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1月23 於 2013-4-30 23:24 編輯 3 i4 t6 P/ Z) l L
% F# m2 _" I$ m9 s; r n/ I3 e% b第十二章 下窪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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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我們在一處雜草堆中發現了老國道1375的里程碑。那個用紅色顏料塗抹出來的字跡，詭異的保持著鮮艷的顏色，如同混濁的血液一般，散髮著淡淡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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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亡的壓力下，就算是睡著後的時間也變得漫長。早晨九點不到，我和袁夢成就被一陣吵鬧驚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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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Y$ ]) b% n' r8 f: C& J3 r$ F我倆住的房間在二樓，從睡袋裡鑽出來，打開窗戶一看，居然看到樓下一整條街都充滿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許多人在寒冷的露天席地地坐下，將隨身攜帶的商品放在牛羊皮革製成的地毯上，大聲叫賣著。' w0 U' G9 ^# S ?2 m7 `: t5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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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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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城市里長大的袁夢成從來沒見過類似的場景。& H* _8 H* _" u8 c7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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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趕集。”我饒有興致的邊看邊回答。5 p! L! }8 ~% O9 M+ I/ F# e0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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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集？貌似以前聽說過，難道是廟會的一種？”她問。( a& _4 c+ P" l) Y. U) D
( D3 V9 w4 I; D3 ?“兩回事。廟會類似今天常說的物資交流大會，其內容以春季前農居交易為主，秋後以牛馬驢騾等大牲畜交易為主。會期少則一天，多則三天、五天、乃至七天、八天、半個月的都有。期間穿插著具有民族風味和地方氣息的民間藝術表演。”$ }& H% y; @4 N% c6 I# w8 ~+ `- W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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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拾起東西，準備下去湊湊熱鬧，順便看能不能找到些線索。. E: ^5 l) E( G%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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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趕集卻是名副其實的買賣交易，一般時間較短，多者不過一天，少則半個小時，到集上進行交易的時機很要緊，所以前面加了個‘趕’字。不說了，我們下去看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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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t6 \7 L/ Q+ }* f; m袁夢晨似懂非懂的幫我收拾行李，我倆下樓找到店主，付了錢要回押金後準備走人，臨出門的時候，我想起了什麼，轉過身問店主：“老闆，從高窪村到下窪村的路該怎麼走？”3 I" K/ J& N: k%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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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略微有些吃驚，“你們要去下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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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6 e2 ^: A: ^4 h“嗯，要去有些事情。”我含糊的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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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C, m2 h" |2 X“那地方可不好去。下窪村雖然離這裡只有八十多里公里，但路太爛了，只有一條幾百年前修的官道。而且哪裡居住著鄂倫春族的一個分支族群。”店主撓頭，一邊嘰裡呱啦，一邊指方向。' i7 k2 c7 J( T3 Y7 X) {4 W! U' z
; ~5 e% | i6 t3 A/ C2 m“真要去的話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往這邊朝北走，多是跑馬占荒的人家，人煙稀少，沒有村屯，無固定路形，而且路線多變，很容易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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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你們的車底盤高。”他看了一眼我們的越野車，“過了高窪村後。除了前邊二十多里較為平坦外，其餘地段危險得很，不是丘陵，就是窪塘和草甸，還有些得放一段一段的見不到路的。”7 W" C+ d! M" \/ u3 r3 b6 p' e
: y0 t( |4 l! X; ^1 {! Q9 i( F“現在冬雪把地面凍得堅硬了，汽車稍微可以走，等下午雪被太陽一曬開始融化，道路上的泥濘肯定要把你的車胎給陷住。”3 s0 \ j* U0 s# u+ w+ n
