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裘夢 - 妖女不妖【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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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秋風冷，秋葉落，細雨飄揚冬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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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K" s; T  ]" s( w# {5 r& J艷紅在這樣銀色的世界裡顯得特別的醒目，厲飛燕的性格也像她喜歡的衣服顏色一樣熱烈而奔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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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7 O$ v. i) V: ]她的馬在一座庵前停下，剛好有人撐著一柄紙傘從山門走出來，不期然間，雙方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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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u& h; {5 {* F厲飛燕瞪圓了眼，驚呼一聲，「曲清音！」

0 ~4 y% A; T& Q8 b% b3 z1 p從庵裡走出來的正是已經在江湖消失很久的玲瓏刀曲清音，只見她一身紫衣，外罩一件白裘披風，髮飾精緻，儀態端莊，無論怎麼看都只是一個踏雪賞梅的大家閨秀。

4 y& j/ ?1 c; h  y! L4 ~6 U  G8 T曲清音朝她點點頭，「厲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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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就這麼打算從自己身邊走過，厲飛燕扭身大喊，「你不知道他在找你嗎？」

「知道。」她聲音輕淡地一如天上飄落的雪花。

" y  Z  g% M8 g; i. K4 Q' g厲飛燕難以置信地拔高了聲音，「你知道他在找你還能這麼心安理得地躲著？」

「我沒有躲他。」她只是在等他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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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c7 q$ m6 |2 d1 i0 g/ I# K- y「你如果沒有躲他，他怎麼會找不到你？」厲飛燕對她的說辭一點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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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u1 \, P, P0 [* o( G「人跟人之間的相遇有時是要講緣分的。」這也是她答應皇帝表哥的事，時間約定是一年，一年之內她不能主動去找柳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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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飛燕看她又開始移動腳步，當即一拉馬頭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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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R$ s# c% Y1 m) \曲清音停下腳步，抬炙看著坐在馬背上的紅衣麗人，「你跟著我做什麼？」

厲飛燕挑眉，「本姑娘喜歡不可以嗎？」

* \$ ]* ^2 o! _「可我不喜歡有人跟著我。」

% f* Y- w" n+ \7 k" W「那是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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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h+ o, [7 `# m. f# h曲清音不由得失笑，「說得也是。」

& x) o9 o6 H* [, E厲飛燕飛身下馬，牽了韁繩和她並肩走在細雪飄飛的路上。

「你住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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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p1 R' |& R/ k  _「嗯。」

3 U# u# o; L  _- \% G$ s「你這幾個月一直在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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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o; b8 J' B1 c- y, ?) O5 o;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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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現在還是很討厭你。」厲飛燕的表情有些糾結。

曲清音笑笑，沒接話。

/ U" I% `8 I# B5 Q7 ~( V, L; M她一邊走一邊說：「我喜歡柳楓那麼久，可他始終對我不假辭色，可是你卻那麼現所當然地站在他身邊，看了就讓我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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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7 C1 f( v* A2 [0 W6 b- K曲清音還是但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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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T1 M+ |8 X& a/ N! z「他們都說你一定對柳楓用了不光明的手段，才能讓他對你這麼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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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N" i2 @6 H. K7 G# z「是嗎？」

: y5 G  T; l, S- L厲飛燕實事求是地道：「我雖然不喜歡你，也知道你不能算是個好人，但是你看著真的不像是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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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i  N) ]3 H) q% Y& U+ Y「妖女能看出來嗎？」

" S* W( \, w/ p6 _「當然了，那些邪魔歪道身上都有股邪氣，可你沒有。」非但沒有，還充滿正氣，畢竟玲瓏刀可是一把除惡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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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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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y! M- D  j/ S/ o「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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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壞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春起來比好人還像好人。」

厲飛燕反問：「你是那種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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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音笑了，「這倒是個好問題，我雖然不能算是好人，但似乎也沒壞到那種地步。」

7 L9 p2 }3 @1 N5 t. f# w$ `「那就是了。」

曲清音笑著搖搖頭，她倒是小看了這位厲家莊的大小姐，她看似刁蠻任性不講理，卻也有憨厚實誠的一面，就是口沒遮攔，說話直了些，容易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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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K) o5 J/ J, S3 O, A想來，厲飛燕沒少因為她那張嘴招惹麻煩。「你不用跟著我，我不會離開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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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飛燕面露驚訝之色，「你……」

