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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1月23

[軍事武俠] [架空歷史] 槍手1號 -【馬前卒】《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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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11-8 19:43:5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五十五章:師兄弟. N+ S' y/ ~7 C; q

2 r, o# \9 {: q  莫洛停下了腳步,在前方,兩匹戰馬正一前一後,沿著洛河的堤岸向著他的方向狂奔而來,前面一個鬚髮皆白,此時看起來狼狽異常,鬚髮半紅半白,那是鮮血濺了上去,頭盔早已不知去向,身上更是血跡斑斑。而後面一個,卻正是他朝思暮想地想要見到的人。! P; X/ }, V* R: A, O%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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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師兄,洛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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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1 v# o+ A, |5 @  他年紀其實比洛一水要大,但洛一水卻比他要入門早上許多,洛一水在極小的時候,便已經拜入到了衛莊的門下,而洛一水卻是在成年之後,因為當山匪打劫衛莊,卻因為衛莊惜才而收入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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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洛一水正在猛追前面的老將,莫洛不假思索,取弓,搭箭,一聲鳴響,穿雲箭破空而去,聲未響,箭已至。蕭正剛猛勒馬頭,戰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飛來的羽箭卻是無聲無息的自戰馬的前胸透入,射入之時,只是一個小小的箭洞,但出來之時,卻是將馬背開出一個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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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正剛的武道修為不低,比起洛一水也不過稍弱,要不然也不可能從重重圍困之中殺出,但狼狽的奔逃之中,他萬萬想不到,前方隨隨便便一個人射出來一支箭,便有著如此大的破壞力,等箭入馬體,嘯聲才傳至,箭破馬體而出的時候,他這才陡然反應過來。+ p0 d) g& e9 q% [

0 _) b: a+ n, q1 N% n# Q  「穿雲箭!」他淒厲的叫了起來,整個人從馬背上倒飛而出,手中刀在這一瞬間不知揮出多少次,斬在仍然如閃電一般直飛過來的穿雲箭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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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b8 r# M: c* }& Z  空中火光四濺,穿雲箭終於無力墜下,空中的蕭正剛亦是一口鮮血噴出,落下地來,單膝跪倒在地上,以刀拄地,擡眼看著對面的那個瘦高的大漢,此時,那人的箭上已經搭上了第二支箭,正遙遙的對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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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o7 L( j/ a& ~! }6 Q  但莫洛的這一箭並沒有射出來,因為蕭正剛只是來得及擡頭看了他一眼,胸前便透出了一支長槍。/ b' U: D8 L- L# f- E+ l& Z: A*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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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竭力避開這突出其來的穿雲箭,蕭正剛已是竭盡全力,身後的洛一水全力一擊,他再也無力避開,甚至連閃避的動作也沒有做出來,便已是被一槍穿透。附著在槍上的碧海生潮內力,瞬間便讓他全身的骨頭根根碎裂,他軟塌塌的掛在牆上,卻仍然努力地回頭,瞪大了他死不瞑目的眼睛,看著洛一水。5 w& p4 C/ l4 ]% u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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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眼光,讓洛一水極不舒服,槍桿一抖,抽出長槍,任由蕭正剛的屍體跌落在了滿地黃沙之中,鮮血頃刻之間便浸透了身下的黃沙。6 [( p: z0 h4 L&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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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擡頭,看向莫洛,洛一水的臉上露出笑容,但旋即,他便只覺得渾身的汗毛根根倒豎,極度危險的感覺從內心深處直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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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正剛死了,莫洛並沒有放下他的箭,穿雲弓擡起,穿雲箭遙遙對準的卻是洛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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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弟,你幹什麼?」洛一水提著槍,橫在胸前,看著莫洛,大聲道。! P) i, P% X1 |% d,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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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洛不說話,只是恨恨地瞧著洛一水,隨著洛一水胯下戰馬的移動,箭頭也在不停的移動著。- X! r  R& Y4 Y4 @5 _) {+ K. l7 A% A

* J/ l7 k# x3 E) A: z  「師弟,放下箭來!」洛一水再次喝道:「我是洛一水,你的師兄,你不認得嗎?」3 A, z) A9 T9 u2 Z7 y6 x* ~: H

, Z% ~: Z! ]! h, X  弓未放下,箭仍在弦上,莫洛充滿恨意的聲音傳來:「我認得你是師兄,你還認得我是師弟嗎?三年之前,要不是我千里趕來救了你的性命,你早就死了,可你幹了什麼?你害得我好苦。」+ \- d6 _, R5 H9 j

/ h7 k1 [) A0 Y1 L8 ?  「我做什麼害你了?」洛一水兩手一攤,無辜地看著莫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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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a, Q3 e! A( ?  a  莫洛大怒:「如果不是你殺了吳昕,吳世雄,吳嶺這些蠢貨怎麼會一心認定是我殺了他?碧海生潮,這世間除了師父,就只有你,我兩個人練成了,你殺了吳昕,這筆帳卻算在我的頭上,吳昕舊部造反,順天軍內訌,太平軍趁火打劫,如果不是這樣,我怎麼可能丟了長陽全郡,怎麼會被迫退居上青林?怎麼會窮途末路之下與楚人翻臉?怎麼會被楚軍與太平軍夾擊而使部眾死傷殆盡?落到了今天這樣孤身一人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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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洛一連串的反問,讓洛一水滿臉苦笑。他搖著頭,將手裡的長槍奪的一聲插在地上,翻身下馬,空著兩手,向著莫洛一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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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弟,這件事情,你聽我解釋。我們兄弟兩人,雖然說不上感情有多好,但怎麼也是師兄弟,你總會給我說話的機會吧!」) N% L: K! `, m* x: w& \" }

1 j- l: h/ A4 c# x2 M7 r. H1 i: [0 K  看著渾身鬆去勁力,毫無防備向自己走來的洛一水,莫洛猶豫片刻,還是緩緩垂下了手中的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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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3 H9 ?3 r+ W, p; R. I  「你能有什麼話說?難道我變成這樣,就是你想要的麼?」他有些傷感起來。& [$ I0 `' E7 {/ I+ k; _

% E) D8 a( b. a; j; f# b  「師弟,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已經正式起兵,如果你聲勢浩大,那你我兄弟二人,正是珠聯璧合,相得益彰,我怎麼會願意看到你這樣?」洛一水站到了莫洛跟前,看著對方,道。「師弟,坐下來,咱們兄弟兩個好好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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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弟兩人並肩坐在了洛河邊上,看著奔騰的河水,洛一水感慨地道:「師弟,還記得當年我們在師父門下的時候嗎?你入門之時,我還只有十歲左右吧,雖然你叫我師兄,但其實在平時,都是你一直在照顧我。那十年日子,其實是我們兄弟兩個感情最好的一段時間吧!」5 l. X$ Q2 v-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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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洛默默的點點頭:「那倒是。後來你也長大了,咱們兩個,終究一個是貴冑子弟,一個是貧窮小子,在很多事情之上,認知根本就完全不同,所以我也就只能離開了。一晃也就是那麼多年過去了。」2 v" I- n! I. [; y" |% z&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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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之前,要不是你飛馬趕來救我,我就真死了。」洛一水感慨地道:「除開師父,你是我在這世上最後一位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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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之前,你要是聽我的話,又怎麼會走這麼多的彎路?」莫洛冷笑:「那時你要起兵,說不定此刻,越京城那把椅子上坐的已經是你了。」# v6 p7 X$ _0 a: [: m8 x( \

3 y; \3 C* I6 \& W( X: H9 {2 m" C( p  「我那個時候,想得太多了。」洛一水低下頭:「師父一直不是那麼教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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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L, t9 e; }3 n, R! |  「不是我背後說師父,他就是書讀得太多,一肚子的迂腐和不合時宜,我知道他後來越來越不喜歡我了,因為我離經叛道,師父把我當成不安定分子,我簡直懷疑我要不是他的弟子,他說不定會宰了我。」0 b' a- Q9 d9 j# Q+ V) `5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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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師父對我說過,我始終是朝堂上的人,而只有你,才是適宜傳承他武道的真正人選。」洛一水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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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6 y% |1 t5 L7 {  「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殺了吳昕?」莫洛念念不忘的便是這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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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一水嘆了一口氣:「三年之前,我離開你之後,便遇到了一系列的追殺,那些追殺我的人來自齊國。連番惡戰,我雖然殺了他們好幾個高手,但自己也終於是受了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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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9 B) G! J2 K4 @3 B/ \  他沉默片刻,才接著道:「直到去年年底,在高湖,我親眼目睹了齊楚的那一場大戰,齊人飛舞的旗幟,如潮的兵鋒,才讓我徹底清醒了過來,我這才想起了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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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n0 I1 p2 @. ?2 \$ K& |  「你,你是說這三年,你完全失去了記憶?」莫洛駭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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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W9 C- I; \/ J  洛一水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是,我失去了記憶。奇怪的是,當我在高湖恢復意識之後,這二年多的生活,居然歷歷在目,一點也沒有忘記,我被豐縣一位地主的小姐救了回去,她給我請了大夫,保住了我的性命,但我的智力卻只有十來歲的少年那個樣子了,師弟,你知道嗎?我居然叫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姐姐,而且一叫就是兩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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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洛卻沒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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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巧的是,這個時候秦風到了越國,到了豐縣,陰差陽錯之下,這位姓王的地主加入到了秦風的軍隊之中,我也自然跟著這一家人到了軍中,後來便一直住在了太平城。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我便成了秦風一個得力的打手。」洛一水苦笑著看著莫洛。「吳昕就是在這個時候被我殺的。」" ~+ k4 Z* _0 C*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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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一切都是秦風在背後搗鬼。」莫洛憤怒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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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6 W( a$ o0 p8 r5 j8 w  洛一水點點頭,「不錯,太平軍要拿下長陽郡,但吳昕卻是他的一大障礙,除掉吳昕,早就在太平軍的計劃當中,剛好這個時候,你與吳昕卻產生了隙嫌,終是給了他們機會。師弟,不是我說你,你是不該疏離吳昕的,他是你的麾下有威信而且最有軍事素養和戰略眼光的一個人,即便是在我看來,他也是大將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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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H! Y: J6 b# j* Z+ l7 h: H) V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莫洛嘆了一口氣:「這世上並沒有後悔藥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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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 v4 H' z% f3 z  「師弟,你那樣是不行的,你麾下人雖多,但卻儘是一群烏合之眾,真正的軍隊不是你想的那樣。」洛一水回頭看了看遠處正在向這裡湧來的黑壓壓的軍隊。「真正的軍隊,令行禁止,真正的軍人,兼有義、理、志、忠信與服從,責任感、使命感與榮耀感隨時在他們的血液中澎湃,對領袖忠誠,對同袍愛護,對家人惦念,對愛人牽掛,對自己要求近乎完美與苛刻,始終堅定自己的信仰與做人的準則,把責任與榮耀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絕不背叛與妥協,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履行諾言、捍衛信仰、忠於責任而存在。」1 V0 e$ b  t! C1 U' a% a1 `+ [3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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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軍隊,達到了這一點嗎?」莫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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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8 d3 H: o- s# q  洛一水搖搖頭:「還沒有,這是我心目之中最完美的,但現在,他們還差得很遠,但他們至少已經做到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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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一水坐在哪裡,沒有回頭,卻舉起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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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他的手舉起,不遠處正在靠近的軍隊前方,數名帶隊的將官也隨之舉起了手,然後,整個軍隊便默默的停在了那裡,毫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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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弟,跟著我幹吧。我需要你這樣的猛將。」洛一水微笑道:「衝鋒陷陣,一箭斃敵,撼人心魄,奪人心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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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11-8 19:49:1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五十六章:真的軍隊和男人' A! }- ]( l& s0 k

2 J$ J1 T, v; y! W  「真正的軍隊,令行禁止,真正的軍人,兼有義、理、志、忠信與服從、責任感、使命感與榮耀感隨時在他們的血液中澎湃,對領袖忠誠,對同袍愛護,對家人惦念,對愛人牽掛,對自己要求近乎完美與苛刻,始終堅定自己的信仰與做人的準則,把責任與榮耀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絕不背叛與妥協。」( S- v# N1 C( P7 m# i% l1 Y

  P2 E* w+ S" L5 K$ S! K4 F  洛一水肯定想不到,就在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在距離他很遠的地方,另一個男人也在說著同樣的一番話。說這番話的時候,這個男人正老老實實的盤腿坐在地上,身後,一個看起來極清秀的士兵,正手拿著剃刀,在替他颳著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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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有些傷感地低聲道:「你不知道,在秦老大到敢死營之前,我們敢死營就是人渣集中地,什麼人都有啊!」, X7 M& ^* `% h2 C9 W)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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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你離開了敢死營之後,還是一個人渣啊!」身後傳來了卟哧一聲忍俊不禁的笑聲。" o- A0 o3 n; L& @

" O% K' b+ V: a  頭髮紛紛落地,慢慢的露出了青茬茬的頭皮,也露出了裡面原先的戒疤。聽到身後的調笑聲,和尚不禁紅了臉,「那是因為我以為秦老大已經死了,你不知道,那時的我,完全沒有了人生的方向。小貓他們想著要復仇,可是我覺得老大死了,誰能捏合敢死營?又怎麼能有能力復仇,心喪若死,你這樣的大小姐,怎麼會理解我當時的感受,我離開了那個在哪裡待一天就會讓人傷心一天的隊伍,浪跡天涯,重操舊業,打得注意就是活一天算一天,哪一天被人逮著就死了算了。那知到會遇到你這個奇葩!啊呀……」& T' u3 h- j) [1 X* v+ Q

