冒著火，她從電視裡學過的防身術雖是半調子，但是從他的胯下用力將膝蓋往上頂，在他痛得弓身時，再握拳重捶他雙眉之間就對了！

- g! F4 n, `. T- A$ {4 T　　郭紹永臉色倏地一變，「噢！噢--該死的……痛！」他粗聲低咒，一手搗住被突襲的胯下，一手撫著又痛又眩的頭，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痛到跪坐在地。
# k8 R* t5 A. k
　　「這位自以為是的世子爺，我警告你，日後，敢再摸我的手，或是粘著我不放，不是只有一下而已！」她用力的擦擦被他摸到的手，真是痛快！

　　至少讓這個色情狂知道，也有女人不買他的帳的！她笑得志得意滿，轉過身，要走進糕餅店之際－－
7 B" l) [; v7 M# P4 C# Q) X) G4 Q! o
9 R7 b& Z. q6 ]1 b" z: e　　囧啊！掉漆了！怎麼親親老公會在這裡？！
0 z  @: Q/ D1 l/ g. u" i& k  B
4 g0 H: l6 n$ R3 g' m- j" t　　程晏焄看著她一副得逞的調皮笑意，那模樣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而此刻，粉臉乍紅，更是美麗。

# E  u& Y6 s- x　　這陣子，他原本就喬裝藏身在人群裡，觀察好友鎖定的幾個特定人物，但那些人很厲害，無聲無息的混跡在人群裡，轉眼間就消失無蹤，雖然有些挫敗，但是，他倒是意外的發現妻子有一肚子省錢好妙招，也有做生意的好頭腦。
6 M3 A2 p! `$ d* I
　　她給他的意外驚喜實在太多，也讓他更愛她，所以在看到風流的郭紹永竟找上她，他著實無法冷靜，褪去一身喬裝，飛簷走壁就是想看兩人在幹什麼。

　　結果，仍是驚喜，畢竟，有多少閨女與郭紹永玩在一起，他耳聞已久。

　　郭紹永顯然沒料到他會出現，一時也愣住了。
6 D/ O$ C* [4 p$ n5 A- S0 T) n/ E
3 w8 a9 t& W9 T  c: ^# a. _" z　　程晏焄冷硬的黑眸直勾勾的瞪著他，眸中的戾氣森冷而駭人，「離本王的妻子遠遠的，不然，本王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 G. Z7 E; u( C' H; d
( E# s, z- A% f　　他尷尬的點頭，「知道了。」

　　哼，他有仇必報，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只是方法差很多，蘇芷昀竟然是這麼潑辣的女人，那他就擄走她，嘗夠了再丟給他的諸多好友，好好的玩死她！唇畔悄悄地揚起一抹奸佞的笑容，他故作慌張的走人。

" P, }1 X  \. y$ l　　看她臉兒仍紅通通的，程晏焄握起她的手，「你教訓他的那一招可讓我大開眼界，在哪兒學的？」

　　「沒有，就臨時想到的，倒是－－」她改變話題，「他很好女色，也許也曾食用過消魂丹，你一定要好好查查他。」她記得晴子在書裡好像有特別埋伏筆，指他是雙面人……
, q; {' S# Z6 F2 R; }3 i) }
　　他微微一笑，「你真的很聰明，事實上，我們查過他了，最近消魂丹大為缺貨，他派了不少手下到各大青樓買貨，還跟老鴇說不在乎價錢。」
5 @* y6 a' O  d; z
　　意思是他沒有問題？那睛子幹啥下伏筆？沒理由啊。

　　「查消魂丹的事，你就別傷腦筋了，倒是你。帳不太會看，卻有一個做生意的好腦子。」他邊說邊牽著她走回糕餅店內，在前廳候著主子的小姿跟小蝶見主子跟郭紹永走到後面，卻是跟十一爺走回來，不只是她們，連店老闆和其他客人也都傻眼了。
0 t5 D( V% y8 J! D( a* y
　　但兩人沒有多做解釋，有說有笑的回到熱鬧的市場內。

　　王妃開心的買東西，堂堂王爺卻幫忙妻子拎戰利品，毫無貴氣可言，不少人因他這舉動而驚愕得傻住，但有更多人羨慕極了這樣的婦唱夫隨。

　　然而這些舉止傳到某些皇親國戚耳裡，卻在私底下訕笑批評，甚至嘲笑，日理萬機的十一爺，也許再過不久，就會捲起袖子陪著妻子洗手做羹湯呢！

7 c1 c# W4 W% B; T5 R　　流言愈來愈多，多少也傳入了程晏焄耳裡，但他不在乎，著她真的要求，他也樂意配合，他只要她擁有更多的快樂，因為，她值得！
: |2 _+ T2 j9 p
4 |4 Y; ^' x8 a7 D　　可是有些事，程晏焄就不樂意配合了。

　　寢殿內，甫吃進宵夜的皇帝看著著氣色紅閏的他，「有空，也請弟妹進宮大展身手如何？多少皇親國戚對弟妹的精手藝趨之著鶩，希望朕能讓他們一飽口福呢。」

　　「皇上想要外借芷昀，來個大宴？！」
& V' v9 y8 r! i% i5 N
　　「是啊，大家都好奇，尤其一些宮女還把她的廚藝說得神乎，連御膳房的廚子都想見識見識，聽聞她在百姓們採買的市街裡也說得一口好菜，連百姓們也都佩服不已。」

　　皇兄是要他的妻子做出一大桌菜，還要被眾人檢視公評？！程晏焄神情嚴肅，「臣弟必須拒絕，如果只是為皇上，臣弟可以請芷昀再掌廚。」

' [. o. I( M* n7 c4 V  H　　皇帝笑了，「心疼了？還是不想讓大家知道她真的有一手讓人垂涎的好手藝？」

1 F7 }/ t  A, X: U* Y  m3 U' i! g　　不管哪一種，他都沒有否認，因為全是事實，他絕不希望她變成大家的煮飯婆，而是他程晏焄專屬。
) X! }8 t5 R8 v' w  u, w
* D+ r0 Z0 x6 A) o　　看他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皇帝也瞭解了，轉而談正事，「消魂丹的事沒有進展？」
2 A" _) u& O* Z2 i- w* F4 D
3 f, e! ]: Q' y1 z　　程晏焄將自前的進度說個大概，包括他在市場的喬裝，還有滯留在南方的潘奇霆已查到，消魂丹似乎不是在南方製造的事。

　　「原來，先前皇弟三不五時的陪弟妹上市街，不是單純的當賢夫，演出鶼鰈情深的戲碼而已。」雖然都在皇宮內，但皇帝的消息相當靈通。
0 G7 K9 \8 I, z/ e1 A
　　「臣弟不想皇上誤會，陪她上市場乃真心陪伴，她之於臣弟是無價之寶，臣弟希望這件事查完後，能有更多的時間與她相處。」他字字句句出自肺腑。
8 O& I) p$ H; o" c" G, |  z- T
. p  w- a5 [% r　　皇帝是驚訝的，但對他能如此剖心相談也感到高興，「朕明白了，有些事，朕會試著交給足以信任的人。」

3 C4 g& C4 w4 L) ?/ x& X　　程晏焄微微一笑，先行退下，時已二更天，他乘車出宮，守宮門的侍衛都已習慣了，現在時間就算再晚，十一爺也不會再在宮中夜宿，而是返回禾越府。
1 C* X1 I3 b0 \3 ~
+ ]$ g. G4 l( y1 ~- U　　月光皎潔，富麗堂皇的豪門宅第已是一片靜謐。

# \+ b* b( f4 @2 z8 {( u　　守衛的奴僕侍從一一行禮，他的腳步愈走愈快，回家，變成是一日之間最快樂的時刻，因為有她在。

　　然而，房裡沒見到她，他再往後方浴池而去，就見小姿、小蝶正在浴池門前候著，一見到他，連忙一福請安，見情況與平日不同，他濃眉一蹙，「怎麼沒進去伺候？」
4 z, P! |* n! ]8 Q1 c$ I
　　「王妃說她想泡澡，還要我們回房休息，但我們怎麼放心？怕萬一她泡到睡著了怎麼辦？」小姿說完，小蝶連忙點頭附和，兩人接著便識相的不待程晏焄交代，就笑咪咪的先行退下。
, ?, v( L7 H8 Y; x/ j$ a. J
　　程晏焄推門而入，氣派寬敞的浴池內，氛氛霧氣繚繞，卻是一片沉寂，沒有戲水聲，更沒有他所預期看到的美人沐浴圖。
8 l/ b7 Y/ D0 ^
0 @6 q3 J* e4 G7 s　　他的親親娘子仍是一身整齊的衣裙，斜躺在大理石精上，蹺著腿兒，相當專注的翻看著手中的書冊。
+ j* i& X7 d3 D- N1 M
　　「叩叩！」擔心會嚇到她，他刻意經敲樑柱，她先是一愣，抬頭一看，隨即又一愣，回來了？！天啊，這代表她看這本書看得太入迷，忘了時間了。
- e  N. x8 U/ y* {$ `
7 T0 u6 Y8 H  Q　　她急著坐起身來，但手上這本書要往哪兒塞？

