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作者:尋找失落的愛情 -【洛陽錦】《連載中》

sanji32

第一百六十章 悸動

' o5 |3 {1 M. Y0 ~    衛太醫手中拿著金針，神色嚴謹，目光專注。該如何施針早已心中了然，下針時速度頗快。

    很快，凌霄又是滿頭金針。

    事實證明，衛太醫不是隨口在說笑。

3 |  k. c6 i" t    他說的“疼痛難忍”，絕沒有誇大其詞。

2 i9 V4 e$ T6 M5 B    比往日更尖銳難忍的痛楚一陣陣襲來。凌霄強忍著痛呼出聲，俊秀的臉孔有些扭曲，額頭不停地冒出涔涔冷汗。
# L$ h1 x. o* @+ C
    不過，凌霄謹記著衛太醫的叮囑。在施針的過程中，絕不能擅動。即使刺痛難忍，也僵直著身子不敢動。

    凌靜姝看在眼裡，心尖疼的發顫。

    如果不是衛太醫之前玩笑似的提醒和警告，只怕她此時早已忍不住衝上前去安撫凌霄了。
+ o3 B% j/ B4 V( d5 b. D
- I9 A# ^2 E' H/ e    衛太醫沒有轉頭，將所有的針施完後，忽地說了句：“凌公子一直在流汗，凌小姐幫凌公子擦一擦汗。”
/ X7 l( ^' y+ K$ d3 @; [; Q2 \
' q% F5 s; a, l: K* B    凌靜姝如獲聖旨，想也不想地應了一聲。快步走上前，拿出絲帕，輕柔又小心地為凌霄擦拭臉上的汗珠。
6 `9 o; y- [- j" G
" j6 Z# K/ F$ j/ {    衛太醫施完針後，很自然地坐在凌霄身邊。凌靜姝為凌霄擦拭汗珠，不免和衛太醫靠的近了些。
( L0 F0 @1 B$ d: h8 R0 h5 @
4 V; R. T+ V- u9 {$ o2 H' f    一縷似有若無的幽香飄進衛太醫的鼻息間。

    不是脂米分的香氣，而是少女的淡淡體香。
* v* O% E5 F  G6 o
; D( h8 J6 W; U  L, Y: i* R    身為大夫，望聞問切是最基本的診斷功夫。衛太醫常年行醫治病，嗅覺比常人敏銳的多。那縷香氣就這麼慢悠悠地飄了過來……

: c5 `3 C2 }( O8 H+ ?    衛太醫神色間閃過一絲異樣。此時再起身拉開距離，又委實太過扎眼了。
4 Z* N- {" S2 L; n/ Z
. T( v. U$ v- t    於是，衛太醫只得鎮定地繼續坐著，繼續被那抹淡淡的香氣縈繞著。

    ……
3 E9 @, [0 _" M
    凌靜姝此時滿心憂慮著凌霄，根本無心留意這些。
) s) V* c9 j  j( v, r. _
$ k# r( T5 `- Z0 g; _. n    “阿霄，是不是很疼？”凌靜姝眼中滿是憐惜和心痛。
  i% w- ?6 g  v# ]- |% Q
# D! x0 Z( Z- W) c6 V' I% |    凌霄明明疼的要命，卻硬是擠出一個笑容：“沒什麼，只有一點點疼。我能忍得住。”

" k6 x# j  @2 y' O    只短短兩句話，額上又冒了一層汗！

    凌靜姝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溫熱：“好了。你別說話了。”一邊拿起手中的帕子默默地為阿霄擦拭汗珠。

+ @( \! {  L* M! b2 L" v    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眸泛起薄薄的水光，似隨時會化為眼淚滑落，卻又倔強著始終沒有掉落。

6 ?8 g: w$ f# _, @    衛太醫的腦海中閃過遙遠的記憶。

    “大姐，你不要進宮！我不要你走！”年僅十歲的他緊緊地攥著長姐的手。哽咽著哭喊。
$ \3 R- p/ d- ?2 X( G
) L% J, y9 E$ U6 j    長姐眼中噙著淚珠，用帕子為他拭去淚水，低低地說道：“阿衍，姐姐也舍不得你。可是，姐姐沒有辦法……以後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們姐弟兩個。總有重逢的那一日……”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痛不欲生什麼是無可奈何。
( U& j0 Q7 j( @+ Z$ W! E0 e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相依為命的長姐離開。
& Y* m0 V! O: [$ C. t% y5 t
' `: l9 R- x1 k: e8 `' B    臨別前的一幕，這麼多年來他從未忘懷過。他永遠記得長姐離開時的眼神。滿懷著歉意心痛和憐惜不舍，淚水在眼中打轉，卻一直沒有掉落。
3 t9 Q5 _. K, D2 h; T5 }9 B/ I( s
    凌靜姝就像當年的長姐一樣，看似纖弱，實則堅韌堅強。
- N! W. Y) y! N
% a* b3 c: h. N# L    多年來未曾動過如枯井一般的心，悄悄地悸動了一下。
1 S0 m+ W6 J% U: s( y
    衛太醫定定神，將那抹異樣的情緒壓進心底，張口說道：“還有一刻左右的時間，凌公子暫且忍一忍。不要亂動。也不要再說話。頭部是全身穴位最多也最要緊之處，容不得半點疏忽閃失。凌公子此時情緒起伏不定，還是心平氣和為好。”

    頓了頓，又看向凌靜姝：

    “凌小姐心憐胞弟的心情我能諒解，不過，這些許痛楚是治眼疾免不了的。凌小姐也不必這般難過。”

. l7 o/ H- V* m# j" ^    語氣中沒了一開始的淡薄疏離，聲音溫和而低沉。

4 e" D$ K' j$ M6 i* }    凌靜姝沒有想到衛太醫竟會出言安慰自己，微微一怔，下意識地抬頭。
. d" Q! L7 V" D
    然後看入一雙平靜深邃的眼眸裡。

8 w6 }4 N* P9 m9 f& o    那雙眼眸，宛如潭水。表面平靜，實則深不可測，暗流湧動。仿佛有一股無形的磁力，將她的目光牢牢地吸引住……

    四目對視間。各自心旌搖曳。

. ?* y! j3 U0 m. ]' w( ^7 Y    凌靜姝臉孔微微發燙，迅速地移開目光。

    衛太醫也略略有些不自然，咳嗽一聲道：“凌小姐先暫時站到一旁吧！”
3 ]. n  o* ~2 F- T& T3 R. ^
    凌靜姝直到此刻才察覺她和衛太醫離的很近，原本泛著紅暈的俏臉白了一白，不假思索地走到了一旁。
( x0 ^& D# x; W% n! E0 m0 x
    她就這麼不願意靠近他？
8 X4 S7 o& [0 L3 y& I8 N6 Z
    衛太醫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不過並未表露出來。又對凌霄說道：“凌公子若是覺得疼痛難耐。不妨多想一些平日高興的事，分散一下注意力。”

/ F; I. g) |) s. N5 b" h7 }5 f    凌霄嗯了一聲，努力地忽略頭部傳來的刺痛，然後胡思亂想起來。
# g- Z& I/ W! X9 L% |; g7 O) W- C
    想到幾個月之後自己的眼睛就可能重見光明，想到以後就能和別的少年一樣讀書習字，想到今後不會再成為阿姝的負累……

    凌霄咧咧嘴，心情陡然好了許多。

    ……
0 t  `( Z0 J7 i" k+ [
2 Z; }8 s  j- f    凌靜嫣和蔣氏正眉來眼去用眼神交流。

, z7 {! a9 k! u' H    堂嫂，你剛才看見沒有，衛太醫對著阿姝說話的語氣好溫和。
( d3 M/ ?1 k. V" j' T9 g8 M0 i
7 \# d  K. }' O! R    當然看見了，不止如此，阿姝剛才看衛太醫的目光也很專注呢！

    所以說，阿姝對太孫殿下沒特別的好感，是因為她中意的人其實是衛太醫？

, l; d! l: ~7 G    這個可說不好。阿姝心思縝密，口風又緊，心裡到底在想什麼誰能知道……
: z' R/ x7 ~2 x
; C6 K# `* D6 Z    凌靜姝回過神來，一轉頭，就見凌靜嫣衝著蔣氏擠眉弄眼，不由得好氣又好笑。故意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然後猛地張口：“嫣堂姐，你和堂嫂在干什麼？”

2 o6 d8 m6 A( z% K$ \    凌靜嫣和蔣氏沒提防之下，俱被嚇了一跳，不約而同地應道：“沒干什麼。”

7 }' s8 i* y- K+ |! e& }    凌靜姝懷疑地打量兩人：“可是，我看見你們兩個一直在眉來眼去。”

    凌靜嫣心虛地求救地看了蔣氏一眼。
4 h( s# m0 J& Y" I! ~# i
    蔣氏到底年長幾歲，略一定神，便恢復如常，隨口笑道：“衛太醫剛才不是說了麼？阿霄要心平氣和，不宜情緒起伏。我和阿嫣沒敢發出聲音，免得驚擾了阿霄。剛才擠眉弄眼的也是鬧著好玩，打發時間呢！”

    說著，又故意打趣了回去：“瞧瞧你，我不過是和阿嫣鬧著玩，你怎麼還緊張起來了。難道怕我和阿嫣說你什麼不成？”
+ a( T* _4 W1 c* E  m6 U
    凌靜姝：“……”

sanji32

第一百六十一章 邀請？

1 }6 D+ [- J( M( d3 B5 ?$ i    終於熬過了半個時辰。

    衛太醫迅速地為凌霄拔了金針。天冬熟練地接過金針清洗。

    金針全部拔掉後，凌霄又是滿臉冷汗涔涔。
& d5 e4 ^, x- d) B: M& D
    凌靜姝看著心疼不已，也顧不得被蔣氏凌靜嫣調笑的尷尬了，忙走上前，換了條干淨的帕子給凌霄擦拭額頭。

) s  B& U$ n* s    “阿霄，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凌靜姝柔聲問道：“頭還痛嗎？”
" s% x2 F- @' k6 }/ Y/ F
* J" Z7 W# A0 J! V/ F+ b% W    每次針灸過後，那種又酸又漲又痛的感覺都會延續一段時間。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凌霄打起精神笑道：“現在頭能動了，比之前可要好多了。”

& Z9 `1 l' h/ k3 ^, B* t9 v7 B    凌靜姝仔細打量凌霄幾眼，見他蒼白的臉孔恢復了紅潤，心裡松了口氣，感激地抬頭看了衛太醫一眼：“衛太醫今日辛苦了，我們姐弟心中不甚感激。”
9 Z5 ]8 Z( X" V: J0 D5 z
" P; `$ O& V2 z9 [* D' e& {    衛太醫挑了挑眉，淡淡笑問：“凌公子的眼疾還要針灸幾個月，凌小姐是打算以後見我一回就要道謝一回嗎？”

    凌靜姝：“……”
( c% V' S9 d; @% N. r' d
* b& [1 d6 [) u; ~. n9 Y1 J    凌靜姝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衛太醫說的是。大恩不言謝，以後這些客套話還是少說為好。”
! V! j- G# E! G: z& I. }& Z, L
    衛太醫笑了一笑，沒再說什麼。
1 w) f& l# s9 Y- L
    天冬已經將藥箱收拾好了，等著衛太醫起身離開。

    這也是衛太醫多年的習慣了。針灸治病時，對病患很有耐心。不過，治完病後就會立刻離開。和病患家屬沒什麼交集來往。

* T  P  x* P, D+ f    等了一會兒，卻一直不見衛太醫起身走人。

2 y9 T' \/ x0 Y0 d  ]# ~, F    天冬心裡暗暗奇怪，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
1 d. u' k4 ^. @  A" L& ]
0 ?+ k6 F; \6 h    衛太醫依舊坐著沒動，神色平靜從容，唇角卻微微揚著。很顯然，衛太醫此時的心情頗為不錯。