# ?. A0 `4 O4 O/ S7 F. X  一聲慘叫,卻是被身後的人來了一下狠的,手上不停地在颳著頭髮,另一隻手卻悄悄地垂下,捏出了和尚的軟肉,狠狠一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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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8 W& ]1 \$ M( w$ J+ v  聽到和尚的慘叫,周圍正在休息的民夫們和士兵們都扭頭瞧向他們這邊,和尚趕緊正襟危坐,端正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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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 ~, ?0 y$ A* \& W4 \  「下手輕一些!」他悄沒聲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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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了你就沒記性!」後頭的聲音也很低,但卻充滿著威脅意味。「你們秦老大還說了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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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還說過,男人的一生就是為了履行諾言、捍衛信仰、忠於責任而存在。」和尚想了想,道。  ~; B' [& N. p' s*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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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這個秦老大還真不是一個簡單人物呢,說得真好,和尚,我可跟你說,那天你要是敢違備對我的諾言,我也不殺你,就一刀劁了你便罷。」& x) `/ W* c/ B0 x2 d

& q" m- C1 ~* ~) Q) X) g9 q5 ?4 Y  和尚打了一個寒顫,連聲道:「你放心吧,我哪裡敢?從遇到過你之後,我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兌現了的,而且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假話。」; X" d" n* f: q+ T

3 g: W. D( j- t  「哼哼,量你也不敢!」得意的聲音傳來,唰唰的聲音連續不斷地響起,一小會兒功夫之後,冰涼的小手輕輕地撫摸過頭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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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6 Y" `; e- {5 Y) l  和尚擡手撫摸著自己光溜溜的頭皮,這一霎那間,他似乎又回到了當年在敢死營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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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秀的小兵自然是他的老婆余秀娥,盤膝坐在和尚的對面,兩手撐著下巴,歪著腦袋,看著對方,笑道:「能給我多說說你們敢死營的事情嗎?哼,跟我結婚兩年,居然連你出身這麼大的事情都沒有說實話,一直胡亂編造,你知道嗎?我爹爹還專門派人去查過你,不過完全沒有查出來,敢情你在敢死營這種地方,難怪查不出一絲一毫的信息。要不是咱們早就生米煮成了熟飯,我老爹說不定會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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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乾咳了兩聲,心道我這賣相還是不錯的,一身武功也不錯,在你爹面前一向乖巧好學,你老爹喜歡我著呢,要不是我收了你,只怕你現在還沒有嫁出去,當然,這話他絕對是不敢說的,不然的話,只怕又是一頓暴打要上身了。; E4 e# c+ C% E- ~

' k# n- T3 K4 z; F) E0 K. f. E  打不過老婆,也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和尚摸著頭皮,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問題,等回到了敢死營中,這個話題要是洩露出去,只怕遭人恥笑,怎麼才能瞞住這一點不讓那些傢伙發現呢?4 _3 A4 z2 r) i9 \$ B( _

8 E  Y" p0 \; ^- x6 `, B4 U2 }8 E  他覺得這個問題很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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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5 Z' L3 D. L& z4 H* `7 `  「在想什麼啦?我在問你話呢?」對面伸出一隻秀氣的小手,崩崩敲著他的光頭。; y' f4 n# h9 y4 K- ]3 ]' Y+ _

" s3 w. Y5 B0 S0 M8 }$ E5 Y" {  「我差不多是跟秦老大一起進敢死營的,那時候的他,就是靠著一對拳頭,先在敢死營裡打服了所有的人,那時候,他才只有十六歲。」和尚悠然道。「當然,敢死營裡別的沒有,那就是什麼樣的人才都有,機關,下毒,什麼樣的法子都用完了,結果都是下手的人結果很慘。從那以後,敢死營再也沒有人敢惹他,從那以後,秦老大才開始對敢死營開始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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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8 t: Z2 ?" `2 I) O+ z2 C  「你呢,對他下過手沒有?」3 J+ e/ b1 J5 l0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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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幹過,當然也被揍得極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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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男人可真是一些賤骨頭,不打不服。」余秀娥笑咪咪地看著和尚的光頭,和尚趕緊摀住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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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的,看著你這個油光光的頭,就是想來敲幾拳頭。」余秀娥大笑,聽了這話,和尚趕緊扯過一件衣服,蓋住了腦袋。- B* @! I( c/ g  p5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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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不止敢死營,但凡軍隊之中,拳頭不硬那是說不上話的。」和尚道。「這段話,秦老大要求我們每一個都背下來,那時的他說要我們這些人渣真正理解這些話的意思,恐怕不是短時間內能做到的,但只要天天背著,天天做著,終有一天,我們會成為那樣的男人,說實話,當時聽他說這話的時候,我都覺得簡直是一個笑話。」& [+ s. O3 m& T2 j! T) @) d

6 p5 P2 z% J& d, F  「後來呢?」5 e9 Z: V" z9 o

( w& V% I2 u" w, K& b# ~4 ]$ Z  「後來,我們敢死營真的成了這樣一群人。我們成了楚國西部邊軍之中戰鬥力最強的一支部隊,當然,這個信條,還是只在敢死營內適用,不但敵人怕我們,友軍也怕我們。因為我們的效忠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秦老大。我們的責任和榮耀就是讓敢死營百戰百勝。」和尚握起了拳頭,在空中晃了晃。2 l$ R$ x8 E3 j; M( x: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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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這樣一支百勝之師,最後卻是毀在了自己人手上。」激昂的和尚突然垂下了頭,聲音也嗚咽了起來,「我當時就眼睜睜地看著,看著我的五百弟兄一個個倒在箭雨之中,倒在長槍之下,倒在火海之中,我卻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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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昔日從來不流淚的和尚,竟然流下淚來,余秀娥心中憐意大起,站起身來,將那顆光腦袋輕輕地攬在懷裡,「好啦好啦,過去的事情,別再想啦,你們秦老大現在不是又發達了嗎?終有一天,你跟著他再殺回去,將仇人們一個個殺光不就好啦!」+ m9 L- i0 Y4 a2 y) o

- t8 e" G+ \' V  「當然,我們會殺回去,哪怕敵人再強大,我們也會殺回去。」和尚嗚嚥著道。4 p2 \7 v1 X7 F4 I1 r3 I*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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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士兵,抱著一個頭上有戒疤的光頭,這副場景,怎麼看都很怪異,周邊的士兵和民夫們一個個都轉過頭瞧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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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秀娥擡頭,看到這些一張張怪異得甚至有些扭曲的臉龐,輕哼了一聲,腳一勾,躺在地上的比她還要高的大刀一下子飛到了空中,單手摯著這柄幾十斤重的大刀,平平的擡起,指著那些人,「看什麼看,誰敢再看?」2 M, W7 P2 N) }  u" J7 |8 O

3 s" C/ q+ Y, M; y& f  所有人一下子垂下了頭,這一路之上,他們沒少看到這個個子小小,說話也娘裡娘氣的傢伙,揮舞著這柄大刀,教訓了不知多少不開眼的人。長陽郡可不是沙陽郡,剛剛歸到太平軍的控制之下,鄉野之間,匪徒可真是不少。+ [: [8 Q+ ?3 Y# d+ }6 }

7 `- A4 f% o( P  那柄刀,好幾十斤重啊,平常一個人,平端起來就費勁得很,但這個傢伙拿在手裡,卻好像是紙糊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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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隊長,我們要開拔了。」一個瞎了一隻眼的老兵走了過來,對和尚道,他是敢死營的老人了,知道其中的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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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h2 H0 |. G* u/ A6 m8 S& x  「走吧!」和尚站了起來,眼睛有些紅腫,「還有多久,我們可以到蒙山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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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E3 p$ q/ K. j& C  「快了,按照我們現在的腳力,大概還要半日功夫吧,這裡已經進入到了軍隊實際控制的區域,不會有不開眼的小賊來打主意了。」瞎子笑道。「黃隊長,當年的兄弟們看到你又回來了,不知有多開心呢!」- |% C1 R/ ?, ~# X

# [1 s: {7 {  f, ]; t5 [; A$ L  和尚卻是有些羞慚:「希望他們不要嫌棄我,因為我是一個逃兵,當你們在雪地裡跟著秦老大打拚的時候,我卻跑了。」) a6 t; f# W- {1 M  H'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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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隊長你早走了一段時間,其實那一段日子,我們也都很惶然,過了今天不知道還有沒有明天,可是我們這些人無處可去,也沒有膽子離開隊伍去四處流浪,可誰知秦老大還活著呢,沒有人怪你,當初那種情況,其實大家的心真已經散了,要不是馬猴帶回了老大還活著的消息,那幾個月,我們根本就熬不過來。每次老兄弟們聚會的時候,說起你,大家都是遺憾呢,每人個都想念著你呢,要不是你放的那把火,我們能不能殺出城都還不知道。可是後來,我們完全失去了你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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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 u3 Q* k/ T7 e  「兄弟們不嫌棄我就好,我要回家了,瞎子,秀娥,我要回家了,敢死營就是我的家啊!」和尚擦著眼睛,看向遠處的莽莽群山。; S4 C4 h  p$ s$ H" B3 j,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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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11-9 09:16:5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五十七章:誰將成為我們的敵人+ ]' N9 ?, @+ n2 n9 Q% G7 m

6 j7 g; D' t, p3 t  隨著洛一水正式起兵的消息傳來,蒙山大營裡的氣氛也緊張了起來,各個軍營裡都開始了戰前的前期準備動員,所有軍官都清楚,他們集結在這裡的目的,就是在等待著這一時機的到來,當洛一水與越國朝廷之間大打出手的時候,就是他們出擊的時刻。) z. n" ?+ {9 a+ m4 t; y

1 k: Z* V1 T: @; M9 E  這一次的出擊,將是決定太平軍能不能更上一個新臺階的關鍵階段,這一點,不僅是軍官們都明白,連普通的士兵也很清楚。士兵們這兩年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身邊的變化,不僅是他們,還有他們的家鄉,他們的家人,出征,卻獲得更多的領地,便能讓他們的家人獲得更多的財富,每一個士兵都是信心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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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士兵們不同,軍官們則顯得更緊張一些,既有建功立業的憧憬,又有對未知未來的恐懼,他們很清楚,這一次,他們面對的將是一個國家的正規軍。而在這之前,他們還沒有面對面的與一個國家的正規軍正兒八經的交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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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軍隊,不管是洛一水的越國邊軍,還是越國朝廷的精銳虎賁軍,比起莫洛的順天軍,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g  M. q7 U% J" h/ }9 F

$ ^/ G- j1 z  N0 g& ]) I* N  整個太平軍中,真正有過大戰經驗的就是以前的老敢死營,但他們的人數,相比起現在的太平軍的規模,顯得數量也太少了一些,而且這些人也大都集中在野狗的蒼狼營和小貓的磐石營中。8 |; u4 m5 r. s* |1 a

8 t8 q) T2 [: K5 A5 T8 Y, ?  這樣一來,剛剛歸順太平軍的楚軍寶清營,便成了秦風手中一枚最重要的棋子。/ s1 w+ s  I# u2 j. U&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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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支從楚國東部邊軍中抽調出來的精銳,是程務本多年的心血所在,在東部邊境與齊國大軍對峙多年,經驗豐富,戰鬥力更是強悍。& d% [) |9 M  P0 G5 j$ ~7 g$ X" q" V

" @6 n. z; _0 U& s  眾多將領圍著一張巨大的圓桌就坐,正對著大門的位置自然是秦風的,一左一右,分別坐著程務本和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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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務本已經正式就任太平軍參謀部的最指負責人,這一位置說起來並沒有多少實權,但卻不會有將領敢於有任何的輕視,一來是因為程務本本人的名聲,二來是程務本雖然在太平軍中沒有多少實權,但卻是規劃戰略,策劃戰役的核心部門,對於太平軍的將領來說,真要是得罪了他,以後讓你撈不著仗打,撈不到功勞,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7 |1 B4 ?* R  Q%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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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圓桌的正中央,則是一個巨大的沙盤,栩栩如生的山川地貌完全地呈現在眾多將領的面前,沙盤做得很精細,城市,村莊,山峰,河流,雖然縮小了無數倍,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即便是江上燕,江濤這樣的楚國將領,面對著這樣的沙盤,也是格外驚訝。% _* z) Y4 Z; y4 c-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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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位,我們已經接到確切的情報,洛一水動手了,雖然我們早就料到了洛一水能成功地掀起這場大浪,但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陳慈居然也是洛一水的人。根據最新的情報,洛一水帶著這八萬大軍突然離開了開平郡,放開了整個前線,使得秦人長驅直入,蕭正剛猝不及防,在左軍被秦國騎兵全殲的情況之下,只能放棄了開平郡撤離,在洛水之畔,他中了洛一水的埋伏,全軍覆滅,蕭正剛為洛一水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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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C9 E+ @; [9 X& v$ G  秦風的話音剛剛落地,屋內已是傳來一陣陣驚訝的倒吸涼氣之聲。眾人早就知道他們將會參與這一場風雲際會,自然對於方方面面的情況都有一定的瞭解,但陳慈的情況,仍然讓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L# f* `2 \3 k# U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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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洛一水率部長驅直入,在他的面前,已經幾乎沒有什麼抵抗力量了,而秦人則停留在了開平郡,坐山觀虎鬥,伺機撿便宜的狀態已是一覽無餘。而我們,也將開始我們的這一次征程了。越國,現在是一塊大肥肉,洛一水想吞下去,秦人想咬一口,而我們,自然也跟他們一樣,不但想咬一大口,還想吃下最肥美的那一塊。」秦風笑道。「想必大家也都憋了很久了,都在時刻盼望著這一刻的到來。」3 y9 s- U5 E; H/ {* i% t( G. d

9 n' t3 N- @" q: {  「老大說得對極了,我早就心癢癢了,就等著老大一聲令下,便揮軍殺過去。」狗野大聲道:「老大,你下命令吧,野狗願打前鋒。就像以前在敢死營一樣,我衝在最前面,你們,誰也不許和我爭。」5 K6 {( |0 N7 {

