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妹不想嫁？～剩女要加油之四(平裝) 作者： 憐憐 《本書完》

野苦瓜

7 Q; p4 L0 N3 I. H  H% Q) x6 l- [

% h% K% D& l" q' A" \
6 ]. S' ~/ i' P2 e老妹不想嫁？～剩女要加油之四(平裝)
) u! b: p. l, p$ e8 s 作者： 憐憐
【內容簡介】
" q7 T$ x& U7 X唉，也許是單親家庭的「同病相憐」
' K/ R; X2 I7 C; N  _1 {也或許是因為他妹妹是她的麻吉
總之，她實在看不過去他把高中當成專科來念
所以她開始當起他的「課輔老師」
. B' h- ~6 Y: n幫他整理筆記、抓考前猜題，讓他能順利畢業
這樣的「改過自新大業」不但跌破師長同學們的眼鏡
更因此使他有了進軍演藝圈的機會
% y4 i7 m9 W& ^% O0 z  v+ n* `6 |而她，也從「正牌女友」變成不能公開的「地下情人」
, F7 @) v+ Y2 n! m6 c她不願過著只能躲在角落，整天擔心被狗仔發現的生活
就算得悄悄帶「球」跑，她也要勇敢跟他say Bye-bye
不過她忘了，天底下沒有永遠的祕密
還有當祕密曝光時，她必須承受的龐大壓力……

野苦瓜

  老舊的國民住宅，一屋子鬧烘烘。

    “麻、麻……我還要、我還要……”小女娃坐在學步車里，不停呼叫。
- G' o8 j! ^5 r! d: {& \
    “叫你爸喂你啦！”不負責任的媽媽只顧埋頭苦吃，連頭也不抬。

" K' y( e2 w4 C* G/ ~    坐在一旁的新好男人，只好拿起元寶造型的巧克力，撥掉薄薄的錫箔紙，再放到女兒的小手中。
& s" ~6 J/ ^. |$ s
    小女娃認得又濃又純的零食顏色，趕緊塞進小小嘴巴，認真咀嚼。
5 A6 @, \; B4 b9 b/ C6 |) ^1 ]
/ C1 W' I3 R: q# `5 {    坐在沙發上的貝雲霓，看著大姐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景象，突然起身，預備走人。
; ?, D& Q9 r5 k) L7 f
0 Q, x2 W& C! ~# X    “這麼快就要回去啦？”把一大盤餅干從廚房端出來的張月珠，注意到麼女的準備動作，眼神哀怨。
+ [2 o# ?, w$ u/ `' }( F
8 J8 c2 O/ M+ u; ?! K: G    “嗯！回去看公文。”雲霓收拾東西，裝作沒接收到母親的視線。
: B8 j  |0 i. a/ A; R. e$ `: R
8 h: {) P4 g8 N$ O9 ~    “媽，東西吃不完了啦！”看到新的點心送出，貝雲開哇哇大叫。
0 l1 I& _) U1 f6 B! t, ?& K5 T5 f# J* X
8 b6 B$ p. J+ K& w% V2 R( t% g    “怎麼會？我的小敏敏愛吃啊……”張月珠把臉送到孫女的小嘴前，順利得到一個沾滿巧克力的親親。

    終于，她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 ~, v# j9 o- L& {" Z
5 y' t- t. ^* t1 o, R. q* p  D' {    幾個女兒結婚後，她開始轉移注意力，趁女兒們把新成員帶回家時，把大家喂成胖子變成她的新樂趣，只是沒半個女兒中她的詭計，現在只巴望孫女能變成一個小不倒翁。
" h* q4 R0 I. t& Z2 O" j( }
    “不多坐一會兒？我們好不容易才湊在一塊兒。”貝雲濃很開心地把葡萄皮剝掉，再塞進嘴巴。
3 g0 H" Q( M! u7 a8 p- F7 k) m
    唔！這葡萄好吃！甜度剛好，她得多吃一點，養顏美容，把她的親親男人迷得團團轉才行。
; M! y* p. o3 L3 X  e/ r4 X# l" k
    “就是嘛！難得這禮拜大家都在。”貝雲起附和。
4 S1 N& q$ |5 N# d8 d0 G8 K
    自從雲霓被調回北部上班之後，她就看著麼妹在假期時像候鳥一樣，搭著高鐵，來來回回……還好她不用到公司上班，她可受不了這種每天得到辦公室報到的生活。
$ a# Y1 i. X; @& y/ z1 N( W
9 n# [' A9 \6 `2 t$ E* l+ W' L6 Q    “提早回去準備，明天開會才不會措手不及。”雲霓用抱歉的眼神往全家人的臉上巡一眼。

    “好吧！我載你去搭火車好了。”雲開拍掉手中的餅屑，迅速起身。
( d5 j# y& h1 ~
. A7 K  J8 q8 u2 |    雲霓微笑，用眼神跟二姐示意道謝。
5 W0 o: D0 e! S3 A1 a- x( B
0 P2 u3 \; V3 k2 s" @0 ?; y    “貴公司也真是的，都知道你是中部人，還這麼不通情理，硬把你調回總公司，最好那麼大的集團里，都沒有其他替補的人才了。”雲起邊嘮叨邊把剝好的橘子塞進老公嘴里。

& D& z, Z$ O9 N# Z5 P- B3 ]9 W    唇邊掛著淡淡笑意，方定威大方接受老婆的獎品。

    “捧人家的飯碗就是這樣，身不由己哪！”雲霓聳肩，表情有些不自然。
9 o# d0 n: \) _- ?
    “会}　獗硎拘︿薅怨　糾隙　此擔　脅豢商媧鬧匾　裕　愣　裁矗俊痹瓶　榱斯頤　評磣髡擼　滴　壯嫻拇蠼鬩謊邸br />
    多虧她嫁了個多金又深情的好男人，為她的人生負責到底；她們四姐妹……大概只有老大可以這麼不解世事。
1 n# p* G7 R! Y# r4 U0 _
    真是無知得讓人怨妒哪！

    “我……”雲起揮揮拳頭，想跟愛抬杠的二妹抗議。
7 _2 I! Q" w# p+ l! D
    “這表示大姐過得很幸福哪！”雲霓拍拍雲起的肩膀，輕而易舉把剛揚起的戰爭煙塵消弭于無形。
( _8 k9 ^7 }* F
) ?2 A! }9 t6 a8 q* H    “是喔！我幸福喔！”把食指戳進臉頰，雲起的頭一歪，靠在老公的肩膀，做出甜蜜的表情。

    方定威沒說話，繼續喂女兒吃零食，任由老婆當眾耍恩愛。
, i. l( E: ~$ E4 U/ ]% `
    “愛現鬼！你以為只有你有男人愛嗎？”雲濃不爽地白了大姐一眼。

    “沒啊！我只是配合小霓的話，擺出幸福的POSE而已。”雲起笑咪咪，一點也不介意被姐妹們白眼。
# q4 z: P6 Y3 D  H
    “哼……”幾個女人咬牙暗恨，為自己沒帶男人回家，倒讓老大炫耀個沒完沒了的行徑，心里大叫失算。

  x! n4 ~4 i0 V. m1 l2 H) J    “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 ^" l2 x& K4 O- H    雲霓背起名牌包，無心留戀姐姐們的舌戰，轉身就走，而答應送她到車站的雲開隨即起身。
6 l; V: G6 S9 N8 N- E
; a% W) x( l0 A7 Y) R; N    “你們少說兩句！”張月珠瞄了各有婚約，依舊愛拌嘴的女兒一眼。

) Y5 N$ f7 o# c    她憂心忡忡地凝視著小女兒的背影。
" m0 e6 v+ ^" \
    她擔心小女兒來去匆忙，是因為三個姐姐都有對象，只有她還單身，心里不舒服。

0 U4 o' c( m) ^) B    跟雲霓並肩離去的雲開就不這麼想了。
+ X; b* D  i6 O0 K' Y! z
    她看麼妹的眼神，不像落荒而逃，倒像是遠方有什麼牽掛的人，非去看看不可……

    她也有中意的對象了嗎？雲開暗自臆測。

1 R% P8 l1 j8 O9 n    “呼、呼……”

    雲霓穿越人潮，三步並兩步沖上手扶梯，行色匆匆地踏出捷運站，直接往居處前進。
4 X8 T1 I2 R# q* y; ]# q4 y3 t0 m
    她走進嶄新的華廈內，路過花園中庭，登上電梯，直達十二樓，電梯外冰涼的氣味都可說明這樓層還沒多少人入住。

    這里是她努力很久，才悄悄攢下的落腳處，家中親人跟公司的同事都沒人知曉，符合她低調、中庸的原則，又非常安全便利。
2 @% H' T9 K' n
    不過，她不是獨自住在這個豪華空間，還有兩個室友跟她共享……
0 ]4 m' f$ z, y6 ?1 I
    門板一推開，從里頭蹦出一個調皮的身影，連帶熱絡的歡呼聲，“麻，我就知道是你回來了。”

    一個伶俐的小男孩隨即抱住她的雙腿，高聲大叫。

    “怎這麼厲害？知道我回來了？”高懸的心終于放下，她兩手輕撫寶貝的肩膀，露出燦爛的笑容。

    超過二十四小時沒看到兒子，讓她想得不得了，在鬧轟轟的老家坐不住，隨便找了個理由，就跑掉了。
" ^! ^# {- _& n! ~9 g' f5 d
, d' P- k, _, G& ?" X; y    “就是知道啊！誰教我是麻麻的寶貝。”貝智遠開心地往母親的懷里猛鑽，高聲尖叫。

/ j! T0 ]9 b" x3 C' J    “還說呢！他從吃完午飯後就探頭探腦，一直在門邊走來走去，外頭有什麼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朵，你的鑰匙一插進鑰匙孔，他就開始歡呼了。”跟著小男孩走出來的高媛，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雲霓換上拖鞋，走進屋內，順道把大門關上。

' p& Z$ L7 E$ }' c9 b    “麻麻知道我會想她，事情辦完，就快快回來了，我當然要在門口迎接。”智遠義正辭嚴表示。

- ]! `" w+ p7 o0 i    “那小遠的功課……”雲霓偏著頭，瞄了兒子立體的五官一眼。
1 u, N1 ]: F8 Y! C2 w7 U
    長得真好看！
. s  j2 f6 |9 F- V5 y, l- M3 N
    說起來，被她偷偷藏起來的寶貝兒子跟她一點都不像，跟“那男人”倒像從一個模子里打出來的，斜飛的濃眉、英挺的鼻梁、深邃黝黑的雙眼，都有那個人的影子……

    要不是跟她一樣愛讀書，她還以為生到一個九十九點九純正的翻印版咧！

# f' I5 O* c2 x2 q/ k$ k    “早就寫完了！九九表也背完了，阿姨出了十個英文單字給我，我也背到爛掉了。”智遠沒察覺到母親眼底復雜的神色，繼續搖頭晃腦，眼神不只一點得意。
- U+ ~7 r5 ^* S
    “真乖！我的寶貝兒子好棒啊！”雲霓右手貼住兒子的小頭顱，彎下腰，在他的頭頂上落下一記輕吻。
* B4 `* u2 N1 d- g5 z& L9 }, M
    站在兩人身後，高媛凝視著眼前這幕感人的母子情深戲碼。

    如果男主角也在他們身邊，畫面會不會完美些？
: A) B% }4 U. e0 g0 S: ~4 ~/ B5 s; u# ^
, c% s2 T" D7 S/ r1 J3 H: a& F9 S) [    “我這麼乖，麻麻明天是不是帶我去動物園？”智遠眨著晶亮的大眼楮，眼底散發著期待的光芒。

5 d2 D. C4 {" m$ v" k% Z7 q0 A    “噢！恐怕不行耶！麻麻要上班。”她用商量的口氣跟懂事的兒子說明。
7 p$ |+ A; w" @- r
! o( g/ w5 Q& `+ Y    “哦？真的嗎？”嘴里透露著失望的語氣，沒一會兒，不知想到什麼，他的表情又振作起來了，提出變通方式，“那等到禮拜六呢？大家都放假，麻麻的公司也會放假吧？”
- u0 y# V8 k/ q6 |( J1 Y- E
8 P& ]" H# \& o; c9 J    不忍唯一的寶貝失望，雲霓點點頭，答應了。

( T& x7 |3 M1 M5 w( ~6 s/ K3 G2 N& t    隔一周回家，老媽應該不會說什麼吧？
5 n  @2 a. b" R4 J
9 i9 T( y  g8 P2 ]    反正嫁出去的姐姐常回家，而三姐的婚期還沒敲定，就算要辦個盛大婚禮讓大伙兒出主意，她這個連男友都沒有的單身主義者，可能提不出太多有益的意見吧？
* y- l) j) @) @4 |1 G7 s; z
% }* A( j9 h: h- h( _1 T$ K    她想留在這兒，跟她的寶貝度過美麗的周末啊！
1 `: P- {5 @" g/ l  W% C
    “喲呼！好棒喔！”沒想到每周末都有事的母親竟答應陪他去動物園，他樂得手舞足蹈，眉開眼笑。

  y8 d, T  h9 Q4 m- \8 ~    “那你可以乖乖睡午覺了吧？”雲霓含笑看著兒子。
# Z6 h6 e2 Q( {2 D5 d
: ]# w2 I/ c9 d. \4 o3 ^. o    “好啦！被發現了。”智遠吐吐舌頭，沒料到乘機想混掉午睡的小計謀被察覺了。

/ h5 _" U( N! m% }5 M' R2 J6 y! N. N    “快去小睡一下，晚上才有精神。”雲霓拍拍兒子的頭，輕聲催促。

. P* U- t& F) k$ E! [& h    “知道了。”他向來是個听話的孩子，隨即乖乖走向浴室，洗淨手腳，再走回房間。
! N! C0 D4 O2 a$ E
% ], |/ p  ?& G    跳上自己的小床，拉起棉被，智遠對母親跟姑姑微笑，再閉上眼睡覺。
& A: a: j) q' S9 E
3 n+ N- X$ Y; J3 Y/ K- H    “終于願意上床了。”高媛對著從學生時代起就是最知心的好友投以溫暖的笑容。

( x2 c* {7 \  x: W4 T( J    “真是我命中的小魔星啊！”雲霓嘆口氣。
2 h" ^$ p' I# U) k  R
! ]5 M) _* Y$ C* Y8 I( Q. [  z% z    若非他這麼懂事，又這麼黏人，她在家里怎會坐立難安？急著要跑掉，想回來看他。
  F5 g6 j+ Q* h( d/ n* ^
( J0 g  h  F$ l: V    “你還不想把他帶回去給其他人看嗎？”高媛詢問的口氣帶點苦澀。

" i, `7 w$ c2 r. i9 B) E    她關注著越來越大、越來越可愛的佷子，卻沒有完整的家庭，甚至沒有親戚疼愛，她就滿心不甘，不知自己該怨恨誰？
5 B: d- i7 c* }! B. R
    她的哥哥嗎？還是她的好朋友？

# h% t6 ^- A; H9 `; ^' D$ _5 @    “不行！她們會嚇死的。”她很難想象母親眼底最乖巧、最不惹事、最讓人安心的女兒突然帶了那麼大的孩子回家，說是她的外孫，她會怎麼樣？姐姐們會露出多驚恐的表情？
4 e& M2 T' Z9 b4 ^1 H4 [
    如果她們追問孩子的爸咧？她又該怎麼回答？
! a* X& D/ U- L- C
7 K7 P- t) L- T) u* }; {9 i6 p, ^    想到長年裝無辜的模樣將被現實扯破，親人的下巴可能嚇到扶不正時，雲霓的頭就痛得“嘎嘎”叫，不知怎麼應付。

    “你不可能這樣一直隱瞞下去的！”高媛看著好姐妹，鎮定地表示。

    “我知道，但我還沒有很好的心理準備……”雲霓虛弱地微笑，望著一路以來，一直幫助她的好姐妹。

  L* J, j  C7 y/ v4 `    從大學畢業後，高媛就一直在她身邊幫著她，一起將她的兒子帶大，但這秘密到底能瞞多久，她也不知道。
8 j' e1 p( P$ k6 M
    當智遠慢慢長大後，知道自己沒爸爸、沒其他家人……他跟很多同學都不一樣時，他會說什麼？他還會不會像現在一樣貼心？

    雲霓想不出那天來臨時，她該怎麼辦？
/ w, }: K( R9 |9 r1 I
    “好吧！你就慢慢想吧！”不想勉強好友，高媛轉身回去看電視了。
/ u0 Y  j: p4 _4 Q
5 r; b7 C# f/ T6 H3 w1 K- E    “唉……”雲霓嘆口氣，默默把手上的東西放回置物架上，開始收拾凌亂的桌面跟……心情。
- b. w8 k, e5 w  E5 z
6 b; ]2 Q$ a- A- K2 O9 V% t  J+ T% D    她的心因聊天而引起的紊亂，得好好整理。
6 z/ W% R2 P9 R# Y& L
7 \& u$ J* @  \$ S" `, ^1 }( ]0 ]    不自覺把視線移向窗外，瞥見空中飄過被陣陣強風吹拂的落葉，寒風中，景象蕭瑟，她的心不禁淒楚起來。
/ P- V0 u  Q$ d5 e. E+ x% }1 o; Z1 R
    她的孩子沒有爸爸……
/ N8 P& E+ I2 [5 q5 k( ~7 E
    她不敢把他帶回家，讓媽媽、姐姐們認識他，他那麼乖巧、懂事，一定會輕易贏得她們的疼愛。

: z; h7 B, y5 q    她當初不該那麼自私的，為了完成自己的夢想，堅持要生下他，卻開啟兒子人生的一場惡夢。
3 U+ F  z; f  L/ c6 R0 |& f5 G
  |% B* D" C, B0 c  q5 J/ s' {    該怎麼跟愛她的人說，那個跟她無緣的男人？
' b" G$ ^7 i: M3 r1 B
    雲霓捂住頭，想壓住不斷隱隱作痛的額，腦海中卻浮現無法磨滅的過去，一段她拒絕想起的記憶……
- e+ }% O; V8 a% u3 z  y
5 Y6 |3 P0 O9 f    當、當……
3 P9 f( z5 v$ m0 o7 k
. l* M8 t2 ^% h7 ]2 l' b    下課鐘聲敲起。
7 O, u) t# k$ E3 H7 Y4 t; b1 z
    坐在最後一排的高翔，背起書包，起身就要往外走，卻被一個窈窕的背影飛快擋住去路。

* t4 u2 m, l% Q% N: S& S    咦？干嘛跟他比快？比贏了，導的會發獎品給她嗎？

    高翔撇撇嘴，凝望著那熟悉的身影，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 y0 e4 q7 c6 ]- [; a    “你沒參加掃除工作，不準走！”雲霓轉過身，一字一句說清楚。

: s' P4 J$ d" x, g7 `    “一塊小小的地，有那麼多人掃，沒差我一個吧？”高翔聳聳肩，嘻皮笑臉地看著那張清秀的臉孔。
" i- F4 ~. K( A7 \
- x, a& }; |; m* U; [6 @+ r1 o; }    他們從國中就認識彼此了，只是從來沒講話。

, H; U! V6 \+ V    品學兼優的貝雲霓是妹妹的好友，他常听妹妹談起她的大小事，她到他家玩時，看到他，兩人也會點頭打招呼。對他而言，她就像隔壁鄰居的小妹妹，沒想到現在卻變成同學？
# ^( t! U* P3 S4 Y
    命運，真是奇妙啊！

    “這是規定！大家都掃了，你也不能例外。”被選為衛生股長的雲霓，看著長自己兩歲，因留級而成為同班同學的高翔，英挺的臉龐流露成熟氣息，感覺有點奇怪，但還是盡量跟他講清楚。
4 G, G- i+ V3 h' Q
    “家里有點事……”高翔皺起眉，擺出憂心忡忡的模樣。

( b* Z8 T7 L: W8 M4 Q2 I" X    他知道很多女生都見不得他憂愁落寞的樣子……面前這個小女生，應該也不例外吧？

& s5 [" S6 J, J$ X% Y    “我知道你要去餐廳打工，但你還是要參加打掃，才能離開。”她微笑地說明，不吃他的苦肉計。

    “喲！你怎知道？”他有些錯愕。

    “咳！高媛有告訴我。”雲霓輕咳一聲，尷尬地把好友搬出來，“她叫我不能上你的當。”

1 n; D. Q9 Z8 Y) Q/ X! \    “⒎……”高翔滿臉黑煞。
) Y/ g  A: i; ]2 x1 Q/ Y
+ K- B5 F* [& E  K+ Q* \    沒想到他百發百中的計謀會敗在自家人身上。

& U! P7 p; x* T' Z    他努力賺錢，也是為了補貼家用，讓大家能過得更舒服，高媛也有用到他賺的錢吧？干嘛扯他後腿？

  L, _* V% A! T5 G% n! a1 Z    “可是……”高翔還想再說些什麼。

    “你這學期要乖一點，再留級，就要被退學了！高媛要我盯緊你。”雲霓只好把好友搬出來。

4 p- J8 u( L- o. m    原來長她們兩歲的高翔，高一念兩年，現在高二，也是第二年，今年如果再留級，就要被退學了，而且他不但成績有問題，操行也很危險，連連的逃課、遲到、早退，上學期在及格邊緣……再多記一支小過，照樣被退學。
* c7 s7 [6 D" F! L( g) w; \7 j4 [
    每學年，高翔都在留校觀察的名單之列，算是雲海中學里，鼎鼎大名的問題人物。
$ t) v6 S* F- {% N
: C' |! F8 q9 ^+ G    “我……”他不覺得那張高中的畢業證書有啥用處。

    在餐廳端盤子，靠的是勞力；在餐廳駐唱，靠的是天生才能；剩下的，會算老板發的薪水對不對，在外頭買東西，店員找的錢有沒有錯，基本的算數精通，就萬事OK了。
, F+ p0 y5 P0 E! p* I! @6 f
$ A1 L) Z0 `! z2 J0 }  h, w    依他說，念完小學就可以出去賺錢了，何必在學校多混這麼多年？簡直是浪費米糧，要不是他媽堅持，他才不要在學校浪費時間。
, M5 q" u' Q' E/ r+ Z! }" V
    “不管你以後想做什麼，高中肄業是很吃虧的！就算覺得課本沒用，還是把高中念完吧！”似乎是高翔肚子里的蛔蟲，雲霓不等他反駁，就認真地把現實的狀況說完。

    兩人默默對看了兩分鐘。

3 I! S9 _# {' n8 K4 f! Q) P: E    高翔發現雲霓的眼底有抹不容退卻的堅持，他如果堅持己見，繼續跟她耗下去，可能會浪費更多時間……
8 w; d6 F. S& Q
' @/ R) O( X3 z8 G" P! N! O1 N: N& `    他只有伸出手，接過雲霓手中的掃把，“好吧！跟我說，要掃哪里？”

; U4 A8 U, e0 h7 M$ W    既然走不掉，他選擇速戰速決。

    “你負責的區域是走廊。只要你有掃，大家都看得到。”雲霓沒打算每天監督他參加掃除。
$ X1 o. p8 r. f1 a& C* p4 e6 T
    “唉……”知道她話里的意思，他無可奈何地看著眼前這個精明的小女生。

    他老妹還真會交朋友，不是嗎？
6 N! e+ B- @- x1 O' u
    破天荒的，高翔不但參加掃除工作，還乖乖排隊，等候放學，這對督導學生放學的教官來說，可是罕見畫面，不少女生看到他，就像蝶兒看到花蜜，圍著他團團轉。
4 @! \/ t3 M# z8 }+ }1 S( f& m% _
% S  b& M# ~; }7 Z8 M% Z0 N' }    個子高的高翔站在最後一排，唇邊掛著吊兒郎當的笑意。

0 d% d. y& s6 m% Z( v& J  u* }5 }; \    事實上，他決定留下來，把話跟雲霓講清楚，省得她整天纏住他，叫他念書、寫功課，煩都煩死了。

    “這是今天的作業，記得要寫。”雲霓把高翔叫出來，將預備好的字條交給他，輕聲囑咐。
, A* G1 H3 h! x
    放學的隊伍開始走動，兩人自動落後，慢慢走離眾人。
! S. E8 Z9 c. t
    “不寫又怎樣？”高翔微笑，挑釁地問起。
. b+ m6 U7 a( F$ Y/ L
    抿起薄唇，雲霓抬高下巴，眼神略帶不悅地望向他。
! ?& @; [1 S$ N* [3 k
    高翔也不甘示弱地回看著她。

0 c# Q% ]4 \5 b9 L+ p. b    他每天都排兩份打工，不忙到三更半夜，絕不回家，哪有空寫作業？看書？別搞笑了。

8 Q+ {5 ^  c  F2 T1 ~1 }: J* _) T4 x    “我真的很忙！晚上七點到十一點的黃金時段要賺錢，沒空跟你玩老師跟學生的游戲，被退學就算了。”揚起眉梢，高翔對于身後多出免費的管家婆，感覺不耐。
0 E+ s  J1 R: O, M' P- n' d
8 U/ [5 n5 c# Z3 u2 r    听到他的聲明，雲霓擰緊眉頭。

    “你要讓高阿姨失望？”她沒生氣，反倒把癥結點指向高翔的母親。
6 {  d, N5 O" o% ?( z1 G
) M$ j9 q7 U5 @8 C$ x4 X8 N3 G    “哎！”听到她抬出病中的母親，高翔悶哼一聲，語意不明，不耐的神情稍稍和緩，放寬步伐，跟她並肩走著。
7 K5 o" J. S  \2 l
    兩人相偕默默走了一段路，迎著夕陽余暉，沒有人出聲。
/ M. s& [; d' `) {# b
# l# G6 ?" Q, l5 T$ D    西下的殘陽，在天邊留下一抹殘紅，壯烈而美麗。
6 c* d- d( L  @6 C
4 M1 f0 u  M; d# q: u8 \! T    “以前我跟小媛同班時，也常常一起走回家，一起看落日……寫功課……”雲霓喃喃自語。

    因為家庭背景相似，她們都沒有爸爸……在同病相憐的心理下，她們變成了好朋友。

3 W# r) M9 H$ f+ ^1 a9 x    “我們都要為自己的媽媽奮斗，對不對？”突然，雲霓向前走了兩大步，轉過身，逼問高翔。

/ h+ K* S0 H5 b* Y. G. I  E8 L    凝視著她晶亮的雙眼，高翔沒回答，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表示——
) U0 ~! \  ^: P. h+ K. ?! z
7 e% h/ q9 E$ J# F4 _    “我跟你的想法不同，作法也不一樣，但，我的確在為她們奮斗。”他要保護的人不只媽媽，還有妹妹。

    她們是他在這世界上僅有的血親。
, ]/ s8 T$ Q4 l! @7 J7 t, P
    所以，他要努力賺大錢，讓她們過好日子。
1 M9 B* s8 c6 v% [8 e
    “她們也很擔心你，怕你在外頭工作吃虧，你不知道嗎？”雲霓注視著他，仔仔細細說分明。

4 ]8 k8 U5 t9 D4 [+ X7 \    “好吧！以後我盡量不要遲到、早退。”沉默數秒，高翔才緩緩答應。
2 E" @0 H+ x  J& d) o6 S( d
7 E" B4 ~( c( H; ?0 o2 ^6 P2 r    以後只在餐廳駐唱，端盤子的工作就先停下來吧！反正他已另外找到鐘點費更高的打工了。

8 l4 U) R& W* r4 Q4 C( |9 X    “還要認真讀書，按時交作業，順利拿到高中畢業的證書，讓高阿姨開開心心過日子。”她扳著手指頭，細細數算。
9 P  M# i. g- S5 i' l8 ], p7 C( }' ]/ ?
3 X/ g/ W$ N; w1 z5 b    高翔繃著臉，由上往下，俯視著比他矮的小女生。

    她知道他重視家人，便打蛇隨棍上，獅子大開口要求。
" o7 \" i4 m( H+ ?
    “高媛跟我們不同班，進度不同……如果我不懂……”也沒法寫。高翔可不想每件事都隨她的心。
3 U% h2 K/ Z; X
    “你可以問我，只要知道，我一定教你。”她一口解決他的問題。
0 F1 j; `* S, y" X
% S. E6 C, \9 m7 V  n2 R3 y    說起來，她也不是那麼善良的人，會撥出課余時間替成績差的人補習，要不是因為他是好友的哥哥，她才沒吃飽那麼閑！
( `5 G3 ?& D( A  j6 T8 s& Y
    “也只有這樣了。”個性像匹脫韁野馬的高翔，遇到性格嚴謹、事事講究的雲霓，只有暫時同意她的作法。

    畢竟躺在病床上的母親，最在乎的事，也包括他的成績單。
  D% X7 ^+ A. V5 K
    停掉一份差事，讓她不再擔心，也是劃算的交易。

野苦瓜

   “這里寫錯了！”
7 h( Q. z8 `8 c) H6 N8 {
    幾個學生坐在熱音社社團辦公室里，高翔拿著一把吉他，隨意撥弄琴弦，雲霓正在幫他檢查外國歷史的功課，而高媛則坐在窗邊，翻閱著歌譜上的流行歌曲，要哥哥唱給她听。