曲清音繼續道：「你想讓他找到我不是嗎？」

& m6 B5 h$ J9 ?5 e  V她飛快地側過臉，哼了一聲，「我才不會這樣做呢，他找不到你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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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 a, E3 Z- C2 t曲清音笑而不言。

' @" D$ ]4 Z- j' N. m1 u9 o厲飛燕扭頭看到她臉上的笑，有些惱羞成怒，大聲道：「我真的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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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9 G: @" ~' P! l「我知道了。」

厲飛燕飛身上馬，在馬上居高臨下地道：「我說了不會就不會，你愛離開不離開。」然後一甩馬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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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抹紅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茫茫雪景中，曲清音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位厲大小姐真是個有趣的人。

! F& M. X4 a$ r3 Z: y4 e抬頭看看天上不斷落下的細雪，她又輕歎出聲，不都說逍遙公子知交遍天下嗎？竟然找了幾個月也沒找到她，實在是杳些高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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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u6 b  r; ?- {+ H7 G算了，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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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7 x0 M4 Y這雪下了幾日，依然沒有停的跡象，走在這銀白的世界裡，讓人有一種遺世獨立的淒冷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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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音移開傘，仰頭看著陰沉的天空，白雪漫天而下，她笑著在雪地裡轉了幾個圈，清脆輕淺的笑聲在這四下寂寂的野外竟也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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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 ~: g: O* `9 f  {2 J' m; S2 d紫白相間的身影，像個孩童一般在雪地裡玩著，臉上的笑靨清新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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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7 Z" \9 m4 }這便是柳楓看到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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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這麼久，尋了這麼久，那個人突然就這麼出現在自己面前，令他有些措手不及，接著驚喜鋪天蓋地而來。

有所察覺的曲清音循著直覺望過去，頓時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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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K. Q7 Y  P( i, g柳楓一個飛躍落到她身邊，手撫上她的臉，輕歎道：「這麼久不見，你竟然都不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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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C  x* q0 l1 L  S3 L. M$ r「你見過厲大小姐了？」

他明顯愣了一下，「厲飛燕？她有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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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a& v9 H' E4 k+ r5 f7 [. A曲清音笑了起來，「我不久前剛剛遇到厲大小姐，她被氣走了，我還以為你們這麼快就遇到了呢。」

「你以為是她告訴我你的行蹤的？」

曲清音點頭。

* w; n) i: b3 B6 n! r$ y2 S$ T- g「當然不是，可見我們還是有緣的。」柳楓將她擁進懷中，「要找你還真是不容易啊。」

7 I9 {3 f5 O" p! h1 J「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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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 H# V4 m; E; f柳楓捏捏她的臉，語氣帶著醋意地道：「你那表哥可是隻手遮天啊。」

曲清音把臉埋進他懷裡，「這約定只有一年，如果一年後你還找不到我，我就去找你，找你這個愛管閒事的逍遙公子總容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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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這不是一句誇人的話。」

「本來就不是。」她答得理直氣壯。

$ q$ q( F$ Z0 a8 ?# U, |2 \3 O他無言以對。

「走吧，難道你要一直跟我待在雪地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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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w( r8 Y+ C# K; T/ a柳楓哈哈一笑，伸手將她抱起，「自然該找個溫暖的地方待著。」她在他懷中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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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6 O  q- m9 T8 ?曲清音雙手環住他的頸項，微帶俏皮地道：「哪裡？」

「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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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k/ ~9 T9 }1 b5 D+ E冬日害天的床上的確是最溫暖不過的地方，尤其當一對男女熱烈燕好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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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_  `0 |* u8 s0 c, U) i曲清音長髮披散趴在枕上，抓著枕邊的手仍有些微顫，柳楓滾燙的身軀壓在她背上，分身仍滯留在她溫暖緊窒的幽將中。

0 c" }3 l" H$ F1 t% `- M& Q「清音。」他喚得低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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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應得慷懶。