　　「你在看什麼？」程晏焄一看到她，心裡就有一股踏實、篤定的溫暖。
! w1 h$ F' p& x0 T. H5 p
　　可她這會兒看到他，胸口卻是紊亂狂趾，腦海儘是情色畫面，因為書的內容是會讓人上火的啊，這是一本有淫畫的香艷小說，市場內一名她曾幫過忙的中年婦人 說是一本可以讓她幸福的書，還用花布包得漂漂亮亮的，回來一翻才知，原來，是「性」福的書，沒想到－－怎麼辦？自首無罪，抓到雙情嗎？
/ x/ W) Q0 ?4 z6 ~2 |7 g) b
　　「呃－－這是市井百姓、私下流傳的春宮小說，今兒有個婦人當謝禮送我的，我－－我只是太好奇，但沒想到真的是圖文並茂，只是打發一點點時間。」她真的快糗死了，不過是偷看本小說，怎麼像被捉姦在床。
' m( |, t' u5 I$ S# \* @& b% W& `
' x0 Y. ]+ p8 u: s5 r3 e1 y　　他好奇的拿來翻閱，先是皺眉，但愈看眉頭愈舒緩，驀地－－
/ E4 l8 u/ w2 s* s% R+ |7 n/ ^
　　他將小說移到她面前，指著某個地方，一旁還有一張手繪的男女求歡行樂圖，黑眸閃過淘氣，「這個章節，我們可以現在就試試。」
8 J& J1 N4 Z0 g  M8 \8 u
7 [' s0 L# l& X9 ]) K; w　　她湊近一看，那是這本書裡超級露骨的限制級情節，害她在看時差點噴鼻血，他、他卻想試試？！她的粉臉在瞬間炸成一片酡紅，「不要啦……那太……太那個那個了。」什麼不符合人體工學的姿勢都來，又不是上演肉蒲團！

　　但黑眸裡玩笑的光芒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閃動著情慾的黝黑，他的唇牢牢擺取她的，慾火瞬間狂燒，他的手、他的唇開始在她身上流連。

　　「芷昀……芷昀……」他一聲又一聲的嗄啞低喚。
: V, B) p( e( ~" }! X/ j* ?
　　接下來，她就沉溺在眩目又酥麻的激情裡－－果然，肉文的世界很肉慾啊。

( _5 j% Z- d# e) K  R

g520

第十章

　　小桃花的世界也很肉慾，雖然，心裡總有一抹不痛快！

/ i$ `6 Y( F; ~7 }" j. P# ^" W. O　　這段日子，她總是找機會希望能與程晏焄來個不期而遇，透過皇后的人，她也幸運的有幾次與他在宮中短暫會面。

　　每一回，她總是揚起純真的笑容，希望他能與己私下一敘。
) x0 S) K  ]% Y1 d; _" Q& n8 h
6 n: F2 x- n" e6 |/ P2 I8 q　　但他似乎洞悉了她想跟他有更進一步的接觸，拒絕得很徹底，一雙深邃無底的黑眸瞪視著她，透著一股冷意，無形的透露他不想與她有任何關係的堅定。
- ^" r2 ]2 k0 X+ O+ W  u  l
1 C# C# }% A! f, V0 e! g1 E$ d' q　　她無法明白，從上回立後典禮的膚體接觸，她一直以為是因蘇芷昀在側，他才放棄親近她的機會，就像大多數口是心非的男人一樣。

9 G4 \4 F0 K& Q: X　　可一次次的悍然拒絕，讓她感到備受屈辱！為什麼把艷麗的蘇芷昀當寶貝般呵護，卻對她這個清秀佳人視而不見？
* ?! n2 o, b  y2 J- w8 ]; [
' z* T+ j4 P, c, u4 ~% R# q2 L　　此刻，她斜躺在桃花園的床榻上，半透明的紗帳內，她一絲不掛的與兩名男子翻雲覆雨，消魂丹的催化讓她血脈貪張，再幻想著是與程晏焄交歡，急湧而上的沸騰激情才足以滿足她。

　　激情過後，望著自己玲瓏別透的身子與其他兩副圓潤肥胖的肉體交纏，渾身濕淋淋的，她撇撇嘴角，推開兩名昏昏欲睡的男人，伸手掀開透明紗帳，逕自到後方浴池沐浴，穿妥衣裙，即乘坐馬車離開。

9 q" Q+ J# U4 V( L5 L2 H　　她心裡沒有暢快感，只有強烈的莫名空虛。
. h2 `1 u+ h2 u) _8 p3 a$ I9 b
5 G1 Q" O9 D, g, a) w　　馬車緩緩而行，穿街過巷，行經市府大街的交叉路口時，傳來路人的交談聲。

( j, m/ P+ z- `1 F. }　　「真的不簡單，堂堂王妃天天上大街親自採買食材，就像個尋常百姓的妻子，態度可親又好相處。」
/ p' D9 x3 J8 a0 Z) V0 e/ C9 p
　　「就是啊，而且腦袋不輸男人，很有才氣呢，看！王妃來了！」
; f0 U  T7 X4 [! C! @! y
5 D: ]% ?$ H# q; I" Y7 z8 ^: @　　蘇芷昀嗎？！一肚子的怒火無處發，童雨婕馬上要車伕停車。

5 g2 g, g6 V+ `" g8 i8 r! O　　馬車一停，童雨婕掀開窗子垂簾一看，果真見到一輛華麗馬車停在市府大街的一角，下車的赫然是蘇芷昀，她想也沒想的就拉開厚重的垂簾，步下馬車。
+ D+ Z1 T/ {$ S- l2 t  i
6 l5 U: a" U: u6 l1 ^1 x7 Z4 P　　壓抑著一股憋了好長時間的悶大與抑鬱，她腳步未停的直朝蘇芷昀走去。

　　蘇芷昀也看到她了，停下腳步。
1 G  [5 j/ ]  C8 _0 d' h- W; ?
  d, `# l$ Y( e0 M) y( B9 V( b　　「你到底在想什麼？親自到這種地方、又親自進廚房，你貴為王妃，不會有失身份？」她就是見不得她受人歡迎、受丈夫寵愛！
# ]# a' J- e& Z! u8 T5 w7 o$ o
; {: `8 C' x$ O1 x　　「怎麼會失身份？才能不分貴賤，就像我知道你什麼都會，就是不會下廚，而我呢，什麼女紅、吟詩、畫畫、彈琴、下棋，還有家裡那一大堆官帳、私帳，我都不會，就偏偏很能煮、很會選食材。」對最後兩點，她可是很自豪的。
. q) V2 s: A  a8 m6 i- r5 k+ I$ M
　　最後兩項，有奴才就能做了，她說來跟個廢物無異，竟然還能洋洋得意？！童雨婕難忍怒火，「十一爺乃文武全才，按你說的，你根本配不上他，你都不會覺得很過意不去、愧對他嗎？十一爺也真是太委屈了，竟娶了婦德有虧的你。」
5 y6 C1 ]  s4 |( [2 H/ I
　　她是真的替他抱不平嗎？還是偽善的關切而已？

" b# U) P# r& I" L- Z　　不管怎麼樣，聽來都很刺耳，不過，佔上風的是她啊，「委不委屈十一爺來說才算。」蘇芷昀一副沒啥大不了的樣子。

6 e) T) I5 }; O2 I　　童雨婕簡直難以置信，「你這個人沒有一點自尊？」
' C% f! t5 W, q5 t
3 D  U: z$ S  N* T% O! L　　「自尊值幾兩？」她淡定的反問，不是她不要臉，而是，就算她婦德從缺好了，總好過某人，內在是蕩婦一枚。

　　「你、你真是太厚顏無恥，侍寵而驕－－」

　　「是本王要她侍寵而驕的，童小姐有問題嗎？」
. v5 C% q1 t4 Q* B
　　驀地，程晏焄冷峻的聲音響起。

6 o2 B0 d9 R2 k5 ^　　童雨婕臉色一僵，身子一顫，沒想到心心唸唸的程晏焄竟然出現了，所以，聽聞他常陪妻子上街採買是真的了？因為這地方都是粗鄙的庶民，她始終不信，也不願過來這裡……
, _6 q" e( S+ R# n9 U9 q6 ^. I) O
) ?" Y, V/ I$ u/ S+ v　　「本王能娶到芷昀是上天眷顧，一點委屈也沒有，妻子是本王的，誰敢批評、攻訐或是傷害，就是與本王為敵！」程晏焄冷冷的瞟她一眼。
9 k! d" t: \0 w
　　童雨婕真的很不能接受，他竟如此盲目包容？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但再怎麼不屑，她仍只能繃著臉，逼自己說出圓融的話，「我跟王妃道歉，我是聽到太多他人批評王妃的話，一時沒有做好判斷。」
" `0 \/ R8 c+ C$ ]' |& A4 P# e
　　「沒事，我沒放心上。」蘇芷昀笑得燦爛。

　　童雨婕接著向兩人行禮，回到馬車上離去。

% A6 Y0 n. f0 p! \　　程晏焄感受到妻子的好心情，「怎麼了？」

　　「沒有，只是－－突然覺得好愛你。」她深信含笑的看著他。

　　在晴子書裡，這個冰山王爺只有見到他的母妃時，臉上的冰雪才會融，後來，也只有小桃花有這種能耐，可剛剛他對小桃花嗆出的那句話讓她知道，劇情絕對百分百翻轉了。

　　「對了，怎麼那麼巧？上回的世子爺跟這一次的童小姐，你都很及時的出現。」蘇芷昀可不笨。
. y0 C, r, Z: L2 Y/ Z3 l! H
　　程晏焄只是笑了笑，俯身靠在她耳畔低聲道：「不是現在，但我會告訴你原因的。」他不要她擔心，他發現郭紹永找人想偷偷擄走她，雖然，他已經找過他口頭教訓，但沒有逮到人證，也無法奈他何，只能天天近身保護妻子。

　　隨後，程晏焄再陪著她採買食材，簡直成了古代的新好男人。
  e0 @9 l7 S- n4 x
　　然而誰也沒發現，童雨婕的馬車再度回到街角一隅，看著兩人恩愛相隨。

. I% u* A: @# d, l3 T& R5 F6 q　　「什麼都不會的你，憑什麼那麼幸福？」她恨恨的低喃，決定弄臭蘇芷昀的名聲，讓她的日子不再這麼好過。
9 Z" ?7 d5 o2 h1 Y
　　無風不起浪，童雨婕這報復的風一吹，蜚短流長開始在京城的街頭巷尾流傳，大家都知道十一爺的王妃除了在市場上買菜斤斤計較外，根本上不了檯面，啥也不會、一點用處也沒有，帳務不會、琴棋書畫不會、女紅不會，更甭提管理禾越府的大小事。
) P2 V8 \! x( D/ T: _
　　但儘管童雨婕拿了些錢派人到處去搬弄蘇芷昀的是非，百姓們卻自動分成兩派，大部分的人還是挺蘇芷昀的，這是因為她跟市場的攤商搏了不少深厚感情。