2 X: q3 q& [( j, V, Y我和袁夢晨對視了一眼，也覺得有些為難。, b4 J& l* Y# @7 H2 c&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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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這樣吧，我侄兒經常去下窪村收購野豬肉，他熟悉路，你給兩百塊的錢，我叫他陪你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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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y1 b& c' k- U. P$ A' ~+ a }這老闆挺會做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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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0 c; d4 I“好吧，你打電話叫他來，我倆先去逛逛集市。”我同意了。/ w0 p' J% U6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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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老闆有些詐人的行為，不過前邊的路自己實在是不熟悉，如果汽車真要陷進可窪塘和草甸裡就欲哭無淚了。多耽擱一天的時間，五班死掉的學生就多一個，而我倆離危險就更近一點。* l2 _) Z, E) w
7 K1 T3 [" \0 ~“行，你們盡量在十一點前回來，再晚的話恐怕就到不了下窪村了，夜路開車可不敢走，危險。”老闆眼看做成了一筆不錯的買賣，心情非常好，善意的提醒道。* P$ ? K& T- x' }6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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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天色很高，足足要晚上八點才會黑盡。十一點出發到晚上八點足足有九個小時的時間，而那八十公里不到的距離居然要用九個小時，平均每小時十公里不到，可見前方的路有多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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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袁夢晨走出了那家破舊的旅館，沿著集市慢悠悠的走著。看著周圍熙熙攘攘、忙碌的砍價和挑選所需的人們，我的心稍微安寧了一點。! O, k, N% X U+ I#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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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每個人生存在這個世界上都在勞累著，誰又沒有遇到過痛苦、艱難、恐懼的時候呢？相對於這些窩在經濟落後地區的勞苦大眾來說，自己的生活已經好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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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 r5 j& p$ ^" C人生沒有翻不過去的坎，就看你是不是有那個毅力去翻了。6 G: d6 v5 H; Y6 c* g5 d!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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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夢晨從來沒有趕過集，看著熱鬧的人群，她終於開心起來。* b) y5 ~3 s: G F' G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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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或許天生就有購物的本能慾望，特別是包裡有錢的女人。* v0 R2 u2 O4 L2 E1 y5 w9 T
p5 y& v7 t0 x: h) h3 [$ A她根本就不管自己用得著還是用不著，稀奇古怪的民族服飾，買；沒有見過不知用途的的小東西，買；看到不遠處有一頭只有幾個月大小的小馬駒，頓時眼睛發亮的想買，被我要死要活的給拉走了。馬在城市裡可養不活，在說，也沒法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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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8 C8 s R& M8 {9 ^% i: g! U/ Y兩人抱了一大堆完全不可能用得上的東西，好不容易才將整條街逛完，我們慢悠悠的來到了高窪村的文化館。4 J8 M$ I" K2 q,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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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文化館對所有人免費開放，裡邊不大，只有一天直徑十八米的長廊。長廊的兩邊用的玻璃隔開，其中放著九甬石碑和許多關於枉死橋的歷史文獻，以及後市猜測的圖畫。9 {' P9 N6 m2 Z+ \" n# S
4 H3 y( p' z% ^只見那九甬通體泛青的石碑上，果然密密麻麻的畫滿了許多妖魔，惡鬼的圖形，乍一看就給人一種凌厲的壓抑感，而中央的文字確實因為年代久遠以及保存不當而模糊不清，辨別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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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怎麼那麼可怕，這些東西雕刻在橋上，真的有人敢走嗎？”袁夢晨覺得那些石碑很恐怖，看得人頭皮發麻，不由得朝我身上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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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8 @+ L O& y+ H% n“妖魔和惡鬼原在古代，通常是用來壓製一些怪異的事情的。”我拖著下巴分析道。“看來那個枉死橋不光名字透著古怪，它的經歷也有些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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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9 {4 D# D c3 c說著便走到了正中央的一個剛建好不久的紀念碑前，上邊用繁體字和蒙古語分別把記載著枉死橋的歷史以及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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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上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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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高窪村以及附近村寨歷史上，曾經經歷過兩朝清朝皇帝東巡，而枉死橋、永冥橋、南鬼橋是帝王東巡的必經之橋。永冥、南鬼這兩座古橋早已為本村人所熟知，唯有枉死橋由於經歷多次變遷，一時間沉入史海，鮮為人知。1 v. D/ R0 c9 M8 x8 N- \5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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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高窪村修建新國道是，偶然發現的五筒清代功德碑，見證了今日枉死橋的確切為止，使之重見天日，才讓史學家知道了原來這裡曾經有過一條皇家太平官道。而枉死橋，就是曾經連接高窪村以及下窪村，是木料運輸的交通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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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v3 h1 [& [6 f枉死橋現已經被重新翻建，橋面有青石材質已用鋼筋水泥代替，從前的高窪橋也恢復了枉死橋的原名。此路為高窪村至哈爾濱的必經之路，向北最遠可延至終點，金代的蒲榆路。* ~7 _$ `, d6 d% X+ n