- E' t3 O2 V9 V+ E4 d* k「如今可願嫁我？」他在她耳邊呢喃般地問。

3 P  H. Z. D8 t- ]9 l9 ~5 |曲清音低低地笑了一聲，「你說呢？」

他將她翻過身來，低頭吻著她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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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B/ @3 @3 @& s2 U) |曲清音的手在他腰上輕劃，神情妖媚而勾魂，讓他剛平息的慾望再次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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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Q1 l! a; m0 a「春宵若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他忍不住輕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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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音纖細的脖頸微仰，杏陣似閉非閉，嘴裡逸出銷魂的輕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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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Y: z( d. U8 k& O面對如此勾人的愛人，便是柳下惠再世也難把持得住，柳楓如出押猛虎般發起攻擊，佔有她所有的甜蜜。

低吟淺唱，嘶吼亢奮，世間男女的魚水之歡在這小小的床第之間激情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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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早已深沉，只是雪光反映讓人產生吋間猶早的錯覺，他們保持著男上女下的交歡姿勢，曼臥在一起。

他捨不得離開她的身體，她貪戀著他的溫暖。「怎麼沒在故籍等我呢？」

「表哥不讓。」

「真的一點消息都不露給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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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有緣千里來相會，我只是想看看我們到底有沒有緣。」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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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她環著他的腰輕笑，「佔了我的身子還想跑到哪裡去？」

柳楓胸腔逸出一陣低笑，「所以我是不能反悔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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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 {" V6 _6 H+ B, P' P* g7 Z! c0 K4 o, W「我怎麼捨得反悔。」四目相對，眼中流轉的俱是脈脈深情，他看著她的眼睛，認真誠懇地道：「跟我回家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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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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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H; _% i3 e- S+ _「我還會繼續在江湖上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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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c' m' F( X/ Q; Q曲清音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他的唇一下，「只要你記得乾乾淨淨地回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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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楓揚眉，戲誠地道：「我聞到了酸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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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音亦揚眉，「你難道就沒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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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4 B0 S. m) \8 g# V' r, Y3 A他抱著她在床上打了個滾，變成女上男下，手在她腰裨上摩娑著，「看樣子，我娶到了一個悍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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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瞇眼，「怎樣？」

/ \! ~* d) d& c/ j柳楓大笑，「便是悍婦也是我心甘情願追來的。」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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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就此退出江湖？」

說到這個，曲清音不禁歎了口氣，「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說是退出江湖，可是又有幾個人能真正退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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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Y1 V# X  p% k* [" {' Z/ A柳楓摟住她，也跟著歎了一聲。

6 x2 v1 |9 d2 K1 J! U/ q; ]( \' O' P「我己經不小了，至少也該安心在家生幾個孩子，否則再過幾年，怕就真生不動了。」

他不禁笑了起來，「娘子說得極是，我們努力多生幾個，如此老了也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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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嘴。」

6 B3 ^5 I$ U. U! R: s「我們一年生一個，怎麼樣？」他自顧自地說。「你當我母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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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S" N( |) Y* n: _6 h「就算你是母豬我也愛，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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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U  F  Z3 @* `7 O2 W「生不生得出又不是女人說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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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4 n+ q) s# k2 k柳楓覺得自己的男性尊嚴受到了挑戰，整個人一翻，將她再度壓在身下。

「啊！」曲清音因為他突然地顛倒位置發出一聲輕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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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你別想睡了。」

曲清音推他，「不要了，出這麼多汗，我要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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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 K$ ]4 }* O$ z! W. S「真的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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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音瞪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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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我們來日方長。」他說得別有深意。

; w; _. F+ i  _! y她毫不客氣地伸手在他腰上扭了朵麻花出來，「整天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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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枝散葉，把你養成母豬，這樣便不會有人來搶了。」他說得一本正經。

  p2 y8 A% D2 ?+ _9 k( a" f: O「那你怎麼不把自己先吃成個豬仔不讓別的女人惦記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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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v+ N6 E! l" D柳楓若有所悟，「這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那以後就要辛苦娘子多多餵養我，到一兩百斤我看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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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音捶他，「那我不被你壓得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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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生來不就是為了讓男人壓的嗎？有誰被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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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曲清音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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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哈哈大笑，翻身下床，扯過屏風上的衣物穿好，回首道：「我去叫人準備熱水，你洗完吃了飯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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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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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X" z0 e. G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家客棧的獨立小院，曲清音已經付了一年的房錢。