- u: O2 k$ P- T3 t3 J+ b* Q    “把你的作業借我抄不就得了？快又省事，何必浪費時間檢查？”高翔邊按和弦，邊跟雲霓商量。

0 v: X8 f  E( X- I) L. {  |( y" u    “不行！這樣會學不到東西。”抿緊唇，雲霓直接拒絕。
8 v' [, @2 O7 \- a5 U4 m" B
    “嘖！”高翔輕嘖一聲。
% K8 W! l. h2 r. L" _6 ^  @
! A7 _: q4 t+ i  h( K    他實在不知道記牢那些已進入墳墓的陳年往事到底有啥價值，不過兩個小女生就是一板一眼，他只好隨和點，跟著她們一起辦事了。

    “哥，你認真點吧！今年第四年了。”高媛停下手中動作，提醒兄長。
8 h. j, z9 S5 }/ a
    “有啊！我很認真了。你問小霓，我這次月考有沒有提早交卷？都乖乖跟大家坐到時間到，才離開教室咧！老師都夸獎我轉性了！”高翔低著頭，專注凝視著手中的吉他。
. J8 U7 F$ V7 ^+ {" C+ p" k
    他額前的劉海隨意斜撥，制服上的前兩顆鈕扣沒扣，隱約看得到小麥色的結實胸膛，成熟又有男人味。

: V0 Q+ I4 e& o; |    高媛側著眼，把高翔閑適自在的酷帥模樣看在眼底。

    就算是伸展台上的男模特兒也沒他好看！

$ d' F) R; |1 E/ E    她知道哥哥是受女生歡迎的，在她的心里也很期盼好友跟哥哥能擊出愛的火花，那她就不用為兄長的未來擔心了。但現實是很殘忍的，她絲毫察覺不出兩人有來電的跡象。

' p( o/ d& }& T% B    “是啊！你寫完考卷，就趴在桌上睡到鐘響，當然跟大家一起交卷。”頭也沒抬，雲霓涼涼說起。

* M. I6 C: _( S, ?$ R4 _, h    “喂！你對我的要求也未免太嚴苛了吧？我不但把考卷寫滿，還拿到六十八分的成績，老師說如果保持到學期末，這學期的最佳進步獎就是我了！你不覺得應該要滿意了嗎？”高翔可不同意，把剛公布的成績拿出來炫耀。

    至少，預期中的最後一名人選已在全班嘩然下換人了。

$ a+ Y6 V  R7 J1 Y* g    “是嗎？這次的歷史考題，我事先都抓到了。你如果對得起我，應該拿一百分才對。”雲霓伶俐地反駁。
0 E+ I+ A, m  u) F: _7 _3 ?
    “對啊！我就考一百呢！”高媛笑咪咪指著自己的鼻頭。
7 q& S- v) o% `* x
2 E8 ~9 A+ R/ A* s: }, P1 e, V. c    最近，三個人常混在一起復習功課，雲霓幫高翔補習，還會順道提醒好友，所以高媛的成績也進步不少。

    “是喔！那這樣的話，你怎麼沒考一百？”高翔伶牙俐齒地反擊。
) l9 K; K) j( r
7 j0 O8 q; H% F9 H6 g  s2 m# T    “嗯……粗心大意填錯選項，也是沒辦法的。”臉色閃過一絲不自然，雲霓輕輕解釋過去了。
5 q% v# I' O: x; Z+ b: A: q/ N- }7 X
    “好可惜！這次不會又拿第二名了吧？”高媛替好友嘆息。
; T$ j- I# a( u! }$ Z; Q9 ~4 Q8 U+ r
! P" C7 g& c" R' ~6 D8 ]# |; d1 z" }    “有可能喔！”高翔未卜先知，不忘把玩吉他。
' ~4 n' ]- I% V2 r  U
+ F: T) ~9 p$ @& ~3 r( @& V5 y  Y3 f    雲霓沒有說話，只是把檢查完畢的歷史作業放在一旁，拿起擱在旁邊的參考書，開始做考題。
1 L% f; {! J. F1 _5 [! @( B% [0 J
    “哥，你干嘛烏鴉嘴啦！還有好幾科沒公布，小霓跟賴承恩互有領先，搞不好這次的第一名就換人了。”白了兄長一眼，高媛替好友打氣，希望她打敗上學期的第一名，拿到榜首的殊榮。
% _8 x0 n7 _- z: Y1 N$ G. }
    “她才不會拿第一名！”撇撇嘴，高翔繼續練下一首。
0 j- u. G3 I+ e/ d- F* l5 a; ]& Y
9 e5 ~8 ?9 z! }/ `; f    “哥，你干嘛……”

8 t8 F. ?1 O& \2 d3 q/ }    “你才奇怪！干嘛那麼生氣？小霓都不說話了。”眼中若有深意的男人抬起頭，瞥了坐在對面，不吭聲的小老師一眼。

; u4 w" y& x0 [) T! t    “⒎……”也對，雲霓從頭到尾都沒對這個話題發表任何意見。高媛疑惑地看向好友。

    “申請各種獎助學金，大部分只要全校前十名，嚴格一點的，要的是前三名，我考全校第二，其實綽綽有余了。”沒跟麻吉一起咒罵高翔，雲霓不咸不淡地點出事實。
* v( [$ ~. M* S* t6 `
    “對啊！我們雲霓最厲害了，念書不用繳學費，反而還多賺，考第二名也很棒。”高媛雙手合十，眼中綻出星星光芒，永遠以好友為榮。

% S5 t8 j5 F% x, M! A$ ]% I% r    “小笨蛋。”高翔的嘴角漾著嘲弄的弧度。

; l5 |% y+ y! a+ h" y# @    雲霓抿著嘴，眼角突然迸出銳利的光芒，迅速掃向坐在斜前方的男人。

/ c( h; H8 T$ ^- R! W' L$ ^    “呵呵……”繼續撥弄琴弦，高翔笑聲輕揚，決定放過喜歡躲在人群里，悶聲發大財的聰明小女人，尤其在他察覺她也很愛賺錢，常悶不吭聲，躲在角落撥算盤時，已自動把她列為同盟的好友了。
- V4 B, m; z3 |4 ^, g4 N
; k. ]. D' i" w1 r( f$ f5 O, n6 x    高媛神情怪異，往兩人身上瞥了一眼，知道他們絕對不會跟她分享秘密，反而另闢話題，嘮叨不休地追問，“哥，你以前不是說社團很無聊嗎？怎麼會想參加？”

* `( N! W' r( ]) A  J) G4 a    “我對于賺錢有幫助的事，從不嫌無聊。”高翔聳肩。

    “嘿！怎麼說？”高媛頗感興趣地看著他。

3 X' h) R: J+ h- m. W/ t4 ]    “不、告、訴、你——”高翔拉長尾音，故作神秘。

' y9 H& p0 e: R& ~0 X, k5 O1 S    “干嘛那麼小氣？”瞪著哥哥，高媛的兩頰鼓起。

    “他有駐唱的經驗，台風當然比一般學生穩，參加熱音社，就是主唱！在學校有露臉的機會，他的粉絲就會增加，到餐廳捧場的客人跟著增加，老板更愛用他。而且他參加社團，操行分數也有加分，對他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雲霓兩三下便把高翔開始混社團的原因分析清楚了。
9 ^$ [: W9 K) d* ~5 {
    “喔！奸詐。”高媛用食指指著兄長。
& w3 u# l' O7 f, i/ Q
    “罵錯人了！是貝雲霓奸詐。”高翔要妹妹不要亂下評語，省得罵到她最要好的朋友。
# ~$ h' X) n, _- L' p3 U. a. C
    “嗯？”她看向雲霓。
$ T- J* A/ N2 H! u; t' t# [9 ]
. p4 x% o/ i! {3 N    “是我建議他參加社團的。”聰明的小女人微笑，坦然表示。
- G! f" G& A: y& b  Z
) g  g/ H$ ~; t, ^2 j5 |9 k    “為什麼？”她都不知自家老哥有這麼听話。
) V2 l$ B; x" G) Z: ^! g
    “他的操行太難看了！才開學一個月就扣到只剩六十五分，很難救他，只有參加社團，用社團比賽的分數來加分。”

; _+ P" k  H  V2 \! @# U    “会}　也挪輝諍醪儺小！蹦歉鑫蘗牡姆質　幻　　薊徊壞劍　　硭。br />
    “高阿姨在乎。”雲霓銳利的眼神瞄向桀傲不馴的男人。
6 m& d8 N5 B% a6 F0 ~* o
" q; X2 ^, r9 M7 m    “嘖！”他就敗在這句話！

* c" c( I2 ~1 M; b  ?    高媛用好玩的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搜尋……

. H3 I' v+ A% c) j    現在，她不覺得兩人之間沒有愛的火花了。
% G- E( d: P8 a$ R: |
    雖然只摩擦出小火星，不過會有機會的！

    一時之間，社團辦公室里又恢復了寂靜，因為正值考試期間，也沒人來，這里還是三人的秘密天地。
- t8 T* S- J( q+ X1 C( ?
    “那不是賴承恩嗎？”高翔突然指向從活動中心外走過去的全年級第一名。
$ j( _. G7 O+ G7 E
7 t0 U/ L- h' i/ k' {0 i    每次看到他，都行色匆匆，雖然他很有禮貌，對人也彬彬有禮，但年輕的臉上還是有股掩飾不住的資優生傲氣。
/ {, ]) p4 M% @3 y
    高翔跟他就是不對盤，連跟他說話都提不起勁。
: L% i/ R- h$ d- ^1 x  g( D5 x  p
    “他好忙喔！”高媛看到他抱著一堆作業，快步往導師辦公室走去，晚一點似乎得參加英文作文比賽。

4 G! T) v8 F2 I% o# G    “能者多勞啊！他當班長，兼任英、數兩科的小老師，很多科任老師都信任他，把很多事情交給他做，當然忙了。”雲霓聳肩，雲淡風清地數算起賴承恩的各項英勇事跡。
2 m6 ]4 D* l, y. `
; a0 j6 t# e# y# r9 Z" m; K    “你該不會喜歡他吧？對他的事情好清楚。”高媛心里一驚。

4 u" `1 K- J4 e: s$ W$ k; ^% E    “少胡說！我們班的人都知道他的事。”皺起眉，雲霓趕緊制止這個漫天胡扯的猜測。

    “那就好。”高媛蹭到好友身旁，輕聲細語鼓吹她，“可我不覺得那些事，你做不來耶！”

    “你別幫我找事做！我已經擔任衛生股長，而且也是歷史科的小老師，事情夠多了！”雲霓皺眉，制止好友的恭維。
% M* _$ b+ Z: N5 S9 w) [2 e
: Y; \. B- ?+ Y5 W- g    “啥呀？”又不是重要學科！
, v$ D+ F( _2 {! ~4 f3 i
; q7 j5 x8 }% r) R9 C! X+ Q& u    高媛別過頭，看到死黨的表情，才恍然了解……她不要！
9 X; d0 t# Z9 `( {/ A- E
- L/ j, L7 P: h( M# x    可，她听過賴承恩講話，雲霓的口條比他好，邏輯思緒也比他清楚，由她擔任主科的小老師不是比較恰當嗎？

% T' e, ~+ y+ q% F5 O2 T    “這才是你堅持考「第二名”的原因吧？」這學期跟雲霓走得近，高翔才發現她的考試成績怪怪的，老是不多不少，落後賴承恩三到五分，卻遙遙將第三名甩得老遠……

$ Q; ^' @3 n! S: K+ _    不管考題多麼艱難的考試，她的成績總是那個樣兒，明明做了那麼多試卷，看過那麼多考古題……

6 y6 G4 K* x) m: x    “嘿嘿！”雲霓抿著嘴，不願回答。

" r4 o* w: B& Z0 b2 h( F    “每次考試都能保持第二名，也不是件簡單的事。”高媛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凝視著好友。
4 ]/ l. c( E. g" g3 J
$ S' ^6 d8 L) ~8 C9 N    “你再說下去，讓大家知道，鬧到老師那里去，以後什麼事都找我，你哥的功課就沒人管羅！”雲霓白了麻吉一眼。
9 l  R1 H5 t7 v7 G& G& `0 G/ g* ?
    風雲人物有風雲人物的壓力！她努力念書是為了自己、家人，可不是為了跟同學搶當話題人物，有人擋在她面前，撐起榜首的頭餃，那是最好不過了。

: I1 q* W( V+ `& d& K    “啥？好啦、好啦！我會注意。”沒想到這個第二名是經過精密計算的結果。高媛捂住嘴，做了個絕對“噤言”的動作。
( b, T: @; E8 m
; q: K" _3 I; `. {6 d) }    此時，雲霓把目光移向還是把她“秘密”曝光的罪魁禍首，卻發現高翔若無其事地彈吉他，仿佛這場討論跟他無關。

( U! P" Y3 w- z    哼！大嘴巴！給她識相點。
" D+ u+ V9 C+ Y: ~# W# Z5 ~
    第四堂是軍訓課，教官因為公務出差，要班長播放跟課程相關的影片讓大家欣賞，下周收五百個字的心得報告。

6 Y6 m/ Y; l% S2 x& ~  {/ n    這表示這堂課，他們可以輕松自在地度過。
4 {6 |: h( J0 k0 C* k
3 h' ?; r" K# M" v; l# h    有人把早買好的便當拿出來吃，有人在傳紙條聊天，而用功的學生則邊整理筆記邊看電影，輕輕松松打發這堂課。
: f8 b& p( A9 V" W1 m, y) Q' `
/ |1 H& i' l/ r    下課鐘聲一敲，剛好影片也播完，雲霓二話不說，拿著兩個肉松面包、兩瓶鮮奶，火速閃人。

. |5 o& s) ~+ n0 d, S& s8 }    她悄悄來到視听教室，就看到烏漆抹黑的空間里有團黑影靜伏著，似乎可以听到輕微的鼾聲，她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推開窗戶，讓自然的天光、清新的空氣流進教室。
9 d& C. K: t5 n- E/ ]
7 N8 }+ W0 H% @6 a. d% R    趴在桌上的男人，淒慘地嗚咽一聲。

: z) Y$ X8 _- x' S1 M- L' V    原來，躲在視听教室睡覺的人，就是高翔！

    “吃飯啦！”走到他身邊，雲霓把面包跟鮮奶放在桌上。
/ W; f1 y% P2 g  Y0 {
% y$ {  z5 ]* a1 F7 E, ~    “唔……謝謝。”撐起半個頭，高翔氣若游絲地望著前來送食物的小女人，“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 g1 k$ h5 X) ~# h
. s3 Z9 T& F9 X5 Q- ^; \    雲霓瞄了眼楮快睜不開的男人一眼，“軍訓課開始不到五分鐘，你就跟班長說你肚子痛，我就在猜你要逃課，找地方睡覺了。”

    “你真了解我。”他輕聲嘆息。

# s; Z, c# N, \) g    事實上，他比較疑惑的是︰她為什麼可以找到他躲藏的地點？

, D1 K0 b7 X# C$ L0 N- R- u    雲霓仿佛看出他沒問出口的疑問，嗤嗤笑著，“這里是全校唯一一個把窗簾拉上、門窗關上，不會覺得奇怪的地方。需要教室的人，只要登記就可使用，你不躲在這里，又能躲去哪兒？”

    她的答案仿佛就是這麼理所當然，更讓高翔覺得泄氣。
7 p- A1 [# [3 u& }2 a8 b
    原來，他這麼好懂？在她面前，他都快變成透明人了！

    “別悶啦！我知道視听教室的工讀生在倒追你，你不來這里睡覺，那才奇怪咧！”雲霓知道高翔非常善用身為帥哥的資源。

8 V7 j) K- u# m5 ?7 }    喔！原來是這樣……高翔的表情才漸漸和緩。
4 ~/ @! V9 A, ^4 e7 Q2 L
3 X5 m5 z9 [4 ?% z# ?6 [. `    懶得管睡美男怎麼想，她把口袋里的餅干拿出來，“夠不夠吃？我這里還有營養口糧。”

! E! u: z5 Y4 K! S    “謝謝，我沒睡飽……沒啥胃口。”高翔語焉不詳，用力撕開包裝，翻出肉松面包，張大口就咬。
# W5 c  l8 l: L% I& g
    他告訴自己，不管怎麼累，東西一定要吃，不然沒體力。
6 K% r7 E, z8 o4 [
$ L0 e4 G* J1 U: }' ^" I* x% A' b/ b    “剛剛看齊瓦哥醫生，要寫五百字的心得報告。”雲霓逕自坐在他身旁，邊背英文單字，邊啃面包。
7 \" F9 ^; q: z* X7 j
+ v4 R; l- |7 _: n; U1 y    “喔！”不知道齊瓦哥醫生是什麼鬼？
2 m$ U, |0 p* Q$ `' l! h
    高翔邊吃面包，邊喝牛奶，微張的俊目還沒搞清楚現在是幾點幾分，眼神沒焦距，意識恍惚。

! R+ d8 v) ]  z7 ]    雲霓看了他一眼，決定把今天每堂課該做的事全記下來，放學再拿給他。
, K  P+ z/ h" V' Y
    現在跟他說，都左耳進、右耳出，算白費事了。
6 [2 p; {$ D2 x$ A& ]! x
    “股長收數學作業了嗎？”啃了兩口面包，高翔不知想到什麼，詢問坐在身旁K書的小女人。
* Q9 K# G: }, b0 ^1 \1 `# C
    “還沒有，不過我已經把作業交出去了，連同你的。”辦事妥貼的雲霓早就默默把清晨六點半才趕好的作業，悄悄混進來上學就交本子的資優生中，沒人會留意高翔幾時交作業。

$ L6 F$ J) R7 U    “謝啦！”慵懶的男人打個大呵欠，繼續吃面包。

/ z' S2 o& O2 w5 P    所以，他的改過自新大業也在悄悄進行中，沒有太多師長、同學注意，當成果揭曉之時，會有加倍驚喜，在眾人心中的評分也是翻倍成長……這一切得歸功于幫他籌劃的雲霓，讓他不用太費力就可以順利過關。
0 U( B! g% b. a# u! ~' C
% n4 g; O% [& R$ e  i    他好像可以順利念完高二？

    撐著下顎，高翔思索著目前的學業跟操行成績，俊臉沒特殊表情。

6 |; U0 w' I/ G4 P6 C    “你再這樣玩下去，一定會短命！”想到前一晚紊亂的狀況，雲霓放下單字手冊，狠狠瞪著面前的大忙人。

1 s, j( D" J+ o% H2 O    竟可以搞到半夜兩點才想到作業沒寫？她不知道在那之前，他都在干嘛？

3 Q  f4 ]9 K8 @3 E- s% i    “喔！真不好意思，到時麻煩你幫我買塔位，我會把辦後事的錢留下，不會讓你賠錢的。”哈！
% w0 d% q! i) w; [- I
    高翔一點也不介意被觸霉頭，還拿起生死大事當話題，猛開玩笑。
/ ~- V* D3 E' k! Z/ j2 G" }3 ?$ p
8 p2 m7 K( f( i* m    “哼！很難笑。”皺起小鼻子，她淡淡批評。

    “嘿！你怎知苦難人間不是煉獄？早死早超生，才是我佛慈悲。”高翔嘴角噙著淡淡的嘲諷。
# o5 Q- B8 B3 X1 T
; a; b! X* p8 \1 `8 K3 }. A# f    因父親販毒、死在獄中而單親的高翔，對于人生有不同于其他學生的看法，當然也沒有瑰麗色彩。
2 b6 Q( X( \$ |6 c# F
4 d5 p& `* F, x4 Z( _6 a; W    即便他長得高大帥氣，又有一副好歌喉，就算每年都在留校觀察之列，還是有不少女生樂意親近他，他依舊懶洋洋的，欠缺朝氣。
' T" M# E: z. }/ d  R) ^
* ~5 W8 v; E0 g0 _6 Y9 i5 K( l    英挺成熟的臉龐，除了冷淡，就是疏離……說話口氣沒一絲正經，更別說是風雲人物的神采。

1 ?4 J0 d( g, X- f" l    這樣神秘、憂郁又古怪的男人，怎不教充滿愛心的女人對他又愛又憐呢！

    “我說真的！醫生說一天要睡八小時，你昨天才睡三小時……”雲霓的眉頭皺起，又開始叨念。

9 F6 W* z# F7 S, a    高翔擺擺手，絲毫不介意。“又不是每天都睡三小時，沒關系啦！”
& p9 c8 U( ]+ z, `, ]6 C
3 h' R- g! p; `" n& Y, h' x    “你昨天到底……”還是很想知道他上哪去，怎會在半夜兩點打手機給她，問她數學作業怎麼寫？
& b& ^1 t0 {0 K* A3 e( K
    從嘈雜的環境，她可確定他不在家，所以她立刻叫他回家睡覺，她會在清晨五點半到他家，教他算數學。
% }* v2 Z* I+ ^& ]4 ^
    而後，雲霓依約在清晨到高家，前來開門的高媛，滿臉困樣。

8 d8 v& _0 |0 x' [6 m! v5 h    高翔早把作業本、課本丟在桌上，自己則癱在沙發，身上蓋了件薄被，睡得昏天暗地。

+ V& e5 E9 j! r. x% q* F2 B    她使勁把他搖醒，跟他講解數學習題；而高媛則默默轉身，準備冷水跟毛巾，讓愛困的高翔可以清醒些。
" _$ Q6 f9 E8 ?  F, O9 l( b: {
    “好女孩不要知道那麼多！”他伸出食指，輕浮地在她眼前搖了搖，“你只要知道我是去賺錢，不是干什麼壞事就好了。”

    “什麼工作需要做到半夜？你那時又在哪里？”她壓根不信他的解釋。

    “很多工作都要忙到很晚啊！”搔搔頭，高翔伸出食指，彈了一下，隨意舉例子，“比方說快餐店的打烊班啦、夜市里的洗碗工……還有、還有，超商里的大夜班……”

    “你胡說！你身上根本沒有油煙味。什麼打烊班、洗碗工，哪個超商的大夜班可以凌晨兩點離開？而且那個打工的時段會跟你餐廳的工作重迭！”雲霓沒兩下就戳破他的謊言。
* R( n& e3 D7 j' ~' o4 m' d6 P/ U$ u, a
3 D6 R/ F3 o0 p1 x/ N$ K5 z    “我只是打比方咩！又不是說我真的去做那樣的工作。”他攤攤手，就是不願講自己昨晚上哪去了。

2 ?3 c) S8 k* L    “嗯……”雲霓抿起紅唇，有點發怒地瞪著他。
% L2 c+ d; C9 g' t4 V/ y! @
    “你就安心吧！不是什麼違法的工作。那個時段的錢比較好賺，你就讓我存一點錢吧！”他用一只手撐著臉頰，嘻皮笑臉地跟管家婆報告。

    “你這樣真糟糕。”她懊惱地嘀咕。

    “哪會？我是認真使用時間，賣力度過人生艱難的時段，你要是不想靠腦袋賺錢，也可以多跟我學學……”講到賺錢，高翔哼著歌，神采飛揚。

    他願意販賣很多東西，包括時間、勞力、笑容，如果有女人願意砸大錢買他的美色——青春的肉體，他也義不容辭。

% W- F; k" |/ b0 |" C& L    反正，他是男人，也沒什麼好失去的。

    “才不要！”雲霓癟癟嘴，立刻回拒他的提議。

  V* b( F# x" ~# {2 c5 a/ V8 L' x    “那真是可惜。”高翔摸摸雲霓的頭，對她的答案毫無意外。
3 l" U( s3 D- w
    他知道她關心他，但他們除了單親之外，還是有很大的不同，至少她的母親身體健康……

    為了挽留母親，他忙得連作夢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

    “別亂摸。”她瞪著他，卻沒拍掉他的手。

    “小孩子的頭，為什麼不能摸？”他嘻皮笑臉，說話像唱歌，對于她的抗議沒听進耳里。
& `3 L! M2 T$ G9 p3 ?% ]' S
' x: a. e% U* ?, r3 }    或許，這就是他跟她，最好的距離。

野苦瓜

   “你知不知道……”

, k' N/ q( L/ i    “真的嗎？在哪里、在哪里……”
" r" d- d; Z) v9 V2 j
    “听說好像在……”
, X6 S$ J% ]; i$ }% O. Y' K
    最近，雲海中學的女學生常在走廊上交頭接耳，似乎在談什麼事，但師長們一靠近，她們又立即閉上嘴。

    雲霓也發現到這種詭異的狀況，但神奇的是，她不是老師，大家也不跟她“討論”這個秘密，這種被團體排拒在外的感覺讓她感到很不舒服。

( U: E1 ^  W8 h  {& i    “真煩！”抱著書本，雲霓怒氣沖沖地坐在榕樹下。
+ N, G9 H3 i0 [- M
# `2 ^5 D8 ~' D" ]3 }' N    過沒幾分鐘，有個人突然踢到她的腳，整個人差點跌坐在她的身上，還好她迅速翻身閃開了，在手上的書本卻滾落一旁。
- N- I" K( r) {: c0 P
& N/ j- R0 _: {8 i    “哎喲！好痛啊！”兩只手撐住地面，連純姬的半個身子幾乎貼在地上。

    “你沒事吧？”沒想到會踫到三姐的同學，雲霓趕緊伸出手，把摔倒在身邊的大女生扶起。
( D) g6 g: z5 a2 ~1 j: C
    她們在家里見過幾次，貝家四姐妹，包括她老媽都認得她。
1 A% |0 u* f0 _
    “噢！還好啦……”連純姬悶哼幾聲。
! P' U$ U8 p. p0 f9 m  N: V+ u- z1 `
    “我老是這樣，迷迷糊糊的，走路不看路，哪天摔斷脖子，我也不會感到稀奇。倒是你，我踢到你了嗎？”她忍住疼，用虛弱的嗓音詢問好友的麼妹。
) [; \. v) J* J# S/ B
    “我還好，沒事的。”雲霓用力拍拍連純姬身上的灰塵，想讓她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1 l) Y! P4 h7 [0 a
. ?; M2 l1 g' M' K8 Q    “那就好、那就好……”連純姬嘀咕著，不斷甩手。

    “我想你可能要去一趟保健室，那對你會比較好，要是有細菌感染，變成破傷風，那就麻煩了。”雲霓皺眉，注意到她的手掌已擦破皮，血絲滲出掌心，趕忙提出建議。
& }! N+ L; c( `# Y" V, {2 L- R+ k
    “好吧！我也這麼覺得。”她同意雲霓的意見。
) x  ^, d* w3 E: o
    雲霓撿起翻落在旁邊的書本，一手扶連純姬，一同走向保健室。

" Z7 b) Q7 D7 f    “小霓，我想問你一件事喔！”

    “什麼事？”雲霓漫不經心地回應。

    兩人走進保健室，卻看不到護士的身影，雲霓決定干脆自己找棉花棒、生理食鹽水、優碘，自己幫連純姬清理擦破皮的傷口。

1 c0 p6 o/ e! p3 W2 ^    “高翔是不是真的被女人包養？”連純姬偷偷摸摸湊近雲霓的耳畔，低聲詢問。

8 o9 A+ x9 G) i4 v1 Y( I; A    “啥啊？”被連純姬的問題嚇一大跳，她手中的生理食鹽水沒捧好，瞬間倒在傷處。

  q% U# d* a" Z$ h7 E+ C% `    “哇！好痛……”連純姬痛到眼淚飆出來。

9 g* G2 w1 g7 t* t7 W: p    “對不起！對不起！你嚇到我了，我不是故意的。”雲霓趕緊拿棉花棒擦干，再把優碘涂在傷口上。

    “你輕一點嘛！我快痛死了。”噘起嘴，連純姬輕聲抱怨。
% n, {! ?1 L$ q' o/ v
: q  h8 X8 S* y4 P2 y    “知道了。”放輕手勁，雲霓讓擦傷的手掌不那麼疼，“你講的八卦可把我嚇一跳。”

    怕爆炸性的話題被拉開，雲霓趕緊再扯回去。

    “原來你不知道啊？很多人都在說這件事。我還以為你們是同班同學，多少會听到一些風聲。”連純姬吐吐舌頭。
3 n- l6 {7 {( O/ {
% ]; V: b8 C6 }" d& x9 Y    原來大家最近在講這件事？因為她跟高家兄妹熟，怕她生氣，才沒人敢到她的面前“討論”這件事吧？

    雲霓沉著臉，幫她把傷處的優碘�干。
- |- C) |2 C8 H" |' |: X6 ]; w
    “不過，高翔的私生活也太靡爛了！成天跟校外的女人鬼混，才會讓流言傳得滿天飛，這表示他們常混在一起，才會被看到吧？哪天他被退學了，我也不會很意外就是……”沒注意到雲霓的沉默，連純姬臆測著，把跟關于高翔的負面新聞一一做連結。

3 I; v) E" [7 G  \# B) y2 w( a    雲霓沒答腔，只是把處理外傷的藥品放回架子上。
5 C6 c  C6 I' V$ @4 e4 _' W2 k
    “雖然你們同班，可你還是少跟這種壞胚子走太近，知道嗎？”連純姬用姐姐的口氣警告雲霓。
' s+ j2 C3 {, V
8 h, {& D2 n% q0 c4 @/ k2 s    “知道了。”雲霓點頭答允，沒贊成，也沒替高翔說話。
, @4 y: P% Y9 p5 j' k
; I! q. X( \; Y: R" w; j  q    “謝謝你的包扎。你果然跟你姐姐一樣，是個單純的小天使。”輕拍雲霓的頭頂，連純姬輕快地離去。

    雲霓用迷蒙的眼神注視著連純姬的背影。

) u' D% ]$ T/ V8 y7 j: L  u! x    她輕聲呢喃，“被包養？他願意讓女人包養？”