. ]9 \ X: K/ }- U2 A, p* K2 r據高窪村裡年長者回憶，這座枉死橋大概始建於雍正年間，原名安定橋寓意太平安寧，是清朝帝王東巡的必經之路，也是木料運輸樞紐。由於高窪村本地並不產石料，所以修橋所用石材全是從下窪村的一處石山採集。那座石山所產青石異常堅固，經久耐用，修橋鋪路極為適用。始建之初，該橋為三孔石拱橋，中間一個大孔。兩側兩個小孔。橋寬約八米，長約十六米，修建方法頗像趙州橋。傳說，當橋修建完成後，怪事頻生，有許多人無故在橋上失蹤，更有人上橋後便再也沒有見他下過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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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6 a! U# n" h惶恐的村民最後請了一位有名望的風水先生來看。那先生在橋上來來回回走了許久，皺著眉頭，聲稱：“修橋的時候沾上了惡鬼，要將百鬼圖雕刻在橋面的青石上，方可將其鎮壓，安定橋的名字也必須改掉。”3 t d& Z1 {) A! H%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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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當百鬼圖雕刻好後，再也沒有人失蹤過。而安定橋的名字，也被風水先生改為了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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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七年，該橋被拆除，拆下的青石大都被用作村中新修建道路旁的里程碑，或是高窪村站向北鐵路沿線的里程碑。還有一些運進了下窪村當作林場以及石場鋪設道路只用。青石橋被拆後，又興建了木質橋，並改名為高窪橋。高窪橋後又幾次經變遷，還曾改建為水泥橋。高窪村修建新國道時，修建者偶然發現記載枉死橋多次修建重大事件的五筒清代石碑，枉死橋這才得以重見天日。) F7 Q: H2 W. V# ?9 I3 K
) T/ [9 A2 W" Q3 f6 d) f見證枉死橋歷史興衰的五筒碑，先已被陳列在高窪村新建的枉死園的碑廊中。此五筒碑為記錄清代枉死橋修建情況的功德碑。從五筒碑上仍依稀可辨的碑文中可以斷定，枉死橋最早可追溯到雍正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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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嘉慶、道光、咸豐年間都曾有過較大的變動。據村裡的老人講，五筒碑本來立在枉死橋西側呈一字排開，一九五三年興建高窪小學時，將五筒碑當作了地基。待高窪小學重建時，在地下沉睡可多年的五筒碑才再次得以見得天日，但並未被當作清代文物保存，而是埋在小學校旁的大溝中，一睡又是好多年。/ N L4 t6 C, ]4 M- j" R
" e( Z" ~4 h X1 B; J# a( b根據此碑記載，高窪村可能是個千年古村。6 Z# ?, J. j0 }2 R9 y; B7 j)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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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建枉死園時，建設者不僅發現了最早可追溯到清雍正年間的五筒碑，還發現了明末清初、順治、康熙時期的大大小小共五十餘塊石碑。枉死園碑廊建成後，省文物局考古工作人員曾親臨現場考證，並對石碑推斷，高窪村有可能是個千年古鎮。目前，這些清代石碑有待考古學家仔細研究，對石碑進一步的考鑒情況。* P1 S4 z5 Z- K( z
8 L0 z9 g$ r0 B, z; }6 b1 X我將石碑上側（- -。。。才上側。還有。。）的資料看完，又將視線一道了下側。下邊詳細的介紹了另外一座同時期的橋，西鬼橋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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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鬼橋，俗稱西石橋，位於離高窪村八十一公里外的下窪村。該橋始建於清崇德六年，即一六四一年，是當地現存比較完整的一座石拱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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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鬼橋也為三孔石拱橋，全長三十七米，外寬十四點五米，路面寬八點九米，橋頭寬十二米。! _! _6 \9 Z6 L {9 v: ^' E' o, l
) \ x, U* R- ~6 r' S9 |) z; Z橋身兩側分別立著十九根石欄桿，橋端的石柱上是圓雕的獅子，其他為荷葉狀柱頭。橋頭兩側各有一對雕刻精美，雌雄相望的大石獅。橋的欄板上裝飾著柿蒂花紋和卷雲紋，端柱外的抱鼓石上刻有鹿、虎、麒麟、犀牛、羊、蝶等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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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H3 C2 C- s s橋身的北側有二龍探首，橋身南側則露出一對龍尾。從遠看。呈二龍馱橋之勢，造型生動，別具匠心。, ~3 }1 T8 F& \ |& J; B, b
^ r9 d2 R# }- g) g1 y9 u+ F西鬼橋經歷了三百多年的風風雨雨，橋面損壞嚴重，一九七九年，市文物管理室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將其修葺一新。一九八八年，該橋被列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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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E/ R/ H& Y4 o/ M4 Z將所有的東西看完後，我又注視了那九座古舊的石碑一陣子，這才走出了文化館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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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館外不遠處確實有一座大橋，橋上刻著三個大字：枉死橋。可這座枉死橋早已經不是從前的模樣。鋼筋水泥修建的平整的橋面顯示出欣欣向榮的情形。