2 b6 `; J1 M  R* o- `- i至於小部分的人，大多是拿人手短，堅定的狠批蘇芷昀，也將程晏焄說成軟弱、盲目的妻奴。
: J; u2 t0 ~4 j( j# q- ]6 d8 U5 z
　　「怎麼說也是個王妃，幾兩、幾文錢的計較，也不怕貽笑大方！」

8 k; [( M! z' f$ o! t6 t　　「但皇族的人帶頭節儉、親切有加，也不再高高在上，這是多麼的難得啊！」

　　「就是，王妃還教我很多事，教我煮一些方便菜，七天前，我要擺攤做生意，王妃還替我試吃，說我做得很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感動。」

　　「她人真的很好。」
. R/ X+ t) a+ U6 H/ B
" x7 I+ ]. l3 z+ c" `　　「哪裡好？她省過頭了，很難看，跟我們小老百姓計較什麼？」
% H7 a4 v; j2 O; t7 I( F2 @* H* d" h
2 }1 g9 d) W4 B$ q9 m　　市府大街裡，大家不是忙著做生意，而是一大群擁王妃派與反王妃派對嗆，唇槍舌劍，愈說愈大，氣得要拿各家攤位上的青菜、蘿蔔，布匹、粉脂來狠丟對方 時，一對俊郎美女已走近，有人頓時閉嘴，但背對著那對璧人的幾名漢子還在劈哩咱啦的批評個沒完沒了，也不管其他人發出「噓噓」聲。

　　「敢做不敢讓人說嗎？我呸！王妃這麼節儉，也是十一爺太沒用了，自己的妻子－－你們幹麼擠眉弄眼的。」男子還說得不痛快呢，「我早就聽說，她在幾個月前，天天進宮煮美食孝敬妍太妃，圖的就是妍太妃價值連城的珠寶首飾－－」
+ G4 ]* ?$ j. H; f( P
　　男子說到這裡，突然對上一雙冷峻黑眸。

　　十一、十一爺，還有王妃也在！男子嚇得不敢再吭聲，低頭急急跑走，其他人也趕緊作鳥獸散，畢竟談論的是人家的事。
1 f4 \1 @4 z, N7 e( [
" |7 k8 p+ M4 b0 w　　「太可惡了！說我還行，說你就不可以！」蘇芷昀真的很生氣。
1 L) I( M% n% K  L: Z' x0 w% K" |% N
　　「我不在乎。」他願意當盾牌，原以為是府裡的人碎嘴，但在查出「王妃什麼都不會等話」是由妻子自己說出的，他便不想再追究。
' f5 q! y3 l9 _
　　「可我在乎！」
) U+ W! w2 L3 N& n. Q
　　沒心情再採買，她要小姿、小蝶去京城的街頭巷尾繞個幾圈。
' f4 R) {) j( t
6 V* W+ T/ u9 [1 l) i1 f　　果真，難聽話還真不少，諸如十一爺是妻奴、懼內，還有她的無才無德皆傳得沸沸揚揚的，她氣得真跳腳。
$ d9 P& z& u! _/ [
　　但程晏焄仍不在乎，「京城的人不是今日才知道我，說那些難聽話的也只是極少數，我現在得進宮，你也別在意這件事了。」
, C5 f& w; ?4 ~, b
- }/ w: P& F% [" O' z+ M　　那怎麼可以？！她自己名聲臭無妨，反正是事實，可連累到丈夫，一出門就讓人指指點點、暗中取笑，她就無法忍受了！她能替他做的事太少了，所以，這一次，就算是拼了命，她也要保護他的聲譽！
2 p$ g' G' s9 A) M: j6 P' ~/ C9 v0 B
; \- s6 |. |7 Q　　但傳言從何而起？禾越府的奴僕都很自律，沒人敢把家裡的事往外傳，只有－－天啊！她翻了翻白眼，她這個大嘴巴！

　　難怪，要不，依丈夫的性子，肯定有人要倒大楣了，可府裡卻一切如常。

　　是她笨！怎麼會那麼誠實的跟小桃花說自己啥都不會的蠢事？

　　不，也不對！是某人居心不良才刻意報復的！

3 Y3 E* s' L/ T- `% o% I　　「小姿、小蝶，備轎，我要出門。」

  k: n, t! x: ?; v" o& V3 x/ O　　「是。」
/ Z6 j1 Z% n( Y) }8 ~1 Q
　　她繃著一張臉兒，坐上了轎子，小姿跟小蝶一聽她要去找童雨婕，兩人都一頭霧水，而當轎子到了童雨婕所住的宅第，她又要她們留在廳堂前，執意要與童雨婕到她的閨房去談，就連童雨婕也不明白了。
# z1 A1 j: T7 f6 Z+ u% r# l
# L+ d0 w- Z2 Z. a　　精緻典雅的閨房內，童雨婕大略猜出蘇芷昀會找上門來是因為那些流言，但她不會承認的。

　　在她的丫環倒了兩杯茶後，蘇芷昀竟然要她的丫環也出去，「這可是我的地方，王妃。」她沒有掩飾她的不悅，但因王妃的頭銜，丫環還是乖乖出去了。

　　「你不會希望她在的，因為我接下來要說的話都很難聽，第一，我無法原諒你因為肖想我老公的美色，就亂傳流言。」對此，蘇芷昀真的是勃然大怒。

2 b! f8 _3 E- k, w% G; R　　「我聽不懂你在胡說什麼。」童雨婕先是一愣，隨即否認。
: F9 Y5 q+ d" M0 O
3 U, W( y( q( w8 [' P0 |; ^　　「不懂？那就說得更白些，你玩男人玩得很病態，你的友人也毫不遜色，一干圍在你身邊的全都是淫婦、淫夫，而你吃消魂丹上了癮，總是餵不飽飢渴的身體， 到處覓食。」她不屑的頓了一下，又接著道。「翻雲覆雨時，你特別愛聽市井穢語，床第淫詞，一個男人不夠激情，兩、三個一起才夠味兒，你在男女合歡上特別放 蕩。「
& o/ y" S4 a& \& p6 G4 Y
　　「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胡說什麼！」她臉色發白，心驚肉跳。
. W* P; ]2 I, r! N; {. G
　　「還聽不懂？！」蘇芷昀真的發大大了，她將她偷情的對象、地點，方式－－說出來，那些自然都是在書中曾出現的橋段。
( F5 J2 c! K& l2 |. G$ e
　　像是有時候她為了玩刺激一點的，乘船出遊，在船上與男人淫樂交歡；與她貪歡的一名何姓富商在京城內有一房，四面全是銅鏡，藉以愉悅感官；在葉王府的府上，還有一處室中溫泉池，她曾在那裡與多名男子赤身裸體的淫樂玩耍。

　　「你荒淫無度該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還要繼續說下去嗎？」蘇芷昀冷冷的看著她。

4 v7 ^( d. |/ i, u: h/ F% B　　「怎麼、怎麼可能？！」那麼多隱密又小心的事竟會被她知曉，童雨婕簡直難以相信。
1 y8 a# x; @; z. u3 K1 y4 G
' J, i; ]" @* S5 s& ~* S2 m　　「你與多名已婚男子暗渡陳倉沉迷於交歡，此乃星亂偷情之罪，在武陵王朝是要被浸豬籠放水流的吧？但只要你想辦法幫我恢復聲譽，我可以替你保密。」

+ J0 k' r0 h: o; A" ]　　其實她並不在意自己的名聲，但只要禍及丈夫，就不可以。
0 o: L- N/ X; F
$ f( @. R) u# {4 l' m& N　　她在威脅她嗎？童雨婕慘白著臉看著容光艷冶的她，語氣顫抖，「不、不會……不會有人相信你的！」

　　蘇芷昀直視著她，「那你就等著看吧。」

　　見她轉身就要走出房門，童雨婕一愣，連忙追上前擋住她的去路，「你、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怎麼查到的？」

　　「我不會告訴你的。」那會嚇死你！「總之，你怎麼做，我就會怎麼做，有句話是這麼說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語畢，蘇芷昀很得意的走人，她從沒想到她會有機會說出這麼跩的話。

　　童雨婕顫抖的坐下來，要自己冷靜下來思索。

　　想來想去，肯定是程晏焄查消魂丹查到她身上，才會對她一再拒絕，而蘇芷昀也因此才知道的，而那個粗鄙的女人只會上市場買菜－－與其把時間耗在恢復她的聲譽上，倒不如直接去求程晏焄。

　　畢竟就算蘇芷昀願意幫她保密又如何？程晏焄是承接皇命在查案，一定會去跟皇上稟報。

9 a! X& Y0 i' a9 T2 w( S% u( U1 p　　不行！時間緊迫，事關她的清譽、日後的人生，只有試著對程晏焄動之以情，再尋求同情，這是目前唯一能脫困的方法了。
0 W2 }3 e) l2 o2 }5 C
　　於是童雨婕乘馬車直奔皇宮，她的運氣極佳，程晏焄就在宮中。

6 }" a) ^7 u+ g5 z. k! [% u　　來到他的宮殿，請求退去閒雜人等後，她馬上拉起裙擺雙膝跪下。

, J# F5 o) q0 a/ O' K. R" d" @　　「你幹什麼？」程晏焄黑眸一瞇。
' u1 w4 q' L- `7 q8 m. ^9 t: z
　　她清秀的臉上淚水漣漣，「請十一爺救救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但請相信我，我不是一開始就這麼糟踏自己的，是愷親王先勾引我，然後，再威脅我，我不得不開始跟杜郡王、劉大人在一起，他們後來又威脅我跟……」