( z! q& c; \2 n; V& n" Q: Y    高翔忙到夜不歸營，就是在忙這個？
1 m; R/ i. w& C4 V. s! b/ B
5 G8 @7 t" Y$ }8 p& z' E    他願意看女人臉色？販賣身體？自尊？
6 {- n2 _' y- q8 p1 a! x
/ `) v, s! C9 P4 @# W( I. U    現在，大家傳來傳去的小話就是這個意思嗎？
( i. J2 f- c  V/ Q! A! ?6 B
    大家的意思是︰那個愛錢的男人，用他的身體賺一家子的生活費？大家就是這個意思，是嗎？
; N' U6 M) x/ X
    高翔啊！他到底怎麼想的？為什麼他就像活在雲端那頭的人，她永遠都無法了解他？
% k' O( n4 _' I  X' |# g0 K
    她凝視著窗外的一片蔥綠，校園的林蔭總如此茂密、璀璨，美得像幅畫。

: c4 z: M- w: i  B+ x    如果她有足夠的勇氣，把手中的瓶瓶罐罐摔向那片玻璃窗，它會破掉吧？
* T. Q# g2 U% x6 l1 Z/ d; a2 \" I
* f9 S$ L. l+ ^& K; S    那麼剛剛的話呢？是不是也會消失？

    如果不能的話……那它就是真實存在的吧？

    雲霓按著亟欲裂開的腦袋，她覺得自己從來不了解那個男人。

; r4 F1 |0 q7 e, L( K0 S    中午休息時間，二年五班的教室亂成一片。
( T) C9 {5 x$ x! s: F& d" h% z
/ z; f# U% i+ p0 ?" z    “這是你的作業。”雲霓把檢查完畢的歷史作業簿還給高翔。
) [8 F2 Y2 _9 j( ?8 q5 o4 {7 B
    “好的，謝謝。”听到冷淡的嗓音，原本懶洋洋趴在桌上補眠的男人，瞬間睜開眼，接過作業簿。

. S. H0 b( u7 ~    雲霓沒說話，也沒多看他一眼，轉身離去。

    坐在窗邊的高翔，一手撐著臉頰，凝視著她窈窕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陰郁的神色。
. z+ p; h+ h, m/ n
    “哥、哥……”高媛氣急敗壞地跑進教室，沖到高翔的身邊。
7 |& q/ ?3 O. T  T0 d6 W" m. _
    “怎麼，發生什麼事了？”他懶睨妹妹一眼。

  T9 c: E/ Q" b9 R5 e    他搞不懂，同樣是高二生，人家貝雲霓喜怒不形于色，充滿算計，腦袋裝滿知識，隨時都可拿去換錢，不替自己惹麻煩；他的妹妹偏就像個急驚風，一看就知道她心情不好。
0 O- H1 z/ x; t' d
* i3 e+ l: j2 _* k* f- G+ [    同樣都來自單親家庭，他妹妹怎輸人家這麼多？唉……
( t" ^* c! D, C3 W
    “你跟我出來！”高媛壓低嗓音，一把揪住兄長的手臂，連拖帶拉，把他拖出教室。
( S/ V) G2 }! l3 H
    一路上，不少人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兩兄妹，高翔的心里雖然充滿疑惑，但還是乖乖跟她走出教室，來到僻靜的地方。

6 e6 k. `# v* R    “我問你，有人在傳你被老女人包養，真的嗎？”一口氣還沒喘得過來，高媛劈頭就問。

    “嗯？你在亂說什麼？”高翔的眉頭都糾在一起了。
8 }. e2 D2 j# c% h8 b1 u( w
    “我沒亂說！很多人都在討論，還猜你一個月被包多少？是哪里的酒店小姐在包養你……”高媛氣到抓狂，除了保證沒這回事外，還劈頭把說八卦的人痛罵一頓，罵完人，就沖來跟兄長對質了。
0 p2 `) p- ?) f# ?# [* M$ n3 Z
) D# N3 C. c# }  F* v: [( Z    “我……”一時之間，高翔啞口無言，不知該從何講起。

    “說啊！你啞啦？你真的去當老女人的小白臉啦？”高媛很抓狂，非要跟兄長討到正確答案。

' b. O/ i) P; @/ [* H+ m    高翔啼笑皆非地看著胞妹。
' Q" \6 [/ s/ ?3 {; W7 R
1 B# T1 J& k, E! e$ e/ z    沒影兒的事，也可以這麼生氣？要是他真的當牛郎，她不發瘋才怪咧！

    突然，他想到另外一對善解人意的眼楮……

    莫非，她也听到類似的流言，才對自己那麼冷淡？兩人之間，好像有層隱形的牆，她也听到了吧？
9 i$ `! Z7 U: S+ J& g# L
    “沒有！沒這種事。”他清楚說明。
9 P) j+ }% ~  _5 R9 a. `' z1 q; H% ]. a8 ?
    “真的嗎？你那麼愛錢，有女人想包養你，你不去，不會很可惜？”高媛偏著頭，口氣依舊質疑。
7 C) y& J  s# P1 K: W+ s1 k  P
    咦？這句話有語病！她到底知道多少？又是從哪里知道的？

    “你怎知有人想包養我？”快招吧！

* I. r  \4 v# ]% ]    他的兩手在胸前交叉，斜靠在樹干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胞妹。
2 x  j1 {9 B6 y' c
& `) ~9 Z& f; _7 E    “喔！我找過阿德求證，他要我勸你……”高媛搔搔頭，招認先找過兒時玩伴問話，才听到更聳動的內幕，“我想知道怎會有這種事？省得罵錯人。他才告訴我，你幫他代班兩天，就造成轟動，每天都有女人來問經理，說要點你的台，要包養你……”

2 T7 q! K  f2 ]1 V7 `- X! \    高媛越說越冒火，已經開始咬牙，恨不得將李成德大卸八塊，才能泄去她心頭之恨。
. N3 G1 A2 k4 w0 j' b8 l
    “干嘛氣？說不要就好了。”高翔淡淡表示。

/ z- u% x; M* T0 w& f3 S2 n( l% @    “你舍得不要？”高媛眯起眼，還是懷疑，畢竟她老哥愛錢也不算新聞，這會兒是有人捧著白花花的鈔票到他面前……他舍得不收嗎？

    “你如果希望我接，那我就接羅！”懶得跟寶貝妹妹胡攪蠻纏，高翔掏出口袋里的手機，做出撥打的手勢。
0 q1 Q) ]. q% p; w" N6 |7 {
    “我哪有？沒有、沒有……”高媛伸手，握住兄長的手，不讓他打。
8 U4 w9 k  s4 Y3 [4 D  C
/ w, s* ~+ {2 K    “那你還有什麼意見？”高翔眯起眼，仿佛看到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貼在教室門邊。
! J9 W- h9 S% v% G6 D. e
$ u; L0 J. w$ n" |' |    她，總是這樣默默關心他！
& g: p9 _# K* }
    接收到小女人緊緊相隨的視線，他沉悶的心情總算稍稍好轉了。

    “不準你再幫阿德代班。”高媛深怕帥氣英挺，偏偏看到錢就沒什麼節操的哥哥真被拐去當老女人的小白臉。
9 A4 ~  D- O& J" \" Y
    “知道了。”高翔默默凝視著那個窈窕的身影。

2 `. I$ J% f- E$ z! T    她知道實情後，應該會對他收回冷漠，露出久違的燦爛笑容吧？

    社團活動時間。
! W. q8 `8 |' ?; m  B$ Y
    在第二次月考前夕，所以社辦空蕩蕩的，少了平日的嘈雜聲，但里頭還是坐了兩個人。

    高翔無聊地甩著筆桿，有一搭、沒一搭地哼歌。

    “你這禮拜的考卷已經訂正了嗎？”雲霓把檢查完畢的地理作業還給他。
" b: E! L5 Y( h  C) T  A, a. Y
. _, L7 o# u! w    “嗯！”他干脆把夾在課本里的考卷拿出來，交給小女人。
. z  j% ~; j' s' |" v% O3 s7 f2 u& m
- i: K. @/ ?" J2 [& j5 k1 K    展開那幾張差點變成咸菜干的紙張，雲霓邊看邊問︰“你為什麼不跟大家澄清那些無稽之談？”

) g' V; X$ Y6 ~" N1 ?3 X& J/ [    “嗯？”高翔斜睨她一眼。
; j: r# y6 G; s$ t, {
    雲霓揚起眉梢，眼底有一大片的了然。
  o; ?$ S0 q: h; M2 @, K
    那天，高媛跟高翔求證過後，立刻跑來跟她說明這件事的始末。

    她听到高媛喋喋不休咒罵李成德，怪他好的不教，專把高翔拖到奇怪場合，認識奇怪的女人。
5 R! V2 B7 }: I  G5 C
    “你要我在班上宣布自己不是牛郎？”他悶哼兩聲，用怪異的口氣詢問。
( n$ S& W6 Q' i$ c7 V, a
- t3 j) O1 U, {* B1 g    “呃？這樣……”是很奇怪……

( W( U4 b6 s/ h, T( N    想到那個怪異的場面，雲霓皺眉，兩道秀氣的眉毛糾得死緊。

) n0 H. |& J) N2 I& |7 {! Y    “顯然的，你也不同意我做這種蠢事。”高翔聳肩，隨意在雲霓印給他練習的史地考卷上鬼畫符。
' T1 D0 L0 Q' N) ~/ m7 j6 K
    “那……也不能任人胡說八道吧？”被人在背後閑言閑語，很難受。
( J( x& C, b6 K
; k; Z  U! d* }5 |; n% E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高翔嘆口氣，對無聊的流言沒放在心上，“我只要我很重視的人相信我，那就好了。”

    兩人四目，視線在清冷的空氣中膠著。

# m6 s* @4 T" G    “你……”愣愣看著他，她不大確定他的意思，但兩眼卻舍不得移開。

, I: H1 ~% y% E2 I0 Z( R; N    “你相信我吧？”他悄悄把大手放在她的手背上，輕聲詢問。
" N) s$ `' z' f: L- N
# j. i: C- \  a0 p! S9 D& t! F    “你說，我就信。”雲霓點頭，小臉卻不爭氣地紅了。

    “那就好。”他的嘴角噙著淡淡弧度，但手卻悄悄縮回來了，因為他听到走廊外傳來乒乒乓乓的跑步聲。
/ A! Y2 R! z! U2 N3 Q$ S! ^: n, \  v, a
    “在聊什麼啊？”高媛搶到前頭的號碼牌，買到兩包剛爆好的奶油爆米花，興匆匆地跑回三人溫書的地方。

    雲霓連忙低下頭，裝出看考卷的樣子，就怕臉紅的模樣被看出破綻，引來不必要的取笑。
: e1 F% e9 q: q% m& P
    “在聊虧你還是我親妹妹，竟然不信我？覺得我會被錢收買，甘願去看女人的臉色。”高翔哪壺不開提哪壺，低沉的嗓音悠悠說來，帶著桃花的俊目慵懶地往妹妹臉上瞟去。
1 O& o/ l! b+ B
    “哈哈……好好笑喔！”高媛把其中一包爆米花交給哥哥，自己跟雲霓分享另外一包，“最好是只有我懷疑你會答應！不信你問小霓，她是不是也認為你會跟著錢大爺的腳步跑？”

" ^. w% f- N" P6 z& Y( W- h    “⒎？”高翔兩道黝黑的濃眉已經打結。他的形象有那麼差？有那麼不值得信任嗎？他把疑問的眼神投向雲霓，要她出來說句公道話。
9 b3 P7 L0 T, M* m
    雲霓沒理他，沒抬頭，也沒有應聲，專注地看著手中的卷子，擺明不介入兩兄妹的唇槍舌戰。
9 i0 V& P3 R5 ~' B/ |* z) C
    “說啊！”高媛抓一把爆米花，邊吃邊笑。
" L  N0 ?8 d1 h. o0 t+ O' t- d
    “我們同班⒎！比小媛親近，你天天都要看到我，不幫我說句話，你心里過得去嗎？”高翔不死心，用筆蓋猛戳雲霓的手背，硬要逼雲霓幫他說好話。

    “你別逼我說實話！”沉默片刻，雲霓終于爆出一句。

    “哇哈哈……”高媛趴在桌上，放聲大笑。

    高翔猛翻白眼，對于兩個小女人氣味相投的想法很不以為然，嘴角漾著淡淡笑意，若有似無地表示，“對方的條件開得還不錯，老實說，我原本是真的要答應的……”

    “啥？”
  [) _! Z) F0 o! r3 p: Q
    “嗄？”
1 J, R3 B* `8 B3 l" W4 F) U
0 t. c% b# e; A; h; g    兩聲錯愕的驚呼先後傳來。

    “可是……”高翔說了兩個字，卻又閉嘴不說了。

    “怎麼樣？”高媛追問。

" J" \1 [3 S8 w. \5 {5 ]    而雲霓則是死瞪著那張故作懸疑的俊臉，恨不得把他抓來痛打一頓。
9 {5 P& u1 |% _8 e" z
    “我想到……”他斷斷續續吐出三個字，又不說了。

! A& I" _2 `+ o  U  k    “想到什麼？”

    他為什麼不一口氣把話說完哪？兩個大女孩要抓狂了。

' Q9 u  i' n1 x& D$ D7 Q    我想到你，就算了……高翔默默看了雲霓一眼，決定還是把話吞下比較好，畢竟，這種類似告白的話還是私底下講，比較妥當。

    就算男人的尊嚴不算什麼，可以隨意踐踏玩弄，但他不想在日後兒子、女兒問起時，被老妹用嘲笑的語氣講起，那多沒面子啊！
2 U) z" k8 n. X' W* A
) d6 R3 c6 T! t8 Z  L) `    被男人溫潤的眼瞥了一下，雲霓想到先前大手的溫度，她的臉不自覺又紅了，趕緊低下頭，繼續翻閱已訂正的考卷。
* X( x* r! [, a4 f: u& q
1 M' |4 @6 E7 P  s& v    “到底怎樣？快說啊！”高媛急躁催促。
( X. O7 I8 R# {
( w2 E  v( U& C( l4 J1 _: g    她的心思完全被哥哥的話題引走，沒注意到好友跟兄長間的眉目傳情。

0 b# V( L) F2 v# O' Y. ?    “不、跟、你、說——”知道妹妹沒察覺他跟雲霓間曖昧的情愫，他眉目含笑，得意洋洋地拉長尾音。

    “不說就不說，反正你要是敢再去那個鬼地方，我一定跟媽講。”兩手擦腰，高媛火爆地恐嚇。

    “報馬仔。”高翔嘴角抽搐，丟下三個字。

    “是啦！我就是。”那又怎樣？有她媽當靠山，她高媛天不怕地不怕。
& Y$ k% G7 o! L7 x: q! D
$ n: J& Q0 w' f. P    “哼、哼……”大男人懶得跟不懂事的小笨妹計較。高翔哼哼兩聲，抓起爆米花就往嘴里丟。

. h+ X2 D# V- x# r    沒談過戀愛的小笨妹還想當紅娘咧！他高翔的感情線要是被她牽得動，他就不當哥哥了，改認她這個“小笨妹”當姐姐！
' B) J' ]1 w+ y3 O" s) x: ?
+ q# [4 ^- X( G. K) z# o% x/ {2 p    笨蛋一枚。
; u6 b& }( ^+ P$ Z( K
& p1 @4 J9 j; f5 K, R4 p% j2 `    咦？人跑哪去了咧？

0 _6 \0 |+ [) `  W5 V    高翔掃完地、倒完垃圾回來，東張西望，卻看不到雲霓的身影。
% g- h& J4 Z( |7 I8 F' ?
    人是躲到哪里去了？
  _4 @5 C8 q; t. {  a- G& c
  O8 ]5 q* ~& c8 G& ~- d    “貝雲霓呢？”他把垃圾桶丟回教室角落，俊臉有點陰沉。

5 j. |) z0 [3 n  U0 E& u    “應該是……回家了。”幾個在後排聊天的女學生，被高翔的臉色嚇著了，講話有點結巴。
" u0 s" R+ B! I: G5 n3 B
* h! K3 f8 n1 ~* e9 u1 W: M& z# ]- J    “啥？她已經回家了？”听到這消息，高翔傻眼了。

$ u" Y# Y* ~/ ~9 v    到底怎麼回事？他已搞不清楚了。

( n7 t4 ?( i6 z' B+ y+ {    連續三天了，雲霓都趁他在忙手中的事時，悄悄離校，這讓他可以合理推測——她在躲他。

    為什麼要躲他？他不懂。

% N; P9 @6 W4 O  S* l! w    人多的時候，還感覺不出來，只剩兩個人單獨相處時，氣氛就特別怪，他還以為她在害羞，他還想找一天，好好跟她談，沒想到她竟然不告訴他，選擇偷溜？
0 W3 _: A; c& P  G, s
2 A' X( ~) x) w7 L. {$ W" x. i2 d    他們的感情尚杵在萌芽的階段，她不想問清楚、搞清楚怎麼回事嗎？
4 _* `% D* C: A8 u' }1 l. a
, y; ]- F' i6 L1 {    只要對方不在，眼神不在自己身上，一顆心就沉甸甸的，感覺好像永遠快樂不起來……
! S& B6 W% c$ {' N# p$ b
2 u/ O$ I1 Q( X& {    這個在學業上錙銖必較的聰明女孩，在面對他、面對他們的感情時，反而像個懦夫，選擇不問不听，直接落跑？
7 V" X+ x2 @. P9 B
, }. k& r- u0 n* b& C3 o0 S# H    接受他當情人，跟他談一場戀愛，有那麼難嗎？他有那麼可怕嗎？

' ], ^  Z5 B9 w/ M! O3 a2 ]    面對這些問題，高翔的臉色便很難恢復正常。
3 J6 h4 `$ s  C
0 h6 x! W0 `7 x0 {1 _6 z5 z! ~    “她好像走沒多久，你如果走快點，應該會追上她。”有人看高翔臉色鐵青，趕忙報訊。

    “好的，謝謝。”高翔薄唇露出一抹淺淺的弧度，只見他拎起書包，轉身離去。
0 r; w* p2 U' Z1 J0 o
    “吼！你這個大嘴巴，干嘛跟他報消息？”女學生甲猛拍女學生乙的手臂，低聲咒罵。

7 s1 b% |/ Z: ~    誰知那個問題學生是不是去找貝雲霓麻煩？沒事，少管別人的閑事啦！
1 o6 |/ A7 v3 k( |/ f
; f4 N& s3 g7 ~( B- ]  j    “你不覺得高翔眉頭皺起的時候，一副很憂郁、很煩惱的樣子，看起來好讓人心疼喔！”當然要趕快通風報信才成啊！女學生乙雙手合十，眼底閃爍著星星狀。

1 Z5 F, z9 P# I. r/ B/ m6 H4 i( f    “花痴啦你！”女學生丙輕聲責罵。

( R9 n6 |6 d% T0 W! }    “哪有？你亂講！”
6 V" N- u3 o! ~) W9 u1 S9 k% E( T
/ o% R% q5 u( j9 r    三個女生、七嘴八舌，吵成一團。

6 F& t$ g9 q4 p  t3 n2 x& Q    放學後的校園，三三兩兩，夕陽西斜。
7 @) g( A4 ]2 W1 `: Q
    而或許，青春就在他們眉眼之間的不確定，喧鬧時的心兒飛揚，所產生的意外情愫。
7 J6 a% ?5 {/ S6 }" D
/ l4 {: T/ ~" w1 j3 J; Y6 S    她們不確定，而腳步飛快趕往回家路上的男人，也不確定……

野苦瓜

“你等一下！”
6 `' A  {+ e- e% B" F7 B& J  f
2 u1 w. L9 e/ }0 x9 O- W    具磁性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雲霓還來不及反應，面前的路就被從容不迫的高挑身形給擋住了。

    “發生什麼事？”雲霓停住腳步。

    在她身旁，原本說好要一起回家的女學生，看到惡名昭彰的“男同學”擋路，已嚇得花容失色，立刻不顧同學道義，連“拜拜”都來不及說，就跨上腳踏車火速閃人。
+ O# C0 ~1 Y7 B0 a$ |
    看到高翔怒氣騰騰的表情，雲霓無可奈何，只有嘆口氣，走進附近的社區公園，找到空的秋千架，逕自坐下。
3 b/ ~7 ~5 t/ \* d; U
1 ^# T* l! i: _    她就是感覺到自己跟高翔快逾越危險的界線了，才稍稍遠離……
  P: z4 N/ n4 U4 D7 f3 n# V" p
    只是她沒想到才走開，他就緊緊跟上！那她怎麼跟他劃清界線？怎麼想清楚那若有似無的牽掛是怎麼回事？
4 G" f$ R6 @5 m! }& a  F
    西風輕輕拂過他們的臉頰，在公園玩耍的人熙攘依舊。

: @7 s9 Y) T: ]$ [1 H$ L* W: T    “你最近都先跑掉！也不等我。”高翔一臉怒容地靠在欄桿上，睜大雙眼，不滿地凝視著她。
9 B9 |/ ^% z9 w/ Q  g8 N
; B& g9 }7 q3 Y  R8 m6 y    這是什麼話？她先跑掉？

% h0 j7 b9 o/ V0 t6 H    听到男人的指控，雲霓感到啼笑皆非。

" _- ?! \$ ]# R$ ^+ F* e    “我們又沒說好要一起回家，更何況崔茵茵她們——”的臉色會不好，那群瘋狂粉絲會瞪她，好像她在誘拐她們的偶像……
. `1 b5 e( [) F
    “不要扯別人！我們的事跟誰都無關！”截住她的話尾，不讓她說完，“你躲我，對不對？”
6 e" ^. z( C" h! _9 X' |
    向來懶散的男人，一旦認真起來，可是有著誰也料想不到的精明和執拗，一句話直中靶心，讓人無法閃避。

    “呃……你怎會這麼認為？”雲霓干笑著，不敢承認。

    “沒有嗎？”他質問得理直氣壯。
5 g* H" `" p: @& z* |& Q. z1 z+ M2 B
    “你想太多了！”雲霓沒膽正面回復，向來銳利的小女人這回竟自動當起縮頭烏龜，開始跟男人打哈哈。

    “很好，既然是我想太多，那代表你以後還是願意跟我一起回家，教我寫功課，當我的軍師。”高翔頻頻點頭，大方確認已到手的福利沒有因為兩人即將改變的關系而消失。

    “⒎？不對、不對。”他在說什麼啊？雲霓趕忙阻止。

    “哪里不對？”高翔的眼底閃著晶亮光芒。

/ A' ~$ S' C9 J% e8 y; @8 V/ r  W' f    “這些事，沒非我不可的必要吧？都是小事，何必耿耿于懷？你也不用這麼孤僻，班上還有很多同學可以幫你。”制止男人的理所當然，雲霓揚起手指，擋住他的依賴。

7 \" X& e* S; J( V    “是你把我留下來掃地的！你不跟我走，我跟誰走？班上同學我都不熟！你不跟我講功課，我怎知道要干嘛？”高翔理直氣壯地把不懂、不熟的事全賴到小女人身上。
7 f: x0 ~/ D6 Z
+ I+ Z; Q$ n9 `! W/ |# Q6 v    “這個……”听起來，是這樣說沒錯……雲霓皺起眉頭。
! _1 @  v9 X7 f' Z+ Z* Y9 p6 \
& y; W: r) ?! `$ @! I* @2 h& K+ R    “沒錯吧？”他硬要得到她的承諾。
0 q' J# v" i3 U4 X, M9 A2 }
    “是沒錯……”可是……

    “那就好，所以你當然得等我，不然我干嘛乖乖留下來掃地、倒垃圾？”高翔不爽地撇撇嘴。
+ A; G. I" i- D5 w. U: @* m) D1 k
    這麼無聊的工作，他在家也不做的，要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哼！
& r9 b* M0 ~# Z8 O6 [7 w; S
6 Z( r: b3 c8 G    “我……”雲霓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小手卻一把被男人抓住，執意牽著她，要跟她一起回家。

5 U1 h* x+ r5 c9 a* I) y* Y    “走吧！”問題解決了，他們該走了。

  G$ k: d: u( D- S( M    “你干嘛牽我的手？大家都在看。”被滾燙的大掌包圍，她肌膚底下的血液已經沸騰。

9 C1 T+ J: `/ p' C    他固執地牽著她的手，不肯放開。

9 L% g9 t1 ]* |6 v    “看就看，有什麼關系？”笑意從他的眼中滿溢，神色相當溫柔，“難道你哪里有問題，不能讓人看？”

4 ^7 d+ H6 U3 v    “當然沒有！”雲霓抬頭挺胸，露出高傲頑固的表情。
8 b; m- K1 B4 r; n/ u
    “那就是了。”大手緊緊包覆住小手，鄭重表示，“我們談戀愛，有什麼不能看的？”
5 z* ?4 m9 ^* v; G
    “也是……”她點點頭，又覺得自己好像听錯……

% j# k6 h# U3 Y    咦？我們談戀愛？哪個我們啊？

4 b* V4 C* q; O7 j, I5 l0 J- P    “誰、誰？誰談誰戀愛啊？”小臉漲紅，雲霓想問清楚，卻結結巴巴，一顆心怦怦跳。

    “我們啊！”高翔牽著小手，迎向天邊那抹殘紅，心情愉快。

5 }3 U+ e" i7 C! }    “誰跟你談戀愛？你又沒花工夫追求我。”看看他，又看看自己，雲霓原本想否認，但想到兩人最近曖昧的氛圍，又覺得算了。

$ m' c7 ^" F# W3 g. C    反正這個厚臉皮的男人一定不會同意，她說了等于白說，可是這麼答應他，又覺得自己很不劃算。
- }0 G7 }; b& ^( V' ?% ]
. b# L! c2 i  _! o+ u    “嘿！你偷跑，我來阻擋，你敢說我沒追你？”高翔揚起眉梢，擺出難以置信的模樣。

! \! f$ q6 n* b8 @+ D; F    “太簡單了吧？我好容易得手。”根本沒享受到被男人追求的滋味。
0 o) W$ U5 L. ~6 I7 G' p6 [  Q
" I! l4 K1 ]9 ~3 ~$ N! E* U    “那簡單，我明天跟廣播社借時間，在午休的時候……”高翔慢條斯理地表示。

    “不行！那太過分了！你要害我被你的粉絲撕成碎片！”雲霓捂住耳朵，不贊成這個鳥提案。
4 _0 v5 K3 g0 N: F' E. C& A
    她要兩心相許的愛情，不用公布在大家面前，只要是真心真意，也會感覺很幸福。
/ T0 f$ S7 `7 C+ Y
* ]0 h2 Y' N" Q) e) W" \    “那你想怎樣？”高翔略帶笑意地看著她。
( s& w0 p: D, y
    “嗯……”雲霓咬牙，思索一會兒，才輕聲表示，“我現在腦袋混亂，想不出好辦法，你得給我時間。”
" C" d& |) d3 E
    “好啊！就依你說的。”他點頭同意。

% A* W5 |) d: s+ _5 T( h$ x    “那好……”雲霓想把被緊緊握住的手抽回來。

    “這不行！我好不容易牽到。”不讓雲霓把手抽回去，高翔斜睨她一眼，“你要我好好追求你，讓你有被追求的感覺，我同意，但你的手，我已經握到了，不許你抽回去。”
9 U0 l7 r0 b* L  R) o
    “哦？喔……”這男人！這男人！
1 k% E9 f4 k. {; E& o" @
    竟在跟她告白的時候還要跟她辯論？要取得她的同意，還不讓她開心？怎會有這種家伙？

7 v* ~6 X; _# D' b    雲霓有點懊惱，又有些興奮，臉頰潮紅，眼兒含媚地看著他。
) y7 n  D& L& d  f3 ]
+ i3 v" m6 C: `. _1 k; f    “可以嗎？”他專注地凝視著她。
- x! _6 T7 V  Q: m
: f# `$ y) S6 b3 t; Y. b' J    抿抿嘴，她拿他沒轍。

    “好啦！你開心就好。”走在他身旁，她表情別扭地讓他牽著。

1 A; {, p  E8 o  W' {5 P( A    “當然開心颁@　笨梢勻〉盟耐　猓　餉髡笄Ｗ潘　值嬌梢月砩俠慈齪罌輾　兀br />
' g4 @  k* d5 g6 D    光陰，就這麼從指縫溜過。
0 e; P3 K' R1 Y
    高翔與雲霓的愛情，在學業跟雜七雜八的流言當中，平順的進行著，兩人低調地交往三個月了。

    “快、快……”

8 I$ |2 Z, s/ a: q) m4 g    走廊傳來一陣奔跑聲。
4 s6 l# O6 ~! a
    “來不及了！我們先去佔位置……”
  i' |$ v! {5 K) y7 U5 O
    午休的鐘聲一敲，成群結隊的女學生便從教室外沖過去，兵分兩路，有幾個拿著包包、報紙往活動中心跑，另外幾個筆直地往福利社沖，替大家買面包餅干……等方便充饑的食物。
- b" k% {- s0 u" ~+ s
2 y  t, F/ a* l/ Z) O! ?" T. ]    坐在座位上的雲霓，氣定神閑地拿出高翔幫她買好的紅豆面包、果汁，放在桌上，邊吃邊預習下午的課程，毫不浪費時間。
' f- @- C9 B  ?# a, }8 x/ r% |
' x9 v7 {( U2 _0 Z% D/ M+ a$ l7 l    “你怎麼只吃這個？”捧著蒸熟的便當，高媛湊到雲霓面前，打算跟她一起共進午餐。

