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四章 很好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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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邦不懂醫理，但是的確有一間不錯的診療所和一個水平說得過去的醫師，華清逸並沒有完全放下戒備，他整個人雖然看起來很輕松，但是暗藏在身后的神經卻始終保持著高度緊張。& ?) s3 F8 K- o, g1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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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療所不大，設備和一些大醫院來比起頗為簡陋，但你硬是要做些疑難手術還是可以的，只要不是開什麼胸腔頭顱的，這些設備也足以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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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醫師是一個很好的麻醉師，同時也是一個很好的外科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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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拿起剪刀時，華清逸站了起來，出于本能，對外人不信任的主觀意識讓他擋在了蕭凜的面前。# t* r3 x j* J3 o+ D7 c& h5 a) Z; Z5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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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醫師不明所以的瞅了眼華清逸，眼下大有你是‘神經病’的意味在里面，只是病人已經因為流血過多造成短時間的精神麻痹，這個現象正處于危機邊緣，所以他不得不開口，盡管說話對于他來說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T# V1 m: |) z
5 }+ F' n- {! }8 I$ I' T; g0 ^“你妨礙我工作了。”; k/ R3 {8 ?, b2 R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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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竟然跟他用這種口氣說話，華清逸挑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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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w, X' K2 u W8 {& i- Z: W% v“華少，軍醫現在需要醫治，我們外面等，張醫師是外科方面的專家，我很信任他。”蕭邦笑瞇瞇的拉一把華清逸，他實在是擔心兩個人的個性，也許這位華少真的有可能把診療所給拆掉，那麼以后找誰來療傷？這樣虧本生意他是萬萬不會做的。5 t {; }5 r) _7 \5 {
" a& ]& s+ C/ x+ H: G6 @3 L“世界級明星，想不到也抽煙！嗓子不是要被保護的嗎？”華清逸淡淡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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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K" t$ M9 k: X- `+ W( O坐進蕭邦車子的時候，所有相關資料已經通過郵件的方式輸入到了華清逸的手機上，不然他也不會如此堂而皇之的跟著過來，要知道這一路上有多少個暗樁跟在邊上，一般人是很難發現，當然蕭邦也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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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明星也有壓力，要不要來一根？”蕭邦看起有點無奈，雖然也有些政治上的小背景，但是在華清逸的眼里那些人根本算不上什麼人物。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t, j* R% j( d$ W/ s5 @1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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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在醫院？”華清逸挑了挑眉頭。6 _# Z" X$ x3 C8 e: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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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邦嘆了口氣。深深吸了口煙，像是一個老煙民一般緩緩吐出煙霧，接著說道：“北巷的龍虎娛樂城，我跟軍醫都是一個游戲群的朋友，當時我以為我是最晚一個到場，沒想到軍醫比我還晚。沒多久，我就送喝醉的朋友回家，路上聽新聞才知道那里發生了爆炸，趕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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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I8 e6 i: q- \3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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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中沒有很多的修飾。說話的節奏也很平穩，華清逸知道蕭邦沒有說謊，他的氣息始終都保持在一個形態下起伏，雖然有點內疚的味道在里面，但不影響他整個人的狀態。- o0 ~8 T& ~$ z
/ O) h5 W+ A- J“你們進來一個人幫忙，病人對麻醉劑的排斥，我需要有個人來按住他。”診療室的門被拉開，張醫師臉上毫無異常神色的站在門口。# A9 w4 }& k- F9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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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相互對視了眼后一起走進診療室。蕭凜坐在手術床上。看起來沒有那麼糟糕，只是被剪刀減去一半的衣服還掛在他半個身體上，顯得有點滑稽。黑眸里的陰狠嚇到了蕭邦，華清逸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眼神，倒是在一旁的張醫師對此毫無感覺，似乎在他的眼里只有病癥沒有病人，這倒是個蠻有趣的人。2 i& U( V2 Z/ y-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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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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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來！”蕭凜淡淡的說了句，華清逸算是放下了心里的石頭。能開口說話就好，他還真怕他什麼都不說，憋著更容易出事。* F8 r( d. u7 @) e, A%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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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醫生？”隨后瞥了眼一旁的張醫生開口問道。' d! ~( d/ R4 c! ]3 I
; T* i) X+ C3 H* G% P' O4 l& u“嗯！”+ \! y9 P) }0 p- Y% K!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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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替我準備一把9號刀柄、13號刀片、中號線縫制。”蕭凜將掛在身上的半截衣服拉下丟棄在一邊，用大塊棉花沾上醫用酒精擦拭著傷口，隨即又朝著華清逸說道：“清逸，幫我準備套干凈的衣服，還有我的車。”, j) |7 w& f1 s" w"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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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不會離開的！”蕭凜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反正華清逸會有辦法將他的車弄回來。0 v4 a3 B/ U- a/ }
; a9 A" ~7 X5 `& \# ]“需要麻醉劑量是多少？”張醫師將蕭凜需要的物品擺放在手術臺架上，當蕭凜果敢的說出他所需要的東西時，張醫師就很清楚他的技術在這個人眼里派不上用處。* t1 C, ~( E" X2 ]& q; c+ p
9 D0 n8 P. F5 z( d" r“不需要。”! u, _- C8 b/ r n1 f) q' ~5 X$ ]