　　她將自己偷情的罪過全推到那些官大人、皇族親戚身上，也一一道出那些荒淫無度的情節，再一一解釋，總之，幹錯萬錯都不是她的錯，全都是他們提供給她消魂丹的錯，她是身不由己。

　　語畢，她低聲喂泣，這般的脆弱與哀愁，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也該會心疼憐借吧！她在心中為自己的演技喝采。

　　楚楚可憐想博取同情？可惜她找錯人了！

　　程晏焄萬萬沒想到她的行為如此不檢點，消魂丹把後宮、皇室弄得淫亂不堪，甚至讓環妃喪命，她還以受害人自居？「因為你的自首告白，本王就當你有懺悔之心，不會求重刑。」他冷冷的道。

　　她臉色倏地一變，「自首告白？十一爺不知道？可王妃說……我以為是十一爺查到－－」

　　「本王是查到一些線索，但沒有你說得如此洋細，而現在，要深入追查就簡單了。」
+ J$ n' J6 p) R- m3 ^
　　她快瘋了！怎麼可能？！那蘇芷昀所知道的事又是從何而來？！她又驚又慌的急急搖頭，「我、我什麼都沒說，我剛剛是胡說八道的！」
: t. d6 \6 `7 _* n
　　「是嗎？」他嚴峻的黑眸充滿攝人冷意，突然大喊，「來人！」

; V: t0 U% I! x$ x% l) I& D* Y　　門立即一開，進來兩名隨侍拱手道：「十一爺。」

　　「把童雨婕押入大牢，待本王跟皇上稟明後，再做處置。」

　　兩名隨侍隨即上前，分別扣住童雨婕的左右手，將她拉起身來。
& _( o9 D+ e' l3 e, h: V
' V. P: b' a( A% Q" p　　「饒命啊！十一爺！」她害怕了，也後悔了，她怎麼會弄巧成拙、自投羅網？！
" F3 d4 Y2 Q5 V& L
9 Y3 o4 C" w! e" C( g/ ~　　「你出身望族，卻好淫貪色、道德敗壞，當受處置！」
7 g8 K8 t1 h" `% v, J8 g" L
  y; Y0 L: o$ A+ b　　「不，我也是被陷害的，不要，救救我，我不要啊！」她大聲哭叫，不敢相信在男人這方面一向是順心得意的自己，這次竟栽在程晏焄身上，還摔這麼一大跤！

　　「你可以繼續喊冤，讓宮裡的人都聽到。」他冷冷的看著她。

　　童雨婕一征，突然住了口，不行，這事一旦傳出去，她肯定翻不了身。

　　「還有，她被押解進牢一事在事情明朗前一律閉口，不許在外談論。」他冷聲再對兩名隨侍命令，兩人連忙應聲。

/ E9 U0 n% m7 ^) e4 ?　　那雙黑眸如此冷硬，童雨婕知道自己完了，她宛如洩了氣的皮球，全身癱軟，任由兩名隨侍將她拉出、押到宮中地牢。

　　程晏焄深吸口氣，這件事情牽扯太廣，尤其那些與童雨婕有染的男人，勢必都得秘密傳審，他們大多是官員及皇親，這麼一大票人竟然都曾手握消魂丹，不過，若她所言屬實，消魂丹的流竄可不只在後宮而已。
! v+ {; K) a& N1 D; R
　　他步出宮殿，再轉往皇帝的暖閣說明此事，皇帝自是沉重，但也只能放手讓他去辦。

　　他離開暖閣，行經已見深秋楓紅卻仍有不少花卉綻放的御花園時，見皇后與多名嬪妃在紅瓦亭台內飲茶閒敘，他濃眉一擰，思忖是否該在她們瞧見他前先行離開？
  c" k' f- ^( J$ b: u
　　因為這些都是被皇兄冷落的閨中怨婦，而他與皇兄一樣得日理萬機，他的妻子卻備受恩寵，讓他疼到心坎裡，因此聽聞近日來，她們的怨言也不少。
, t- K- N8 k2 ^- i3 m4 L* L& B1 W
　　程晏焄是對的，她們正為此事而眼紅，就像童雨婕一樣的不平，要蘇芷昀的日子不能過得那麼好。
5 Z* e3 C+ f  _: z; q# n7 @5 `5 W
) Y% k- l9 t: G8 B' h+ g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拱著皇后也該要對十一爺說個幾句，要不然，庶民百姓可能會以為所有嫁入皇室的女子都跟蘇芷昀一樣的沒用。
: J/ \. A; l$ n
; E' Y+ A1 x1 N) W6 W& m　　皇后自己其實早已一肚子怨氣，她當了皇后又如何？也是望眼欲穿，渴盼皇上臨幸，她天天穿金戴銀、梳妝打扮，少了欣賞的人，又能幹啥？
% Y' k) N$ M- Y" U" F& j  e
　　偏偏程晏焄查起了消魂丹，外頭風聲鶴唳她只能乖乖的哪兒也不能去，日子已夠悶了，近日來，又聽到蘇芷昀讓程晏焄寵上了天，程晏焄還變成妻奴的種種行徑，更讓她是又妒又忌。
" h; B, V3 A" i2 l' W
　　此刻，乍見到程晏焄走來，她想也沒想的立刻從亭台步出。

　　她身後一大串的嬪妃也眼睛一亮，紛紛起身跟上，再加上一長串宮女尾隨，陣容頗為龐大。

　　程晏君面無表情的站定腳步，看著把自己打扮得像只開屏孔雀的皇后，還有她後方的嬪妃，他僅僅點個頭，「皇后及各位娘娘有何要事？」

% d; G1 F  \8 w! O) j  x  Z　　十一爺冷漠是出了名的，但不可偉言的，他近日累積下來的妻奴事跡，讓眾后妃不若過往那麼怕他，何況，他臉上剛毅的線條也的確柔軟了些，儘管黑眸裡的冷漠依然懾人……

. b+ E) J4 R6 R　　見眾妃將期待的目光看向自己，皇后深吸口氣，趾高氣揚的道。「聽聞十一爺的王妃女紅、琴棋書畫全不會，也不會管家，反而像粗鄙百姓上街採買？這也太荒 唐了，皇家子媳就該有皇家子媳的樣子，十一爺更不該循私偏袒，十一爺莫非不知外面傳得多難聽？娶妻當娶賢，十一爺怎可因為她成了妻奴－－」
$ z  }4 F$ D8 [$ p  C4 L* |
　　他黑眸倏地一瞇，「謠言止於智者，既是『傳』，本王不想多談，至於皇家子媳該是什麼樣子也是本王的事，本王娶妻不是要她來輔佐家業，她既身為王妃！身 份尊貴，哪需自己縫紉刺繡？就算要織坊每天做一件新衣給她穿完就丟，本王也養得起，而本王家大業大，管事個個皆為菁英，更不需要她來管家！當然，除非她想 玩看看，那本王會讓她盡興的玩，就算虧了錢，憑本王的能耐，她也敗不完本王的家產，皇后還有話說嗎？」

1 ~7 h1 ~5 \  _, O　　如此包容？！皇后氣惱的加重了語氣，「但王妃身繫皇家傳承重任，怎麼能如此不才？本宮建議十一爺該趁你們尚未有子嗣前休了她，或是由本宮這裡撥名嬤嬤去教導，別－－」
- W! i5 `7 c3 J+ i# }
/ b6 `: Q9 v3 S& f* @. w/ j6 A* V* Z# {/ K! ?　　「與某對相看兩相厭的夫婦相比，本王跟王妃過得很幸福，實不需皇后費心。」他笑著打斷她的話，但那抹笑意並沒有到達眼底。

　　「你－－」皇后狠抽口氣，「就算女子無才便是德，但她總要相夫教子！」

) u% Y$ M' }+ C& c/ A6 {　　他口氣轉為陰森，「本王自認優秀，不需要她來相，本王也暫時無子可讓她教，皇后可還有別的擔心的事？」

　　「這－－王妃天天上市集，與市井小民鬼混，像話嗎？既已成了王妃，一舉一動，都該為皇室禮教所約束，要不，就成了大笑話了。」
% l: a  F9 W7 ~! w
　　她一席話說得正氣凜然，但那雙冒火的妒眸卻讓這番話多了找碴的味道。

% K; ]7 Q; Z: R* C　　「笑話？芷昀每天想著為心愛的人親手煮愛吃的食物，與那些沒有心機的純樸老百姓閒話家常，她很快樂、很自在，而只要是可以讓她快樂、自在的事，本王都會支持。」他冷冷的瞪著皇后，「本王倒想反問皇后，每天所食的膳食難道不是御膳房的人到市場去採買回來的？」見她臉色一變，他繼續道：「本王相信就算是為了皇上，皇后也定不會賢淑的走那麼一趟，不，皇后連廚房都不願踩進去了，相較之下，我有妻蘇芷昀，夫復何求？」
- X2 _+ ~' s" M0 S* j7 o
/ j9 {+ _2 Q- a" I* i2 A) `　　皇后為之一窒，幾乎要口不擇言了，「一個寒滄又計較的王妃竟讓十一爺說出夫復何求的話？！」

　　他的神情更為陰鴛，「皇后如此離間挑撥本王的夫婦感情，會不會太無度了？不僅失了皇后身份，更像個無知的可悲妒婦！」

　　皇后顫巍巍的倒退了一大步，對蘇芷昀，他護短護很凶啊！

# U. k( q& o, J/ c5 h* u( d　　見他嚴峻批評皇后，一點也沒有給皇后面子，在她身後的嬪妃們都被嚇到噤聲，冷汗頻頻自額間冒出，不敢吐出一句相挺的話。

+ L' M7 n, y& U; u$ b7 U% H　　他黑眸一寒，「最後奉勸皇后，妻子是本王的，皇后在乎的事，正好都是本王不在意的事，日後，皇后著生活無趣到拿本王妻子的事來嚼舌根、批評譭謗，本王真不知會做出什麼不可理喻的事來，請皇后牢記心上！」語畢，他甩袖便走。