昭示著高窪村經濟情況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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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8 S9 A& c5 p) P/ D& | V0 U但是老橋早已不再，新橋的狀況已不再有參考價值。( {) r$ s2 E1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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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夢晨看完石碑上的記載後，沉默了一陣子，突然問：“夜不語，你說那座枉死橋和五班的空缺會不會有某種聯繫？它們同樣都會令人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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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8 e @+ y" c. p“或許有吧，那座橋上的青石板是一九二七年才拆除下來的，距今剛好八十三年，與南潯高中的建校時間符合。而且橋上的青石板，石碑記載上稱有一部分用來當作國道的里程碑，這又是個符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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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索著，“我看到的那個寫著G102 1375字樣的里程碑，或許就是用橋上的青石板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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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樣想來，似乎越來越有道理。”袁夢晨雀躍起來，“我們是不是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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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如此。”我的臉上沒有露出喜悅，只是看著手錶道：“快十一點了。我們先回旅店看嚮導來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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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d3 h. r6 l# K有錢可以賺，嚮導當然來得很快。坐在旅館老闆邊上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東北小夥子，虎背熊腰，高度足足有一米八以上，他看到我倆後害羞的笑了笑。4 `: R5 b2 j, w; j
) l% A& Y/ f( T7 _: P9 ^7 l0 f% Z“這就是你的雇主，好好的給我帶路。”旅館老闆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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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2 n0 P, _9 B( A9 L“知道了，那條路我熟悉。”害羞的東北男子撓著頭跟我握了握手，結結巴巴的自我介紹道：“我叫張虎。”7 O# W1 o; M1 V: r
7 d5 m5 H" p5 J+ W0 v& F( H0 T“我叫夜不語，旁邊的美女叫袁夢晨。這幾天就有勞你帶路了。”我微微一笑，這個小夥子貌似沒怎麼出過村子，性格還很淳樸，不討厭。1 d% F) c/ N9 ?7 c4 b
" a i- y5 O5 n3 l7 e“當然，我拿了你們的錢，肯定會認真辦事。這是你們的車？”他看了看我開了的越野車，搖頭道：“車開不過去，前邊雪融化了，輪子在草甸裡肯定會打滑下陷。騎我家的馬去吧，最多六個小時就能到了。”1 [& s* K7 V8 i/ e: y% P
; p- G! E/ P! j$ D/ }“只能騎馬嗎？” 袁夢晨弱弱的問了一句。她小胳膊小腿的，身體十分柔弱，騎六小時的馬不被顛死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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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C- F2 A/ E“前邊的官道幾十年沒有修過了，這個季節只能騎馬。”張虎肯定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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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 R- L" d& p m“那好吧。” 袁夢晨指著我，毫不猶豫的命令我：“騎馬我可不會，我和你坐一匹，到時候你要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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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要反對，就被她的眼神逼視到啞口無言了。和她講道理是說不通的，何況讓一個女孩子獨自騎六小時的馬確實很殘忍，有個人在後邊保護著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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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o* {9 q9 x; F, d9 ^收拾好必須要帶的行李，放在一匹單獨的馬上，我們一行三人騎馬向下窪村趕去。7 j! \( v( w- u+ h/ ^. w( ^' V
; v+ j+ S4 W! ^1 R* B, C' e! \路比想象中更加的難以行走，我走了一段後就慶幸自己騎著馬，開車的話確實只有拋錨的命。4 r& p R9 ]* ]) J
6 N0 Q: U" |# Q) w1 K一路上有驚無險的跟著嚮導張虎趕路，雖然屁股顛簸得很痛，但懷裡抱著一個身子柔軟的美女也算是聊有所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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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 s' T ?; q4 Z! _袁夢晨也被顛簸得受不了，她整個人都縮在我懷中，不知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常常傻笑。走了好幾個小時候，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夜不語，旅店老闆不是說下窪村是什麼鄂倫春族的一個分支的地盤嗎？那是什麼民族啊？”& u, |5 f/ [- ]# ]) D" l; d1 l" [
) y. V8 e6 J( Z8 t8 y8 R/ U3 `“鄂倫春的意思在當地就是山嶺上的人，他們是中國最後一群還會每年進山打獵的人。在整個中國，鄂倫春族也不過只剩八千多人口了。”馬在草甸上奔跑，讓我說話都有困難。) N0 W |4 J$ Q2 n/ l5 @& }