/ N2 D. ^& J' N+ L, s3 z  野狗環視著眾人,一雙大眼裡充滿了威脅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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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致輕輕地哼了一聲,雖然沒有說話,但那股挑釁的意思卻極是明顯,野狗勃然大怒,瞪視著楊致,剛想拍案而起,秦風輕輕地哼了一聲,野狗身子一抖,偷瞧秦風一眼,身子一縮,不再作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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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風沒有再理會野狗,從手邊拿起一面小旗子,隨手一拋,嗖的一聲,小旗插在了沙盤上的一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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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v0 M9 X: [  「這是我們本次戰役之中,要佔領的第一個地方。」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這面小旗所在的位置之上,驚訝之聲再一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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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e0 J( X& p0 T  因為以前所有的消息都在證明,太平軍這一次的目標是拿下正陽郡,奪取這一富裕的郡治,為太平軍夯實原本有些薄弱的基礎,但這一枚小旗子所插的位置,卻是另一個方向上的永平郡8 j# C/ U" ~0 d'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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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是這裡?」野狗大叫起來,如果是永平的話,那他現在佈署在正陽郡內的蒼狼營,可謂是南轅北轍了,別說是前鋒,只怕連第二梯次都夠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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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坐在他對面的楊致壓低聲音笑了起來,看著野狗,幸災樂禍,又惹得野狗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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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平郡與正陽郡比起來,看起來要窮得多,戰略價值遠不如正陽郡,但對於我們這一次的計劃而言,卻是至關重要。」秦風緩緩地道:「洛一水現在雖然擁有了八萬大軍,在國內也不乏支持者,但其實他的處境並不好,前面,他要應對越廷最為精銳的虎賁軍,虎賁軍雖然只有五萬人,但卻是越廷壓廂底的軍隊,戰鬥力相當強大,而且越國皇帝肯定還會動員其它地方的郡兵加入這一場與洛一水的決戰,而在後方,秦人虎視眈眈,隨時都有可能背棄與洛一水的協議而從背後給他重重一擊從而獲取更大的利益。所以洛一水並沒有多少戰略空間,他只能走一條直線,在最短的時間內,與越國皇帝進行一場決戰。在越國皇帝沒有聚集起更多的軍隊以前,擊敗越國皇帝。而他們雙方選擇的戰場,只能是在中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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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秦風所指的方向,將領們臉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z* \& X+ Q! N% x9 E% D  k  p1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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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們現在就向正陽發起進攻,越廷為了保住這一塊地區,必然會調派虎賁軍來應對我們,這無疑會減輕洛一水的壓力,使他們雙方的決戰少了一些看點,更是幫了洛一水的忙,所以,我們不打正陽郡。」秦風道。' W7 ]7 G3 K& [  X

" d" {. m3 j- w; w1 ^! e  「但永平郡一定要拿下,因為我們必須要參與到他們雙方的決戰之中來,江上燕,當他們雙方的決戰在中平郡展開的時候,永平郡因為距離這裡最近,他們這裡的郡兵必然會盡數被越國皇帝調去與洛一水作戰,你就必須掐準時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路掃蕩過去,奪下永平郡。這一次大戰的先鋒,便是你的寶清營,你能完成任務嗎?」7 A+ t  r7 R) I3 k. z# `1 D

% }8 `2 p! E# q# U) r  a# J  江上燕微微點頭,「完全沒有問題。」: K1 D' l, c- _% Y% f* S6 @

5 O; O, ?. X  C5 s& w  「你只管勇猛向前,一路攻擊,而陸豐的礦工營,將作為第二梯隊,跟在你的身後,掃蕩殘餘之敵。陸豐,你的礦工營從來沒有打過大戰,這一次跟在寶清營後面,一來是可以好好地學習一番,二來通過剿滅殘敵,也能讓軍隊多些歷練。」7 M) g2 y* B  D2 u' _7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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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陸豐站了起來。0 |/ `5 I6 n5 P% T6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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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貓的磐石營和陳家洛的猛虎營作為主力,將與我一齊隨後進入永平郡,在徹底穩固永平郡的勝利果實的同時,觀望中平郡的戰鬥狀態,隨時準備加入這一場大戰之中。至於我們的敵人是誰?」秦風突然笑了起來,「到時候再說吧!」0 u; ~9 O7 {* [

, @7 M% m6 B- b- s: W& R  「老大,那我們呢?」野狗有些可憐兮兮地看著秦風,「以前都是我打前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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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3 C5 g/ h" \  f, D* S: Z  「你部仍駐紮在原地不動,大柱的撼山營也會進入到正陽郡與你會合,你們隨時等候命令吧!」秦風笑盈盈地看著他們:「野狗,不要愁沒有仗打,到時候,會讓你好好的過把癮的。不過我警告你,在沒有我的命令之前,你在正陽郡現在的地盤內,老老實實地待著,不許作出任何挑釁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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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野狗垂頭喪氣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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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S  V, D0 n9 F* J1 r$ I8 C" z- t  「江濤將軍,你坐鎮蒙山大營,王厚會過來與你會合,你們兩人將負責整個軍隊的後勤調度。」秦風道。+ Z6 A3 c5 f3 V1 v" F* u$ K( a5 D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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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將軍放心,我會與王郡守好好配合的。這一次,如果一切能按照我們的思路來,等到戰爭結束的時候,我們便會成為最大的贏家。」江濤笑道。# K' R0 p& V3 X3 }2 Z

- ^; A$ G8 m! R) }  「程帥……」秦風轉頭看向程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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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務本道:「我一時間沒有什麼事情,便請櫻上前線吧,我跟著江上燕的部隊一齊行動,雖然是把老骨頭了,但在戰場之上,還是能略作貢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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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q! q- m7 t- L; q, D/ _  「那敢情好!」秦風大笑:「這一戰任務最重的就是寶清營,雖然說到時候永平郡肯定很空虛,但如果有老帥坐鎮,那可真是十拿十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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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11-9 09:21:5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五十八章:兄弟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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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輜重車隊一輛接著一輛的駛進蒙山大營,和尚卻站在大營的轅門之外,躇躊不前,幾次邁出腳去,卻又縮了回來,都說近鄉情怯,他卻是馬上要看到分別幾年的兄弟的時候情怯了。在他心中,他始終認為自己當年的離開是逃兵的行為,在敢死營最為困難的時候,他走了。這讓他感到很難為情。2 l, ]) i) t! Y. h; H5 e: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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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醜媳婦總得見公婆,去吧!」一邊的余秀娥看著猶豫的丈夫,小聲催促道。+ n9 F. z5 [' a% D; B9 j8 C" E( u

8 g, K, T8 Q& I) v  既然來了,總是要見面的,和尚咬了咬牙,整理了一下衣裳,伸手狠狠地摩裟著自己的光頭與臉龐,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很放鬆一些,就準備跨入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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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在這時,內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軍官一瘸一拐的向著轅門方向大步走來,別看他是個瘸子,但卻腳步奇大,在他身後,另一個軍官正在一邊喊一邊追著他。) Y# Q7 }0 A$ s8 @) S: Q4 F

1 [( t/ ~+ j7 k+ K# X  是野狗!4 e2 p0 x# V" I3 q2 z, ]

5 ^& i; x3 G3 _  d' X  這個瘸子是野狗!而在身後追著野狗的那個軍官,卻是小貓。" a1 @, b1 I9 @& k/ h  y  {) A

: m! z. V# v  W1 z  U/ Q& c( y  和尚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軍官,可是,野狗的腿怎麼瘸了?他離開的時候,野狗還被關在安陽城中,那以後發生了什麼事,和尚並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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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狗今天很生氣。原本一直以為跑不掉的前鋒任務,現在早已不知道飛到了那裡?別說是前鋒,現在看這架式,連後衛也輪不上他了,大軍馬上就在行動,他卻要待在正陽郡看熱鬧,這讓他無比憋氣,但在秦風的面前,他卻不敢說半個不字。/ d6 |  A+ N8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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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口氣憋在心裡,偏生還要時不時看到坐在他對面楊致那個可惡的小白臉的譏笑,讓野狗更是惱火,一散會,他拔腿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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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蒙山大營待不得了,還是回去得好,至少不用受楊致那砣狗屎的嘲笑。他拔腿便走,小貓在後面急追,兄弟再見,總得好好的聚一聚再走,那能這樣一語不合便一拍兩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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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狗黑著臉衝向轅門,然後便看到了一個人站在了轅門中間,那顆光頭,油光鋥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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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_4 b# ~& L( ?# [7 R  噌的一個急剎車,他先前步子太快,這時剎得太急,上身搖晃了幾下,這才站穩。眨巴著眼睛瞪著眼前的那個光頭,先是楞神了一下,接著下意識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再一次地看來,在他身後,小貓也楞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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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8 Z3 {' h$ L5 ]: Z0 R5 O$ h  「和尚!」野狗怪叫了一聲。; O# [6 n: Z; S'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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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狗!」和尚舔了舔嘴唇,瞬間覺得喉嚨裡乾澀了起來。/ a) [* h! J; n7 Y3 x" L! @7 ?

$ l  x; P8 `% v2 H  「和尚!」野狗再一次大叫了一聲,猛地向著和尚跑來,而與此同時,和尚也正迎著他跑了過去,兩個雄壯的漢子張開雙臂,狠狠地擁抱在了一起,四隻拳頭,此起披伏,捶擊著彼此的後背,嗵嗵的聲音,讓轅門口的士兵聞之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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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個花和尚,這幾年跑到哪裡去了?」好半晌,兩人才鬆開手,後退一步,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對方。「一點消息也沒有?」; X$ u  T/ i  `: I: c( Q2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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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慚愧,當初我離開了兄弟們,一路流浪,後來到了齊國洛城,才慢慢地安定了下來。今年,我終於聽說了兄弟們的消息,便立即趕了過來。」和尚臉色有些發紅,「野狗,你的腿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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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狗哈哈大笑,擺了擺手,「沒啥,沒啥,一點小毛病,一條腿短了一點,其它什麼零件也沒有少,還是一條好漢。和尚,當年我被老大救出來後,回到大夥中間,聽說你走了,心裡真是好失望啊!你怎麼能走呢,怎麼能離開大家呢?」( d: x, |5 G& _+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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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垂下頭,滿臉羞慚:「當時,我以為老大死了,敢死營完了,一點希望也沒有了,這才……」看到和尚的樣子,野狗這才恍然明白,好像自己這一句話,對於和尚來說,無異於揭了他的臉皮,當下笑著打斷了他:「好了,回來了就是好兄弟嘛,這兩年兄們們都念叼你得緊,可是你卻是一點信息也沒有,而我們呢,又是隱姓埋名,連秦老大都換了一個假名,直到去年底,這才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世人面前,你也是這個時候聽到的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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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所以我立即便回來了。」和尚連連點頭。& A- L3 q% z8 R$ E" U

8 p) K4 K1 j: _- |6 N; U  小貓一直安靜地站在和尚的身邊,野狗,和尚,剪刀三個人是跟著秦風最久的人,這兩人的感情自然比一般人要深厚一些,直到兩人說得差不多了,他才跨上一步,張開雙臂,使勁地擁抱著和尚,「和尚,歡迎你回家。」$ f  ^* X; [) E7 F/ ?$ P8 w, C

" r6 l9 K1 E1 _) r9 v  b' }1 c# ?  「謝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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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之間,那來謝謝!」小貓微笑著道。( d$ H; v# C4 S4 J5 Y"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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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的余秀娥,看著涕淚橫流的和尚,眼眶也覺得有些濕潤,她雖然不懂男人之間的這一種感情,但看到幾個男人擁在一起,眼淚橫流的時候,心中竟然也不由自主地酸酸的。  L, r; _/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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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我是余秀娥!」她走到三人身邊,雙手抱拳,行的卻是江湖禮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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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s5 }1 G; t5 ~  野狗與小貓看著面前這個清秀的士兵,臉露疑惑之色。2 l7 D* p# L3 D! C- M3 p

# _3 S6 Y2 u  O9 A8 ~  P  和尚乾咳了一聲,「小貓,野狗,這是我媳婦。」; m3 I$ r, d9 G

# n9 l2 V! K- A- p# R% p, ?  余秀娥除去頭上戴著的頭盔,滿頭的秀髮倒垂下來,大大方方地看著兩人,微笑著。4 x' s& M1 X, U  x% S" u% l

8 W: X3 _% z% m3 r: k$ l9 H  野狗的嘴巴張成了O形,小貓也是不停的揪著自己的下巴,和尚是個花和尚,向來自詡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而實際上,在敢死營的那些年,他也的確做到了這一點,可沒有想到,三年過去了,他居然找了一個老婆,像和尚這種德性的傢伙,豈不是自己找了一把鎖把自己鎖起來了。% D, u4 {: h" |: S/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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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個花和尚……」野狗一句話說了一半,已是被小貓從中打斷,他雙手抱拳,衝著余秀娥客氣地道:「弟妹好,我們兄弟重逢,不免高興得有些過了頭,冷落了弟妹,罪過罪過!」: @. K1 g+ L; X4 e