    “我吃這個就夠了。”雲霓露出一個甜到快滴出汁的笑容。

    事實上，她每天都跟高翔過著甜滋滋的戀愛生活，他替她張羅午餐，她就整理筆記、制作考前猜題給他，得空就躲在較少學生流連的教室，聊天說笑，享受泡在愛情里的甜蜜。
0 n: x9 `8 @, _9 R! m0 R
    “那個笑容好惡心。”高媛嘴角抽搐。

    嘖！不用說，她也知道那個午餐是誰買給她的了！

    他們倆的戀愛雖談得低調，卻沒避諱在她的眼前親密，所以在兩人交往後沒幾天，她就發現了。

    剛開始，高媛是滿開心的，但日子一久，她就覺得不好了，因為兩人感情融洽時，就把她當隱形人；兩人斗氣時，她便成為夾心餅，除了被冷空氣夾擊之外，還兼看他們的臉色。
8 v1 E# O. f8 B4 G1 y' X( h
    噢！老天，她當初怎會這麼不懂事？希望好友跟親哥談戀愛？
* j- v; I3 W, C) [# x! P4 G8 \
    她根本就是損失了一個可以談心的麻吉。

    “干嘛這樣說？”雲霓噘嘴，小聲抗議。

    “因為一講到我哥，你就笑得呆呆的！”雲霓用力扒了兩口飯，雙頰被飯菜塞得鼓鼓的。
' J1 P9 F1 ~7 P6 k. F. [6 E
    “唉……”不知該講什麼，雲霓的臉瞬間漲紅。

9 h+ p( r# _7 s5 v# C( a- e* {    “不過也好啦！雖然你們在一起，我沒撈到什麼好處，不過至少我哥可以開心點，有人分攤他的壓力，不會整天臭著臉。”高媛摸摸額頭，想到目前的處境，心情不覺沉重起來。
! L3 ?4 S* S: P( C  |, f
3 [" Y% ^: V6 q, b. P. l8 L    她的母親在上星期六又住院了。
$ x4 `! c  ^9 M. G( ]% F
    “放心啦！高阿姨的身體會好轉的。”雲霓拍拍好友的肩膀。

1 O+ \( N9 Z) _    “我也這麼希望，只是……”想到又住院的母親，高媛就笑不起來。

    最近她跟兄長兩人忙得像打出去的陀螺，醫院、學校、家里三邊跑，高翔還固定要去餐廳駐唱……
3 k+ w7 O% E- ]5 r  q$ T' c1 m/ \
    他已忙到二十四小時都分身乏術了！
' `5 S' U( e9 J/ @5 P4 }
% ]! U: J$ Q1 g& X8 E    “還好我哥及時跟你交往，幫他頂住學校課業，不然鐵定被退學了，我媽就算病好出院，也會傷心死，還容得他在我媽面前得意嗎？你知道他昨天干了什麼事嗎？拿數學考卷跟我媽炫耀！念到第四年，終于有一次及格，他敢講，我還不敢听……”高媛不斷碎碎念。

    想到那情景，雲霓噴笑出聲，“干嘛講這樣？就算有我的筆記，他沒認真念，也會被掃地出門……”
8 Q. {+ O6 b# u
0 ~% M% ?9 ~3 f" [    話還沒講完，就被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給掩蓋。

( l( O! X- k$ {% f" i    “又開始！他們又要練習了……”難怪沒看到她哥黏著雲霓。
( w# L" D5 S7 V) G
3 Q- `0 Q, @4 [: O" S9 b4 H( O    高媛把食指插進耳朵，邊吃邊嘀咕。
7 @! C* x5 Y  N6 O) h2 y% J7 S* }
0 O. V' n5 w& M! y/ C" f! ~    又到熱音社團練的時間了！

& _2 q- f  s& I4 N4 ~9 R4 h    原來，剛才看到一堆女學生在走廊跑得像逃難，是跑去佔位置吧？
# b3 b. w8 x. t$ e2 Y6 B; J
    “好不容易拿到聖誕晚會的場子，總要練得認真點。”雲霓緩慢地翻過下一頁，目不轉楮，絲毫不受嘈雜聲的影響。
6 M% I$ d. M' }& s7 P: ?$ R
# D( G7 O1 ~/ C( u4 Y5 i    “你相不相信，我哥跟那幾個熱音社的神經病會每天吵，吵到聖誕晚會結束為止？”高媛撇撇嘴，仿佛看到兄長的行程表，“歌已經熟到快爛掉，干嘛每天中午都要唱？根本就是喜歡被一堆女人包圍！”
5 K* h: e5 i$ A5 Y1 y0 I8 m
  m0 `- l, @0 x4 M- o* ]/ F! O    炮火四射！高媛看到不順眼的地方，都可以猛力攻擊。

    “噗！你對他們的評價真低。”揚起眉梢，雲霓瞄了好友一眼，嘴角噙著淡淡笑意。

    “里頭有我哥耶！我哥是什麼死樣子，我會不知道？”差點把筷子拿來敲桌子了，高媛義憤填膺地表示，“他回家根本沒摸書，不是去打工，就是在睡覺，不然哪會留級？”

    哪有人高一念兩年，高二念兩年的？他是把高中當專科念嗎？

2 h6 f+ Q# _+ H( ?. p$ o: w    親戚里，沒有人這麼丟臉的，難怪大家都看不起他家，認為他們家的小孩跟他爸一樣，沒出息！
6 N" z0 H" I0 i5 T% X
: w% @* g* ~! n( j# J; M    “他已經慢慢變好了。”雲霓有信心。
/ N: E- t; k4 y: n+ Y2 w( |( G
    “我知道，最壞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但我還是很擔心，你對我哥太寬松了，應該跟去看看。”說來說去，高媛的火氣會這麼大，就是因為那堆包圍高翔的女生。
% c7 A5 E2 h& W5 ]. S; |* l9 W
    “唉……”講到那堆“粉絲”，雲霓的臉色也不好看。

    沒有女人看到自己的男友被一堆女人包圍，不會吃醋的，就因為這樣，所以她懶得看高翔團練，也沒到過他駐唱的餐廳探班。
& x7 ~: T2 H, Y9 z) w
4 s. b9 d, s' b    她覺得自己不屬于那個世界，而那個世界，也沒她的容身之處。

+ ~4 n5 ^( q# ~5 i2 a* k    “不開心，你就跟他講啊！”高媛凝視著好友。

    “你們都靠他駐唱賺錢過生活，我能說什麼？”雲霓搖頭，表情有點失落。她覺得當個懂事的女人很累。
% }% L% Z/ }( D3 h$ E( E
! r, T3 ^4 A0 H    “我可沒有喔！我寒暑假都有打工，那些錢就是日常的生活費。”高媛趕緊聲明。

    “可高阿姨的醫藥費、營養品……”雲霓囁嚅幾聲。

) E$ o2 H# P! c: V    “唉！可惡！”她受夠當窮人了，做事就是要這樣瞻前顧後！高媛恨恨地把便當里的食物全掃進肚子里。

  A/ I! C6 C: b. n+ Z' H; P    “算了，男人要花心，你把一條鏈子綁在他的褲帶上，也是管不住！想這麼多干嘛？”望向窗外，雲霓的臉色有點蒼白。
/ l9 d9 i3 Q0 ^) T
    “小霓……”

    “反正他現在是名人，跟誰走太近，還是會有流言傳出，等著听別人的報告好了。”雲霓聳肩，對于維護愛情的手段非常消極。

    “喔！”不敢問如果老哥花心，好友會怎麼處理。

    反正，她現在超級後悔的！

    後悔自己把他們牽在一塊兒！後悔自己愚蠢的願望！後悔自己老在旁邊扇風點火……
, l/ u& S! H1 C- U  Z# w- d, I
. C+ x% W0 p1 f3 H' `    因為她覺得心動，不是件好玩的事。
7 x0 @2 T3 X( Y9 W6 m) |  W
    北風刮過，卷起地上的一片枯葉。
# _0 ]4 I3 `, N2 `5 D  S* G! A" h; S
    高翔拉緊圍巾，兩腳不斷彈跳，想看清緊閉的窗簾內，是否有光線透出？
0 o7 P- G  V. ?, |
% h& }5 W8 S1 B* @/ k- C9 h( A: I    里頭的人是不是睡了？

    “唧”的一聲，落地窗打開，潑出水漬後，再迅速關上。

    啊哈！他知道了。
" ^/ G! A! N4 |, h4 d: B* ]7 T* v; r
) i6 j6 H9 y) X8 I    她還醒著？她還在念書？還沒有睡？
5 u- y2 Q5 O! j" x' S/ }
    高翔一手捂住嘴，忍住大笑的沖動，另一手挑起地上的小石子，往二樓的落地窗上丟擲。

    石子敲在玻璃窗上，傳來“咚”的聲響，沒一會兒，窗戶就打開了。
/ R' d7 p1 [/ K& I# H1 b: _
    一顆小頭顱四處張望，搜尋發出聲音的來源點，沒料到陽台下卻傳來嘶啞的叫喚聲。
/ i7 J8 i) i2 g9 ], V! E8 H0 S
  M# o& W! ~0 Z0 v5 R4 |2 ^: ]    “小霓、小霓、貝雲霓！”

* V2 N0 B" a2 h# ]# c    “嗯？”原本要探查怎麼回事的小女人，仿佛听到有人在叫她，趕緊探出大半的身子，往樓下一看——

    卻看到一個高挑熟悉的身影站在巷內，對自己猛揮手。

    “你怎麼來了？”雲霓被高翔嚇了一大跳，兩手放在唇邊，拱成半圓形，低聲詢問。

    “下來！”沒理會她的問題，他只是對她揮手。

    “喔！”男友突然來訪，她雖然有些錯愕，但又有些高興，趕緊退回房間，把毛衣穿上，再罩上一件大外套，便悄悄地打開房門，盡量不要吵醒在睡美容覺的雲濃，再偷偷往外溜。
5 L$ u2 H3 c0 ^: S3 a. \3 t: n9 o' w
* o& u* u- j# j    “呼……”像做賊一般，她緩慢地打開門鎖，躡手躡腳地踏出大門。

6 z: n" E# a2 x+ F6 x    “你好慢⒎！”站到女友身旁，高翔輕聲抱怨。

5 n2 |( n# Z3 T8 Q    雲霓沒有理他，悄悄地把大門關上，才轉過頭，故作凶神惡煞的模樣瞪他，卻不太成功，俏臉露出奇怪又緊繃的表情。
: x5 q% K4 ^4 C# I
    高翔趕緊拉住她，把她帶到他的摩托車附近。

: X/ b" g( N) z4 z: B    “你怎麼突然來了？”家人都不知她有男朋友了！要是被她們看到……一定很尷尬。
0 D. A* M6 T- S- r4 _! R; z3 v
# v( g  _5 a- @    “我不能來嗎？”高翔彎下腰，凝視著秀氣的女友。

4 N3 |, j  R) P7 W; f- p* M: t5 K    “你先前又沒說！”雲霓無可奈何地瞄了他一眼。
  M# b( Q: e1 I1 I6 D
' Z" B% U1 D5 t4 j; B    “你用石頭丟我的窗戶，對吧？要是把我家窗戶砸破……”那就糟了……

$ Y2 X4 A, r/ o; x  c2 L3 L    “不會啦！我只是發現你沒睡，太高興而已。”他咧嘴一笑，從嘴里吐出的氣息迅速變成淡淡煙霧。
7 u% o" ?8 y# h) X; W
    “你可以打手機確認。”看他笑得那麼孩子氣，她的抱怨就越來越輕緩。

    “忘了。”高翔把頭探在她面前，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我知道你還沒睡，就什麼都忘了。”

    “你啊……”雲霓無意中踫到他的手掌，發現他的手好冰，她趕緊握住他的手，給他溫暖，“天氣這麼冷，寒流還一波接一波，你打完工，應該馬上回家！”

/ }) O/ u2 F! q. B2 G0 {+ R0 ]9 U    要是連他也身體不舒服，那就糟了！身為高家的經濟支柱，他不能生病。
+ f6 ~+ V8 P2 ?
8 x$ o. j6 l( ~! G0 m0 _    “我平常都那樣，沒錯。”專注地凝視著眼前的可人兒，他頻頻點頭，“但今天不行！我不想那麼乖，反正乖又沒獎品。”

    “你干嘛……”她皺眉，想知道他今天哪根筋不對，又開始造反了。
$ E7 o+ V$ J& |& M
    他伸出食指，制止她亟欲掀動的嘴皮。

    “你等一下，我們先看表。”高翔舉起手表，跟她一起對時，“今天要結束了，我們一起倒數，過完今年的最後一天，並且一起迎接新的一年。”

    原來，他是特地來找她倒數的！

    雲霓的眼中閃著粲然的光芒，里頭漾著瀅瀅水光，“我還以為你會在餐廳，跟你的歌迷一起倒數。”
0 l# s- w" I7 i+ R
    “噓！”他猛翻白眼，不贊同她的以為。
+ |$ O  i' F& S. @
    只是，目前時間很緊急，他沒空糾正她的想法，只是把食指放在嘴唇前，開始計數，“我最好那麼愛錢啦！這麼重要的時候，當然留給最重要的人……來颁@　　　擰　恕　　br />
    雲霓被男人的氣息跟熱情包圍，滿眼都是他，而兩片唇也不自覺張開，跟著他一起輕聲倒數，“三、二、一……”
, B1 j2 G* U. ~9 {& _
    黝黑的天幕突然爆出幾聲煙火飛竄的聲音。
/ n! l0 D: r/ e" O0 w/ D9 C: _" k0 Q
1 r+ R' [4 N* K2 [1 F0 f& D8 }    “新年快樂！”看著她，他滿眼笑意。
4 v% z, O8 u% [/ G2 U4 n9 Q' O! }: j
( O# ?" d, X4 n$ h& a  `" b    “新年快樂！”她情不自禁張開手臂，用力擁抱他，“高翔，我希望你天天快樂。”

    “有你陪我，當然會的。”環抱圓滾滾的腰身，他喜歡她這樣陪著他。

    “天哪……”雲霓的眼中有點濕意。

' H! V( U1 G1 V: z) j4 c' q  K4 {    其實，她原本不期待能跟他一起倒數的，因為聖誕節，他是在學校跟餐廳忙得翻天覆地，到處都有以慶祝節日為名義的狂歡派對，除了自己駐唱的餐廳，還跟著熱音社到處跑……
7 m! X2 f6 x# t( d% p3 U, f
    跟他過節的，幾乎都是那些緊緊相隨的粉絲，她在學校遠遠看著那些熱絡的景象，就知道他們沒法一起過節了。
. \2 f1 w& `5 Y" n/ F
    雖然，她沒有很期待，但老實說，還是有些難過。

  D. ?9 O) D) _( k$ [& p' S    理智上，她知道，但情感上，她就是很想打人……所以，她在負氣下，七早八早就離開學校，也沒去參加聖誕晚會。

; Z3 D6 G5 u1 m) ^: |5 l$ w* X    雖然高翔在隔天，就問起她跑哪去了，怎沒看到人？她也只能冷冷地說，沒興趣參加吵死人的聖誕晚會，而高翔也信以為真，真的以為她就是喜歡窩在書堆里……
! U4 I5 Z  X$ k. j7 P! Q7 w
    所以，再來的跨年，她更不期待了。

$ Q) }5 e; B- Q4 k, f    但，她萬萬沒想到，他會自己跑來……
7 s1 z! d! j$ e+ D/ P
$ V$ H/ G  h8 Q9 p' g4 {& v    “我原本想，如果你睡著，我就回去了。”他捧住她的臉，眼底散發出萬般珍惜的光芒，不等她開口，他就疊上她的唇，細細啄吻。

; Y0 U) G% c9 i% P* n# l% r" m    “翔……”極冰的北風刮搔臉頰，但她卻不覺得寒冷。

, s  z  S$ `0 F7 h" }& r    “我想死你了！偏你就是不來看我……”語帶哀怨，他親著她的紅唇，半吻半抱怨。

5 F( Q1 k3 Q6 p    “那麼多女人陪你，少我一個，有差嗎？”她酸味十足地回應。

4 Q" H6 ], K0 @5 {6 j    “她們又不是你。”听到女友酸不拉幾的話，他咧嘴笑了。

    他可以假設她是在乎他的嗎？
8 u9 d9 _6 r9 N; ?. `. {4 ?
    “我……”再來的話，就被他火熱的氣息給堵住了。
$ _$ }" d% B1 R
    他舔過她的唇瓣，吸吮她因害羞而遲疑的舌尖，再探入她的檀口，與她的唇舌交纏。
1 y: @% O5 Z" |) V- R% W
    他迫不及待用更多熾烈的吻來訴說愛意，直到她全身無力，癱軟在他懷里。

% ~2 ~4 a* A. c0 E    “你老實跟我說，你不想看到我嗎？”想到剛出現在小女人面前時，她板著臉，他就有點擔心。
' b, U  C2 ]- Y: d' h. S2 P
    “哪有？”她只是嚇一跳。

    “不要用問題回答問題！我要你老實跟我說，你寧願睡覺、看書，也不想看到我嗎？”寒風在兩人之間的縫隙流竄，他只是凝視著她。

4 M0 L& m8 y* ~! p: \8 ]    “哪有啊？才沒這回事。”沒想到他們之間有這麼大的誤會？
2 g. L3 U: B5 u7 w7 f4 W
    “那就告訴我，你想看到我？不想看到我？”高翔不斷追問。

    “我……”兩手捧住他的俊臉，她在黝黑的眼中看到他的不確定，“我當然很想看到你。”

    “真的嗎？”他的嘴角稍稍咧開了，但還是要確認。
% b3 G& Q- k0 v  J8 V- l& h. D
. J) W" C; a8 P3 K3 J  I    “當然！”她非常篤定。
# T: H9 w+ N2 s& W8 L9 L. \, l
    “喔！太好了！”高翔放開她的手，瞬間抱住她裹住厚厚外衣的身子，緩步旋轉。
; z0 Y# {( G" q7 F  I
    “啊！你做什麼？”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一跳，她小聲地叫了一聲。

    “慶祝你喜歡看到我啊！”大男孩非常開心，摟住心愛女友的腰身，不斷抱住她轉動。

: X) F( |& I- ]3 r5 H    “哎喲！我頭暈啦……”趕緊閉上眼，她不看四周的景物。
: {( F& _# ?* e, u# L7 O
    “又沒多快，慶祝一下啦！”高翔眉飛色舞，在寒風中，就是緊緊抱住女友旋轉，不肯放開她。
$ W3 H) e3 f, ]* q! t5 ^  q) j
    “這有什麼好慶祝的？”她低聲咕噥，卻因為害怕被摔著，兩手緊緊抱住男人的脖子。
( |$ e( G- ?5 U& V; s( B
    在頭昏腦脹的這一刻，值得慶祝，跟不值得慶祝的事都不用分辨……

. h, M) M. H( e1 H    他們，只要緊緊相擁就夠了。
# [+ f, P# d2 ~% X; V0 T

野苦瓜

  熱戀的時光飛快消逝。
( A$ l' M2 H, N( Q& ^
. f7 m  y2 P2 h' u! N& ^- v4 G1 g    他們的高二就這麼結束了。

, E3 r. K$ ~' R/ O    等到新學期開始時，一堆人看到三年五班的學生名單里有高翔的名字存在，不禁嘖嘖稱奇。

    先前以為他念不完兩個月，沒想到竟順利升上三年級。
# k$ o1 @8 W. o; y! U: N( e
' F8 T0 ^; t! H1 j5 s" ]    “你真該看看李教官看到我哥時，臉上的表情，超級精采的。”高媛踏進教室，就挽著好友的手臂，在她耳邊嘀咕。
' Q6 P3 H. r3 F- u& [! y" t( E4 v
    雲霓抿嘴微笑，沒多說什麼。
3 N6 k2 k6 m& @0 P
0 ?$ G8 g5 X* X, {    “会}︿鞘槍費劭慈說汀！逼財滄歟　呦璨恍嫉乇硎盡br />
    “你干嘛這樣講？”雲霓制止他的批評。

    “沒辦法，我哥在學校的第一支小過，是李教官記的，他們上輩子大概是仇人吧？所以……”高媛聳聳肩。

    “反正，我上學期的確是拿到最佳進步獎，操行到學期末，還被加了十五分，導的非常驚訝，還要我繼續保持咧！哼、哼……”看著兩個小女人，高翔的眼神里不只一點得意。

3 ^, W2 n8 l; f: W$ A    “我希望你三年級也能順順利利，然後拿到畢業證書。”雲霓輕聲祝賀。

    “那當然！”男人的嘴角上揚。
. {( ~3 G; U) i5 w# s: _
    “你可別光會說，也要認真做哪！”高媛在兄長的身旁嘮叨著，她覺得自己快變成一個小老太婆了。

: F% |$ M6 a# l$ L8 E" F; }) d1 S    “嘖！你對我可真沒信心……”

    三個人眉飛色舞，在教室後頭笑成一團。
, S! v* Z, H4 t
    那時候，他們以為這樣無憂的笑聲可以持續很久、很久的……
' j3 W: X, e. ]7 ^
    只是沒想到，握在手里的幸福，總是那麼短暫，而失去後，總是在無限懊悔中思念自己曾擁有的一切。
3 k# O5 n( V2 u0 @
    “真是……”

# h, `4 T' e1 D+ N    雲霓瞄了身旁的空座位一眼，輕聲嘀咕著，收妥書包後，跟著放學的隊伍離開學校了。

    “怎麼了？你的左右門神都不在啊？”突然蹦出的連純姬勾著她的手。

    畢業後，首次回校探望老師，看到雲霓身旁沒有同學，便笑容滿面地走到她的身旁。
0 }4 g6 o0 J2 q4 J, x3 z
# D- v+ z( N+ S' q    “哦？你是說……高翔和高媛啊？”抬起頭，雲霓笑得有點尷尬，“也不知他們怎麼搞的，兩個都沒來上課。”
1 ^6 _9 V- X9 y' Z+ ]4 q. F
" g* D4 N6 Y! u1 c( Z    “哦？所以你落單啦？”連純姬心事重重地點點頭。

6 C; i; f7 B$ P% ?9 e0 P    她開始嘰哩咕嚕，神情親昵地跟好友的麼妹談起畢業以後的生活，並聊到她目前還在補習，準備考技術學院，但因為有收入，手頭比以前寬松，可以請雲霓去喝茶。

, i8 x3 w! J$ c4 n    “不用啦！只要你以後有空，願意教我化妝，讓我出去玩時，可以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就好了。”雲霓想起去年園游會的話劇比賽，連純姬比起跑得不見人影的三姐真是好太多了！
! w# [% Z: m1 L6 ]
    她到班上義務教大家正確的保養跟最新的流行彩妝，還幫忙演員上妝，大家都很感謝她。
/ U; D/ v5 [/ Y
8 v, g5 V- r% _' N: }    “那也沒什麼，我學美容美發，要是連你們的妝都化不好，我就算白學了。”連純姬知道自己有幫上忙，笑容更燦爛了。

9 s( I9 B2 N+ t' t' F( g    “你這次回來，有看到老師嗎？”雲霓不知道她找哪個老師。
6 U; M( b! B& V
    “沒有耶！教務處說他現在轉科任老師，下午沒課，就提早走了。”連純姬垂喪地表示。
7 \) m& u- o+ o+ `! r% ^) `: q: J1 d
; C1 [! b/ X  U$ f* [. \$ k    “哪個老師啊？或許我可以幫你留意。”雲霓順口一提。

  {/ Y  c  k, h    听到雲霓這麼說，連純姬掩住嘴，笑得很開懷。就是因為需要幫忙，所以看到熟人，就纏上來，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不用自己開口，她就願意幫她了，可見得平常多做善事是沒錯的……
: l" U! Z7 s+ y9 b
    連純姬把寫好名字的字條交給雲霓，希望能查到他的課表，又怕雲霓多問似的，聊沒兩句話就跑了。

    “真是！神神秘秘……”雲霓望著連純姬的背影，把她的字條收起來，但身旁的空位，讓她沒心思管別人的閑事。

    高翔跟高媛，到底跑哪去了？打手機，也沒人接。她重重嘆口氣。
/ d- @% u  a, e3 w
    或許，等晚一點，她還是應該繼續撥手機找人……
8 K, u% Z9 ~/ u0 ?3 p0 T& A/ ?
' S5 k$ W/ B5 u* P. U4 w    她才這樣想著，放在口袋的手機就開始震動了，她看到螢幕上秀出高翔的名字，立刻接起來。
3 i1 t4 _+ _# L6 W4 h7 H2 V1 W
    “你們跑哪去了？”

    “現在可以到我家來嗎？我需要你，就是現在。”沒回答她的問題，高翔低啞的嗓音已傳遞看不見的虛弱。

    “好！”男人的聲音讓她累積一天的擔心達到最高點。
  [2 {# Q0 p/ q5 Y3 c  m; F
    “另外……你隨便幫我買點東西，我整天都沒吃，快要餓死了。”高翔疲憊地說明。

    “知道了。還需要什麼嗎？”听到心愛男人的要求，她的雙腳立即轉個方向，往最近的超市前進。

    “就這樣，先謝謝你。鑰匙，我壓在花盆底下，你拿了，直接開門進來，不用按電鈴了。”高翔氣息微弱地說完，也沒等雲霓說話，就掛上手機，整個人癱在沙發上，即刻閉眼睡覺了。
; X4 G' p6 X% Q: [" }
2 }3 P. c1 J* W9 `' i# i    “喂？喂？”那頭已經斷了訊號，雲霓傻眼地瞪著手機。

    可惡！到底在搞什麼？他最好有這麼累啦！

    等到她看到人，就給他好看！絕對不能寵壞他，讓他這麼任性妄為。

    到底知不知道人家在擔心他？竟然沒給她說話的時間，真的好過分……雲霓懊惱地把手機收回，在心里不斷叨念。

    撲鼻的香味，在空氣間散開。
9 c; |+ A8 K5 D# R) v6 M( S3 I
& u3 k% |6 R% l+ @- ]    高翔翻了個身，抵抗不住誘人的氣味，睜開沉重的眼皮。
/ G0 Q, \1 ]5 Y6 g9 I' Q) s* V7 \
    茶幾上，已經擺上兩盤熱騰騰的西紅柿蛋炒飯、兩碗玉米濃湯，上頭還冒著熱氣，感覺像是剛煮好。

    “睡醒了？”坐在他身旁的雲霓，注意到他的動靜，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說整天沒吃？快點吃吧！”
1 y6 }" G  B# ]& t7 P7 I  `
    “喔！好的。”睡眼惺忪的高翔擋不住食物的誘惑，明明很想睡，還是迅速從沙發上坐起，左手端住盤子，右手拿著湯匙，猛挖炒飯。
% K2 H# e* f9 z! C+ [" O! G
    雲霓端著一小盤的炒飯，邊吃邊偷瞄他，看他吃得狼吞虎咽的模樣，嘴角不禁悄悄上揚。
) [2 z  B* G, ^6 H6 ]& N" ?
0 ]6 w7 V* R9 }+ P    她總算知道母親愛窩在廚房，忍受熱氣，烹煮美味食物的原因在哪里了。

6 X3 E; ?& u: H% ~    只要心愛的人吃得精光，就是最大的贊美了。

    “小媛呢？”等高翔吃完一盤，又喝了兩口濃湯，雲霓把自己盤中的炒飯分給他大半後，才問。
2 [( R+ S- s/ D9 \
    “在醫院照顧我媽。”咽下嘴里的食物，高翔才清楚說明。

    原來真的是高阿姨生病！她沒猜錯。雲霓默默點頭。

    “我媽昨天半夜喊肚子痛，吃了止痛藥，也沒好轉，沒等到天亮，她就昏過去了……”高翔的眼楮充滿血絲，淡淡說明前一天的狀況，“後來我們打一一九，直接送急診。”

' a; `' Y, @3 Y    “那後來呢？有比較好嗎？”雲霓急著知道後續。

    “她先到急診處做緊急處理，等到醫生都上班後，才開始做檢查……”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起整天在醫院的狀況。
" z7 X2 z( V% l& d7 ?6 ]
    沉悶的空氣里，只有過多的焦慮與無能為力。

    過一會兒，雲霓才表示，“我有多炒一份蛋炒飯，玉米濃湯也有多煮，等會兒，我們送東西到醫院給小媛，伯母的部分……訂醫院的餐點比較好，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吃炒飯……”
, K8 R& G( o" A. Q
+ q! b) T9 P: L( @# ~6 s    “你真好！”還是女人做事比較細心！高翔滿心感動。
  D# S& W; B: }& Z7 U
    听到男友夸她，雲霓的兩頰紅了，“你不要只會說好听話，以後就算火燒房子，也要立刻回我手機。我在學校等了你們一整天，很著急，也不知道你們倆統統缺課，到底發生什麼事……”
8 s2 `0 X6 @0 h  f! ~& Z
    她就算有猜到大概狀況，沒听到他們親口證實，心情還是很焦急。

; z8 o) v" J% y+ n) w    “送我媽去醫院時，我跟高媛都慌了，差點連錢包都忘記帶，更不要提帶手機……”趕緊澄清。
! {5 N. }% a: e% n& x  T
    “如果有下次，你一定要記得，有我在等你！”雲霓輕輕把小手覆蓋在他的大手上。
+ G& X6 X' Z, R) p( c
6 v: j1 ]& o- V/ u# j& i    “知道了。謝謝你馬上過來。”英挺的臉龐有無限疲憊，他緩緩閉上眼，把頭垂靠在她瘦弱的肩頭，動也不動。
0 @" N' G7 }, N$ E: r& Z
: h3 Z6 h% z' O: Q    “高阿姨一定會好起來的。”雲霓知道獨立撫養兩兄妹長大的單身女子，在男友心目中有多大的分量，只有悄聲打氣。