4 ]4 `' |( u; d) M    天冬的目光又落到了一旁的凌九小姐身上，似乎明白了什麼，老老實實地閉上嘴默默等著。

, ]- W) S  \$ ?- ~! _  G/ T8 ]) q  O# r: G    ……

    事實上也沒等多久。
. K8 D7 n$ F8 x% G7 }
    這裡是太子府。每次登門都要抱著感恩戴德誠惶誠恐的心思，言行舉止謹慎仔細。除了上一回被意外地留了午飯之後，每次都是施完針就離開。
4 u5 e, `0 v2 y) u
    今日也不例外。
# I4 [% {  S. _: o3 G
3 E& C7 v( N, I$ R& q$ g! s    眾人略坐了片刻。閑話幾句，便不約而同地打算起身離開了。

! H- Y. p, H) M! z    “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凌靜姝唇角含著一抹歉意的笑容，看向衛太醫：“我們姐弟雖有心請衛太醫去酒樓吃午飯。可衛太醫還得回宮，只怕沒有空閑……”

5 M1 P3 F+ F2 H' m    其實，也不是非要立刻回宮不可。
( Z2 `& t: t& ?, u" n
+ \- @8 ^) f- O  B5 `    這不過是他用來抵擋各種應酬的借口。否則，先例一開，以後一出宮就會平添很多麻煩……

    衛太醫心裡微微一動。到了嘴邊的話又變成了：“凌小姐和凌公子的心意我領了，午飯就不必了。”
- i$ ], B, |& b$ h& H! j& @) B
    說著，也隨之站起身來，吩咐一聲：“天冬，背好藥箱，隨我回太醫院。”
' M' r7 n9 ^% q) Z1 [
    天冬應了一聲，心裡有些遺憾。

    他整日跟在衛太醫身邊，對衛太醫的性情脾氣也摸清了幾分。原本還以為衛太醫今天會破例遲些回去，沒想到還是要走。
) E9 D- n0 V9 ^  L: B, B
    就在此刻，門忽地被推開了。

' g2 R# w" _; t8 z) p' C- B# v$ L    眾人俱是一驚。齊刷刷地扭頭看了過去。

    衣衫鮮亮容貌俊美的少年大喇喇地走了進來，手中的美人扇搖來搖去，頗有京城第一紈绔公子的風範。

4 V/ X9 j% V5 i4 i    凌靜姝幾乎是立刻皺起了眉頭。

+ ?; R! m7 M  k, W# t3 |+ L6 A5 N    還能有誰？這個少年當然就是尊貴的燕王殿下了。

    除了凌靜姝之外，其他人也都是神色各異。上一次在太子府遇到燕王，還能勉強說是巧遇。這一回總不能說再是巧遇了吧！

    燕王很明顯是特意前來，而且是衝著凌靜姝來的！
: Y) [  k1 `) f& y- ?8 i
    眾人正要上前見禮，燕王卻搶先一步笑道：“行了，你們都不必行禮了。本王今日是特意來看望凌公子的。”

    說著，笑嘻嘻地走上前來，拍了拍凌霄的肩膀：“衛太醫今天已經為你施過針了吧！現在感覺怎麼樣？”
1 C* l5 D1 t) w7 q
4 E" R+ c2 y& U- ?" l9 x: q    凌霄很不習慣這樣的肢體接觸。又唯恐流露出來惹惱了燕王，略有些僵硬地擠了一個笑容：“施針的時候有些疼痛，休息了一會兒，現在已經好多了。”

0 C! ]( y4 T% ~7 T! D' s    “這就好。”燕王無視凌霄生疏恭敬的神情。頗為親熱地說道：“既是施完針了，接下來應該沒什麼事了吧！”

    凌霄：“……”

' G+ P9 R* o6 B    凌霄警惕之意大起，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2 p: a* R$ T, e4 C! h( W1 S5 q# @$ O
& f. \' ~# I" T/ o" l# c    燕王繼續熱絡地笑道：“前幾日就在太子府裡吃午飯，不免有些拘束，不夠肆意痛快。今天你們隨本王一起去燕王府。本王特意從御膳房裡要了幾個御廚來，你們正好嘗一嘗御廚的廚藝如何……”
* ^' n, d1 y( K" k9 X5 ?
    “多謝燕王殿下盛情邀請。”
9 {1 }+ ~) _9 v0 d* X  Y
/ J$ K% b) I+ s8 }6 F) @% R    凌靜姝迅速地接過話茬：“不過。我們已經出來半天了，得趕著回去，免得大伯母擔心。而且，阿霄剛施完針，得多休息，不宜奔波操勞。所以就不打擾了。”
; w1 _  O. n& f) h$ d% z" t
    燕王依舊興致勃勃，並未因為凌靜姝的拒絕懊惱：“就算是回去也得吃午飯吧！放心好了，本王不會留著你們不放，等去燕王府吃了午飯就讓你們離開。燕王府離太子府很近，坐上馬車不到盞茶十分就到了。”
0 F; o9 R- _0 t
    又對衛太醫說道：“衛太醫也不必急著回太醫院，一起去燕王府用了午膳再走。”
; M$ i6 q; J  H, j
: l+ ^) X4 c# I8 o- k/ @& v2 F    語氣看似隨意，卻又透出不容拒絕的霸道。

    說完，也不看眾人反應如何，便轉身吩咐身後的侍衛：“你速速回府，讓廚房做好准備。就說本王今日中午要款待貴客，讓他們盡心准備。要是客人不滿意，本王唯他們是問。”
. O6 t8 z( s6 O/ b2 F3 U# g
    侍衛應聲退下。
: o1 L" P% w# r% D
) X! \$ X0 e& b4 \# |    眾人：“……”

1 W1 S0 a( L; ?    哪有這樣請客吃飯的！
& @3 }: d. o6 Y
    偏偏這位燕王殿下，就是能將這麼蠻不講理的事情做的順理成章，讓人無從拒絕！
$ W4 `: e5 t6 J, u- ~, i
8 g/ U- {# `9 S2 \% ^5 o    凌霄忍住皺眉的衝動，暗暗握了握凌靜姝的手。

; v  Y, x  L- V+ c# j5 |6 V    阿姝，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0 W1 u0 g9 B7 [5 i! x
    凌靜姝深呼吸一口氣，安撫地輕輕回握。
! ]$ T/ ]1 C  a- ~/ K3 q
: }- n6 h6 d% y& X    不用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是拒絕不了，今日就走一趟燕王府好了。光天化日之下，燕王總不會做出什麼強搶閨秀這種事情來吧！
; l8 T* U$ H: Y& W" }
    侍衛走後，燕王也慢悠悠地轉身邁步。

    走了兩步，燕王詫異地回頭看了一眼：“你們還愣著干什麼？本王已經親自給你們帶路了，你們還不快一點？”
- S- z2 \% V5 w8 W2 E; @

sanji32

第一百六十二章 交鋒
* S; Y/ p$ `- a( r* E" h' Z
    堂堂燕王親自在前帶路，確實可以說是天大的體面了。也容不得眾人拒絕。

% [" U4 z; d0 c% O/ _7 G+ b& ?    眾人交換一個無奈的眼神，各自收拾紛亂的心情，跟了上去。

    凌靜姝略略蹙著眉，很快又舒展眉頭，拉起凌霄的手並肩同行。

    燕王是醉溫之意不在酒，借著和凌霄說話，正大光明理直氣壯地不時回頭。放肆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凌靜姝的俏臉上。
! @8 c) L2 S' i# n5 x
9 f8 P/ n7 w  v7 y    凌靜姝忍住皺眉的衝動，垂下視線，避開燕王灼灼的目光。
7 ~3 Z( z0 |8 ?8 z9 Y' S
- k* J$ E$ R8 }9 }/ h    此時，衛太醫忽地放快了腳步，越過凌靜姝姐弟兩人，走到燕王身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正好擋住了燕王的視線。

: b4 S. @4 ~. E4 |# x, |    燕王心中有些不快，卻也不便明說，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角：“衛太醫每隔五日就要到太子府來為皇兄診脈，還要給凌公子施針，真是辛苦了。”
/ j$ ]1 Q0 `' O8 g) m# i  |
9 G; q" N) C8 G, C+ ~% E9 ~$ U; Y2 @    “微臣身為太醫，為太子殿下看診室分內之事，沒什麼辛苦。”衛太醫淡淡應道：“為凌公子施針也是順手之勞罷了。”
( ^  @# F2 _4 g! [, B
" z, \7 \2 [. {# @8 M( M    燕王瞄了衛太醫那張俊美的令所有男子都黯然失色的臉孔一眼，若有所指地說道：“只要你能治好凌公子的眼疾，本王一定重重有賞。”

* W* N, G! W7 F7 e0 f9 U' x  `' O    ……凌霄的眼疾是否能治好，和燕王有什麼相干？

    燕王故意在他的面前這麼說，既是想示好凌家姐弟，也是變相地提醒和警告！
: x  S/ ~* T* c; V! k' `0 Z8 `- b
# ^+ @9 I+ `1 c    衛太醫心中哂然冷笑，面上卻不露聲色，隨意地笑了笑：“身為大夫，治病救人是理所應當的事。怎麼敢當殿下厚賜！而且，凌公子的眼疾已經拖延了數年。現在到底能否治好，微臣也不敢斷言。”

    “衛太醫何必如此自謙。”燕王挑了挑眉，咧嘴一笑：“你的針灸之術在太醫院裡也是首屈一指，父皇母後都對你信任有加。你的醫術高超有目共睹，本王對你可有信心的很。你可千萬別讓本王失望！”

; o" `5 O- s: }# h% f    衛太醫平靜地應道：“微臣自會竭盡所能。”

    就連最單純的凌靜嫣都能聽得出燕王咄咄逼人話中有話。更不用說凌靜姝了。

    衛太醫不是徐皇後燕王派系的人嗎？可看燕王對衛太醫的態度，似乎又不是那麼回事……

8 a& y2 W1 I0 T- q; M: x    凌靜姝心中默默思忖著，抬起頭。衛太醫高大的背影頓時映入眼簾。
% A& T3 ~) d1 I. M& c" Y  y1 G% E
    他很高。肩寬腿長，走路時背挺的筆直，步履不疾不徐。背影十分好看。

    他剛才是特意為她擋住了燕王的視線吧……

. u' a1 k3 a  z. G/ K8 V4 X    和燕王說話，也是刻意吸引住燕王的注意力吧！這麼一來，燕王就沒時間也沒精力騷擾她了……
6 p: M' Y8 ^3 F+ J+ ?" t
4 L. A; H0 R/ C. b    等等！她在胡思亂想什麼！
! a; ]7 b5 k; M% }/ [+ Q5 a5 w
4 D- {( {- j, M( r. E7 U    當凌靜姝意識到自己腦海中的念頭時，臉上悄然發燙。
- O( @+ }$ r) d0 z
% p1 F2 D- H, U* X5 U; Z    衛太醫是世間難尋的君子。又曾立誓終身不娶，怎麼可能對她另眼相看？她想這麼多。未免有自作多情之嫌。

    剛才這些念頭，可千萬不能讓人察覺。不然，以後可真是沒臉再見衛太醫了。

, \6 b3 Q" k% o0 `    凌靜姝定定神，將腦海中紛亂的思緒揮開。

" v5 x1 C$ T( c2 n2 D    很快就到了太子府門外。
$ Z8 `( V5 O/ @% U
# t( m9 p0 H$ O    燕王性喜奢華。乘坐的馬車也格外豪華氣派。車廂比凌家的馬車足足大了一倍，拉馬車的幾匹駿馬俱都通體雪白，沒有一根雜毛。神駿異常。

