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13章 巨變（一）

% A) Z. g2 r1 e  d    建安十一年七月，周瑜兵敗廬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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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S. p3 i) p. N    這是一個誰都未曾想到的結果，在周瑜兵敗之前，江東兵馬可謂是佔據上風。先是周瑜在廬江猛攻合肥，而後又有賀齊在錢唐大敗漢軍。事實上，廬江兵敗之前，整個江東盡掃頹氣，每一個人都是得意洋洋，信心滿滿……看到了沒有，那頭飛熊也不過如此。別看他橫掃北方，只不過是沒有遇到我們。今我們江東人不過是小試牛刀，就讓他劉皇叔丟盔棄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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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2 H! d, u- y% Q3 \8 k7 ^5 R    孫權甚至為此大擺酒宴，以慶祝會稽大勝。

    可誰料想到，他們的酒興正酣，周瑜就在廬江遭遇了一場慘敗！

    不過，最失望的人並非孫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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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 v8 D3 f    奉劉琦之命，前來江東遊說孫權，勸說孫權和劉琦聯手抗擊劉闖的馬良，在得知消息後，面色蒼白。

# ]* u. o4 v* R- k9 _# v4 I    漢軍不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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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P# f! N! r# S* F3 f  T    周瑜，在江東如戰神一般的人物，可是在廬江卻被漢軍打得狼狽而逃。

    據說他現如今被困在臨湖，身受重傷。

( W/ O( z8 Q( l- M, d# `; _    孫權幾次命陳武跨江強攻，想要把周瑜接回來。但漢軍死守襄安，任憑陳武使出各種手段，卻無法越雷池一步。而鎮守襄安的，不過是漢軍兩員小將。蕭凌或許還有些名氣，畢竟是跟隨劉闖自江東轉戰的老臣，可那太史享年紀不大，此前一直跟隨劉闖左右，居然也表現的極為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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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個人，分別抵抗陳武和周瑜兩支兵馬，卻不落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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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 E" f  l' t6 d7 o/ j! F8 A& ^, a    而合肥方面。更有張遼、郭嘉、馬超、徐晃這樣的悍將、猛將尚未出面，可想而知。一旦漢軍東進，威力將是何等驚人。江東雖有大江天塹，更兼熟悉水戰。但想要阻攔漢軍東進，恐怕是非常困難。若江東有失，則荊南危險……馬良不得不認真考慮，劉備要面臨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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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5 q# u, A2 a% o( h/ l    和江東聯手，不能僅僅侷限於口頭，還要有實質性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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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T. r9 Y! f; y    “子敬。周都督而今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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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L7 p& e6 O1 L4 Z- T    魯肅一臉愁容，苦笑道：“漢軍而今已攻取廬江各縣，張遼親率大軍，以馬超為先鋒，正逼近臨湖。公瑾那邊現在極為艱難，吳侯已經派人從會稽抽調兵馬，並以黃蓋韓當兩位兩位老將軍為主將。兵分兩路馳援廬江。只是不知道公瑾能否堅持到援兵到達，這次漢軍顯然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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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不知，我能幫上什麼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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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h1 w1 b! j  S3 Z9 {$ B! Z    魯肅聽罷抬起頭，看著馬良，半晌後輕聲道：“若荊州能夠有所行動，則江東便可減少一些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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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良的意思是。要不要我們出兵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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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魯肅怎可能允許荊州兵馬進入江東……有道是請神容易送神難，更不要說馬良背後的劉備，那絕對是一貼熱膏藥。貼到誰的身上，至少要撕下一層皮來。江東局勢雖然有些糜爛，卻還不至於糜爛到引狼入室的地步。在魯肅看來。那劉備就是一匹無法滿足的惡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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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良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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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V& V5 Y# w: V1 f. r    “既然如此。我當即刻返回長沙，懇請主公行動。”

$ g. P' ^7 w0 a( |/ v# n- T    果然，那劉備手裡有後招！

* R4 w4 R% F% x& ~    魯肅心裡不由得冷笑，別看劉備這次表現的極為誠懇，但是一旦江東的危機解除，絕不能夠掉以輕心。對劉備，還是防範一些為妙。若不然的話，天曉得那傢伙何時會露出來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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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廬江之戰的失利，如同使得江東失去了東面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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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有廬江這塊地方，至少能夠和北方保存一個緩衝地帶。可現在，周瑜大敗，被困臨湖，漢軍隨時都有可能會兵發江東。孫權雖然已經做好了在江東和劉闖決戰的準備，可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希望能夠保持江東的穩定。畢竟，一旦劉闖渡江，江東必然出現混亂。

) C4 `4 E, r- L4 U& m: ~    為了確保能夠解救周瑜，孫權自會稽抽調三萬大軍，趕赴春谷屯駐。

    與此同時，周瑜也在不斷嘗試突圍，奈何隨著時間的流逝，漢軍主力兵臨臨湖城下……郭嘉讓徐晃駐守歷陽，又馬岱屯兵皖縣，以防止江東援兵自柴桑渡江，出兵解救周瑜。

) C8 Q2 Z2 e/ ]" F    不僅要防備江東兵馬，更要留心江夏兵馬渡江。

    郭嘉旋即建議，命李典屯兵潯陽，扼守廬江咽喉……李典用兵沉穩，而且精通兵法。在曹操帳下時，李典就已經能夠獨當一面。歸降劉闖之後，劉闖對他也是極為看重，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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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張遼之間，的確是有些矛盾，不過屬於私怨。

: P  P& V4 R/ w) p# C- x8 a    當年濮陽之戰的時候，李典的兄長李整，便死於張遼之手。

. V" ?( p9 J  d1 ~( }3 M    而李典自幼的堂兄照顧，感情非常深厚……他對張遼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可畢竟是一員大將，是非輕重他一樣能夠分辨的清楚。所以，在抵達廬江之後，他一直保持著和張遼的距離，但是在軍務和公事上面，他卻分的非常清楚，可說得上是公是公，私是私，沒有因私而廢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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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l5 Z5 a! b4 P    郭嘉抵達廬江後，便覺察到李典和張遼之間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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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u" H+ H" @3 ^8 ^! }# A6 {    不過，他沒有去刻意調和，而且這種殺兄之仇，說實話也沒辦法進行調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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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非但沒有調解，反而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造成了李典和張遼之間矛盾頗深的假象。而他作為曹操舊臣，自然會站在李典一邊。對此，張遼和李典也沒有去刻意配合，自然而然的營造出雙方內訌的態勢，也使得一向精明的周瑜，最終被假象矇蔽，到頭來在六安慘敗。

    凌操戰死，凌統被殺……

& j" U! d; I& X3 Z3 r1 D0 c    周瑜更失了舒縣，被困臨湖。

. z2 L4 e( N# X! W* [/ K    七月中，孫權的援兵抵達春谷。

! T1 ~+ t7 A' r7 h$ W    那黃蓋韓當，都是昔年跟隨孫堅的老將。

5 B! ^( d! k; b2 g9 t3 x    此前。二人在石陽協助程普抵抗陸遜的攻擊，如今會稽的局勢緩解。他二人方有機會脫身。

/ d+ g0 g/ E9 g* P& s    兩人一到春谷，立刻取得指揮權。

3 }. o+ ?2 r% J2 d/ c7 H9 N    江東，絕對是一個講求資歷的地方。哪怕陳武曾跟隨孫策征伐江東，打下如今江東的基業，可是在黃蓋兩人面前，卻不值一提。想想也是，這兩個人早在二十二路諸侯討伐董卓的時候便聲名遠颺。陳武雖然能力出眾，但也僅僅是在江東而已。名氣與二人相比相差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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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烈，區區兩個黃口小兒，何以止步不前？”

9 X  i8 e+ [, I5 W8 n2 A& S: s    韓當一臉桀驁之色，當著陳武的面，說話毫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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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0 [  q' T9 H3 Y    陳武苦笑道：“韓將軍，非是武止步不前，實在是那兩個小兒。非等閒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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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u( |' t) B    那蕭凌，本是曲阿人士，早在烏程侯征伐江東的時候，他便隨太史慈左右，武力過人。想當年神亭嶺下，此小兒一人阻攔我等十三騎。到如今。他勇力更盛，比之太史慈猶高出一籌。

8 ]/ e' v: s: Z, \& C    而那太史享，據說一直跟隨劉闖左右，被劉闖視若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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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兒射術得太史慈真傳，更兼槍馬功夫。不遜色太史慈幾分。兩個小兒皆沉穩幹練，一個駐紮襄安城內。一個在城外紮營，相互呼應。武曾設計偷襲，卻被兩小兒識破，反而損兵折將。

    那兩個小兒，絕不可等閒視之。

    張遼既然敢把他們安排在襄安，足以見張遼對他二人放心……兩位將軍若遇到此二人，還需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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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直是胡言亂語，兩個小兒，焉得如此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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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W' b2 l" f" l3 v    若以你所言，劉闖手下未免人才輩出！依我看，定是你沒有盡心盡力，明日待我出戰，取那兩小兒項上人頭。”

, o- t3 \6 q1 o4 H# w, @. S- @    韓當性情桀驁，生平除了孫堅之外，誰也不服。

* x! R# C& `, T" J7 C    而今陳武在他面前如此誇讚蕭凌和太史享，也讓他心中頓時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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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u' e- q% Z% f' I- m5 ?    陳武臉色一變，心中怒氣上湧。他剛要開口反駁，黃蓋連忙上前攔住他，“子烈勿怪，義公也是心急都督安危，故而才說出這樣的話語。子烈這些時日辛苦，不如先休息一下。來日待我與義公出戰，領教一下兩個小兒的手段再說……對了，明日我與義公渡江，還請子烈坐鎮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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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h/ x1 E$ l, W, S9 f    好傢伙，原本是一軍主帥，如今變成了看管輜重的後軍偏將。

& y. B0 U2 F( f" n' q# J    陳武心知，他鬥不過黃蓋和韓當兩人。

6 H- ^6 N" U2 M2 P4 ]) S' Y    誰讓人家是孫堅的舊部，孫權對他們的信任，遠不是自己這個昔日江東小霸王部曲可以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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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著心頭怒氣，陳武只得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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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7 Z3 u; T- C6 V    翌日，黃蓋韓當率部渡江，兵臨襄安。

    而遠在會稽的山陰府衙，賀齊卻擺上了酒宴，請來丁奉和宋謙二人。

    漢軍自海上而來的威脅消失，會稽局勢也就穩定許多。不過，章安劉勇卻以咄咄逼人之勢，自章安逼近。會稽的危機，仍未能解除，甚至更加嚴峻。好在賀齊可以抽身出來，而江東海軍也可以駛出錢唐灣，入海出戰。

8 c( I/ f, E9 r0 ^4 r    劉勇的兵馬，主要分為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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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路以劉勇為主，而海上則有周倉為輔。

    這一海一陸，海陸兵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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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奉和宋謙都已經感受到了來自漢軍的壓力，所以幾次懇請賀齊出兵相助。

, _9 u2 z& J& w# ^" M1 a    賀齊這次請他們前來，也正是要商討接下來的對策……不得不說，會稽大捷使得賀齊聲威大漲。特別是在周瑜兵敗之後，更襯托出賀齊的能力出眾。孫權索性命賀齊為主將，主持會稽戰局。本來，宋謙和丁奉與賀齊地位持平。可是現在，賀齊手中的權力，顯然更大。

" r) D; o( n+ ^7 `+ @5 ^    “公苗，今都督廬江戰敗，江東局勢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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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則漢賊海軍被公苗所擊潰，然則劉闖實力雄厚，更兼東陵島和鬱洲山兩處基地距離江東不遠，可以很快得以補充實力。若不能儘快擊退劉勇所部，一旦漢賊海軍重整兵馬，捲土重來，會稽必將危矣。今錢唐戰事結束，還請公苗儘快出兵，助我與宋將軍早日擊退漢賊。”

& J, X1 ^- ^* G' J/ |    丁奉也不客氣，開門見山便提出請求。

; w/ N) _2 U2 k$ @+ `, y# G    的確。劉勇的攻勢很猛，丁奉和宋謙二人。已經快抵擋不住。

& X" u# S: z/ c. J    而賀齊則微微一笑，“兩位將軍放心……此前齊之所以未出兵，非是齊不知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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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T6 W9 v, T5 f) b    兩位將軍也知，漢軍海軍實力強橫，若非我在陸上用計，未必能夠一戰功成。此戰雖勝，卻也元氣大傷。之前兩位將軍向我求取援兵，我正進行休整。故而未曾答應。今我部曲，已休整完備。只待我一聲令下，便可以立刻南下，協助兩位將軍，所以請不必太過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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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Z' K( B; D+ O3 T( v    丁奉和宋謙二人聞聽，相視一眼之後，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3 H. U! `! V5 H/ `  A* c    說實話。兩人來的時候，的確是有些擔心賀齊按兵不動。而今看來，賀齊並沒有那許多想法，並表示願意出兵。只要賀齊同意出兵，那也就沒什麼可以擔心，兩人也都隨之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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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賀齊在山陰府衙宴請二人，並且就接下來的戰事，做出了安排。

    依照賀齊的計策，他將自海上出兵，擊潰周倉海軍。而後攻佔漢軍海軍在海上的島嶼。那些島嶼，是漢軍重要的輜重囤積地。從交州一路北上。不過兩座城市，而且距離遙遠，道路難行。漢軍的補給，基本上是依靠海上運輸。若沒有了海上的補給線，用不得太久，漢軍必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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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8 _5 Q9 s+ K  }    這條計策，也讓宋謙和丁奉二人歡喜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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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j9 j$ e4 w$ M5 E    若真能如此，他二人只需要堅守城池，便可以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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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時間以來，漢軍給江東帶來了巨大的壓力。而身處第一線的宋謙和丁奉，更感壓力沉重。而今終於看到了曙光，兩人也就鬆了口氣……當下，二人與賀齊推杯換盞，喝得酩酊大醉。

/ e! k* `4 o* z% d' D    宋謙這一醉，直到後半夜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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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f9 s4 A& T    他睜開眼，只覺口乾舌燥，便翻身坐起來，想要喝點水，潤潤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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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 I" F3 x) z- j    哪知道，他坐起來才發現，屋中還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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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謙心裡一緊，忙定睛看去，“公苗，你怎在這裡？這又是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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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齊坐在桌案後，正捧著一卷書，在燈下閱讀。

2 p) H/ {; ~8 a1 m: f6 P    看宋謙醒來，他也笑了，便站起身，端起一碗水走過去，遞到了宋謙的手中，“子美，先喝點水吧。這惠泉春雖酒勁不烈，但後勁甚猛。每次醉酒之後，我都會感到不適，所以特地準備了醒酒湯。”

    宋謙眉頭一蹙，猶豫一下，從賀齊手中接過醒酒湯，一口氣喝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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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 k0 h/ J    “子美，你我相識，快十載了吧。”

8 K) t  b9 v; Z) u2 ~    宋謙一怔，想了想點頭道：“當初我雖伯符渡江，隨後公苗前來投效……算起來，已有十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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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T3 R2 Z; O/ e$ t    “十年，你我卻未能坐下來，好好說說話。”

    “公苗，你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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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齊笑道：“子美不必緊張，我沒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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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f; s3 I2 h) X9 j# d0 Z  z    只是有時候夢中醒來，常感懷當年隨伯符左右，征戰江東的歲月。那時候，是何等暢快，即便是曹操，也要避我等鋒芒。可惜自伯符故去後，便再無醉臥沙場的機會。整日裡守在這小城裡，確是好生難過。呵呵，你我今時今日之地位，都是靠著手中刀劍拚殺過來……不似那丁承淵，靠著二公子賞識，便有如今地位，與你我相等。有時候想來，真才實學，卻不如找到一個好主公……子美，你覺得，我這番話說得可還算正確？”

& t8 Z, F+ c0 M' V) V" U4 ?    宋謙可不是傻子，賀齊說出這番話以後，他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露出若有所思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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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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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M6 l5 f+ h0 i    “我知道，子美你現在有些疑惑。

    不如這樣，我為你引薦一個人，而後咱們再詳談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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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2 {! T. U; q    說著話，賀齊便走到了房門口，拉開房門，躬身輕聲道：“公子，請進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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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m- w: G; y2 V9 M0 ^' [    一個矮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外，他跟著賀齊從屋外走進來，而後朝著宋謙拱手，深施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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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n/ e3 d, h& _5 d9 A1 T    “侄兒孫紹，拜見宋將軍。”

4 @' \5 z" K, y* ?# q$ I! z- X. V/ w    “紹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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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C5 H1 @    宋謙呼的從榻上站起來，瞪大了眼睛。

4 ^- y( n0 L2 h2 K    他言語中，透出驚喜之色，“紹公子，你怎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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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紹此次冒死前來，是想為家父，尋一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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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2 j7 e' J  \! g    “啊？”

8 }, n  r4 x5 c& j& U2 _    宋謙一怔，看了看孫紹，又看了看賀齊，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如紙，半晌後開口道：“公苗，你相信嗎？”

1 D- |% l$ s# K    “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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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o8 w% X. p! r# |$ s  A    賀齊沉聲道：“紹公子帶來了一封書信，不過已經被我燒掉。

    這種東西，乃伯符家醜，實不宜流傳……我今日來找子美，是因為知道，子美你是正人君子。這江東，是烏程侯一手打下來，可如今，烏程侯走了，他的遺孤卻被人送去了北方。

    也幸虧那邊待公子不薄，更有槍絕童淵收公子為關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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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齊或許算不得什麼人物，卻也是人間大丈夫，焉得與宵小為伍？我已經決定，隨公子投效劉皇叔，獻出會稽。之所以找來子美，便是因為不忍子美繼續助紂為虐，辜負當年烏程侯知遇之恩。

    現在，子美兩條路……隨公子一同投效劉皇叔，亦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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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齊沒有說下去，可那話語中的意思，已經表現的清清楚楚。

    “丁承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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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2 s: C" ~+ ?+ W! _+ D* F2 N# k0 U    “一蠢賊耳，何足掛齒？”

    宋謙看著賀齊，又看了看孫紹，苦笑道：“如此說來，之前那錢唐一戰，也不是真的大捷？”

  Q+ a) D+ Y  b& r& Z    “子美，你道那甘寧是酒囊飯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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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L% w! {1 E+ q  a    此人為劉皇叔所重，拜橫海將軍，統領海軍多年。我江東海軍組建不過一兩年，且不說軍士訓練不足，但只是那舟船，更落後於朝廷海軍。我在錢唐，勉強可以維持一個不敗的局面。但時間長了，一旦朝廷熟悉了地形，即便我佔據地利，結果也是勝少敗多……你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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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I4 v5 z$ n5 A9 d; ^% x    懂，當然懂了！

$ n# G4 h8 J  @& `" I    “公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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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f$ i6 W; Q    “子美，你不必贅言，只需告訴我，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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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公子在這裡，我不會殺你。畢竟袍澤一場，你交出兵符，便留在這邊。待戰事結束，我自然會送你離開。”

    一席話，宋謙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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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14章 巨變（二）

* N- d! o+ B1 m& W8 R0 o    夜色，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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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谷城外的校場中，陳武獨自一人坐在中軍大帳裡吃悶酒。

5 Z4 L) u' [4 V" ]3 E! Y( D    原本統帥一軍，結果韓當過來後，就奪走了他的兵權。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會感覺不舒服，更何況陳武也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被人無緣無故奪了兵權不說，還變成了押糧官，負責後勤事務……這讓一向桀驁的陳武，心中更加惱怒，甚至對孫權有些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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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孫策被殺，孫權繼位。

    他陳武是第一個站出來，旗幟鮮明的表示支持孫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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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F4 S* O! ?: k( X    可到頭來，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廬江之戰，與陳武並無太大幹系。連周瑜都吃了敗仗，身陷重圍之中，你韓當就能比得過周都督，就一定可以救出周瑜，戰勝張遼嗎？

    想當年，你韓當跟隨孫堅，二十二路諸侯也奈何不得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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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6 v8 L8 Y    現如今張遼兵強馬壯，身邊更有馬超這種虓虎般的猛將，還有郭嘉這種智謀過人的謀士，你就一定能大獲全勝？

4 ~, l& Y) d# \- p    至少，陳武不這麼認為！

    而事實也證明，張遼的確不是那麼容易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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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前，韓當率部渡江，結果還沒等他上岸，就在江岸遭遇蕭淩迎頭痛擊。若不是黃蓋援兵抵達及時，說不得韓當首戰便要潰敗。憑藉黃蓋兇猛的攻勢，江東軍登陸大江西岸，漢軍隨即撤退，固守襄安縣城。

+ p' s4 y* h5 X' \    蕭淩守城，而太史享則率一支騎軍。屯駐襄安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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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 T& v2 s. X3 `1 X    西聯馬超所部，進可攻退可守……黃蓋韓當兩人手中三萬強兵。被攔在襄安城下，止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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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3 Y5 Q5 K( H4 E  P) R    人家張遼還沒有露面，甚至連馬超都沒有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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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6 ~9 A! ^4 d2 @0 i    只憑兩員小將，就把韓當死死攔在城下。