　　皇后氣得咬牙切齒、全身發抖。

　　其他嬪妃面面相覷，怕被遷怒，紛紛借口先行離開。

- w) r8 `; G; T2 x( D* e　　突然間，偌大的御花園內，走得只剩下皇后與她的四名貼身宮女。

) K8 x2 e+ l% T6 G　　「滾！你們也給我滾！」她大聲咒罵著，四名宮女立刻急急一福走開。
3 G2 G- {6 Q7 p" I) ~: I: |
& E. I$ _8 i* |　　一連幾天，皇后心情欠佳，只窩在自己的寢宮，不知道外面已經出大事了。

8 g3 D7 ~; Y# E  t: x0 h3 D　　這時候，一個佝僂的身影急急奔至皇后寢宮，一進去就行禮喊著，「皇后娘娘，不好了！」
4 d, ?6 i0 `  c: m  T+ P
　　她臉色一變的看著多年的親信，「死奴才，這裡什麼地方？！大呼小叫的。」

　　「不好了，皇后娘娘……」老太監著急的將童雨婕將要被浸豬籠，而那些跟她偷情的男人已私下被十一爺叫去審查等事一一告知，「皇后娘娘得到地牢去看一看童小姐啊。」
; n# L9 L+ |$ `* [- d# L
　　他在宮裡多年，是皇后最能交付一些見不得光私事的執行者，像是偷渡男人進宮、負責看守，他也是最清楚曾是賢妃的皇后與童雨婕一起做過多少淫穢事的人。

# @0 b& t& j4 h4 A8 h! V- L　　那麼穩密的事怎麼會被逮到？！皇后簡直難以相信，但去地牢？這去與不去都是為難，萬一小桃花發了狠……她可沒有忘記立後當天，她撂下的狠話！

" c! O9 I6 m/ t) s* M$ g　　總之，這一趟是避不了了，幸好眾所周知她們是朋友，走一趟去關心，應該還說得去。
! w# X. n' W% J$ ]/ J  W- V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她僅帶著老太監走一趟地牢，以皇后之尊，要侍衛都出去。
$ l% Y2 w0 S. m- \2 o0 U
  o9 Z/ N( D$ _  u　　被關了數日的童雨婕看來憔悴不少，見到她更是激動，「你一定要救救我，不然我絕對不會一人落水的！」
6 M  \4 [2 n3 v
) _$ v; b+ M2 _+ I# I. Z" \　　皇后繃著一張臉，「本宮曾吃消魂丹的事，你應該沒說吧？」

　　「沒有，我為了給皇后留條生路卻苦了我自己，我都這麼幫你了，你也得幫我！」童雨婕唯一的希望只有她了。

　　「本宮會想辦法，但你得緊守著本宮的事，要不，咱們在同一條船上翻覆，誰也活不了，只是……」她擰眉看著童雨婕，「你浸豬籠一事怕是避免不了。」

　　她臉色慘白的哀叫一聲，「不！」

+ O% W3 V2 f0 q　　「事已至此，你得忍了，但我會派人救你，你就先委屈點，配合我要你做的事，等這件事過去，懂嗎？」
( e5 i; {  T. O, ^1 Y
　　童雨婕根本沒得選擇。

　　然而事情的變化太快，因為她的身份特殊，三天後，就已被帶出地牢執行浸豬籠的刑罰，這時她偷情的事已傳得人盡皆知，就連與她偷情過的男人也有多人被暴露了身份，聲譽受損。

　　她的太過放縱，令她父母羞愧到無地自容，叨念著難怪為她尋求婚姻如此困難，她早已是萬人騎等語，即先行離開京城。

0 `% ~+ D) t! o% u; T# w) F- _
　　皇室執行浸豬籠的不堪儀式是在城郊的一條溪流，順溪而下會經過一處淺灘，所以是死不了人的，只是屈辱，而童家二老也早一步派人在淺灘處候著，他們交代了一筆銀子、備了馬車給她，讓她去自生自滅，他們管不了她，也不想管了。

3 P- w( w, {: t8 l" P* F　　童雨婕從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她一身狼狽的被押至山明水秀的溪邊行刑。
/ L8 x  M% |3 O5 L2 s
6 y& f4 ?' \& M. `, r  i4 T6 h6 H　　「自食惡果，實在太墮落了。」

　　在百姓們指指點點的壓惡眼神下，她手腳被捆綁、嘴巴被塞了布，再扔進骯髒的豬籠裡丟入水中載浮載沉、順著潺潺溪流而下，至一無人的彎流處時，忽有兩名黑衣人飛掠而來、提起豬籠，籠內的她正慶幸自己被救時，兩名黑衣人竟然將她丟往另一條湍急的支流！
- |$ ~- u8 L* @4 q
　　「嘩」的一聲，強大的水流瞬間淹沒了她，她想尖喊，但她嘴裡塞了布。誰來救她？誰來救救她！她在心裡拚命吶喊。

　　在口鼻全被水灌入時，她知自己玩完了，皇后那個賤人！她被她誆了！

　　瞬間，一股強大的漩渦得她連同豬籠一起吸往水流深處，她終於再也無法掙扎。
2 N( _/ K" @5 I7 E- w, \4 v
& N' c! F) ?0 M　　兩名黑衣人在看了這一幕後，才返回皇宮，向皇后稟報。

　　「很好。」她看了老太監一眼，老太監立即將從懷裡拿出一盛厚厚的銀票交給他們，再看著兩人離開。

% A# [; `9 t: w- d  l　　「他怎麼還不來呢？」即使小桃花死了，皇后仍是坐立不安的，經過十一爺一連串的徹查，事情發展愈來愈不妙，那些跟小桃花在一起的男人和她一樣，都曾跟那人買過消魂丹。

- x( y: f1 f, D' L8 k" o- }　　她真的很害怕，因為要在宮內亂來不容易，所以她跟環妃一樣，每每藉著到佛寺進香或為國運祈福時，與假扮成和尚或道人的男人私通，而這些也是那人及小桃花幫忙牽的線，若是出事，她的世界就天崩地裂了！

　　屆時，等著她的不是要命毒藥，就是一條套上她脖頸的白綾，一定得要快快想法子解決才行，不管用任何方法，十一爺及可能知情的蘇芷昀都留不得！
) `1 {1 s) W) W4 o) e: ?+ W: x' [
　　「皇后，他來了。」老太監看到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連忙開口，也在行禮後迅速到門口去守著。

! H- P* p; c& Q# M　　皇后一看到他，總算鬆了口氣，「你總算來了，事情不好了。」
! E3 b( D2 a9 P7 D( o, V8 \7 {
　　「不用急，十一爺早就查過我了，不過沒發現什麼，就算因這次小桃花的事件被找去問了話，也沒問出什麼，他已經轉了目標。」

7 d% E! h) o# q6 h" Y1 O; w　　說話的赫然是郭紹永，他俊秀的臉上有著莫測高深的笑容及十足的自信。

　　沒錯，他是消魂丹的製造及販賣者，但以他在外的形象，沒有人會猜到一個風流成性的紈褲子弟竟有做生意的金頭腦，還養了一大批武功極高的江湖人替他辦事！
, u; a# X0 U. O, o) B# A+ x
　　他得意的想著，灼熱的唇已在皇后的耳畔挑逗吹氣，手大膽滑入她的衣襟裡，唇也從她的頸子一路往下，她微微喘息著，在他將她推倒在床上時，她僅存的理智提醒了她，「不要，別、別在這張床上做。」

　　「就是要在這張床上。」他邪笑一聲，扯掉了她的肚兜，埋在她胸前的渾圓上，聽她像個淫婦般的嬌喘不休，這是皇上躺過的床啊……
% N9 Q: B+ b& f3 _
3 t$ }$ W4 N$ s/ m5 N, j0 E
: |9 D+ G: W, J' U
# o7 F; I: V1 c% ~4 C; i5 F　　這是古代版曬恩愛的方式嗎？！聽到是經由別人的口傳出來的事，真的令蘇芷昀感動到想哭又想笑。

- y) p7 }$ O% w) L9 Y　　為了她，她的親親老公竟然連皇后娘娘也嗆聲了，還不顧一切的護航，而且，護得無法無天。
  R- V0 ~( E/ y! z* M  a
　　「真的嗎？沒聽錯嗎？」她淚光閃閃的看著小姿跟小蝶，她們才從府外進來，就說了讓她心花怒放的事，畢竟，小桃花的事實在發展得太令她意外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小桃花竟會笨得去找她丈夫求情，弄巧成拙了，她的心情本來是不太好的。

　　「當然沒有！皇后娘娘質問王妃德行有虧，被十一爺當眾頂撞一事是從宮裡傳出來的，傳得沸沸揚揚，好多人都在談呢。」小姿也用力點頭。
' X6 A8 b8 Q$ E* N
. X! M) Y5 Z2 F# o- v/ Q7 ?- L, g　　「就是，有人就說，『小富由檢』，難道揮金如土才是高位厚祿者之妻該做的？王妃才是對的！」

) l, N+ |. p# m/ e　　「更多女子說，要是自己也有這樣的丈夫多好。」

　　「還有人說啊，看十一爺這麼寵愛王妃，出門時，肯定也有耐性等王妃梳妝打扮。」

　　「還有好多人說，在逛市府大街時，王妃念那一些省錢的事兒，十一爺也耐著性子聽，不像她們家的那漢子，老嫌嘮叨。」
6 w5 Q( v! ^" h8 @
　　「她們也說，十一爺錢那麼捨得給，真是羨慕死了。」