9 n( J7 J! T: [4 o柳楓開門出去，在廊下呼吸了幾口冰冷而新鮮的空氣，臉上滿是愉悅的笑，回頭看了一下虛掩的房門，他的笑容更深，腳步輕快地出去找人要熱水和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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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0 z1 L# h% ]/ `- `. T* C, P: \忠義山莊，這就是柳楓帶她回的家。

( ]1 |3 B1 d/ V曲清音卻沒有半點，驚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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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t* j+ c7 m- @. p! U) [柳楓笑道：「你果然早就猜到了。」

( z' x- p/ {( Y- `8 J& [她看著遠處的那座山莊，淡淡地進：「你們也沒有刻意瞞我。」

7 K5 I- @& a9 z' L$ J- t0 Z「那是，都巳經是板上釘釘的自己家人了，又何必瞞你。」

1 H/ g6 @7 t, `4 y* A1 t0 e1 X「但也沒有挑明了說。」她橫了一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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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N. [9 S% g7 J& G  Z「你這麼聰明，若挑明了還有什麼意思。」

「油嘴滑舌，巧言善辯。」

柳楓看著她頭上那支金簪，道：「這支簪是我母親最愛的。」

! i1 ~1 ~2 X5 f. H$ h曲清音歪頭看他，「現在想想，你似乎沒送過我東西。」

4 O- ]& z2 s) ?* x柳楓攬過她的腰，笑道：「洞房的時候再送。」

6 |: |# ?7 {3 M9 @' _「送什麼？」

他卻不再說話，樓著她便往山莊大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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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了，曲清音才發現山莊張燈結綵，一副準備辦喜事的樣子，她不由得側目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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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 K+ J7 I  Q柳楓很自然地道：「就等我們兩個主角到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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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8 u  `" x「你發請柬了？」

「只請了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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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2 `6 q7 w2 n$ ]這幾個人中，必定會有浪子吉吹雨，所以一進莊看到吉吹雨時曲清音並不覺得奇怪，只不過……

「好像就只有他一個人。」不是說幾個人？

「恭喜兩位。」吉吹雨走過來抱拳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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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4 c) |( u" B0 i柳楓回禮，「謝謝。」

8 j+ z! E, n3 ^3 ?: ~& |他又看向曲清音，「曲姑娘嫌賀客太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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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曲清音搖頭，「我只是覺得連你這個賀客都沒有的話就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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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楓扇子一展擋在臉前，肩膀微顫。「這樣說就不好了，怎麼說我也是唯一的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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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 d+ k. M& t3 A% a1 ^: I, j# l曲清音直截了當地問：「賀禮呢？」

0 C; e$ L7 b6 l' ?/ f2 n$ K! I吉吹雨被自己口水給嗆了下，「楓子，你真的不準備說點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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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Q) E3 W& [柳楓搖著手狙的扇子，微笑道：「她說的沒錯啊，來參加婚禮，你的賀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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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吹雨忍不住歎息一聲，「果然是婦唱夫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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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6 |, r# h! Q; }8 I) z. J0 s' a這時兩個丫鬟走了上來，對曲清音道：「姑娘，請隨我們下去換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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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楓道：「你先去吧。」

曲清音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便跟著丫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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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h* `/ T2 a; ^吉吹雨攬上柳楓的肩，戲謔地笑道：「你是打算當妻奴了嗎？」

柳楓反問：「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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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2 F* |" [" F* }, f「恭喜啊，新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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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d5 F1 F4 Q/ a/ s5 }, A4 x1 |「走吧，陪我換衣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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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n! K0 U4 j「老實說，我還真沒見過你穿大紅色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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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讓你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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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j& d' L; R3 j" l7 n1 q8 u「深感榮幸。」