+ k6 P6 ~; a, ]4 _& K5 t手術臺上的燈很亮，打在傷口上，你可以清晰的看清上面的每一條紋路。被子彈瞬間穿過時燒焦的肌肉向外翻開著，表面已經出現炎癥反應，蕭邦似乎很怕見血，所以他選擇了回避，熟知張醫師不喜煙味的癖好，他總是在外抽煙，這里算的上離市中心比較偏遠的郊區，他不擔心會被狗仔隊追。, @' P. i! C! I& _2 ]7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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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傷的很重！”出于對醫學上的認知，張醫師不認為蕭凜可以一個人做完整個過程，而且是在無麻醉的狀態下，這不由的讓他想起了古時候關云長刮骨療傷的故事來，那個時期是因為沒有高超的麻醉技術，而現在是文明時代，完全沒必要效仿古人。9 p* x6 P* a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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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劑只能使神經組織遭到破壞，所以你會感覺不到疼痛，你是個麻醉劑醫師，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麻醉劑調配成分。”蕭凜依舊用一種毫無情感的語氣說著話，站在邊上的華清逸不由的皺起眉，他很不喜歡聽他用這種口氣，想要說些什麼，最后還是忍了下來。" V# V) e- Q5 w" a2 j
% P2 X2 n+ F2 D- d! [" |13號刀片的刀頭呈圓弧狀對于切開皮下組織來講，這個選擇並不是最好的，蕭凜捏著刀柄一點點將傷口上的粘連物挑開，由于長時間的忽視，肌肉的部分粘合與子彈相互交融，形成一個包，想要將子彈取出，勢必要連著周圍的神經肌肉一起拿掉，張醫師不禁在邊上挑起他的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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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X3 F1 |% ]7 j( `很安靜！華清逸和張醫師似乎是達成了某種共識，兩個人始終站在原地看著蕭凜一點點割下那些粘連物不皺一下眉頭，看著一塊塊白色的紗布變成紅色，他們只剩下自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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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p# p; e4 `% Q" ~7 L% O蕭邦沒有進來，地上的煙頭多了許多，人也有點暈，其實煙醉要比酒醉更難受，他靠在診療室的門上，讓自己呼吸著新鮮空氣，只是空氣中飄彌著血的氣息，引來了狗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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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h2 v1 f0 ]安靜下，時不時可以聽到金屬器皿的碰撞聲，冷硬的叫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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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r, ?* N _汗水沾濕了蕭凜的發絲，有那麼一刻華清逸認為他是故意的，沒有人會比他更了解蕭凜，他心底的那份疼無人能懂！1 F3 ~2 f1 v- J4 o# g6 M
$ v5 J8 [* e- V/ {+ J% z, B; f1 _“張醫師，請你替我縫線。”蕭凜用鑷子拉出子彈后，用止血棉捂在了傷口上。他並不是一個會逞能的人，有時候示弱也是一種膽量的體現，他是個軍醫，所以他很清楚能力范疇，並不是說他不能完成這項工作，而是沒必要過分去壓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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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的有點多，這個是不爭的事實。( Y/ R9 X" M( p/ B5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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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剩下的工作是我來處理，那麼我希望你能做一個好病人。”張醫師干練的將一瓶葡萄糖掛在了鉤子上，熟練的將滴液管安置好，針頭刺進了蕭凜的皮膚，接著說道：“必要的營養液也是需要的，釣完消炎藥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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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8 ?, o( A/ ]0 a* k5 G將邊上小型的手術燈打在傷口上，很完美的切合技術，平整的刀口沒有出現齒輪組，每一個切開下去都沒有任何的猶豫和滯留，這樣的技術讓華清逸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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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不錯！”一個好的外科醫師不僅僅是看他在手術時下刀的果斷和病情的分析，另外一個地方就是傷口的縫合，漂亮的接口與平整的距離取決于傷口愈合的狀況，一個好的縫線可以讓你在很長的時間后找不到傷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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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a2 b/ B; ^“彼此彼此！”張醫師脫下手套，處理完善后走出診療室，看了眼蕭邦和華清逸淡淡的說道：“晚上這里就交給你們，半夜他可能會有發燒的跡象，藥我已經準備好，明天必須離開。”; j+ g4 s/ {2 i2 W) L- j$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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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清逸現在相信，這位醫師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誰，原來在燕京還有孤陋寡聞的人，他感到蠻舒坦，跟那些唯唯諾諾的人比起來，這樣的人才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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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處理？醫院那邊有了消息，嫂子已經脫離危險。”- ?" T9 G4 L: J+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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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回來的人交給龍魂處理，這不是一起簡單的尋仇事件。”蕭凜注視著滴液，晶瑩的像一顆顆眼淚，在白炙燈下讓人迷了眼：“夜鷹去了中東，至今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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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o+ O* U9 i# f y z6 R' r“你打算去中東？”華清逸敏感的插了一句，雖沒有聽說那邊有什麼問題，但是現在燕京的局勢動蕩，張家按兵不動，對于夏家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 a, c4 d; }: f/ R%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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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紳士還在龍魂總部？”蕭凜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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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家話嘴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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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安排下，我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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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沒有問題，只是……”華清逸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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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蕭凜眨了眨眼睛，消炎藥里有著安神的成分，他不禁莞爾一笑，看來這位醫師還是個蠻體貼的人。5 ~- t% d, L2 u
( Q+ T1 x6 K& F) g“北巷爆炸案中的兩個嫌疑人，一個服毒自殺，另一個在打死警務后逃跑。另外，我不認為你現在離開燕京是件對的事。”對于自己執著的看法，華清逸從來都不會退讓，他會說出來，就表示著他的不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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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知這點的蕭凜並沒有與他爭辯，因為他也是同樣的人，不會輕易退讓。% C6 R2 D* N# Q3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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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現在很需要你，夏家現在也很需要你，而且你沒有理由去中東。” |
發表於 2016-2-29 23:42: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