1 B  i, j  T, [  i1 ^    而韓當對此卻是束手無策，只知道猛攻襄安……在陳武看來，如此猛攻根本沒有用處。他派人渡江勸阻韓當，卻被韓當一頓臭罵。陳武這般高傲的性子，又怎能容忍韓當如此輕視？

    可韓當是孫氏老臣。是孫權老子孫堅留下來的班底。

6 C) Y' y" v  s5 G* |$ m    陳武就算再厲害，也無法爭過韓當，只能忍氣吞聲，守在春谷充當運輸大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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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已經將近八月。從廬江傳來的消息，也讓陳武感到失落……周瑜被困在臨湖，據說已經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而韓當等援兵距離臨湖不過咫尺。卻無法寸進。想來，這世上最大的痛苦就在於，明明希望就在眼前，卻是觸手不可及。若不得援兵，周瑜恐怕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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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d; J5 D5 V( ~) _/ K3 L, ^$ }    想到這裡，陳武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 ^, ^: u( t2 \! J6 O    “將軍，營外有一人，說是將軍同鄉，求見將軍。”

    陳武是廬江人，聽聞親隨稟報。不禁一怔。

! a9 W3 F2 P9 k/ Y    同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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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家鄉已沒有親人，隨孫策渡江之後。家人幾乎都遷到了丹陽。這個時候，所謂‘同鄉’，又是什麼來歷？

    心中，或多或少有些瞭然，不過陳武卻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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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R% E" w( `( W  _* u    “既然是同鄉，便請他進來說話。”

    親隨領命而去，陳武則起身從大帳的廊柱上取下寶劍，而後坐在書案後將寶劍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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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口寶劍，是當年他投效孫策時，孫策贈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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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算不得神兵，但是卻鋒利無比，算得上一口好劍。陳武命人又點亮了幾支松明，把大帳裡照映的非常通透。他一手拿著一塊柔軟布巾，認真而仔細的擦拭寶劍。不一會兒的功夫，親兵領著一名老者走進大帳。當陳武看清楚那老人的時候，不由得一愣，驀地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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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d5 W  K# ^, J# W    來人，還真是他的同鄉，而且陳武也不陌生。

! k4 t, J+ V9 F: @6 D* p    喬玄，喬國老！

    “喬翁，怎地是你？”

6 x. J; B! R4 ]" l7 t. z2 v    陳武面露驚喜之色，連忙把寶劍收回鞘中，而後擺手示意親隨退出大帳。

    喬玄風塵僕僕，看上去顯得非常疲憊。他走進大帳後，也不客套，逕自坐下來，從書案上端起一碗酒，便一飲而盡。吃完了酒，他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而後伸手抹去鬍子上的酒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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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烈，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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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勞喬翁掛念，別來無恙倒說不上，不過是湊合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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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玄在廬江頗有名望。

' i+ o3 J! V* W+ }- a2 Q4 S; M! t% ~% [    其人家境殷實，卻樂善好施，故而口碑極好。陳武對喬玄也頗為尊重，後來孫策娶了大喬夫人後，陳武對喬玄也就更加敬重。只是前兩年孫權送走了大喬夫人和孫紹，喬玄一怒之下便離開江東，返回廬江老家。陳武對此也頗感無奈，從孫權的角度而言，他這麼做似乎並無大礙。可是在喬玄看來，這是對他的奇恥大辱，也使得喬玄對江東的感情，隨之減弱。

1 ~. n5 ?- K+ M; F$ p/ u    而今，喬玄突然來訪，的確是有些出乎陳武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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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為喬玄滿上一杯酒水，而後笑問道：“喬翁怎地會來我這裡？”

    “我此來，為救子烈性命。”

6 L1 j/ k* U3 R    喬玄倒也不客氣，開門見山便說出來意。

    陳武聞聽，眉頭微微一蹙，輕聲道：“喬翁，大夫人的事情我也知道是主公做的不對，可畢竟是一家人，喬翁何苦要與主公為敵？更不要說，周都督而今身陷臨湖，喬翁何以視而不見？”

% A: o. b$ Q( `) o- w; P    “休要與我言那不仁不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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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U) ]- l/ V# Q4 T! q, X    喬玄一臉怒色，大聲道：“當初我敬他是名門之後，才學過人，所以才忍下了那樁婚事。可沒想到，此兒心中全無親情。紹與大喬北上時，他一言不發，甚至還表示贊同，實非君子所為。

  Q. t" j& \5 W3 x; ?    子烈，喬某福薄，當不得那人的尊長。

    自伯符故去之後，江東上下再無半點進取之心。孫仲謀任人唯親，更是個心狠手辣之人……江東若落入這等人手中，實乃百姓之苦。子烈。你在伯符帳下，本為大將。獨當一面。可現在呢？你辛辛苦苦在這邊苦戰，到頭來黃蓋韓當一來，你便被奪了兵權。在孫仲謀眼中，你我皆非他信任之人。不管你為他付出多少辛苦，到最後恐怕也難有好下場，請你三思。”

, c9 q. C$ _" Y' l9 w; ~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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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v! U+ F+ a    同樣的華語，若處子別人口中，陳武或許會惱怒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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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這話從喬玄口中說出。卻好像有一種別樣的震撼力。他坐下來，低著頭一言不發。喬玄說的沒錯，無論他怎樣做，始終比不得孫權身邊的元從，更比不得黃蓋韓當程普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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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孫權更看重魯肅，看重周泰這些當初跟隨他起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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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u+ {3 v8 p6 c. x- }    陳武又沒有周瑜那樣的才華和名望。又怎可能被孫權真個重用？

9 ?9 Z6 N  v6 H- y1 H    “喬翁，武受伯符所重，方有今日之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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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I+ u$ l5 [9 i$ n    今江東正處於危難之際，我若撒手離開，豈不被人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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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陳武這一句話。卻讓喬玄臉色更加難看，“子烈，你還算是有情義的人，比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之人強似百倍。既然你還唸著伯符的知遇之恩。那我不放再與你說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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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6 c) A3 o    當年伯符遇刺，並非你我想像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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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E, w" k- s( d5 }    我本以為是一個意外。可前些時候才知道，這其中另有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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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I! G$ y" n' {    陳武聞聽，頓時一個寒顫。

) D) `; ], ^, A    他一下子站起來，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喬玄的胳膊，“喬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 p! U& `; X; a    喬玄嘆了口氣，在陳武耳邊低語一陣。陳武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雙手握拳，瞠目欲裂……

" C4 U% r% d0 f. Z    “喬翁，你所言當真？”

    “這種事情，我怎能信口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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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呀，主公你走的好冤枉……”陳武只覺身體中有一股氣直衝頭頂，他抬腳將書案踹到，拔出寶劍喀嚓將書案劈成兩半，臉上更殺氣凜然，咬牙切齒道：“若果真如此，陳武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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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P  G1 ]: `    +++++++++++++++++++++++++++++++++++++

    周瑜，躺在踏上，面容憔悴，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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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中秋，天氣正適宜，可是他卻覺得，渾身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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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4 d6 v8 E  a. \' {2 Z    舒縣城外被毒箭射傷，雖然在臨湖找來醫生救治，可這臨湖小縣，又哪兒來的名醫聖手？臨湖本地最有名的醫生，也僅僅是緩解了周瑜的傷勢。那毒性並沒有完全拔除，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毒性越來越重。若這個時候，周瑜可以潛心休養，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偏偏漢軍圍城，他身為主帥不得片刻休息。以至於這身體越來越差，不過月餘，整個人就變得無比憔悴。

    昨夜一場秋雨，周瑜受了涼，就病倒榻上。

9 E- i4 w4 n. C# j    這在以前，根本是無法想像的事情，而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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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東可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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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_+ m1 f- [2 `7 g  x8 F4 d    周瑜一陣劇烈的咳嗽，吃力的從榻上坐起來。

: _% Z( K  ]  G2 b    早有親隨上前攙扶，低聲道：“義公將軍的兵馬，仍被抵擋在襄安以東。雖然他與黃將軍連番猛攻，奈何賊軍守衛森嚴，至今無法突破。至於城外賊軍，今天倒是非常老實，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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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斥候打探消息，主公正在從會稽抽調兵馬，相信用不得多久，一定會發兵救援。“

+ M6 ], X* m: g/ n  b. c: e2 r    周瑜聽罷，鬆了口氣。

    不過，他旋即反應過來，輕聲道：“你剛才說，城外漢軍沒有動靜？”

8 `" j. F" N1 w8 a) G" ?+ [( p$ u    “是啊！”

    周瑜心裡一動，連忙起身道：“快扶我去城頭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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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C% N, x/ r8 i0 x4 t    “都督，外面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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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下刀子，我也要前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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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隨拗不過周瑜，只得聽從他的吩咐，為他換了一件衣服。沒辦法，周瑜身上如今傷口潰爛，毒性越來越嚴重。加之他大量吃藥，以至於身上有一股藥味。和那潰爛傷口處傳來的惡臭混在一起，非常刺鼻。周瑜又是個極愛乾淨的人，每一次出門，都要換上一件乾淨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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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i1 K+ n$ D    換好了衣服，周瑜隨親隨一起登上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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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大雨，其實雨勢並不算很大……對於久居江南的人而言，這種雨水根本不足為題。只是周瑜現在的情況，卻受不得半點寒。出門的時候。披上了一件厚厚的裘袍，更襯托出他身體虛弱。

+ h1 x* e% Z2 d! B    登上城樓。舉目觀瞧。

/ s2 {* n- B, k7 |& K- J    只見城外漢軍大營連綿相連，足有十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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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2 v) {% t8 n- i' R' E5 A0 F    “今日漢軍，幾時造飯？”

) l; j( a) x1 }/ t4 Z    “是卯時造飯，辰時用飯……”

: l: }* h9 f; ]( @% M7 Y    城頭上的守軍，對漢軍的動靜觀察的非常清楚。

2 g( Z  q9 C7 |1 P7 w    見周瑜詢問，連忙上前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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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_  b# c" y6 V+ m& K    周瑜則站在城頭上，陷入沉思之中。末了，大纛旗角突然掃中周瑜的臉頰。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心裡一動，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大叫一聲：“不好，義公危險。”

    說完，他噴出一口鮮血，一頭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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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十一年八月。就在孫權信心滿滿從會稽抽調大量兵力，支援丹陽佔據的時候，海軍都督賀齊，突然在山陰起兵，宣佈歸降朝廷。賀齊在檄文之中，曆數孫權十宗罪。而其中謀害兄長。驅逐孫策遺孤，更令整個江東為之震動。怎麼回事，孫策不是被刺，而是被孫權所害？

    一時間，江東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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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w( [6 v: J4 o% `    隨後。賀齊聯絡宋謙，兩人聯手奪取大末。迎接劉勇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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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s! u0 Z% j$ W    而大漢海軍則趁此機會，再次出現在錢唐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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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i) v$ r9 J+ o0 q$ D0 F    甘寧率部在錢唐縣登陸，兵鋒直指吳郡。錢唐丟失，會稽造反，整個江東都陷入恐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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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7 a* v) o0 I8 H( u6 t    不等孫權做出反應，位於春谷的陳武，也突然起兵，率部攻打牛渚。

0 Q& a6 {! I, T: o2 |! A    漢軍大將徐晃自歷陽渡江，與陳武前後夾擊，令牛渚守軍徹底潰敗……與此同時，張遼下令，以馬超為先鋒，率百煉精兵以及兩萬兵馬，在襄安與太史享蕭淩二人合併一處，向韓當黃蓋發動突襲。

    這一輪攻擊，著實突然。

+ t% W/ r% ^' F: H; S+ ]    韓當猝不及防，陣腳大亂……陳武在春谷起兵，斷了韓當的糧道，韓當本就手足無措。好在黃蓋反應及時，立刻率部準備返回春谷。漢軍恰好在這個時間段發動了攻擊，以至於江西江東軍全軍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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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 i8 T4 L    韓當在亂軍中，為馬超斬殺。

    而黃蓋則在江邊被太史享伏擊，成為漢軍的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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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W' q  x# f& Z5 D& M    周瑜在臨湖得知消息後，便知道大勢已去……孫策被殺的真相，他其實早有猜測，但最終沒有站出來說破。孫策死後，從當時的情況來看，孫權的確是最為合適的繼承人。周瑜本意為公，是為江東未來著想……哪知道最終，這件事還是被人拆穿，更引發了江東的動盪。

    局勢既然已經演變如斯，周瑜也不想去後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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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 y+ L6 V6 ^& e" v! s    他立刻召集城中兵馬，下令棄守臨湖，全力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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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張遼和郭嘉又怎可能容得周瑜逃走？周瑜前腳才一出城，郭嘉就立刻覺察到了他的動向。

2 W7 K) y1 ]/ z- p. |" ]    於是，漢軍在臨湖三面合圍，周瑜率部拚死衝殺，奈何士氣低落，且漢軍兵多將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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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F7 ]4 _9 o# }+ e8 h    周瑜在亂軍中，被張遼射殺，江東兵馬，也隨之停止了抵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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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 m1 z: O1 i* Q4 T2 M    周瑜戰死臨湖，也意味著江東的局勢，徹底失去了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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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宛城接見張松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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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H1 g0 |$ s: L9 B/ Z, ?    張松陪同劉璋之子劉循抵達洛陽時，劉闖已經率部進駐南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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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留守洛陽的荀諶倒是沒有怠慢西川使團，而是緊急聯繫了劉闖，並派人護送使團來到宛城。

    漢中戰事，已經進入尾聲。

    諸葛亮在七月末，攻破了陽平關，使得漢中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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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閻圃的勸說之下，張魯最終決定，獻出漢中，歸降劉闖……隨後，諸葛亮命郝昭率部進擊，一舉拿下米倉山。

: F# n' Z2 |. W' L, H    漢軍進入漢中，除了一些本地的豪強仍在做抵抗之外，大都主動歸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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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X+ ?: H, a9 G    連張魯都投降了，還抵抗什麼？

% s# a- p/ ?/ V" q    更不要說劉闖本就代表著大漢的正統，對於歸降朝廷，並無太多人反對……諸葛亮拿下漢中之後，並未繼續南進。他命曹朋在劍閣屯兵，而後派人前往成都，拜會了益州牧劉璋。

$ {* [4 X+ r- R7 n2 |    諸葛亮寫了一封書信，內容大體上是說：劉益州和丞相同為漢室宗親，本就應該相互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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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也理解，劉益州你這些年來坐鎮西川，勞苦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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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o9 A" A7 ]: {, L% H- x3 B    丞相是要振興漢室，而不是想要同室操戈……所以，他對劉益州你沒有半點惡意，只希望劉益州能夠顧全大局，尊奉朝廷。相信在丞相和劉益州聯手努力之下，大漢中興指日可待。

' F: l* n, m( U, L# D$ E! Y; {9 A    我身為漢室臣子，得丞相所重主持漢中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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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6 w5 w3 g% c' z; t& f' z    我的目的，也僅僅是漢中，因為那張魯此前曾有不臣之舉，所以才會出兵討伐。如今，漢中已經被我拿下，我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希望從此之後，能夠與劉益州和平相處，還請你能多多指點。

    諸葛亮這封信，姿態很低，也使得劉璋非常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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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v2 n+ p; V2 f' r8 P    說實話，當諸葛亮奪取了漢中之後，劉璋的確是有些擔心，擔心漢軍會趁勢南下，進攻益州。

4 L: F3 {. j" W: O9 n$ s9 L    為此，劉璋命巴西太守龐羲徵調兵馬，更命孟達霍峻二人，加強葭萌關的防禦。

/ l, l4 S& y4 ?- l# U  S3 j    既然劉闖無心南下益州，劉璋也就鬆了口氣，而西川的百姓，也因此對劉闖產生出一絲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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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i9 Q8 h7 l3 C    劉闖在宛城，親切接見了西川使團。

    他對張松頗為留意，此人果然如史書中所言，身材五短，相貌醜陋。不過也正是知道這個人在歷史上曾起到的作用，劉闖並沒有在意他的桀驁和張狂，反而頗有禮數，令張松非常感動。
2 m: J. @, P5 w: |9 U5 p' A+ [
( Q% e* O$ _* Y5 ]) p    在一番交談之後，張松獻計，願意協助劉闖奪取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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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8 o; \' f* ]    而劉闖則笑著對張松道：“子喬不必著急，西川我必取之，奈何時機尚不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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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請子喬返回西川後，代我留意幾人：黃權、馬忠、張任、嚴顏……在我未有行動的時候，請子喬不要輕舉妄動。一代時機成熟，子喬再配合我行動，到時候奪取西川，子喬為首功。”

( T6 G9 D( @1 D( F    張松聞聽，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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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S9 V, C. c4 [3 E9 ~, B    “丞相差遣，松敢不效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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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 O# h! }% A) J. X, F7 X  m6 N. g    拉攏了張松之後，劉闖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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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n7 {5 O7 {) R    他正準備送張松劉循返回洛陽，哪知道從荊州傳來一個消息，卻讓劉闖大吃一驚，不得不臨時改變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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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15章 巨變（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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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c& y% c; k0 @3 A( z$ n  |    賀齊在山陰起兵，曆數孫權十大罪。.

    消息傳到荊州，劉備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賀齊起兵，也預示著江東的局勢，徹底的糜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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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 Q! E. e% \0 k    試想，會稽失守之後，吳郡必然受到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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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u4 t0 J; R    孫權手中只剩下丹陽和豫章兩郡之地，聲名又受損，內部人心惶惶，如何能抵擋劉闖虎狼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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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j. f5 L; Z4 L0 r. ^- b+ U; R    “士元，若孫權不敵劉闖，我當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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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2 a" H4 o3 \+ ^$ V& L    劉備找來了龐統，向他詢問對策。

! q1 I) E/ B; k) p  d  D    很顯然，龐統也沒想到江東局勢會糜爛的如此迅速，更不會想到，這江東內部竟然還會有如此複雜的內情。孫權謀害孫策？乍聽荒謬，可仔細想想，似乎也沒什麼不可能。人道諸侯之家無親情，孫權野心勃勃，又怎可能甘居孫策之下？如此說來，他謀害孫策也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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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N8 `) q8 q4 s7 {    可這件事，發生的實在是太過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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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d. K. |1 [# f    劉闖在幕後的手筆，顯而易見……

' r2 M9 S1 Y5 n. r- T3 ^! e    可以想像，賀齊這一出兵，孫權的情況必然會變得非常尷尬。一方面他要抵禦劉闖，另一方面更要去安撫內部。劉闖佔據了會稽，也就等於在江東東面登陸。一俟他們和劉勇合併一處，席捲會稽之後，下一個目標，必然是吳郡或者豫章。而孫權，卻再沒有可退的餘地。

    龐統沉吟許久，抬起頭來。

    “主公，而今時局，唯有兩條路可走。”

$ {& E* ^3 w( h/ ^3 n- S    “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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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統想了想，沉聲道：“戰亦或者降。”

    不等龐統說完，劉備便大聲道：“士元休說降字，只說當如何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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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j& \( P$ I& O. d8 P) ~# ?1 M    開玩笑，他怎可能投降劉闖？從最初兩人之間的矛盾，到而今的狀況，劉備和劉闖絕無緩和的可能。他若是投降，死路一條。那劉闖是絕不可能放過他，所以這條路根本不必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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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 z6 |1 a# q* ~+ d  a" `    若不降，便只有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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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統咬咬牙，輕聲道：“江東形式，若無特殊緣由，孫權恐怕是難以回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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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謀取荊南四郡，尚未穩固……長沙劉磐雖說表示支持主公，可他畢竟是劉表族子，不可能真心相助。主公若不得荊州，便沒有和劉闖抗衡的可能。所謂兵行險招，主公而今唯有破釜沉舟，謀取荊南，西聯劉璋，抗擊劉闖。只是這樣做很危險，一個不好便會使主公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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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聞聽，眼中閃動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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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元只需說，如何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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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備如今已經沒有退路，唯有和那闖兒死戰。”

    龐統猶豫一下，輕聲道：“前有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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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5 M$ _$ V9 R9 V  p9 k0 k! X! x    主公要想控制荊南，需有一人相助，那便是劉荊州。只要主公能夠拿下劉荊州，便可以假劉荊州之名，號令荊襄。可一旦主公失敗，恐怕就難有立足之地。荊襄之地，必然會對主公恨之入骨。”

3 T) ^8 a6 }# b# a( R# }# W    劉備倒吸一口涼氣，瞪著龐統，半天說不出話來。

    但不得不說，龐統的計策頗讓他心動。如果不能夠整合整個荊州的力量，又如何能抗擊劉闖？

    可是，這的確是非常危險。

    就如同龐統所言，一個閃失，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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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f$ J. a$ Z- h' Y* V    劉備素來是果決之人，可這一次，他有些猶豫了……

    “主公，時不待我。若非沒有其他出路，統定不會出此計策。可主公不願投降，而劉闖也不會同意主公投降，便只有死戰一條出路。如果江東能夠再支持一段日子，待主公徹底將荊南掌控手中，說不得還有機會。可現在看來，孫權恐怕是撐不得太久，一俟孫權戰敗，劉闖必然會兵發荊州。劉荊州早有歸附之意，到時候他交出荊州，主公又豈有落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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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他素以仁義而著稱，這劫持劉表……劉備閉上眼睛，良久後下定決心，“士元所言不錯，事到如今，唯有兵行險招，大丈夫行事，焉能拘泥於小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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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v) |, U& d. T    他看著龐統，一字一頓道：“如此，江夏方面便拜託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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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o# g5 _1 A3 e* u& v' i' e4 t    別看劉琦支持劉備，但那是在保證劉琦利益的基礎之上。如果劉備觸動了劉琦的利益，他絕不會善罷甘休。劉備若劫持劉表，劉琦這枚棋子便沒有了用處。即便不殺，也不能讓他再掌江夏。