$ \6 |1 I+ Q, e, T5 S! _  余秀娥笑著道:「小貓大哥倒不必替我家這口子遮掩,我嫁給他的那一天就知道,他就是一個花和尚,以前的事兒我不管,但從他跟了我之後,再敢有花花腸子,我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c" D2 _4 G. E.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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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這話,小貓看了和尚一眼,劇烈的咳嗽起來,野狗看看和尚,又看看余秀娥,呆了半晌,突然放聲大笑起來。余秀娥不過簡簡單單幾句話,卻已經告訴了他二人太多的信息,也讓二人明白了和尚在夫妻二人之間,那肯定是一個小媳婦的角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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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H& n3 _- m- f) T, o4 Z' x  野狗開心極了,剛剛的一肚子窩囊氣瞬間一掃而空,兄弟重逢此一喜也,看到兄弟從此成了一個妻管嚴,將成為自己永遠的笑柄,被自己笑上一輩子,此二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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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C) j( ~2 v5 H& ^- h  野狗笑得開心,卻也笑得怪異,余秀娥心下不覺有些著惱,下意識的便握緊了自己手裡的刀,往上提了提,野狗的笑聲戛然而止,剛剛那一瞬間,似乎有一根針突地刺了他一下,讓他立時便是一激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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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秀娥不過是心中有些小惱怒,但對於野狗這樣的人來說,對於這種流露出來的些許敵意也是極為敏感的,即便是一邊的小貓,也是詫異之極,這位弟妹看起來柔柔弱弱,但身手竟然極是高明,難怪和尚被他吃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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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狗一手拉著和尚,轉身就走,「我帶你去見老大。」拖著和尚飛快,一邊跑一邊低語道:「和尚,恭喜恭喜,恭喜娶得母老虎一個,喂,告訴我,是你這個花和尚上了她脫不了身只能娶了她呢,還是你被她強上了被迫去做了壓寨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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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 X6 y$ N  本以為和尚要發怒,豈料和尚只是苦笑著看了他一眼,「這個以後再說,以後再說。」, S# K" p2 s( }8 d% l1 \' K" m;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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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和尚尷尬的樣子,野狗笑得更是開心了,這裡頭有料,大大的有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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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C/ ]& g0 `: B5 W& J0 x! l  看著二人飛奔而去,小貓聳了聳肩,「弟妹勿怪,他們二人在一起相處了多年,一同並肩殺敵,是砍得腦殼換得命的鐵桿兄弟,驟然相見,歡喜得過了頭些,野狗這是帶和尚去見秦老大了,弟妹請,我來給你引路。」" o  q0 j# O!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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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秀娥笑道:「小貓大哥,我理會得。以前和尚隻字不提在敢死營的往事,但在我們來此的一路之上,他與我說起過很多你們的往事,秦將軍的,還有你的,野狗的,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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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n2 O* ^9 J: V0 Z8 M1 v  小貓臉色微微變了變,聽著余秀娥的話,他便不由自主地想起葬在帽兒山上的妻子和還未出世的兒子,心下不由有些酸楚,咬了咬牙,將傷心強自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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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風正在與程務本商討著這一次計劃的細節,在程務本沒有加入太平軍之前,他的計劃只是穩打穩紮的拿下正陽郡,夯實太平軍的基礎,但在程務本加盟之後,卻針對目前的情勢,制定了一個龐大而且看起來很冒險的計劃,但這個計劃一旦成功,對於太平軍來說,將不諦是鯉魚跳龍門的一次蛻變,將會是太平軍真正脫胎換骨,而這對於秦風的最終目標來說,無異是大大的向前挺進了一步。2 u1 S: F& P! h( n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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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慮再三之下,秦風終究還是決定採納程務本的計劃,雖然這個計劃之中,程務本不無私心,但對於秦風來說,能更早的接近自己的目標,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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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劃太大,細節便眾,細節太多,便容易露出破綻,這讓秦風不得不小心從事,畢竟太平軍的底子還很薄,真是栽一個大跟頭,傾家蕩產倒不見得,但大傷元氣卻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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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的一聲,大門幾乎是被人踹開的,秦風擡頭,映入眼簾的便是碩大的一顆光頭,傳到耳中的是一聲帶著哽咽的老大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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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11-10 11:24:3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五十九章: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原來的味道% {$ t- x0 G5 D: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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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響水溝裡,溪水孱孱,冬日裡那些嶙峋亂石,如今被水流包圍,或在水中時隱時現,或露出半個頭來,一些從上游飄流下來的青草嫩芽,還有些星星點點的小花,有不少沾在上面,給這些此刻顯得造型各異的石頭平添了不少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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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過二百餘人便在溪水邊圍成了一個大圓圈,正中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將每個人的臉都映照得紅堂堂的,興奮,喜悅之色,洋溢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R  w& s- k5 \8 v* C* s. K2 S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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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上架著一個大鐵架子,上面掛著數頭洗剝乾淨的豬羊,幾個士兵用力地搖著架子上的搖把,翻來覆去的將這幾頭豬羊烤得滋滋作響,香氣四溢,另幾個士兵則站在一側,手裡拿著大刷子,從罈子裡沾上佐料,一遍遍的刷在豬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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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百多人,都是老敢死營裡出來的老兄弟。當初從安陽城逃出來的一共有近七百老兄弟,這三年的拚搏,奮鬥,又有近兩百兄弟永遠地倒在了征途之中,一百多人因傷殘而不得不離開軍隊而進入其它的行業,剩下的四百多,大部分都分佈在小貓的磐石營和野狗的蒼狼營中,這兩個戰營,也是整個太平軍中公認的戰鬥力最強的部隊。當然,他們現在有了一個強勁的對手,那就是來自曾經的楚國東部邊軍的楚軍,寶清營。另有一些人被調入其它部隊充當軍官,但這些人數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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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狗的蒼狼營裡的老兄弟不可能趕來,秦風卻是一聲令下,將磐石營裡的老兄弟們盡數召集了起來,在這裡集合起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重現當年敢死營的令人難忘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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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j. z6 [( d; k& S$ m  K   今天能坐到這個圈子裡來的,便代表著他在太平軍中的一種資歷,那是首領秦風的老兄弟,鐵桿心腹,是隨時隨地能毫無阻擋地走到秦風的跟前的一批人,哪怕他現在仍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兵頭。6 a, }5 H& y+ W# e* |3 X* F5 c7 _( B

% O) ~4 }# P! Z   今天的主角自然是重新歸來的和尚,肉還沒有烤好,酒倒已是喝得不少了,看到一個個老兄弟們端著大大的酒碗排著隊向自己走來,和尚不由有些惶然色變,在敢死營時,在每一次戰爭過後回到營地,一場關於酒的比拚,絲毫不比在戰場之上差,一個大隊與一個大隊之間,那是互相看不順眼的,用酒來幹掉對方,顯示自己的男兒氣概,是最明智的選擇。因為這一天,不會有領導們來找你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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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O- Q: C- b- a  A% U6 p   打了勝仗,要普天同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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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H: P$ {0 a& j. U   但那個時候,和尚還有五百兄弟,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現在的他孤家寡人一個,說了一個媳婦兒,還被瑛姑一把不知拖到哪裡去了。舉目四望,盡然皆是不懷好意的笑容,心中頓時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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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他哭喪著臉,看著秦風:「這要是全都喝下去,我,我只怕真要去見閻羅王了。」8 r; \' l9 @% }! |  J) ^: P+ E5 g; h# W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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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野尚的話,秦風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你這個花和尚,也有認慫的一天。好了,看著你帶回來一個媳婦的份上,他們來敬酒,自乾一碗,你便喝一大口如何?」$ f2 _7 X, A8 f( L

# V. G2 d+ r0 `0 r; \, P' t   「估摸這樣的話,就能頂得住了!」在心裡默算了一下,和尚點點頭,「謝謝老大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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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風哈哈大笑,「兄弟之間,自當兩脅插刀。」" |$ {* C7 H. ?" d

1 p7 K- h/ n9 N* x, T8 P8 v8 d   有了秦風這句話,和尚當下豪氣干雲,提著一個酒罈子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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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說這兩年沙陽郡,太平城等地都是連年豐收,而且由王月瑤負責的商務司,也每年賺取大量的錢財,這些錢財中的相當一部分,仍然被拿出來的收購糧食屯集,這些糧食一小部分來自齊國,因為齊人對糧食的出口控制很嚴,大部分則是來自越國。越國朝廷控制力較齊國要薄弱的多,很多商人只要有錢賺,鋌而走險地走私糧食進入太平軍控制區域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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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G: T4 h' ]3 M   因為秦風心中有一個大計劃,他可不想到時候,因為糧食的問題,而扯了自己的後退,更重要的是,每年的糧食都是有定量的,越國多流出一分,他們國內就少一分,糧食少了,糧價自然要上漲,而糧價一上漲,其它各行各業都是跟著水漲船高,在這個年代,糧食仍然是一輸金銀的硬通貨。6 j4 y; O% _+ Y7 H! X+ C

9 D5 a% g6 b- {   即便有豐富的糧食佇藏,但大規模的釀酒在太平軍控制區域內仍然是不允許的,少數幾家被特許釀酒的酒坊,每年的生產也都是有定數的。如果超過了這個量,那便必須要向政府申請另外的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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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太平軍的士兵,平素也是沒有酒喝的,像今天這樣如此豪奢,更是少之有少。所以這些老營的兄弟今天有機會放開量來痛飲,自然一個個是卯足了勁,準備好好的過一把酒癮,過了這個村,下一次能放開肚皮痛飲,還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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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和尚提著酒罈子大戰群雄,秦風端著酒碗笑咪咪地看著他,一側的小貓和野狗,馬猴等人則都是幸災樂禍,今天可肯定有和尚好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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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圈下來,和尚的一張臉龐,已是面若桃花了。哪怕是別人喝一碗,他喝一大口,但在老兄弟臉上瞪得幾乎要蹦出眼眶的眼珠子,這一大口可是實實在在的,一點也沒有玄虛,一輪下來,至少那也是好幾斤酒下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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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X8 e( w: k7 t  a( V   和尚的酒量與小貓,野狗比起來,是要差一些的,小貓結婚那一天,開懷痛飲的這些人中,第一個倒下的就是和尚。8 {9 v3 {3 k% ]  E, H6 p0 U: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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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貓衝著和尚舉起了手裡的酒碗,那裡面可是結結實實,滿滿當當的一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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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碗舉在和尚的眼前,小貓不作聲,但和尚卻明白他的意思,從地上捉起一個酒碗,咕嘟咕嘟倒滿了酒,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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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氣,還是我熟悉的那個虎死不倒威的和尚!」小貓不吝溢美之詞,「兄弟重逢,自此並肩戰鬥,再不分開,來,幹了這碗酒。」+ f# A6 r9 X% m

# H' K: R' i/ I   砰的一聲,兩個酒碗撞在一起,一仰脖子,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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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貓先前可沒有喝多少,又吃了不少的肉打底,一碗下去,那自是沒有絲毫異狀,和尚可就不行了,這一碗下去,眼神已經有些迷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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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狗的酒碗適時湊到了和尚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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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i9 T- U% Z$ S' `' a7 C, e' [   「感情深,一口吞,感情淺,舔一舔,感情鐵,不怕喝吐血!」一隻手搭在和尚的肩上,野狗笑咪咪地道。3 C9 O4 G% }3 Q! ]; l.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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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是感情深,誰要敢舔一舔,我拔了他舌頭!」和尚自己的舌頭都已經打結了,卻豪氣干雲,也不與野狗碰杯了,端起碗,涓滴不剩的喝了個一乾二淨,碗口朝下,碗底朝上,抖上幾抖,果然一滴酒也沒有掉下來。1 F/ d* s* G0 |, f% [. v: ?4 v. n0 h( ]

7 a, B( q9 `5 y) q. k, W3 c9 h   馬猴呵呵笑著,用小刀切了一條羊腿上最肥美的部分遞給和尚:「和尚大哥,吃點東西先墊一墊再喝。」+ [4 M; M/ d3 C! B% {

3 N5 E. A5 |% Y/ l$ W* t: H   「還是小馬猴貼心!」和尚大笑,伸手在馬猴頭上一陣亂揉,也不伸手去接肉,張大嘴巴,一口咬在馬猴舉著的刀子,將上面的羊肉叼嘴,在嘴裡大嚼進來,「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原來的味道,我和尚也算是吃遍了天南地北,但最好吃的燒烤,還是莫過於我們敢死營的了。」2 l- s& J& l6 b7 s* n

& L' s1 T/ ]1 h( @   「那是自然!」秦風笑著,這些配方,可是舒暢與他的傑作,反覆試驗出來的最美調料,在外頭,根本就沒得賣,算是敢死營特供。# v$ A' Q0 L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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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和尚吃完了羊肉,秦風一手一碗酒,舉了起來,「床前明月光,疑是天地霜,舉碗邀和尚,喝就喝個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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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6 l/ i- ?& K7 ~   「啥話也別說,最親是老大!」和尚鼓起眼睛,從一邊的小貓與野狗的手中接過早就準備好的兩碗酒,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個乾淨。' U/ L) F5 Z2 ~7 _!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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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碗的和尚已經開始坐不穩了,坐在哪裡不停的搖來晃去,秦風衝著馬猴使了一個眼色,馬猴笑咪咪地湊了過來,「和尚大哥,這三年你一點消息也沒有,咋就找了這麼一個漂亮的老婆呢?聽說還是一個富家女?家財萬貫啊,和尚大哥可真有富氣,這是財色兼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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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F) D6 c0 X: v   和尚伸長脖子四面瞄了瞄,沒有看見余秀娥,酒壯慫人膽,低下頭,壓低了聲音,小聲道:「漂亮是漂亮那不假,你和尚哥哥可是一表人才,不過啊,你哥哥我也是掉進這個坑裡才知道,你這位嫂子,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母老虎啊!」' e/ ?# K! Q" d) B7 i5 I6 L