, R7 k2 L5 Q* ^# d0 D　　「真的，王妃，你真的是讓天下女人羨慕死了！」
; S. D) j! N  {) ]( t: c& U
　　小姿跟小蝶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口沫橫飛，臉上當然也都是羨慕。
/ D5 q$ z( H# e2 O+ }; W( f
　　蘇芷昀覺得自己快被幸福的粉紅色泡泡給淹沒了。
* H( W  o, O- _* q  s: p- {
　　程晏焄果然是有很嚴重的護短基因的男人，被他愛上，真的太幸福了，她真的是出運了！哈哈哈……她押中的績優股，天天都漲停板呢。
# N% s0 p; l  g5 |: S3 `
. ~0 `, w$ d( h5 {, @! d* G: F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樣的幸福有沒有賞味期限－－畢竟世事無常，這樣的經歷也不太正常，但她要把握當下！

　　「十一爺回來了！」小姿跟小蝶笑看著自家主子的眼睛一亮，兩人隨即向程晏焄一福，很聰明的退出房門外，再關上房門，相視一笑。
, e7 C$ x+ A4 A% G4 z- E9 }% h; P
　　「這－－」程晏焄愣住了，因為他的親親娘子竟然忽然跳上了他的身，雙手勾住他的脖子送上香吻！

　　但難得愛妻主動，他也不客氣，褪去她礙事的衣物，在她白哲圓潤的嬌軀上啃咬吸吮，要讓她的氣味添上他的，兩人相依偎的尋求著最原始的歡偷，熨貼著彼此的心，繾綣纏綿。
4 I6 N( V1 |# s1 h% v) S' N
' R# Q: |2 h  T5 G" F$ E　　在恩愛之後，兩人靜靜相擁。

　　「這陣子因小桃花、還有傳審與她苟合的多名皇親高官，我一直沒有時間好好的問你，你怎麼會知道小桃花偷情的事及對像？」
; o; W# L. v" J1 h
　　她一愣，看著他的眼睛，「你不會懷疑我也有偷情吧？」
* I- m% y$ |! t$ w' s; T  h
' Q+ g( s* r" X7 y8 \( ~　　他笑了出來，伸手點了她的鼻子一下，「想太多了，只是不解。」
  D0 w0 b6 g8 r. z! @
, w4 d5 q! K3 O2 b　　她咬著下唇，「如果我告訴你，是我在市集廣結善緣、八卦長舌，聽到這些有的沒的貴族醜事，你信不信我？」
6 y( Y4 @0 M! b. o. b! b
8 r0 X# e# b0 q: h$ n; R' Y; }9 A2 h% q　　他笑了，「我信，其實消魂丹的事已有重大進展。持續在南方查訪的奇霆已經回到京城，因為我告訴他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幾次阻撓我們拿到消魂丹的黑衣人，竟然與想要擄你的黑衣人是同一批的，而他們的活動範圍皆在市府大街－－」

　　「擄我？！」她拉著被褥坐起身來。

　　他也跟著坐起來，將郭紹永的事情大略說明。
' O, l. |2 O0 u' {
; y  J6 T) i6 d- ^4 R+ O' {- t+ w$ @　　這個色情狂！她氣呼呼的。

　　「我與曾跟小桃花有染的多名皇親談過，他們都曾從他手中買消魂丹，我也找來郭紹永，他沒有否認，說他用得很凶，就四處找人到青樓收貨，因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他就轉賣一手。」
5 l0 {: A& t' V& R. W
' [* u# s6 v/ s* ?　　「所以他沒問題嗎？」她好奇的問。
5 Z3 T# M. v- e
　　「當然有，我跟奇霆幾乎可以肯定他就是製造消魂丹的人，只可惜雖然我們的人這幾日都盯著他，但他太狡猾，都被他溜了，自然也找不到製造的地方。」

. r( q$ m* R, r+ q3 R! _& z7 u) E　　「郭紹永……」她咬著下唇，逼自己好好想想睛子曾經埋下的伏筆，在書中有關他的所有橋段……她眼睛倏地一亮，「我知道了！」
  H0 K& R5 F# `% X) C, z
2 C. Z" s- e5 w5 W" F　　「你知道什麼？」

　　「是私人經營的綢緞坊，他曾經跟一名綢緞坊的負責人在青樓相遇，兩人換了一個詭稽帶笑的眼神，然後，在一名青樓姑娘的房裡，他拿走了十瓶的消魂丹，我想想，青樓老鴇是怎麼叫他的？對了！『魏樂織坊的大當家』！」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怎麼會知道？」
. ]8 \+ ^8 o' L7 d2 w
, ]) `& W8 j, p7 l　　她粉臉一紅，「啊、呃－－就，就是八卦，你不知道市場最厲害了，什麼消息都有，你快點去查，一定是魏樂織妨。」因為晴子也只有點出這個地方來。

6 d7 q0 C, x8 C4 }2 `' L　　雖然還有好深的疑問，但事有輕重緩急，他連忙下床，在她的幫忙下，很快的穿妥衣裳，因為入冬了，她連忙再為他套上暖袍。

　　她的心情很激動，也好興奮，她幫上忙了耶！

5 {, [% ~4 T2 y8 E/ [　　但許是太興奮太急了，程晏焄出門後，她才發現他最珍貴的荷包不知在何時掉出口袋，此刻，正靜靜的躺在床下呢。

+ A' U/ y* k0 X6 s0 D0 d　　她彎腰拾起，小心的擦拭，「母妃，我這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妻子，總算能幫相公一點忙了。」她微笑的再摸摸荷包後，才將它放到櫃子的抽屜裡。

0 h1 p( h" u0 c# n0 W! b4 p7 k7 a　　現在就等著老公忙完消魂丹的事，他就會好好陪她了。

　　接下來的事件發展，讓程晏焄忙得沒法子回家，因為知道荷包對他的重要性，蘇芷昀便派了管事拿荷包去給他，但因為沒碰上，所以，管事還是將它拿回來，由她保管，不過，管事告訴她，他有留話給宮裡的人，讓十一爺不必擔心荷包丟了的事。
. [0 m" S# `2 N: K
　　現在，她只能等待。
. K. ~  z6 y* N7 S1 A
　　程晏焄的確很忙，在暗暗監視魏樂織坊後，他們逮到了郭紹永，再一舉進入織坊，查到了相關的人證、物證，當然還有在地下密室的煉丹藥房。

; S; T6 ~: c7 I　　而從買賣的賬本明細裡，他們竟赫然發現名單上有宮裡的老太監，那是當今皇后娘娘身邊的紅人。

　　「怎麼辦？」連皇后都淪陷，潘奇霆真不知該說什麼。

　　「稟告皇兄，王朝不能有這樣的國母。」程晏焄冷凝著一張俊顏，看著仍怒視著他的郭紹永，「你真的是敗類！」

　　丟下這句話，他拿了實證前往宮中，潘奇霆則繼續處理一干罪犯。
( `" ]" V. L! O* ~; E7 G3 ^. J
　　而皇宮裡，早一步得到魏樂織坊被查破的老太監，在一得知在外替他跑腿的江湖人所告知的消息後，就趕忙通知皇后。
* Z4 z& w- t3 a  M
( {' N; _6 \$ y; u* F　　老太監看著臉色蒼白的皇后，再看看正等著指示的兩名黑衣人。

# y- k) q, }$ U2 `2 M　　「十一爺果真不是省油的燈！」她眼神紊亂，心亂如麻，她死定了！死定了！

* }  h- J5 k$ I$ h　　但是，她不甘心，她這一生過得不幸福、不快樂，貴為皇后，就連個王妃也好過她－－
5 I5 U/ B, b& [9 [5 E4 _
　　是了！她要死了，她也不要程晏焄好過，她要他抱憾終生，要他痛苦一世……
3 z; i. R* ]/ q, w2 ]5 o
　　她從梳妝櫃裡拿出兩盒價值連城的珠寶，交到兩名黑衣人手上，交代了一些話後，看著兩人領命而去。
  ^% V2 m4 K8 B7 Q2 z
8 B2 v) V  ~5 Q3 Z# {. v- A　　「你也去吧。」她示意老太監去逃命，然而老太監也知道自己沒活路了，「奴才先去黃泉等候主子吧！」他拿起隨身所帶的匕首，抹頸自盡。
: d: M! [: }% B$ q  H8 q1 F
8 W* y5 b& Y8 ^; {9 v$ R　　她看著斷氣的老奴才，深深的吸了口氣，淫亂後宮之罪，還有偷情之罪，她是死路一條，但會有人陪葬的！

* {: {/ N% m- r+ G　　她拿了條白綾，往上撇到樑上打個結後，站上矮凳，再將脖子套講白綾內，踢倒了矮凳……

) K- Q5 W2 I" Q; R+ r% A* N. e& Z
　　天空一彎明月如溝，卻又烏雲密佈，周亮一下子現身，一下子又被遮掩在厚厚的雲層後，這個忽明忽陪的沉靜冬夜，莫名地比平時多了抹陰森。
: y2 i! \  c1 R3 S2 j. {) p( i
　　咻咻咻，多名黑衣人形如鬼魅，快速的往禾越府的主院撥油。
; {, i1 s+ H& @4 i
　　屋內的蘇芷昀正難以入眠，天氣凍寒，雖然有暖爐，但一想到丈夫仍在外原本就不多的睡意又更薄了。

* f" }2 \! ^1 G% u　　只是，外面怎麼有奇怪的聲響？像潑灑水的聲音……她從床上起身穿好鞋子，正披了外衣要出門，驀地，火花四起，房間四週一下子就陷入火海之中。
3 s* Q& r7 q( p1 \: i
　　失火了！她嚇到大口大口的吸氣，不對，她得趕快跑到外面去！

8 x) x* }# r! B0 e2 R& P( `$ ^% E　　她連忙回身到放置著洗臉架的銅鏡前，弄濕毛巾後搗住口鼻，再壓低身子……

　　然後呢？！要冷靜！對，冷靜，可是，四面都是火啊。

* o$ p8 I1 C* E! {/ S, I, b　　天啊，哪有這樣的劇情？別開玩笑啊！晴子不是一向很陽光的，何曾這麼黑暗、玩這麼大？這是活生生的火，會燒死人的呀！「煙好大！咳咳咳……」