- u/ K/ Y8 W1 S    同樣，還有劉磐，也不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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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現在真的是走投無路，只能下定決心，和劉闖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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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在荊州近五載，當然不可能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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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L. K. o+ C- f9 ]& }    雖則他表面上一副寄居劉表帳下的模樣，可是在暗地裡，還是經營了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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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P3 @4 l; n6 q1 g: q0 z    只是在此之前，劉備一直沒有展現出來。而今到了生死關頭，他也不好再留什麼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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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十一年八月中，就在江東之戰即將落幕，形式開始出現明朗的時候，龐統在江夏突然發動，扣押了駐紮在西陵的劉琦。而這個時候，劉琦全然沒有防備。他一直把劉備當成自己的好助手，怎會想到，這個好助手，好叔父竟然突然翻臉？江夏的兵權，盡由關羽掌控。西陵的防務，也是由關平負責。龐統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神不知鬼不覺將劉琦控制起來。

& y' i& E( S! E( L    數日後，也就是在周瑜魂歸九天的第二天，劉表在襄陽擺設酒宴。

    不成想酒席宴上，當年跟隨劉表一同前來荊州的山陽舊部伊籍突然發作，在酒席宴上劫持了劉表，而後迅速退往樊城。

3 ^4 b/ L1 y4 g8 L" {    劉表被劫持，令整個荊州為之震驚。

# j- ^  y, A7 ~  Q* U; R    誰也沒想到伊籍竟然會做出如此驚人之舉，以至於荊州上下都反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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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0 ^, K. Q    好在蔡瑁手握兵權，未使襄陽陷入恐慌……在伊籍逃出襄陽的當天晚上，蔡瑁便派人前往宛城送信，懇請劉闖出兵相助。

    劉闖得到消息後，也感到吃驚。

9 \1 X% }8 }& u7 c    “此必是劉玄德兵行險招，想要綁走劉荊州，效仿當年曹司空奉天子以令諸侯之舉，掌控荊州。”

; t$ W# [; K6 C7 |    法正立刻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建議：“主公，決不能讓劉備得到劉荊州，若不然荊州必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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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馬上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對於法正的提醒，他頗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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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i% i" e7 f3 j  l; \+ H    說實話，劉闖並不想武力解決荊州事務。江東之戰尚未平靖，漢中之戰方才結束。國庫空虛，民力疲憊。如果可以和平解決荊州，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在此之前，劉闖所做的種種安排，也都是為和平解決荊州之事而做努力。可現在，劉備突然兵行險招，看起來這一場交鋒，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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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6 \) l- z, L/ Q. }/ b5 L' G" i    深吸一口氣，劉闖立刻發出命令：“傳我命令，著黃忠立刻東進綠林山，協助文聘將軍拖住關羽。著趙雲為先鋒軍，率矢鋒騎即刻出發，務必要追上伊籍，將之拖住，絕不能使劉荊州落入劉備之手。我當親率飛熊衛隨後跟進，子文率虎豹騎隨我同行，前往荊州救援劉荊州。

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16章 長阪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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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L. G( q7 \2 c$ L    趙雲，是在劉闖返回洛陽之前，秘密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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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Q+ E+ L4 L* B2 S: M    不過為了加強廣陵的力量，劉闖派出許褚的虎賁軍協助夏侯淵。說起來，劉闖也很難說清楚緣由。他總覺得自己身邊，應該保持一支強大的機動力量。而漢軍之中，機動力量最為強大的，莫過於矢鋒騎和虎豹騎。相比之下，劉闖覺得趙雲和他的矢鋒騎，更讓他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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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曾想，這矢鋒騎真的派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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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矢鋒騎屯駐朝陽，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進入襄陽，發動追擊戰。

. D9 G3 X8 ~3 h& p. ?8 ]- ~& c    “主公，此一戰事關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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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能痛擊劉備，則劉備必然在荊州做大，同時也會洗清主公安插在荊州的力量，日後再要攻擊，恐怕會有很多麻煩。所以，主公還要做好決戰的準備。若能一戰功成，則善莫大焉。”

    在劉闖發出命令之後，法正上前躬身一禮。

1 t6 s! J+ p  q! G3 N% N    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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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為何，劉闖聽到這個名詞的時候，感到心裡面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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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似乎是時候決戰了！

    劉闖一直覺得，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和劉備決戰。內心裡，他對劉備的重視，遠遠超過孫權。也正是這個原因，也讓他更加小心。歷史上曹操統一北方，赤壁一戰卻成就了諸葛亮的威名，更使得劉備獲得鼎足而立的資本。所以，他一直遲遲拿不定主意，希望能夠更加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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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D0 n& [    可他卻忽視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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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準備的越周詳，給劉備的時間也就越長，劉備的準備也會越周詳……

    發傾國之兵，一戰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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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A1 r  S8 Y6 N    劉闖沉思良久，最終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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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滅掉劉備，孫權便不足為慮。至於西川劉璋……哈，一旦沒了孫權劉備，劉璋又算得什麼？他已經到了西川的門口，佔領漢中，也為劉闖經略西川打下堅實基礎。夏侯蘭、曹朋、曹真……聽上去實力似乎不算強盛。可是有諸葛亮運籌帷幄，相信西川劉璋便無法抗衡。

    嗯，是時候發傾國之兵，決戰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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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V9 q. H5 o* R8 s$ M4 ?    只要解決了荊州，劉闖才能夠騰出手來去對付北疆的異族，才能夠開疆擴土，達成他的心願。

    想到這裡，劉闖看著荀彧道：“叔父，我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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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J) {' j) ^6 b4 b    荀彧一怔，連忙躬身道：“請丞相吩咐。”

- L9 a( T1 u, Z3 k* g    “我要叔父立刻返回洛陽，征伐中原兵馬，隨我進入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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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一戰，如孝直所言，需一戰功成。如此一來，便需一個更為妥貼的人，為我坐鎮洛陽……丈人和舅父皆賢能，可若說運籌帷幄，使糧道不絕，決勝千里，令我無後顧之憂者，為叔父一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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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W/ B4 I$ k    此一戰，為我大漢國祚而戰。

    若得取勝，則我漢室江山，延綿千秋……萬望叔父勿再推辭，此時此刻唯叔父能擔此重任。”

    荀彧，雖歸降劉闖，可實際上，他一直保持著幾分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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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劉闖所要見到的結果，他更希望，荀彧能承擔更多的責任。此我大漢丞相的不二人選！在劉闖心裡，早已經確定了荀彧的地位。只是他此前一直藉口各種原因，不願意承擔這個責任。現在，劉闖需要荀彧承擔起這樣的責任，所以在言辭之間，也就更顯出誠懇。

    荀彧苦笑看著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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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I3 `( H* i! _9 J    他知道，他已經沒有藉口再推辭。

% X8 n6 x$ M& V: J* k/ Q    劉闖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若荀彧再推辭的話，就是不識好歹。

    罷了，既然已經決定要輔佐劉闖，便咬牙上吧……有些事情，終歸是躲避不得。劉闖若真能中興漢室，那他就算背負了罵名，又有何妨？想到這裡，荀彧起身，躬身向劉闖一揖。

, a" ]4 q% m+ B, c' E! p2 P* R    “荀彧，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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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I* ], @4 ~6 g    伊籍連夜退居樊城，可是這心裡面，卻是噗通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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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非常清楚，他能劫持劉表，是仗著劉表對他沒有防備，故而出其不意得手。別看現在襄陽城裡亂成一鍋粥，可伊籍卻知道，蒯越蒯良兄弟絕不會讓這種混亂持續太久，一定會很快穩定下來。一俟襄陽穩定下來，身後必然會有追兵跟上，到那時候，少不得會有一場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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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方，今事已至此，你我再無退路。

    我這便帶著景升公前往長沙和玄德公匯合一處，你務必要在這邊阻攔追兵一日，否則便前功盡棄。”

    在伊籍面前，站著一個敦實青年。

    看年紀，大約不到三十，眼眉間流露桀驁之色，舉手投足無不透出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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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5 ^- y+ h" }5 R    “機伯放心，嚴必不耽誤了主公大事！”

    此人名叫李嚴，本是南陽郡人。他此前原本是一郡小吏，在劉琦檄文征討劉闖之後，他便投奔江夏。不過這李嚴是個非常聰明的人，抵達江夏之後，便看出這江夏的實際執掌者不是劉琦，而是劉備。別看劉琦是江夏太守，但兵馬卻大都歸於劉備。特別是此前劉表出兵征討，真正在前方作戰的人並不是劉琦，而是關羽。這就說明，劉琦不過是劉備推出的傀儡。

2 V5 t. U( G  q6 z& ]    李嚴自然投效過來，自然希望能夠有所成就。

/ _; X4 c& W  p2 J9 b    他毫不猶豫的便歸降了劉備，並且在此次劫持劉表的行動中，擔負起重任。

0 p9 a/ C. N5 n2 M% J    伊籍見李嚴如此自信，心裡面也多了幾分把握。他立刻下令，天亮前動身，帶著劉表離開樊城。

    把樊城守軍，以及伊籍等人的家眷都收攏起來，並讓他們提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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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V, P1 ?    伊籍則押著劉表在天亮時分離開，馬不停蹄直奔長沙……可要想往長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伊籍等人還要經過中盧、宜城、編縣、當陽等縣。劉備已經命人在內方山渡口接應伊籍。只要能抵達內方山，才算是真個安全。而沿途幾縣，更不泛荊州豪強阻攔。特別是那編縣，縣令名叫蒯祺，是蒯氏子弟，更與劉闖是連襟……只這個關係，蒯祺又怎可能坐視他通過？

    可以想像，這一路上少不得要有一場場惡戰！

* g. R; J- s$ T7 i    正如伊籍所猜想的那樣，他劫走了劉表之後，襄陽經過短暫的動盪，旋即便做出了反應。

    蔡瑁一方面派人向劉闖求援，另一方面則調兵遣將，追擊伊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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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南郡各縣也都得到了消息。各縣紛紛抽調鄉勇，沿途進行阻擊。好在，在路過宜城的時候，伊籍孤身入城，拜訪了宜城守將劉虎。這個劉虎，也是劉表的族子。他本來對伊籍惱怒異常，可是當伊籍向他表明了心意之後，劉虎也不禁猶豫起來。

* W7 ]6 E2 {/ \' h    “我知將軍孝心，可而今景升公已決意歸附劉闖。

    到時候，景升公自然能得到妥善安置，可是你們呢？連大公子恐怕都難以周全。玄德公而今雖實力弱小，卻有雄才大略。他對景升公並無惡意，只是希望請景升公迷途知返，合力抗擊國賊。將軍勇武，卻終非劉闖親信。到時候去了洛陽，也就是個鬱鬱而終，難有施展才華的機會。若將軍願意，我可以在玄德公面前保證，絕不會壞了景升公姓命，而將軍更有機會，建功立業……”

7 i+ s$ B5 Q/ Z. Y5 B1 S4 _    劉虎是劉表族子不假，可是卻不受重視。

1 H; h4 V5 O" x7 ]. [: h    劉表一心在荊州推行文治，揚文抑武。而劉虎則是一個純粹的武夫，自然得不到劉表的重用。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哪怕他是劉表族子，可是對劉表，早就懷有不滿。伊籍既然敢孤身入城，對劉虎也就非常瞭解。他一番話語，使得劉虎心動不已，最終決議跟隨伊籍前往長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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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虎的歸降，也使得伊籍的實力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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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6 v; k: T! c  p9 W    他旋即以劉虎為先鋒，在編縣大敗蒯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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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z) H5 K& \    說起來，蒯祺也不是徒有虛名之輩。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劉虎竟然會倒戈一擊。在全無防備之下，劉虎趁機發動攻擊，蒯祺倉促應戰，終究不是劉虎對手，被劉虎一舉將之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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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g3 Z9 k& Y- H( b7 c    蒯祺戰敗後，便帶領殘兵敗將逃奔當陽。

    而這時候，李嚴已經擊退了蔡瑁的追兵，從樊城趕來和伊籍匯合。一時間，伊籍手握近六千荊州兵。蒯祺在當陽雖然有心阻攔，奈何當陽令見對方勢大，根本不敢出兵，反而扣下了蒯祺，下令緊閉城門，不得出戰，坐視伊籍等人繞城而走，直奔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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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M& Y: }7 S    過了當陽，伊籍總算是鬆了口氣。

; [% P( G6 G; ~  H3 r6 o    他當晚命人手下，在長阪坡屯駐休整。

    從樊城一路過來，兩天時間可謂是馬不停蹄。雖則沒有遭遇到什麼惡戰，卻也是人困馬乏。

2 c4 }" e8 v* o; w9 ^  f    “機伯先生，由此轉道向東，過當陽橋便是章山渡口。

    玄德公已經命人在對岸等候，何不連夜趕路，與玄德公匯合？雖說當陽守軍喪膽，可這裡畢竟還不算安全。我從樊城撤退的時候，便聽說蔡瑁已經派人前往南陽向劉闖求援。那劉闖絕不會坐視我等成功，一定會派人前來追擊……我以為與其在此休整，不如渡河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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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7 H5 N. A& t3 Z5 K  U- y    伊籍聞聽，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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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方好不曉事……兒郎們兩日奔波，早已疲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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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當陽城門緊閉，不敢出兵阻攔，說明他們已經喪膽。至於那劉闖小兒，又算得什麼？從南陽到這裡，數百里之遙。等他率部抵達時，咱們早就過了章山渡口，與玄德公合兵一處。

    且讓兒郎們休息一下，就算他們不休息，景升公也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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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17章 長阪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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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嚴氣呼呼回到自己的軍帳，臉色非常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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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4 C  V% K' M6 n, _7 ]3 [    這個蠢貨，我們會被他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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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h$ M8 b0 ?    他能夠理解伊籍的想法，但是卻不代表他會贊同。表面上看來，他們已經安全了。追兵尚遠，而當陽守軍又不敢妄動，沒有什麼威脅。可李嚴卻覺得，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危險……他們要面對的對手並不是荊州的烏合之眾，而是那個橫掃北方的劉闖，以及劉闖手下那百萬雄兵。沒錯，劉闖的人馬距離當陽還遠，但是誰能保證，劉闖不出奇兵？

    李嚴瞭解過劉闖的發家史，更清楚劉闖曾依靠奇兵，屢次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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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2 J2 X9 w9 |3 ?/ A& @! f    這是一個非常果決，甚至是膽大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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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不好，此前的種種努力都要付之東流，絕非李嚴願意看到的結果。

  \. t8 K0 T  |* c# r    在榻上翻來覆去，李嚴猛然翻身坐起來，喚來身邊的親隨，“你連夜出營，趕奔內方山。告訴小關將軍，請他儘快率部渡河，以便隨時接應我等。“

: C  ?* x+ H7 C( e7 j    親隨聞聽一怔，詫異道：“將軍何以這般？若被機伯先生知曉，恐怕會引來他的不滿。”

    李嚴聞聽苦笑，“惹來他的不滿，總好過死在這裡。

    休得囉嗦，立刻出發……相信小關將軍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咱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實在是太過於危險。多停留一時，便多一分危險。機伯先生不肯聽從勸阻，我也唯有儘力為之。”

$ t2 Q' h9 L0 V: b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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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V; J: Q6 w# l    李嚴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哪怕親隨與他再親密。也不能再說什麼。

" e/ }/ u* e- c, B    親隨領命離去，李嚴便和衣而臥。倒在榻上。

) K9 U4 |& I" [4 Y& ^0 E    八月已是中秋，天氣正漸漸轉涼。李嚴躺在榻上，涼風習習，睏意漸漸濃重。現在樊城阻擊荊州兵馬，而後又一路追趕，李嚴雖說身體強壯，也有些頂不住，於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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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李嚴驀地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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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睜開眼睛，從榻上坐起，披衣走出軍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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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E# h% y* B    “將軍，還不到寅時，怎地便醒來？”

$ |# E0 _- G- P% J# n* ^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動靜？”

    幾個親兵面帶疑惑之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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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9 |2 V$ \* O  o8 `: f    李嚴對此顯然有些不滿，擺手示意親兵不要說話，站在軍帳外側耳傾聽。片刻後，他突然臉色一變，一下子趴在了地上，用耳朵貼在地面上。面帶凝重神采。親兵感到疑惑，剛要上前詢問，卻忽然間李嚴從地上噌的一下跳起來，厲聲喝道：“傳我命令，全軍備戰。敵襲，敵襲！”

    說著話。他轉身便衝進了軍帳。

  v, H* U( \3 D" J& }1 N- _    親兵還感到疑惑不解，正準備仔細詢問，卻聽到一陣隆隆的聲響，從遠處傳來。

- H8 n. _7 S) m4 v2 i4 D$ o0 T    那聲音，彷彿從天邊傳來的沉雷聲，由遠及近，越來越近……伴隨著聲響變得清晰，腳下也開始輕輕顫抖起來。親兵們雖然弄不清楚狀況，但也能夠猜出端倪，忍不住高聲喊道：“都快起來，快起來……敵襲，追兵來了，快起來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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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n8 O- c/ Z, }    有聰明的人，忙不迭牽來馬匹。

    李嚴這時候也穿好了盔甲，手提大槍翻身上馬。

    只是，他們雖然做出了反應，可整個大營卻反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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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9 }) O- X7 ^# \    在長阪坡北面的地平線上，一道白色潮汐出現，正迅速向長阪坡大營靠攏。在轅門口值守的叛軍，這時候好像也覺察到了不妙。只是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那白色的潮汐已經到了轅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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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g1 D. j% u5 d- J    那哪裡是什麼潮汐，分明是一隊騎軍。

    夜色中，看不清楚對方有多少人，可黑壓壓看去，至少有幾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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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y4 k% F& g6 Y    這些人清一色一人三乘，身著白袍，腰胯長刀。當靠近轅門的一剎那，只聽有人高聲喊喝：“矢鋒，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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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剎那間，馬上的騎士彎弓搭箭，箭如雨下。

    那站在轅門口值守的十幾名叛軍，在眨眼間便被射成了刺蝟，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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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_4 E1 j# m6 s    騎軍馬不停蹄，如同一股白色的洪水，衝進長阪坡。為首一員大將，胯下馬，掌中龍鱗槍，一馬當先。有幾名被驚醒，匆匆趕來的叛軍將領上前想要阻攔。哪知道對方卻毫不慌張，龍鱗槍一顫，撲棱棱閃現重重槍影。那衝上來的叛軍將領只覺眼前寒光一閃，便載落馬下。

9 o3 Y0 r3 V$ r+ O    “我乃常山趙子龍，奉丞相之命特來討伐逆賊，擋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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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V! g1 f5 i/ f" D, o" Y    那員將高聲喊喝，聲音在長阪坡上空迴蕩。

+ c4 b' U2 q0 q- F    在他身後，矢鋒騎衝入長阪坡，便棄弓拔刀，朝著叛軍衝殺。許多叛軍是從睡夢中驚醒，迷迷糊糊的跑出來，結果連對方的長相都沒能看清楚，便被砍翻在地。趙雲身披銀甲，臉上帶著一張白銀製成的面具。火光照耀下，就好像天神下凡，所過之處，只殺得叛軍血肉橫飛。

    這長阪坡，屬荊山餘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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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k+ ]' x1 b# `, T4 R: k3 W- {    既然叫長阪坡，顧名思義，就是一段長而平緩的山坡。

, C& b; z5 V4 s( O8 U+ Z( [/ ~( W    趙雲在接到劉闖的命令之後，便立刻點齊三千矢鋒騎，連夜進入襄陽，朝著伊籍逃走的方向追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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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5 T: S+ I# H: A/ \  S    歷史上，他曾在這長阪坡上大戰曹軍，而聲名遠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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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A6 T  J$ W& q' w' u1 D! J3 v    冥冥中彷彿有一種力量，把他和長阪坡聯繫在一起。只不過這一次，他的對手不再是曹軍，而是劉備。趙雲也說不上原因，只是在抵達長阪坡後，內心中彷彿有一種壓抑不住的興奮。不過，他生性冷靜，並沒有因此而莽撞衝動。在得知叛軍夜宿長阪坡的時候，趙雲便知道，這是他攔截叛軍的最佳時機……雖然叛軍在人數上佔據優勢，趙雲卻不甚在意。想當初他在河湟，面對數倍於己的羌兵，他也沒有畏懼，更不要說他手下尚有三千虎狼之士……

4 V; i4 F0 u/ U. D6 A% d  H& j    殺入長阪坡之後。趙雲便奔著那面中軍大纛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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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 A0 ^$ A( r# e    很明顯，那是叛軍中樞所在。劉表也肯定是被困在那裡。