" b* k9 M* ?( |“那我說漢語，他們都能聽懂嗎？” 袁夢晨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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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x% P/ q“那位先生知道得還挺多的。”張虎聽到我倆的對話，藉口道：“鄂倫春人大多會漢語和蒙古語，我每年這個季節都會去收購他們在山上打來的野豬，這些野味在高窪村能賣很不錯的價錢。”' s& _. q/ E# }9 |2 `1 t;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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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確實是很熟悉周圍的情況。”我接著問：“那關於你們村的枉死橋，那些青石板的下落，你知道嗎？”! i S" q( U9 q+ x3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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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一些，，那東西不值錢，下窪村裡到處都是，村民修房子都用青石。”張虎略一回憶，“至於枉死橋上的青石，大多在八十多年前拆了當作國道的里程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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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邊的國道究竟修到了多少公里啊？”我眯著眼睛又問。# @9 i8 e5 [. R2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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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的時候不是打國道經過了嗎，就修道高窪村的村口，1297路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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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7 \5 @2 V+ L5 ?1 h& {“那你小時候有沒有聽過老人家嘮叨，說起關於國道的事情？比如路段啊什麼的，我似乎聽說G102國道，應該修到一千三百七十五公里段才對。”我開始滿口說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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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虎低頭努力想了想，高興地一拍手，“似乎真有那麼一說。”" K" S2 w5 W. r' }9 U! B,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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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激動起來，可語氣依然是不動聲色：“哦，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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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6 J& f# R) L/ x2 ]" x“聽我們村一個九十多歲的老人講，當時修建的G102國道，並不是通向京城的，而是連接了東三省，總共剛好有你說的一千三百七十五公里長，而里程碑就是用枉死橋上的青石雕刻而成的，還用紅色的油漆刷上了數字。說起來，我們現在腳下的路，就是那時候修的國道。不過現在早就看不出來有路的樣子了，下窪村裡的人進出都騎馬。沒人會去修繕路面。”4 X& A. X/ r ]' P
: b( o3 b0 w3 w, m6 k我和袁夢晨對視了一眼，知道自己敲對了門。那個詭異空間裡的里程碑，正和張虎描述的一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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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原來的G102 1375段的里程碑，現在究竟在哪個位置嗎？”我緊張的吞了口唾液，一眨不眨的望著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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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4 `7 ]% P: X8 W% Z: M“前幾次守豬肉的時候貌似聽說過，據說在下窪村原來的林場裡，離採集青石的山崗不太遠。”8 e* v$ A3 ]8 t G+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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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虎回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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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夢晨興奮的用手掐了我一下，我沒計較，立刻問：“林場該怎麼走，你帶我們去，大不了我多給些嚮導費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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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虎連忙擺手，一副為難的樣子，“那地方我可進去不了，下窪村的林場幾十年前就關掉了，以前生出來的小樹苗估計也有十多米高，路不是本地人根本就找不到。而且林子裡野豬和危險的野獸很多，想要進去只能請一個鄂倫春族的狩獵隊。”% F2 }& e& E. u( g2 u( C: @# n%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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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到時候你給我介紹些經驗豐富的。當然，引薦費我不會少給。”我毫不猶豫的要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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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X9 T. Q: S5 m: o J張虎見我如此堅決的想要進那荒蕪危險的叢林，雖然有些好奇，可畢竟跟我們不熟悉，便也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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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l0 G1 a% T( [9 D八十多公里，花了差不多七個小時，終於在下午六點時到了下窪村。9 R# D- Q2 i$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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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虎將我倆帶到了村長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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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我們的要求後，村長不怎麼願意，就是說狩獵的季節已經過了，鄂倫春人這個時候應該窩在家裡等待雪融化了後犁地播種。