  X& I; v4 m6 C1 {# q8 @8 O* }4 |「倒是你的喜酒我什麼時候才能喝到？」

「這個就只能問老天了。」

6 f9 x0 R) z) ~/ d「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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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個時辰後，換好新人裝束的柳楓回到了喜堂，當他看到穿著一身大紅嫁衣的曲清音被喜娘扶著走進來時，笑著往前走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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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吹雨及時拉住了他，提醒道：「這麼著急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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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r5 A9 U; j/ c% r" M. m他苦笑，「這些俗禮真是麻煩。」

7 t3 `' F6 i. a6 l「良辰吉日，喜拜花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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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 m4 ?5 O+ |% k8 e在媒婆的話聲中，儀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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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Z0 p2 ^# B8 z% F$ P關老夫人坐在主位，笑盈盈地看著這對新人有情人終成眷屬，關廣恩也在一旁，滿臉笑容。

山莊內外開始燃放鞭炮，一時間，熱鬧喜慶的氣氛便撲而來。

# ]3 W! u# D8 W6 \' w+ |" e/ w) c夫妻對拜之後，大禮已成，在喜堂之上柳楓便掀起了新娘的蓋頭，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稍心打扮後的曲清音，本就漂亮的臉蛋在喜堂的燭光照映下顯得越發明艷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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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真美。」

曲清音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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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4 X* g1 {9 `" g. s' y; K丫鬟上前斟了兩杯酒，遞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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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P, Z0 j% ?+ v4 ]+ P& T柳楓舉起灑杯，向吉吹雨道：「多謝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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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音也跟著舉杯。

! U' H9 y) Z$ f1 ]吉吹雨也端了杯子回敬，三人同盡一杯。

柳楓又牽了妻子的手，到關老夫人面前跪下，「多謝老夫人幫晚輩夫妻費心準備這一場婚禮。」

「應該的、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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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 p: d5 h1 I) a曲清音將酒杯放了，拿了丫鬟端來的托盤，向老夫人舉起，「請老夫人茶。」

「乖。」關老夫人將一個厚厚的紅包放到托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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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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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和順，好好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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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L! ^* f( X6 C「知道。」

! f" P$ S5 C: ]( d4 }3 S關老夫人舒著柳楓，「你也是，成親是人生大事，竟然也弄得這樣冷清，真是委屈了一位好姑娘。」

$ E9 X: p& ~8 h3 m4 f曲清音幫他解圍，「老夫人，這不怪他，是我不欲再涉足江湖事，他如果要請，請來的也全是江湖人，還不如現在這樣簡簡單單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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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委屈了。」關老夫人拍拍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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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音羞澀地微垂了頭，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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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們一路趕路也辛苦了，早點下去歇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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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6 I) l' D2 R6 G- p「是。」柳執扶著妻子站起，「老夫人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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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送了，我老人家還走得動，你們早些休息。」

# L- t) l& C* Y0 U' ^$ e- t「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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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 a0 j9 C2 `7 f" `關老夫人一走，喜堂裡便只剩下關廣恩和吉吹雨，還有就是柳楓夫妻四人。

關廣恩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們便不邀你一醉方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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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吹雨在一旁道：「是，我跟關莊主去喝個痛快，你們也去過你們的洞房花燭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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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P7 u' e: N1 }# V柳楓笑著點頭，「那我們夫妻便先回房了。」

) A" G; U3 H% V/ Y% d/ x5 a吉吹雨揮手，「去吧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柳楓夫妻對視一眼，只是微微一笑，牽手出了喜堂，回忠義山莊為他們夫妻佈置一新的小院去歇著。

# b* b( M/ |& i3 w) q回了新房，柳楓幫妻子摘了頭上的鳳冠，「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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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J& P: [, T9 Q' Y; M4 @「還好。」

$ J4 c4 H* p' Y% h% R他看著妻子卸了頭飾，洗去妝容，又恢復成那個清清爽爽的曲清音，這才上前樓著她的腰一起到床邊坐下。

「現在可有什麼想問我的？」

曲清音將頭靠在他肩頭，從敞開的窗戶望向天上的新月，嘴裡說道：「吉吹雨不知道嗎？」

「不知道。」

- Y" S2 \) ?+ m+ M1 V1 @* I$ M6 ]- ^「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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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楓摟著她，一同去看窗外的月色，「從我離開忠義山莊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只能是柳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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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P% f; F5 D「這是忠義山莊的規矩？」