# c; x4 R* z7 j3 ?4 x, }/ c6 ~    燕王熱情的邀請凌霄同乘一輛馬車：“凌公子，本王這輛馬車十分寬敞。坐十幾個人也不顯擁擠。你來坐本王的馬車吧！”

    不等凌霄拒絕，又笑著地看向凌靜姝：“凌小姐也和凌公子一起如何？”
3 r( m6 t: l5 g5 E, o9 t
    非親非故，哪有張口邀請待字閨中的少女同車的道理？
) J" y! |+ {! w
/ j( {  Q. `: f  M$ l* i" O    凌靜姝在燕王張口的剎那就有了心理准備，聞言也不羞惱，淡淡應道：“男女有別，燕王殿下的美意我只能心領了。”
# S: C, O8 H9 }0 H" |. u7 a. U
    美人就是美人，就連神色淡漠的樣子都那麼動人！

    燕王心情愉快，也沒將被拒絕的事放在心上。姑娘家臉皮總是薄的，哪怕是心中千肯萬肯，嘴上也是不肯的。
- t" s5 |+ @6 Z1 y" b
4 E, ?8 f/ x$ L    遲早有一天，她會心甘情願含羞帶怯地坐上他的馬車。

    燕王上了馬車，凌霄找不到理由拒絕，只得不甘不願地也上了燕王的馬車。

$ a$ @  |$ U/ F    凌靜姝心中暗暗擔憂不已。凌霄性情單純，哪裡能應付得了心思深沉的燕王？
7 \" A9 \- _% X, M, e) v2 e
& Z2 n& z2 P8 Y/ M9 i    就在此刻，衛太醫走到了燕王的馬車邊，拱手笑道：“燕王殿下，微臣今日是從太醫院步行過來的。現在只能厚顏叨擾，乘坐殿下的馬車了。”
3 W  t% B& R* T- L) t* d, D5 T( F
    燕王隨意地嗯了一聲。
4 {7 H' i6 R2 e
    眼看著衛太醫也上了馬車，凌靜姝高高提起的一顆心才悄然落了下來。隨著蔣氏和凌靜嫣一起上了馬車。
* P! V; [, {# y0 Y; J( l
" `6 g  x8 o$ x    總算不用對著燕王，能稍稍松口氣了。
4 _* P7 U8 c- `2 X1 r. v
    蔣氏呼出一口氣，低聲叮囑道：“阿姝，不管燕王是何用意，今日這燕王府一行是避不開了。你可要多加小心。”

" U. c8 F7 @) O( A! B# ~    凌靜姝點點頭：“堂嫂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7 [4 c% c+ T0 [" A6 J
- R' |$ |! @+ a( A, ~. u& j; a! p$ a    ……
" H4 @) v$ [( D. |7 H/ h
    自從凌九小姐走後，皇太孫便沒動過。就這麼一直坐在涼亭裡，神情僵硬，背影僵直。

    只要是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得出皇太孫的心情十分糟糕。
6 e/ J0 z( x! [
% R; B. \3 A% k9 h1 ~    侍衛們沒人敢往前湊，王通也不願觸這個霉頭，一直遠遠地守著。
  l- j+ p- L& l6 c
. w5 B" x' |0 z    一個侍衛走到王通身邊，耳語了數句。王通點點頭，略一猶豫，終於還是走進了涼亭裡稟報：“啟稟殿下，燕王殿下已經走了。”
9 e- V  V) @% x% Z
    頓了頓又說道：“衛太醫和凌家人也隨著燕王殿下一起走了。據當時在一旁伺候的宮女說，燕王殿下張口邀請他們去燕王府用午膳。凌小姐和凌公子雖然不太情願，卻也無法張口拒絕。只得隨著去了。”
) m; ~5 y& i% v6 v0 Y# [
    皇太孫沒有出聲，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寒意。

    王通稟報完之後，便垂手束立，靜待吩咐。

; R* l# o8 o. r3 i6 q1 T% Y    過了片刻，皇太孫才張口道：“讓人暗中留意燕王府的動靜。若是有異樣，立刻來回稟。”

7 T" y  \- F( c. n5 [    王通忙應了一聲，正要退下，皇太孫忽地又說道：“王通，讓呂才來見本王。”
# M! z& h8 g/ Y; f+ W
    王通是皇太孫身邊的侍衛統領，呂才則是暗衛統領，負責掌管皇太孫暗中的力量。諸如暗衛死士還有潛伏在各處的內應等等。
  C0 ?' g& W0 \; `# s: A( D' L/ w
    皇太孫忽然要見呂才做什麼？

    王通不敢流露出心裡的驚訝，領命退下了。

sanji32

第一百六十三章 尷尬

    燕王府離太子府只有盞茶時分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4 Y- K4 A" p. u, W! C  R
    比起太子府的威嚴肅穆，燕王府就顯得隨意多了。奢華氣派的府邸建築風格，和昌平公主府如出一轍。
, J2 @+ h+ r2 }  ~+ V
    不同的是，昌平公主府上隨處可見俊俏的內侍，燕王府裡卻是美人如雲。
: s; H- q; O$ M1 I( g/ R
9 E: J6 B- |; J. I( l# j( K    剛踏進燕王府的大門，迎面而來的便是一個身材窈窕相貌嬌艷的女子，一雙眼睛生的格外嫵媚，穿戴精致，顯然不是普通的宮女之流。

# ?  Q3 J- d/ _0 B3 H    “平兒給殿下請安。”女子款款行禮，眼中含情脈脈。

: Z) q7 O% |' r, z- s, O% [    燕王難得有些心虛，下意識地瞄了凌靜姝一眼，然後才面無表情地說道：“免禮平身吧！你不在院子裡好好待著，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3 g1 f& f0 a3 S' p    燕王府裡養了不少這樣的美人，連侍妾的名分也沒有。不過，燕王尚未大婚，府裡沒有王妃主持中饋，這些美人過的生活也算逍遙自在。

& I  X- \5 t. l% E    這個平兒，是美人中比較得寵的一個。
( E9 S) C5 z! t+ W9 v
    平兒上前兩步，靠燕王極近，綿軟的聲音裡透出些許委屈：“殿下近來繁忙，已經很久沒來過平兒的院子了。平兒閑著無事，時常在門口候著。只盼著殿下出入的時候，能看殿下一眼，已經心滿意足了。”

    燕王：“……”

    燕王恨不得命人將她的嘴縫上！

. U: J$ k& s! E0 p) s+ ]* i    這個沒眼色的蠢貨！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冒出來了！

1 V# \9 @, i9 a9 d0 {* O    他興致勃勃地邀了凌家姐弟第一次登門，結果一進門看到的便是來獻媚的侍妾……

    就算燕王臉皮再厚，此時也覺得臉上有些火辣辣的。簡直沒勇氣回頭看凌靜姝此時的臉色如何！

/ p6 ?2 ]  L( D! L    凌靜嫣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心中苦澀之極。曾經有過的戀慕和憧憬，在平兒當眾依偎在燕王身側的時候。陡然變得荒謬可笑。
/ k6 O. s4 x# L7 F5 [7 i% j. B
/ ~- a9 w, p: p- ]( b) D    阿姝說得對！
( Q4 ~, B' p" q6 g; d* _# ]
$ r: X0 H1 w- V0 \4 y& r7 g    燕王和她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喜歡的，只是她想像中的那個少年罷了！做了這麼久的夢，也該醒了……
) c! H2 r2 A+ z, S' r0 Q
2 ^8 a; o8 a/ r+ b: N    “殿下……”平兒還想再靠近一些，燕王黑著臉閃開了。
  ~# ?- k. \) f% e7 w
    平兒一個沒注意，踉蹌一步，差點摔倒。
5 U4 r5 |+ W2 t- z
. k6 N4 H" O" _& n( a9 m' @    眾人頗為厚道，各自忍住笑。將頭轉過去。

2 H  a7 A* u0 [5 s2 p2 e6 s. H    燕王飛快地看了凌靜姝一眼。正好看到凌靜姝上揚的唇角，心裡愈發惱怒，厲聲呵斥道：“還嫌丟的人不夠嗎？若是擾了本王的客人。本王為你是問！”

    燕王的怒氣絕不是裝出來的。

( R& I( X* M6 N+ O; }7 o% x    平兒進府不到半年，平日見慣了燕王浪蕩不羈的風流模樣，何曾見過燕王翻臉。頓時被嚇得打了個寒顫，撲通一聲跪下了：“是平兒莽撞冒失。求殿下開恩，饒了平兒這一回。平兒以後再也不敢了……”

    一邊求饒。一邊嚶嚶地哭了起來。

( ~  M9 I% _4 G. l( _  f& n    燕王的臉色更難看了。
; ^% `. }% n( f% ^" A* X
. G* h1 S# n1 G# N9 @+ Y    誰也沒想到，凌靜姝竟會在此時張口為平兒求情：“還請殿下息怒。平兒姑娘也是相思心切，情難自禁，殿下對她如此苛責。豈不是令平兒姑娘難堪，也令身邊的美人們心寒。”
: O; |' R4 U/ q; _4 |
    明明語氣溫婉柔和，可燕王愣是從最後一句話裡聽出了嘲弄之意。

    偏偏還沒辦法發作！
4 n$ U+ e& v+ s; P
    燕王臉色變了一變。很快恢復如常，故作淡然地笑著應道：“罷了。既是凌九小姐為你張口求情，本王就饒過你這回。還不快些向凌九小姐謝恩。”
& W6 m) h+ O+ q2 i- F" `* U: g
( r3 [  |+ Z4 P3 P    平兒松口氣，忙起身行禮：“多謝凌九小姐為平兒說情，平兒心中感激不盡。”
/ T. Y* [& N3 k  x8 l3 `
    “平兒姑娘快請起。”凌靜姝含笑應道，聲音柔婉悅耳。
! X( u) D2 B& j3 g9 a- i
5 x" [5 X" ?3 j0 M5 W    平兒趁著起身的時候，飛速地打量凌靜姝一眼。這一眼看過去，頓時心中一涼。
3 e) u8 d8 ]0 `' I2 ?+ {* s& r
    這位凌九小姐竟生的這般清艷美麗！
% q0 R7 @- Y) X+ ?& z* o% o
, `7 u# p7 c# k5 j0 p: e; w4 D    以燕王喜新厭舊的性子，顯然是被這位凌九小姐迷住了，所以才對自己的出現格外不喜……
) C' S! [, h# b8 \8 z' V5 O
    平兒在觀察凌靜姝的同時，凌靜姝也在打量這個平兒。

    年齡不算大，約莫十六七歲的模樣，卻生的頗有風情。那樣的風情，顯然不是正經的閨秀會有的。倒像是那些青樓煙花之處養出來的姑娘。
5 ?% L5 d. Q3 x& @1 D
    再想想燕王肆意放蕩的性子，會在府中養些侍妾美人也實在不算稀奇。

& F: G, h( T5 R5 Q    當年嫁進盧家的時候，盧安的身邊也是美人環繞。這大概也是手握權勢的男人的通病。有遍嘗美人的機會，誰還肯潔身自愛？

    “平兒，你先退下。”燕王警告地看了平兒一眼，那一眼的含義很明顯。

& g# T$ Z2 {1 f+ `    要是再胡言亂語，休怪我不客氣！

. Q# l$ I! v/ m+ C( n    平兒迅速地領會到了燕王眼神的警告，不敢再逗留，立刻告退。
4 p  _% w9 M& M9 ^+ p0 p9 @. |2 r
    ……
# C8 A6 J+ z* D) B0 t
    有了這麼一個插曲，燕王心裡總有些尷尬，也沒了之前頤指氣使的跋扈。咳嗽一聲說道：“府裡的人疏於管教，讓大家見笑了。”
5 e% R1 l" A4 U0 n" M3 [, D
    凌靜姝抬起眼眸，微微一笑：“平兒姑娘對殿下一往情深，這才舉止失妥。我們都能體諒，殿下不必介懷！”
2 ~2 Y# r: {0 F0 t* L6 _
    ……在心上人面前出了這樣的醜，他怎麼能不介懷！
$ [8 [, Z: w% ]$ x( C" ]7 f
    更可氣的是，凌靜姝壓根就沒將此事放在心上，也沒將他放在心上。