我叫他把當地富有經驗的獵人叫來，誰願意跟我去，誰就去，說著遞過去兩百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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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窪村的村長將錢塞進兜裡，就什麼話也沒再囉嗦，將村裡的好獵手全部喊了過來。這個窮山僻野，兩百塊足夠抵半年的勞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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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塊，誰願意跟我進林子？”我對那些獵手開價。. h/ P# u$ a" t9 m'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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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沉默，其中一個年齡較大的道：“你要去的地方要走五十多公里的山路，雖然可以騎馬，但來回也要足足兩天左右。老林場野獸很多，至少也要去是個人才能保證安全，一個人一百塊，這個。。。。。。。”' t' q: j8 a' ~* P( `0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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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一千塊。”我打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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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村長手裡的煙袋直接驚訝的掉在了地上。有錢果然能使鬼推磨，城市裡一千塊也就是一件中檔的衣服，一餐上等牛排的錢。可在這偏僻的遠村，就是了不得的一筆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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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都心動了，他翻出自己的獵槍，賴住了一個名額，剩餘的九個名額很快就確定好。我和袁夢晨鋪好睡袋在村長家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天色微亮的時候便跟著新組建的狩獵隊進了森林裡。2 v0 h3 E z7 h- H/ f9 q$ [# n
( H% T: S: v' O4 d' F/ u C下窪村靠近大興安嶺一帶，所謂的森林，自然也是大興安嶺的某個地段。由於雪的原因，路實在是很難走，花了一天半，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到達地方。6 s1 E* x! i {5 J& ~$ f' K
/ `/ [ u) S4 Y% v& r% p沿路我都在扯周圍的雜草，種類越來越類似那個詭異空間中的荒草類型，心中的忐忑不安頓時平息了許多。終於，我們在一處雜草堆中發現了老國道1375的里程碑。那個用紅色顏料塗抹出來的字跡，詭異的保持著鮮艷的顏色，如同混濁的血液一般，散髮著淡淡的詭異。青石板也反射著冰冷的光芒。! O# A; q( \9 q0 |1 ]" `1 ^( z
3 i( c1 T# R S我將他挖掘了出來，這才發現原來這塊里程碑的背面還有一個凹槽，似乎以前鑲嵌過某種三十釐米左右長度的長方形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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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7 T5 Z9 L2 |$ }老村長看了一眼里程碑，又看了一眼我，猶豫的說，”奇怪了，這個凹槽的形狀我很有些熟悉，似乎家裡的一個雜物的剛好可以鑲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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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d* n: R0 ^4 w“什麼東西？”我立刻問道。' J7 D2 {* _' N* Q7 V% a#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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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塊黃銅的小玩意，上邊雕刻著許多鬼鬼怪怪，亂七八槽的。你要的話我便宜點賣給你，只要你兩千塊。”村長覺得我們就是冤大頭，能多宰一次算一次，下回有這村也沒這店了。# p/ _ T; c( d+ H' \% l
9 O, g& U, F w1 K6 o“行。”我笑嘻嘻的，沒有跟他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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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後，拿齊了東西，我便爽快的給錢走人了。時間實在是很貴，特別是一天就是一條人命的情況下。# t. E: O* M8 p. |
7 C* _- ]& D6 [8 @0 ], X何況，我們倆的頭頂上還懸掛著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根本就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掉下來。斬斷我們的頸項。% ~& _, n, k* R V$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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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春城的飛機上，我不住的把玩著從村長家買回的那塊黃銅牌，腦子裡不斷的思索著最近得到的線索。) s. J0 H+ e- c* N
1 o2 Q- U$ U- w; [" ]“這玩意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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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夢晨拖著下巴望著我。/ G9 m* Q/ o/ d. K6 T, X