「嗯，要嘛留守山莊，要嘛自由闖蕩。」

「原來，這才是忠義山莊吃立不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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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的孩子以後要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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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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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A& S. `9 ~3 J% K2 Q「忠義山莊是個很大的責任，如果可能，我覺得還是不回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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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楓輕笑一聲，「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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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S1 k8 t; p: E% C) y' |「我最喜歡在屋頂賞月了。」她瞇起眼。

「喝酒嗎？」

「喝。」

# s6 v* Z9 X$ K5 m6 P& K0 e「我也覺得今晚的月色不錯，走，上房頂賞月。」

「你有病啊，這麼冷的天你讓我上屋頂跟你吹冷風賞月？」曲清音簡直難以現解他的想法。

柳楓一見她的表情，頓時哈哈大笑，「很少能看到你這樣生動的表情，為夫甚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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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

最後他們當然沒有去屋頂賞月吹風，春宵一刻值千金，柳楓向來不是個浪費的人。

又一次來到那座名叫紅葉鎮的小鎮，一切似乎和一年前並沒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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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C$ J" |" a1 b6 Y( Y: T他們仍舊住在上次住的那家客棧，那間屋子只要推開窗戶就能看到街上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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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7 i2 P$ \  b3 l$ P柳楓倚在窗邊看了一會街上的風景，回頭看向躺在床上的人，「感覺好一點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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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I+ R  p: ?, ~1 q, W曲清音的臉色發白，聲音顯得有些無力，「好一點了。」

「怎麼會反應這麼大。」

( k7 X$ a4 b) H% a( F她只是搖頭。

他關了窗戶到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心疼地道：「看你這樣我好心疼。」

3 H# L+ R" T+ i* W* _3 Z4 Q4 s「女人都要經過這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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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u$ f( o: A他伸手撫上她的臉，歎道：「身體禁不起顛簸怎麼還非要來？」

「祭掃的日子要到了，而且我跟表哥約定的日子也過了，可以回家了。」

, A. R7 [9 b8 C  o1 {4 e' j6 ~「約定？還有約定？」

7 `0 ]* j7 V; n1 I  i+ y「嗯，表哥一年之內不許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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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4 x' o/ M0 V. j「我以為他只是不想你被我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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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一定有別的原因。」

9 d- s; m( d8 ~% Q' t' ~. X* {柳楓默默點頭。

「嘔－－」曲清音又感到一陣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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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E! z7 g8 p- L0 [/ K0 a柳楓急忙拿了痰盂接住，看她嘔得酸水都吐不出來的模樣，心頓時揪成一畫很是自責，「早知道咱們就不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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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音直接啐了他一口，「我不需要馬後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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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很心疼娘子啊。」

, J* Y  T5 z# t- N7 h6 J「以前看到孕婦的反應還覺得真的假的，輪到自己才知道是真的不好受。」

「咱們在這裡歇兩天再走吧，路還遠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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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V0 ~+ m- Y5 \; \! ?1 H曲清音一邊拿帕子拭嘴，一邊抬頭看他，「你怎麼知道？」

( Q; I* J# n" z" v1 d「娘子，為夫沒那麼笨，你當時不許我跟上去時，我就猜到了。」依她的個性，斷不會讓那時的他知曉墓地所在，住在這兒不過是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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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u0 z. E  y! a, I9 n「你還算聽話，沒有跟過來。」

柳楓給她倒了杯水遞過去，「真要跟過去你還不怒了？娘子的怒火為夫一點也不想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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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a! O# {6 x1 ^! N1 |「是嗎？」曲清音喝了口水，瞪了他一眼，「你惹我的次數還少了？」

: y4 x; {  n# n「這是夫妻情趣，不一樣的。」

「福威鏢局的事，你不過去真的不要緊嗎？」

4 |/ W3 z- O' }「酒鬼應該搞得定，娘子如今這樣的情形我如何放心留你一人。」他接過她喝空的杯子放了，又扶她重新躺好，「再說，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哪有娘子你來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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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z. Z5 V+ `* a) |% `聞言，曲清音笑了。