1 M; o  W; e0 v3 Q- J    哼！遲早有一天，她會心甘情願地臣服於他，成為他的女人！

    燕王深深地看了凌靜姝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笑道：“時候不早了，大家一定都餓了，前面就是如墨堂，隨本王進去吧！”

; K( V$ F9 }+ R    說完，舉步先行。

3 ?# _/ O4 j; e% t    眾人只得尾隨。

, t: l+ `- x# q8 E    如墨堂是燕王日常起居之處，陳設奢華，不必細說。
$ |* X  _# y2 {  J6 z8 f
/ H- _- o- ^1 c1 [) w8 w    宮女們動作十分利索，早已將飯廳布置好了。寬敞的飯廳放了兩張圓桌，中間以屏風隔開。這樣既分席而座，又近在咫尺。
; j& F! W( X- E; R
/ a9 ^. O! p* u6 q) G; t# K* j    燕王心中暗暗滿意地點頭。回來傳信的侍衛倒是頗為機靈，是可用之才！

    凌霄和衛太醫隨著燕王坐了一席，凌靜姝三人隔著一道屏風，坐了另外一席。
1 t( i6 h' z" k' [
    兩桌只有一道屏風之隔，相距極近，聲音稍微大一些，都會傳到鄰席人的耳中。這麼一來，凌靜姝自是沒了說話的興致。

    凌靜嫣和蔣氏也差不多，沉默著吃起了午飯。
+ f- B0 k$ h- J) D0 y  R6 C0 Y
- V  X- {  D" O  ?# f) V, U; @    燕王府上的御廚確實廚藝極佳，用的都是名貴食材，菜肴色香味俱全。
4 l. N8 o: Q; |
    可惜，凌靜姝沒有享受美食的心情，吃到口中依然味同嚼蠟。

sanji32

第一百六十四章 高低
. V2 w1 {5 |+ E- I* w7 R6 S
    這一席十分安靜，只聽得到輕微的碗筷聲響。
) U0 F  B& {" ~- I
    隔著屏風的另外一席卻是觥斛交錯說笑聲不絕於耳，不時地傳到凌靜姝的耳中……不是凌靜姝想偷聽，實在是隔的太近，總不能堵著耳朵，想聽不見都不可能。

    意氣風發談笑風生的那一個，當然非燕王莫屬。

6 [; |* H% U$ I) r: |# b3 o7 u1 T2 ~    能成為最得聖上寵愛的皇子，最終奪得皇位成為天子，這位燕王殿下自然不是簡單人物。

2 b* E4 d) j7 b1 ^: L( c5 F3 L$ R    皇太孫少年老成威嚴天生，令人戰戰兢兢生出敬畏之心。燕王卻能放下身段，說話風趣隨和，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放下防備。
7 J, R! }, p+ P* y6 p. i" L
& w) [5 O# X7 m$ \9 a    一頓飯下來，凌霄和燕王說話間已經熟稔了不少。
; [5 j/ G+ s" X5 V" X$ `
3 {: f3 }1 |6 r1 {: r9 P    凌靜姝在心中暗暗嘆口氣。

    凌霄一直養在內宅裡，除了家中的堂兄弟之外，幾乎從未和同齡的少年來往過。燕王有這等手腕城府，凌霄哪裡是他的對手。

    衛太醫話語不多，只偶爾插嘴罷了。
7 p4 U% L0 J! ]* D8 I
    “凌霄要治眼疾，不宜飲酒，今日本王就和衛太醫一醉方休。”燕王看向衛太醫，聲音裡透出一絲不懷好意。

3 P1 c- n( }" z6 {' x    衛太醫神色不變地應了回去：“今日怕是要讓殿下失望了。一來微臣不擅飲酒，酒醉容易失態。二來微臣要回太醫院，聖上隨時會召微臣進宮。微臣若是醉酒誤了正事，輕則被呵斥，重則掉腦袋。還望殿下不要強人所難。”

    燕王斜睨衛太醫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衛太醫這套說辭倒是麻溜的很。不過，這些借口就別在本王面前用了。
7 O0 [% J& F7 J/ \' g本王對你的酒量略知一二，說什麼不擅飲酒都是推托之詞。還有，父皇對你一向器重。母後也對你寬容有加。就算偶爾醉酒一回，也不至於到掉腦袋的地步。”

& t, g  P4 V: w$ ]1 d+ X9 ?% |6 a    當說到“母後也對你寬容有加”時，燕王的語氣有些怪異。

( ]8 a1 r6 f* w3 ^- i" f* f* F    衛太醫的面色也微微一變，迅疾地恢復如常，淡淡地應道：“也罷！既然燕王殿下有這份雅興，微臣就舍命奉陪一回。”
/ f; G2 D( U* }7 V: i1 p% L3 D# A
7 e1 B1 y; ~6 W' R' B' W& H    見衛太醫終於被挑起了火氣，燕王眼中閃過一絲快意和自得。立刻命宮女上酒。

    早就看這個衛太醫不順眼了。今天非讓他當眾出醜，被抬著回太醫院不可。

    燕王陰測測地勾了勾唇角。

+ u# ~. m. L6 L1 p" n. H8 ~+ a5 M3 c    衛太醫將燕王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心中冷冷一笑。
8 |/ N8 s3 w; f6 X% K
    ……

    一列身材苗條容貌秀麗的宮女走了過來。每個人手中都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酒壺……然後繞過屏風，端至燕王那一席上。
5 F" {3 E; z* t; n
    粗略一數，至少上了七八壺酒。
/ B: G* i* l2 Q" Q: ?
! ^9 Z1 X# L$ l4 u3 x3 w    怎麼又拼起酒來了？

    凌靜姝略略蹙眉。
6 ]- C9 N+ A2 H4 L2 Q- c
! r% m6 {. ^7 A2 i    五天前在太子府。燕王和皇太孫喝的酩酊大醉，凌霄雖然滴酒未沾。卻得一直作陪到酒席結束。今天燕王又擺出要大醉一場的樣子，衛太醫酒量多少暫且不論，總之一時半會是別想結束離開了……
( @! r* n. Z' i) C9 a8 D, R
    蔣氏似是猜到凌靜姝在想什麼，輕輕拍了拍凌靜姝的手。低低地說道：“既來之則安之，不必著急，我們就多等上一會兒好了。”

    名門閨秀們到一起。要比容貌比氣質比談吐各種攀比。男子們到了一起，想一別苗頭一較高低。拼酒量就是最佳的辦法了。

# L7 {5 d. `  x' |) ]    上一回皇太孫和燕王拼酒，是為了凌靜姝。
. P1 M4 a: T* [7 J. b9 {% D
    這一次燕王又挑釁衛太醫……分明也和凌靜姝脫不了干系。
5 B8 v- H3 ?/ A8 l$ H2 A1 ?: e' a
& {8 d0 y( x( d1 k    想及此，蔣氏忍不住低聲打趣：“阿姝，待字閨中的時候，若是有人肯為我拼酒，我心裡不知有多歡喜。”

& n! u" n# l. v8 ]. o! f  U    燕王有意要找衛太醫拼酒，衛太醫是被迫無奈才答應了燕王，和她怎麼扯上關系了？

    凌靜姝心裡漏跳了一拍，面上卻故作鎮定：“他們要拼酒是他們的事，怎麼又扯上我了。堂嫂就別說笑了。”
. g" I0 H* X) G8 z2 J
1 ?4 t% G3 l8 I+ I$ f    現在不是爭辯此事的好時候。
+ H# C1 r+ q% _
' i* n+ z! z1 h6 N' }$ s# k    蔣氏抿唇一笑，不再吭聲。
3 g" G9 K: K. h% r: T* n* I
: M2 F+ j) J" e" q* S( g    凌靜嫣自從見過那個妖嬈的平兒之後，頗為低落消沉。飯吃了幾口，便擱了筷子，怔怔地發著呆，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0 s$ O, ~  Z" a0 _7 l' s9 b, r    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沒半點精神。
8 a7 t" R( F: d* e) F6 ]
    凌靜姝略一思忖，對凌靜嫣的心思也猜出了幾分，湊到凌靜嫣耳邊低語道：“嫣堂姐，你就別難過了。現在看清楚了，就能徹底放下，以後也不用再惦記了。”
# q* s2 ?7 ]- x/ B% K0 e
    凌靜嫣眼裡浮起一層薄薄的水霧，輕輕嗯了一聲。

" s6 `- F# Q! Z7 X    ……
$ ?" o' v/ \1 i- |- g  e
% s5 E. M4 T9 c) r/ s+ F4 f    “微臣敬殿下！”不知喝了多少酒，衛太醫的聲音依舊溫和淡然。
8 S6 H, j: `+ D# e
+ {% d" i2 \$ M. k5 J$ S    燕王酒興大發，語氣裡又恢復了原有的肆意霸道：“行了，酒席上不分尊卑。一口一個殿下微臣的，喝酒還有什麼興致。來，我們兩個干了這一杯。”
: t9 D0 W* H* S5 k
    喝完，燕王又開始嫌棄酒杯太小喝著不過癮，吩咐宮女換了大的酒碗來。
1 P6 j$ c0 D0 U, \
    一壺酒，正好夠倒四碗。一人兩碗，喝的痛快淋漓。

8 \( H; O: `/ l# E( P% i, K) u) p    燕王一邊喝酒，一邊自得不已。

4 }' o( Z( F+ z+ ?7 f7 N* v2 H8 }    他每日赴宴，酒量早就練出來了。說千杯不醉略嫌誇張，不過，等閑人絕不是他的對手。

# w4 @2 r6 C# ]- D% t    衛太醫卻正好相反，平日要麼待在太醫院，要麼就是在皇宮裡，從不赴任何酒宴。也沒人見過衛太醫飲酒。酒量能大到哪兒去？
* Y) v* H# o0 j$ I9 |
    哼！
1 i8 g" @! G6 @
! o6 j3 B7 A/ l9 P% S    待會兒就看衛太醫怎麼出醜丟人好了！
6 O4 p, f% Y1 Q1 _/ I4 X# H% M
' f0 R3 x/ v) }; H" q0 F    燕王想到得意處，心情大好，示意宮女繼續斟酒。

) D, \( v0 i% d6 M" O% q5 d    衛太醫有些為難地皺起眉頭：“殿下，微臣已經覺得頭暈眼花，真的不能再喝了……”

/ O$ L  G: s4 r    “這點酒算什麼。”燕王豪氣地揮揮手：“本王酒興正濃，你可別掃興。來來來，再喝了這一碗。”

: {. L. O5 x! P2 G9 d6 t    衛太醫皺著眉頭喝了酒。
6 g+ a+ b% O. k9 P6 v0 ]
- Z- X8 @5 A! K, ?    有了前一次的經驗，凌霄也知道這個時候不宜勸阻——看燕王這架勢，勸了也沒用啊！他眼睛看不見，也不清楚燕王和衛太醫此時的臉色如何。

    不過，只聽聲音的話，燕王說話似乎越來越啰嗦，聲音也越來越響亮。衛太醫的聲音倒是一如始終，不高不低，不疾不徐……

    燕王還在豪邁地勸酒，衛太醫每次喝酒前，總要無奈地退讓片刻，才“逼不得已”地喝下了。

    所以，到底是誰酒量更好，誰會先一步醉倒呢？
2 M5 Y0 W) b+ U3 p" R7 C7 N+ S
    凌霄一臉困惑，心中不確定地想著。
8 w! q( s( v* P- V4 j

sanji32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有備
, U+ n# \) I' @
, d* x" _. X  {# z  P8 V    桌邊的空酒壺越來越多。
* C5 S; h1 @/ n" m* b4 j4 h
    燕王頭腦昏昏沉沉，強撐著沒有倒下，手裡端著的酒碗已經不穩了：“來……再喝了這一碗……”
: W/ G3 G3 f1 T0 E! b
    衛太醫的面容早已模糊不清，聲音飄飄悠悠地鑽進耳中：“微臣已經喝多了。殿下也已經喝了不少，不能再喝下去了。醉酒易傷身……”
: P. J2 W: T, R  a
    燕王咧嘴一笑，含混不清地應道：“本王無礙，再喝上兩壺也沒問題。”一邊說一邊將碗裡的酒盡數倒入口中。