( Y, a5 p# y* F5 P* _6 S   「哦?」幾個腦袋立時湊到了一齊,這明顯是有料啊,大家的神情立刻便興奮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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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你走的時候身上雖然揣了不少錢,但我們可知道你的德性,用不了幾天,你便鐵定是一個窮光蛋,因為你走到哪裡,都改不了那個老毛病,無女不歡。就你這窮酸樣,怎麼能找到現在這個媳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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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q: [0 J/ x# l* d   「嘿嘿嘿!」和尚嘰嘰地笑著,「你們說得不錯,開頭我有錢,便進樓子去找女人,後來沒錢了,便又幹上老本行,反正那個時候也不想活了,湊活著過一天算一天唄,但運氣不好,第一次出去作案,便盯上了秀娥,那時候的她,一襲白衣,長髮披肩,巾不束頭,可謂是國色天色啊,讓我瞧上了,自然想一親芳澤,那裡料想得到,我這一次卻是一頭撞在銅牆鐵壁之上,被她打得頭皮血流,狼狽而逃,關鍵是,她不依不饒啊,對我是窮追不捨啊,這一追一逃,我們可就繞著洛城轉了好幾個圈子,起碼得有上千里,這一路之上啊,我也坑過她幾次,也被他幾次險些幹掉,咱們足足一追一逃了半年時間,最後,這不就好上了嗎?不打不相親嘛!」  b6 y: K. z' G; [' [, ~4 D.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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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奇葩啊!」幾個人一起驚嘆起來,追採花賊追得愛上採花賊的,這余秀娥估計是前無古人,亦後無來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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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11-10 11:28:1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六十章:越京城中% U' Q# r8 o; B7 i+ E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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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色的長袖唰地一聲,如同一道彩虹橫貫過整個的客廳,又嗖的一聲收了回去,圍繞著舞者團團旋轉,時而矯若游龍,時而靈如脫兔,伴隨著或激烈或悠揚的樂曲,翩翩起舞。舞者身段妖嬈,臉容嫵媚,不過仔細看過去,就會發現這舞者雖然長得漂亮,但那張始終微笑著的臉龐,卻缺乏了一些靈動的痕跡。: v! R7 d. N% h# @3 z$ m$ S

3 s, G$ R& ]  N$ _* |; ^6 A) Z* [   她叫紫蘿,現在是鷹巢在越京城的第二負責人,主管下的天上人間已經成了太平軍在越京城的情報中心。% B7 H2 g0 z' k) S

( ?4 J+ R/ p4 B$ f3 o   因為毀容,她現在臉上戴著的是巧手精心依據她原來的樣子製作的面具,雖然惟妙惟肖,但與活人相比,終究還是少了一份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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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滄海難為水,沉淪數年一蹶不振的紫蘿,現在早已心如止水,嫁給了救護她數年的田康,夫妻二人一起在越京城為太平軍做著蒐集情等地下工作。對於讓她重新站起來,又恢復了往日自信的太平軍,她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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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k  E+ D; b5 o, ~   作為天上人間現在的老闆娘,她已經極少親自下場獻舞了,而今天親自獻舞,欣賞的人卻也只有兩個,一個是她的丈夫田康,另一個則是從太平軍鷹巢總部過來的外情首腦千面。也讓為她製作這個面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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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7 L5 }  g3 M% A1 \; Z" z& q0 K6 _7 I   一曲舞罷,兩個男人用力鼓掌,紫蘿笑著蛻去外衣,走到席前,盤膝坐在丈夫田康身側,看著千面,歉然道:「久不下場,舞技生疏,倒是讓千面大人看笑話了。」7 e7 s7 k* E+ e2 o# ]

8 N! Y# l  ~$ I4 N/ R. k. Z, W" Q   千面連連搖頭:「驚為天人,對我來說,紫蘿的舞技可用瑤池仙子下凡塵來形容了,不怕二位笑話,我就是一個下里巴人罷了,平素那種慷慨激昂的戰舞倒是看得多了,可這樣的舞技,卻是從來沒有欣賞過,今日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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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紫蘿費了年餘功夫新編的舞曲霓裳,現在樓子裡數十個姑娘都已經學會了,如果擺開陣勢,一齊上陣,那場面才叫震撼,可惜啊,舞排好了,也練得熟了,越京城卻變成了現在這樣,根本沒有人來欣賞了。」田康笑著給千面倒滿酒。  f7 h9 d  |! ~$ l) x- E8 j

; c7 p7 a4 u3 v. Q   洛一水造反,近十萬大軍自開平郡一路殺向越京城,整個越國,現在用亂成一團來形容,一點也不過份,即便是皇廷控制得最為森嚴的越京城,也是人心惶惶,暗自打著小算盤的人也不知有多少。3 e* @2 N, g0 S/ s9 C, C& m9 V

, p6 W1 \3 G9 A4 B   時事如此紛亂,又有多少人還有閒心來天上人心消遣了?這裡本來就是一個銷金地,普通人辛苦工作一年,所賺得的在這裡還抵不上一頓酒席,而那些有錢的人,現在整個的心思都在關注著時局,盤算著自己還能不能在以後過上同過去一樣的日子,自然是不會來捧場,昔日車水馬龍,人滿為患的天上人間,如今可以說是門可羅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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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緊,好好的練著,用不了多久,你這新排的霓裳便能派上大用場了。」千面端起酒杯,向二人舉杯示意。「秦將軍將來進城的時候,你便帶著姑娘們去城門外跳這霓裳,豈不美哉?」& b0 S1 Z: e' }

  l* C) s6 L2 [4 n   田康與紫蘿二人都是震驚地看著面前的千面,現在太平軍聲勢雖然蒸蒸日上,但在他們看來,進軍越京城恐怕也不是三五年間便能成功的事情,可在千面說來,這件事情,似乎已經近在眼前了。. a5 \# W: b! {4 m5 t/ }- P: `

1 e7 |) N, @( J4 a6 P  T   「這一次秦將軍打算經略越京城了?」身體前傾,田康有些激動。對於他來說,現在雖然跟過去相比,已經是天上地下的區別,算是典型的鹹魚翻身,但如果太平軍當真拿下了越京城,他就可以堂堂正正的穿著官服,到這樓子裡來坐一坐了。$ I; E+ v  K& P7 n& B7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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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雖然在行內風光,但與錦衣夜行,也差不了多少了。$ p3 y" D: L( ^8 K8 e

) [/ v) g7 M$ H3 N   千面卻是矜持的一笑,「這件事情,現在還不能多說,你們心裡有數就好。至於時事究竟如何發展,我也無法預測,只能說邊走邊看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或許便能成行了。對了,紫蘿,這副面具戴著感覺如何?哪些地方需要修改的,你儘管發話,趁著我在這裡,正好給你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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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7 @# T% }5 a5 E# O- `   田康與紫蘿也都是這行的老人,千面不願多說,他們自然也不會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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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大人,大人當真是鬼斧神工之技,這面具戴著極好,有時候對著鏡子,我甚至以為過去的我回來了。」紫蘿欠身感謝。* k( K# A6 O, h! V9 K, K

9 Z9 Z9 G* K, \   「那就好,那就好。」千面嗬嗬笑道:「田老兄,我臨走之前,秦將軍還念叼著你那一碗羊雜麵呢,現在還做嗎?手藝可別生疏了,指不定那天秦將軍到了你這裡,你便又可以大顯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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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a9 L6 y1 D; T' H   田康大笑起來,「這手藝上了身,可就不容易忘,大人放心,什麼時候將軍來,都能吃上那一碗原汁原味的羊雜麵。」: T' }  ]2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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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都是大笑,當年秦風進越京城,與田康見面的時候,正是田康親手煮的一碗羊雜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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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 q4 u  k  q1 B   「希望將軍早些掌控越京城吧,現在這樣子如此蕭條,天上人間可是天天虧本,這樣一去,今年可就完不成鷹巢規定的收成了,到時候交不出錢來,千面大人可得替我們多多美言。」幾杯酒下肚,紫蘿已是微有熏意,笑看千面道:「田大人我是知道的,那可不是什麼講道理的人,現在新上任的郭大人倒是鼎鼎大名,以前我們就知道他,只是想不到,當年的楚國內衛副統領,現在居然成了鷹巢的最高負責人,也不知道他好不好說話?」8 |+ U0 N0 \'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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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面微笑道:「郭大人看起來是一個老好人,很和藹的老頭兒,你們這裡的情況,他心中清楚,放心吧,今年你們能維持下去,那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從天上人間為太平軍所控制之後,你們交上去的錢財,不僅僅是能維持鷹巢的開銷,還被其它部門颳去不少,高層對你們是讚不絕口呢!不僅能收集情報,還能斂聚錢財,人人都豎起大拇指,誇田康紫蘿夫妻二人真是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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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康紫蘿笑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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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也沒有什麼別的大理想,只想著秦將軍能早日進城,我呢,可以一門心思去排舞練舞,不用再這樣勾心鬥角,從此過上太平的日子就好了。」紫蘿微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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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面微笑:「紫蘿,將軍志在天下,你想過太平日子,恐怕不那麼容易,像你們夫妻二人這樣有能力的人,將軍怎麼可能放你們去過逍遙日子?收起這些消沉的心思吧,打起精神來,天下未平,何以家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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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康道:「女人家總是喜歡生出些悲風秋月的心事,千面大人勿怪,我們夫妻二人一定會竭心儘力為將軍效力,直到將軍一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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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這話我愛聽!」千面大笑,舉起酒杯,「來,滿飲此杯,恭祝將軍早日功成。」' I! g- l/ w. A/ H( S6 E

( k5 s1 c0 R# f5 B2 P$ `   「幹!」三個酒杯重重地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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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z% Y, c8 D# j* B   再飲幾杯後,千面放下了手裡的酒杯,兩手交叉放在膝上,臉色也鄭重起來。看到千面這個模樣,田康與紫蘿二人也知道接下來千面要說正題了,也是正襟危坐,臉色肅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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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康,現在你在越京城,能完全掌控的地下力量有多少?」千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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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Y6 J; E! @6 k- Y   「我們已經控制了一個黑幫,他們掌控著西城那一片,加上這兩年的滲透,需要的時候,我們能拉起大約五百人的武裝力量。」田康回答道。# c+ u" M7 f( I$ t5 r" S

% i- N, t$ h* Z# R0 X   「五百人,也算不錯了。」千面微微點頭:「到時候,總部會派高手過來幫忙。既然你的力量在西城,那麼對西城的守備力量有沒有滲透?」$ s% c( z+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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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不過越京城是皇帝控制最嚴的城市,中高級軍官基本上不用打主意,我們收買的人都是一些小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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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a4 p0 B$ H   「有時候小角色比大人物更管用!」千面笑道:「這樣的人,要掌控緊,愛錢的給錢,愛色的給女人,總之,要讓他們死心塌地為我們所用,當然,該有的掌控也絕不能少。」4 }/ K0 n% ?: `  q,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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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我明白!」田康點頭道。「不過我擔心到了那時候,城內守備力量會有大調動,也許我們前期的一些準備工作就要泡湯了。」' r+ ]! J4 f# f6 _! \! m: S

6 S2 s7 t! \6 h1 r; |   「謀事在人而已,事情不可能完全在我們掌控之中,隨機應便罷了。」千面擺擺手,「你這一塊就這樣了,紫蘿,現在官面上的情況到底如何?」7 F% ^2 e, B7 t* d% ~' Y

# C  g+ D' k$ P2 [( N8 ]' U   「人心浮動。」紫蘿道:「洛氏與吳氏都是這越京城的千年家族,各有各的勢力,雖然洛氏被皇室拚命的清洗了一番,但究竟還有沒有暗藏的,誰也不知道,陳慈事件之後,皇帝的猜忌之心愈重,越京城中的大臣,現在人人自危。前兩天,兵部員外郎許傑便被下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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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r+ G0 P7 N- A& x; i7 Z, R% _, A   「許傑,就是那個到過我們太平城的官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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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b: [$ A" I9 W& a; ~   「就是他,他正是因為這件事,被斟拿下獄的,皇帝懷疑他在太平城便與洛一水勾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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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面大笑:「皇帝老兒亂了分寸了,不過這樣更好。紫蘿,能不能找到門路,我想要見一見左相張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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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紫蘿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接楞在了哪裡。
1 f, N+ J6 E1 b/ b; ]0 p9 ?8 N0 |6 Q' X
3 g/ S' X4 _* k: B+ N, U6 ~, I   「有問題嗎?」千面接著問道。「幾天能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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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3 A) A; h  p% k/ }& I4 ]( g   紫蘿半晌才回過神來,「三天,我可以通過張簡來聯絡這件事情。」" h4 [$ ?, D+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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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11-13 18:05:4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六十一章:敗軍之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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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Q4 g$ ~% `   越京城守備衙門,人來人往,川流不息,不時有軍官匆匆走進來,然後又匆匆奔出去,已是二更時分了,這裡還是燈火通明。6 @3 _" X1 A5 ^: v

4 ]% M' L4 P+ c- ], l/ A   越京城如今人心惶惶,不管什麼地方,在這個時候,總是有很多的不法之徒或者本來就是心懷叵測之輩要趁機來生一些事情,縱然越京城已經戒嚴,但在夜幕之下,違法亂紀之事,仍在一幕接著一幕的上演,越京城的守備衙門便成了最忙碌的了,士兵們不但要守衛城門,巡邏城市,還得協助地方官府去捕捉這些不法之徒。4 p# c& L% Y6 H( E9 \$ ^* C+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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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備衙門的統領,可不是一般人,而是現在大越權傾天下的左相張寧的兒子張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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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簡的兒子自幼從軍,但在洛氏掌權時代,張簡自然是沒有出頭之日,好不容易熬到父親在政爭之中協助皇帝陛下大獲全勝,將洛式滅門,他自然也是一飛衝天,一下子便從一個普通的將領躍升為虎賁軍的副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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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8 H9 O. Q, @( G, E: J   不過虎賁軍是皇帝親軍,是大越最為精銳的軍隊,在那裡面,即便是張寧的大名也不見得會讓他們買帳,張簡初入虎賁軍,自然是想建功立業,揚名立萬,順便也讓那些瞧不見他,認為他是靠著裙帶關係爬起來的虎賁軍將領瞧一瞧他的本事。: P+ q2 |+ P7 ^/ W5 p' }

" B- i) I7 o, g# Y   所以當順天軍在長陽郡大敗而回的時候,急於立功的張簡不顧其它虎賁軍將領的反對,強行帶著駐守正陽郡的五千虎賁軍取青銅峽直襲長陽郡。% {# x4 c& M! }( O9 q