    “我知道……”高翔緊握著小女人瘦弱的手腕。
! Q3 @2 _' G: [7 R$ j. d* j/ F
    “你也要保重。”看到他的眼底充滿血絲，她的心里滿是不舍。
" j8 t4 d5 M) ~, X% z' o+ V9 j
6 Y! h4 z5 X9 I3 y9 }  L    “嗯！”高翔一顆腦袋亂紛紛，不敢想象如果檢查出來是不好的結果，那該怎麼辦？只有把頭埋在小女人的懷抱，大口吸取她身上的馨香，藉以忘記那些惱人的困擾。

" O$ f' g1 Q7 I# l+ E1 K    “你這麼累了，還能去打工嗎？”她知道這男人看工作向來比較重。
6 p' w5 {; ^. t4 ^6 y
. |9 Z0 h% ^7 \) `/ e- T7 m2 _. Z    “我已經打電話去請假了。”搖搖頭，他不想動，也沒有唱歌娛樂大家的心情。

9 X( n/ Q5 x, |3 R! h% P8 w    “不要擔心！”她輕撫他的眉頭，低聲勸慰。

    “小霓，沒有你，我該怎麼辦？”緊緊擁抱住他的小女友，他焦慮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的脆弱。
+ z" P3 X: b4 z
    “你可以的！絕對能過關斬將。”她持續為他打氣。
) U0 E( {5 m$ j
6 X& e/ Y) R0 l3 l4 _    “只有你，還這麼相信我的能耐……”他的嘴角透露著一絲苦笑與無力。

9 C" |% x, F: D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做得更好，而不是讓母親隱瞞病情，等到忍不住痛，才由他們送醫院檢查。
, Q1 i' ~3 Z9 B1 S( M! k
    因為他還讓她擔心，不能讓她全然信賴，所以拖延就醫的時間，導致病情更嚴重……
. T" b  ]( \$ ]" |5 E  }
    怎麼辦？他覺得自己好無能。
9 j+ u) i& ^2 X1 [2 V2 C
5 {4 `0 x: L! k+ c  \% P% L0 _    “別難過，你已經很厲害了！真的……”雲霓感受到他沮喪的氣息，她伸出雙手，用力環抱他的脖子。
* e7 X0 d7 K7 w/ W" n
    “小霓……”他牢牢擁抱住她，鼻翼里充滿她的馨香。
7 S* j9 E' W. ?  |5 H
    “你真的很棒了，相信我。”

    她溫柔而婉轉的呢喃在他的耳畔縈繞，他感覺心上一暖。
9 ?1 O2 ^0 Y4 v; b
    或許，命運對他不是很好，但跟她相遇後，他突然覺得……其實也不壞。

8 p- D1 [* W+ m1 q8 p    跟她在一起，他的人生很充實。
5 d5 C( P  {1 x4 j. @" N
. y* S% ~, t7 A8 B$ {    “我真的好愛你……”他抬起頭，覆蓋住她的櫻唇，靈動的舌尖在她毫無防備之下，鑽入她的檀口，吸吮她嘴里的溫暖滑嫩。
+ H1 j: C2 `* p
    他姿態猛烈，仿佛要用這個吻，把她整個人吞下喉。
% \: s) B& p( ~$ J- d/ _! L# ?
    “翔……”沒預料到他突發的熱情，雲霓張開口，發出難受的吟哦，本能地想躲開他的探索，因為她臉頰漲紅，快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了。

    高翔低聲喃語，“不要拒絕我，我只有你了。”

    他的唇在她耳鬢廝磨，濕吻她的耳垂。
0 x1 p# e$ b, ?3 m4 U% \
    “你……”一時間，她愣住了，因為他語氣中的那份哀傷。

8 V& C( x% l7 ~1 a7 J    他的嘴再度貼住她的臉，濕吻她的額頭、眉毛、鼻子、嘴唇，甚至她的削瘦鎖骨，一一落下。
2 V4 I, S0 B2 }: X
  R, u( p+ T& S! C  X    “癢、好癢喔！”男人濕熱的氣息在耳際噴灑，惹得雲霓全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小嘴不自覺發出笑聲。
6 z* }$ ~# }+ I, ]
* X4 C( u* j, A* d! n0 y3 J! z    听到她的回應，他也輕聲笑了，卻沒打算放過她。他解開她制服上鈕扣，調皮的舌尖滑過她的肌膚。

    “小媛還在醫院，她肚子也餓了。”她試著提醒他。
; m8 |6 o; F- p- @* _( ?
$ v3 J/ y0 o: K" s3 T9 s* C    “當然會去！可你要先喂飽我。”他簡單地表示。
3 Q; j! a: `0 C4 X% K& Y2 r% S6 O
& J  M' m7 J' K, n! I" i0 U( |2 u    他在歷經整天的提心吊膽，回家休息，肚子又被充實的飯菜填飽，全身精力充沛，抱著小女人，他只覺得全身有用不完的精力……

    “色鬼……”她語調嬌軟地指責他。

  a+ u7 i5 w+ C9 Z( _# @6 E    “你是我女朋友，我的女人，全身都是我的。”揚起眉梢，他霸道地宣布。不等她說話，他再度用吻封住她的唇。

) o" e7 j/ l7 g  k- T# O    他知道資優生總伶牙俐齒，搞不好會說輸她，但在這個讓他心情喪氣的一天里，他已經不想再接受這種血淋淋的挫折了。

) J" @/ y4 E6 u9 r1 U# \' C) V    他只想觸摸她溫暖的肌膚，安慰他一天的疲憊與辛勞。

) p) e) ^3 i) O) f$ `    “誰、誰……”說的……她全身抖動起來，幾乎已語不成串了。

! u; m7 z3 b3 e6 P! k- v8 o    他摟住她的腰肢，另一手順勢探入蕾絲胸罩內，攫住她不盈一握的胸脯，甚至含咬她的乳尖。
; A  D% C1 d, I4 J) p, y
+ s8 ?% b3 u8 M4 n2 ]3 Z1 Q    他沒理會她的顫抖，任她的小嘴發出無意義的嘶喘，平均照拂她晃動不已的雙峰，直到頂端泛著可憐的嫣紅。
$ h( T" h% a3 }, c4 B
% k0 l6 l5 `  n, L6 K4 f" A    過度的激情讓雲霓那個聰慧的大腦當機了，完全傾倒在他的懷中，任他為所欲為。

    “你這里，好甜！”高翔嘖嘖有聲地吸吮著，順道稱贊。

6 ]/ [; _0 b: S) {+ h/ L! Z" N/ y    “別說了。”俏臉漲紅，她根本不知道該把視線投向哪里。

! r+ g) a* Q" D+ F* k1 Y1 \0 K    兩人在客廳的沙發里，親昵地交纏。

    外頭雖然是小巷，沒什麼人經過，但他們如果發出太大聲響，難保沒有人好奇，而前來關心，所以雲霓緊緊咬住下唇，就怕過度激動的聲音傳到外頭去，會被人發現。

( G( d- s4 u7 T1 [* \    她的衣衫並沒有全部褪去，只是衣衫不整，胸罩解開，露出被啃咬得紅痕點點的雙乳，學生裙還掛在她的腰際上，但男人卻更興奮地看著她，仿佛這樣的小女人才有吸引力。
; A# B9 E! `+ b" M/ [
    “小霓，幫我脫衣服。”高翔捧住她的俏臀，褪去她的蕾絲底褲後，讓她雙腿分置的環住他的腰際。

    她隔著衣裳，貼住他興奮難耐的象征。
9 }4 T3 w- j; y6 I/ h6 N
    “可是……”她還在猶豫。
7 H- g/ y- i! d# q
    “快點！我快忍不住了。”他輕聲催促，略施薄懲地拍打了一下她的嫩臀，力道不大，卻讓腦袋渾沌的小女人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 r: z7 i7 P3 b) ]
    她伸出手，解開他的襯衫、長褲，露出結實壯碩的胸肌，甚至……可以看到他昂揚賁張的男性欲望。
7 w/ f# v* t# ]% w
; ?6 t2 H1 o3 k, ^3 f5 w! c' A5 n    “我早就想這樣抱你了。”他輕聲贊嘆著，享受兩人肌膚相貼的感動。

    男人跟女人、剛硬與柔軟、強勢與文弱的契合。
* l* q: @& P+ f' g. Y
    他們緊緊相擁，感受到彼此的熱度，像一對同時打造的模子，牢牢嵌在一起，沒半點縫隙。
" j+ \0 o# g; ~" y0 z( z) c8 {
  p0 U( W5 [2 D$ I    “讓我進去。”他的手指在她兩腿間的花穴前撫弄，挑起腿間的花蜜，卻引起她的驚慌。
7 |6 H, ]2 A0 ?6 L. z1 @& t- I
  X. w7 W8 t- B- R    “不！我會怕。”她顫抖著。

: s/ ?) V0 [( H: |" K    “我也會怕啊！”他專注地凝視著她。

    他的反應讓她笑了，心情不由自主地放松。

. n# E  i  B; {9 J; C8 I    “会}︿閆　恕！彼惺裁春門攏克挪幌嘈擰br />
9 T3 D) a& k' f" p  r    “是真的，相信我，我也會怕……”怕自己做不好，她從此畏懼他的靠近。

; b4 ?9 M& G/ C, H: E    “嗯？”他趁著她恍神時，一舉挺入濕潤的穴口之中，她不禁叫出來，“慢一點，痛、會痛。”
' ^4 x0 [2 R; G3 |. j+ t
    “會痛？”他放慢動作，讓她適應他在她身體之內的感覺。

. B5 [% F# g8 j+ }5 |* [0 B    “你出來！”雲霓快崩潰了，只是咬住牙，輕聲呼叫入侵她身體的男人快退出，她不想承受這種痛。
" L7 l' @* s: e$ X
    “不要！你讓我進去了。”他絕不放棄到口的肥肉。
" r; k- ?7 y- q- G$ {+ q
    他試圖抬高她的腿，讓一只腳高掛在他的肩頭，兩腿間呈現一百二十度的開啟，他才能更深地進入她的體內。

    “唔！好丑！”這麼丑的姿勢，雲霓要抓狂了。

  D& {* E0 n0 Q    她伸出拳頭，不斷捶打他厚實的胸膛。
& v& l% E* R+ x6 |9 W9 m
    “一定是我的技術太爛，才會讓你有空想這些東西。”汗水自額頭落下，他輕笑著，兩手扣住小粉拳，做了一個深深挺入的動作，不等她叫嚷，便堵住她的唇，將她的不適與抗議全數吞下。
( X3 \) }8 _) @+ H- ]
. e) m# y3 B. ~, X& C    來不及頂到最深處，又緩緩退出，在狹窄的甬道內制造難耐的摩擦……
6 J- _6 D3 _1 }1 Z4 a3 W& {
    強制壓在她身上的男人，開始緩慢地律動，似乎體諒她的不適，又似乎在引誘埋藏于她體內的欲望……

8 D7 v8 H( h2 X% M    “呼……”扭動細腰，她本能地催促男人加快動作。
2 e  }3 A9 K2 O' O6 n; Q+ y+ K
    他察覺到小女人的改變，于是他加快了抽撤，並在緊窒的甬道來回翻攪，企圖顛覆她所有的感官。

- N1 i: c+ |' u5 A* E. L7 R7 I3 z    “好快……太快了……”雲霓覺得自己的知覺已經改寫，她的身體在瘋狂的抽刺之中，溶解、崩壞了。
' ^9 ^& u. [) [. K
" q) t6 X: S9 L( z3 h5 r    她的視線欠缺焦距，茫然地癱軟在高翔身上，任由他深深挺入她的體內，任由他進出……

4 m1 [$ @: w+ k7 s9 j    “可以嗎？好不好？這樣還痛嗎？”他在她耳畔低喘，不斷追問她的感受。

    “別問了，我不知道。”兩頰酡紅，汗水淋灕，她覺得自己被他高溫的軀體包圍，完全融化在這團朝她奔來的火球里頭了。
& ]- `' ~# h: b8 f; j7 Z
    “你還怕我嗎？”輕咬她的耳垂，他就是要問個水落石出。

: ]6 K0 d) `' G3 @4 r' o0 Y' j    “你好討厭……我不知道啦！”她雖然語焉不詳，只是嬌聲斥罵，卻搭上小小扭動腰肢，讓佔有她的男人大為振奮。

& l+ Z* p3 i$ M    于是，他們四手交疊，緊緊環抱，在忘我的高速律動中，達到了生平第一次的高潮……

野苦瓜

   不知過多久，雲霓才回過神來。

    高翔早抱著她去浴室，兩人一同泡澡，再擦干身上的水漬，熟練得好像不是第一次。

    她沒看他，逕自穿上衣服……

9 c! _, O5 B% f; q    從沒跟一個異性這麼親昵的相處過，雖然現在跟他……她也不後悔就是，但兩人間奇特而煽情的氣氛……還是要給她一點時間適應，是吧？

    “你也快穿上衣服！”她紅著臉，低聲催促他。

    高翔嘴角含笑，隨意套上一件運動外套，眼角含笑地望著她，“謝謝你給我力量。”

* u: C6 v- r+ |    他彎下腰，用自己的額頭頂住她的額頭，在她粉嫩的臉頰上灑下細碎的吻。
4 z3 f3 ^+ |, C  [4 a
    他聞到她身上的氣味，跟自己相同，是種清香氣味的沐浴乳，仿佛無言地昭告大家，兩人之間，關系匪淺。

( ?* m* f- T$ ~$ g) t; e    這樣很好，他很開心。高翔咧嘴笑了。

1 V0 C. V* }0 ^* S    他牽起小女人的手腕，在她的手背上輕輕一啄。

" e, ~3 E7 W) l    雲霓沒有回答，只是兩手環抱他，給予一個重重的擁抱。

    “我只要你支持我就夠了！”仿佛下了重大決定般，他看著她的雙眼，語氣哀傷而決斷。

2 u! o8 l' }4 ~    “你想……”做什麼……感覺上，他好像要做什麼事。
8 W* y3 m% M6 S1 ^2 L( ~3 F3 \3 Q. J! j
" D& h! T/ d0 |, P    “沒什麼，我只是要你支持我任何一個決定而已，你願意嗎？”他鄭重地凝視著懷里的小女人。
: _" I- R2 q& v% v: j5 v# H
/ Z4 E% P. v5 a; A+ G$ {    “什麼決定？”她的瞳孔閃過一絲疑惑。
* @8 Y' b# z; e% o! r, m/ }
5 Z  y) S" o# J' L  [    “你願意嗎？”他沒有回答，只是追問。
* ?+ G* |! Q0 j
    “你這人！”皺起眉頭，她哪知道他在搞什麼神秘？不肯講原因，只是一味的要人答應，她答應什麼鬼啦？

' K7 J, }6 c" P, ]3 t    沒听到她的答復，他眼帶憂郁地看著她。

/ A. x( z2 i. U& ~. T    “沒頭沒尾的，我願意個鬼啦？要是你為了錢去殺人、放火、販毒、走私，我也要說我願意？”雲霓的眉頭糾起，不爽地瞪著他。
5 n6 n+ u9 t0 _1 Q' ~* b
    “我怎麼可能做犯法的勾當？”高翔依舊笑得雲淡風清。
! P  E6 ~/ i- u, H% |( s$ C7 ?9 Z
& D$ G9 a4 \3 N    “那就告訴我。”她不死心，繼續追問。

    “現在還不到時候。”他瞄了眼她堅決的眼色，丟出幾個字，“你該知道我不會騙你。”

    為求得她安心，他還是說了個鄭重的承諾。
, s$ s' V) c; c
7 R5 k0 w7 z3 q- ?: R$ H9 `; F8 P    雲霓看了他一眼，感覺他還在等她的答復，只好無奈地嘆口氣，“好吧！不管你做什麼，我絕對會支持你的。”
3 n% O* F1 j* P- r" u
    “謝謝。”雖然口頭的承諾也跟浮動的人心一樣可怕，但他相信雲霓，只有她無條件的支持，才能讓他有足夠的力氣繼續打拚，往荊棘滿布的前方邁進。

    兩人沒說話，在高翔的臥室安靜地坐了一會兒。
7 y3 q/ `1 D2 a" P- X4 u" J
3 w3 F* w/ A# |) w; M$ a# \    “嗯……現在幾點了？”經過這番波折，原本計劃要到醫院送便當的，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6 K* [1 Q: y2 J; s+ p    “不到七點。”他瞄了牆上的掛鐘一眼。
9 L0 Z  b) J. ?% |
' e: Z( L2 _* e/ l' m* e7 q; [8 S    她被口水噎到，說話語氣不順，“咳！那我們•……”
! W. Y" k: g1 T$ |
    雖然是男友的房間，但她還是不習慣。

# e- J: e6 Y1 l. D& N    “去送飯，我知道。”他微笑，把她沒說完的話接續。
* ]. o7 K* x! P6 V" L; k3 N
/ W' m, [! r( L5 Y; \( x8 b, n! l    這是他們的默契！她的嘴角終于露出彎彎的弧度，“你知道就好，有人快餓死了。”

    他順理成章地牽住她的手，走出臥房，走向——他們的未來。
0 q2 x7 m; J2 A% F
( O8 `2 q: s5 i; y* W    “大消息！大消息！”

    掃除時間一到，全校亂烘烘，許多學生拿著掃把、抹布等掃除工具，在走廊上亂成一團。
9 X# E& x9 ?2 a4 m3 i  K
    “什麼消息？”听八卦當然比擦玻璃有趣，幾個人瞄向認真擦黑板的衛生股長雲霓，知道她沒在注意這邊，便轉頭詢問。
1 X9 e- g) ]4 i% G" b3 N
    “高翔！高翔退出熱音社了。”剛拿到第一手消息的人控制不住激動，高聲叫嚷出來。
* u0 i' e- |' y0 y# J! h9 ?
1 M& c( I% r/ u, [" I$ D" E4 |    他的消息讓耳尖的人全放下手邊的事，快樂地圍過來，認真听八卦了。
% Y% p- q/ T9 H
3 N/ t  C9 E+ m" d( W0 R9 o    “啥？他干嘛退社？”他跟那伙音樂瘋子不是玩得很高興嗎？
7 Q9 t' Y' b8 G# R0 b
: K& Q( B. l7 j( e    誰像他一天到晚窩在社團啊？連功課都在那里寫，很多人都同意社團對高翔的誘惑比較多。

$ \5 y; }6 Z& p    “因為他想紅，所以背叛康凱他們，獨自跟唱片公司的人簽約！剛打完架，他就退社了。”跑來報訊的學生顯得義憤填膺，對高翔背棄共同奮斗的團員，獨自跟唱片公司簽約的行為感到不恥。
- D7 Q9 G4 t( ?. M& i% Q. e4 f" i
& o: N! x: t0 d! A8 ]2 n: K    “或許人各有志吧？畢竟高翔的年紀比我們大……”有人替他辯解。

    他留級兩年，從他平常的言談舉止可以看得出來，他都把身旁的同學當作小孩子！

    “話不能那樣說，他們一起到各大專院校表演，得獎、受人矚目也是團體的功勞，出去演唱，酬勞是大家平分，就算他是樂團主唱，比較搶風頭，那也是熱音社給他的機會，他怎能不管大家，自己跟唱片公司簽約？”講八卦的學生叨叨絮絮，把熱音社鬧內哄的癥結點指出來。
% s# S0 W/ s% I! J+ Q) g
    “我听說高翔早在參加社團以前，就在餐廳駐唱了。”有人突然把高翔的經歷翻出來。

5 b4 u, k; H0 l& V1 Y, m: G    “那又怎樣？”來人氣憤地反問。

5 `" ~1 r1 F4 C2 l" k+ f) u    “那就表示高翔有獨當一面的能力，他人又帥，如果唱片公司根本就不要樂團，只找他，那怎能怪他？”好歹同班一年，高翔在班上什麼樣子，他們都知道，怎能讓人到班上來指著鼻子罵？
# }5 `1 g0 s2 S! K9 C
( ]: }, b9 M1 ~* X/ R    “那是……”來人氣到渾身發抖。

1 f3 X4 J( z8 o7 M5 [3 {3 F. I    怎會有這種事？高翔明明就是背叛大家的信任，還有人維護他？這個班的人怎麼回事？
: k# ?4 j) K8 ?8 i; T) B+ @
4 ~8 U6 l5 Q0 z    “那是什麼？”雲霓探過頭，好奇地望著大家。
+ X, d8 V) {2 u/ v
2 L. J9 B; F! l: w9 ?; S- [5 W% D    “沒有！根本沒什麼。”听八卦的學生，看到奉公守法的衛生股長前來關心，趕緊拿著抹布、掃把，回到各自崗位。
9 a  E' U' N# C3 w5 h3 F
    “掃除時間，原本就是要認真打掃環境，你說是不是？”雲霓笑咪咪地看了講八卦的學生一眼，才悠悠轉身，繼續檢查其他地方。
! J) I7 F  F: i' T
  C) l7 A7 e3 ?* h    快點掃！要回家了。

    高家，傳出難得的歡笑聲。
6 v: W2 }: f: K& T
) x3 ?2 H. w# b+ h# {" l1 H    因為高李宜珊獲準在手術之前，回家探望一天，又遇到周末，高家兩兄妹跟雲霓都在家里，絞盡腦汁地逗生病的人快樂。

6 S9 E8 M/ A- t: L- j  H    高媛因為雲霓先前炒出西紅柿蛋炒飯到醫院，母親聞到香味，跟著偷吃一口，事後還嘖嘖稱奇而耿耿于懷，知道母親要回家，就預告自己要下廚，讓母親嘗嘗她的手藝。

    所以，廚房讓她霸佔下來，高翔跟雲霓只有跑腿的份。

& e) I  U8 d8 g$ q    “跟唱片公司簽約，會賺很多錢嗎？”雲霓端著切好的水果，要往客廳走時，突然壓低嗓音，詢問最近忙得不見人影的高翔。
' K& m" F% z" A0 T, }$ I) w2 V
5 m2 m1 O( Y7 t* w; }    “你怎會想在這個時候問這個？”高翔沉默一會兒，才開口。

    “這就是你上次神神秘秘，不說原因，也要我支持的事？”雲霓沒理會高翔的問題，繼續追問。

% C4 k1 j" \) |    他苦笑著，“也不只這些……”

    需要被情人無條件支持的事還很多，肩上的負擔沉重得快讓他擔不起。
6 v6 {8 Y7 o+ f0 u  C# e2 X1 m
8 s" [# A- \& v" [+ d    “就是這樣吧？不然你怎會替伯母請看護、住個人病房，還能跟醫生談開刀的事？”積欠多年健保費的高李宜珊，怎麼有可能有錢開刀？
, i/ S2 o4 D4 x5 k
+ f9 X1 ]5 Y# Q6 L& j. K    只要到醫院探望她的近況，再看看兩兄妹都準時到學校上課，不再缺課，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3 t2 j- ?# n; _$ ^, \
$ X" i+ f. y- F    “嗯……那不是唱片公司的人，只不過……也算啦！王大哥是經紀人，他到餐廳跟我談很久了，能幫我解決經濟的困難，我幫他做……我做得到的事，也算公平。”高翔輕描淡寫地說明。

    “他是怎樣的人？對你好嗎？”雲霓怔怔地看著他。

, j% z! U& U/ E    “就是商人吧！他覺得我可以幫他賺錢，我認為他可以幫我解決困難，所以我們一拍即合。”

    “那，熱音社……”那個八卦也傳進她耳里了。
$ x9 l1 y/ o. J
( n# G& M* Y1 h3 v7 [; u" e2 ]    “他看過樂團演出的狀況，他不想捧樂團，只要我一個人。”高翔聳肩，對殘酷的現況也沒轍。

    畢竟，他需要錢，實在沒太多感情営衛那群熱愛音樂的學生。
' e" g# M3 F0 ^, s! J+ b2 h
- \* E7 |9 c' i. V4 ~+ z# n    他有把經紀人的名片給社長，剩下的，就不關他的事了，如果大家覺得他要跟樂團同進退，才叫夠義氣，那是不可能的。

    他有家要養，沒空跟他們談感情。
9 B( M7 M) s' U3 C
0 e' ?7 g; G4 L1 d8 k7 ~/ }    “其實這樣也不錯，至少你還能到校上課，伯母也有人照顧，也有足夠的醫療資源。”雲霓嘴角漾起一絲苦笑。
; u3 i$ }* Y& T  ~
! o8 I! Z# D; n    “當偶像，學歷太低也不像話。”高翔聳聳肩。

    “那你……真的就要……”看著男友，雲霓的聲音有點顫抖。

1 J; m3 ]) S. [0 x! N& B4 q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能幫他賺多少錢，但他現在願意幫我繳我媽積欠多年的健保費，幫我請看護，讓我完成學業，就是一份人情。我當然希望我以後能越紅越好，還他人情。”高翔黝黑的眸子里流露著絕對的認真。
7 M2 S+ @5 z/ A$ D
% V- P% t- g9 ^% t    “你講得對！欠的是一份情。”雲霓點點頭，同意高翔的話，“那……你要加油！”
: |2 O9 o& r, z6 ^( D  F
4 q" z/ f  h4 i    “我會的。”他連去公司上課都很認真。

$ n6 m1 O) x( o    所有看過他的人，都說他資質很好，絕對可以幫老板賺大錢，把經紀人哄得喜上眉梢。

6 T: V7 y3 X) Z: O, h    “小霓……”客廳傳來高李宜珊的聲音。

    “快走吧！高阿姨在找我們。”雲霓的聲音有些虛弱，但她還是勉強擠出微笑，若無其事地轉過身。
3 q$ B  B2 @# z+ i% }
, c6 i3 Q, A/ u/ t# O/ X' x8 h0 N    “喔！好吧！”沒想到這麼快就取得女友的諒解，高翔也笑了。
$ y9 }. E8 W" N& N. e& b
    他腳步輕盈地往前跨一步，大手一撈，就把雲霓手中的盤子搶過來，“我端去給媽吃。”
& q4 ^! C' Y9 c: k* J" @
    “這有什麼好搶？”雲霓站在原地，沒好氣地瞪著他的背影。

    但，端著盤子的人心花怒放，可不管自己的行為在他人眼中看起來多幼稚，他踩著跳舞的步伐，把水果送到母親眼前。
/ }+ J$ u0 G* o
    “他連……”這個也學了……雲霓看著不算簡單的步伐，眼神一黯。

    最近下課後就跑得不見人影，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男人，說是去公司上課，大概就是學些有的沒的吧！
; x5 h7 H# {9 c. s
2 {$ O. K' ?6 ~    再來，他如果還會些什麼，她也不會太驚訝……

7 N9 v  [  i, v$ B3 F, z7 x    畢竟有人這麼使力地幫助他，就是要把他推向頂峰。那她呢？她對他的功用……
& D- {. n* ?, V- [
; L& W: e3 ]9 t3 }    或許只剩下課業了。

    再來的日子，就如雲霓心里所預期的了。
* G- k9 `  Y* }2 `! \# a: |- }8 p
    高翔只有需要上課的時候最空閑，所以她只能加足馬力，替他整理筆記、抓考前猜題，讓他順利通過考試。

    而高李宜珊的病情，並沒有因開刀而轉好，因為她的病是胃癌，而且確認的時候已是末期，也沒太大用處，就是推進手術房之後，醫生確定病灶在哪，把在外頭等候的高翔叫進去，跟他說明狀況，就再把她的肚子縫起來。

    比開盲腸炎還簡單的手術，只有半個小時就推出來了。
0 \  U/ f& M8 B$ {4 k3 R9 v4 i
, W, h# \$ ^7 j, N' i( _4 [    “那，媽會怎麼樣？”高媛的聲音顫抖。

# d% L% q" {; ?$ q) M    “醫生說只剩三個月……”高翔話一說出口，已焦慮一整晚都睡不著的高媛就暈倒了。

    他把妹妹安置妥當，再打手機到學校，給另一個也在等消息的人。

    “怎麼會這樣？”在學校上課的雲霓知道這件事，感覺好像被一桶冷水從頭頂澆灌下來。
: O) U# `2 G* o7 Y# c: |$ P! N9 v
4 _" r) |& \4 g% i8 q    “醫生說太晚發現！要是早半年送醫，一定有辦法。”高翔的聲息微弱。
6 y. Y/ G6 s( ^% Y
- R* t6 k, C( `4 x' F    能走到這一步，他已經使盡全力了。
" Q4 c+ U1 {) l; C
    雲霓壓抑的口氣里有一絲火氣，眼眶已溢出淚水，“說得那麼簡單……”
! Z+ y, A7 b; F* Y* l2 A" J- K
    他們那麼窮，要不是因為有經紀人幫忙繳完積欠的健保費，哪會有區域醫院的醫療資源可以使用？

    就是因為沒有錢，才會拖到那麼晚，要是能提早送，誰會東拖西拖，延誤治療時間？
# v( K% p) b1 m# G+ J; a6 g
    誰會希望看到自己的媽媽變這樣……

    “小媛醒來了，晚點我再打給你。”看到高媛睜開眼楮，高翔丟下幾句話，就掛上手機。

3 f3 @0 o3 a+ I4 o3 _' F3 V) c    雲霓望著手機的空白畫面，不發一語。
; m1 |+ V5 Z  }. f; @
    高翔做了這麼大的努力，還是無力回天啊！幾乎快把自己賣掉了，還是這種結局，能怎麼辦啊？
& Q1 |0 s* T$ K1 C: s7 t
    最難過、最沮喪的人應該就是他了！
/ I4 [: L5 K  h; O
    自己氣歸氣，最好別在他面前抱怨，省得再見面時，大家聊到這件事，又一肚子怨氣。