: N7 Z% a B( X4 v: W- x“當然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枉死橋改名字，在橋頭雕刻妖魔鬼怪什麼的，都是雜愛作秀而已，主要目的就是掩蓋這個鑲在青石上的銅牌。”我目不轉睛的看著手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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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在古代很有名，是高僧開光過的銅刻百鬼圖，專門用來鎮壓不詳之物的。其實整座枉死橋的不詳之物也只有一樣，就是刻著G102 1375字樣的那塊青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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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B( w. V7 a, y可那塊青石和五班教室的空缺又有什麼聯繫了？袁夢晨依然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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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也不清楚。當時事出肯定有原因，既然你冒犯了五班空位的禁忌，會被拋在那塊青石周圍，就說明他倆只見一定有聯繫。只是其中的聯繫，我們至今還沒有查明白罷了。”我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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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樣就回去了，有用嗎？詛咒怎麼解除？”她接過銅牌看了一眼，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又遞還給了我。$ Z; R$ \5 ?/ p. F'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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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啊，既然幾百年前的風水先生能夠借用開光的銅刻百鬼圖，鎮壓住青石上的邪惡能量，而且當地人又證實確實有效，那冥冥之中和青石有著聯繫的五班空缺的詛咒，自然也能被鎮壓。”我一臉肯定的說。“如果它被鎮壓了，就不會再有人失蹤了，再有人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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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5 U J9 B5 S8 T, y# C“希望如此吧。”袁夢晨微微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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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k \; m6 m( Z) c1 r9 J事情，真的能如此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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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城後，一下飛機就看到了老男人發來的簡訊，說五班死亡的人數已經增加到了八個。我們再也不敢浪費時間。將那塊青石和銅牌放進旅行包裡，開車就朝著南潯高中行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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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 {) L0 T8 _- E Z半夜十一點，南潯高中守門的人也辭職了，門衛室黑燈瞎火，一個人也沒有。7 S# b) O2 m; g- p; D( n: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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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幾天前，學校已經宣布全體學生暫時放假了，什麼時候復課，等學校進一步的通知。而警方也不再派人員到舊五班的教室蹲守了，不是不想派，而是實在無人可派。五班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詭異，被派來的警員寧願辭職都死活不肯再守夜。2 k& F; `. i. b: {; k5 d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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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一個圍墻低矮的地方正準備翻進學校時，包裡的手機猛地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又是老男人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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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現在打來？”我壓低聲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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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5 v0 z1 Y& r& `# N" i- y9 l“你拖我查的東西查到了。”他聲音急促的說：“南潯高中八十三年的歷史上，確有一個人坐過正中央的位置，而且活了下來。那是第十三界的學生，距今大概有二十多年了，其後也發生了和現在差不多的恐怖事情，他的同班同學一個接一個不斷的被人殺害在了正中央的空位上，當時在社會還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呢。”3 m$ V3 B8 |$ k6 x: r- f1 [
4 K- @) c, L& e) `$ ^- O“結果呢，那個人現在還活著嗎？事情最後是怎麼解決的？”我皺了下眉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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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俊飛在電話那端沉默了一下，“死了，在他的第二十三個同學慘死後，他便精神崩潰了，最後自殺在那個空缺處。”( a4 |& y% j6 l+ c" b- S7 ?- Y
m& S, G9 ^! c& p$ n h+ F8 u- `“古怪的是，他死亡後，一切就又恢復到了正軌，那屆的五班再也沒有人死過。社會傳言的連環變態殺人凶手，也隨之不見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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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 K3 f, ?. \2 p$ V! q- F' n我也沉默了，內心深處浮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 x+ ]4 [' }5 Y( }/ q8 e/ A
. `' V% g) C; n( N5 P不，不對！那個男孩沒有像我一樣去尋找詛咒的源頭，他沒有我手裡用來鎮壓不詳的銅牌。有了這個銅牌，並且知道了那麼多內幕，自己一定能講組中終止掉！6 c: q9 e, }* ]. Q& j# J* S# Z) R.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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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夢晨看著我，“又是你那個神通廣大的朋友打來的？”& q! l, f) v7 n9 d7 E1 ?