2 }. ?9 T) f% a' D- N( r% @    然後，咚地一聲，趴到了桌子上。

5 C" F4 a9 r& \" W. z9 H    一直豎著耳朵的凌霄被嚇了一跳，緊張地喊道：“燕王殿下，你還好吧！”
* Q$ S6 U+ b* u6 d) Z; g
    燕王毫無回應，顯然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1 m" p) _) ^. D9 O! x6 i    凌霄又焦急地看向衛太醫的方向：“衛太醫，你現在怎麼樣？”該不會也像燕王這樣醉倒不起了吧！

! S! T/ L6 I$ i    衛太醫放下手中的酒碗，瞄了爛醉如泥的燕王一眼，唇角微微揚起，口中悠然答道：“凌公子不用擔心，我沒喝醉。”

    這聲音聽著確實還算清醒。

2 k( @  n3 I8 g9 L- n: c    凌霄這才放了心，欽佩不已地說道：“真沒想到衛太醫有這等好酒量。”沒記錯的話，燕王和衛太醫一共喝了十幾壺酒。

    酒量極好的燕王醉的不成樣子，衛太醫卻清醒的很，這一對比，顯然衛太醫的酒量更甚一籌。
* j7 X, ?9 r6 c
    衛太醫無聲地扯了扯唇角，沒多做解釋。

    “殿下已經喝醉了，你們將殿下扶回寢室休息，記得讓廚房准備些醒酒湯。”衛太醫吩咐一旁的宮女們：“殿下醒來後若是問起我們，就說我們各自回去了，多謝殿下的款待。”
# E' ?# ?4 l2 G6 D. S
1 x* w! ~, Q; ]+ {3 W" c% C6 H    宮女們忙垂首應下了。然後合力扶著燕王退下了。

9 i1 h9 _5 d& v  g) B    衛太醫站起身來。和凌霄一起繞過屏風。
% l' `% N9 r1 a) M* J9 h9 G
; t" f+ [9 N" K    凌靜姝等人也已經起身。
: H  D4 H$ I' y0 t( D
    凌靜姝下意思地打量衛太醫一眼。只見他目光清明，步履穩健，毫無醉態。

( m& d7 @) m& m8 b3 B, E    簡直清醒的不像話！

5 q% Q6 m. j' w    奇怪！燕王酩酊大醉，衛太醫喝的酒絕不比燕王少一星半點，怎麼會一點酒醉的模樣都沒有？
% N) G5 [3 i3 \0 q
. r! s: `2 t, S    凌靜姝的腦海中迅速地閃過一個念頭，忍不住低聲問道：“衛太醫，你是不是在喝酒前就服了解酒的藥物？”
# `2 {- f4 |9 h" e( G
- g* p5 E, G( B6 z3 u/ S8 Y    好一個敏銳聰慧的少女！
- a+ r# y* ~# G6 C5 V% T: g
$ p# O" b! i5 E* E    衛太醫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也沒否認：“是。在酒席開始之前。我就料到燕王殿下會勸酒，趁著殿下沒注意，悄悄服下了解酒的藥丸。”

/ q5 z8 l' C, n  U0 D$ U% e" l    頓了頓又笑道：“說是解酒藥丸其實也不合適。我酒量淺薄。又恐遇到酒宴應酬的場合醉酒失態，所以特意研制了一種藥丸。只要在喝酒前服下，不管喝多少酒都不會醉。等回去之後，再服下另外一種藥丸。就能將胃裡的酒全部吐出來。”

    眾人：“……”

    眾人不約而同地用崇拜的目光看了過去。不愧是神醫！竟研制出了這麼神奇的藥！

    “衛太醫，你真是太厲害了！”凌霄的聲音裡滿是激動振奮：“這種藥丸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服用？”

    有了這樣的藥。日後再也不用擔心此類場合了。

    凌霄的那點心思，幾乎全寫在了臉上。

    衛太醫對這個善良單純可愛的少年頗為喜歡，隨口笑道：“這種藥丸我是專為自己研制的，沒讓其他人服用過。所以具體情形也不太清楚。你若是喜歡，送你一些也無妨。”
3 h* j! j: z# p/ p8 s$ E$ T
7 d* I& t  s+ D& |1 P    一旁的天冬十分機靈，不等衛太醫吩咐。已經打開藥箱，從裡面摸出一個潔白的瓷瓶來。
4 W3 ^6 {( R! H9 u
. D8 ?- E" H5 y& T    “這瓷瓶裡就是解酒藥了。”衛太醫笑道：“先服黃色的。包你千杯不醉。之後再服下白色的，胃裡的酒就會全數吐出來。”
( u; [) h2 y! K5 G' A3 _
1 E: O5 p* L$ |6 r% _' j    “這種藥丸對身體無害，不過，也不能頻繁服用。吐酒對胃總是有損傷的。”
2 h6 R2 i" J* E' H# @# ~( G
    凌靜姝代凌霄接過藥瓶，含笑道謝：“多謝衛太醫了。”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衛太醫淡淡一笑。

    兩人目光在空中相觸，不知怎麼地，俱都有些莫名的不自在，很快各自移開目光。

5 X' Q( }9 n& B; I% z( h! b    ……
7 C9 c* f6 B; X6 \, y( o
- c- D; i0 n: x' j5 _- R; O5 M    出了燕王府的大門，眾人齊齊松了口氣。

    衛太醫並未乘坐馬車，和凌家人道別之後，和天冬慢悠悠地邁步離開。
, O4 ?! ]; \) ~& J* ]6 o; W
    “衛太醫請等等！”凌靜姝略一猶豫，還是快步追了過去。
8 ?$ M2 j1 K) L  H; m
    衛太醫腳步一頓，轉過身來：“凌小姐還有何事？”

    看來這解酒藥並不能完全抵擋酒意。此時的衛太醫，沒了平日的雲淡風輕，目光異常明亮，正定定地看著她。
' H/ R9 a) v9 v, l4 d7 @# y/ Z3 |
    那樣專注的目光，令她的心微微戰栗了一下……

3 d7 u& @# j. Z1 P" g2 m, y    她怎麼又胡思亂想了！
2 g9 o, [# W$ r7 e; H
: K! X& z% Z1 S6 h: `# e1 p    凌靜姝暗暗懊惱地啐了自己一口，力持鎮定地說道：“燕王府離太醫院還有一段路程。衛太醫剛才喝了這麼多的酒，若是一路步行回去，只怕酒意按捺不住發散出來。還是我們送你一程吧！”

    清澈的目光裡，流露出一絲關切。
* f& I; y. {) l3 ^" R$ Q2 O1 J
    天冬跟著衛太醫多年，最熟悉衛太醫的性情脾氣，忙笑著婉言拒絕：“多謝凌小姐美意，這一點路程不算什麼……”

    “那就有勞凌小姐送我一程。”衛太醫的聲音忽地響起。
0 M0 K/ }- X/ ]1 L) B
    天冬：“……”

    天冬看了衛太醫一眼，張大的嘴巴又立刻合上了。

$ N9 }5 \, n2 h8 ]2 T0 C    凌靜姝微微一笑：“請衛太醫稍等，我這就讓馬車過來。”說完，翩然轉身回了馬車邊，很快，馬車便行駛了過來。

    凌家的馬車比不得燕王馬車那般豪華，卻也十分寬敞。

    衛太醫領著天冬上了馬車，很自然地坐在凌霄的身邊。
8 F6 v7 H& q3 T# r1 u+ m3 i
    凌靜姝和蔣氏凌靜嫣坐了另一邊。
) d1 x! d3 }( l: N4 q  W. n
# }$ Y4 R, Y/ I: m, l8 F. n    男女同乘馬車，其實是有些尷尬的。和衛太醫雖見過多次，來往只限於給凌霄治病，其他的並無交集。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
- P8 L& F( Q. Z2 E# A7 P7 m! {$ s! A
4 t/ e: Z- k. r  P9 J  v( \  x    凌靜姝主動張口打破了沉默：“衛太醫平日都住在太醫院嗎？在京城可有自己的住處？”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衛太醫比平日的話多了不少：“我自十二歲起就進了太醫院，至今整整十二年。一直都住在太醫院裡，並未在京城置辦宅院。”
; k- b1 G, S5 @: E+ C5 r
    凌靜姝有些詫異，下意識地追問了一句：“衛家的祖宅呢？也沒重新翻建過麼？”

: I7 U( V! S* g4 z    話一出口，便暗暗後悔不已。

sanji32

第一百六十六章 坦白
7 ]' ?6 u. U. [" N; L# c7 }
2 A5 d- i! O6 j3 |    交淺言深，是寒暄時的一大忌諱。
4 t  b. z% X, H) N* O, ?
    衛太醫顯然不喜提起自己的事，她這麼問出口，實在是冒失了。
( j) a: r1 f; h6 W: }  p) d
- t" j+ m% R4 Q  [    衛太醫顯然極少和人說起這些事，沉默了片刻，才說道：“說祖宅太誇張了，不過是幾間破舊的屋子罷了。沒什麼翻建的必要。”

    他們姐弟兩個，一個是後宮嬪妃，根本沒有出宮的機會。還有一個做了太醫院的太醫，整日忙碌，哪裡還有時間回去？
. }6 p4 v" |% N
    也或許，這其中還有些不為外人道的內情。

    凌靜姝識趣地不再追問。
. b3 q# M0 f$ H0 J; `. a2 a4 X. s
& z. o7 G+ q7 [8 l8 m5 t0 a    馬車裡又安靜了下來。
( a8 @# l. z! D5 A. |3 O% E
7 j" l: j2 u. n2 z* Z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馬車停了下來。
. C5 O6 k) r4 L# e
    趕車的車夫下了馬車，歉然說道：“前面就要到宮門了，有御林軍守著，我們的馬車實在不便過去。還請衛太醫下馬車，步行過去。”

1 n; s0 }/ `- O! f    衛太醫微微一笑，隨口應道：“無妨，我自己走過去就是了。”
# v; b$ \' c! {3 P; K6 `3 X
    然後又對眾人笑道：“多謝你們送我回太醫院，這裡靠近宮門，守衛森嚴，你們就不必下馬車了。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 K- V  G4 B; @& N
  }' ~/ e6 E/ @# q) W    說完，便領著天冬下了馬車。