「笑什麼？」

「最愛管閒事的逍遙公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不好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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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G/ i. k5 K, K8 S4 p柳楓知道瞞不過她，老實地道：「福威鏢局的事不難解決，只是有件事有點麻煩。」

「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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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楓看她這會兒精神還好，便繼續道：「還記得水大小姐嗎？」

& m2 e) T4 ?# ^+ w0 b' Z「嗯。」

「最近江湖上出現一些俠士陸續失蹤的事件，我覺得跟她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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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K3 w6 c2 N, @$ S( |「喔？」

+ r( Q3 }) \, b$ X. K/ I; A「娘子你不關心江湖事，自然是沒發現的，我懷疑她也習了什麼邪派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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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7 h  D2 C「我倒不這麼認為。」

「嗯？」柳楓精神一振，他一直覺得妻子是個極聰明的人，在某些事上也有獨到的見解，她的話也許能幫他解開心頭疑問。

曲清音眉頭微蹙，聲音放緩，「還記得讓水堡主跟我師兄結怨的水夫人嗎？」

「她？」柳楓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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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她應該是一直陪著師兄的，可是師兄死了也沒見她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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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她已經死了呢？」

( i9 V) q: O% V$ m& |「如果她死了，我師兄當時應該就會對水慕遠提及。」曲清音頓了下，「況且，陰陽雙修這種邪門武功總要有個旗鼓相當的同修者才會相得益彰。」

柳楓的表情立時變得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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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_1 N6 k8 X! d0 a' n) O3 v「當年師兄盜取了本門禁忌的武功秘笈，聽我師父說，這本秘笈上所載的武功雖然厲害，但是太過霸道，稍一不慎便會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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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

曲清音表情也有些凝重，「當日我師兄的狀態己有入魔的徵兆，一旦真正入魔，便會迷失本性，為禍甚大。這也是本門將那本秘笈列為禁忌的原因，只是到底是祖師爺一番心血，不便毀掉。」

「這些你都沒說過。」

( ^9 ~$ o: d4 i9 j) n+ p2 a「不過就算那本秘笈落在水夫人手中，我想她也落不了什麼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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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m( S5 R1 K2 Z( a1 [, A柳楓困惑地看著她。

她抿抿嘴，道：「我師父告訴過我，他小時候曾經不小心將那書弄污了幾頁，怕師祖責罰，便將那幾頁偷偷毀屍滅跡，偽裝成完好如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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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楓張大嘴，無奈撫額。

曲清音道：「你也知道，我師父一生從不認錯的，從小就那樣。」

  g/ Q0 `9 `' j: ?2 n「明白。」

) c! n5 H4 G6 D: a7 H) l1 u說了這麼些話，曲清音精神有些不濟，微闔了眼，「我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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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睡吧。」他坐在床邊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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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掃完，曲清音終於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可卻差點不認得自己的家了。

看著眼前這幢嶄新而又具排場的宅子，她幾乎想撫額呻吟了。

原來這就是表哥不許她回家的原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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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好，姑爺好。」

一排丫鬟，一排僕役，還有一排侍衛，動作整齊劃一的行禮。

5 l' E! D1 w( @' A3 b- V這陣仗連柳楓也想撫額，那位皇帝表哥真是想得太周到了。

1 Z: D, w! v0 `- T4 i& G( i「表哥這是要逼我遠走他鄉嗎？」

柳楓不由得失笑，「總歸是他的一番心意，而且你現在也確實需要人照顧。」

「真是太多事了……」她早已不過那種飲食起居都被人照顧的生活了，難道以後又要重新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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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r& x# a- T0 z; Z  e- y. [' R這是皇帝的一番好意，兩人只好接受，柳楓在家陪了妻子五日，第六日的時候就被趕出了家門。

3 p) N% u; A7 T. A2 X逍遙公子如果不管閒事那就不是逍遙公子了，況且在聽她那麼說了之後，他肯定是坐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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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 A$ b8 {0 C: o1 Q! b「我辦完了事便回來。」離開前他承諾。

「乾淨的回來。」她如是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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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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