0 g8 ^* f! A4 |  ]   可惜他的算計,卻被當年的吳昕看得清清楚楚,青銅峽之中設下埋伏,將五千虎賁軍一網打盡,連張簡也被生擒活捉。* v. `2 ~# I. q" k"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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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那個時候順天軍處境艱難,吳昕逮住他之後,準備通過他來聯絡到張寧,從而得到朝廷的招安,讓順天軍獲得喘息的機會,他早就被順天軍砍了腦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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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順天軍得到招安,張簡自然也就得到了釋放,這段被俘的經歷自然也被隱去了,但明眼人自然能看出這裡頭的貓膩,虎賁軍他是再也待不下去了,五千虎賁兒郎在他的指揮之下全軍覆滅,還是死在被沙陽的太平軍打得狼狽不堪的順天軍手裡,這口氣,虎賁軍如何嚥得下去?這口氣自然要撒在張簡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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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q0 I# H  H" p3 o, \   如果不是張寧深得皇帝寵幸,張簡只怕在越京城中早就被人偷偷地幹掉了。: U+ s" G: x8 D) m4 R+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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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府裡躲了一段時間之後,張簡悄沒聲的調到了守備衙門幹副統領,半年之後,原來的老統領光榮退休,他便名正言順地頂了上來,成了越京城的守備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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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與在虎賁軍時的尊貴相比,守備衙門簡直就是一支打雜的部隊,押糧食找他,押解銀子回越京城也用他,抓抓小毛賊也是他們的本份,還得派出人去守衛各大臣的府邸,簡而言之,他就是一個大雜燴,好像什麼事兒也管,但卻又沒名沒份。, s0 y: |: `& B4 X7 G; a! H0 K7 J

6 j$ H, l2 a6 n: v3 _% A   這樣一支軍隊的戰鬥力,自然也是可想而知的,正式成為統領之後,張簡也想整肅一下軍紀,提高這支部隊的戰鬥力,但馬上便遭到了部下的反對,那種陰奉陽違暗底裡下絆子的事情,讓張簡著實吃了幾次大虧。準備殺雞給猴看吧,還沒有來得及下手呢,一張張說情的條子,一個個說客已經會把他的統領衙門的門檻踏破,最終,在一層層看不見摸不著的大網之下,張簡敗下陣來。' K2 d7 v6 `" x  I; w4 U6 d

$ Z4 t. s( N. b/ {" ?' h   關鍵是他現在說話也沒有底氣啊,青銅峽之戰,已經將他最後的尊嚴也給踐踏得一乾二淨了。父親張寧也給了他忠告,守備部隊,就是大越權貴子弟們渡金的地方,在這裡晃上幾年,便有了軍隊的履歷,再拉出去剿剿匪,反正離越京城不遠的蒼茫大山的深處,始終還有不曾臣服的山民們搗亂,部隊拖出去,打幾仗莫須有的仗,順便帶回一些不知從哪裡弄來的頭盧顱,戰功便也有了。陞遷自然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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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N) v" B4 k7 A5 P/ I   從最開始雄心勃勃地想要幹一番事業,名垂青史,做一代名將的夢想之中醒來,張簡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實打實的官僚,但凡有事,能推就推,能拖就拖,便是能輕而易舉辦到的事兒,也是拐上三個彎,不拿足好處,堅決不肯給你辦好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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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銳氣沒有了,全身都變成了一個沉腐的官吏,不過在他的父親看來,張簡反而是變得成熟了,現在的張簡,讓張寧更滿意。  w/ i7 M: s, s3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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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打發走了一撥軍官之後,張簡疲乏地伸了一個懶腰,端起衛兵剛剛送來的熱騰騰的茶水,呷了一口,將一雙腿放在面前的大案之上,整個人都癱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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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時自然是可來可不來的,但現在可不一樣,逃出一條性命的洛一水造反了,邊境數萬大軍反戈一擊,而最讓朝廷驚恐的是,一直以洛氏反對派而聞名越國朝堂的陳慈,居然加入了洛一水的叛軍,現在近十萬大軍一路勢如破竹,已經快要抵達中平郡城了,來自中平郡城的求救急報一天十餘道,那裡的朝廷官員,駐守軍隊,膽都快要嚇破了。, B% e" c- s' `.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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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支兩萬人的虎賁軍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中平郡,朝廷是絕不能讓洛一水突破中平郡的,一旦讓叛軍占了中平郡,那越京城將如同一個**裸的美少女,一絲不掛地呈現在洛一水這個彪形大漢面前,不管是從軍事之上,還是政治之上,都是皇帝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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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簡自然知道,張氏一門已經與洛一水成了不死不休的死敵,洛氏一門的滅亡,正是在張寧的策劃之下實現的,洛水之畔,斬殺洛氏一門,張寧更是監斬官,如果讓洛一水成功,張氏一門,只怕九族之內,都不得倖存,這一仗,對於皇帝,對於他們張氏,都是生死攸關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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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f' E' d# d& J3 ~3 x; {) e' m3 h   一向頽廢的張簡,也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這段時間,幾乎都泡在衙門裡,簡直快要成為勤政的楷模了。6 Z' J$ w8 o/ l8 b0 t3 [) g1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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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只是幹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只要認起真來,卻也能做不少事情,甚至能從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之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這段時間,張簡就從一個小偷那裡找到線索,拔掉了一個洛氏隱藏在城內的支持者,一家大小數十口子,現在都被關進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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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這樣一個成功的案例,張簡可是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的興奮起來,現在不同以往,亂世用重典,有了成功的先例,皇帝自然也不吝賞賜和職權,皇帝當然也明白,滿朝文武之中,在這場皇室與洛一水的相爭之中,真正能與自己做到共存亡的恐怕也只有張氏一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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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裡有了權柄的張簡自然要一真權在手,便把令來行,狠狠收拾了給自己下過絆子的傢伙,讓整個守備軍都老實了下來,非常時期,不同以往,倒是一個個都安分下來,整日裡滿城裡亂竄,尋找著一切可疑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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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統領,外頭有人要見你。」親信衛兵小跑著進來,對張簡道。  m9 Q' V8 y; I0 b- q5 L

: |6 T# \2 }' p9 N   「什麼人?沒看我正忙著嗎?不是公事,就讓他快點走。」張簡收起了擱在案上的腿,順手拿起一份文件,看著衛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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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 E' A/ a) Y   親信衛兵卻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統領,是天上人間的香姑娘,我看統領這幾日也是乏了,但這時日,也不能天上人間,既然香姑娘找上門來了,倒是可以讓統領去去乏,泄泄火,身子骨爽利了,不是更有精神替陛下辦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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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是會說話,不過倒也有道理。」聽到衛兵這麼說,張簡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這個香香,不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麼,怎麼敢找到我的衙門來,平素簡直是把她寵壞了,簡直有些無法無天,今天非得好好的收拾收拾她不可,讓她懂點事兒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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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I8 r4 N  T2 x9 Y: A   「那我去把她領進來,香姑娘倒也是喬裝打扮了一番,穿著男裝呢!」衛兵笑嘻嘻的道:「再有其他人來,我便說統領正在談事情,讓他們先候著。」5 S% e) q; M0 ?9 |3 r

# Y; f, e; u  t! x/ p" r* G1 r   「好,好!」張簡嘿嘿的笑著,站了起來:「在這衙門裡好幾天沒有出門了,倒也是該輕鬆輕鬆,磨刀不誤砍柴功嘛!快去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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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功夫,一個青年文士模樣的人,手裡拿著一柄摺扇,搖搖擺擺地走了進來,人剛一進門,張簡已是眼前一亮,平素見到這女子,都是裝扮得千嬌百媚,今日一身男裝,卻是一種別樣嫵媚,往哪裡一站,頭一歪,摺扇掩了半邊臉龐,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笑盈盈地看著張簡,立時便讓他酥了半邊身子。7 x* G* m0 f8 M& d' j1 f

2 _7 v: k+ N( }& o# b6 \6 B   「哎喲我的寶貝,這身裝扮,可真是別有一番風情啊,怎麼啦,不過一個來月沒有見著我,便按捺不住了,居然敢跑到我這衙門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張簡大步走過去,一手便摟住了來人細軟的腰肢,臉湊到那吹彈得破的粉臉之旁,用力摩挲了幾下,深深地吸了一口那特有的女兒香,只感到渾身一下子便燥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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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早就來了,就等著你出來呢,一個月也不來看人家,好狠的心喲!哪知道等到這時候,也不見你出門,幸好你那個衛兵是認得我的,不然人家還知道怎麼進來呢!」扭著腰,擺著頭,女人嬌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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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既然自己送上門來,呆會兒可不要討饒!」張簡笑著,打橫將女人抱起來,一下子便丟在了大案之上,和身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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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11-13 18:10:0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六十二章:有人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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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簡在天上人間是貴賓,老闆娘紫蘿最歡迎的就是像他這樣的客人,頭牌姑娘香香最重要的一項使命就是牢牢地抓住張簡,當然,這力度的把握和火候的掌控,自然得適當,太順從了,不免讓他以為天上人間的頭牌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普通妓女,但抗拒得過了頭,卻又會讓其失去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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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簡在香香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也成功的成為了香香的入幕之賓,不過那種時不時便會被拒之門外的他,對於這個女人卻是愈來愈迷戀了。* m* {9 n5 k0 F3 {* r; }/ u( `  N

! @5 m. z. a: {: G3 a2 i! S' L   今日這女人自己找上門來,張簡認為自己的大半年的功夫還是取得了成效,這女人終於是要臣服自己了,想想也是,這世道大亂,像香香這種女人,現在恐怕最急得就是找一個有能力的靠山。亂世人命如狗,即便是差一點的官員,商人都無法保全自己,更遑論像香香這種風月場合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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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O/ h0 Y$ P   似迎還拒,似拒還迎,推推搡搡之間,張簡的慾望徹底被勾了起來,眼見著香香仰面朝天的躺在大案之上,卻還在扭動掙扎,張簡更是興起,嘩啦一聲,已是將香香的上衣一撕兩半,露出內裡大紅的肚兜,山峰溝壑,呼之欲出。- f4 A9 L5 r! C8 f5 q$ C& Y

9 C) ]+ }0 r5 Q% [5 \   低吼一聲,俯頭便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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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6 a8 d* n3 |) @/ n$ `, F5 Y) v   哎喲一聲痛呼,香香不再掙扎,卻在張簡的耳邊低聲細語地道:「有人要見你!」7 I1 J" F( f  b8 f2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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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的妹妹要見我麼?還是你的兩隻大白兔?」張簡淫笑著,兩隻冰冷的大手探進肚兜內,肆意揉捏著,絲毫不顧女人臉上的痛楚表情,毫無憐香惜玉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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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4 T2 e, ~: `7 z5 ?  ]+ U   「是太平軍的人要見你!」痛呼一聲之後,香香略略提高了一些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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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x) B$ Y+ ~$ p1 a   身上的男人立時便僵住了,滿頭滿腦的慾望瞬間褪去的乾乾淨淨,兩手撐在大案之上,俯身著身下的女人,眼中的色意此時卻已轉化為森森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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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他才冷冰冰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v8 U  [/ E, v/ ^; r+ A* n4 _

& R0 A& C3 X7 X+ x   香香格格一笑,仰面朝天地躲在哪裡,看著張簡:「大爺,我與你的關係,這越京城裡知道的人不在少數吧,只要少許費些心思,便能打聽得到。有人拿著大張的銀票來找我,只要我給你來說一聲,那張銀票便是我的了,我當然得幹。這等不費任何力氣的活計,我可是盼著越多越好呢!」# `1 Q% U7 e: e" |! R

' e$ X8 E7 [- e3 @7 R5 I   瞪視著身下的女人,那張臉仍然笑意盈盈,那雙眼睛仍然清澈明亮,身子微微扭動,讓曲線更加突出,這個女人總是能在任合場合,任何條件之下將自己最誘人的一面完全的展現出來,但此時的張簡卻是沒有了絲毫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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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騰身從女人身上爬起來,坐回到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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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p' M, k7 I( W6 U9 f   他在順天軍身上吃了大虧,而讓他吃了大虧的吳昕,也已經死了,連莫洛都已經不知所蹤,而殺吳昕,滅莫洛的人正是太平軍。, y6 I: C! _5 a) l/ X/ _, O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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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於此,張簡對於太平軍並沒有什麼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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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S; g3 G6 N% x   但順天軍是反賊,太平軍就是順民麼?當然也不是。自從太平軍從豐縣雁山崛起,不到三年時間,已是成為一方大豪,控制沙陽郡,建起太平城,擊敗莫洛,拿下長陽郡,在越國,他們已經成為僅次於皇室以及現在洛一水的第三大勢力,他們想幹什麼雖然還不太清楚,但很明顯,他們是絕不願意當一個順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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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他們現在還受著越廷的封號,打著大越的旗幟,大越朝廷的官員去太平城,也能受到禮貌的接待,但也僅僅如此了。越廷從來就沒有想過對他們怎麼發號施令,這樣自取其辱的事情,不管是皇帝還是他的父親張寧,都不會這麼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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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 F$ I: j0 {* x; D0 ]   眼下正是天下大亂,風起雲湧的時候,太平軍這個節骨眼兒上來打他的主意,看中的自然不是他張簡現在這個守備統領的名頭,而是站在他身後的父親,左相張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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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 {) _+ P5 l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但這可不是個人之間的事情,他們想求的,必然是能驚動天下的大事,張簡就不能不考慮了。# e3 ^( f! L6 n1 N& Z& O! T3 f7 A

# j  u9 V; q3 D# s: J  R! W; C0 j0 T( X- w   「統領大人,爺倒底是見不見嘛?他們可還只付了我一半錢呢?說是如果你同意見他們,就再付我另一半。足足五千兩銀子呢,我一年也賺不了這麼多!」香香嬌嗔地晃著腦袋,蔥蔥玉指在張簡的臉上摩挲著,被撕開的衣服就這樣半掛在身上,春意逼人。8 [( W8 `7 J9 T% t+ q" Q" ~6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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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半年我在你身上也不知扔了多少個五千兩了,女人,簡直就是貪慾不足!」張簡手指按著太陽穴,輕輕地揉著。2 @9 E6 L7 @9 ~( X" x8 |