8 I1 _) T& C, W. _) M; m) [  A: Q0 R    凌霄掀起竹簾，衝著衛太醫揮手道別。

    衛太醫對心性單純可愛的少年凌霄頗有好感，明知道凌霄看不見，還是衝凌霄揮了揮手。

    凌靜姝也順著凌霄的目光看了出來。
# y, M, A( a: r
# p& ?- m5 X5 D7 Z$ A    衛太醫略略有些尷尬。
4 G0 h$ m7 x. i2 ?4 x! U! b
    他本來是衝著凌霄揮手，這麼一來，倒像是在衝著凌靜姝揮手……若是凌家的少奶奶和那位凌靜嫣小姐誤會了總是不太好。
/ D; g2 w+ ]* n$ v' t8 h
    凌靜姝將衛太醫尷尬的神情盡收眼底，忍不住抿唇笑了起來。
5 [2 K$ q% E* ^- C8 b0 y
, Q  c5 q* f9 I$ d/ v    相比起初見時的冷漠淡然，此時的衛太醫生動可愛多了。
. ?( w8 m7 G% }* r0 q  P
+ ?$ m, b! ^! Y8 B& z    ……
# ~/ _2 l# J2 q5 L3 z7 g) |- }" i
    馬車回轉。
0 v& C* `1 M5 B
, p5 ^1 G6 }2 M$ q$ q9 S2 |    凌靜姝的唇角一直噙著笑意。顯然心情頗為不錯。
! P& z* d/ J' K6 |- t
    憋了半天沒說話的凌靜嫣，擠眉弄眼地笑道：“阿姝，從出了燕王府之後，你臉上的笑容一直就沒停過，看來今日心情很好啊！可惜這段路程太短了，也沒能和衛太醫好好說上幾句話。”
/ C9 U! d9 V. i1 l+ r# T/ E* m
' l$ m. |9 s3 {! t* z+ Z; a' ^3 d5 r    凌靜姝耳後微微發熱，面上卻一派泰然自若：“衛太醫盡心為阿霄治病。十分辛苦。送他回太醫院。聊表心意，我心中自是高興。嫣堂姐這是扯到哪兒去了。幸好衛太醫已經走了，沒聽到這些話。不然，我以後還有什麼臉帶著阿霄去見他。”
* v: K. J6 }& [5 p0 c* J
    凌靜嫣吐吐舌頭，俏皮地笑道：“我就是隨口打趣兩句，當著衛太醫的面怎麼敢胡言亂語。”
# f% {5 B5 z+ J
) h1 i6 _4 V" w6 x& D: n4 b; e    “今天去燕王府的事。回府之後別瞞著了，還是告訴公婆一聲的好。”蔣氏看了凌靜姝一眼：“以燕王的性子。以後保不准做出什麼事來。總得讓他們有個心理准備。”
- e3 R4 Y- z# G8 d( b9 V' L) q8 U
    是啊！
  f6 O. ^; l7 `( X2 C# h
! t" D  F& i$ @7 O! R1 @7 j    皇太孫自尊心強，臉皮又薄，比較好應付。燕王可就不一樣了！以燕王的厚顏和跋扈，就是登門到凌家來也不奇怪。

    想及此。凌靜姝也稍稍有些頭痛。想了想，點頭附和：“堂嫂說的對。之前我瞞著燕王的事，是不想讓大伯大伯母擔心。現在這樣。可不能再瞞下去了。”
3 h" W8 p9 I: i+ n. u
    “回去之後，請堂嫂將今日的事情都告訴大伯母。”
7 d1 O1 K7 M( A# Y. o
    有些話。她這個當事人不便多說，蔣氏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 {* }* e5 y7 r0 S+ w
. C) o! C% i/ l6 ~+ J) x: s$ c    蔣氏了然地點了點頭。
% N0 q7 N/ Y& K8 o) y0 D
1 y, A/ D; Y: Z: G; f    ……

! F& O( j% g, E% j, U    有了上一次的例子，孫氏此次等了大半日也不見著急。甚至暗含喜悅地問道：“今日太孫殿下又留你們在太子府裡用了午膳吧！”
* {" u& r$ H- ^- G
9 ?8 s9 F) \  s( {( w4 g! x    蔣氏咳嗽一聲應道：“回婆婆的話，今日我們受燕王盛情邀請，是在燕王府吃的午飯。”
" i) Y! q- i; [- ~( `0 q
: E% }" ?! G* U+ M9 v: F  c    孫氏：“……”?

/ d4 R( N0 q! Z7 U- S# E6 {) |    不是在太子府嗎？好端端地怎麼又和燕王扯上關系了？
1 g3 H, Z6 R* U3 S
3 s; G9 s- n" X& W9 w    孫氏楞了片刻，急急地追問道：“玉娘，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 i- D2 c, J1 p; S# J6 v
    “婆婆先別急，我這就將今日發生的事一一道來。”蔣氏說話頗為委婉含蓄，不過，燕王忽然出現，又不容拒絕地邀請眾人登門做客，這件事本身就處處透著不同尋常。

. `. Y! Q( l( K$ t( K1 N" Q    孫氏不是傻子，很快就聽出了蔣氏的話中之意。
# r3 t7 D% G6 _5 L6 v% [
* P/ k0 w9 t/ W9 ^4 F    這個燕王，是衝著凌靜姝來的！

7 ~+ D  ?6 X1 c+ [    孫氏的臉都快黑了！

* p% ]9 ]# C; x6 J+ v% N    這怎麼行！
5 R9 h5 o; e/ W2 J* a# j
    燕王身份再尊貴，也及不上皇太孫。

    而且，燕王和東宮之間的波濤暗湧早已是眾人皆知的秘密。凌大爺心系東宮，絕不可能投向燕王。萬一燕王想強娶凌家的女兒，到時候想和燕王撇清也不可能了……
+ h6 b3 X" s1 J
: G1 U$ p0 _$ s' B0 f( U    “大伯母，都怪我。”凌靜姝一臉歉然地張口：“我雖無意招惹燕王，現在卻為凌家惹來了這個麻煩。”
: W/ J7 F* s" ?& F% n
, k9 n  J7 L3 F& R; P1 w4 k    孫氏心中再懊惱不快，也不便表露出來，擠出笑容安撫道：“這件事怎麼能怪你。等你大伯父回來，我自會和他商議出對策來。你先回去好生歇著，別多想了。”

- s7 p6 ^" z9 b; k    凌靜姝乖乖點頭應了，和凌霄一起告退。

    待眾人都走了，孫氏強撐著的笑臉才跨了下來，重重地嘆了口氣。

: e% N  q' Y2 ~- k8 D; n$ G    這個阿姝，招惹太孫也就罷了，怎麼又招惹來燕王的注意了！
7 f% Q- V2 P& ]% t! X/ Z8 V
    凌大爺晚上應酬歸來，見孫氏一臉愁容，詫異地問道：“出什麼事了？瞧瞧你，哭喪著臉做什麼？”
; H% u: R) S1 ~; Q6 X4 t
    “老爺，真的是出大事了！”
' _2 ], R$ c7 J
& y! b! H( d) }    ?孫氏長長地嘆氣，然後迅速地將白日發生的事情道來。
. d% Q5 r2 }; n0 ?
    凌大爺聽的臉色變了又變，酒意瞬間全消。

9 x  Y% z9 Q) r) M! ?7 {; ?( \: H$ ]4 D    “……燕王殿下的性子，老爺總該比妾身這個內宅婦人清楚。”孫氏皺著眉頭說道：“那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兒。有皇後娘娘撐腰，行事霸道。如果他真的對阿姝有意，日後只怕少不了麻煩。”

9 |$ t$ ~0 q* |7 c; R$ e3 `    凌大爺的臉也沉了下來：“不行！阿姝萬萬不能和燕王牽扯不清！”
# S; b; b& g0 k5 J
    孫氏苦笑一聲：“老爺，現在可不是阿姝樂意不樂意的事。依妾身看著，阿姝提起燕王的時候，只有厭惡不喜，並無歡喜。關鍵是燕王的態度如何！”

    如果燕王真動了這份心思，只要說動徐皇後下一道聖旨，凌家就是再不甘心，也只能乖乖地准備嫁妝。
1 E2 s3 S, \: W) H9 |# c* B
    凌大爺沉著臉苦思許久，終於有了主意：“這件事倒也不是沒辦法解決。”

    孫氏精神一振：“老爺有何對策？”

sanji32

第一百六十七章 對策

    “燕王就是再跋扈，也不能強娶凌家的女兒。”

    凌大爺捋著胡須，眼中閃過精光：“皇後娘娘近來一直在忙著為燕王選妃。以我們凌家的家世，皇後娘娘是絕不會考慮讓阿姝做正妃的。至少也要等到燕王大婚後，才會同意燕王再納阿姝進府。”

2 @. H7 e" q- E# Z    “這麼一算，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籌謀應對此事！”

    凌大爺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踱步：“首先，要盡快再送信去定州。母親年齡大了不宜奔波，讓五弟到京城來一趟。有五弟在，便能正大光明名正言順地為阿姝定下親事。”

* ?; v( U3 Z+ v, K$ |, s& ?- c    “然後，再暗中去求見太孫殿下。將燕王殿下對阿姝有意的事透露出去。只要太孫殿下對阿姝有心，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坐視不理。只要搶先一步和太孫殿下定下親事，燕王再跋扈囂張也無可奈何了。”
9 l8 a" W4 L% N8 _& T! Z+ D! w" m
6 Q3 P9 h% _) t* W+ c+ I5 z$ Z    說到最後，凌大爺已經是志得意滿信心十足。

  n% G. j5 A: a0 c    孫氏緊緊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笑著贊道：“老爺英明！妾身知道此事後，慌亂無措了半天。聽老爺這麼一說，心裡頓時又有底氣了。”

* s9 K- @$ Z$ E    凌大爺得意地笑了一笑：“你一個內宅婦人，遇事不免慌亂。行了，閑話以後再說。我現在就去書房，寫封家書給五弟。”

9 \& C' a5 Y, k0 n0 N3 F) o    嘴上說的輕松，其實凌大爺心裡也焦慮的很。

; k6 n% y9 I, N8 e, X3 U( t    孫氏立刻說道：“妾身給老爺研墨。”

    ……
, v7 Q. }* K4 o/ h  B; J/ P. }
    凌大爺孫氏夫婦商討對策徹夜難眠不提。
, G' n5 y' f9 @
    在人前一直保持冷靜的凌靜姝其實也是滿腹心事。
9 }+ h  h; ?. h# `
    用完晚飯，喂阿霄喝了藥，又給他的眼上重新敷上藥膏。忙完這一些之後，凌靜姝便催促著凌霄早些歇息。
$ Y: J. e3 f6 ?4 c3 X. u# f
4 x1 }8 D1 B9 I, Y    “阿姝，燕王若是對你一直糾纏不休。該怎麼辦？”
; ]1 O+ ^! W. v" N0 H, B8 N1 o
    凌霄惦記著白天的事，一臉憂心忡忡地說道：“這個燕王，看似隨和可親，其實霸道的很。從今天邀我們到燕王府做客一事就能看出來了。如果不是被衛太醫灌醉了，今日只怕我們休想輕易脫身。”

" Z2 E) m& j, J3 f2 X4 k    阿霄真的是長大了！

' \  T. h. U  u) B4 v% g3 G/ k    沒有被燕王的表像迷惑，也敏銳地察覺到了燕王的精明厲害。

    凌靜姝不想凌霄為自己擔心，故意輕描淡寫地應道：“放心好了。我能應付得來。”

, J3 W- \5 |( ~    凌霄皺起了眉頭：“阿姝。這可不是等閑小事。事關你的清名和終身，萬一燕王仗勢欺人，要強娶你過府。只要求來一道皇後賜婚的鳳旨，到時候想逃也逃不了……”
+ y' X- G. ?& j! v" K
    是啊！
  q2 [9 |0 s7 ]/ Y
/ @+ d! f! u9 L$ _( H0 s    前世徐皇後一道密旨，就要了她的性命。以徐皇後對燕王的寵愛，若是燕王執意要娶她過門。想求一道鳳旨也不是什麼難事。
8 u& J9 [$ a  E- I  c4 N) ^
& I; R# r3 Q) O, \8 t    皇太孫生性驕傲，不屑強人所難。燕王可就不一樣了……

) b/ M3 E  K8 @9 z8 G0 O    “阿霄。你說的這些，我也都想到了。”凌靜姝低聲道：“今日我請堂嫂將燕王的事告訴大伯母，就是在等大伯父大伯母為我想對策。”

    凌大爺一心向著東宮，絕不願凌家和燕王有什麼牽扯。一定會想盡辦法解決此事。
9 Y- s" U& H( \$ e4 d
) d+ N2 j. ]  i) F" T5 k% j    凌霄想了想。總算稍稍釋懷：“但願大伯父能想出好法子。”

- C( a) D( n) e    頓了頓，又嘆了口氣：“說到底，都是我連累了你。如果不是陪著我到京城來。你也不會遇到這麼多麻煩。”
8 U/ j* F: k6 ^& f6 B3 C3 I
+ m6 n9 b% _6 f    凌靜姝扯了扯唇角，若有所指地說道：“或許。我留在定州，麻煩會更多。”