    眼見著就要衝出前軍大營，一支叛軍攔住了趙雲。為首一員大將名叫周達，本是黃祖帳下部將。

1 E2 `0 L* W& v! `1 d: |; u    然而黃祖死後，周達便隨之失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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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w5 M7 A- `$ Z2 |    劉備來到江夏後，將周達招攬到了麾下。此次他隨軍出征，本就打著立功的心思。眼見趙雲在亂軍中橫衝直撞，他立刻帶著人將趙雲攔下，手中雙刃大刀輪開。劈頭便砍向了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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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兩腳一磕爪電飛黃的肚子，爪電飛黃彷彿領會了趙雲的心意，在奔行中突然間提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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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O+ m0 B' k: }! K    周達大刀落空，連忙向變招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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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趙雲卻在這時候大槍翻轉，以槍做棍啪的一下子抽在了周達的背上，把周達抽落下馬，吐血而亡。已經達到煉神中期境界的趙雲。比之歷史上長阪坡的趙子龍更加勇猛。他剛把周達抽落馬下，還沒等回身查看，忽聽腦後金風破空，於是連忙身體向前一傾，龍鱗槍奇詭的自他肋下斜刺而出。

    啊的一聲慘叫聲響起，趙雲扭頭看去。卻是一名叛軍將領被刺落下馬。

7 J" g  |& Q2 h- q% t9 Y    趙雲也懶得看那兩人死活，抬頭查看了一下中軍大纛的方向，便又縱馬而去。

    那試圖偷襲趙雲的叛軍將領名叫孫韓，是荊州上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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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長阪坡叛軍大營裡。已經亂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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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5 A  l. W, [) \1 ]% L    矢鋒騎衝進大營之後，便展開了血腥的屠殺……而叛軍。在經過短暫的慌亂後，也漸漸穩定下來。

7 l: v! I+ Y9 N    特別是在李嚴趕到後，阻止叛軍發起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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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叛軍中軍大營內，伊籍衣衫不整，赤足走出大帳。

    “是何人前來偷營？”

" A* a; E; |; z, H- N4 i    “回稟先生，好像是什麼趙雲趙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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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伊籍激靈靈打了個寒蟬，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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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8 L  m- o! p, @* ?    他當然聽說過趙雲，更知道趙雲和劉備之間，似乎有那麼一段情分。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他連忙喝道：“快保護劉荊州。”

! ^& {8 o5 _- V( s& A    劉表，可是他手裡的保護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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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劉表被趙雲搶走，那他和劉備都要陷入絕境。伊籍心裡非常清楚，若真變成了這種局面，劉備絕對會翻臉不認人。世間為梟雄者，哪個又是心慈手軟之輩？他大聲呼喊，卻沒想到趙雲已經殺到了中軍大營門口。伊籍的呼喊聲，也引起了趙雲的關注。趙雲不認得伊籍，但是看他那模樣，隱隱約約便猜出了伊籍的身份。當下，趙雲催馬便衝入中軍大營之中。

  T" m. c- Z; }8 O, E+ o6 s9 ?8 M5 @    “伊籍，哪裡走？”

    趙雲一聲斷喝，本來只是一次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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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籍聽到有人呼喊他的名字，本能的回身看去。

' z  I2 a" Q; m3 m, X    卻見一員大將渾身是血，臉上帶著一副面具，凶神惡煞般向他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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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X7 w7 b' s: t  k    心裡不由得一慌，伊籍連忙大聲喊道：“快攔住他！”

    說著話，他扭頭就走。他這一走，更坐實了趙雲的猜測。叛軍從四面八方湧來，可趙雲卻絲毫不懼，大槍上下翻飛，所過之處，人仰馬翻。眼見著距離伊籍越來越近，忽聽前方有人喊喝：“兀那賊將，休要張狂，邢道榮在此。”

! Y; p. Q' w& N2 C2 N& J4 t3 ?1 }+ `    一員大將，胯下馬，掌中一口沉甸甸的開山大鉞，催馬便攔住了趙雲的去路。

; q8 E$ T/ |; U- L    這邢道榮是荊州人士，天生神力，驍勇異常。

3 o9 w3 J* T. S& m    前些時候，他才投靠了劉琦，因一身的好武藝，而得到關羽的賞識，之後便被推薦給了劉備。

+ a- U4 K  O4 [2 h9 i( l    此次伊籍劫持劉表，劉備也出了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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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f. f0 I1 X8 z5 |    他派出了李嚴、周達、邢道榮三員大將相助。

    本來，這邢道榮是負責看守劉表。得知追兵抵達，他立刻帶人前來查看，不想就看到趙雲追殺伊籍。邢道榮見此情況，二話不說便攔住了趙雲。手中開山大鉞嗡的一聲，泰山壓低劈斬下來，趙雲舉槍，槍鉞交擊剎那，卻突然手腕一翻，大槍槍身微微一斜，不費吹灰之力便卸去了邢道榮這大鉞上的巨大力量……邢道榮的力氣的確是不小，可要知道。趙雲平日裡切磋的對象，卻沒有一個等閒之輩。劉闖自不必說。就說那董俷。雖然只是煉神初期，可是那一身的神力，即便是劉闖也倍感吃力。趙雲若不以技巧取勝，未必能敵過董俷。

, t2 e# z3 D& M: ]    整日裡和這些人切磋，還有許褚、黃忠……

    趙雲對付邢道榮這種以力取勝的武將，可說的上是輕車熟路。

    只見他卸去了邢道榮的力量後，大槍撲棱棱一顫，鳳凰亂點頭。撲簌簌槍影重重。那邢道榮哪裡遇到過這樣的對手，頓時手忙腳亂。只兩三個回合過去，趙雲突然間反手從肋下抽出青釭劍，一道奇亮長虹閃過，喀嚓一聲便把邢道榮劈落馬下，屍首異處，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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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8 x2 p3 y' b1 b    說時遲。那時快，伊籍剛從親隨手中接過韁繩翻身上馬，邢道榮已經被趙雲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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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曾對伊籍說過：“子龍之勇，世所罕見……”

) a3 i/ @- `% _4 _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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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二話不說，撥馬便走。

7 r$ ?% t* |. j# \' u  g    趙雲催馬就追。卻被一干叛軍將領攔住。待殺散了叛軍將領之後，伊籍已經快要跑出中軍大營。趙雲心中大急，忙催馬追擊。哪知道才跑出十幾步，卻被一人從斜裡衝出，攔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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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 C$ b. j1 S' p6 ^$ e    “將軍救我！”

3 ^" B+ {4 y: _% x0 }* @+ K    那人衣著華美。卻看上去有些髒亂。

    舉止氣度不俗，可是卻顯得非常狼狽和憔悴。身高八尺開外。頜下一部美髯……趙雲看到這人，先是一怔，旋即道：“可是景升公當面？”

. C6 M1 u$ ^/ _' p9 S4 \( b    “正是某家！”

    劉表說起來，也實在是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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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R( L( S7 g: q* S3 @3 d    前幾日，他在家中設宴，本是想要召集大家商討對付劉備的對策。哪知道伊籍在酒席宴上突然發難，將他劫持走。不過，伊籍雖然劫持了劉表，但也沒有虧待劉表，甚至幾次向他賠罪。從內心裡而言，伊籍跟隨劉表多年，也算是劉表的老臣。之所以背叛劉表，一方面是他尚心懷大志，另一方面也是不願意看到劉表的基業，就這麼白白的丟失。這些年來，劉表一方面打壓荊州士族，另一方面又重用荊州士族，對當年跟隨劉表入荊州的舊部產生巨大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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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 _  H, l" W' y  r    伊籍希望，劉表能夠振作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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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劉表年紀已大，更沒了當年爭雄之心，伊籍無奈之下，這才下定決心投奔劉備。

    劉表這一路上，並沒有受什麼委屈。只是他年紀大，身體也不是很好，故而有些疲乏。趙雲殺入長阪坡後，叛軍大亂。邢道榮帶著人去查看情況，也就給了劉表可乘之機，逃出囚籠。

( A1 _# y3 S4 L& q, J    趙雲見找到了劉表，也顧不得繼續追擊伊籍。

2 M+ q$ j# }& [# U    他連忙下馬，大聲道：“景升公請上馬，雲步行死戰，定保護景升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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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表可沒有歷史上麋夫人的那份氣度，二話不說，便要上馬。

4 V& H0 x. a+ B3 s    可就在這時，忽聽弓弦聲響。

0 Y# w2 w6 j9 Q/ k2 _2 C    劉表啊的一聲大叫，從馬上一頭載落下來。

3 l; a9 `; f& g6 n: K    後心處，插著一支利箭……趙雲一見，眼睛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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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命他追擊叛軍，就是要他保護劉表。可現在，劉表竟然死在了他的面前……趙雲一手攥著韁繩，一邊抬頭看去。只見不遠處，一員叛將跨坐馬上，眼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劉表，確是目瞪口呆。

    那叛將，正是劉表族子，劉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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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意並不是想要射殺劉表，而是想要射殺那匹爪電飛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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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4 R6 r9 b2 ~    只是沒想到，慌亂之下竟然誤傷了劉表，讓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該死狗賊，還不與我拿命來！”

. s( A. t" o+ B    趙雲重又上馬，提槍便衝向對方。

( B3 g+ A" e5 R    劉虎如失魂落魄般坐在馬上，眼睜睜看著趙雲向他衝來，卻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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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這個時候，何故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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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候，李嚴從前營敗退下來，感到劉虎身旁，大聲喊喝，“劉荊州是被賊人所害，與公子何干？公子這個時候，更應該振作精神……還不隨我突出重圍，難道在這裡等死不成？”

    劉虎幡然醒悟，抬手摘下大刀，面色猙獰。

    “不錯，叔父是被賊人害死。”

    他接受不了劉表是死於他的手中，故而李嚴一句話，便讓他立刻有了藉口。李嚴和劉虎縱馬上前，雙戰趙雲。只是面對著如同瘋虎般的趙雲，哪怕劉虎和李嚴都是驍勇上將，只幾個回合便抵擋不住。好在，有偏將蜂擁而上，把趙雲攔住。李嚴和劉虎這才藉機會脫出身來。

    趙雲一手持槍，一手持劍，槍刺劍砍，殺得叛軍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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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幾名叛軍被趙雲斬殺馬前，他猶自惱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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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護住景升公屍首，其餘人隨我追殺叛軍。”

    趙雲見矢鋒騎靠攏過來，便大喝一聲，縱馬朝著李嚴劉虎逃跑的方向追去。從中軍一直殺到了後軍大營，叛軍已潰不成軍，四散奔逃。再往東，有一條河，本地人將這條河稱之為當陽河。河面上，有一座橋，當趙雲率部追到當陽橋的時候，忽聽咕隆隆一陣戰鼓聲響起。

    緊跟著，從四面八方傳來喊殺聲。

! [# z) \( z( f$ t: q    一支叛軍攔住了趙雲的去路，馬上一員小將，胯下馬掌中刀，厲聲喝道：“子龍將軍，何以背信棄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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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k! g- u6 P/ |7 _    趙雲勒馬觀瞧，就著火光，他認出了小將的身份。

    “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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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失聲叫喊，腦海中頓時浮現出，當年隨同劉備轉戰徐州時的一幕幕景象。

5 ^' |5 E2 G. A5 G6 N    那時候，劉備待他極重，趙雲對劉備也是非常感激。關平，關羽失散多年的愛子，當時曾經常向趙雲請教，趙雲也給了他許多點撥。這一轉眼，便足足十年……趙雲本來都已經把當年的那些事情忘懷，可是看到關平，記憶頓時紛湧而來。心中，有一絲愧疚！當年他離開徐州的時候，曾對劉備說過，不會忘記劉備的恩義……可現在，他卻不得不與劉備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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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e' O" _' W. Z    關平，同樣是神色複雜。

3 ]1 j2 b8 q* W    他橫刀立馬，大聲道：“子龍將軍，這些年來，主公對將軍從不曾忘懷，時常掛在嘴邊，言子龍將軍不在，他食不知味。將軍若還記得當年情義，何不與我同行，相信主公必然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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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18章 長阪坡（三）

    趙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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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2 G: c4 x. E9 T    “當年玄德公待我的確不薄，時至今日雲仍心懷感激。

    只是我而今已經投效丞相，更有甥兒，乃丞相之女。坦之，我便投奔玄德公，他便真能心無芥蒂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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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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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 S+ }6 v; ~  [    關平顯然不是那種可以信口開河的人，被趙雲一句話，問的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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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趙雲不僅僅是劉闖的部曲，更是劉闖的大舅子。如今他在朝中效力，秩比兩千石俸祿，可謂是風光無限。而劉備這邊呢？趙雲投奔過來，他便果真可以重用趙雲不成？更不要說，劉備自己現在那左將軍之名幾近於無，朝廷早在幾年前就罷去了他的爵位和官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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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過來，你又能拿出怎樣的好處來？

    前程？趙雲已經有了！信任？趙雲是劉闖的大舅子，更是劉闖女兒的舅父。劉闖更把手中最為精銳的矢鋒騎交給趙雲統帥，而劉備呢？恐怕是不會放手把白眊精兵交給趙雲來指揮。

    這種情況下，趙雲如何選擇，便可以一目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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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劉備的確是對趙雲有知遇之恩，可相比劉闖對趙雲的重視，劉備那點恩義也就算不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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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關平苦笑一聲道：“如此，平只有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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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不投機半句多，關平可不想在這裡耽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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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0 O/ y* f3 g9 ]9 I/ b    他大刀一舉，身後兵馬呼啦啦朝著趙雲湧來……趙雲眉毛一挑，躍馬擰槍便殺向敵陣……雙方的情況。似乎發生了變化。關平顯然是早有準備，兵力充足。而趙雲此前雖追殺伊籍等人。此時此刻卻陷入重圍之中。不單單是關平的部曲，李嚴劉虎二人見局勢發生轉變，立刻撥轉馬頭，復又殺回來。

3 V+ U, T& p4 f/ @2 s: j4 K5 ^& l    伊籍更在一干親隨的簇擁下返回，指著趙雲情緒激動的叫嚷：“小關將軍，殺了這賊子，殺了這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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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P0 A9 T. U/ g' B+ A* L    關平扭頭看了一眼神色猙獰的伊籍，眼中閃過一抹不屑之色。

    說實話。他頂看不起伊籍。雖然說伊籍現在是劉備的人，可他的所作所為，與賣主求榮並無區別。關平性情淳厚，對伊籍的行為頗不贊同。沒錯，劉表如今是沒有了朝氣，可劉表並沒有虧待你。你若不滿意，便離開就是。可你劫持了劉表，那比之背叛，猶自惡劣許多。

    不過，關平也知道，劉備對伊籍非常看重。

    當下他摘弓搭箭，照著亂軍中的趙雲。抬手就是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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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關平，可不是當年劉闖在徐州，兩捉兩放的關坦之。有道是知恥而後勇，關平就是這種情況。他天資不好，但是卻肯努力。關羽也是傾囊傳授。絲毫沒有因為他的資質問題而感到不耐。自到了荊州後，關平就沒有一日停止過練武。而今他雖未到煉神境界。卻已經有了養氣巔峰的水準。加之四年苦練射術，關平這一箭射出，也著實讓趙雲感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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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大將者，馬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趙雲抬手一槍磕飛雕翎，朝著關平看了一眼，猛然撥轉馬頭，便朝著關平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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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b4 T9 ]- C8 ]* N: t8 p& l    關平也不慌張，擺刀相迎。

    “虎公子，正方，素來助我。”

" L9 S( Q! O7 a( m+ G9 {* X    李嚴和劉虎，也抖擻精神上前，三人聯手對戰趙雲。

. H! z1 |! z* z7 w8 S    說起來，這三人的武力都不是很弱。奈何他們這次面對的是趙雲，雖是竭盡全力，仍不免感到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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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 ?) c: ?, k- U    趙雲把他的注意力，主要放在劉虎和李嚴身上。

    相比之下，他對關平倒是沒有下太狠的手，畢竟當年他和關羽的交情不錯。

4 k! X( k# g! N    可如此一來，李嚴和劉虎就感到萬分吃力……好在又有武將上前助戰，與三人聯手圍攻。此人名叫方達，使一桿長矛，乃荊州名將。方達的加入，倒是緩解了李嚴劉虎的壓力，同時關平手中大刀越來越兇狠，迫使得趙雲不得不拿出萬分經歷，與這四人廝殺。只是，他被關平等人纏住，矢鋒騎便遇到了麻煩。雖說矢鋒騎訓練有素，可是在失去了迂迴的空間之後，戰鬥力減弱許多。騎軍的衝擊力無法發揮出來，而空間狹小，敵軍人數有多，矢鋒騎漸漸死傷加劇。

    趙雲偷眼觀察，心中焦急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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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L6 M. k( |9 j    他知道，不能再手下留情了……於是猛然在馬上一探身，大槍撲棱一探，划出一道殘影便刺向方達。方達連忙舉矛相迎，卻不想封了一個空。趙雲的龍鱗槍虛刺一槍後，詭異的收回，啪的斜刺而出。劉虎正舉刀上前，哪知道趙雲這一槍竟如此詭異的刺出，措不及防下被一槍刺落馬下。
( }& c# e# T. F* z( G6 t+ y# E5 R
' z! q: |6 G7 O( x  L7 ~    趙雲的槍，越來越快，越來越急。

    虛虛實實，令人難以捉摸，可是每一槍刺出，都令人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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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k9 i4 l1 @6 l    盤蛇七探！這是趙雲這些年來，歷經無數征戰搏殺，獨創而出的一套槍法。講的是一個奇詭，一個迅猛。虛實之間，殺機暗藏。就猶如盤蛇出擊，每一次都充滿了威脅……十數個回合後，關平三人抵擋不住了。三人被趙雲殺得冷汗淋漓，盔歪甲斜。眼見著趙雲就要取勝，忽聽當陽河對岸，號角聲響起。夜色中，一支人馬殺入戰場，為首一員大將，黑盔黑甲，豹頭環眼，掌中丈八蛇矛，赫然正是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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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7 g1 p. W0 N" m7 \$ {    “坦之休要慌張，燕人張飛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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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催馬衝過當陽橋，便撲向了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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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y% j& }9 i    手中蛇矛一顫，他厲聲喝道：“趙雲小兒，當年我兄長待你恩重如山，你卻棄他而去。今日落在我手裡，就休怪我不講情面。來來來，你家三將軍在此，趙雲小兒，還不與我受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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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槍疾馬快！

5 y: U, x! f. v% H: c2 G" r8 v% n2 u    張飛如同一股黑旋風，呼的便到了趙雲跟前。

    他二話不說，舉矛就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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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見是張飛。也不由得心中一驚，而後抖擻精神。提槍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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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M# l& d# ^    要說，張飛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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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這件事也是出自龐統的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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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統認為，伊籍即便是劫持了劉表，可劉闖卻不會輕易讓他離開。哪怕當時劉闖還在宛城，可從他過往的經歷來看，劉闖善用奇兵，更喜歡出奇制勝。所以。龐統在江夏囚禁了劉琦之後，便迅速命關平在內方山接應。隨後，他又派人前往江陵，請張飛率部埋伏於內方山。

% Q- K0 S% e1 |    如果，如果漢軍追兵過來，張飛關平便合而圍之，一舉殲滅對方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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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 n) X' M: e    這樣對劉備而言。絕對是一樁好事。

    劉備挾持劉表以令荊南，憑此小勝也能穩住陣腳。只是張飛卻沒想到，這追兵竟然是趙雲的矢鋒騎。想當初，趙雲輔佐劉備的時候，張飛對他還算客氣。可後來聽說趙雲投奔了劉闖，張飛便心懷恨意。在他看來。趙雲投奔劉闖，那就是＂赤裸＂裸，對劉備的背叛。哪怕劉備表面上什麼都不說，可張飛知道，劉備對趙雲這件事情。可是極為懊悔，甚至有些怨念。

7 D7 q: U3 o. [: }/ [    如此一來。張飛看到趙雲，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他上前舉矛就刺，口中更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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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T/ l( Z6 Q. I1 M    趙雲頓時怒了！

, {" `4 Z" S$ w+ P# G; C- C. W    他和張飛之間的交情，遠遠比不得他和關羽之間的交情。沒辦法，三個人的出身差別太大。

    張飛本是涿郡大豪，家境殷實。

6 ?+ e; o5 k4 J1 Z8 e, o    而關羽和趙雲，確是實實在在的平民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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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4 b8 X, W) z0 X% @# R( f    關羽因殺了本地惡霸而逃離家園，趙雲則是出身在常山村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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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口裡不乾不淨，令趙雲大怒。心中原本對劉備的那點愧疚，也一下子煙消雲散。他厲聲喝道：“黑炭頭休要口出狂言，某家輔佐朝廷，中興漢室，又豈是你這忘恩負義的反賊可比？”

) B; k0 P" F  E: G8 R# Y    龍鱗槍陡然變得更快，幾乎外人無法看清楚槍影。

    張飛跟著劉備，當年寄居荊州，是劉表收容了他們……可現在，這些人竟然陰謀篡奪荊州，更害死了劉表，不是忘恩負義又是什麼？張飛氣得哇呀呀大叫，和趙雲戰在一處。兩個人各施手段，兩匹馬走馬盤旋。在不知不覺中，張飛和趙雲便戰了二十餘個回合，不分勝負。

+ ~% q# B% D- Y    只是，張飛的到來，更進一步加速了矢鋒騎的潰敗。

    關平李嚴三人加入戰團，叛軍的攻擊力隨之暴增……趙雲又和張飛鬥了十餘個回合，眼見矢鋒騎已經出現潰敗之勢，心中不由得大急。他想要脫身過去指揮，卻被張飛死死的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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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6 g; [: q3 C$ C: P# |  M& Y    矢鋒騎人數在迅速減少，趙雲的眼睛也變得通紅……