5 B9 c1 @( j. b- |5 y   「統領大人,香香不過是個風月女子,就這幾年青春飯好吃的,現在得攢下棺材本呢!將來色老人衰,嫁作商人婦時,手裡有錢,才不會被輕看呢,不然到時候大婦將我趕出門來,我豈不是要流落街頭了麼?」香香眼圈一紅,泫然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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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M$ ~6 \' w- @$ s. w8 Q   這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說笑就笑,說哭就哭,當真是一個磨人的小妖精。張簡輕輕地吁了一口氣,道:「好了,你回去拿你那另外五千兩吧,這些人並不是想見我,只是想見我父親罷了,這我可做不得主。得回去請父親作決定。現在正是風聲鶴唳的時刻,兵部員外郎前幾天觸怒了陛下,現在還下在大牢中呢,這個時候,任何的對外接觸都是不明智的。父親能不能見他們,我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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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  K( F; u6 ]   「太好了!」香香大喜,眼圈馬上不紅了,又換上了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從大案之上溜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張簡的大腿之上,飽滿的胸膛貼了上去,兩手勾著張簡的脖子,「大人……」這一聲故意拖長了的,帶著無數含意的叫聲,如果換在平時,必然會讓張簡魂飛魄散,不過此時,張簡卻已是完全沒有了興緻,一把推開女人,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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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1 H1 C: h+ ?; P! `   「沒心思。我現在馬上回去見父親,你啊,也回去好好的數你的銀子吧!」他冷冷地道。0 b& z) C# N7 Y6 ]# c*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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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拒絕,香香卻沒有絲毫的委屈,站起身來,將撕壞的衣服拉了拉,勉強掩住外露的春光,「大人,那我走了,以後可得常來找我啊!」% o3 D! r* I  e2 g/ I2 r& c  S3 G

" J, i' \% x# t3 Q   張簡瞪了她一眼,香香卟哧一笑,轉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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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z, ?6 a" I( [   拉開門,外頭一個衛兵正站在哪裡伸頭縮腦,看樣子,先前倒是準備在哪裡聽牆角的,香香格格一笑,手指頭一勾,一張銀票出現在手指間,遞給了這個衛兵。( m1 r6 T6 C/ k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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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敢要姑娘的賞賜?」話是這麼說著,但手已是伸過去,接過了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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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笑著,風一吹,撕壞的衣服外翻,高聳的山峰頓時暴露無遺,看著這一幕,衛兵整個人都呆在了哪裡,眼光直勾勾的再也移不開。) ~' S; U1 g8 _3 h)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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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哥哥,你流鼻血啦!」女人輕笑著轉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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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N+ a5 Q" f1 E2 ^7 g   衛兵一抹鼻子,果然,手上紅通通的,看著那個妖嬈的背影裊裊婷婷,風情萬種的向外走去的樣子,在心裡發恨道:「等哪天統領大人玩膩了你,老子一定要來嘗嘗你的味道,媽的,睡一個晚上要哪麼多錢,老子一年也賺不了那麼多。」: D2 ~9 V( r! _( a4 o8 r8 c.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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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抹著還在不斷湧出的鼻血,低頭看了一眼銀票,又瞪圓了眼睛,一百兩呢!女人隨手甩過來的賞賜,居然抵得上他兩年的軍餉。- p, {0 z; ^7 l" G* a2 k

# [* t/ C% q2 r9 b& [3 e, f; K   「女人長得漂亮,賺錢真是容易!」他在心裡感慨著,將銀票剛剛揣進懷裡,身後已是傳來腳步聲,一回頭,便看到張簡正站在他身後。0 n" C% b9 S9 E, R( V' R' y

! q* S2 [: T) f, |9 {8 f" W   張簡有些詫異地看著臉上血糊糊的衛兵以及還在不停向外冒血的鼻孔,又看看已快要走出門去的那個背影,頓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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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出息!」張簡冷哼一聲,「快去備馬,我要回府。」  V4 k! s# y+ N4 v# p

& J3 }% U6 Y. p6 I! y   「是是是!」衛兵一溜兒小跑的向馬廊奔去,心道統領大人你可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像這樣仙女一樣的女人,我這輩子也不知道還沒有機會,以前得了賞錢,也經常去樓子,但天上人間那樣的高檔場合,又怎麼去得起,左右不過是在街上找一個暗門子鑽進去,人老色衰,肌肉鬆馳,以前倒還沒覺得什麼,今天見了這個場面,頓時覺得以前都白活了。7 G( d5 C2 ~8 I0 X9 f& H# f* L: o

- U: |8 S- `% _3 H3 b! y( ?& n   出了守備府的大門,往前走了一小段,路邊便停著一輛掛著天上人間字樣的燈籠,香香鑽進車廂裡,駕車的人默不作聲,趕著馬車便向前行。繞了幾個圈子之後,馬車駛進了一間不起眼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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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o6 p0 n& U( m) g, S" P" S   「進去吧,大人在裡頭等你。」趕馬車的漢子眼中如同沒有看到香香這個人似的,頭也不回,車也不下,就這樣到。0 o* l& A* R: {$ L+ W.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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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戶上燈光明亮,兩個人影正相對而坐,香香輕輕地推開房門,低頭走了進去,欠身福了一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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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1 \3 O# b' E6 s* K   「他怎麼說?」一個聲音聽起來有些古怪的男人問道,香香知道這個人是從太平軍鷹巢總部過來的大人物,但好像每一次見面,她看到的都不是同一張面孔,聽到的也不是同一個聲音,要不是她能聞出這人身上獨有的味道,只怕她都會懷疑自己見到的都不是同一個人。$ k% ]* @  h% S+ ^0 _

. o6 n) M; \' \* \: m3 I5 c* o   「張簡說,這事兒他不能作主,要回去請示他的父親。」香香道。' I; F: K5 K1 w$ i/ P# {3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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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意料之中,這事兒你辦得很好。」男人道:「你很有能力,很快我們鷹巢準備要向外擴展了,紫蘿也推薦了你出去獨擋一面,等這事兒完了以後,你會有新的任命。」$ D7 N0 |8 c0 ?' y8 w- r8 y. C; p

. L0 D" _4 h* K! U2 _, o8 a, u   「多謝大人!」香香頓時大喜過望,男人的這句話,就意味著她要獨擋一面,要像紫蘿那樣成為一方大員了。不管是去哪裡,總比現在的日子要好得多。, w  \5 b4 _1 k1 K' Z; M5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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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11-13 18:39:0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六十三章:我們要的報酬+ ?+ p/ a' U. Q

: `; f$ n+ i6 R# P, {( q0 |   千面在張簡的帶領之下走進了大越的左相府邸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成熟穩重的中年人模樣,踏進張寧的書房的時候,張寧正埋首在厚厚的堆公文之中,揮毫疾書。* f( h/ F. i$ C; I% x( _

0 T% K. g0 }2 \5 b# g7 T5 U  h% }   「父親,太平軍的特使到了。」張簡小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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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寧沒有擡頭,只是嗯了一聲,揮了揮手,張簡請千面在一側坐下,自己卻是輕輕地退出了書房,站在書房門口,掩上了房門,親自充當了門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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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太平軍說起來仍然掛著越國的旗幟,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大家都是心裡清楚,這個節骨眼兒上,張寧不願與人口實,選擇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的由張簡將人帶進了左相府。因為陳慈事情,皇帝現在變得疑神疑鬼,其實便連張寧本人,現在也不敢輕易的相信任何人了,連陳慈都是洛氏埋下的伏筆,那麼在整個大越朝,暗底裡到底還有多少洛氏的人沒有拔除,誰也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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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8 {. r, k6 F/ B1 g   畢竟洛氏可是與皇室吳氏一起從唐朝傳下來的千年家族,其深厚的底蘊,讓人心寒。7 Z3 j0 W) ]' L

; H1 I+ I' j0 {4 N, v. _: Y   從這個角度看起來的話,皇帝藉著齊國入侵一事,誅殺洛氏滿門,也沒有什麼錯處,洛氏處心積慮的在多年以前便埋下像陳慈這樣的釘子,其不臣之心,已是昭然若揭了。; ~% N- F! W" v6 N$ A

9 h6 B" C3 H$ \   千面坐在那裡,沒有人上茶水,也沒有打招呼,大案後的張寧,似乎將他當成了空氣,根本沒有理會他。而是仍然在那裡批閱著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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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大人物對付小人物的辦法,如果換作以前,千面當真會不知如何應付的,但自從太平軍開始節節勝利,他的地位也一步步水漲船高,對於這一套,他也已是駕輕就熟,因為他本來就常常這樣對付自己的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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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無聲的壓力,有時候比疾言利色更讓人感到心情沉重。9 C" A( e! J# L* B- E: V4 W

) ]% E# M& F$ {6 u% `: ~   不過以現在雙方的處境而言,張寧此舉便顯得有些可笑了。在千面看來,越廷現在千瘡百孔,一面是太平軍虎視眈眈,一面是洛一水大軍壓境,而占了開平郡的秦人,現在正睜大眼睛盯著洛一水與越廷的這一場大戰,用搖搖欲墜來形容現在的越廷,當真是一點也不為過。+ z& |7 P% J$ Z/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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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正處於上升期的勢力,面對著即將沒落的貴族,千面不但沒有被張寧這種無聲的壓力所擊倒,反而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位輔助越皇一手滅掉勢力龐大的洛氏家族的新任左相。" l# M- V# N" ]

' e/ `6 m5 _2 C) \8 r: q   看起來也就是一個白面書生而已,幾縷長鬚修剪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面色凝重,額頭上的皺紋很明顯,看來這位左相一點也不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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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像這樣從外表看起來沒有什麼傷害力的傢伙,往往就是那種城府最深,殺人不見血的魔頭。想想洛氏是怎樣被拔除的,就能明白眼前這個人的厲害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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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位子越高,責任愈重,現在越國的首輔,可真不是這麼好當的。如償所願掌了大權的張寧,現在只怕也是焦頭亂額,如果應對的一個不好,這位左相,大概就要成為大越最後一位左相了。6 y2 E% R# c5 z  m& O) q

# v$ H* W8 u) S5 K1 V1 E   呼的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張寧將筆擱在筆架之上,擡起頭來,揉了揉手指,看向千面,像是突然想起面前還有這個人似的,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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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_3 Q/ r   「你在太平軍中所供何職啊?」語調很低沉,語速極慢,倒像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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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大人,在下在太平軍中並沒有出任公職,這一次來,也只是代表秦將軍,算是秦將軍的特使吧!」千面微笑著,並沒有像張寧想像中的那樣,站起來對他恭敬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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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宇之間閃過一絲怒意,卻又瞬間被壓制了下去,看到這一幕,千面心中冷笑了一聲,秋後的螞蚱,咋樣也蹦噠不了幾天了,還想在我面前耍威風?: \" M) ?* L+ ]4 }$ E( y+ Q. F& j" u-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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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時間很緊張,接下來還有幾位大臣要來拜見我,就不必浪費時間了,秦風派你來幹什麼,就直說吧!」張寧看著千面,眼中閃過絲絲厭惡之色。) e( u' l4 V+ I4 g+ k;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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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面哈哈一笑:「張相,我覺得我們今天的這次談話會非常重要,那幾位要來拜見的官員,我看您就不必見了,因為他們解不了您現在面臨的危局,除了給您添亂,他們什麼也做不了。」2 P, k# s* y6 ?1 }* J# m0 y1 j

# F1 H' I4 u( L* Y( M! h   「危局?危言聳聽!大越現在的確有些困難,但不管是洛一水還是其它,都不過是疥癬之疾罷了,轉眼便會被朝廷剿滅。」張寧冷笑。* r- C+ h; f, Q'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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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千面聳了聳肩,「既然如此,我倒想要問上一問,先不說洛一水了,您如果對我們太平軍是這個態度的話,那如果我們現在大軍向正陽郡進發,不知張相如何應對呢?現在朝廷能拿得出手的,大概也只剩下五萬虎賁軍了吧?您準備往正陽郡派出多少人呢?一萬還是兩萬?」( t( c" b) B; S# \7 b: U#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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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的一聲,張寧一拍桌子:「一群土匪,也敢在我面前妄言?」; T6 k+ @; s/ o

- w$ l) o( ^' A! L9 ]- A8 ?$ V   千面眯起了眼睛,身子往後略靠了靠,「張相,在我們面前,您就不用虛張聲勢了,現在越廷是個什麼情況,你清楚,洛一水清楚,我們也清楚,如果不是這樣,恐怕你不會見我吧?如果您始終是這個態度的話,那麼我們雙方可就真的沒有什麼好談的了!給你一個建議,不知張相想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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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4 U' f: {& `+ s  d   「說來聽聽!」被千面直逼軟脅,張寧的態度不覺便軟化了下來。, w1 v" j6 b1 s& i1 W7 P: @7 ^1 `