; v' `' N! d1 _; {: o! l“嗯。”我點頭。+ V4 r) X0 d3 E4 W0 C2 x6 a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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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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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p; G# S, h$ O4 d* W“沒什麼”我下意識的將內容瞞著他，只是催促道：“都是些有的沒有的東西。快點，時間不多了，我們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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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夢晨沒有再多問下去，跟著我翻墻進了學校，很順利的來到了舊五班的教室前。' I1 ^: H/ L' }1 A$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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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午夜的校舍一片黑暗，只剩下手中的手電筒發出顫抖的光芒，刺破著眼前的漆黑。我透過玻璃能夠清晰地看到教室正中央空缺處血跡斑斑，畢竟每天都有一個學生慘死在這裡，想象都覺得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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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班的教室門大開著，就像一隻怪獸的嘴。它似乎早已知道我們會來，故意張開嘴等待我們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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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Z5 v7 ]# \& Y: P袁夢晨緊緊的抓住我的手，她的手心裡滿是冷汗。. \- `% T8 {3 D4 O& {& d# U'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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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拍她的脊背，“你在外邊等我一下，別擔心，很快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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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快點。”她點點頭，不無擔心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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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 x2 x4 p- G“沒問題，我做事，你放心。”我一步一步的走進了五班舊教室中，感覺並沒有異樣，便掏出銅牌，伸出手放在了正中央的空缺處。$ f; j I2 R2 M6 ?1 I, t- F8 o
* P* v9 L! X; w教室中迴盪著一陣清脆的聲音，那是銅牌和地面接觸後發出的聲音。我站在原地瞪了瞪，不過什麼響動都沒有等到。0 f* ?/ z+ H Q6 ?; {5 @2 |5 v
- E5 F+ A2 p5 N“結束了？”袁夢晨問。; e' A/ M; W' y# s1 t" F* d/ U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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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吧。”$ V* z0 L/ T' k3 ~' e/ H& c
" P9 G) U6 J4 a3 W4 p“可什麼表現形式都沒有，怎麼才能證明詛咒結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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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X( |+ _4 U7 ~) K+ w" O我撓了撓頭，“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等到凌晨一點，看看有沒有新的屍體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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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 c+ @5 i- G$ S0 _“小心！”袁夢晨忽然尖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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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m0 v( q8 e5 N; `還沒等我回頭張望，就感覺一種毛骨悚然的冰冷傳遍了全身。那日在浴室前的感受又回來了。我的身體難受得要命。辛苦的轉過頭向後望去，只見一團黑漆漆的如同煙霧似的東西，正緊緊地貼在我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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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j* @+ j3 }我感覺它含住了我的頭髮，用力的吮吸著，自己全身的力氣被一股詭異的力量從腳底提到了頭頂，又順著頭髮離開身體，如同泄洪的口子一般，精力在不斷的流失著，越來越快。我再也找不到任何的氣力，軟軟的癱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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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語，站起來，你塊給本小姐站起來！”" f7 }' L9 K' D6 H1 q8 S
i7 @7 u" v* S6 ~; t2 G/ d袁夢晨驚慌失措的跑過來，用力的抱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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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恐懼已經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她怒視著依附在我身體上的黑影，拼命用力的去拉，想要將它剝離開。可是手什麼也接觸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一點一點的變得虛弱。1 h0 t8 n%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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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袁夢晨便放開了我。她像決定了什麼似的，連上露出了凄然的神色。我倒在地上，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看著她。0 Y0 a c* _, H& E0 d9 z8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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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語，其實剛才你口中的那個老男人所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她對我微笑，可微笑裡全是苦澀，“我從小耳朵就很好，內容聽得也很清楚他言下之意是，只有我死了，循環才能結束。我死了，五班的學生就再也沒人會死亡，而你，也能得救。”8 ?2 |8 p" ^# f, p+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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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明白她想幹嘛，卻無力阻止，只好用眼神拼命的反對。# s! ?! V( t9 N9 E: s
' Z* H1 ]; x6 @6 m; O( S* p% z- ]她看著我，看得出神。她低下頭，在我的嘴脣上輕輕的碰了一下，她的嘴脣很柔軟，很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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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 C9 d$ f. J“這是我的初吻哦，便宜你了。”袁夢晨沒有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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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旁邊提過一把椅子，從兜裡拿出了一把美工刀，表情十分的安靜，“是我打破了循環，也是我觸犯了詛咒，就讓我的死，來結束一切吧。”6 Y& n2 l+ H0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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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後看了我一眼，眼睛中留下了晶瑩的淚。我看著她將刀湊到脖子上，我看到她的嘴在張合著，在跟我說些什麼。7 R) X) m! q3 A7 Y2 O) k0 O&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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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也聽不見了，什麼也看不見了，只剩下心中無法言語的痛苦和難受。1 F) Z3 ~* C) I6 k! R( h
! z3 i" T. v8 S! p: ]8 t f她的聲音還殘留在四周，那是她在這個世界殘留的最後一句話。& q- n0 h _' s7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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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夜，你恐怕完全忘了。其實，高中的時候，我們真的有過一次交集喔，就在那時，我的心裡就埋藏下了你，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5 @% @' ~4 g) P
+ w8 I, {* {( Y1 G血花濺落在地上。激起了萬千的漣漪。 q* E% [3 C&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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