    事情如預期中的，她在下課後趕到醫院，高李宜珊因麻醉藥退去，開心地躺在床上看電視。她不知自己的病情，還以為手術成功，已切除不好的細胞，可以早日回家，快樂地跟大家聊天。

# ?8 B! f1 {/ ^9 h( E* Q" i8 |" g    “我去買飲料。”看到雲霓到訪，高媛已忍不住，隨手拿了錢包，裝作要跑超商，獨自躲到門外哭泣。
- s( [1 ?- D  X1 x
" }6 ?. O4 l; \4 n- x% s% W) N$ B    “對啊！對啊……看到高翔成績進步，老師好驚訝呢！”仿佛听到門外的哭音，雲霓故意提高聲音，高興地跟高李宜珊表示。

    “何必驚訝？我早就知道了，我們家的小孩都很聰明，會念書，又有才華，只要老師多點耐心，好好開導，就能激發他的潛能……”講到寶貝兒子，高李宜珊笑了，開始說起他小時候的豐功偉業。

    “媽啊！你該睡了。”高翔皺起眉，制止他媽把自己念幼稚園時的蠢事全倒出來給女友听。
" T! W4 d2 r" B, x
3 L/ j  a& X4 m% u5 L    “我睡一整天啦！還叫我睡……”病人輕聲嘀咕。

' M/ n1 o) z' p; o* X+ o    雲霓沒介入兩人的對話，她把病床搖下，讓虛弱的高李宜珊躺平，好好休息。

6 R1 A# O- }7 J    “你每次都這樣，只要一高興，就把我以前的事翻出來，講個沒完沒了。前幾天，王大哥跟公司的會計小姐來看你，你還跟他們講我念大班時在幼稚園午睡尿床的事。”高翔滿臉黑煞地瞪著母親。

    “我今天又還沒講……”知道兒子愛面子，高李宜珊掩嘴輕笑。

. x: o( m3 G5 f$ \. t    “等一會你就講啦！你每次都這樣……”他懊惱抱怨，又拿母親沒轍，但他真的不想讓所有跟他有關系的人都知道他到幾歲還在尿床。
% n& u2 O3 {6 p  V, c3 s
2 T# Z8 t: Q2 \2 b: x, h9 f' v    “噗！”雲霓被兩個人的對話給逗笑了。
7 F- E9 [  m, t  P* Q# B
, v) N- p1 v- @- ]/ A7 n    “對不起啦！我兒子就是這樣。”高李宜珊半帶訴苦地跟雲霓嘀咕，“他真的很愛面子喔！”

    “哇哈哈……”雲霓忍不住，已放聲大笑。

2 j# [# u% D0 E, @( k, X    “笑什麼笑？笑你牙齒白啊？”高翔沒好氣地看著眼前一老一少的兩個女人，但嘴角也禁不住上揚。

' p* ~5 q" B5 C; o; d  M, w( o3 [    只要這樣的情景能持續，被她們拿來當聊天的茶點又如何？
3 s, T) w9 y" e2 b# z
/ D+ a5 g1 L1 o* P5 i8 \; O    只是，老天好像覺得他太貪心了……
( U  E9 r1 E2 F  ]* [$ \( Q
' @/ ^% b  Y8 G* x5 _! {- O) l    日子一天天溫暖，高李宜珊也一天天虛弱。
3 Y# F; D2 g1 f8 ~, e* u( }
$ @( m3 B; r& W% R  |    她睡眠的時間，也從一天八、九個小時，延長到十一、二個小時，雲霓她們下課過去，也沒看到她醒來。
4 ^1 d7 Q  `) C- E3 p- y
0 A# U1 w% a% A0 L8 n* i    開過刀，以為自己已痊愈，吵著想回家的婦人，在過了一個月之後，仿佛已明白什麼，就不再提想回家的事了。
+ R! i& Z1 H# e$ [( F
+ U; Y4 M, G& P    而高家兩兄妹除了上課跟工作外，也幾乎待在醫院陪伴她。

    這天，學校下課後……

    “哎喲！沒想到我兒子那麼帥！呵呵……”

. p( l5 a2 r  ], `    雲霓才推開病房門，就听到里頭爆出喜孜孜的笑聲。

  d* Y# `3 X5 y9 {! A    “整個舊院區的護士都在講這件事，今天還有不少在新院區的護士特地跑來看呢！”二十四小時的專業看護已跟病人培養出良好情誼，不斷提供情報，細數“帥哥兒子”到底引誘多少護士辣妹春心大動。
4 m* Z) i* S. f- D- ?
    “怎高阿姨今天這麼高興啊？”拿著兩顆大隻果探病的雲霓，從小客廳跟病房隔間的布簾後探頭，笑咪咪地看著兩人。
$ \  T( B  _  |2 c6 ~- A
) W' V8 B# l% F. o    “還不是……”林看護趕忙要分享讓病人樂開懷的事。
( v7 e4 q( \$ p) q( r1 e! ]
    “小霓，快看！廣告來了。”高李宜珊趕緊指著掛在牆上的電視，要雲霓注意看。
. g( @% l  ^5 ?* i: S, ]' j' {
4 {, D, `1 I- c1 o    喔！是麗恩堂的最新眼鏡廣告。

    那個戴著眼鏡，俊帥有型，又充滿書卷氣息的俊帥男人，竟然是差點被退學的高翔。
; t7 N! Y3 L, p; Y! p% Z
# ?& O6 ~9 `& h4 v5 E; q5 c1 o6 c    “哦喔……他沒說去拍廣告。”雲霓有點傻眼，小嘴略微張開，愣愣地看著熟悉的身影在螢幕上的一舉一動。

    “他也沒跟我說，是仙花來告訴我，還特地找給我看，我才知道的。”高李宜珊拉拉林看護的手，笑得闔不攏嘴。

    “護士站的護士都在講嘛！”林仙花搔搔頭，覺得不好意思。
4 {. W5 g* i3 E/ \. q
( Q; S5 q. U' J# E7 j, ]  q    “他就是這樣，做了什麼事、受了多少苦都不講，可我就是知道，他為了我的病，花了很多錢……”高李宜珊的眼底泛著淚光，緩緩地把瘦弱的手放回被窩，卻滿足地笑了。

    “生到這樣的兒子，真是值得了。”生了三個小孩的林仙花頗為贊同。
8 s( t* V  d/ {+ Q& `7 Z
0 K( e" {" f) q" {    “是啊！我也覺得活到現在，看到這個廣告，住到這樣的病房，還有仙花陪我，真的值得了。”高李宜珊的嘴角露出滿意的弧度。

. c$ G. j, i, D/ A    一直告誡自己不能失態，在病人面前要露出笑容的雲霓，瞬間，淚水便毫無預警地噴出眼眶。
( `) c' @& v3 f- q: n* S, [
2 W/ U+ P2 K& s% x! ~6 Z' X    她即刻轉身，不讓兩個閑聊的婦人看到自己已經失態。

! p- Y( ]" N+ S* {    “你就是愛亂想，病才不會好，肚子的積水才會消不下去，搞不好下禮拜醫生就說你的病好了，可以出院了……”經驗老到的林仙花沒露出半點破綻，像病人多年的姐妹淘一般，開始叨叨絮絮地責備她。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對自己的病情雖疑惑，但看到看護信誓旦旦的臉色，又開始有信心起來，終于拋棄悲觀，一起討論鄉土連續劇的劇情，一起咒罵負心濫情的男主角。

    雲霓躲在小客廳擦眼淚，平息難過的情緒，對高翔請來的看護更是佩服。大概只有她才能讓病重的高李宜珊忘卻病痛，跟著連續劇進入虛構的人生。

    這個專業看護，果然必須聘請！

4 F. ^. U) ?8 j# z    他們三個高中生哪有本事哄住高李宜珊？讓她在面對人生最後一段路時，仍然無憂無慮，像出門玩，住在飯店一般輕松自在？
2 |1 ~- b  Q( R5 `+ h  F
& R, t$ e$ a9 @" Y9 z1 t6 y    躲在布幕後的雲霓悄悄握緊拳頭。
# t9 Z  ?- z0 X
    為了這樣的男人，她決心無條件支持他做任何事，不管要她付出任何代價，她都要幫他到底。
# _. p# {+ C9 i- C+ L
8 w1 C: l; g9 F6 _. U    這樣平和的日子持續了兩個多月，沒逃過醫生的預言，不到三個月，高李宜珊就安詳地在醫院過世了。
1 @4 e( P* P' W
# c5 h$ k  g0 G( c% U+ g    她離開人間時，臉上還掛著淡淡笑容。
: y. M3 x/ ~9 m( w
    電視上，強力放送著高翔的眼鏡廣告，很多親戚都預知高翔快要變成大明星，紛紛來替高李宜珊送行，並感嘆她太早離世，沒享到清福。

- L0 B2 \# A8 v+ c    兩兄妹行禮如儀，風光地送完母親最後一程，然後回校繼續完成未完的學業。
; H* D% ?& v+ s
    雲霓沒說話，只是把高翔沒上到課的筆記再影印一份給他。

1 ^- W3 ]3 P/ P6 J: B# S" V5 w    他們不再談論目前的生活與高母的去世，但他們心里都明白……
6 F  T$ G! E, P1 p* u0 N  i/ H8 V2 r
    無憂無慮的日子，也跟著過去了。

野苦瓜

兩年之後

    X大後校門附近，有條筆直的道路，在馬路盡頭，有棟四、五十年的老宅院，騎樓下堆著好幾排木柴，旁邊有條幽暗的廊道，感覺上，屋主似乎不理會現代文明，依舊用大灶煮飯、過日子。
- Q$ J# |8 F9 V0 D6 b+ {' [# @% ~
    有個頭戴著棒球帽，把自己臉孔遮掉大半的男人，穿著藍格子襯衫、緊身牛仔褲、帆布鞋，肩上背著小旅行袋，熟門熟路地往幽暗的廊道走去。
6 C5 |* f( ^# ^# f+ ^, }/ A
    推開小木門，里頭有個四坪大的空間，上頭架著隔陽板，還有幾根竹竿，可以晾衣服，曬衣場後頭，是一整排分租給學生跟社會人士的房間。
6 I* @: R' i- o) u3 g+ U. Y
, |8 Y% X/ O! j/ K4 U    會住到這個僻靜的地方，大部分都是X大的學生跟從這里畢業的校友。

$ T: r# Q: L4 m  f- Z  v" l2 Q    他伸出手，敲敲木門。

    叩！叩！

. x9 ]" f7 S. K0 e9 t# g$ j7 A# K/ V    “是誰？”清脆的女音小心翼翼地從里頭傳出。
1 G1 a3 w; Q2 [  }7 D, T% {
* O! E% {2 e3 K! O- g' O: F9 J    “是我啦！”男人雖蓄意壓低嗓音，但仍可听出一絲不耐煩。

    “嘿！你真該感謝我，腦袋這麼聰明，還是有本事可以當小霓的大學同班同學！”高媛打開門，就神氣地對著門外的哥哥邀功。

3 x3 w" X; z/ `( ~: i" u    “是啊！每次來都得說一次。我很感激你，行不行？”高翔掀開帽子，露出他受歡迎的俊帥臉龐。

    “嘻……那當然。”高媛笑嘻嘻地開門。
: |# G* T) N4 {, Z/ e$ s3 ^# \
/ o# v# W9 c% d$ m7 v0 l    木門一開，里頭很溫馨，是個兩房一廳一衛的小天地，還有個小廚房，雲霓正在流理台前忙碌，而食物的香味已經傳出來了。

    “好棒！我快餓死了。”高翔換上室內拖，把旅行袋放在地毯上。
# t) u) [+ [7 i1 e
; t# |! S( _) M6 t. h( i% v3 u1 S4 j    “先洗手，不然不準吃！”雲霓瞄了飛快跑來的男人一眼。

    “知道。”唉……他踫到她，就乖得像只寵物狗。

1 ~! F  j- d1 \2 A1 a    “就你會挑時間！我們忙一個早上，你來吃現成的。”高媛吐吐舌，對老哥不勞而獲的行徑猛批評。
9 T, t6 H4 B* x  ]/ {
* H! ?- s; g- C' |3 F    “唉！我會這麼不識相嗎？”高翔咋舌，趕緊從旅行袋里掏出兩瓶酒，“意大利的氣泡酒，還滿好喝的，又便宜，我讓助理到大賣場幫我買一箱，順便帶兩瓶過來。”

' L* p, d% J# Y( F3 W( X5 g    有帶東西過來，不是吃白食的，那就好說了。

    高媛趕緊把放在櫥櫃的高酒杯找出來，洗干淨，再打開氣泡酒，快速斟上，杯子放在鼻尖，用力吸一口。
& b1 b; l) @8 p" m& @9 H/ Q
% N+ L8 v9 Z5 U( Z7 c3 N1 ]    “好香喔！你有帶好東西，那我今天會很識相，不當你們的電燈泡了。”
  ?' ~0 y; J/ ~  X7 b
    說完，高媛一手端起意大利肉醬面，另一手拿起盛了七分滿的氣泡酒，喜孜孜地用腳推開臥室的木門，把小客廳讓給他們了。

$ v# x4 T5 T) O, ?' m    “会}　裁刺　齲俊備呦桷費肋腫　br />
! C( ]5 r7 Z3 G2 a" z    “快來吃吧！意大利面要冷掉了。”雲霓端著兩盤意大利肉醬面，放在小木桌上，俏臉浮現平和的笑意。

* S$ \7 Q9 Q# M0 a+ E7 d5 ?) L7 {    “我們還是回房間吃吧？”餓到前胸貼後背的高翔，沒乖乖坐好，反而湊到女友身旁，跟她出主意。
! _6 T: d- |. u/ }
    “不要！”想也知道他要干嘛！
! Z# ]; e8 E: a$ W- S, Y+ p
. b! ?* P8 j6 c- g! |' _    直接坐在地毯上，雲霓左手拿遙控器，右手拿叉子，“沒听小媛說我們忙了一個早上？你讓我好好吃頓飯，行不行？”

% P% J; ^& T5 E9 n: |$ L- E    “可是……”高翔還想據理力爭。
9 Q+ L5 i7 z6 ]! K$ E7 P
    “你也吃吧！”叉子上卷滿意大利面，送到他的嘴巴前。
+ s! q2 M5 `, ^9 k* q
( x( X# O" g) c% n+ R. k- |: y    “唔……很好吃。”抗拒不了食物的誘惑，高翔遲疑三秒，就張開嘴，接受女友的喂食。

# s! [! S& f9 p& A/ P: j    “自己吃。”她迅速把面前的盤子跟叉子放到他面前，要他別耍花樣，乖乖吃，自己再去拿屬于她的那一份。
, J% J( p  ]& r
0 Y& I6 r$ X) V6 j3 g" ~6 c4 e! O    “嘿！”高翔邊吃邊生悶氣。

    為什麼他老敵不過女友的命令？沒兩下，就被她牽著鼻子走？明明是他的年紀比較大，她應該听他的。

, _, `% P: s+ N/ K! |* v    雲霓認真地享用剛烹煮好的美食，又喝口氣泡酒，不時用眼角余光偷瞄身旁的男人，嘴角噙著淡淡笑意。
8 a+ K+ i% K# X5 E0 E+ H
    他好像很不甘心的樣子，好可愛，呵……

3 x5 _8 @: b* Y; E    說真的，她認為交個男友，跟養個小孩或寵物什麼的，其實差不多。
( Y8 ^% j; l2 s
- K* J% p) s. m9 N0 f) J3 {    雖然她的男友是個偶像明星，很認真賺錢，工作滿檔，沒太多時間可以扒住她，不過在他努力擠出來的零碎時間里，還是很拚命跟她撒嬌，要東討西，擴大存在空間，又派個妹妹盯梢……

& i, {) D# E% y5 B    她想把他甩到角落，另外交個不費事的男友，還真的有點難。

    只是，談一個如此低調的戀情，讓不少男同學誤會，以為她是女同性戀，跟高媛是一對。
1 D6 S* S. q8 H/ q3 R1 C, M- K
2 U. M! Z: y! j9 {, P    唉！真傷腦筋。
, X+ I' u" x* m. P
, f0 X, I' S9 ?' I    “你好香……”一吃完面，高翔就迫不及待地扒住情人。
0 u1 Y. `4 s7 x
    “你好臭！該去洗澡啦！”雲霓皺起眉頭，要填飽肚子的男人去洗淨身體，不要趴在自己身上。
8 }1 ~$ [5 p; F8 U: N# N
    “呵呵……一香一臭，剛好中和。”他唇邊逸出笑聲。

5 ]0 `: P& \! _    他把嬌弱的軀體壓在身下，親吻她粉嫩的肌膚，而細致柔嫩的觸感就像第一次接觸般，讓他流連忘返，不舍離去。
* q- B: S% d0 ^; F
8 j+ G4 }* z/ z: M    “都有……你說的。”她輕聲喘氣，對于他的狡辯感到無奈。
+ q" e% M% x& {- z3 o9 U
, @# D. ], S! o7 H+ k8 Y) D+ S    “你就順我的意嘛！反正你也說不過我。”他的表情比她還無辜。
. R) \$ E4 r2 M5 @
    他解開她的衣衫，讓身體覆蓋住她，兩人交疊著，細細摩擦，引得她幾乎快逸出吟哦，又怕被高媛听到，趕緊咬住嘴唇。
% w; a% d, Q. {2 }9 }( i! w  z
    “你喔……就想做這件事！難怪會被狗仔拍到。”雲霓氣急敗壞地指責。
/ C* P* p& b3 p! L6 Y
3 I" y' C  M) C# v) e    “就是想啊！哪有什麼辦法？”他死黏在小女人身上，不願起身，拇指撬開她的唇，迅速探入她的櫻口。

# [& ?2 R( s7 ^1 l; g/ p5 G    好香、好甜……親不到她，他受不了……
$ K7 ?7 b" h% N5 z4 A$ Y
% P9 m1 B. `+ A/ ]. n8 t    認真算起來，他已超過半年沒踫到她了。
' @  ^, Q( D4 n* O- A
! d. a# `1 O/ J& Z- F3 p9 h    自從某個八卦媒體拍到他回老家，高媛來應門的畫面，把他們三個嚇得魂飛魄散，經紀公司澄清疑似跟他同居的年輕女子是他的親妹妹之後，他便到海外工作去拍偶像劇了。

    而後，他們便天天靠著網路跟電話線解思念之苦，現在好不容易見到面，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呢？
# M! z: V) R& f: w
9 k  F) n- M3 x, ^* X    “不可以，絕對不能在客廳！”她抵死也不願意在公共場合發生這種事！
7 j' ]' E0 o0 y) @" p8 t) x5 G
& k# I" m; A  _0 e% D; F    “可我已經忍不住了。”他抓住她的手，讓它貼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他狂亂的心跳。
9 S. ]: N; z% X! G8 P
3 M5 i4 Z% ^& e) u; s) c* f    只要注視到雲霓清澈的眼神、柔軟的肌膚，他便克制不住體內奔騰的欲望，只想化身為一個壞男人，恣意妄為地把她的身心徹底淘空。

    是啊！他就是這麼任性貪婪的男人。
: @* K7 {+ L) L* b  @% X$ z
, r  g& k1 o$ q& u8 x1 K8 e    他將小女人推倒在地毯上，迅速拉高她的短裙，脫下棉質內褲，再扯開自己褲頭的皮帶跟拉鏈，掏出早硬挺的男性欲望，直接進入她溫暖的身體，展開反復難耐的折磨。
: u0 A$ i) D7 }7 u
    “你……這禽獸……”被男人氣壞了，又拿他沒辦法。
; l2 N: u2 s: z7 g8 X
  e3 y9 f, F8 {! \3 @) t    “是你讓我變成禽獸的！”他拉開她雪白的大腿，強行進入，呼吸急促，汗水不斷從鼻頭落下。

- b+ l/ m6 t" |# r/ Q% l2 D    只要能這樣跨在她的身上，要他變成什麼樣的男人，他都願意！
7 y9 j: s& f3 G" j
4 `! h5 F& R( t; T* X: ]8 g    “慢一點，你別這麼快，我要受不了了！”她閉上眼，俏臉慘白，睫毛上似乎沾著羞恥的淚水。

8 z2 V" f. M' S    “別哭，我真的好想要你。”兩手捧住她的臉，他在她耳邊呢喃。

8 n0 Q$ D& ]' J' L    “換地方！不然，我一輩子不原諒你。”雲霓氣壞了，死命瞪著佔據身體的男人。
+ R- M0 z) R. U; k. r- ?7 `
3 S3 k1 L1 V$ ~9 |    “好，沒問題，立刻走人。”二話不說，高翔立刻起身，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快步往她的臥室沖。
, }0 S/ C# f! M
    “吁……終于……”不用在客廳上演活春宮了。

    只要想到會有萬分之一的機會讓躲在自己臥房的高媛看到，她就感覺羞憤難當，還好情人在緊要關頭，還是踩煞車了。

    高翔將她壓在牆上，讓她的一只腿環住他的腰，兩手抱住他的脖子，任她把大部分的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便在她的體內恣意抽插起來。

    “你怎這樣？”她的小臉漲紅，嘴角不斷逸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因為這姿勢實在太邪惡，她完全躲不開他。

! L$ W2 J0 w7 M' J    她想罵他，又被男人連續性猛烈的律動給壓迫，別說罵人，甚至連支撐自己站著的力氣都沒有。

    “怎麼，這樣不好嗎？”他仔細觀察她臉上的表情，想听到她渾然忘我的聲音才能滿足。
, J$ |* _& ~+ ~) r
    “都很好啦！別再問了……”她把頭埋在他的肩上，掩飾羞怯。
. X, L" }+ a0 B6 Q
    “真的嗎？我好高興，小霓……你也跟我一樣，一直在等、在期待，對不對？”他扣住那削瘦的肩胛，強迫她承受他的熱情。
+ J4 y" Z6 s' a
# J1 ?( A/ \1 u5 P    幾乎半掛在他身上，嬌弱的胴體隨著他的律動而上下起伏，情潮如浪，一波波打來，他們如同徜徉在浪潮頂端……

; E; c5 }* j5 [4 R" i- c    他們的意識只能隨著不斷打上前的大浪翻滾，然後陷溺其中……
, i; c" ?; W9 S
' O7 r: y4 \$ a1 l    無力脫離。

    兩人無日無夜的糾纏好幾天，除了吃飯、洗澡之外，他們幾乎都不下床，當然，雲霓也被迫蹺課，不能外出上學。
) F% H3 G  X- y
2 Q4 B& E! S9 w; z    高媛似乎知道自己的哥哥變成禽獸是什麼樣子，也沒多說，只是拎著筆電，拿著課本、筆記就去上課。
/ r8 j" c* F% [: P1 v
    高翔像人間蒸發了般，手機關機，連助理都找不到他，這可把經紀人急壞了，眼看專輯簽唱會的行程在即，還有一堆電視、電台的通告得跑，但主角卻不見了。

: I+ ?- T; V$ h    難道是他前陣子太壓抑的關系？
# W* w8 W5 h( c, J# @8 B
1 b* e9 p% c* R( `% d/ S2 L+ }    經紀人只有努力聯系上不怎麼愛用手機，手機也常沒電關機的高媛。
; \2 g) [* \- J
    “好，你等一下。”高媛猛翻白眼，去敲雲霓的門。

    她敲了大約三分鐘的門，沒听到好友的聲音，親哥慵懶而愉快的嗓音倒從門後響起。

  {* q0 ]3 f, b6 ~0 g) N0 U3 _    “什麼事？”
% E3 H% z3 D7 e# T! l/ t
2 k. a3 y9 s, E2 n1 y" m. u    “有人找你。”高媛淡淡告知。
' @* ~+ o  Z" r% A
    “喔！”只穿著一條內褲的男人來應門，兩兄妹的眼神在空中交會，高翔就知道了——
4 J  o2 Z+ T5 B# f5 P- W
    他的假期結束了。

$ ?5 |  q( T1 _4 i( w* P    沒叫醒昏睡的小女人，高翔穿妥衣衫，背起旅行袋，戴上棒球棒，一切整理完畢之後，用戀戀不舍的眼往情人光潔的裸背上瞄了一眼，只跟妹妹說︰“幫我照顧她。”
) e$ }6 R2 G4 m- b; K
! N; J* i3 b" N( j  y+ n& t    “知道啦！小霓是我的好麻吉耶！”這還用他說？高媛不耐煩地對哥哥揮揮手，要他快離開，不要又惹出一堆麻煩。

    “唉！”輕嘆一聲，高翔萬分不甘地走了。
0 u9 F: x3 j' w2 I  {1 r+ P( [
( q: ?6 Q/ @) B* a, T7 s    而高媛送他到門口，這也是他們早就說好的！

3 i  S# w& i. E3 d4 s# F    萬一附近有報社的狗仔埋伏，永遠拍不到雲霓接送的畫面，他對他的粉絲就可以交代了。

    “真是麻煩的男人！”高媛邊關門邊嘀咕。

    而靜伏在床上，看似沉睡的小女人，她的眼角似乎默默滴下一滴淚……
: h: l8 p- S0 d# F
. f* E1 m$ c% U6 g7 Y( o9 p    連高媛也沒看到。

1 b* g9 {' \9 s; A/ r, |: O    雲霓坐在小木桌前，努力抄筆記。

9 ]% k& ]8 ]) D    等她抄完，還要跟著高媛錄回來的MP3，把書跟筆記都看過一遍，她才能知道老師到底講什麼。
/ U! T8 I% M9 z  |9 }  K7 `
    “呵……辛苦你了。”高媛捧著裝滿熱牛奶的馬克杯，緩緩吹氣。

    雲霓抿著嘴，眼神有點郁悶，沒說話。
0 \2 z* o' v7 r) q% O% e6 t9 X: l
    天哪！別又來了。高媛看到好友板著臉，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 g: L( }0 h# G5 m7 P5 y5 m    “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後來沒叫你們交往了，也沒要你們黏那麼久，你要是不想過東躲西藏、只能在床上打滾的戀愛，可以把我哥甩了，我也不會怪你無情無義。”高媛趕緊把馬克杯放下，快步走到麻吉身邊，雙手合十，對好友澄清立場。

5 d9 _: |, }9 K2 S/ t    千萬不要把怒氣出在她身上啊！

. P- U0 R5 Z" g( T8 N, c- N; Y  T    “唉……”雲霓丟下筆，把臉埋在雙手中間。
. k4 E; m  U) e1 @+ c% \, D
* O5 c* h8 u) I& ~5 E2 H    她已經沮喪得沒辦法說什麼了……

7 M+ h1 w5 L7 O  i  V    從十七歲，她跟高翔談戀愛開始，就很少享受到愛情生活的甜蜜，他們沒逛過一次街、吃過一次夜市，他的時間就被工作佔滿，唯一可以紀念的浪漫，就是交往的第一年，他臨時跑來跟她跨年。
* F3 w  _8 Z) ?& y5 H
$ H1 y2 g0 W5 ?! r: s5 ]1 U    除此之外，她人生所有重要的、不重要的日子都是高媛陪她，難怪班上那群男生皆懷疑她跟高媛有蕾絲情！

6 L0 M8 t) Y6 C- `    她也真的在懷疑……到底誰才是她的愛人？

    而這種空洞、無力跟沮喪，總是在高翔離開之後的幾天，特別明顯，她已經快承受不住了。
/ R, D, D8 ?+ t1 D3 d
    “你真的想跟我哥吹了嗎？”高媛蹲在雲霓身旁，低聲詢問。

' K! p8 z) E3 K8 P7 q    “不知道……可是，我這樣好累……日子也過得好膩！我不曉得我可以撐到哪時候？”雲霓哭不出來。

  O8 S! A( _- D. B  a4 K3 X& P# c+ c    為什麼她年紀輕輕，就懂得欲哭無淚是什麼感覺？是誰讓她這麼辛苦？她該不該討厭他？

    “那我去跟他說……”高媛試圖緩頰，替他們的愛情找尋出路。

" k! h3 K6 w6 Y' [/ ~* l    “他很忙，沒空接你的手機。”雲霓拿出遙控器，按了電源，螢幕就直在娛樂台上，正好在回放他發片記者會的盛況，鎂光燈此起彼落，他捧著各家電視台遞來的麥克風，侃侃而談。
- o: T$ |% f* h; ?! `
    一旁，似乎還有粉絲傳來的高亢尖叫聲……這一切，都跟她非常遙遠。

( k( R9 A" t) ~2 ]! e% `8 S6 G    “那傳簡訊……”高媛馬上換溝通方式。
( t8 V* [8 ^  p+ F
    “不用了，我只是偶爾……心情不好，到了明天，就沒什麼了。”雲霓悶悶地看著螢幕上的男人，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孔，她真的剛跟他在床上翻滾一個禮拜，才分手嗎？
* `- J8 p) W  k: V
    或許，在他們戀情結束後的某日，唯一記得的就是——租屋處的天花板……

    因為每次約會只能在屋里，能做的事也沒多少，除了消耗過多的體力之外，就是看著天花板，發呆。
( u; S9 J; q9 [' N
    她，怎會跟這種男人談戀愛？