& v) i" U/ |" O/ [% |# ?% \    凌霄一愣，沒等他細細琢磨這句話的含義，凌靜姝便站起身來：“今日忙了一天，你早些睡吧！我也又困又乏了，得回屋歇下了。”
/ H0 b7 V' D. E- C; D6 d9 \
% a8 Y! {- x, v, k* G    聲音裡透出濃濃的倦意。

2 ]9 \- l; d, t( H: W. G' D# X/ K1 ^    凌霄心疼不已，忙說道：“你快些回去歇著，有什麼話明日再說也不遲。”

% `( w, x" B: b2 M; S1 G; A0 K    天氣燥熱，洗完澡之後，總算清涼了一些。
+ N1 a4 o' x- F- `
    凌靜姝平日習慣了早睡早起，今日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
$ C5 V# o5 D- G; u$ d& i/ l$ s
  [) ?4 G; v4 G2 o) [$ N8 ]    白天發生的事在腦海中一一掠過。皇太孫含蓄的告白，她委婉的拒絕，之後的投誠不知皇太孫是否肯接受……燕王的突然出現，強勢的邀請，心意昭然若揭。必須要盡快想出對策……
8 @* m3 b5 }7 z; d/ w7 l, p) i
    還有衛太醫。

    四目對視間的微妙，似有若無的維護……
/ a2 D+ y- ~2 ~" Z6 V5 ?
    一切都是她多心多想了吧！衛太醫不近女色，她身患怪疾，此生再無嫁人的打算。他們兩個，除了給阿霄治病之外，不該再有任何交集。
& Q7 H- c7 Z) J* V* |
3 W7 C5 b8 z- R" O/ s& ~6 m) U    凌靜姝默默地凝視著帳頂，心潮起伏，久久難以平息。

7 |, Z. B# U7 M" P" d. O( H. F    翻了個身，將腦海中紛亂的思緒都揮開，逼著自己入眠。

& n* L% X$ [, [2 Q# J    不知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有了睡意。

( C5 b* [: K) J3 c    ……
, M& i' B5 U8 n3 g" A# l
+ ]& R2 w" u+ S2 y# G: d$ c& y    隔日，天剛蒙蒙亮，凌府的一個家丁匆匆地出了側門。
: @! q" m4 L# r' t; N& p
    這個家丁奉了凌大爺的命令，要在最短的時間裡將家書送到定州。凌大爺還特地吩咐過了，必須要將家書親手交到凌老太太的手上，而且要帶回信到京城來。

    送了家書回定州的事，孫氏暫時瞞了下來，並未告訴凌靜姝姐弟。
( P8 G& ^7 e! t7 R' \3 |( R
# O1 b( w( ~/ H/ k" F8 ?    送信的家丁剛離開兩天，孫氏就收到了定州的家書。
6 ?! z' q% S+ e
    孫氏先是一怔，很快反應過來。最新的家書至少要在十天之後才能送到定州，這應該是上一次家書的回信。
' Q2 c  R- a/ }, e$ l
    孫氏按捺不住心裡的焦急，沒等凌大爺回府，就拆開家書看了起來。

7 N. [' i; @" F% X0 E    匆匆看了一遍，孫氏的臉色悄然沉了下來。
. ?; J9 l/ G, B. w
    凌老太太在信中並未多說，只隱晦地暗示了凌靜姝身患怪疾，不能親近任何男子。在病尚未治好之前，親事暫且擱下不提……
! T& k# U7 Z7 d8 w
    凌老太太這樣的反應倒也在孫氏的意料之中。
$ A2 K1 n, P9 |1 k
    可是現在事情有變，多了燕王這個變故。得盡快解決這個麻煩才行。只盼著凌老太太接到最新的家書之後，能想通這一層，讓凌五爺早日到京城來……
% K& z: V- k4 r
    “啟稟太太，九小姐和霄少爺來請安了。”
1 V! [) ?. i  q* _& f/ }
/ z7 s1 {% P3 T$ y8 r  A, U    丫鬟的稟報聲打斷了孫氏的思緒。

+ t. Z  S! N# W9 c: `! r% ], y    孫氏忙將信折好，塞進信封裡，匆忙之下一時想不出可以藏在哪裡，索性起身，將信封放在椅子上，然後坐了上去。
( w6 N/ x8 X% T6 v  P1 z. P
    剛坐好，凌靜姝姐弟便來了。

6 m$ a  l7 @2 Z( W) I: ?& }) P    姐弟兩個像往常一樣給孫氏請了安。
' W9 z$ E- h. |. Z9 M/ }% D( h3 Q. C
    孫氏坐在椅子上動也未動，笑容倒是格外親切：“你們姐弟兩個怎麼也不多睡會兒，這麼早就來了。”
- Y% H+ r; D% a+ I

sanji32

第一百六十八章：捉弄
! a" B4 [& b1 N# }6 G
大伯母今天怎麼有些怪怪的？

( U3 h" j) g2 f  Q) u1 G坐姿有些僵硬，笑容中也透著幾分奇怪的心虛……
2 P* `' c$ h# r+ k" F
  M! {0 x( T1 J% O凌靜姝心中暗暗思忖著，面上若無其事地笑道：“我們姐弟都習慣了早睡早起，給大伯母請安也成了習慣，還能順便蹭一頓早飯呢！”
# ]2 u' d6 p) d- y6 t
2 ~% i2 z6 I# C孫氏被逗樂了，展顏道：“你們肯陪著我吃早飯，我心裡不知多高興。早飯已經讓人備好了，等你堂兄堂嫂來了就到飯廳去。”

* v9 `8 G0 E8 f* \, f& x, a$ Y2 K話音剛落，凌霽和蔣氏便來了。

凌霽整整半個月沒回過府了。
% Y7 @: ^7 a9 g' Q5 M1 F
孫氏見兒子來請安，心中歡喜，下意識地要起身。剛一動作，忽地響起椅子上的信……立刻又坐了回去。

眾人：“……”

" V( @  [! U0 a' ?" q: Y$ a$ ?這舉動是什麼意思？

  o( m# U: \) H& R& D凌靜姝目光犀利，在短短瞬間瞄到了椅子上似乎有些東西……應該是一封信。在他們姐弟來之前，大伯母在看信，因為不想讓他們察覺，一急之下就將信藏到了椅子上。
9 Z' C* O8 S* ^, I) Q
這封信是誰送來的？為什麼孫氏要遮遮掩掩的？

1 K' z: a, e5 b1 @& `" [, L& L凌靜姝心念電閃，已經隱約猜出了幾分。
- Q) y/ ]3 x# z4 u* j) c
7 \0 {: ^" y  v* C' q; N凌霽心中詫異，口中笑著打趣：“母親今日是怎麼了？坐姿好像有些僵硬，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又開始腰酸背痛了？”

' \( }$ q1 Y$ l* C- u孫氏咳嗽一聲，順著凌霽的話音說道：“是啊，昨夜沒睡好，一早起來就覺得腰痛。”

蔣氏立刻說道：“兒媳這就命人去請大夫來。”
! i1 p8 \7 F% r3 ?3 B7 l
5 x9 B4 e% G" r, ]3 y, l“不用了！”孫氏不假思索地拒絕：“又不是什麼大毛病，今日多歇一歇就好了。不必請什麼大夫了。”
) m- t& N0 \, u9 W6 W' C9 v$ |& S
蔣氏見孫氏異常堅持，只得閉嘴不吭聲了。
$ l+ p* H! N' P3 R  m5 {6 h! g
0 s2 P3 T: u* ?4 A7 r% Q' P孫氏又笑道：“你們幾個既是都來了，就先去飯廳吃早飯吧！”

凌霽反射性地挑眉：“母親你不去嗎？”

剛才一時糊塗，把信收在哪兒不好，偏偏放在椅子上。現在一起身可就全露餡了！

孫氏心中暗暗叫苦，面上卻未流露出來，擠出笑容道：“我腰還有些酸痛，在這兒坐一坐再過去。你們先去，不用等我了。”
; I" H0 Q7 P( I& N) ?4 ^  @
% E: f9 \$ {8 R; y“大伯母。我扶著你過去吧！”凌靜姝一臉關切地湊了過來，作勢要扶起孫氏。
, t+ g9 E5 B/ l; Q, Z
* A& j( c+ C, Q- ^- p0 a) f5 C2 u孫氏哪裡敢起，硬是坐的穩如磐石，口中連連說道：“不用扶我了。我自己坐一會兒就好。順便再等一等阿嫣。”

$ P% v3 E, |; U& ]幸好凌靜嫣每日都來的遲。要是這個時候冒出來可就糟了！

凌靜姝沒有退卻，又笑盈盈地說道：“嫣堂姐喜歡睡懶覺，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會過來。我們幾個怎麼忍心讓大伯母一個人在這兒等著。要不然，我們就一起陪著等吧！”

" V+ D8 i$ K1 E& G- J# w, D孫氏：“……”
, }8 @% g" ~4 N1 R0 q) G, V! o
孫氏忍住咬牙切齒的衝動，擠出笑容：“你這番體貼心意。大伯母心領了。不過，總不能為了一個阿嫣，讓大家伙兒都跟著餓肚子。你們還是先去吃飯好了！”
  \/ u( ]% O9 ]9 z6 ^
! n0 \/ A  R* `% S" \/ ?7 F  }4 C& c此時此刻，就連凌霄都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大伯母平日性子隨和，今天這是怎麼了？

凌靜姝眸光微閃，抿唇笑道：“今日這天氣真是燥熱，一大早的，大伯母額上就冒汗了。”
- R$ A5 i9 w1 ]! B, \3 |* f& d. [
眾人一看，孫氏的額上果然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可是，這大清早的。日頭還沒全部冒出來，怎麼就熱成這樣了……
! V$ W( b6 Z# \0 q# l. l
蔣氏心思細密，也猜出了孫氏必是有些難言之癮，不動聲色地為孫氏解圍：“阿姝，婆婆既是想單獨休息會兒，我們就先到飯廳去等上一等好了。”
1 k. o6 {2 i! c  o3 {
邊說邊親熱地挽起凌靜姝的胳膊。

凌靜姝也沒打算和孫氏撕破臉，剛才就是故意捉弄孫氏罷了。蔣氏這一打圓場，她也樂得順水推舟，欣然應了。

……

總算是都走了！
5 H! c! J* g6 `
6 z3 n0 h/ R. B孫氏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冷汗，迅地起身拿起椅子上的信。

% d5 {+ A" N# X& T* w“咦？娘。你手裡這是拿的什麼？”凌靜嫣的聲音冷不丁地在身後響起。

1 G% U1 D+ y+ d4 N  E+ h6 r孫氏被嚇了一跳，一回頭，見是凌靜嫣，撲騰亂跳的心才平穩了一些：“你這丫頭。亂喊亂叫的做什麼，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 \: \, O( @3 p: C( y" o8 @0 @; J1 K
凌靜嫣扁扁嘴：“又沒做虧心事，有什麼可怕的。”
& i* h3 k6 b9 x: Q
1 O& Q$ W' P+ T* f" Z, s( ~孫氏被噎了一下。

$ g& k6 C$ c" Q; H5 O) g凌靜嫣的目光又落到了孫氏的手上：“娘，這是定州送來的家書嗎？”

8 q$ {3 T5 }3 r5 H! @" \+ r孫氏不假思索地否認：“不是！”

, ~+ `' A" P$ d3 f  ^/ k, t! _凌靜嫣翻了個白眼：“信封上都寫著呢！我又不是不識字！”想編謊話騙她，麻煩也編一個高明一些的好嗎？
( v' G# n3 a  T
/ |) c4 }' M' ~0 M- x- _. G* T% C孫氏：“……”
# o4 W7 _* N* {  T* C$ _
孫氏被當面揭穿，頗有些惱羞成怒。板著臉孔說道：“行了，不該你問的事就別問。瞧瞧你，每天早上請安總是來的最遲，哪還有點姑娘家的樣子。日後出嫁了，這般懶散沒規矩，婆婆哪裡能容得下……”