5 b' c( q; d# `4 c" h   「張相,您不把我們太平軍當成一個平等的談判夥伴的話,恐怕我們的對話就進行不下去了,我們有選擇,而你,包括你們的皇帝,卻沒有選擇,現在我大軍駐紮在蒙山大營,往哪裡走,可就取決於我們今天的這番談話了,想必你心中也很明白,否則不會見我。但您要讓想用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企圖壓倒我的話,那就太可笑了。太平軍有今天,可不是虛張聲勢得來的,而是一刀一槍拼出來的。」千面冷然道。' D; E) }5 Y& s6 o& x+ J) L0 Z/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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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瞪了千面半晌,張寧緩緩點頭,「好,好,區區一個不知名姓的傢伙,也有如此氣度,難怪太平軍能有今天的局面。說吧,秦風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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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簡單,我們太平軍準備為朝廷出一點點力量,協助你們對付洛一水。」千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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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寧微曬,「洛一水在你們太平軍中待了數年,然後又從容離去,你說這話,可不能取信於我。」. ^/ S6 G5 S& b" v!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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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一水在太平軍中時,還是一個傻子,在我們看來,他就是一個不錯的打手而已,可他現在恢復了記憶,那就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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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出你們有什麼理由要幫助我們而不幫助洛一水,現在就聲勢而言,洛一水完全蓋過了朝廷。」張寧緩緩的坐了下來,反問道。! L6 Q+ l6 j; Q# |7 W$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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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很簡單,在我們看來,洛一水根本就沒有未來,與他交易,到最後就是一場空,啥也得不到,我們太平軍底子薄,可經不起折騰,我們動一次,就必須要得到想要的報酬。」千面笑道。, C' y+ T  J+ f! k#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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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不看好洛一水?認為朝廷能獲得勝利?」張寧眼睛一亮,這是他第一次聽到來自外部的對朝廷的正面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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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 ~* [5 B8 G   「那倒不一定。不過我們可沒忘在洛一水的身後,秦國人還正摩拳擦掌呢!你們雙方血拼,不管誰勝,只怕都是慘勝,到了那個時候,秦人肯定要來打秋風,要是讓秦人最終獲了大利,對我們太平軍可是一丁點好處也沒有,因為相比起來,我們還是更願意與你們打交道啊!」千面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這話裡意思,充滿了對越廷,對張寧的不尊重。聽起來就是害怕秦人,而不在乎越廷一般。; \# @1 d4 L1 V2 j0 P  O* K

3 s6 x, ]7 L/ F6 f   張寧臉色有些發青。深吸一口氣,才沒有讓人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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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風準備怎麼幫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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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y9 M+ g! J   「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將進軍永平郡。如果我們太平軍沒有估計錯誤的話,朝廷將會選擇在中平郡與洛一水決一死戰,我們在進入永平郡之後,將從側面向洛一水發起攻擊,與朝廷虎賁軍相配合,爭取以最小的代價,最快的速度將洛一水擊敗。」千面道,「而且我可以告訴張相,現在這個時候,我們的軍隊已經開拔了。」; u& ]* r, D5 [; G1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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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想占了永平郡?」張寧眼中冒火,憤怒地道。5 D* S; ^; a9 ?, _# D

( {3 o' j" ^- A0 M# Q; S   「張相,我們不進攻正陽郡,而是去要窮一些的永平郡,已經是展現了最大的誠意了。如果我們此時進攻正陽郡,你們也毫無辦法。不錯,我們要的報酬就是永平郡,張相,您得看清楚形式,就算我們擊敗了洛一水,只怕也會損失不小,到時候面對著秦人,我們雙方還要守望互助,互相扶持才能將秦軍擋在中平郡之外,讓他們不敢向前一步。所以我們的合作還是會很長期的,因為我們現在任何一方,都不是秦人的對手。」千面分析道。「更何況,我們太平軍到現在掛得也是大越的旗幟,朝廷的天使到我們的地盤之上,我們也是盛情接待的。至少從表面上看來,大越還會是一個整體不是嗎?」' C% ~4 ?- _/ s2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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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以後呢?」張寧提高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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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T& R; Q$ k7 z$ K5 W2 d- ^   「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準呢?」千面笑了起來:「張相,您問我這個問題,不是顯得有些幼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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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6-11-13 18:41:3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百六十四章:誰的算計更深一些! E: y# H# Y* m0 I- Z. _" W8 ~

9 z0 v: }. j/ Q$ d  e5 s! f   「陛下,這便是太平軍的條件了。」張寧側身坐著,半邊屁股掛在椅子上,恭恭敬敬的對著那張寬大的有些過分的龍椅上的男人說道。# m  K, L) E% `! Z) W"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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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相,你剛剛說,其實太平軍在找到你,跟你提出這個條件的時候,他們的軍隊已經向著永平郡開拔了?」皇帝身邊,站著的太子殿下吳京有些憤怒的聲音傳來,「他們這是在向朝廷稟告嗎?他們是通知我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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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e) p' V) Y7 N( t   在皇帝身邊,左相張寧還有坐位,太子殿下可就只有站著的份兒了。. |1 A! K3 R" b

$ {8 v( ~" O0 u" A  I/ b   「殿下,至少他們還通知我們了。」張寧微側過臉,道:「從這件事上,我們的確能看到太平軍合作的誠意,因為如果他們此時配合洛一水向正陽郡大舉進攻的話,我們就更被動了。我們現在最大的敵人是洛一水,而不是太平軍,太平軍還掛著我們大越的旗幟,可洛一水卻是擺明車馬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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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 f: r3 r' u6 |% G   「洛一水是餓狼,但這秦風,也是一頭猛虎,他們又有那一個懷著好意了?」吳京憤憤地道。! E2 V. @9 ^7 K7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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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吳鑒舉起了手,微微搖了搖,制止了吳京的憤怒,淡淡地道:「秦風的確是一頭猛虎,但是現在的他還是一隻幼虎,他的那個特使不是自己也說過了嗎?他們底子薄,經不起折騰,這話倒說得不錯,別看太平軍現在氣勢如虹,但一場大的敗仗,便能將他們打回原形去,所以這位特使前來謀求合作的誠意,我倒是相信的。」4 g7 E- N" K9 ?!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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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那您認為這件事情是可行得嗎?」張寧問道。2 [: R! t' y; a1 g5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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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陽郡,長陽郡,現在又看上了永平郡,這個秦風,與齊人勾勾搭搭,打得火熱,一邊又將楚國數千人編入麾下,連程務本也被他納下囊中,倒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這個世上排名第一第二的大國都對他大加拉攏,嘿嘿,足以說明這個人的本事。」吳鑒站了起來,在龍椅之前來來回回踱了幾步,擡起頭來。9 k, Q! ^! y  d8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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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風看準了我們現在最想要的,我們的確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將洛一水殲滅,時間拖得越長,變數便越多,秦人插手的可能性也更大。我們只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洛一水擊敗,才能有足夠的時間來對付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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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寧點點頭:「秦人有一個最大的弱點,就是戰線一旦拉長,戰事一旦持久,他們的後勤就跟不上,如果我們能順利地擊敗洛一水,秦人便不會挪步子,但是一旦陷入僵持,那就麻煩了。我們看到了這一點,秦風也看到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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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寧,你認為洛一水與秦風,那一個更好對付一點?」吳鑒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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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寧一楞,下意識地道:「當然是秦風更好對付,他是一個外來戶,在越國沒有根基,不像洛一水,洛氏家族底蘊深厚,到現在為止,下官還是不知道有沒有將其餘孽清洗乾淨,而更可慮的是,洛一水本人在大越有著很深的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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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鑒搖了搖頭:「你錯了,剛剛你說的洛一水的這些優勢的確是存在的,但當洛一水選擇以這樣的方式想東山再起的時候,他就已經完蛋了。就算他擊敗了我們,接下來秦人也不會放過他,你以為李摯呆在開平不走僅僅是因為想要完全拿到開平嗎?錯了,李摯盯著的地方更多。所以洛一水根本不足為慮,而秦風一個外來戶,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有如此成就,此人把握時機的能力,讓人歎為觀止。與此人比起來,洛一水簡直就是一個白痴。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只怕到現在為止,洛一水還以為太平軍是他的友軍,現在正準備大舉進攻正陽郡好分擔他的壓力吧?」4 O- J1 X7 G% c8 Q

( I5 g# P/ \5 K3 s- y6 {5 M   「有這種可能,洛一水必竟在哪裡呆了數年。」張寧點點頭道:「只怕他萬萬想不到,秦風一方面答應了他的合作提議,一方面已經毫不客氣地將他賣了吧?」/ X0 Q  ~1 \3 S* p1 B4 j

7 l9 P  @- [) V. y+ }9 ?, S   「這就是秦風的厲害之處了。正陽郡是我們大越最富裕的地方,也是我們大越的錢袋子,秦風此人能忍下這樣取下正陽郡的機會而提出只要永平郡,了不起啊!能忍得住誘惑,看得更遠的人才是最難對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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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的意思是,不與他們合作?」. |) m8 a' `- G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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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錯,當然要合作,不然我們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將洛一水徹底打垮?」吳鑒微笑了起來:「他們想要永平郡,我給他們,但他們也要將誠意展現的更多一點,他們現在不是還占著我正陽郡好幾個縣嗎?讓他們吐出來。」% }2 J7 A% v6 ?& C: f. X4 L

" _5 [! k' H' ]4 @* `   「既然是商議,總得有商有量。他們開出價來,我們還價,更顯得我們誠意十足。」張寧連連點頭,「還是陛下想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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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S0 j0 k) `9 E   「你去吧,告訴他們的特使,只要答應了我的這個條件,永平郡我便給他了。而且,擊敗洛一水之後,只要他願意一直還掛著我大越的旗幟,我甚至願意封他為王。」吳鑒側躺在椅子上,以手支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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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這萬萬不可,自四家分唐之後,再不封異性王便是四家皇室的默契,這個規矩不能破!」張寧一驚。/ W! Y$ X; c4 |4 V6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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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規矩,有時候該破的時候就要破嘛!」吳鑒哈哈大笑,「你去吧,就這樣告訴那個特使,就說我很期待與秦風能在戰場上會晤,共商大計。」. @) p  U" k; U0 x+ S) d; l& J1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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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陛下。」張寧站了起來,向皇帝躬身行禮,轉身又向吳京行了一禮,這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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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6 S$ Y% g+ q$ N3 d   殿裡只剩下了吳鑒吳京父子兩人,吳京走到龍椅前,半蹲下來,輕輕地替吳鑒捶著腿,問道:「父皇,您,當真要封這個秦風為王嗎?」+ _. w3 f- S& p, g5 h  t3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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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呢?」吳鑒笑看著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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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_4 v; Z2 a* X$ O# i   「父親只是說說罷了吧?並不會當真。」吳京猜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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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c; ^; A$ }# G3 r   「君無戲言。」吳鑒收起了笑容,「不過,到時候也要這個秦風活著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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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_/ ~. V# ^1 w2 y8 D0 J   吳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原來父親早有了對付這個秦風的計劃?孩兒倒是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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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f& z4 U: z   「秦風盤踞沙陽,控制長陽,背靠齊國,又與楚國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說是有仇吧,偏偏他又娶了閔若兮,這樣的一個人,如果不自己跳出來,我還真不好對付他,出兵去打,並沒有多大的把握,但他的野心太大了,他想要的可不是永平郡,他想要的,是我們整個大越,哼哼,如果連這我也看不出來,我還配做大越的皇帝嗎?」吳鑒冷笑,「人人都有自己的算盤,算計來算計去,就看誰能算得更深一步。」) G& m+ b8 x5 f7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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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們現在也的確需要他們的幫助,五萬虎賁就算盡數出擊,面對洛一水,也沒有必勝的把握的。」吳京實話實說,只有父子兩人,倒也不在乎長了敵人的威風,滅了自己的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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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o- \$ Q+ y' Y   「當然,該利用的,當然得先利用起來,等滅了洛一水,那時還留他幹什麼?滅了秦風的主力,到時候順勢收回沙陽,長陽,我們大越才會有重振聲勢的機會。」吳鑒微閉雙目,「這幾年,我們的確不順,可不代表著我們一直會不順,洛一水這一次造反,居然將開平郡送給了秦人,光是這一件事,就足以將他以前在民間的聲望磨滅得乾乾淨淨,倒也是省了我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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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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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我要御駕親征,洛一水,哼哼,他父親都不是我的對手,他就更嫩了一些,終究只是其它人手中的一個工具,秦風利用他,李摯也在利用他,虧他還自認為是英雄,當真是可笑之極。越京城就交給你了,我不在的時候,肯定會有鬼魅跳出來作那現世舞,你不可手軟,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在這方面,張簡倒是可以信任的,讓他去抓,讓他去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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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3 P# C# p2 k9 C3 \   「張簡就是一個廢物!」吳京對張簡不滿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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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M' _# y! @3 d' e6 m   「他的確是一個廢物,但廢物也有廢物的用處,至少他對我們忠心耿耿,張氏的名聲並不怎麼好,所以這些殺人的黑鍋,便讓他去背,你可是將來要當皇帝的人,名聲還是很重要的。像張簡那樣的人,即便是到了最後該捨棄的時候,你也不會感到可惜對不對?」吳鑒笑道。& g8 X: y& Y$ c* R" F- K$ W% M4 p

. z' x" V7 _, R: h: u   「孩兒明白了。」吳京點點頭:「可是孩兒還是想不明白,到時候我們與太平軍聯手滅了洛一水之後,我們想必損失也不會小,到時候還有餘力去消滅太平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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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8 g& b8 E1 y, D$ z% j   「這些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你只管到時候看結果,當然,你也可以努力的去想一想,如果想出什麼來了,倒是可以來與我談一談,看看你想的對不對?」吳鑒微微一笑:「這也算是是我對你出的一個考題。記住,這個問題不許去諮詢你的幕僚,一點風聲也不要透露出去,在任何人面前,都只能說我答應了太平軍的要求,明白嗎?」4 a5 g2 V2 f: R5 v

! g) ~4 a2 s' X2 }7 E5 `" m   「孩兒省得!」6 f( J2 [0 c( U4 N; ~3 a

  B( ~3 a3 [: a. x, ^   「嗯,你也去吧,那個許傑,你去把他放出來,對他說,是你在我面前全力保證才讓他得到釋放的,這個人是有本事的,我走之後,你便讓他去正陽郡,重整那裡的郡兵,到時候我有大用。」  y0 n+ A8 f& `0 K/ V/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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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回頭孩兒就去辦。」吳京連連點頭。- A+ O* H* z0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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