3 E' s$ i: ?9 l    “小媛說你心情不好……”手機旁傳來嘈雜聲。

    “哪有？”雲霓瞄了身旁的報馬仔一眼，但見到高媛伸出手，在面前做個“X”的手勢，本能地擋住她的眼刀，不接受她的責備。
" l% f: _' ^: n" L% z8 z. F6 e$ j/ Y, L
    死黨貼心又俏皮的動作逗得她心頭一暖，咧嘴一笑，淚水卻掉出來。

    她快步向前，走到大樹下，裝作要跟情人講悄悄話的模樣，事實上，她只是去擦掉眼淚。
# a3 o" S% |6 v, E
5 h1 u) E! B8 e5 r+ O5 H# u( b    “不是說我走後，你就開始鬧脾氣，笑不出來嗎？”高翔揚起眉梢，輕聲數算雲霓的癥狀。
) U$ i( \! |! c( P& E1 O
" u+ \9 `, F! n3 f8 Z/ s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才沒有。”她一概否認“傳聞”。

( L$ k+ M% t! H5 z    “想我，可以打手機給我啊！我一定會回的。”高翔猛灌甜言蜜語，彌補不在女友身旁的空缺。
) e  q) r& q6 R' ]2 c) F
6 |& I1 T! U8 S    “我才不想你咧！”雲霓撇撇嘴，就是不承認。
0 R5 n8 n: b: [& o
    “你不想我，我會很傷心的。”高翔只能靠手機傳達哀怨的相思之情，而助理也開始打手勢催促他，該上台了。
/ H# I+ d* G" X& P; G% q7 @
    “油腔滑調！”嘴角噙著淡淡笑意，她的心又軟了。

    他沒陪在她身邊，不是不愛她，只是工作比較忙，抽不出身……

" N' ^2 m4 @! ^/ p5 q    而這件事，她早在高中時就知道了，她實在不能用這件事來否定他，否決他們的愛情。
3 B7 n  z) u0 q
* N9 S: @, E, w3 z* @    而她也知道他如果公開戀情，會帶來多大的麻煩，甚至為他的事業帶來多大的沖擊，她實在不應該拿他目前做不到的事來為難他們倆。
3 L% D2 K/ Z# [& F# j  O
4 A$ A9 s: }( h/ T% {. L. H6 i    “我該上台了。”他輕聲嘆息。

5 ]9 j+ {$ m) c0 G" @& a    “那就快去工作吧！”雲霓的唇邊漾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決心把讓自己不痛快的事拋一邊。
) m% D( m6 d: ^# N: D5 K5 L* }5 _
    “心情不好，記得找我。”他千萬叮囑。
5 K0 d* a- ^# ~4 k- d0 X
    “知道啦！別再聊了，快上台。”心情一好，她嬌嫩的回復里仿佛沾了蜜，甜到心底。

: D3 j/ r7 t4 f. ]- \    “啾！”終于安心了！他隔空拋出一個吻。

    “啾。”她害羞地輕啄一聲，不等他回答，就立刻掛上手機。

8 `: V# L0 Y5 o$ e! d3 I    “哎喲……真是甜蜜蜜喔……”高媛躡手躡腳地走到好友身旁，彎下腰，側著臉欣賞她臉紅的模樣。
' e7 l& i, d! f  F
- g/ n2 G6 }( R! A0 t! u9 x    雲霓伸出拳頭，輕輕捶她一下。“你干嘛出賣我？叫你不要說，你還說……”

    “干嘛要憋著啊？明明就很不爽，明明就很想揍人，還要忍多久？會忍出病來的——”高媛學好友拉長尾音。

    “可是……”他很忙啊！

    “別可不可是了啦！反正說都說了，他也很高興你在乎他，還趕快打手機來秀秀，這樣不就好了？兩個都很爽，皆大歡喜，我看不出為什麼不能講？”高媛拉著雲霓的手臂，快步往前沖。

    “好……你走這麼快，要去哪里？”兩腳都快打結，要從山上滾下山了！雲霓的眉頭要糾起來了。
5 j) S; H) f. h5 x. b# H' e, j
1 q7 F+ Q4 K; r) M8 M- p    “今天籃球場有大學杯聯賽的總決賽，我們去替阿良加油！”高媛早在心里盤算好了，當完紅娘，就去看暗戀的男人！搞不好老天會因為她做好事，幫助人，特地把男人賞給她咧！
  j- z* \9 C, u$ Q9 ]9 ~
    “哪個阿良？”雲霓還沒搞清楚。

; M* u! V7 Q4 q% H    “等我們到現場，我再指給你看。”想到可以看到心上人在球場上百步穿楊的英姿，高媛的一顆心興奮得快飛上天。

    “好啊！說走就走。”

    反正她的男人忙，不可能來找她，就跟高媛去看別的男人吧！呵……

野苦瓜

   春去秋來。
$ l  o& B3 \4 n4 ]/ {
    導致雲霓心生不滿的原因並沒消除，只是被撫平了，所以到下次相聚，再一次分離，他們又吵了，高翔帶著極大的歉疚，說盡好話安撫，他們又和好了……這樣的開頭跟結尾像個惡性循環，沒有終點……

    然而，人的耐性是有限的，每次爭吵的原因都相同，卻無法改善，沒有喜悅的戀情，已消耗光兩個人的耐心。
7 D  R# t, F3 T7 @9 k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明知道我難得放假，特地找你玩，你卻擺個臉給我看。”高翔打著赤膊，穿條牛仔褲，坐在床邊，那張萬人迷的俊臉埋在兩只大手中間，看起來特別沮喪。
+ w1 G) e/ W6 a& q8 W
    “是啊！我真的好榮幸喔！堂堂的亞洲歌壇小天王找我約會呢！不管我身邊有多少事，還是得淨空，等你大駕光臨！”雲霓斜睨了他一眼，酸不溜丟地嘲諷回去。

    “小霓，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意思，干嘛講成那樣？”他氣急敗壞地抬起頭，瞪著那雙看似熟悉卻很陌生的眼神。

; i' E- |' N0 s/ ^2 [& K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覺得那張臉陌生？

    明明他們一起度過那麼多苦難時光，他一窮二白，母親重病，親戚不理他們，他的學業操行不及格，面臨留校查看的關卡，都沒嚇跑她，而他現在快攀上事業巔峰的重要時刻，她卻對他不耐煩了……
, h+ k( ~% J" Q( V8 [# @/ ^1 W
" M9 C( Y0 y# Q$ j  a2 Z    怎麼有這種事？到底怎麼了？

7 ]6 ^/ K$ n; ]) s9 O0 K9 f    天底下，有女人不願意跟心愛的男人共享榮耀嗎？他在事業上那麼沖刺、拚命，她不覺得與有榮焉嗎？她不會覺得一切辛苦都值得了，因為沒看錯人？
( G+ v# k# g* a8 |
    他真的不懂。

7 M9 A7 X# g' B! p% C    “你找我玩？想玩什麼？行程規畫咧？X大學生宿舍滾床單七天六夜，餐點自備？真的很抱歉，對你來講是度假、是放松，對我來講是負擔！只要你一來，我連宿舍大門都出不了，哪里好玩了？探索人體構造？你的嗎？我摸遍了，有沒有別的人可以摸？”雲霓伶牙俐齒地炮火反擊。
! I7 X$ N8 p8 D0 W# {* W& ^1 a; D' O
    “你……”她的話怎能這麼傷人？那個窩在他懷里，笑得羞怯的小女人，到哪里去了？高翔的表情猙獰。

, \* [2 S! d; v* T5 u' \8 t, Y2 Q    “我怎樣？這四年都在同樣的地方約會，不是我的宿舍，就是你的老家，約會地點只有兩張床！出門就怕遇到狗仔、歌迷、粉絲，把你認出來！我連有男友都不能講，到底有什麼好玩？”
3 z! k* l& R% w8 f6 W# o
    已經大四的雲霓，處在畢業的當下，除了極大的考試壓力外，還有就業選擇，而這些事，她都不能跟高翔商量。

( w' r5 Z  o- e) t! k    她覺得很憤怒、委屈……她不想要這麼沒用的男友！
; s( v5 N: U* e: T2 v
  q& K2 p. B/ P/ ?    “你的意思是怎樣？你想分手嗎？”高翔的話一脫口，接觸到顏色慘澹的臉龐，就後悔了。
/ `5 |* `& A' C3 r- H3 X, g
    “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接受啊！”抿住嘴，雲霓像只憤怒的小母獅一樣，絕不退讓。
2 C9 @. s! K$ b8 T' @% i' W
; w2 t. H# L0 C' D- [, `8 ~    “你為什麼要說會讓你後悔的話？”高翔看得出來，那不是她的真心話。

  C5 V: ?( m5 K    高翔的話仿佛戳到她的痛腳般，讓她非要抬高頭，揚高語氣，把心里的憤怒說清楚，“你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認為我會後悔！我們兩個分手，會後悔比較多的是誰，還不知道！”

& B- q  z/ Y3 H- P4 i# X    就是她一直退讓、犧牲、擠壓自己存在的空間，他才會以為她好配合，可以任他予取予求。
- @  T) e/ M1 L8 }8 v% v
' p6 n5 l' c( O1 V9 \8 N7 s; W  t    她忍了四年！她不想忍耐了！她已經受夠了。
8 f: C- m* ~$ n3 m5 z
, m$ ?* ]) P' J# o3 i+ u, K! n    “小霓，我……”他還想再多說什麼。

1 Q  y% }  G) W( f    “你不要叫我！你想分手，現在就走，我不會留你！快走！”瀕臨崩潰的邊緣，雲霓已經抓狂了，拿起高翔丟在桌上的襯衫、旅行袋、棒球棒，扔到他身上，要他穿好就滾。

    兩人四目，沉默相對。

    終于，高翔迅速穿起衣服，戴起球帽，背起旅行袋，走到門口，“你今天心情不好，我過幾天再跟你聯絡。”
* r% D- X2 J, u" |7 i0 z  J9 y8 b
    “不用了！快走。”雲霓背對著他，不想看他。
4 n3 H7 \5 T. _7 `; k- I
* r. C1 |( h! V) d4 I) ^  [    “砰”的一聲，門板重重關上。
; {. J6 @. h4 H* n; k
( C) r( P8 Z, Z7 a# U    而獨自站在房內的雲霓瞬間傾倒，趴在單人床上，放聲大哭。

    “小霓！”高媛敲敲門板。
1 x, S  M3 d- h, h' s6 D
    “干什麼？”雲霓專心閱讀著眼前的資料，沒有回頭。

    “我哥，找你。”高媛伸長手，把手機推到她身旁，要她快快接起，不要再跟男人鬧別扭了。
5 a  d! \! g7 F9 F) U, r9 \
, G9 j. p9 P; `7 g  ^0 K* _5 k$ q    “不要！我在讀書。”雲霓別過頭，不願看手機。

, j. J$ M2 ?& L  c1 s6 h- k0 k    “听到了吼？她要讀書，懶得跟你講話，你不要再打來了。”當夾心餅當得很習慣的高媛，迅速對手機　哩啪啦說完內心話之後，就火速關機，不再讓他打來羅唆。

- a" x- B" O+ c: l+ T: g7 X    坐在書桌前的雲霓沒有移動身體，對好友所說的話也沒修正。

    高媛對她的反應不以為意，反而還詢問她，“想喝茶嗎？我早上有買到便宜的檸檬耶！”

    雲霓瞄了牆上的掛鐘一眼，下午三點半。

: H+ ^1 Z( I4 }    “好啊！”雲霓揉揉眼皮，感覺眼楮有點酸澀。
, R. h9 ?  t1 p. [- N4 v, C, I
" {  N! E# E" R! j    “那快點出來吃吧！我連面包都炸好了。”高媛歡呼一聲，又快速跑到外頭去，把泡好的熱紅茶跟三明治端出來。

    她從吃完午飯就開始忙了，而雲霓因為跟高翔吵架，也沒出來幫她。

4 _2 \5 M; _, g' `, |4 T$ N    不過沒關系，她大人大量，不跟這對小鼻子、小眼楮的情侶一般見識，現在的重點是修補她跟雲霓的友好關系……至于幼稚的老哥，就不管他了，她可不想當他們愛情的炮灰。
+ h4 {# ^# i! A5 d6 Q
    “喔！”跟在高媛身後，她看到木桌上擺著裝飾得當的檸檬紅茶，裝滿新鮮蔬菜的三明治，“做得好漂亮！”
8 f6 V& _, u! E$ C& S
    “當然好看！我繳一次的學費給烹飪社，就學了這道點心，連怎麼揉面團、炸面包都學起來了。你快來吃吃看，看我手藝到不到家？”高媛眉開眼笑，指著外皮炸得金黃，里頭夾了彩椒、西紅柿、火腿、萵苣、起司的蔬菜色拉三明治，信心滿滿。

    “看起來好像很好吃。”雲霓開心地坐下來，享用好友親手做的食物。
& x) ^2 t9 W9 p# X
    “還有檸檬紅茶！看我對你多好啊！”高媛端了一杯紅茶到雲霓面前，茶盤上放了兩片剛切好的檸檬片。
9 {; @; j7 v6 H( t
    “謝謝！可我不想談跟高翔和好的話題。”雲霓先把丑話說在前頭。

: f- Y& o0 J$ o    “跟我無關喔……小霓，你先認識我，跟我交朋友的吧？哥哥排在我後頭，你怎可跟哥哥吵架，就不理我了咧？”高媛指著鼻頭，眼神無辜，但語氣卻很狡猾地詢問。
( _0 V: a& @( Y1 \
    “我只是怕你當說客，強迫我跟高翔說話……”雲霓小心眼地瞄了麻吉一下。

1 }6 C( Z9 H" s* B( R4 f1 q% j4 Q+ n    “我可沒那麼大的能耐喔！頂多當當接線生，你不想跟他說話，我就幫你掛電話。”高媛貼在雲霓耳邊，悄聲嘀咕，“就像剛剛那樣。”
+ K: V" Q) y6 r, S9 e0 Z7 E
$ ]4 b# S' N9 C2 ~" S3 D- V3 d$ m    “你哥生氣，你怎辦？”雲霓斜睨她一眼。

    “誰管他！天高皇帝遠，得罪你，我比較淒慘。”高媛聳聳肩，擺出“誰在乎”的表情。

    “噗！他會生氣。”雲霓掩嘴輕笑。

    “生氣咧！他大爺最會生氣了，他生氣，我就要發抖，是不是啊？”高媛邊咬三明治，邊拿遙控器，想找娛樂新聞當配菜，怎料卻看到清新可人的娛樂主播談起最新八卦，螢幕上就出現一個高翔跟G奶女星十指緊扣、招搖過街的畫面。
3 m! c) }! w5 a9 Z4 g# K
    哦喔！天哪！那是什麼鬼……
" y) X/ p+ l/ X! ~7 q
; J! w7 q+ T! O% Y( ~) t+ M    高媛本能反應，立即把電源按掉，但在她身旁的雲霓馬上把遙控器搶過去，再度切開電源。
  E2 @9 H' [( h) H9 F) L
    “⒎！你也知道我哥很幼稚，他一定是故意的啦！你不理他，他就故意去跟其他女明星牽手，讓你知道他的行情超級好，故意讓你緊張的啦……”高媛趕緊解釋這個霹靂無聊的舉動下，楚楚可憐的男人心——

    他只不過希望女友理理他而已！

& L5 L0 e% g# ]. B2 a! o/ e    “叫他去吃屎吧！”雲霓看完那則新聞，火冒三丈地把三明治跟檸檬紅茶捧進房，邊吃邊看書。
: ]4 |+ z$ o. n* C9 }$ e, L
" b* w/ [- s  S; d: |7 ?3 F! R  p  M* D    她才沒有空理那個一踫到愛情，智商就變成負五十的笨蛋！

- ~4 T+ C& C) Y) N; l" N    跟她的前途比起來，那個愚蠢男人的腦袋裝什麼……根本與她無關，隨便他牽幾個女人的手，愛牽就去牽吧！

    她會祝福他的！
, {# W0 W2 R% C7 o" F0 V& m
    “啊！不見了！不見了……”
, m) M  o+ m7 V' j- L) c9 _) N
    高翔一接起手機，就听到妹妹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從手機那頭響起，音量之大，連他身旁的人也被驚嚇到了。

, m, J# P6 t; Z# B8 l4 T    “什麼東西不見了？讓你這樣大呼小叫？”他壓低嗓音，躲到外頭接手機，不讓助理听到他的談話內容。

1 ~9 h5 x9 P, S7 t    “小霓！小霓不見了！小霓沒告訴我，自己搬走了。”

; o) Z* N; f8 T$ |( W2 @* z    妹妹驚惶失措的聲音讓高翔心驚膽跳。
! m' ~% [  j2 C# N0 K7 D
% F" z0 Q0 U9 z3 r/ r8 F. s    “那麼大的人，會躲到哪兒去？你打電話到她家問……”高翔按住亟欲裂開的腦袋，揣想她的落腳處。
3 g" W( W: A7 L: ?
    “我有打！張阿姨說小霓跟她說，會先在外頭找工作，等工作穩定了，就會跟她聯絡，還很奇怪的問我，我不是跟她住一起，怎會不知道？我怕張阿姨擔心，不敢問太多就掛電話了。死豬頭，小霓氣到躲起來了！哪時候要走，連我也沒有講，都是你害的……”高媛已瀕臨抓狂的邊緣，抓著手機，狂暴地對另一頭的男人發飆。
- ]& _3 S+ P  j( z5 g
    高翔用拳頭輕敲牆壁，命令自己沉住氣，“怎麼會？你去問問看班上的同學，搞不好他們知道她在找什麼工作……”
% }6 f. ~0 |0 }- I
    絕對不可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一定要把她找出來！

2 a! ^: H# Z: R' d  a4 k$ a    “我會去問。你最好保佑我找得到人！不然，我恨你一輩子。”怒氣沖沖的高媛撂下狠話，火速關機。
5 a" b  G" L! F! g' z5 S! D
9 y' g  v; P& N% ^    然而，真的很奇怪，就是沒有人注意到雲霓在什麼地方工作，連畢業生就業服務中心也沒看到她登記諮詢的時間。
& y3 s; g$ b6 @
    雲霓的行蹤就像蒸發一般，在空氣間，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高家兄妹為此，不知吵過幾次架，氣憤難消的高媛開始把老哥幼稚的行徑一一細數，讓他知道他有多幼稚、多自私……

" `( R' c8 q9 r0 e% I    雲霓不理他，只是剛好而已！

    要是她的話，根本不會跟任何當明星的男人交往；這種大好大壞的行業，沒有任何保障，萬一走紅，還會以自我為中心，覺得全世界的女人都要繞著他團團轉，為他喝彩、為他著迷是理所當然得，為他犧牲奉獻，是應該的。

; O. }) ~& O- O1 I! L  y& `4 W    呸！什麼東西嘛……
" c5 I4 S  i5 S" x7 w* h
    她最討厭職業是藝人的廢物男人了。

2 t1 [) ?8 _7 L6 j  o    六年後

9 \$ ?% o1 I' {5 |( E  G    一早醒來，雲霓只覺頭昏腦脹，不知自己置身何地……

* O0 [# r+ c" P  }    原來，她前一晚睡不好，作了個很長的怪夢，逝去的記憶片片段段，如雪花般，在她的腦袋里盤旋、飛舞，情緒也紛至沓來，曾有激動……也在她的心里，無法平息。
6 r% f( x# ^  c' R7 t: u
# m( i1 p( w* _3 v* D    走下床，她走到連身鏡前，看到一個脆弱蒼白的自己。

    她都二十九歲了！該是怎樣的年紀？

    怎麼還會為很久不再想起的戀情而失眠？歲月，或許沒來得及在她臉上留下痕跡，但她的心境已經滄桑。

+ U! T9 F# l$ `$ ~  u# |- P    被人嘲笑是“剩女”，其實還兼未婚媽媽的身分，那又怎樣？
% o& p  t* Y" C) T  M' G
    在薪資算不錯、福利很好的外商公司里打滾，官途平順，一直升到業務經理的職位，人人稱羨。
) {" V( J" A% y1 y! A- k
5 J5 c/ S, q0 n+ Q9 P# y    這一路以來，她秉著低調、優秀卻不奪人風采的角度，申請到全額獎學金，還有大企業提早預約她就業，她的人生算很順遂，不是嗎？除了在出國前夕，那個意外到來的受精卵……
" N$ Z# o8 H9 i* O0 ~
) U7 k& _3 b1 ^0 Q0 ]7 Q6 l" u    她才知道原來事後避孕藥，也不能百分之百圍堵精蟲活動。

8 b. H4 ]! y# `1 B0 `    默默懷孕，悄悄到國外念書、生子、拿學位，再到大型企業上班，拚業績，所有生存的壓力都落在她削瘦的肩膀上。

% h5 i4 l3 w7 \. d& o    現代社會，光怪陸離，不管她做什麼驚天動地的決定，只要工作能力夠，還是容得下他們母子，在忙碌的城市里有處棲息之地。

7 k5 V& y! {/ j) L" `8 M    加上好友鼎力相助，一路尾隨到國外照顧她跟兒子，其實她的處境也沒想象中艱難。
. b* o0 o4 N% R& |% B( O9 n
0 R6 f2 y( j( c! T1 ~    事事順心的她，大部分的時候還是很快樂的。
9 x9 V9 y: j& ?) }: W% L2 k
9 P0 u7 k. l" i9 o% R6 U: N    回到老家時，還是可以繼續裝作不懂事的小丫頭，跟媽媽、姐姐們撒嬌，面對生存的疲憊，早被親朋好友給抹平了。

, i( `: _* t) H  ~! i; v/ n    除了談到男人之外……

    當雲霓陷入沉思之際，穿戴整齊的智遠早蹦蹦跳跳跑進房內。
' Q2 y0 j  X' l8 q4 q+ q
7 Q7 c+ s* N: O# m8 i    “麻麻，上班時間快到了！你還在賴床啊？”
% ]6 A2 Q- R" d# r
    “沒。麻麻先去洗個臉，你跟姑姑等我一下喔！”她摸了摸寶貝兒子的頭發，對伶俐的兒子總笑容滿面。
( J0 l' R- S& A+ D2 A2 v( p
    “快點喔！外公快來了！”他忍不住要催促母親。
) g8 Y: O, ?- Q
    這麼小，才念中班，就會擔心東、提醒西的，很有保護欲，是個早熟的小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父親的關系，這讓她總忍不住心疼起來，覺得是自己虧欠他，所以她對靠近身邊的男人都沒興趣，一顆心就是懸在他身上。

7 e# ]4 S/ j" K7 V& Y+ P3 f9 W    “知道啦！姑姑的耳朵很靈的，听到敲門聲，就會開門，不會讓阿公在外頭等的。”輕聲安撫兒子後，雲霓便進浴室進行梳洗。

" l  K( h# D( J0 ~. B    回到台灣的頭一年，她跟兒子因水土不服，雙雙染上流行性感冒，帶著疲累的身子跟智遠上就近的診所，卻與多年不見的父親在診間相遇。
) Z% e: T4 l2 h$ O) Y
    得知自己有孫子，貝青隆當然高興，但讓他驚訝的是，麼女身分證上的配偶欄卻是空白？
/ p# a. k7 g) p. C6 M. M
    而，孫子姓……貝？
" x' c' K- f9 j
, \# R; a5 h5 ~. _& |$ S    印象中最乖的麼女，竟在外頭偷偷生個兒子？離婚的妻子卻不知道？

    雖然他貝青隆沒什麼父愛，但看到麼女獨自在外奮斗打拚，可愛的外孫卻沒父親，還是沒法放下不管。
0 ^& Q6 c* f) ]+ N& @" _
    從那時候起，他就三不五時帶著牛奶、餅干上雲霓住處看孫子，幫忙照顧智遠，帶他上幼稚園。

    早年與妻子離異，也不想照顧小孩，把四個女娃都交給她，自己則跑回家鄉跟父母一起過生活，沒想到退休後，卻可以過著含飴弄孫的生活。
- w2 @1 v& a; \, }
    命運，真是奇怪啊！

    雲霓看著愛玩、不負責任的父親，知道發生什麼事後，竟願意幫她照顧小孩，就感覺怪異。
5 u3 X# A* J% C) x9 I3 w
5 D7 u' b* N. Z) E& h& D    如果母親知道她跟父親有來往，應該會很憤怒吧？

( u5 ]7 z4 w3 w6 D9 w    所以，在她北部的住處里，藏著兩個不能讓母親知道的秘密，一個是小孩，一個是老父。

5 b7 D! Z: z8 d  U. D9 a" j    “你到底好了沒？”高媛的催促聲從外頭傳來。
5 |$ k, A# [: U, E/ \% |
# r3 e* e+ A. r9 T7 @& [8 @    “就好了。”雲霓換過簡潔利落的套裝，帶著兒子跨出房門，而在客廳閑坐的高媛早看完一份報紙。

    此時，門外傳來電鈴聲。

# @3 _$ a9 K" e# q/ r    “喲呼！外公來了！”智遠松開母親的手，跑去開門。
7 T& W9 d: F) p& ^
    門一打開，興奮的小男孩就撲到老人身上，大喊，“阿公！你終于來了，我好想你。”
' J6 W1 x% L1 U+ A0 z" Y/ O( T
    “喔！肚子餓不餓？”听到外孫討喜的嗓音，貝青隆早笑眯眼。
: G4 R5 A* ]0 k: B6 N8 U
. d, F% e& V: H9 p    他每天早晨都幫外孫帶早點，再牽著他的小手，送他上學。

/ p& |; \+ Q- p* x2 |. s; E    “麻麻，我先喝溫豆漿喔！”智遠滿足地窩在老人懷里。
: ?" f- l) t: l8 U+ u
' s4 Y# q8 }9 k1 o    “好……”雲霓跟高媛含笑地走到門邊，沒料到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臉色鐵青地站在貝青隆身後，用驚愕的眼神看著她們。

    “貝雲霓……”高翔的聲音在顫抖。
* G0 C) b7 g# d. k1 z9 t- j
  L  a$ D/ w4 ~+ c) j' _    “高媛……”熊俊良的手指在抖動。

    那個小孩是誰的？哪時候生出來的？怎麼沒跟他說？小孩到底叫誰媽？這到底怎麼回事？
% I& Y) K$ s3 P& H& e2 ?( ~
( m' C+ _  z3 i1 k* G+ I    到底是誰準她們偷偷生小孩？跟誰生的？偷偷把小孩藏起來養，又是哪一國的規矩啊？
1 [  y: b. g  q6 E: h% s- I8 P
! V4 f7 ~' L0 W+ `    “⒎？”他怎麼來了？不是分手了嗎？他還跑來做什麼？
" F% X* X8 g- m$ s0 g
    看到久違不見的前男友，兩個女人的嘴角也在顫抖。

" b, j+ _; i5 H. s0 q2 t    兩對衣衫入時的男女腦袋一堆問號，不知從何問起。

    “外公，這兩個叔叔找誰啊？”智遠抬起頭，童言童語地詢問外公，還不時看看幾個大人臉上繽紛的顏色。
0 ^, A8 Q; h1 g& H2 O* x: N2 o
/ L7 H; {: s% \8 q" M    他雖然覺得其中一個叔叔很眼熟，好像在哪看過，不過基于禮貌，還是對著兩人一起微笑。

0 t- O- T, M) [) A    高翔也覺得眼前這小孩感覺似曾相識……
2 Y" m: a' K1 a$ e% r
' `; X0 y& {! }% _    “好可愛的小朋友！你好。”他禁不住蹲下來，跟他打招呼。
- m% a9 [" C+ P1 O2 |, O/ V( t
% ?% v4 d0 }. j6 R    “叔叔，你好，我不叫小朋友，我叫貝智遠，今年五歲，就讀愛心幼稚園中隻果班……”智遠一點也不怕生，看到帥哥叔叔蹲在他面前，跟自己說話，就嘰哩呱啦地，開始自我介紹。
* X4 \: ~: n7 b9 p
    “小遠！”雲霓阻止已經來不及，因為高翔臉色大變，似乎猜到什麼了。
2 [3 U4 [! m/ g- W8 V3 L. p$ D; t, h
1 N$ C7 y/ ~6 s2 K1 k    “啥？我算錯了嗎？”不懂大人心里的彎彎繞繞，智遠錯愕地抬起頭，看著母親。

3 `& u* _, S6 k% E8 O8 O    雲霓深深吸口氣，說不出話。

    因為她從高翔責備的眼神里已看出他全盤了解，並接受自己有個五歲大的兒子，而且親妹妹還是幫前女友隱瞞事實的幫凶。

    “他們跟代班的管理員說找你姑姑，代班管理員對這里很不熟，也不知道高媛住哪一戶，我想是熟人，就帶他們上來了。”貝青隆也在看高大英挺的高翔，總覺得好面善……
& `4 V" ^7 V" W& _9 ]/ t
& y0 w8 _! o  m; ]; E5 P2 \    “原來是找你的，那我沒事，就先走了……”雲霓干笑數聲，決定展露社會人成熟的本色，禮貌性地跟大家點頭，預備閃人了。
. J5 Q, f6 x5 ?" m) H7 z: N: l
' i. j4 P( v- a5 z* G4 X8 W) O    高翔一把扣住雲霓縴細的手腕，皮笑肉不笑，威脅性十足地重提往事，“小霓，好久不見！你是不是該跟我這個被你「片面宣告分手”的“前”男友聊聊，談一下分手的這“六”年，過得好不好？」
# Z" S# K. y. N) P, W$ u& e% q
    嗯？他是“前”男友啊？