    +++++++++++++++++++++++++++++++++++++

    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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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X9 x9 N2 F. q, {& K1 {    當天將亮時，戰場上再次迴蕩起悠長號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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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支人馬，自遠處荊山餘脈中出現，並且迅速投入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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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者，何方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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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主家賊休要張狂，文聘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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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0 l& ^% w    那支人馬為首的，是一員大將，赫然正是荊州上將文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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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文聘怎會在這裡出現？這便要提一提法正……當劉闖率部離開之後，便把一應事務，交給了法正處理。龐統在算計，法正同樣也在算計。他雖然不知道龐統會有埋伏，卻還是派人前往綠林山，找到文聘，命他火速自綠林山脫身而出，前去阻攔伊籍帶著劉表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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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 \# T/ D( y: D# c    文聘，是土生土長的荊州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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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B1 I: w+ o: |6 q" k    在得到消息後，他二話不說，立刻率本部撤離綠林山，將指揮權交給了黃忠。

    那黃忠，本也是荊州名將，論威望和資歷，遠勝過文聘。想當初，黃忠跟隨秦頡抵擋黃巾軍的時候，文聘不過是黃忠帳下小將。只是後來，黃忠不得劉表所重，只好離開荊州投奔劉闖。而文聘則飛黃騰達，娶了荊州五大姓之一，習氏之女，於是很快就得到了劉表的提拔。

: p& Y8 e$ d1 }+ p3 z" @# z    而今，文聘在荊州，只在蔡瑁之下。

    但是當他面對黃忠的時候，還是保持著幾分尊重。

    他熟悉荊山的道路，於是便帶著本部兵馬，穿越荊山。連夜趕奔內方山。

9 f) j8 Z/ G  ~1 D* h0 b+ B6 I    才一到長阪坡，就聽聞趙雲遭遇叛軍埋伏。文聘心裡也非常清楚。這次劉表被劫持，也預示著荊州將不復劉表控制。一個被屬下劫持的州牧，誰又會放在眼中？劉闖率部進入荊州，也預示著荊州，將要改天換地。他丈人此前就曾透露出，想要歸順朝廷的意思……我等世世代代都是漢臣，自當忠於朝廷。以前，是沒有朝廷。現在朝廷回來了，我等還是漢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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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8 @6 y% u    文聘從那時候便知道，他早晚會換一個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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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Q, J$ X6 V0 [1 Z    既然荊州將換一個主公，趙雲又是劉闖的大舅子，文聘便不可能坐視不理。

    他一面派人前往當陽縣城，命當陽守軍出城作戰；另一方面，他則率本部兵馬。投入了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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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聘這一出現，立刻穩住了矢鋒騎軍心。

    他一馬當先，抵住關平三人，而後下令全軍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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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這長阪坡上不過是萬餘人的戰局，當關平和張飛出現後。就演變成為數萬人的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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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文聘趕到之後，戰局再次擴大。

0 P* g& f8 p  B( w8 `' l/ ^    雙方誰也不敢退後，只有做亡命搏殺……而待天亮後，蒯祺率當陽兵馬抵達，更使得這長阪坡、當陽橋前聚集今八萬大軍。廝殺不止。當陽河，被險些染紅。而長阪坡上，更屍橫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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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l) F5 P' u% M- b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戰局再次出現了變化。

    荊州各地兵馬，紛紛向長阪坡靠攏過來，漢軍人數漸漸佔據了上風，而叛軍卻開始抵擋不住。

    ++++++++++++++++++++++++++++

0 V( H6 t  W. r& U4 v    “軍師，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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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M5 ?4 F  C" N& ^    此時，已經抵達竟陵，準備主持戰局的龐統，也得到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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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R+ A2 j* `( `' D) v    他在竟陵，本就是負責接應伊籍。哪知道天亮時，伊籍仍舊沒有抵達。不僅是伊籍沒來，前去接應伊籍的關平、張飛也都沒有回來。龐統便知道，事情恐怕是發生了變化。他連忙派人前去打探，卻得來了一個混戰的結果。

  ]5 W  F3 q# u8 X8 f    “幼常，你立刻通知廖化，命他前去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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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J, Y) S. X' k8 V$ S    “喏！”

6 N& a; t% w: B3 Y    龐統帳前的少年將軍，立刻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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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d' K& k0 j+ e5 [    這少年，名叫馬謖，是馬良的兄弟。馬良兄弟五人，皆有不俗才華。不過其中，馬良才華最高，於是有‘馬氏五常，白眉最良’的說法。馬良見龐統還要增兵，不免有些焦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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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謖一走，他便開口道：“士元，再這樣增兵，恐怕會有麻煩。”

    龐統苦笑道：“季常，你道我想要增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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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q0 j- _$ W% @2 U! N$ E    可你剛才也聽到了，當陽的局勢……這個時候，誰也不敢抽身出來。才一個晚上，雙方便投入數萬兵馬，而且對方的援兵會源源不斷到來。這個時候，誰先退，誰就會遭遇潰敗。

    主公今在江陵，正等候五溪蠻援兵前來。

% c  p5 z8 F, R3 D7 j. V    如果咱們敗了，五溪蠻非但不會出兵相助，相反還會反戈一擊。

. _# y; `+ q9 A7 h! C    這一戰，咱們沒有退路，唯有取勝……不過，這樣也好。我們沒有準備好，那劉闖同樣沒有準備妥當。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便先與之決戰一回。若能取勝，說不得咱們還可以乘勝反擊，奪取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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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 @' J, W" ?/ k1 o+ F    龐統越說，就越顯得激動。

$ L$ ]- l7 d9 a% ^$ g  H    而馬良並不贊成龐統這種冒進之舉，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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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陳登去年故去之後，龐統憑藉他的才智，已經成為劉備的智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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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 W8 Y. m1 ~    馬良也知道，龐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這種倉促間決定的決戰，對己方恐怕也無甚益處。

    不過，正如龐統所言：這個時候，誰也退不得！

    “士元，你在這邊調集兵馬，我即刻前往當陽，查看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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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4 `7 ]1 F' {2 f' N9 M) r    “如此，甚好！”

* \/ P) ]/ e  }: h    馬良匆匆離去，而龐統則疲憊的坐下來。

& [6 Z$ l' j: Y% [6 G. O6 J    原本安排的極為周密計劃，不成想卻變成了一鍋粥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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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真的是天不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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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統閉上眼睛，不知為何，耳邊突然間迴響起堂兄的聲音，“士元，你想要做一番事業，我並不反對。可你也該看清楚才是……劉玄德徒有虛名，乃偽善之人，實非明主。今劉丞相一統北方，大有中興漢室之心。他聽說過你，對你也極為稱讚，還說你有經天緯地之才。

" `/ n6 j1 `' r/ g  M$ W) J    劉荊州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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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r8 r3 H9 _1 S4 \- i    你有管仲樂毅之才，更應該有一個更光明的前程。”

    用力晃了晃腦袋，龐統長出一口氣，想要把腦袋裏的雜念消除。

    只是，他坐在那裡，思緒卻越來越亂……半晌後，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他打開來再次閱讀。

    這封信，是堂兄龐山民送來。

    只是寫信的人，卻出乎龐統的意料之外。

    我早就聽說過荊州鳳雛的名字，只可惜那時候我在遼東，對自己的未來尚不清楚，自然不好拜訪你。待我從遼東殺出，佔領北方之後，先生卻已經投靠了劉備，更讓我感到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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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  i& p- f+ Z$ I3 l4 Q    我聽人說：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

    我不敢說我一定是一個明主，但我確是希望，能夠中興漢室，一掃自桓靈以來的頽勢。本以為有機會與先生合作，共創一番偉業，奈何時不與我，卻讓我與先生失之交臂。我也知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是一種美德。不過我並不認為，劉備能夠做的比我更好……我是大漢皇叔，是漢室宗親。當我征討袁紹，當我與曹操交鋒，當我在北疆抗擊異族的時候，劉備卻不斷挑起戰事，到頭來受苦的，卻都是那些黎民百姓……他這種人，我甚至不願意評價。

+ u5 ]. n# F- U& l+ |    我希望將來能有一個機會，與先生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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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2 J; J6 L5 a- b    先生的事業，不在荊州，不在中原，而是在更廣闊的天地……

( A5 n' c. c" Z. ?0 t    如果先生你想明白了，可以與我聯繫。不過咱們現在各為其主，若先生與我在疆場上對決，也請不要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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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封信的落款，是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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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統收到這封書信的時候，也非常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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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H5 J& r  a5 d" ~    他萬萬沒想到，劉闖遠在遼東時，就聽說過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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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u  P- ?. A, O7 W    說實話，龐統對劉闖的氣度和成績，也是非常敬佩……只是他也沒想到，一場對決，會這麼快到來。

    慢慢的站起身，龐統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既然丞相你想要看我的手段，這一回便要你知道，鳳雛不輸你身邊那諸葛臥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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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19章 大決戰（一）
                 
    建安十一年八月二十二，當陽上空，卻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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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率飛熊衛和虎豹騎抵達長阪坡的時候，這場當陽大戰已接近尾聲。漢軍、叛軍雙方死傷慘重，誰也沒有占到太大便宜。叛軍，在不斷增兵，而漢軍的人數，也同樣在不斷增加。

    劉闖抵達長阪坡，雙方兵力已達八萬之多。

# [. u4 I6 C1 w1 Q    在短短一天時間裡，雙方分別投入數萬兵馬。所不同的是，叛軍的增兵是有序的增加；而荊州兵馬大都是自發行為，以至於混亂不堪。在大戰之中，自相殘殺的狀況頻出，以至於死傷相較叛軍而言更為慘重。這場大戰，足足持續了一個白天，直到日暮西山，雙方才算收兵。

! w) s6 X' ?; A0 |& ]" @    整個長阪坡，被鮮血染紅。

    劉闖縱馬而行，看著眼前屍橫遍野的慘狀，也不禁暗自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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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m5 W1 d+ _. l; T    趙雲血染征袍，來到劉闖面前，單膝跪地，“末將未能完成丞相囑託，累得劉荊州被害，實罪該萬死。”

    他和張飛打了一整天，未分勝負。

/ E9 K. X7 Q" r    也難怪，那張飛埋伏於當陽河畔，以逸待勞；而趙雲數百里追擊，人困馬乏。如此一來，即便趙雲略勝張飛一籌，也被長途跋涉的疲憊所拖累。雖則他搏命廝殺，可是卻無法擺脫張飛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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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R! G6 R9 H: E1 j! t! E    若不是曹彰率虎豹騎趕到長阪坡，這場血戰，勝負尚未可知。

0 u4 u9 T4 e& i2 b    劉闖下馬，溫言安撫了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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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 |; o! y    劉表的死怪不得趙雲。只能說他運氣實在是太差。同樣，對於這場突如其來的決戰。不管是劉闖還是趙雲，都沒有做好準備。如果不是文聘率部抵達，說不得趙雲的矢鋒騎便全軍覆沒。

    “龐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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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 o$ u# |6 Z2 e9 G    劉闖腦海中，閃現出一個人名。

/ z6 {" G6 e( d5 T# V    龐統其人，善用險招……他和歷史上的諸葛亮，可謂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性格。諸葛亮謹慎，龐統則膽大。臥龍鳳雛兩個外號，也充分的展現了兩個人的性格。鳳雛……便有那麼一股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概。但有的時候。龐統善用險招的特點，也注定了他下場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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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8 _/ j! }8 h( [# k# g    但就這次而言，正是龐統不斷的增兵，穩住了叛軍的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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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然，他撤兵退走，劉闖絕對會趁勝追擊。

    “對面情勢如何？”

; S* S: ?% ^  {5 C5 y7 R! v    “叛軍仍在增兵……”羊衜、呂蒙隨行劉闖左右，聽聞劉闖詢問。呂蒙連忙上前，躬身回答。

* A7 H  l4 A# f6 L% m! L2 N) n  ^    “據斥候回報，罷戰之後，叛軍又有兩支人馬抵達，分別是臨沮長向朗和竟陵長鄧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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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悉，龐統在竟陵已發出徵召。不日將會抵達對岸……而今對岸兵馬，已激增至五萬餘人。”

    向朗？鄧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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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I5 ]4 ?4 j' V$ @    兩個相對陌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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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劉備在荊州這些年來的確是拉攏到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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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2 E* z# f7 E3 n: Y    在加上日間抵達戰場的鮑隆、廖化和馬良三支人馬，小小的當陽河，倒是聚集了不少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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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不禁苦笑。輕輕搖頭。

# S# _, t% p. X# C! i5 B! [    不得不說，龐統出兵的時機真的是太好了！

% W8 i3 n) n6 k6 n, f! H4 X2 f    劉闖而今尚未控制住荊州。荊州各路兵馬並不是以他為首。他隨行帶來的人馬，不足萬人，手中雖有三萬大軍，可至少有三分之二不聽他的調遣。換句話說，他手裡是一幫子烏合之眾……想要對付叛軍，就必須要把這三萬人馬整合起來。可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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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z( m, a  y( U0 C0 m- h  D    三萬大軍，日耗糧草無數，荊州方面正處於混亂狀態，誰來提供這些糧草？

    而劉闖大軍，預計要三日之後才能抵達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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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做到徹底接手荊州，並對劉闖形成有力的支援，至少要五天到七天時間。也就是說，劉闖必須要在這裡擋住叛軍七天。若不然，叛軍乘勢北上，荊州必然大亂，會使得局勢更加複雜。

    “咱們，回去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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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C0 T$ C( e& }* b+ h    劉闖駐足長阪坡片刻之後，便帶著眾人返回當陽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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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  A" c( i0 Q- E    當陽縣城，混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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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y1 ^8 R2 v& k1 I! [    各路義軍抵達，可是當陽令卻沒有任何準備，以至於在安置的時候，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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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入城之後，看到這混亂局面，不由得眉頭一蹙。

8 l7 K5 y  z$ v% A    但他並沒有立刻發作，而是在趙雲等人的陪同之下進入府衙，直奔府衙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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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  k8 ^2 k! T0 c1 E1 R, L    “丞相，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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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三十出頭，相貌俊朗的男子迎上來，躬身施禮。

* h: p9 ]6 @4 Z7 Y' ~& x7 z5 _    這男子，身高八尺，體態瘦削。身穿一件明黃繡花錦緞子戰袍，腰繫玉帶，器宇軒昂。劉闖看到這男子的時候，臉上旋即露出笑容。他招手示意趙雲過來，“子龍，還不來見過你的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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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5 s$ ?2 T; b+ x! S( Y& }    趙雲一怔，愕然看著那男子。

    他師從童淵，而童淵共有四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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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而今還在童淵身邊學習的孫紹之外，張綉在穎水河畔被殺，能夠稱之為師兄的人，便只有一個西川張任。難道說，這男子便是張任？趙雲曾聽童淵提起過張任，也聽劉闖談及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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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劉闖口中，張任堪稱西川第一名將，推崇之至。

! T5 v7 b! I& o6 H) x% K    要知道，劉闖手下便有許多名將，而張任能夠得到劉闖如此稱讚，也進一步說明了他的能力。也正是這原因，趙雲對張任的印象非常深刻。前些日子，他曾聽人說過，張任隨西川劉璋長子劉偱前來拜見劉闖。可是由於軍務繁忙，張任到了宛城之後，趙雲也未能與之相見。

0 b6 U, r6 e1 N: Y2 }$ J2 L: g    張松，已經啟程返回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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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偱則留在了洛陽，拜丞相掾，實則成為質子。

    本來，張任也要跟隨張松返回。只是聽聞趙雲率部追擊。他也是興之所至，便提出要跟隨劉闖一同前來荊州。張松是什麼人？眼皮子極為活泛。當劉闖得知張任身份的時候。張松便覺察到，劉闖對張任濃厚的興趣。加之張任和趙雲師兄弟的關係，張松自然也不會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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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張任便以射聲校尉，暫領飛熊衛統領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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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c; _5 C  X' z    原本飛熊衛統領是由太史享和姜冏兩人共同擔當。可太史慈故去，太史享為父報仇，前往廬江。如此一來，飛熊衛便只剩下姜冏一人。但姜冏勿論是從資歷還是能力上而言。統領飛熊衛都顯得力有不逮。飛熊衛，是劉闖親隨，也是劉闖身邊的近衛，戰鬥力極為驚人。

3 ]4 J) E! ~' x9 G    若沒有真正的本事，很難令飛熊衛信服。

    此前姜冏和太史享兩人共同執掌，堪堪能夠統帥飛熊衛。而今太史享一走，姜冏就感到了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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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9 k9 S) d) K    他的武力。算不得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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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享在的時候，姜冏主要是負責軍紀、以及後勤輜重。

    而今張任暫領統領，姜冏非但沒有不滿，反而非常高興……他看得出來，張任有真才實學。哪怕他和太史享兩個人加起來，也比不得張任的才幹。張任初令飛熊衛。一日一夜竟奔行數百里，也展現出了非凡能力，令飛熊衛上下對他也是極為稱讚。這，也讓劉闖很高興。

5 [- ^, i$ I- Z' m    張任和趙雲見過後，並沒有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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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g$ b( n4 A8 Z0 w    他走到劉闖身邊。低聲道：“丞相，裡面吵得很厲害。”

: E6 j# R$ m- y. j    劉闖點點頭。示意他已經知道，而後邁步便走進了大堂。

' z. @  A- l: b; r8 E; o; G0 _; ]    大堂上，十幾個人正爭執不休，一個個面紅耳赤。當陽令則一臉苦色，不時與眾人賠禮。

    也難怪，這些義軍趕來後，卻得不到有效安置。

# N! {' r  }" }. b4 F! g    別的不說，但只是這糧草分配，便引起了眾人不滿。

% `- z* |& w% A2 E6 L    文聘一臉怒色，蒯祺則和另一個青年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見劉闖進來，文聘幾人連忙起身，走上前躬身行禮。這三人的動作，也使得那些爭吵之人都閉上了嘴巴，一個個詫異看向劉闖。他們並不知道，劉表已死，劉闖已經率部進入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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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3 l) r2 R$ O( M    看文聘等人如此恭敬，這些人心裡也不免有些嘀咕，弄不清楚劉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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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1 g/ r, V& B& `: ?    “我乃大漢丞相劉闖！”

    劉闖進了大堂，毫不客氣便坐在了主位之上。

    曹彰典滿，扶劍立於劉闖身後，面色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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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c1 ]0 D) I" V: F    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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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麼會在這裡？

2 Y- E$ k, z. {9 L7 j  Y$ U    眾人心裡不免一驚，一個個露出疑惑之色。

    “兩件事情……其一，劉荊州遭奸人劫持，昨夜於長阪坡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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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W, ^6 ~. \1 I( a% Q    其屍首已經送往襄陽，而殺害劉荊州的兇手，便是其族子劉虎，也在昨日亂戰中被子龍將軍斬殺，屍首一併送往襄陽。”

& p" X) }& Y" x1 w    劉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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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堂上頓時一陣騷亂，眾人七嘴八舌，說個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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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C* O5 @+ x    “全都住嘴！”

; o% _2 U% f2 ]7 V7 J0 I$ f; R    劉闖眉頭一蹙，站起身來厲聲喝道，聲如巨雷，“景升公被害，荊襄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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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8 R3 _! S4 U( `& u( Q    此正是荊州危急存亡之時，諸公既然率義軍前來，想必也都是忠貞之人。我久聞荊襄人傑地靈，能人賢才輩出。哪知道方才一看，確是大失所望。諸公前來，非是為荊州之未來，卻為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爭論不休，實令人心寒。今奸賊上虎踞荊南，諸公不齊心協力，反而為蠅頭小利而產生爭執，如何能護佑荊襄安寧……諸公之前的表現，令我非常的失望。”

5 O6 N* h% [& L% |    劉闖這一番話，頓時引起了大家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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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這話怎說？我等前來，自然是心懷荊襄。

" s9 ?7 }0 K' S- R* W    可是這糧草不濟，兵力不足，我等又如何與那奸賊相爭？劉荊州被害，可這荊襄之事，卻也輪不到丞相指手畫腳。我聽人說，丞相當初曾許諾，荊州事，荊人治。丞相又非荊人，何以插手我荊州之事。”

7 Q; e: ?& N5 m6 G! `. \! W% k' l    “大膽！”

5 t4 c. t$ W9 }% O, I1 I* {    文聘勃然大怒，長身而起，“郝子太怎敢對丞相如此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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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之人，名叫郝普，荊州義陽人，拜枝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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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b) M& L5 i  G: u5 M4 J5 t7 N+ g    劉闖擺手，示意文聘坐下，笑呵呵道：“沒錯，我是說過，荊州事，荊人治。不過，我說這話的時候。是以幽州刺史的身份說出來。而今，我為大漢丞相。依然認為，荊州事，當荊人治。可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荊州乃我大漢治下一州，我為丞相，插手荊州之事，過問荊州之事，有何不妥？景升公領荊襄多年。仍以漢臣而自居。這位先生開口荊州，閉口荊人，莫非這荊州不是我大漢領土，莫非這荊人，便不是我大漢的子民嗎？

4 j/ S! P2 L1 M& E& d) x, {" I    這位先生，難不成想要背叛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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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普頓時啞口無言，滿面通紅。