　　「快救火啊，王妃在裡面呢！」外面傳來一陣陣的騷動聲。
$ b& {8 a* m4 Y! U: x) v1 b
8 |2 O4 h; X( k　　不一會兒，兩名侍從衝進火場來，拿了濕被子包住她後，再施輕功飛掠而出。

　　「王妃，你沒事吧？」

" a" [" x, V1 t- y/ K0 s7 m! C2 d- W　　「真嚇死我們了，王妃！」
4 a! L& l9 {  J& S5 w( t
- {0 b+ c& W# c& ^: Y　　小姿、小蝶，還有管事等人都團團的圍住她關切，卻見她臉色突然一變。

- |; W9 A, h& z: [5 q　　不對啊，母妃的荷包，那是親親相公最寶貝的東西，會被燒掉的！

- z  @. h* p  L　　「王妃……王妃？！」
8 U9 j  @5 b7 |( D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她又披著濕被褥衝進了火場。

　　「王妃是怎了？！怎麼又進去啊！」眾人又急又慌，但想再衝進救人，火舌已隨風竄升，熱氣更是逼人，他們不得不往後退。
9 ~, a: w" W. E& u$ w$ J" i. \, G
　　小姿跟小蝶還想拚死衝進去，然而火燒得實在太旺了，她們硬是被拉了回來，只能抱著彼此大哭，「怎麼辦？怎麼辦？」

　　房裡，蘇芷昀忍著熾烈的高溫，憋著一口氣真衝到立櫃前，拉開抽屜，一見荷包仍安好，她鬆了口氣，但一回身……好多的火跟煙啊，怎麼辦？往哪裡走？她開始驚慌，神智也逐漸渙散。

　　此時，程晏焄正乘坐馬車從宮中返回禾越府，他莫名的心神不寧，心臟不規則的怦怦跳動，然後，他看到了暗夜中的火光。遠遠就可看到某個地方正烈焰沖天，而那個方向是－－禾越府！
' {3 o+ |+ h, a# g
　　他臉色丕變，打飛馬車垂簾，施展輕功快速的朝府中飛掠而去，一進禾越府，才發現竟是他們的房間陷入一片大火，他臉色蒼白的急問：「王妃人呢？」
0 X6 v: D* J  C0 W) O* `( s2 A
! L4 X6 F, x: p- Y* s　　「在裡面，她不知怎麼的，明明被救出來了，卻突然又跑進去，火太大了，嗚嗚嗚……奴婢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小姿跟小蝶都淚如雨下。
2 P$ D0 v2 C: E) m1 U  u0 e& A
9 F) C# S- k! [( \  f2 p　　他臉色一凜，拿了濕透的被褥包住自己後，不顧眾人的叫嚷聲，快步的衝進火場，只見火焰熊熊，四周還不時響起畔畔剝剝的木頭燃燒聲。

, `/ \* _# A# N1 _　　「芷昀！芷昀！回答我，你在哪裡？」他大聲吼叫。

　　煙霧太多，烈焰又不時的亂竄，過熱的空氣與煙霧讓他感到幾乎窒息，而有些地方的梁木已經開始坍塌。
0 `$ m9 Q/ o" H* |" Q; o
( {% x- A- C. X) x: _( s　　「我、我在這裡……」一個虛弱的聲音陡然響起。

3 N. q! ~7 w9 W. E　　他沿著聲音尋到在立櫃後方的她，只見她靠坐在後方牆面，火舌已竄燒到她附近，她在擠進身來時，顯然有跌傷，左肩衣袖有勾破痕跡，還染上了鮮血，而她手裡緊緊抓著的竟然是母妃做的荷包！
* o3 b0 u% t8 J$ s- r
9 x5 ^9 J5 Q! k$ f8 W0 V2 [6 f5 f　　他的心猛地一痛，眼眶一紅，「你就是為了這個拚命又跑回來嗎？傻瓜！」

　　「它是母妃……留給你……獨一無二……的東西啊。」她硬是擠出笑容，但她好難受、好難受啊，眼前突然一黑，她昏厥了過去。

　　程晏焄臉色倏地一變，收好她用生命救回來的荷包放妥在胸日後，迅速得她背在身上，再披上那條濕被褥，看了看，四周已陷入一片火海，只有－－
2 I6 n6 c7 f3 O& |! J+ M6 B* q
+ B; `1 |- y; S$ `+ O1 m　　他單掌往上方一擊，頓時，力逾萬鈞的掌風呼呼作響，上方屋簷梁木轟的一聲碎裂而開，他背著她飛身而上，避開火焰、木屑飛掠，再一個旋身落地。
0 q) L; D2 q* n2 Z7 |/ l2 i" y, A
. W$ q5 C: D! O2 x0 ]/ Q% \4 `　　「十一爺！」

) l5 l: U  c6 j2 T" f　　「王妃！」

　　眾人紛紛趕至，拉開兩人背上的濕破床褥，就見他將蘇芷昀抱在環裡，害怕的喊著，「芷昀、芷昀……」

, I( ~9 h' @3 n1 K  n　　但蘇芷昀臉色灰白，毫無反應，有人忍不住痛哭出聲。
. g/ G) Q& ^3 k5 \, I+ o
7 c" S) ?4 y) C; N1 e7 X　　他眼眶泛紅，咬咬牙，心急如焚的大吼，「大夫！快叫大夫來！」

　　「王妃一直昏迷不醒，不知道是不是吸進太多的濃煙，現在只能等了。」太醫歉然的說了這句話，無奈的回宮。

1 f7 n$ A' z/ R) o4 D' e2 H　　禾越府內，主院的屋子已燒得面目全非，此刻，程晏焄已移身到府內的西院床上躺著他最深愛的女人。

/ P& G5 N* ^. i5 X/ r4 Z$ u5 L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芷昀肩上的傷已好，但她就是沒醒，蒼白的臉龐，虛弱的身子，幾乎要將他的心給撕碎了。
. _4 E. a" C4 `* ?# F
　　對於消魂丹後續的事，他不在乎了！不管是皇后自盡，對外稱她是暴斃而亡，還是小桃花的屍體被發現，或是郭紹永製造及販賣消魂丹一事爆出後，連平郡王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做這門生意的事，都無所謂……
2 U' r3 E2 d# U) v. F$ k
1 q0 F$ w- O$ B) U1 u' i# _! W　　好友過來探望，皇兄也過來探望，但芷昀就是沒醒過來。

　　他什麼都不在乎了，他只要她快醒過來。
1 O/ s! g; N6 Y
　　皇帝沉沉的吸了口氣，看他一雙眼睛只看著蘇芷昀，人也憔悴許多，伸手拍拍他的房膀，「別累壞自己，她很需要你。」
1 x* y) c  B( n/ _& P
( ~# ~; |: A, d3 N, }- ^" W　　「臣弟知道。」他嘶啞著嗓音道。

　　他送走了皇帝，日子仍是一樣，一天一天的過了，她還是沒醒來。
0 u( S  U  ~: Y4 }
1 H4 A' U! ^' w% b　　這個靜謐的夜晚，星空閃爍，光禿禿的樹枝上都結上一層層的冰霜。
' A9 s, }5 x  P& @$ j1 N; v- T
6 P7 W/ f9 u- Z' G2 `# v　　強烈冬風吹來，樹枝被風兒任掃，發出咻咻聲，某個不遠處，樹上的雪堆落下，發出砰的一聲。

+ H8 H3 Y; I7 l0 c5 c6 r　　怎麼這麼安靜，明明是過年啊。

　　禾越府內，大紅春朕貼上了，紅燈籠也高高掛了，卻仍然沒有半點過年的氛圍，因為府內上上下下都是憂心忡忡，遠處傳來的鞭飽聲、互道恭喜的歡笑聲，在此刻聽來更教人心酸難過。
: i0 K+ O0 E$ g: S& ~* z  _$ k0 P% G0 C# Z
+ S4 T5 ?) W" @& `- S. z3 J　　奴僕們經過西院主屋的窗戶，總會看見程晏焄靜靜的坐在床邊，陪著蘇芷昀，讓人看了極為不忍。

5 ?. s% N# S6 g. Q1 F　　「怎麼會這麼靜呢？芷昀，太醫說你身子無恙了，怎麼還不醒來？」程晏焄邊說邊將柔軟保暖的絲被輕輕的為她拉妥，就怕她凍著了。

　　「太醫沒轍，潘奇霆交友廣闊，找了山中奇人、得道高僧，想以另一個方式來喚醒你，結果怎麼著？他們竟然都說你的魂不在這個軀殼裡了？這是真的嗎？」
# P6 o& r1 ?; k
　　一天又一天的，程晏焄靜靜的陪伴妻子，替她擦澡、替她搓揉身體、手腳，好活絡筋骨，他也與她對話，彷彿她都能聽得見。
  }, B" e4 r0 R5 Y5 Y; `9 v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是有問題的，一個人從樓梯摔落下來，個性就有了南轅北轍的改變，還有一手好廚藝，沒有官家千金的嬌弱，更是出乎意外的堅強、執 著。」他突然笑了起來，「就連我奇和霆都難以查出的秘密，竟然也能由你口中得知，你知道嗎？我心中很早就隱隱就覺得你很特別，但我一點也不想知道答案，我 只要你回來，再回來我身邊就好。」
$ q7 X& T  ^% k6 S, h) N" m8 d& {' Q8 |
　　他伸手輕經的撫著她蒼白卻依然美麗的五官，「母妃已走，我不能再失去你啊，芷昀你在外面玩夠了，記得要回來這裡，我在等你。母妃走的那日，你說了的，『你在，還有你在』，你不可以食言而肥。」
/ ]0 z- A0 X$ @
　　「我好想念你的手藝啊，這麼說，你會生氣吧？你不只想當一個煮飯婆而已，但是，我真的很想念那一個在廚房裡用手指沾吮湯汁的俏廚娘，你快回來，好不好？」
! e4 s+ a' `& N6 U, U. y
6 [9 F$ i/ F% J2 I) _　　遠處，更夫已敲了梆子，四更天了。
+ t4 R: P* _* O6 N4 c6 @( e
6 `  T* P: q/ `# }& G# N. @　　他仍靜靜的守著她，靜靜的以心在呼喚她。