! o+ l& f7 I! ^& f; k& d' }; G5 U    呼……還分手“六”年啊？
$ x  R; T' F- Q" b+ Q( w
    這個孩子是他的嗎？

3 i3 @( \# H. {: E- [2 a6 r1 B7 m    听到關鍵字句的貝青隆，瞬間對高翔的關注度提高到百分百，兩腳好像在地上生根，不肯走人了。
3 @2 {, `5 }$ n) {4 N+ r
    “⒎？”要說什麼啊？她過得好不好，跟他有什麼關系啊？

    雲霓覺得生小孩、養小孩，程序都合法，一切都是她自願的，她也單親得理直氣壯，但還是說不出話。
( @9 V1 ~7 h, f+ X: Z! ]2 X
    她只想快快離開，甩掉這個就算分手，依舊陰魂不散，佔據夢境的男人……

    他，實在太惡霸了。
9 U4 f2 E7 n, G' _- H" Z
8 e, X) _/ @1 |9 L. x4 f3 b    連出現，都是有預告的！先讓人作了一整晚的夢，才大搖大擺現身，把人驚嚇得下巴快掉下，他是怎樣啊他？
7 G- H! J7 ?0 l& |. z
4 P, @/ @' m' t; d7 c1 R    只要曾經有關系，就甩不掉他嗎？
8 F9 {6 B$ p( d9 j4 }0 R7 t' T
2 ?& ?" ~1 W* m# i    不管分離多久，都無法遺忘跟他之間的糾纏，而陳舊的過往不是該隨著頁面泛黃而成為過去式嗎？

    她到底該拿他怎麼辦呢？

野苦瓜

    室內一片沉寂。
3 \! Z1 o2 M$ M9 C5 `
    原本要上班的兩個女人都被突然冒出的男人擋住路，不讓她們上班，她們只好臨時打電話到公司請半天事假。

. `$ K% T1 l0 ~0 K    而貝青隆看看幾個人臉上的表情，感覺問題好像出在自己女兒身上，于是，突然決定先帶外孫去幼稚園，把空間留給有很多話要說的年輕人。

    高媛看看哥哥跟雲霓，他們的臉色都不好看，自己跟熊俊良的情況，跟他們比較起來是簡單多了。

5 k6 e* Y* F* }% K' B0 K    她清清喉嚨，率先開口，“不是分手了嗎？還來找我干嘛？”
0 p& @. V& K( [+ m! r
    “我又沒同意！你先說喜歡我，我也覺得你很好，說好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哪知你會臨時說分手？先說要出國玩，就跑得不見人影，你覺得這種理由，我能接受嗎？”熊俊良瞪著高媛，忿忿不平地表示。

, z: S6 S2 A' Z! U; r4 ]/ u    高翔听到妹妹跟男友分手的過程，眉頭都皺起來了。

    這個高媛，跟男人分手的過程比雲霓還夸張！兩個好姐妹倒有志一同，自己決定就是決定了，理直氣壯得很，也不管人家怎麼想。
+ X7 _& ]) Q! l6 V9 ~
    沒想到他妹妹也是這麼沒良心的女人……高翔在心里嘀咕著。

% R1 X' ]1 P2 V, O; B    “都過那麼久了，不接受，也成為事實了，不是嗎？”高媛倒懶得掙扎，輕松認了。
+ ^5 y9 n/ b) ^* a0 h' R! n5 i
    “可是你又回來了，還讓我遇到，也沒有男朋友，我也沒新的女友，不是表示我們很有緣分嗎？”他因為工作的關系，跟高媛有業務上的接觸，才重新開啟了兩人的緣分。
; K8 z; K, r  Q; v1 _
    “那你也不能隨便跑到我住的地方找人啊！還帶著我哥……”高媛沒好氣地瞄了前男友一眼，因秘密曝光，對雲霓感到非常抱歉。
) M+ {2 x' J6 W( w% \" p( S
7 T0 W  L+ E* g' T0 e+ g, ~) O- A    雲霓聳聳肩，對好友投以安慰性的笑容。
0 S# Q$ R, u3 ^; X
7 Q! S! Q+ k, i6 U2 y4 O3 v( g    天底下沒有永遠的秘密，只要高媛還在自己的生活圈，高翔會出現，也是早晚的事。
2 ?7 j" P3 |$ l* R! V
    “誰教你不說清楚，登記住在公司宿舍，卻一天也沒回去住，我在那邊等，被你的同事笑……”熊俊良吶吶地說明原由。
: J' Y1 a1 I7 f0 O) h, {8 i
$ a- T+ ^0 E4 @" x3 @5 M    他在員工宿舍處，跟業務上有往來的朋友打听高媛的下落，正好被臨時找不到妹妹的高翔听到，兩人就結伴前來了。
$ w$ M1 o- V6 F- F0 T
& k/ X$ |9 E- d    他們兩個都想知道為什麼高媛登記公司宿舍，卻不住，是住到哪里去了？

    沒想到……

- E2 l  K1 G( ~, i+ P    “哎喲！你這個老實頭，我有很麻煩的事要處理……”高媛看了哥哥跟雲霓一眼，沒法說清楚，只好勾起熊俊良的手臂，把他拖到門外去，決定跟他開誠布公，說明白。
% Z& s+ z3 m) I& ]3 ~; y
    兩人一走，客廳又安靜下來了。
/ i3 H$ M& ~% ?. L! ~
+ c$ v! M; l9 }$ o& r5 `2 x$ {    雲霓隨意翻著報紙，沒打算主動跟男人說話，反正事實都已鐵錚錚鑄成，“證據”也讓他看到了，那她就沒什麼好怕、好躲了……

    “你不該先給我一個道歉嗎？”高翔以著債主之姿，沉聲詢問。
/ U( g( g0 x# w' W
    “啥？為什麼？”道啥歉啊？當初是他先提出分手的，她只是實踐他的願望而已，她不覺得自己有哪里對不起他……

    “小遠！你偷了我一尾精子。”他小鼻子、小眼楮地控訴前女友。

' f# V8 ?( Y& i# t    “嗤！你怎麼不說是我的子宮太溫暖，它賴著不走，我只好把它留下來。反正也沒生過小孩，就生生看。”撇撇嘴，她哧笑一聲。
; Z0 {$ C' Y/ f# k4 E. y- v- J& n
    “你……”這是什麼狡辯方式？高翔黝黑的眉峰瞬間打結。

    “我？我怎樣？”

9 I# H4 @- {5 L. s; J    跟高翔交往六年，兩人氣息相聞、心意相通的日子也不是過假的，都知道對方的思考模式，大約會用啥方式耍賴，唇舌一交戰起來，還是旗鼓相當，誰也不讓誰。

, O5 l+ H; G; F    “總之，小遠是我的兒子，沒錯吧？”他抿住嘴，瞪著眼前這個剝奪兒子享受父愛的壞女人。
: Z1 _' I' O' o, v. b
( U- ?8 Q7 e$ l; h. u    “那又怎麼樣？你可沒養過他一天。”想跟她搶兒子嗎？門都沒有。
2 N7 k  K6 `1 F& [; m! U- H
    “是你不讓我知道，偷偷躲起來生……”高翔就看到的事實，繼續指控。
! U/ V, `& S* R! d+ R
' h! I" Q9 G4 n% a: F" }    “我也不知道我懷孕啊！是在飛機上，孕吐得太厲害，被同機的醫生診斷出來，我才知道的。”總之，當初的一切讓她騎虎難下，非帶著有孕的身軀到國外去讀書不可。

    她沒對他戀戀不舍到非留個紀念品在身邊，每次看到，都想到逝去的愛情，就痛徹心扉。
4 O% B- [3 G  B+ `. ]5 j; }
6 z, M& r; a0 O, n9 [    一切，純屬意外。

& H2 x/ }+ E/ r3 i    “所以小媛在喊你不見的時候，你就飛到國外去念研究所了？”高翔的嘴角漾著些許苦澀。

9 u  y- p2 Z$ f6 M2 i: e" a# Q    他沒想到小女人這麼決裂！
$ s0 h2 q: b# h9 W. B
    在他以為她還在跟自己鬧別扭，他還可挽回時，她卻已經奔赴另外一個國度，展開新的人生？
& Q* K  m3 {. v2 O2 y% t
    “沒錯！除了小遠以外，所有的結果都在我的計劃之內。”她一直以為自己的人生就算多出高翔搗亂，還是可以修正，沒想到那個“意外”，讓她在飛機上受了一些苦。
; B, ^- Q6 g1 ]7 X5 S2 g1 b
    不過沒多久，高媛就以旅游的名義，大剌剌地跑來了。

    她在學校遇到跟雲霓一起補托福的同班同學，才恍然了解到找錯方向，馬上修正路線，在提供獎學金的名校里，找到雲霓的名字，而後她就火速辦理護照，跟著跑到美國去了。

    原先，高媛只想看看雲霓，在她居住的城市玩幾天就回來，未料在國外看到因懷孕而狼狽不堪的好友，計劃才跟著打亂。
0 l8 P' C  S3 b; Z6 J" k3 R$ s8 ]
1 t! Y: Y% {3 t% p& [  H, ?* P    那是她哥的兒子！她怎能放著未成形的胚胎跟著好友，讓他們母子倆在國外受苦？
; h" g5 s# b) f* s
& a+ y. G5 J$ N+ Q    她哥不中用！她可非常中用。
! ?+ r! T$ D/ X3 a2 w! q$ t& p( z. R
    她開始采取最經濟的手法，扒住雲霓，跟她同吃同住同睡，照顧她的生活起居，順便打打零工。

    總之，智遠長得活潑可愛，有一半得歸功高媛的幫助。
( G+ e% t" X" s$ d' G9 J
    “小霓，你真的不愛我嗎？我們有那麼多共同的記憶，不管是辛苦的，還是快樂的，都沒人可取代……”而且還有一個兒子……高翔開始動之以情，絕不讓自己被情人踢出局。
% h1 w  c! H# b- k+ L
$ f; B0 `: z# @4 d7 b    “包括不能跟你出去逛街、吃飯，所有的關系建立都要透過高媛，在大家眼底，我們的關系只比普通朋友再好一些，你的意思是這樣嗎？”雲霓把之前交往的過程用幾句話淡淡說出。
' a" \/ G! C4 S$ \  U+ |
% r0 `& B2 I! _  D2 S( X) n    “那是不得已的，我想……”你也不想要被記者干擾……

' s% i% N; V  b2 m: O2 h    “不用了！我已經受夠了，既然已經分手，那就表示我不用再過那種日子，而我現在也不打算回去過。”凝視著他深邃深情的眼眸，雲霓警告自己，不能被那雙會放電的眼神迷昏，不能心軟答應，不然以後只能過躲在角落，整天擔心被狗仔發現的生活。

% A9 K( G3 z9 U+ E& h9 J/ k- g    她想要有自己的生活！
7 z- d3 [( {# ~" k# O8 B, `
1 u7 ?/ l% S$ ~    她的人生要有自由的氛圍，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為任何人犧牲，她的行為不用為任何人的喜好交代。
; b# \8 D! j9 Y! r2 k  S
    如果他要說這樣的女人不合格，她不夠愛他！那她會想問他，他為她犧牲過什麼？憑什麼這樣要求她，要她這樣愛他、配合他？
1 P/ L, b3 X4 S3 f
' h. Q. n. S) C" m1 B, V% z    “我只要有小遠就好了。我現在沒想過戀愛，包括跟孩子的父親！”她自信不需要男人，也能靠自己過得很好。
" O9 \% I& f5 k8 A% t& ]
7 _9 Y' c# n2 Y6 G2 S/ v    “你……”沒想到她能如此斬釘截鐵地說不需要他？但他還沉溺在過往，他還喜歡她呢！那可怎麼辦？

5 \9 J, `. F& }7 `    就算經過六年，他也沒法找一個可以取代她的女人！

4 L1 G+ W+ m! D! _- F  D    “你想看小遠，可以來看他，你自覺有責任，想負擔教育費什麼的，我們也可以談，但你不要破壞我們平靜的生活，我不想被狗仔盯，也不想上報紙雜志，過名人的生活。”她盡量用成熟、平和的口氣告訴高翔她對他的訴求。

    “我跟小遠可以不用躲躲藏藏過生活，因為我們跟你沒有任何關系。”雲霓直視他的瞳孔，沒有回避。

    “你……”高翔沉默了好一會兒，眼神閃過一絲陰鷙，神情恐怖，“算你狠！”
% I/ _0 t& v! Y/ C! x' K; U; h* a
" @. d, n' `& c* i; W    帶著負傷的神色，他迅速離去。

    “你需要這樣嗎？”

! ~. u* D8 J5 ^& ]0 n: Q" x  x    高媛接獲經紀人老爹的通知，探訪委靡不振的老哥。
+ D6 ]- ]9 Q7 R0 n
    據說他已經錯過兩次演唱會的排練了……
( Y8 G5 g1 @7 ]$ G* i! w
    依她看，如果能醉死在酒精里，也就不用管要不要辦演唱會了吧？偏偏又醉不死。
- H$ e; |+ `* W( \
    “嗝！不要你管！”抬起頭，高翔瞄了站在吧台旁的老妹一眼，大手一揮，要她離自己遠一點。

. P" L+ m& C6 s3 w+ c    他撐起半個身子，抓著旁邊的威士忌，又倒了一杯。

    高媛抿著嘴，凝視著借酒澆愁的男人，眼底有股默默悶燒的怒氣，“你覺得你這樣能改變什麼嗎？小霓對你這麼氣、這麼失望，你還打算繼續自暴自棄，讓她以為她想的果然沒有錯？”
# q$ O! h8 _1 n' y/ V) E, o: I
9 W3 [! S% _+ D* [% K2 G0 h! X    “當然不是！我是心痛哪！”想到雲霓把他當陌生人，他氣到抓狂，“你明知道我這幾年都在找她，我想關心她……你還……虧你是我妹妹！”

: q& R* J  w% T3 r0 B( e    竟然瞞到滴水不漏，孩子都五歲了……
( `9 M" ?; ?3 _8 t) E: ~
$ e/ c7 Q1 j# O$ Q; r: f  q    他到底錯過多少東西？到底要怎麼彌補跟雲霓母子間的感情？他根本算不出來了……
; E% z4 M5 V' p9 D
* A8 l* Y4 S! y7 m    想到這里，高翔又喝了一杯酒。

    高媛斜睨哥哥一眼，“你的眼里不是只有事業？只有粉絲？”

    “不！你明知道我是在還老爹人情，他幫我們那麼多忙，又花那麼多的錢捧我，不沖到亞洲天王的位置，對得起他嗎？當然，我很愛唱歌，但我沒愛到把她丟掉不管。我到底哪里錯了？”高翔咄咄逼人。

    “是啊！你都沒錯呢！錯在我們女人小鼻子、小眼楮，想出門逛街，最好自己找朋友，沒朋友就自己逛，想搬家，自己到健身中心練身體，什麼重物都自己搬，馬桶壞了，自己修……你大老爺只要講一句，我真的很關心，可惜我要辦簽唱會、拍電影、廣告，真的沒空，這樣就行了，你說是不是？”高媛夾槍帶棒地損了高翔一堆話。
3 j" r) i- _7 B/ Z$ N
4 L$ h) r9 L4 s; h) f    “我……”玻璃杯被他緊緊捏住，手上的青筋都浮現了。
& C) K- b- a3 G2 D* Y+ M3 y+ g9 ]
    “所以，我們不跟你計較，閃得老遠，一句話都沒吭，把時間讓給你的事業，你干嘛不高興？”高媛冷笑一聲。
- L# I$ t' i; ?) Y7 a
7 q$ C- T% C4 v& C7 |6 h9 W! @    “你們可以告訴我……”高翔揉揉沉重的眼皮。
$ c; w$ H( u4 }4 J. x; e* U0 K: b
8 t9 B! D4 A, ]" b' W3 Y3 E& i    “在我看來，你的眼里只有你的事業，你的世界永遠都以你為中心，你連找她，都是你有空的時候！說真的，你這個情人真的很不及格！而我，一路幫她，是在幫你贖罪！”高媛狠狠瞪著混帳哥哥。
7 e' t( N( Y( n0 S& z+ q
    高翔無話可說。
2 h$ l* i6 R7 c
    “你捫心自問，你真的關心她？你真的愛她嗎？真的在意她，是這樣子在意的嗎？”
7 Z, j% u5 I7 t- h* [2 x! S
0 z3 _& Y# H# d7 T5 G2 k    “只要給我時間，我會證明給你們看！”高翔斬釘截鐵地宣布。
3 l6 l! A: g+ Q* N3 z
0 E4 _7 u; _# ?) n" n2 I3 j/ J    “很好！我就等著看。”高媛看著事業有成，愛情卻不及格的老哥，語重心長地表示，“關心，永遠不嫌遲！”
; r8 o5 x4 t3 d* A
: J# z6 ?% l7 e4 u* i    她希望老哥能好好挽回雲霓的心，不要讓她越走越遠……

    叩！叩！

    原本在看公文的雲霓，突然被兩聲敲門聲給驚醒，肩膀震動一下，她錯愕地抬起頭，看向前方。
1 I5 O1 C( H8 V. p/ R! d" I
  l. K6 x/ g) D$ o# V    “經理，對不起！嚇著你了。”秘書俞婷抱著公文，站在她面前。
- V$ p5 Q  p5 w; A: V. V& t
2 @! j* Q+ p; b5 ?" h" T) e- {    “喔！沒事……我想得太入神了。”雲霓手指輕敲手中的企畫案，後頭還附著七、八頁的契約，表情有點嚴肅。
) k# [4 t; P* e* \
    “這是今天的行程，請過目。”把文件放到主管面前，俞婷擔憂的眼神直往她的身上瞄去，“經理，你最近臉色真的不好看，晚上睡不好嗎？我幫你泡杯咖啡，好嗎？”

    下午，還有個跨部門的會議，她真怕主管撐不下去。
& e% |) w7 D, `
    “好的，謝謝你。”秘書的貼心，讓雲霓露出微笑，“黑咖啡就好。”
1 m/ @6 x1 P$ C% f; z) k: j8 I
    “我會努力在中午以前，把所有工作做完！”俞婷做了個加油的動作，要雲霓放心，“經理，你有空也眯一下，因為你的黑眼圈……好重！”

, B6 l. {6 N/ A6 d* j1 f9 Z) @7 i    說完後，她也不等雲霓回應，就俏皮地吐吐舌頭，迅速溜到外頭泡咖啡了。
8 E  V9 U! j* @% G1 a4 J
    “喔！”愣愣地凝視著秘書慌張逃竄的背影，雲霓沒多說什麼。

    可愛的秘書誤會了，她並不是因為工作繁多，才有黑眼圈的。
0 K" [2 C6 J+ U- a% P
- }# v3 s; W3 H, I9 D    事實上，她窩在公文堆里，面對沉重、刻板的公務，反而有安全感，而除了這里以外，她不知該躲到哪兒去，才能不受那個不請自來的家伙干擾！
9 \) r5 w1 W# g! I! u
    因為她熟悉的家，已經被剛搬來、天天搞敦親睦鄰活動的新鄰居給弄得烏煙瘴氣，那個罪魁禍首就是高翔。

! Z( r& J7 b2 v4 _    她還沒探查出他搬家的原因，寶貝兒子就發現，原來先前覺得帥帥的叔叔眼熟，是有原因的！
. L9 ]7 H9 }1 M+ Q9 M
& N! x/ X! N0 l  \$ z+ K. t1 \  v    原來他就是常在電視上看到的明星——高翔。

    自己還是他好幾年前主演的溫馨家庭喜劇——怪怪一家親的忠實觀眾！不管電視台回放幾次，都照看不誤。
* {% }2 l9 q0 ]+ b
" R, W! e% i( e, `) m9 \    智遠以為雲霓沒發現，還不厭其煩地提醒母親，剛搬來的帥叔叔，是家庭劇里的好心爸爸。
+ y% C4 n2 r% C% y
    “哦？原來你們有看我演的戲喔？”高翔語意不明地看了雲霓一眼。
4 @- V0 O  z. y5 A& U/ Z
: r: [* e3 X) ?    “⒎……”雲霓紅了臉，轉頭當作沒看到。

  _8 x! T7 H) l" s& _# M    “對啊！麻麻跟姑姑每天都會跟我準時一起看呢！”智遠察覺站在面前的是偶像，興奮得快飛上天。
+ V3 l6 o, A" r, C6 Z
, c: P0 w; _4 ^+ q1 S# ?    去年年初，他們又看一次回放，恨不得把電視劇里溫馨的劇情背誦起來。
# `7 q& S1 g9 f; [
3 _9 a+ l" l9 o' ?0 i% ?+ {    高翔喜孜孜地抱起兒子，細細聆听他們母子有多愛那出戲。
# i$ {1 m2 z; W2 C- e% [
    雲霓困窘得逃進書房，拒絕被“中獎”的眼神所凌遲。

7 N! d# A8 N% b    誰都會看連續劇啊！需要這麼得意嗎？

) B! C5 K) B6 h! v+ w3 K. K/ d    後來，高翔便天天都到她家報到，跟貝青隆泡茶，跟高媛搶著帶智遠寫功課，被這些出乎意料之外的舉動搞得傻眼，才會沒睡好……
. u6 S' l+ \" w0 k8 `6 F
% |9 ~( X6 k. W; z5 o: R- C    昨天，他還幫她的書房換了新的燈座，把氣氛布置得更典雅。

5 B+ n4 g8 ^+ w7 K% Q5 t1 m, x( d    這件事，她想很久了，燈座也早從家具賣場買回來，但因為有懼高癥，一直沒敢爬上梯子，所以沒換成，沒想到……

    他這個天王巨星是過氣了嗎？沒有廠商找他拍廣告、電影了嗎？

    為什麼老賴在家里，不用出門？還有空帶小孩？幫她換燈座？她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3 C' n: [  j4 N
    每天都加班的人，回到家，吃完飯，都快十一點了。

    “那幾個碗盤，你洗好久……”高媛的頭從飯廳探進來。

    “有嗎？我想洗干淨一點。”雲霓微笑，趕緊把用熱水燙過的碗筷放進碗槽里，走回客廳。

2 G* I9 g5 ~9 E! ?! f4 X1 h$ t& E    “你最近真晚回來！”高媛手上的遙控器把頻道停在夜線新聞上。
% u6 ?$ Y4 k* }# ]: Z
# G/ T' k$ C8 z/ D4 C  S    “喔！那是最近有筆大生意要談，我們巡完廠房，又要跟美國總公司開視訊會議，根本走不開……”慵懶地打個呵欠，雲霓輕聲解釋。
! F3 s0 k8 ~: Z# f0 b
9 o6 A9 y% ]+ w( y. N2 P* @" z    “哥哥今晚在小巨蛋有演唱會，公關票都給我了，原本要找你去……”高媛隨意切換頻道，漫不經心地說起。
0 Y8 Y' a% k: r( Y: n" E
" b4 T; G; Z6 {) J6 y& t    “是喔！那真不巧。”難怪高媛最近老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還問她忙不忙？原來是高翔辦演唱會，“不過，最近的流行歌我也沒在听，如果去了，搞不好在里頭睡著。”

    “喔！”高媛掃過她的眼神有點哀怨。
# T: s- {  `/ O, c/ r% W/ Z' @
    “那你有沒有去看啊？應該滿成功的吧？”雲霓非常識相，趕緊把話題帶到演唱會上頭。

    “我哪知啊？你沒空，我就……”高媛的話還沒說完，她的目光卻定在播報今晚的娛樂焦點上。
$ p7 i6 }2 b( Z# \& U9 x
+ M! V+ W' j6 Z8 ]3 g    原來高翔已經出道十年，最近在籌辦“十年有成”的巡回演唱會。
' r, P! \. e# x3 U  i$ R. G$ E
- ]/ K% n  s* E* s# ~3 S    “原來十年了！你也不跟我說清楚。”雲霓邊看邊嘆息。
& h' v# P. l" b# h) R% c3 K, t' C
    都十年了呢！

    “就算沒空過去，也該給他送個花籃。”
; X% G: ?( {5 H
    就算她討厭他的職業，不過他事業成功，享譽華人圈，還是值得慶賀。

6 ]7 T9 s8 R5 m. z9 W    “我……”哪敢啊？當兩面不是人的豬頭很多年了，她可不想什麼事都被這對怨偶扯進去。
  Q6 E, X* x9 i+ D: l6 e
, l: P5 T+ N; ~6 q    新聞已經把畫面帶到演唱會實況，只听見高翔拿著麥克風，在T字型的舞台上深情演唱——
! }7 x% g6 o0 w1 Q+ n) W
    轟轟烈烈風風光光我又曾經擁有什麼

/ Y; q# d0 p7 ~. T: N0 G    來來去去過過往往真心付出結果又如何請告訴我
4 e+ m; R' y" E" k9 C
    嗯？怎會唱這首老歌？為什麼高翔的表情這麼傷痛？

+ b5 Y. ?# ^6 e# A- H; C' W, Q    事業風光，眾人奉承，不好嗎？她都成全他，不想為難他了，他為什麼還那麼難過？
5 G' b  n2 N$ [4 V+ N- W
    雲霓聆听那低啞的歌聲，表情都傻住了。

7 o' }( }- G6 v) b    到底有誰能夠告訴我要怎樣回到從前有你在我身邊拿生命換都情願
, s( }4 _6 R. U* z- ]4 N
6 r' l( u3 \& U7 h3 q$ N3 p3 V: B    到底有誰能夠告訴我要怎樣回到從前隨風作流浪的夢和你再相逢

5 b' c5 R! r( _9 }    混蛋家伙！誰要你拿生命換？誰要你的命？

    我只要你理直氣壯跟我在一起，可以跟別的戀人一樣，一起逛街、看電影、吃消夜，不用害怕別人的眼神……

8 [7 G8 u& z! j: B    我要求得很多嗎？我只要這一點點而已啊……
. }9 V* U: @0 s: S) P: j
% s/ J7 h% V4 y/ Z2 x    “小霓……”高媛用手肘頂了雲霓一下，輕聲叫喚。
* y4 N- R3 a; u( I0 c
    “嗯？什麼事？”雲霓呆呆地轉過頭，淚流滿面地看著高媛。
" [9 \9 X/ B0 ?% j# d
    “我哥他……”凝視著好友的眼淚，高媛對她的怨氣瞬間不見了，慌張地指著螢幕，飛快地解釋，“他只是心情煩，隨口唱唱而已，你不用當真啦！他是情歌王子咩！”
( `; O# K" z2 z
    他從偶像明星轉型到實力派唱將也有不少時日，喜歡他的人也從青春期少女、輕熟女到市場的歐巴桑，前陣子還被媒體譽為是新一代的印鈔機，只要開口唱唱，鈔票就蜂擁入門。
7 D( n/ k+ Y; E& i
    “我知道。”雲霓隨手抽起茶幾上的面紙，擦去淚水。
/ Q( d/ v! w& y0 Z
1 @' e1 @% d, A7 x$ _: Z6 t; O- y    “喔！”愣愣回應，高媛的表情很尷尬。

    “就算他那樣想，我也沒關系，反正是我無情無義，所以他很快就會再找到新的女人了。”擤擤泛紅的鼻頭，雲霓鼻音濃重地表示。
% ^8 T0 |7 H  y: ^
    “⒎？”夾在兩人中間，高媛真的很為難。

    雲霓想到自己的願望，好像簡單……但對身為知名度高的藝人來說，應該很難達成吧？

    “我說真的！請他去找個抗壓性高，跟他同個圈子的女人，她應該知道怎麼幫他應付媒體……我大概只會扯後腿而已，我們不適合。”雲霓把眼淚、鼻涕全擦淨後，起身就走。

    跟他同個圈子的女人，應該不會為了不能逛街、看電影的小事跟他翻臉，沒把他的努力看在眼底，只為了自己的喜好而唉唉叫……
! f3 _" C) v4 Q6 e* H9 J* [
9 s1 q+ v, h3 N* [    說真的，為了哄她高興，他也夠辛苦了，但她一直不高興，他也不能一直扮小丑，是不是？
: b4 n; s1 L1 @  E! @/ l3 o: L
: G- F! L  m: j7 w. u    “那小遠怎麼辦？”高媛趕緊追問。
+ B, @4 k! x7 F* m6 [
4 m" P/ u. h6 n# C" {    “他是我一個人的兒子。”雲霓聳肩，無所謂地回應。

    “你怎麼可以這樣？小遠他……”高媛想到早熟的佷子，還是很心疼。

, a! Y6 V' y* g" P    “他有阿公、姑姑跟媽媽疼他，或許過陣子，我會把他帶回家……”老是躲在北部也不是辦法。

    三個姐姐都嫁人之後，她媽媽一個人守著老家，也是會很無聊的。
- J4 z% k8 V! B7 g% Q% M* n* h4 {
! Q7 D8 _; A3 p3 K  [' c0 R    她帶小遠回去，她媽應該會高興吧？

    “你真的不跟我哥再好好談一次？”高媛試圖力挽狂瀾，為兩人盡力。
3 e3 W+ D5 W9 d7 q) \' L* Q/ t, r0 m3 x
. M/ @' n2 F, O4 z    “不用了！這樣就好。”雲霓擺擺手，只淡淡表示，“或許你可以跟他說，他唱得很好，連不听流行歌的人都感動了……”

3 E+ R( U- z+ G% x4 Y& }1 e) {5 h9 G    雲霓飄然離去。
- l( T4 U7 T/ W8 \. N1 f6 R
, T( c7 \$ y5 ~    削瘦的背影看起來，格外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