    劉闖眼中露出不屑之色。冷哼一聲，“你這種人，不配與高士同席。

    今日在座，皆為漢臣，你既然不願意承認自家漢臣身份，便與我滾出去。休要在這裡呱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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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6 q7 i: N1 Y4 Q& J& Q( G# L    郝普大怒，指著劉闖，片刻後一咬牙，轉身離去。

, U8 ]! s% D8 o' O0 g4 g% f    “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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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聘未曾想，劉闖會如此乾脆。直接把郝普趕走。他剛要開口，卻被蒯祺在旁邊扯了一下。

! {1 R( U- K- s: u    扭頭看去。只見蒯祺面帶笑容，朝著他輕輕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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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k  b/ ?6 o    “仲業不必擔心，相信丞相自有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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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0 O1 p! N8 s: }* n    說話的是蒯祺身邊的青年，也是荊州五大姓之一，習氏家族的子弟，名叫習幀。這習幀和文聘，也算是交情莫逆。文聘的老婆，也是習幀的堂姐。從關係上而言，文聘是習幀的姐夫。

; z, L/ |2 v9 }( B( w    不過，這習幀確是習家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才華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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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9 e4 Q) d* V$ `% M' N7 ?    哪怕是文聘，對習幀也非常敬重。別看習幀年紀比他小很多，可是這見識卻不比文聘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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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O6 l+ i7 G4 q0 M7 \  e    見習幀如此自信滿滿，文聘也就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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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5 }% }$ n' D- e$ F    劉闖似乎根本不在乎郝普的離去，而是環視在座眾人，目光透出一絲森冷。

    “有不願為漢臣，想要離去的人，現在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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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 ]2 b. ~% y2 u6 t$ `# z    不過有些事情我要說明白，諸公而今所居官位，乃我大漢官位。各位要走可以，卻不得再為漢室官員，更不得帶走一兵一卒。我話說到這個地步，誰要走我不阻攔，可若是要留下來，便需要聽從我的調遣。某以大漢丞相之名，接手當陽戰事，凡違我將令者，格殺勿論。”

# w+ \5 |: }) C! Y% S# ]    文聘聽罷，心裡一動。

    他好像有些明白劉闖的意思，卻又感到有些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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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忽聽外面一陣騷亂……緊跟著喊殺聲響起，呂蒙匆匆進來，大聲道：“丞相，枝江長郝普欲率部反出當陽，張任將軍得知消息，已帶人前去阻攔，還請丞相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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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 B* {7 A& D8 ^8 l    劉闖好像沒有聽見，只看著大堂上，交頭接耳眾人，一言不發。

    而呂蒙在稟報完之後，便退到了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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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l+ p' h9 n: ?    曹彰典滿二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8 r: f' e3 q2 \/ e    文聘倒吸一口涼氣，一下子明白了劉闖的意思：殺雞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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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u1 _; n: H# Y6 V    劉闖趕走郝普，便是讓郝普做那隻被殺的雞……只是，郝普手下也有三千餘人，這鬧起來，可不是一樁小事。

3 F6 g1 M( n. Q0 U9 e; s. e8 o$ D0 Q    外面的喊殺聲越來越響，劉闖端坐堂上，巍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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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U, S- ]0 \2 R7 u, g    有幾個人似乎有些意動，便站起身來，拱手道：“我等本是為解救劉荊州而來，既然劉荊州已死，我等也不願在此逗留，告辭！”

) u  Y0 a6 j8 Y4 Z    說完，那幾人邁步便走出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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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對那幾人的離去，卻顯得毫不在意，雙目微合，好像睡著了一樣。

    喊殺聲戛然而止，大堂上一陣寂靜。

    不一會兒的功夫，只見那幾人又匆匆回來，他們想要回到座位，卻見劉闖一擺手，典滿帶著幾名親衛上前，就把那座位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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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生平最恨三心二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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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走了，便不要回來……這裡是軍營，不是你們的宅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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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L4 @& W; V/ S    劉闖說話，慢慢悠悠，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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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9 I2 V3 I  s- A) w( y0 X4 s    就在這時，大堂外一陣腳步聲響起，張任衣袍帶血，一手持劍，一手拎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大步流星走到大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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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有枝江長郝普率部試圖反出當陽，末將得知消息，率飛熊衛前去阻攔。哪知道那郝普一心想要謀反，末將無奈之下，只得命飛熊衛將之鎮壓。郝普在亂軍中，為末將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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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叛軍三千，死傷約八百之數，餘者皆已就擒，由子龍將軍率部將之送出當陽，在城外紮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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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剎那間，大堂上一陣嘩然。

1 {( ^) f3 C% g% J    郝普那手下三千兵馬，可不是三千土雞瓦狗。

    從方才喊殺聲響起，到戰事結束，不過盞茶光景，郝普被殺，三千兵馬盡數成為俘虜……我的個天，這劉丞相手下的飛熊衛，竟驍勇如斯？就連文聘，也感到莫名的震驚！昨夜，他見識了矢鋒騎的驍勇，原本以為矢鋒騎戰鬥力已經足夠強大，卻不想劉闖的飛熊衛……

    此外，劉闖這次過來，還帶有虎豹騎，那戰鬥力估計也不會太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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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虎狼之士，盡歸劉闖掌控，莫非天祐大漢江山？

5 k9 U9 ?4 O" j  J9 Q& K    劉闖開口道：“公義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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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普謀反，罪不容赦，合該被殺……公義非但無罪，實乃有功，且記下來，待此戰結束，再做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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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e- U3 p! G/ A0 e4 t- y+ v8 d    劉闖說著，便站起身來，擺手示意張任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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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升被害，我心中實為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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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1 S1 \, G/ S) C    然則賊首未死，此仇不能不報……今我來此，當主持戰事。當陽縣城，自即刻起便交由子安打理。除當陽本地兵馬之外，其餘各路兵馬，在天亮之前，全部退出縣城，在城外紮營。

    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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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m- j$ T5 O. d- U! C1 X    蒯祺心中一喜，連忙搶身而出。

# C7 ?8 F" H! w5 w; H- z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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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 x" J- x3 y0 G; `    “你立刻派人傳告襄陽，並告知你父，請他設法為我解決糧草問題。

) G5 [# ^. H( W6 ^    自襄陽知當陽，沿途各縣務必儘快將糧草運送過來……子龍，著你矢鋒騎，護我糧道無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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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5 }; ^2 A    當陽一戰，矢鋒騎損失慘重，急需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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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倒是明白劉闖的心意，也沒有什麼不滿，便上前躬身領命。

    “子文之虎豹騎，公義之飛熊衛，以及仲業所部，連夜在長阪坡紮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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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我當親臨長阪坡，與那逆賊決戰。諸公所部，則駐紮城外，聽從子路，子明調遣……諸公，如今局面，關係到荊州之未來。還請諸公能齊心協力。待為景升報仇之後，某當論功行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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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說完，目光掃過大堂上眾人。

    文聘蒯祺和習幀，連忙上前領命。而其餘眾人，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走到大堂中央，躬身行禮。

    “我等，願從丞相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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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20章 大決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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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C* J2 ]# h; T, J; l, U    以雷霆手段平定當陽內亂，劉闖總算是鬆了口氣。

    不過他很清楚，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那些義軍就不用指望了，說實話戰鬥力並不算強大。充當個後勤，押送個糧草，傳遞個信息，修築一下工事說不定還成，指望他們衝鋒陷陣？劉闖真沒有想過。可如此一來，劉闖手中表面上三萬多兵馬，實際能投入戰鬥的並不多。

9 P! T" X* W; o    飛熊衛、虎豹騎，再加上文聘手中五千步卒，加起來不過一萬兩千人而已。

    好在長阪坡地勢，不適宜展開大規模作戰。劉闖佔據高處，也算是有了地利之便。可叛軍五萬人，真若是要抵擋，也非一樁易事。突然間，劉闖有一種曹操官渡之戰時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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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0 J. o9 H: t1 e) e& Q    建安十一年八月末，一場突如其來的決戰，引來四方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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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m3 J( b: g8 D8 n3 R    荊州風雲跌宕，局勢變幻莫測。

    先是劉琦反抗劉表，隨後劉表出兵征伐。緊跟著劉備參戰，聯合劉琦共抗劉表，接下來便是劉表被劫持，意外死於長阪坡。劉闖進入荊州，在長阪坡和叛軍對峙，更使得局勢變得更加複雜。

    總體而言，劉闖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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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X6 l( \+ F, A6 V6 U8 c1 {4 ]    可是在長阪坡這場戰事中，他卻不占上風。

    襄陽此時，亂成了一團麻。

    雖有蔡瑁蒯良等人竭力安撫，卻不可避免的還是發生了許多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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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3 c+ R# L5 y* S+ [    好在，當劉闖在當陽穩住局面，屯駐長阪坡的時候，法正命張郃為先鋒。率三萬大軍自宛城開拔，屯駐阿頭山，距離襄陽不過百里。與此同時，荀彧也回到洛陽，正是接掌洛陽大局。

    他抵達洛陽後的第一個命令。便下令在河南徵召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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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 X; q6 S2 V: t    曹洪夏侯惇重又獲得重用，擔負起重任；原汝南太守李通，拜破虜將軍，自汝南出兵進駐南陽；潁川徐盛，率部兩萬，越中陽山抵達舞陰……整個豫州。伴隨著荀彧一聲令下，全都動作起來，其聲勢之浩大，令人感到心驚肉跳。莫說直接面對的荊州，就連遠在西川的劉璋，也不禁為之惶恐。

/ _' O2 W1 A9 ]' n    劉闖這一次的動作。實在是太大了！

3 c+ s1 `$ X" T) v$ e& n3 u4 {& ~    按照他目前的舉措，參與荊州之戰的人數，很可能會超過三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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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雖然算不得傾國之兵，但也稱得上是舉一州之力。不僅如此，伴隨著荊州之戰拉開序幕，原本有些平緩的江東戰事，突然變得激烈起來。賀齊與劉勇匯合之後。聚集三萬兵馬，自越富春山，圍攻黟縣，並且以雷霆萬鈞之勢，攻破黟縣，兵鋒直指彭澤，意圖截斷程普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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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K: T8 ^; S  ]1 G& a4 ~) G6 }    程普得知消息後，立刻差大將董襲駐守彭澤，以防止漢軍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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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R. J5 z' T' l4 `' M    可實際上，當賀齊攻佔了黟縣之後。便等於把丹陽與豫章郡分割開來，彼此難以聯絡。

    不僅如此，漢軍登陸之後，徐庶立刻扯起孫紹的旗幟，命甘寧棄船登陸。攻佔了烏程、由拳兩縣，兵鋒直指吳縣。此時的吳郡，也正處於混亂中。孫權決意遷都，定於秣陵，對吳郡的控制力便減弱許多。當漢軍開始向吳郡發動攻擊的時候，吳郡世族也在蠢蠢欲動。吳郡顧氏，率先發動兵變，在婁縣起事。這樣一來，也就等於掃清了漢軍在吳縣東部登陸的障礙。

6 t0 B, N3 Q( p7 P5 h# Q    建安十一年九月初，海軍副都督周倉、黎大隱在吳郡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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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x% z( l. s3 b2 V    江東的防線，徹底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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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O. q; E" E' z$ p* x) g    整個揚州上下，也是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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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被孫權寄以厚望的劉備，這個時候也陷入了左右為難之中。

5 L6 N6 E9 @5 o$ c+ f1 d/ y5 |' l    劉表被害，坐實了他陰謀家的名號，更讓他進退維谷。本來，劉備扣押了劉琦，準備拘拿劉磐。哪知道劉磐卻提前得到消息，帶著一干親隨逃出臨湘，渡湘水跑到了陰山。此陰山，並非北方陰山，而是桂陽郡的一座縣城。桂陽太守蒯正，是蒯越的族弟，此前奉命接手桂陽，為蒯氏南遷做準備。劉磐抵達陰山後，便立刻聯絡蒯正，並向他哭訴了劉備的陰謀。

5 M5 @& @+ Q4 v0 V6 k1 d( Q    蒯正雖然為桂陽太守，卻不敢自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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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連夜派人前往蒼梧，把發生在荊州的事情告訴了步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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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騭，剛穩住了蒼梧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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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_! m: [! w: E, a    原來這蒼梧太守吳巨，和劉備有很深厚的交情，對士燮一直懷有不滿。步騭奉命坐鎮交州，當然不可能坐視吳巨控制交州門戶。於是他秘密聯絡了黃閣，孤身入蒼梧，斬殺了吳巨。

% y. {# [* Y3 l, X4 i" ~9 }    沒想到剛處死了吳巨，荊州就發生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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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n+ t0 l' Y# z& H    步騭也不禁感到慶幸，若不是提前出手殺了吳巨，一旦吳巨在蒼梧起事，則桂陽必然大亂。

    劉表死了，劉備變成了反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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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騭甚至來不及通知劉闖，便火速下定決心，命鐘離牧為蒼梧太守，命大將桓階為先鋒，兵發桂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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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 e: h$ `* y/ Z  i9 L2 m    “此事，也怪不得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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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l2 p8 ~/ l' @" k8 l    劉備一臉無奈之色，苦笑著對陳到說：“事發突然，誰也沒想到闖賊的反應竟然會如此迅速。士元當時若是後退，必然會引發整個戰局崩潰。他這樣做，也是出於無奈。我雖未做好與闖賊決戰的準備，可事到臨頭，也不得不提前動手……叔至，你立刻前往當陽，助士元一臂之力。”

* {% x( @, v0 C& q4 E* f    “那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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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到詫異看向劉備，露出擔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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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笑道：“叔至放心，我已經和五溪蠻老蠻王商議妥當，他即日便會出兵，攻佔虎牙山。

    只要五溪蠻出兵，此戰尚有挽回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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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M- ~- O8 o- a    我坐鎮江陵，在此迎接老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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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這次，也是孤注一擲了……他想要利用龐統，拖住劉闖的注意力。待與五溪蠻匯合之後，就偷襲枝江，奪取臨沮，而後直撲襄陽。斷了劉闖退路。從戰略上而言，這也是劉備目前最好的選擇。

; U. I# _& f# ^: ]& t    不過要完成這個戰略目的，當陽之戰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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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k  M, o, c    當陽之戰吸引的目光越多，劉備就越容易成事……對此，劉備心裡非常清楚。同時為確保勝利，他更是把這個決定埋藏在心裡，誰也沒有告訴。當陽之戰越激烈，他成功的可能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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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o0 I, y  ?8 N4 L0 J    陳到自然不清楚劉備所想，不過覺得劉備所言，倒也沒有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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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下。陳到率部前往當陽參戰，一萬白眊精兵，也是劉備可以投入當陽之戰的最大力量。只是當陳到抵達當陽的時候，卻意外發現，當陽的戰局，似乎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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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元。何以有此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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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當陽河畔，中軍大帳裡，龐統和張飛爭執不休。

& d; A0 I3 S4 f; C    原來，就在陳到抵達當陽的前一天，雙方在長阪坡前，展開了一場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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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對劉闖的怨念，恐怕無人能比得上張飛。故而。在援兵抵達，穩住了陣腳之後，張飛就要求立刻出擊。龐統卻不認為，這時候出擊能夠取得勝利。奈何張飛心意已決，龐統勸說不住，只得答應。張三爺那性子起來，又豈是龐統能夠阻止？在歷史上，能夠降住張飛的人，唯有劉備。哪怕是關羽，也壓制不住。更不要說如今。張飛和關羽之間，頗有矛盾。

    張飛執意出戰，龐統也只得同意。

4 ]  B$ R3 u2 ~    在張飛看來，自家佔據兵力優勢，必然不可能輸給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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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劉闖卻在長阪坡避戰不出，任由張飛在外面叫罵。雙方僵持了一個晌午，正午時分，張飛人睏馬乏準備撤退，劉闖卻突然自寨中殺出。張任在左，曹彰在右，劉闖居中。

    張飛猝不及防下，被劉闖殺得一個人仰馬翻，潰不成軍。

    若不是龐統及時出兵援救，說不得張飛便凶多吉少……可即便是這樣，負責救援張飛的關平，卻在兩軍陣前被曹彰典滿兩人聯手俘獲。龐統出兵援救，文聘則趁機偷襲，大勝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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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J$ t: |6 g    這一戰，叛軍折損了兩千多人。

    於大軍整體而言，折損人數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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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B0 u  E& G% |7 L9 n    可是在張飛看來，卻是奇恥大辱……他認為是龐統出兵援救不夠及時，而龐統則認為，是張飛一意孤行所致。這其中便牽扯到一個問題：龐統的威望不足！哪怕有劉備撐腰，也難服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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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P. d0 A) A  D' R    這也是劉闖這只蝴蝶煽動翅膀，造成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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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上，劉備三顧茅廬，請出了諸葛亮。

    最初，不管是關羽還是張飛，對諸葛亮都不是特別認同。直到諸葛亮後來用一次次勝利，再加上他善於安撫，才算是讓兩人信服。可是龐統的情況，卻不太相同。龐統投效劉備之初，有陳登主持大局，張飛對陳登，自然不敢有半點怠慢……如此一來，龐統自然沒有太多機會，來展示自己的才幹。陳登死後，龐統擔當軍師，可沒有拿得出手的成績，加上年紀小，更無法令張飛信服。哪怕劉備對龐統極為推崇，張飛對龐統的尊敬，也僅浮於表面。

    沒有發生矛盾和衝突的時候，兩人倒是能和平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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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在……

. o5 {" `) Z( p0 P. O! B5 K: {* Y    張飛認為龐統不足以擔當重任，而龐統則認為，張飛桀驁不馴，不遵軍令。

: m% a  F1 D! Q' j+ O    陳到頓時頭大如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內心裡，他贊同龐統的說法！和張飛認識這麼多年，他對張飛瞭解非常，更清楚這個人的性情。可問題是，劉備不在，即便是陳到也無法壓制張飛。如果他冒然指責張飛，弄不好會使張飛更加惱怒，反而卻起到不好的效果……

    大敵當前，己方卻出現了將帥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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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8 t0 b' @% H6 ]4 k  g* K8 L    陳到沉吟片刻，開口問道：“三哥以為，當如何挽回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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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7 f- H* e2 R) S5 }3 |  R    “昨日失利，軍心不穩，士氣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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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需大勝，方可挽回局面……闖賊昨日靠偷襲獲勝，必然志得意滿。我欲今夜偷營劫寨，那闖賊定不會有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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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y3 u( M) |2 d1 S3 P+ a    “三將軍此言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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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y  n# U' }8 d- j1 k" H    龐統眉毛一挑，大聲道：“劉闖身經百戰，自朐縣出世以來，經逢大小戰事不下百餘回。此人非無智之人，實智勇雙全，精通兵法。況且他身邊。素來不缺能人，焉能沒有防備之理？”

    說罷，他看向了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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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五溪蠻下山在即，主公坐鎮江陵。

3 `1 L/ C+ |2 W& G5 @* D6 I    我等屯兵當陽，並非是要和那闖賊死戰。而是為吸引闖賊兵力。

    只要闖賊把精力完全放在當陽，主公便有可乘之機。到時候主公聯合五溪蠻，自江陵出兵，攻佔枝江、臨沮，直逼襄陽，則闖賊必然陣腳大亂。到那時候。我們再出擊，便可不戰而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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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8 H: A0 I% Z" G: ^4 R    不得不說，龐統鳳雛之名，非是虛有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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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計策，與劉備所想不謀而合……從這方面來說，龐統在戰略戰術上。的確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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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番話，卻使得張飛心生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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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 K" B! v4 J% g+ q    “軍師何以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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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觀劉闖，不過小人得志，不足為慮。昨日若軍師出兵及時，焉有敗績？軍師的計策雖好，可是也要視戰場局勢變幻而定。若屯兵於此。卻不得取勝，兒郎們士氣低落，又當如何是好？再說了，咱們打勝了，方可以令五溪蠻更加用心……軍師這般膽小，又怎可做得大事？”

2 ~2 J0 w1 D8 ]" m2 c7 m+ ^4 a  F6 p9 S    龐統大怒，站起來便要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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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z6 C' t6 M1 L  ?    陳到和馬良見此情況，連忙上前勸說。

    “軍師之計甚妙，不過三將軍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

. @* b' F3 i" a2 U$ J- }$ J) H' w    不如這樣。就請三將軍今夜偷營，叔至率部接應。若能取勝，自是皆大歡喜；若取不得勝，三將軍以後，便要聽從軍師所言。軍師。三將軍，叔至將軍，你們看這樣做，可還妥當？”

    馬良這番話，典型的和稀泥。

    不過張飛自然不會拒絕，便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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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0 _& i9 N4 L! V! _    龐統還要爭辯，馬良卻把他死死攔住，並且拉著他離開了中軍大帳。

    “季常，你真以為，那闖賊會沒有防範？

% D% A$ j6 \' j    闖賊好用奇兵，猶擅長偷營劫寨，又怎可能不防備別人偷營？三將軍此去，必敗無疑，你為何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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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統氣得臉通紅，在馬良的軍帳中，大聲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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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 ?, Z0 f    馬良苦笑，把龐統按在座椅上，而後奉上茶水，“士元所言，我焉能不知？”