　　快回來，快回來……
& r3 R& h, G) F) b, E. [" I
4 X' t& q' x0 X+ X7 R, \: A( d) D

g520

尾聲

2 }/ |1 P/ N) F0 S; e　　但就連蘇芷昀自己，也不知道她的魂魄在哪裡遊走。朦朧之中，她只能漫無目的亂走，她不知道時間，只能在黑暗中，循著光源走。
9 I# j- E% R, c/ K- v6 b: Q
　　然後，很不可思議的，她回到了現代的家。

( a1 u7 C/ P- I" A( ?8 P5 F  [+ }　　她看到了自己的丈夫，但眼睛馬上瞪凸了，老公與一個女人在打啵！

　　有沒有搞錯？！這麼快就交女朋友了？她沒好氣的瞪了下眼前兩個看不到她的男女後，轉彎就往孩子的房間走去，這一看，不得了！
/ O# m& u. Z' j
那個新手機不是貴得要命嗎？他竟然買了－－

: R! N7 g. ~+ x& c　　「我在幹麼？就是因為太省，才省成了顧人怨，人都死了，還管他們怎麼花錢？」蘇芷昀用力打了自己的腦袋，豬頭加笨蛋！

2 E% M1 s. T" h　　忽然－－

' c9 x# j" k9 S5 w　　「王妃昏迷好久了，太醫都搖頭了，十一爺，王妃會不會不會醒來了……」
& m9 g( K/ q/ g0 F; Y6 @1 k
# ^( T! g8 D9 ]) l; {　　「別胡說，小蝶！」
' L: w( t; T0 d) o; {; P, V' |
) ?; g- }7 D( q7 Y: O8 n- a0 E2 P/ b　　是親親老公的聲音！她聽到了！她眼眶泛紅，對啊，她在這裡幹什麼？在另一個世界有愛她、很在乎她的人啊！
6 K9 O4 G  [* C$ q2 ?
　　她要回去！但，怎麼回去？磁場跟時空都要對吧？不然，再穿越到某個怪地方去，不就完了！
1 F$ o' m( Z2 Y4 y
) }1 l' P( l, R) u: l　　她愈想愈害怕，忍不住落淚，「我要回去原來的地方，可是怎麼回去？那只是小說的世界，卻有我最愛的人，怎麼辦？怎麼辦……」在她硬咽哭泣時，驀地，一陣音樂聲響起，而且，旋律好熟啊……

　　天啊！是凌仙曲！她眨眨淚眼，抬起頭來，竟見到一個似有著無的身影隨著旋律在跳舞，漸漸的，影像愈來愈清楚，那竟是母妃？！

　　她頭戴金冠，穿著那襲淡粉色與白色的相間裳羽衣，巧笑倩兮的旋轉拋娜著兩條長帛帶。
, u4 N5 C! f. p  D* f7 D0 V
+ j, x3 r% R1 D9 n　　「母妃……」

0 V( Y' T* k/ Q9 S% J( Z3 M　　妍太妃沒說話，只是以溫暖的眼眸看著她，邊跳邊走，蘇芷昀不由自主的跟隨著她。

　　驀地，樂聲停止了，妍太妃著隱著現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空氣中。

; L4 T2 a6 t! V. l; y　　「母妃！」她硬咽的叫了出來，接著她就發現，這是她在現代的臥室，即使跟著母妃，她也仍然沒有回到書中的世界去。
# m7 _9 ]* j% B5 P( q2 h
　　「嗚嗚嗚……」她再也忍不住的坐在地上哭了出來，然後，她看到書桌後方泛起一道金光。什麼東西？她拭去淚水，從書桌與牆壁的夾縫中，掏出一本都快長蜘蛛絲的書本，擦了擦封面－－

* \4 g% Y1 T% |! Y+ |　　她倏地瞪大了眼，這是晴子所著的《不良桃花》！

0 k8 N5 u4 K* }1 i: t　　怎麼還在家裡？！天啊，這逾期的租書費不就要破表了，真是太浪費了－－
; p; _+ S9 f. o; U4 a
　　不對，這時怎麼她還在想這個……她苦笑搖頭，伸手翻看，沒想到，她的手竟然能穿進去！

9 o9 x& u0 o! K　　她眼睛陡地一亮，是了！她是進到書裡的世界啊，而這本書就像是計算機裡所謂的路徑，所以，母妃是特地來引導她找到回家的路嗎？
' }7 T9 a$ ~8 K+ t2 R, E" ~; s* @" @
　　她淚眼盈眶，「母妃，謝謝你……」
6 d' y. p- J- O1 q% H1 D7 [
　　她將雙手伸進書本後，書本竄出一道金光，她整個人被包圍在一道美麗的光影裡，就像她車禍離世那天，在空中看到的，溫暖絢爛的光芒……

　　春風吹拂，但吹在臉上仍是冰京的。
; |( P, R6 B$ o
/ a! H/ a- X+ p　　一株株剛吐綠色枝芽的大樹上仍垂綴著雪花，白白綠綠的，極為漂亮。

　　屋內，一隻溫熱厚實的大手緩緩撫過蘇芷昀的啟、眼、鼻、唇，一寸寸的，充滿眷戀。
$ }$ t% c' p$ n0 f$ N
  E, b9 p' a, f2 c　　這手有屬於親親老公的溫暖味道。睡夢中的蘇芷昀微微一笑，長長的睫毛動了一下。

; ]& _  J7 t1 m　　程晏焄黑眸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她，他看到這個變化了，但他不敢出聲，怕嚇到了她，也怕是自己奢想太多而出現的幻想，只能屏息以待。
8 y, q+ S( y! t  v: Z
$ G0 s2 _% i$ t3 ?4 e) u) I　　然後，她睜開了眼眸。
: J/ o6 }6 y4 l7 v' M+ H! o' `
　　「我回來了嗎……」她沙啞低語，因為視線仍然迷濛，她還不確定自己是在夢中還是已回到書中世界。
! d) e  p' z2 F1 E/ S% D8 `
9 T4 j) I7 D/ T7 W. s' u7 N% N　　這下程晏焄就確定了，她真的醒了！他激動的抱著她，恨不得能得她給揉進骨子裡，再也不讓她出任何事。
* n. q- v! z5 p! C
) U. s! g' h4 l# f　　她熱淚盈眶，不必看清楚，光從這個堅定又溫暖的懷抱，她就知道自己已回到想要到的地方了，那就是親親老公的懷抱。
0 s( B2 a  ^+ q/ J" M4 P
$ @1 e' l7 [1 H7 l) T  n　　一道溫暖的陽光穿透厚厚的簾幕，微微綻放光亮。

* q! v9 r5 S/ V6 k8 D/ Y) q4 B* W) C　　隨著陽光愈明媚，那道光斜迄到床上，映亮了她美麗動人的臉龐。
' ?8 [# \, `' A
　　「天啊，你知不知道我等這一刻等了多久？」
% @  O( O# d0 F) y- g& j
  V- k+ D8 d, e/ O$ ^- M　　程晏焄深情凝睇，溫柔的為她拭淚。
( g; C6 h  l0 F/ I7 ~& [
　　她也用力點點頭，哽咽道：「我很抱歉，可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沒關係，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了。」

　　他的手輕撫著她細膩滑人的肌膚，輕經的啄吻她粉紅色的唇瓣。
, d* W; p3 ^/ ~) F$ p0 r9 V1 V
( t1 A6 F5 A" X) J　　她低低呻吟，他的黑眸閃動炙熱慾火－－
* a( \0 \& e6 x8 X4 q1 s
　　「你沒有什麼話要問我嗎？我覺得有些事要跟你說，免得要是一不小心，我的魂又－－」
. ]0 z( I% Y, _, _: L
　　「不會了，不會再發生那種事，因為我不允許，因為我會貼身守護你，因為我不允許自己再讓你離開我！」他打斷了她的話，聲音幾近哽咽。
5 S; d1 F. ^) N# T" `
　　她也眼泛淚光，而這時她才看清楚，他變得好憔悴，雖然在她眼裡一樣是帥得無法無天，「好，我也跟你說好了，我下回不會再做傻－－荷包呢？」

: B6 L7 u; _8 c% Y　　「荷包有沒有事？」
, o) X" ?: _3 L) r. Z- F) I9 }( C$ K
　　他失笑一聲，「沒事，謝謝你，但是，下回－－不會，不會再有下一次，總之，你絕不許再做這樣的傻事，母妃要是知道，肯定也會罵你的！」

$ \2 a3 M2 g6 ^7 C4 L　　「她才不會呢！就是她帶我回家的。」說到這裡，她又忍不住落淚了。
# R% r' \: w6 o5 a, i
6 y2 `+ n0 W! s+ b　　「她帶你回家？」他不由得一愣。

) q4 V/ M; J+ O( I1 x　　她也呆住了，這要她怎麼解釋？

　　「不，我不問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但我知道你很愛我，只要看到你醒了，在我身邊，這就夠了！」他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他知道有那麼一天，她會告訴他一些很不可思議的事。
+ @. U. d7 [: r5 c5 `6 O
　　她也知道，終有一天她會向他坦承很多事，只是，要開口總是最難的。
) T: D6 K9 f  t5 r$ k1 {* g* ]
2 C  ~7 C; R0 J% S　　然而再相遇、再相擁是如此的美好，而時間就應該要花在美好的事物上吧。

　　她粉臉兒紅紅的，主動送上香吻。

　　這個暗示兼明示，程晏焄是懂的，他黑眸變得深幽，加深了這個吻……
' z# R7 x) L8 d* \" ^; C
　　他生命中的春天，終於回來了。
& l! u' v6 B. J- G9 Z/ i: J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