劈頭蓋臉地數落了一通。
# G+ g( x' I& \# C, g: z
凌靜嫣聽的頭都大了，連連告饒：“行了，娘，你不想說家書的事，我不問就是了。大清早的就別啰啰嗦嗦了。你說著不嫌煩，我聽的都覺得煩了。”
! z( `4 o6 ?: c: @
6 X" A5 G5 A# {/ d' T孫氏再次被說穿了心思，繼續惱羞成怒，瞪了凌靜嫣一眼：“有你這麼和親娘說話的麼？平日這規矩都學到哪兒去了！整日就想著往外跑，性子都快野了……”

凌靜嫣愁眉苦臉地挨罵。
: A6 A& d+ V) a, p3 n5 o
大清早的，孫氏哪來這麼大的火氣嘛！連累的她一直挨罵。

孫氏呵斥了凌靜嫣一通，心裡的郁悶懊惱散了大半，將信給了貼身丫鬟，吩咐送回寢室裡。然後又叮囑凌靜嫣：“這封家書的事，待會兒在你大哥和阿姝他們面前萬萬不准提起，聽見沒有？”

“為什麼不能提？”凌靜嫣下意識地追問。

  |0 J; c: K" ?孫氏又瞪了過來：“我說不准提就是不准提，哪來那麼多為什麼！”

# p) F4 K; L( \$ C凌靜嫣縮了縮脖子，苦著臉應下了。吃早飯的時候，果然老老實實地半個字都沒提。
* K+ O2 i4 w* N2 h5 k
& F5 n; D& S3 f( ^( V孫氏這才松了口氣。
$ p* u; \& y" z9 ]' p, R
早飯後，眾人坐在內堂裡閑話了片刻。

8 C8 l3 m4 W( c% Y門房小廝跑著來稟報：“啟稟太太，昌平公主府的內侍來送帖子，正在門房裡候著。”

眾人都是一愣。昌平公主怎麼又讓人送帖子來了？不久前才辦過賞荷宴，這是又要舉辦宴會了？

, F7 U* d9 _% P6 o- s+ S孫氏不敢怠慢，忙吩咐道：“快些請人進府來。”
* X& q+ f; R4 E5 D$ t9 v  A1 r! }

sanji32

第一百六十九章：顧慮

來送請帖的，還是上一次那個趾高氣昂的內侍。
7 g9 T7 }: |( T
孫氏照例塞了一個“內容豐富”的荷包過去，內侍這才有了笑臉，語氣也客氣了一些：“工匠們耗費了半年時間，為公主殿下打制了一艘新船。公主殿下喜歡熱鬧，打算邀請一些貴客去公主府一起坐船游湖。”
5 h/ f6 d* a3 J" d9 m/ z$ T
) o8 _- H' q& ?“時間就在後日，還請凌少奶奶和兩位凌小姐早些到府裡，莫要遲了。”

雖是邀請三人登門做客，內侍的目光卻在看著凌靜姝。
; |  R) P3 E& Z
2 h8 R9 x. f( R' P1 T$ V( x4 W凌靜姝只得含笑應了：“請回稟公主殿下，我們一定早些到。”

' }9 q. `. }+ v4 @" f5 ~內侍送了請帖，很快便告辭離開。

眾人各懷心思，一時都沒吭聲。

- ]9 I+ @9 x& w  E1 `! S) ~“阿姝，公主殿下讓人送了請帖來，我們自是不便推辭。”蔣氏略略蹙眉，低聲道：“不過，我現在這心裡總是多了一層顧慮。昌平公主和燕王是同胞姐弟，到時候燕王也到公主府去怎麼辦？”
0 R, A! m5 u5 {1 u5 s; g: ?
2 K/ C9 v- O4 ~2 |" W1 E+ d凌靜姝心中也不無顧慮，輕嘆一聲道：“不瞞堂嫂，我也在擔心此事呢！”
2 i0 Z& f6 q/ R. [8 a* d9 v7 j" i! v. ~2 f
凌霽已經從蔣氏的口中得知了燕王對凌靜姝糾纏不清一事，聞言沉著臉冷哼道：“真是豈有此理！雖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沒這樣咄咄逼人的。”

3 q% t; z( O0 h8 C; G5 m3 [感情的事講究的是你情我願，這樣算怎麼回事？

1 [8 t& t- D+ c# }凌霽越想越惱怒，忿忿不平地說道：“阿姝，以後你盡量別出府了。由我陪著阿霄去太子府好了。燕王再橫行霸道，總不能跑到我們凌家的後宅裡來！”
1 b: G' N/ d8 @9 x; Y! _( D
此言一出，眾人表現不一。
/ P' g! A8 t) R9 W% O% V
蔣氏想出言反對，又沒好意思張口。

孫氏卻沒那麼多顧慮，皺眉道：“不妥！阿霄每隔五日就要去太子府一回，你要在國子監裡讀書，偶爾告假一回無妨，總不能每隔幾日就告假。”
$ H0 c2 n. W% k3 \2 |# B4 C
! Y" M5 n% X! r1 @) Q凌靜姝也迅地接過話茬：“大伯母說的是。堂兄當以學業為重，不必為我憂心。再者說了，我總不能因噎忘食。為了躲燕王就連凌家的大門都不敢出了吧！”
) D6 S+ B) r' S( q1 O) i
這倒也是。

有些時候，出府也是免不了的。譬如說昌平公主了請帖來，凌靜姝總不好推脫不去。
: r9 o$ s0 m4 S( L) a
凌霽皺著眉頭，沒再說什麼。只叮囑道：“總之，阿姝你要多加小心。人言可畏，你尚未定親，清名是最要緊的。”

: {9 m* c9 H2 Y+ L5 E又對蔣氏說道：“玉娘，你年長幾歲。以後一起出府的時候，多照顧阿姝一些。不要讓燕王有單獨接近阿姝的機會。”
* o& r! B% l  ]7 w4 e
蔣氏點點頭，鄭重地應了下來。
& o3 _2 i1 l5 I! A$ Y  w  a
' r5 Q* C1 k2 e& p& ]  l凌霽的關切呵護，令人心中湧起陣陣暖意。
4 n1 p/ K  H9 P9 s# J( T
凌靜姝衝凌霽笑了一笑：“多謝堂兄處處為我考慮。”
% [& p/ J6 L2 o" ]2 r7 J
“自家兄妹，還說這些客套話做什麼。”凌霽不以為意地應道：“只恨我沒時間陪你和阿霄出府。不然，有我在，怎麼也不能讓燕王接近你。”
1 Q5 Y: Z( Q' A; P) }! X. O
- {* C1 t9 V7 \, I) ~其實，就算有凌霽在，也擋不住燕王。
, V/ l7 s0 F3 @1 ]
這一點，凌靜姝心知肚明。不過。凌霽一番好意，她自是不會說出這樣的大實話，免得傷了凌霽的顏面。
: T( c  Z$ D& J7 I' _
8 x- M& Z6 Y; W……
0 e8 F0 v+ f( U8 U* I7 T  s
, V6 k6 M+ e* L# k# U% h- Y& L8 n兩天後。
1 r- c/ _9 W8 \4 n
臨出門前，孫氏特意絮絮叨叨地叮囑了一通。總結起來就是這樣兩句話：燕王不好招惹，遇到就躲得遠一些。昌平公主同樣不好招惹，盡量逢迎示好。

“娘什麼都好，就是太啰嗦了。幾句簡單的話，翻來覆去地說了這麼久，簡直是耽擱時間。”

坐在馬車上，凌靜嫣有些不滿地起了牢騷。

: n' K+ Q  s5 n" S  {0 F凌靜嫣抱怨幾句無妨。蔣氏這個兒媳和凌靜姝這個侄女卻是不能說的。兩人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眼神，一起抿唇笑了起來。

孫氏確實絮叨了一些。這大概也是上了年紀的婦人的通病。

到了昌平公主的府邸後，三人下了馬車。先進門房等候。
. ?3 t; V' h1 X, f' D
還沒等到門房小廝通傳回轉，便等來了同樣來做客的蘇盈。
" B! U1 D; l/ F9 G; @% p: S0 o
眾人笑著寒暄了幾句。
. X2 `0 k/ @$ C7 c/ J* p8 i/ ~
一身淺藍衣裙秀麗文雅的蘇盈，唇角含笑神采飛揚：“我還以為我來的最早，沒想到你們來的比我更早一些。”
% c4 u' z8 d' W' W
凌靜姝笑著應道：“公主殿下讓人送請帖來的時候，特意叮囑了早些過來。我們不敢怠慢，便特意來的早了一些。”
8 a2 r( m# f) G& E
蘇盈略略打量凌靜姝一眼。抿唇一笑：“我見了你三回，每次你都穿戴的簡單，還從未見過你盛裝打扮過呢！”

. r5 q' [1 j' i* M- d6 M% A% B/ h十四五歲的少女，正是最愛美的年紀。尤其是一起赴宴的時候，免不了要暗中攀比一番。蘇盈也未能免俗。每次出門做客，都要細心裝扮許久。

" |% W2 c. F& b+ Q# R& d( h  y* n凌靜姝卻一直素顏示人，穿戴並不上心。也怪不得蘇盈心中暗暗驚訝。

! c* T6 T, z3 W8 ^7 o: ]; h凌靜姝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敷衍了過去：“我初來京城，對時下流行的衣裙款式和式飾之類的還不熟悉。索性穿戴的隨意簡單些，免得出醜。”
8 I: b% q5 z7 o5 I2 K+ U
蘇盈莞爾一笑：“你這等天生麗質的美人兒，怎麼穿都好看，怎麼會出醜。”
- Z+ Y/ ^. u) A1 A& b
+ t+ _7 ~/ D& }* o% y/ K“別人說這話，我就厚顏領受了。”凌靜姝笑著應道：“蘇小姐這麼誇贊，我可實在汗顏。若論天生麗質，誰能比得上蘇小姐？”
: U  X5 d( I5 Z& m9 i8 ]
4 \6 D; d: ]  A+ ?" u! c好聽話人人愛聽。
9 ], ~; |# H) K& b) R7 O- N
# t; h& @' K0 d- v7 W/ D蘇盈抿唇笑了起來：“罷了，我們就別相互吹捧了。還有，我虛長你一歲，你叫我一聲蘇姐姐就是了。蘇小姐這個稱呼，未免太過生分了。”

凌靜姝也不忸怩，很快改口，叫了聲蘇姐姐。

門房管事殷勤地領著眾人進府，直接到了湖邊。
' W) i: {5 S$ y& D. R
4 r3 j) z. Z7 V9 x- ]此時盛夏將過，滿塘荷花，開的格外妖嬈。徐徐清風吹來，滿是荷花的清冽香氣。

嶄新的畫舫就停在湖邊。既寬敞又奢華，有桌有椅，桌上放了各色的鮮果點心。

& s) \: [7 j# y( J1 W; s# J凌靜姝等人上了畫舫之後，略等了片刻，接到請帖的名門閨秀們便一一來了。大多是熟臉孔，在賞荷宴和蘇盈的及笄禮上見過。
! }( f/ V2 E! ]1 G! A  k: @7 Z
' i  p6 s; X! G9 J4 c- b9 q$ _昌平公主照例打扮的艷光四射，在兩個俊俏內侍的攙扶下款款而來。

4 I1 d! R: g; [+ o福敏郡主今日倒是沒有來。少了這個礙眼的，凌靜姝心情舒暢了不少。

3 i- Y+ l) J. d昌平公主坐下之後，嬌笑一聲道：“今日還有一位貴客沒到，還請大家稍等片刻。”
- h8 Z9 y. w+ s6 I9 n9 l

+ t- d! j5 K( v% 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