9 K  s' Z4 C" L8 x# A2 T. \0 J# c    說著話，他嘆了口氣，“士元有大才，我心裡非常清楚。可是你心思太直，需知三將軍並非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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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B* P/ H  o$ Q' G    “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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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元居於高位，卻無顯赫戰功，難以服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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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陳元龍活著的時候，你何時見三將軍有過異議？說穿了，你現在還沒有足夠的威望，壓制三將軍。陳元龍是徐州名士，跟隨主公，可謂是家破人亡，三將軍對他也感激萬分。可你呢？論威望，你比不得陳登；論資歷，你比不上叔至；論功勛，你也難以讓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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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1 C# b8 Z5 m( S0 ?6 k    主公在的時候，你自然可以一言九鼎，那是因為有主公為你撐腰。

    可現在……這軍中上下，信三將軍者眾，而聽從士元你調遣者寡……若無手段，焉能治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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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e7 S: X( V$ V9 T    龐統，不是傻子。

& c3 |; I) e9 I) s; e& H+ ~    他愣了一下之後，便明白了馬良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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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P" ]' R8 i* Z& \    臉上不由得露出苦澀笑容，他看著馬良道：“可這般做，豈不是白白壞了兒郎們的性命？”

    馬良輕聲道：“總好過一場慘敗！”

' }1 Z3 s/ g7 W* l: ]) s5 x    龐統，沉默了！

    馬良的意思，龐統很清楚。

    張飛這個人桀驁歸桀驁，確是個守信之人。

    如果他這次輸了，之後便會聽從龐統的差遣。可打個仗，非但要與敵人鬥智鬥勇，還要和自己人勾心鬥角，未免令人感到唏噓。龐統才華出眾，但說到情商，卻比不得馬良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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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O" u3 E7 s' G( U+ T& f    他喜歡直來直去，不喜歡勾心鬥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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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 R% P8 y4 z    只是眼前的情況卻讓他感到心冷，更讓他生出一絲絕望的情緒……

    “季常，你我都是荊州人，我有一句話，你能否如實回答？”

    馬良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士元莫如此嚴肅，我知道這件事對你而言不公平，可為長遠打算，如此才是上上之選。你有什麼疑問，便只管問。良若能回答，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咱們，果真能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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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7 M2 ~9 P. J9 r/ B* @- U) O9 N    龐統直勾勾看著馬良，彷彿自言自語道：“你說為長遠打算，可我卻覺得，再長遠也不長遠。”

    馬良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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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連忙站起身，走到軍帳門口，向外面張望。

    見周圍沒人，他總算是鬆了口氣，回到帳中後，他輕聲道：“士元，你怎地會說出這種話？”

" a/ [* _5 b2 Z, R9 N7 X. o" P    龐統苦笑道：“我原以為，玄德公能成就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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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1 G! p. @% f8 B% o1 c8 e    卻不想……此前，我曾與玄德公獻上三分天下之策，可是時局變化，卻太過迅速，快的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我本以為，孫權三世坐鎮江東，根基深厚，怎地也能和劉闖對抗一下。卻不想孫權自家後院起火，使得江東戰局迅速糜爛。說實話，玄德公現在動手，並不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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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n1 u. C7 L/ ]; k    他對荊南的掌控力幾近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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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r& e$ \& [    我原本打算，趁著孫權和闖賊交鋒的時候，玄德公站穩荊南。哪知道……現在可好，景升公被殺，也使得玄德公聲名狼藉。單只是靠著眼前這些兵馬，即便是有五溪蠻相助，恐怕也難成大事……除非，劉璋出兵相助。可景升公被害，劉季玉又怎可能再出兵相助玄德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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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H5 j- |& E0 t5 N3 Q    季常，你說咱們的選擇，是不是錯了？”

4 q/ O0 d. i, R6 i; E    馬良也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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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h% H0 q" g# U    龐統對他推心置腹，他自然很高興。但有些話，龐統說得出來，他馬季常卻說不出來……是啊，時局變幻太快，快的讓他們這些謀士，甚至來不及做出對策，就再次發生變化。

+ f( V% h6 X7 @) s    如此局勢，馬良也不知道，這未來究竟會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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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21章 大決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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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龐統所預料的那樣，劉闖又怎會被人偷營？

* n4 `) C+ ?1 F1 w6 {# y; R    他是偷營的行家，所以在這方面也就格外注意。張飛趁夜偷襲長阪坡大營，結果卻遭遇劉闖的埋伏。劉闖、曹彰、典滿、張任、文聘五路合圍。如果不是陳到救援及時，張飛便要身陷絕境。可饒是如此，張飛所部三千兵馬，也全軍覆沒。哪怕是陳到手下的白耳精兵，同樣損失不小。兩人合兵一處，退回當陽橋大營的時候，張飛臉色陰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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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中軍大帳，他見到龐統，便躬身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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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飛魯莽，昨日衝撞了軍師，還請軍師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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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 l7 L$ [9 }+ W' X    這傢伙倒是有這樣的優點，錯就是錯，他絕不會有任何的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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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x; ^  T- K; g0 G/ n) E( w, j5 l! v    龐統上前，把張飛攙扶起來。

  _8 S1 i1 a; Y+ p) X& M    “三將軍，此戰非你之過，也是我有些大意了。

& o" y5 U2 _- L4 u. [- V2 y    不過，闖賊雖兵力不足，可麾下儘是精銳。他把飛熊衛和虎豹騎屯紮長阪坡，人數不過萬人，卻個個能征慣戰。而今他又命矢鋒騎保護糧道，更使各路援軍屯駐當陽城外為後援，無不說明此人心細。此一戰，關乎主公之大業。不管三將軍對我有何不滿，還請盡棄前嫌，精誠合作。”

+ g) M1 V/ K! S+ K    一席話，說的張飛面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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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7 x' u) `0 J0 D    “張飛願從軍師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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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 ]2 m) \8 o% o" N9 M7 {1 q- a    一場大敗，卻使得將帥齊心，也算是一樁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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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統旋即下令，對長阪坡漢軍發動攻擊。雙方在當陽河畔鏖戰了整整一日，卻是不分勝負。

, G7 L4 Z! s: Z    眼見劉闖收兵，龐統也不禁感到心焦。

    劉闖的兵馬雖然不多，但戰鬥力驚人。且武器精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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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i- r% i# |6 q7 R    想要將之擊潰，絕非一樁易事。但願得主公那邊，已經準備妥當，若能成功倒也多幾分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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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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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統猜透了劉備的心思，等待劉備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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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未等劉備動作。遠在廬江的郭嘉，卻搶先發難。

    建安十一年八月末，郭嘉和張遼集結五萬兵馬，突然向江東發起了猛攻。此前陳武歸降，佔領春谷和牛渚，為漢軍提供了兩個絕佳的橋頭堡。郭嘉以此為橋頭堡。命張遼領太史享和蕭凌自春谷出擊；徐晃在牛渚，以陳武為輔，攻打石城。江東本就人心惶惶，特別是賀齊攻佔黟縣，切斷了丹陽和豫章的聯繫，更讓孫權驚慌不已。得知漢軍發動了攻勢。孫權連忙調兵遣將。只是，不等孫權援兵出發，遠在廣陵的夏侯淵以許褚為先鋒，配合海軍跨江而擊。

* g3 Y7 l  J; H4 l    孫靜在丹徒拚死抵擋，奈何虎賁攻勢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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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以為固若金湯的丹徒，在短短數日間便告攻破。

    此一戰，漢軍投入大量投石車。並在海船上裝備拍竿，投擲天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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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乘守將蔣欽試圖順江而下，救援丹徒，可是在途中卻遭遇風馳偷襲……鋪天蓋地的天雷火在江東海船上爆炸，也使得江東水軍損失慘重。與此同時，徐庶在東陵島調兵遣將，在毗陵城外，伏擊潘璋，令潘璋大敗而走。眼見丹徒就要破城，孫靜感到大勢已去。自刎於府衙。

6 o( E6 C. }6 B- ?1 o- b" |3 {    當魯肅領援兵抵達的時候，丹徒城頭已經換上了漢軍龍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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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2 }' r, O* n# {9 W    源源不斷的漢軍，自江都跨江而來，在丹徒登陸……魯肅見此情況，也知道復奪丹徒已不可能。於是他乾脆捨棄曲阿。率部前往句容，與蔣欽所部互為犄角，死守江乘、句容和湖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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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事到如今，江東大勢已去的頽勢，已經無法挽回……

    孫權得知丹徒失守後，也無心在救援蕪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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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8 q+ s9 R9 M  {    他命周泰駐守丹陽，又派人死守溧陽，擺出和漢軍決戰的架勢。但所有人都知道，孫權這樣做，更透出了他的恐懼。甚至有一些人開始懷念孫策。如果孫策為江東之主，面對這樣的情況，絕對會主動出擊，而不是躲在烏龜殼裡死守。守？以江東目前的局勢，能守得住嗎？

" v) p$ S0 @+ `, z  m8 H    “軍師，為何停止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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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所有人以為，漢軍會一鼓作氣攻破丹陽的時候，郭嘉卻突然下令，停止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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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遼不免感到詫異，疑惑的來到郭嘉的軍帳中詢問。

% b( |; x  S4 u8 B    郭嘉笑道：“文遠，此一戰將使天下太平。

    此前，江東之戰關係重大；可現在，孫權已經孤掌難鳴，不成氣候。接下來，要配合前將軍加大對豫章的攻伐力度。我已命妙才，圍攻句容，想來魯肅那邊，也不會支持太久。今甘將軍佔領吳縣，吳郡已唾手可得。如果我們在攻破了秣陵，便有些不妥。不妨等一等，敬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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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遼剛開始有些不太明白，不過漸漸的，他領悟了郭嘉的意思。

% d- y1 L) d9 p; E2 b3 F    這平定江山的關鍵一戰，絕不能在自己手中結束，必須要有主公那邊，先行結束……進行的太快，反而有功高震主的嫌疑。等劉闖解決了劉備，他們再動手幹掉孫權，也不算太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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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2 r9 p# ^5 j6 w    張遼想到這裡，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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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d3 s, f$ X3 _" F7 z: Q) B    “我今方知，奉孝何以留下孟起在廬江。”

( r$ V# s  |& j. t    郭嘉笑了笑，起身道：“好了，想必這個時候，孟起也該有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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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W2 L/ R$ `8 S; T  x8 |  x    建安十一年九月初，當陽之戰仍在持續。

    不過，隨著大批漢軍進駐荊州，因劉表死亡而帶來的影響，也漸漸消失。蔡瑁在和蔡夫人商議之後，請蒯良出使宛城。劉闖雖然不在，可是法正仍在。更重要的是，伴隨著荀彧返回洛陽，荀諶卻從洛陽來到了宛城。他以大司徒的身份，全權負責荊州事務。和蒯良進行一番交談後，荀諶向蒯良保證，絕不會危及劉表家眷。只不過，劉琮和蔡夫人不能繼續留在荊州。而要遷至洛陽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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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 X9 Q4 N- T( W# d    到時候，劉琮的爵位當由劉闖決定，但絕不會辱沒劉琮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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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餘事宜，還會秉承荊州事荊人治的原則，儘力維護荊州五大姓的利益。

    蔡瑁得到了肯定答覆之後。便立刻下令易幟，請漢軍進駐襄陽。張郃率部，最先抵達襄陽城；隨後，徐盛、李通也率部紛紛進入荊州。李通入荊州後，立刻向綠林山進發，以增強黃忠的力量。

7 G0 v" g$ y. \) s% E0 f* f    而徐盛則屯兵黎丘。拱衛襄陽側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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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b6 r1 B" @4 E* H; W( n9 o6 T    襄陽混亂的局面，隨之穩定下來。數日之後，法正率部進駐襄陽城，隨行者卻是振武將軍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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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軍一統荊州的意圖，已經昭然若揭。

    而這個時候，劉備在江陵。也忠於等到了五溪蠻的消息。

' P! L- e2 Z. H- Z3 ]9 v( i' V/ i    五溪蠻老蠻王集結五溪蠻族八萬人，突襲虎牙山。他命他的兒子，也就是五溪蠻小王沙摩柯為先鋒，統兵三萬，抵達江陵支援劉備。劉備聽聞消息後，頓時大喜。他親自出城迎接，將沙摩柯請入江陵城。並擺酒設宴，為沙摩柯一行洗塵接風。

* G$ Q" I3 F& n; O    “備盼小王，如久旱盼甘露。

6 a8 E3 `7 @$ C/ q    如今國有奸賊，為禍荊州，備雖竭力與之抗衡，奈何卻力不從心。

+ @# ]6 Q. {, c8 v    我早就聽說，小王勇冠三軍，乃當世勇將。今得小王之助，備信心大增，還請小王滿飲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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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T# m1 z# a/ C    那沙摩柯。身高九尺，約有210公分左右。

    腰大十圍，雄壯如獅子。這傢伙一頭黑髮披散，額頭上帶著一枚束髮金環。身披一件鎖子連環甲，腰繫獅蠻玉帶。站在那裡。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直讓人感到心驚肉跳。劉備如此稱讚沙摩柯，也並非沒有道理。別看沙摩柯年紀不大，也就是二十四五的模樣，可是卻有著‘五溪蠻第一勇士’的美譽。此人力大無窮，使一根一丈二尺長的鐵蒺藜骨朵，重達二百斤。

0 W0 t. L5 Q+ ~( `, x  E1 s    他的體重，再加上他的兵器，尋常戰馬根本無法承受。

    於是乎那五溪蠻老王乾脆給沙摩柯弄來了一頭牛當坐騎，雖然速度略顯緩慢，但卻威力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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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8 o! u7 |- }+ f5 }    除此之外，沙摩柯還擅長弓箭，射術驚人，號稱可以百步穿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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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麾下，有三千蠻兵，全都是剽悍勇士。數年前，沙摩柯曾領八百蠻兵，圍攻武陵，打得武陵無人出戰。而在歷史上，此人更射殺了甘寧，足見其武力不俗。劉備密謀荊南，收買五溪蠻，又怎可能不知道沙摩柯的威名。這次邀請五溪蠻出兵，沙摩柯更是劉備最為看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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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 n( _' r5 W* J- i& x' H    隨同沙摩柯前來的，還有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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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n3 e# r# t3 B    一個獅鼻闊口，披頭散髮，長得極為嚇人。

0 l' A1 z5 Y+ j8 f; H; X    不過此人身高，和沙摩柯相差無幾，身負一對鑌鐵鎚，看那份量，不遜色沙摩柯手中的鐵蒺藜骨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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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 x3 B! v7 r5 J    而另一個，則生的齒白唇紅，一副儒生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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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沙摩柯介紹，此人名叫葛均，是老蠻王花費重金請來的西席，也是沙摩柯的謀士。看得出來，沙摩柯對葛均非常尊敬。而對那個相貌醜陋，又是狂獅一般的青年，也是非常客氣。

2 O, F! R) @( {8 D1 \    “阿醜是小生的侄兒，少年時因為受了驚嚇，所以為人有些呆傻。

    老王請我前來武陵，我實不放心讓阿醜留在家鄉，只得把他帶在身邊，卻讓玄德公見笑了。”

    葛均說得一口流利官話，聽不出是何方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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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4 o2 r$ s" K$ @- ?5 v3 F    他為人頗為謙遜，舉止更有禮數，談吐不凡，立刻得到了劉備的好感。

    沙摩柯則笑道：“玄德公千萬別小看了阿醜，若是搏殺兩軍陣前，我敢說這天下能勝他者，屈指可數。我若不得丹犀之助，也不敢說是他對手。若步下戰，三十回合我必敗無疑。”

$ y$ @! [" ?8 C) E% t9 H& A% a    久聞沙摩柯為人桀驁，從不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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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 Q, }+ G6 @    可是他現在卻對那阿醜確是百般推崇，也讓劉備心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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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4 n2 f3 ~6 V0 ?) F0 D* x3 q- S    只不過，他的目標還是放在沙摩柯的身上，畢竟此次他要扭轉乾坤，就必須要依靠沙摩柯的五溪蠻兵。至於那葛均和阿醜再好，劉備如今也沒有太大的精力去拉攏。勝了，自然好說，若是敗了……反正目前葛均和阿醜跟隨沙摩柯，沒必要跑去拉攏，反而惹得沙摩柯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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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闖賊主力。被牽制於當陽，暫時脫不出身來。

7 e+ |6 [0 D7 c0 x! D# T! V4 j% f    而他兵馬陸續進入襄陽，立足未穩。我欲趁此機會偷襲，奪取枝江、臨沮，而後兵抵襄陽城。”

    劉備在寒暄過後。便立刻說明了他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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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T- F9 Y! @; |1 X$ b; S% u' Z    沙摩柯道：“玄德公只管放心，我來之前，我父叮囑過我，要我聽從玄德公的調遣。”

% l% d* N# y# b    劉備聞聽，頓時大喜。

    “有小王相助，某取荊州。必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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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劉備便請沙摩柯率部出擊。

  O) K9 n/ \* R- ^9 P: N- P    從江陵到枝江，距離並不算太遠。而枝江長郝普此前被劉闖所殺，至今尚未有委派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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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情況下，枝江群龍無首，正處於混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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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v$ n; D% Q) F    沙摩柯率三千五溪蠻兵。幾乎是兵不刃血便拿下了枝江縣城，旋即又直逼臨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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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c# J. q) n: S" t0 _' \6 n4 z    劉備，終於發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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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 i! `# x% d% ~" ]    當消息傳出之後，襄陽方面頓時又是一陣慌亂。

0 s& d" Q; o% I: w, w$ q7 z9 F1 t    好在漢軍進入襄陽城後，法正在蒯氏和蔡氏的幫助下，迅速控制了局面。所以，襄陽雖然人心惶惶。卻沒有自亂陣腳。法正在這種情況下，火速命張郃匯合趙雲，屯駐編縣，防備五溪蠻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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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2 h+ X7 Q) j6 ]    當陽，長阪坡大營內。

; V$ b# R$ f; A" d    劉闖眉頭緊蹙，翻閱從前方送來的戰報，臉色看上去非常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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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曾想，五溪蠻竟在此時出兵，倒是大出我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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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v6 d! ?& i' f( }. g    他把戰報放下，抬頭向文聘張任曹彰典滿四人看去。苦笑道：“看樣子，短期之內，怕是襄陽難以派出援兵。”

    文聘聞聽，露出了擔憂之色。

    “丞相，末將絕不是想要動搖軍心。

& ?" X; r* ?; ?8 h; b5 P5 f+ u3 l( M    不過目前態勢已經非常清楚。劉備是想要讓龐統在這裡拖住丞相，而後偷襲襄陽。當陽之戰，實無意義。我方兵力不足，雖則丞相部曲皆悍勇之士，奈何叛軍攻勢甚猛，將士們死傷頗重。如此下去，恐怕也撐不得太久，何不暫退一步，退守編縣，而後再圖謀與之決戰？”

) D5 [& C$ J& \% O    劉闖閉上眼睛，並未開口。

    良久，他輕輕嘆息一聲，搖頭道：“仲業所言，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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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Q" T; L1 }1 y* g    只是目前態勢，已不是你我想退就能退走。那龐統絕不會任由我等脫身，這時候退走，只怕會引來一場潰敗。今我已命人進駐襄陽，可對荊州百姓而言，尚不足以保證他們的安危。若不是這樣，又怎會這般恐慌？這時候若再有一場潰敗，勢必讓荊州局勢，變得更加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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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當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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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h4 D4 o: Z* N/ \$ m+ `* N    文聘不免露出焦慮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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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g1 a. }# s1 S% Z    劉闖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張任。

    “公義，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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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任沉吟片刻，突然抬頭笑道：“但憑丞相吩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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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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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3 _: T, I4 U# B- b+ e; `' P9 @$ c5 s    “任雖常在西川，但久聞丞相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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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0 P; ~) }( O: O    丞相每戰，謀後而動，身邊更不缺少那智謀之士。此次丞相堅持不退，要和叛軍在當陽決戰，必有深意。我想，丞相之所以至今未作出反擊，不是沒有謀劃，而是這時機尚未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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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聞聽，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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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不知是何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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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自有丞相掌控，任不敢專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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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 V, U1 d: C# F    張任這一番話，引得劉闖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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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4 a3 g2 S3 t0 }2 x    他扭過頭，向文聘看去，卻見文聘滿臉通紅。

. p8 c" k& w) a    “仲業不必如此，所謂關心則亂……公義身在局外，故而能看得清楚。仲業乃荊州人，對荊州之安危太過關心，所以才亂了方寸。再等等看吧，相信那時機很快就會到來，也就是我等反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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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Q( [: y  s* {) G    對了子文，公苗那邊，可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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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 n- T: q' J# l    曹彰上前躬身道：“丞相，公苗至今，仍未傳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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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8 J$ {% F5 T; n+ C. e- }    “那，就再等等看！”

    說罷，劉闖便閉上了眼睛。

    +++++++++++++++++++++++++++++++++++

9 B6 P! w  C4 D+ p    九月中，天氣逐漸轉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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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在奪取了枝江後，又趁勝追擊，攻佔臨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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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J& S( I5 E    好在，漢軍早有防備，張郃趙雲率部屯駐編縣，也阻擋了叛軍的攻勢。劉備見戰事進展不利，也不免有些心焦。於是，他一面派人前往當陽，讓龐統繼續加強攻勢，另一面也決定親自前往臨沮。

    “子衡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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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這段時間，常與葛均交流，對葛均才華，極為稱讚。

    他拉著葛均的手道：“此次備親往臨沮督戰，將領便拜託先生……此戰若得成功，則荊州盡歸你我所有。我知道先生有大才，待備取勝，定會再聽先生教誨，到時候還請先生勿推辭。”

    葛均聽罷，欣然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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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L' p( b" Z; W! p    然而，就在劉備離開江陵，抵達枝江的時候，卻得到了一個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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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0 X( T8 `6 I    西川劉璋，命巴郡太守嚴顏為先鋒官，自魚復，也就是後世的奉節出兵，攻佔巫縣，兵指秭歸。而劉璋此次出兵打得旗幟，也是為劉表復仇。要知道，劉表和劉璋的關係不錯，而且西川和荊州的聯繫，也極為密切。甚至包括劉璋本人，他的祖籍便是荊州江夏郡竟陵縣……

; v" j* A* h5 Z  Q$ f    雖然劉璋的族人大都隨劉璋去了西川，但是還是有一部分人留在竟陵。

    劉表入主荊州後，對劉璋的族人極為關照。而今劉表被害，於公於私，劉璋出兵都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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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i$ Z$ s8 }9 n& W5 D! W+ r, z    若在從前，劉備是絕不會把劉璋放在眼中。

    可現在……劉備無奈之下，命五溪蠻老王自虎牙山出兵，屯兵夷陵，以阻擋西川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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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e9 Q8 @! `3 a    但如此一來，五溪蠻老王便無法再給予劉備支援。劉備在枝江，頓時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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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還是退？

    劉備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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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 r' l4 @3 b0 ~7 H    就在他感到為難的時候，忽聽大帳外傳來腳步聲，一個青年慌慌張張跑進來，“父親，出事了！”

    來人，正是劉備義子劉封。

    劉備連忙問道：“發生何事？”

    “剛得到消息，漢軍以馬超馬岱為先鋒，自潯陽渡江，攻佔下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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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

    劉備聞聽一驚，“下雉守備森嚴，漢軍如何渡江？”

  U8 a. L/ G0 r5 g9 r$ F* @    “據說，是江夏黃氏族人與漢軍勾結，協助馬超渡江，並且攻佔下雉……”

, c! x6 `0 `( d- L, f$ P. c, k    劉備一屁股坐在大椅上，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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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夏黃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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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六 千騎捲平岡 第422章 大決戰（四）

( L" s% D$ _5 ], n8 ?3 i% y    江夏黃氏，荊州五大姓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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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黃祖死後，黃承彥攜家人離開荊州，江夏黃氏也就陷入群龍無首，分崩離析的尷尬境地。

: |  s, m4 @: [3 u1 h( J1 {$ O# m    這其中，有精英盡失的原因，也有劉表打壓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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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Y, V# K" B) j( G* }) z+ ]    總之，在過去幾年時間裡，黃氏江河日下，已不復當年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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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在抵達江夏之後，雖然表面上保持著對黃氏的尊敬，但實際上並不把黃氏放在眼裡。黃氏現在還有誰？特別是黃承彥離開後，黃氏底蘊削弱許多，更沒有能拿得出手來的人物。

    可沒想到……

    黃承彥雖然離開荊州，但卻依然是黃氏家主。

# l+ d# X# F  o$ g2 x& V; o+ z( Z    這些年來，黃氏苦心經營遼西，已經有了一些規模。黃承彥更暗地裡不斷將黃氏子弟中的精英分子從江夏抽調出來，送入燕京書院、南山書院求學。在這一點上，黃氏非但沒有被削弱，反而變得更加強大。特別是黃家和劉闖的關係，也注定了劉闖對黃家會多一些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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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劉闖進入荊州，江夏黃氏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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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w8 ?4 V9 I7 }/ ]* T    在劉表死後，黃氏族人就立刻與劉闖取得聯繫，並且安排妥當，迎接漢軍渡江。

    有道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黃家的幫助下，馬超渡江未費吹灰之力。他攻佔了下雉後，旋即揮兵北上，一鼓作氣拿下西陵。此時，劉闖屯兵臨沮，而龐統則督戰當陽。江夏兵力空虛，雖有關羽坐鎮，卻要抵擋黃忠和李通的聯手夾擊。根本無力去顧及江夏的安危……

, ]% V% J3 S0 L: H0 M4 n    西陵失守。也等於切斷了關羽和當陽的聯絡。

3 r7 y" h+ i9 q0 P  b# x' v5 v" N    馬超旋即命馬岱西進奪取安陸。他自領百煉精兵北上，配合黃忠李通夾擊關羽。

" R2 d& h, u' f+ N! }( i8 K    荊州的局勢，再次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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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v6 D6 r7 Y2 e& q5 j    關羽三面受敵，即便有霸王之勇也難以抵擋。先不說那馬超勇武過人，單只是一個黃忠，便讓關羽感到了吃力。再加上李通用兵如神，三面受敵下，關羽在綠林山慘敗。退守南新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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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黃忠的想法，是要乘勝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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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新市，雖然有一個‘市’，卻非後世的‘市’。

    所謂南新市，就是江夏和南郡之間的一個貿易集市，其規模不大，僅類似於一個下縣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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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k6 ]/ u; m, ~    黃忠認為，可以乘勝追擊，徹底戰敗關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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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李通卻攔住了他。

    “將軍不必急於攻取南新市。留下關羽，反而用處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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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忠聞聽。不禁詫異問道：“文達這話，又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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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H/ I- C: u    李通笑道：“今丞相在荊州，已拉開了決戰之態勢。若滅了關羽，則當陽叛軍再無牽累，必然猛攻當陽。可若是留著關羽，龐統焉能坐視不理。且不說那關羽和劉備關係親密，若此時強攻，難保關羽不會死戰。圍而不攻，伏擊打援……叛軍越是要救援關羽，主公在當陽壓力越小。

    待主公當陽取勝，再取關羽也不算遲。”

    黃忠聞聽，連連點頭。

. L4 I. v1 g0 Y7 _9 o$ e    “那以文達之見，當如何行事？”

* \9 R* J- ~3 S3 ^    李通想了想，沉聲道：“我率部圍困南新市，請黃將軍立刻攻佔雲杜，孟起將軍屯兵安陸。

    我得到消息，子廉將軍已自洛陽起兵，元讓與子和子孝，則兵分三路，向荊州挺進。咱們要在大軍入荊州之前，拖住叛軍兵力。要讓關羽感到希望，更要讓龐統認為，有救援可能。

; z& f0 P  @# e( f! g    最多十日，此戰便可分出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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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忠性子驕傲，卻不代表他不識大體。

* I4 C! d. N; n- k0 J8 a" d    聽聞李通的計策之後，他二話不說便同意下來。

: G2 K: o, S. Q! n( s* {: f4 x    隨即，漢軍分為三支，李通率部圍困南新市，黃忠和馬超，則分別駐守雲杜與安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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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敗走南新市，也使得當陽龐統產生了一絲焦慮。漢軍的攻勢如此兇猛，又有本地豪強相助。本來，他是想全力攻打長阪坡，徹底擊潰劉闖。可現在關羽被困，也使得龐統不得不分兵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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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o+ E0 S' i2 a    他旋即命大將鮑隆和鄧凱率本部兵馬出擊，想要奪取雲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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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4 [, t! Z8 ]4 K) i% ^% L2 e    哪知道卻被黃忠於半道伏擊，八千援兵全軍覆沒，鮑隆被黃忠斬殺於亂軍之中，鄧凱狼狽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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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k; H/ U    “季常，若繼續馳援，恐怕會使當陽局勢，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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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關羽再次派人前來求援的時候，龐統私下裡與馬良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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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H1 P4 e  |1 K    很明顯，漢軍抱著圍點打援，牽制自己兵力的算盤。依著龐統的意思，不必理會關羽，只管強攻當陽。劉闖一敗，南新市之圍自然化解。現在就去救援南新市，絕不是一個妥善的辦法。

    馬良聞聽苦笑，“我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只是玄德公派人再三催促，要我們救援二將軍。”

6 e  q0 E( a) y( S, c    龐統輕輕拍打額頭，半晌後問道：“那你以為，誰去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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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0 q% O1 k7 m9 X) K    馬良道：“自然是叔至前去最為合適。”

% C9 M4 e- Z/ I, F    “可若是叔至前往，咱們這邊就少了一員大將，非上上之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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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q5 n2 ^# u9 l, m0 E. E- v# r: t    “那士元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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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請三將軍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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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5 F0 _. ?    張飛雖然性子暴烈，可是在大事上卻不糊塗。

' |% W: C% c% |    馬良想了想，頗以為然……張飛此前雖然向龐統低頭，卻不代表他真的臣服。從之前幾次攻擊來看，張飛還是有自己的想法。這樣一個人留在當陽，對於龐統的指揮，並無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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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C/ X! Q; X6 |    馬良想了想，點頭道：“那就讓三將軍前去救援。”

    ++++++++++++++++++++++++++++++++++++++++++

    張飛接到命令之後，也是猶豫一下，但並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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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下，他點起本部人馬，向安陸逼近。

* B4 o3 g  B) C! i    和關羽這麼多年相處，兄弟二人雖然頗有分歧，但在關鍵時候。張飛還是想要解救關羽出來。以關羽的能力。短期內可以保證南新市不被攻破。既然如此。張飛決定採取圍魏救趙的計策，攻打安陸。若攻佔安陸成功，便可順勢逼近西陵……到時候，漢軍自然會前來救援，他就可以效仿漢軍之前的手段，在途中伏擊漢軍。如此一來，南新市之圍也就自然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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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0 F! J! z1 W1 a    不得不說，張飛的確是有幾分謀算。

1 N2 T( f! q6 e) r. h( L3 s/ Y* A- {    只是他沒想到。馬超馬岱兄弟對他的到來，早有防備。

$ ~( q4 y+ ]$ R2 v- m" K; r    建安十一年九月中，張飛偷襲安陸，卻被馬超識破。於是馬超將計就計，命馬岱守城，他自領百煉精兵埋伏於溳水河畔。當張飛所部準備渡河而擊的時候，馬超突然殺出。張飛措不及防之下，被殺得大敗，兵退二十里方穩住陣腳。雖然並未折損太多兵馬，卻也失了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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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當陽。龐統則集中兵力，再次猛攻長阪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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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要速戰速決。可劉闖卻堅守營寨，不肯輕易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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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在長阪坡下僵持了兩日，漢軍雖然付出了巨大代價，卻讓叛軍不得寸進。

- f( C+ g" S! f9 A3 Z% j  ?* r7 U+ K    龐統眼見軍士士氣低落，也知道不可以繼續強攻。無奈之下，他只得下令暫停攻勢，進行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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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T! ^$ y8 B5 E" @! U: g    是夜，秋雨綿綿。

8 m" W8 I6 h! H% V9 P; w* Z    當陽下起了小雨，更使得氣溫驟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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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4 r* U' R: q- H% a3 ?$ S( E    馬上就要進入隆冬時節，一場秋雨一場寒……不知不覺，當陽之戰已持續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叛軍在仲秋出擊，並未攜帶太多禦寒的衣物。甚至包括龐統，也沒有做好這方面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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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n( B$ j* S4 d) g. n/ m    大帳中，燈火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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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L. |* x. A7 q    龐統、馬良和陳到圍坐一起，一個個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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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e+ q8 m* v' P    “未曾想，漢軍如此堅韌……”

    龐統輕聲嘆息，“剛得到斥候消息，徐盛已經自黎丘開拔，正在向當陽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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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8 ~+ a; i" `- p7 y6 C    也就是說，漢軍已經集結完畢，將很快進入荊州。一俟漢軍大規模進駐，我等怕是難以抵擋。”

; S! y. N( S7 D1 `/ K8 |$ f    陳到抬起頭，“軍師有何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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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咱們決戰當陽，是存著趁劉闖立足未穩，荊州動盪的機會，火中取粟。

    可現在，戰機已經消失，即便我們在當陽取勝，也無法再影響大局。主公現在，被阻攔於臨沮，西面還要面臨川軍東進；與其繼續在這裡和漢軍膠著，不如暫時後退，死守長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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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人說，劉磐在桂陽借來了兵馬，正要反攻長沙。”

    乍聽這個消息，陳到和馬良都大吃一驚。

    “劉磐在桂陽，向何人借來兵馬？”

    “交州步騭！”龐統苦笑道：“那步騭是劉闖元從，而交州士燮，更與劉闖是師兄弟。我也沒想到，那步騭竟然兵不刃血除掉了蒼梧太守吳巨，更從士燮手中取來兵馬，進駐了桂陽。

    劉磐在長沙經營多年，若我們不得儘快返回，只怕他會在長沙掀起風浪。”

& r) P$ o" P, b2 q3 p    馬良聽得，牙根子一陣發癢。

    良久後，他輕聲道：“如此，我們還要儘快通稟主公，儘早從當陽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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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j+ l' Q  U( E, M    “這也是我要與你二人商議的事情……咱們現在不敢輕易撤退，否則定然會遭遇劉闖追擊。所以，我準備率一部分人留守當陽，季常立刻率部返回長沙，叔至則領白眊前去匯合三將軍，設法解救二將軍。二將軍若能救，便救！若救不得，只能待來日為他報仇，絕不能任性。

    待退回長沙，咱們方有一線生機。

    若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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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統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陳到和馬良焉能不明白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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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想之下，也只有這個辦法。陳到和馬良當場答應下來，旋即便各自展開了行動……待陳到馬良撤出當陽戰場，龐統卻並未感到輕鬆。他手中尚有兩萬人，又該如何從容自當陽撤走？

    要知道，一俟他露出撤退的跡象，劉闖絕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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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m2 n( d" C: y4 l" |    想到這裡，龐統又是一陣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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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師，軍師醒來？”

! |! k0 u" F1 O! |6 S    在陳到和馬良離去之後的第二天，龐統在忙碌一整天后，昏昏沉沉睡下。

" s  o& g. F: _8 ],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一陣呼喚聲吵醒。睜開眼睛。卻見蔣琬一臉惶急。站在床榻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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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琰。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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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9 J+ }/ b4 ~9 y1 C    龐統揉了揉眼睛，翻身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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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師，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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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慢慢說！”

    蔣琬努力平定了一下心情，語速奇快道：“軍師，江陵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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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x' O/ H; m5 [' K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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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1 q$ s. F( j8 s  o  i    “五溪蠻突然反水，老蠻王從夷陵撤兵，偷襲江陵。主公離開江陵前，把江陵託付給了一個叫葛均葛子衡的人。五溪蠻兵才一抵達。他就開城獻降。而那臨沮沙摩柯則暗中勾結了劉闖，與張郃合兵一處，反攻枝江。主公得知消息，便立刻帶著劉封自枝江逃走，如今下落不明。”

    “什麼？”

* i% e6 O" b) n. M! c( C' }4 m* S. A) ^6 k    龐統大吃一驚，也慌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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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智卓絕，卻畢竟年輕。聽聞如此情報，他也有些反應不過來，脫口問道：“那五溪蠻為何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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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G. v' _( F5 o- c    話一出口，他便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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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K2 |' x- W- V    五溪蠻為何不能反水？

    當初。劉備已重金拉攏五溪蠻，使得五溪蠻同意協助他們。可若是比財力。江夏彈丸之地的財力，如何能夠比得上劉闖傾國財富？他們可以拉攏收買五溪蠻，劉闖就可以花費更多的錢帛，讓五溪蠻反他們。要知道，劉闖而今一統北方，實力強大。五溪蠻最終傾向何人？也就一目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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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 P: H' b" J* v8 `    真是成也五溪蠻，敗也五溪蠻！

    龐統連忙穿好了衣服，“公琰，漢軍那邊，可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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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軍至今沒有動作，據說在傍晚時，只來了一支人馬，約三千人左右，領兵的乃是徐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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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z' s2 \" x- b8 n    “只來了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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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統一怔，不禁露出詫異之色。

  r/ G6 r* _# K- j( Y    據他的情報，徐盛手中可是有精兵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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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9 m0 p* ]( c/ l    而今只有三千到來，那剩下的兵馬，又去了何處？

  y) q, J) h8 S- M, K3 e; Z    龐統心中不免感到困惑，卻忽聽大帳外，傳來一陣轟隆隆劇烈的轟鳴。

9 a( `' T! x4 D/ w: W3 N    地面，在轟鳴聲彷彿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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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裡一驚，連忙和蔣琬走出中軍大帳。卻見當陽大營中，火光衝天，爆炸聲不止……

# W2 Q. `! ~/ G; H& w5 `; M0 q- L    “天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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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統倒吸一口涼氣，突然明白了漢軍為何只來了三千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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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三千援兵，分明是押送天雷火而來。龐統聽人說過天雷火的威力，可是卻沒有真正的領教過。現在，他領教到了！卻讓他感到無比絕望。

    一枚天雷火飛來，落在一頂小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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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5 I0 T; U( f    緊跟著轟隆一聲巨響，一團烈焰騰空而起，小帳中的叛軍被盡數炸死，整座小帳也化作滾滾濃煙。

    “快走！”

% L7 ~, Z' i1 x5 W- O4 y& G& j    龐統大喊一聲，拉著蔣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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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走出幾步便攔住了兩匹戰馬，剛翻身跨坐馬上，卻不想一枚天雷火破空飛來，正落在距離龐統兩人不遠處。轟隆一聲巨響，戰馬希聿聿慘嘶。龐統只覺一股熱浪襲來，整個人一下子從馬上飛起來，蓬的摔落在地上，便昏迷不醒。而蔣琬的情況比他還要糟糕，直接被天雷火中的鐵砂擊中，連人帶馬，血肉模糊。

    一時間，當陽大營中，亂成了一團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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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P7 V8 ?' l6 s    距離當陽大營中不遠，一架架八牛弩排列在當陽河畔，士兵們不斷將天雷火填裝在八牛弩上，向叛軍大營中投擲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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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e, h" T+ M/ Z5 o" \    劉闖勒馬而立，披掛整齊。

    他臉上，帶著一副黃金面具，只露出雙眼……眸光，顯得格外森冷，卻一言不發。

- T  u' f/ {& d6 N0 n1 o: x: S    自有徐盛帶著人，不斷填裝天雷火，伴隨著一聲聲號令，對岸的叛軍大營裡，火光衝天……

& Q# A% Q/ F7 X% M* E/ q    徐盛，的確是只帶了三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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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三千人，卻是剛剛從洛陽趕來，押送天雷火的八牛弩兵。

+ q9 |$ O" l" y7 n! a6 x+ K    荀彧在洛陽，敏銳的覺察到了荊州不斷變化的局勢，於是命人將庫存的天雷火，全部送至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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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h- S: _4 N) y7 m    他感覺到，荊州一戰，雖剛拉開序幕，卻已進入尾聲。

2 X7 K& \' F) |7 Z( B# H    這一戰，威懾之意更勝於其他……既然如此，把天雷火大規模投入戰場，無疑是最好的方法。相信那些荊州人在看到了天雷火的威力之後，會變得格外老實。這樣的話，對於接下來劉闖穩定荊州，也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事實上，在龐統開始著手撤退的時候，劉闖也在調兵遣將。

' g5 M1 i2 Q* K    法正從襄陽抵達當陽後，便獻策令趙雲的矢鋒騎匯合徐盛所部人馬，穿越荊山，前往雲杜。

    而當陽大營裡，兵不過八千，將不過張任、徐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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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 N" j# s- b9 X# w8 `    好在，屯駐於當陽城外的那些兵馬進入長阪坡大營，使得長阪坡大營的人數並未減少……

    數千枚天雷火，在經過近一個時辰的投擲後，終於停止下來。

9 d5 X) L4 x$ i! r* T* W    劉闖擺手，張任徐盛二人立刻率領兵馬，殺過當陽河。

    一路上，他們幾乎沒有遇到任何像樣的抵抗。沿途儘是被天雷火轟擊後殘留下來的痕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叛軍死傷慘重，早就潰不成軍，根本無心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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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l2 S1 {    那一輪天雷火的攻擊，的確是讓叛軍嚇破了膽子……眼睜睜看著身邊袍澤在火光中被炸的血肉模糊，叛軍哪裡還敢再戰？所以，當漢軍進入叛軍大營之後，可稱得上是暢通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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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 B% ?+ n: A3 l& ?    這也讓徐盛感到非常惱火，忍不住道：“該死的，本以為能有一個大場面，卻不想是這般結果。早知道，就不用投擲那麼多的天雷火……現在倒好，連個對手都找不到，真個晦氣。”

    他嘟嘟囔囔，卻未曾留意到，張任的臉色早就變得難看。

    他之前之所以留下來，一是仰慕劉闖，二是為解救趙雲，三也是想趁此機會，瞭解漢軍的情況。

    張任心裡很清楚，一俟荊州之戰結束，劉闖的下一個目標，絕對是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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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3 G& X; W5 o! i3 \( S  W; |  B7 c    劉闖有雄才大略，野心勃勃，怎可能放任西川獨立於外？

    那樣的話，西川和劉闖之間，早晚會有一戰。本來，張任覺得，憑藉西川地形，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可是當他看到了眼前這一片狼藉之後，原本是自信滿滿，卻也變得動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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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8 y/ U  o% @9 l8 A& ^    如果，如果漢軍在西川之戰中投入這種利器，西川如何能夠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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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的不說，就說張任那些引以為傲的堅固城關，又有幾座能夠抵擋住漢軍如此瘋狂的天雷火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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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漢軍只需要把天雷火丟進西川，西川軍必然是不戰自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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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張任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蟬，整個人也變得沉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