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湘 -【檀郎之三】惹歡郎

g520

第九章

　　在得知母親中毒的消息後，虞璜像是要發瘋似的，完全失去了理智，恨不得殺了那個罪魁禍首。

, g( s- E2 A2 t9 ?   　 「別攔著我，不準你再攔著我。」他警告。
: C% b8 k8 }4 Z# k# c
   　 從小呵護自己的母親，竟然遭人如此毒害，身為人子，若不能為她報此仇，還有什麼面目見人？「我沒攔著你，我只是希望你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說不定……說不定這是場誤會。」韓取歡拼命擋住了他的去路，「念舞姐姐不是那種人，她不可能毒害婷嫵阿姨的，我不相信。」

: N8 W- q) i! q/ s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由不得你不信。」
! x' h. b( j+ O4 Q7 A
2 @4 X4 P; _; `  k$ p$ V4 M. [ 　   「那不是事實，你先放了她，有話好說。」
; g9 g6 M( U: r, p
　   虞璜冷冷地將她甩到一旁去。
5 p4 k( q2 [! O- u$ P) F
　   「韓取歡，你這是什麼意思？遭受毒手的是我母親，是我惟一的親人，你竟然千方百計地阻止我，你究竟是何用心？」他失去理智地大喊。

" y! V" z- m$ t/ p  　  可恨的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無法厭惡她。

  　  他到底是怎麼了？那個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可是他的母親呀！

& S' b& ]8 _2 b+ c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我是凶手的共謀？」韓取歡所受的折磨並不少於他，她忍不住落淚。

* v3 Z1 L! ~# f/ q  i    　虞婷嫵一向對她很好，讓從小失去了母愛的她也能感受到溫暖，她一直非常敬重她，也很愛她，簡直將她當成自己的親生母親般對待。如今她遭受這樣的事，她的難過並不亞於虞璜。
# g( y# x* e  K$ _% ^6 G2 P0 L
3 U! r) D/ {/ H   　 但仇念舞是她的朋友，她人又好，心地又善良，兩人簡直一見如故，教她怎麼相信仇念舞會是殺人的凶手。
9 U. T, l: c& w5 S' K5 P: v: U6 ?  M
　   「她不是，她不是，嗚……」

  　  「小歡。」虞璜真的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他狠狠地將她擁入懷里，那猛烈的力道，幾乎要將她給揉碎。
1 I/ m. k) t2 X& {  Q6 J! G3 A
    　「你這該死的女人，到現在你還那麼想嗎？你還希望我娶仇念舞、希望我愛她、像這樣抱著她——這是你所希望的嗎？」虞璜情緒激動地問。

   　 「好痛，你……你快放開我，我要窒息了啦！」她的腦子一片混亂，根本無法思考，而且她真的好痛喔，這傢伙為什麼要這麼用力地抱著她呀，太奇怪了。

   　 「我真恨不得掐死你。」雖然嘴里發狠，但是他的力道卻鬆了下來。

   　 不過他並沒有完全放開她，仍抱著她不放。

6 a( E2 W, ~0 f$ _" s( H    　他心里有種從未有過的恐懼。從小一直和母親相依為命，如果她真的離開了他，這個世上，他就只剩孤單的一個人了。
# {3 F) I5 @% G3 D; h6 W
   　 似乎感受到他的恐懼，韓取歡反手抱住了他。
3 J- R  U& P  N$ |' v
   　 「別擔心，婷嫵阿姨不會有事的，她人那麼好，不會有事的。」她心疼的眼淚不停地繼續落下，「我會一直陪著你，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走。璜哥，別擔心，我永遠都會陪著你的。」

   　 她的話仿佛有鎮定的效果，讓他所有慌亂的心神都定了下來。
2 P9 k  E9 V9 E5 ]
, A; M$ P, L! f6 D: X% O  q   　 「永遠陪我，這是你說的。」
6 h4 X# B& w' J- l- Q+ c" a
! E' ?; U+ Z% L6 w    　「當然，我韓取歡向來說話算話。」她直覺地承諾。
% F% N; k/ k7 `: W( v: l
3 R$ c* y" F' `. q    　「謝謝你。」虞璜感動地說。
& V& S$ w  C# t6 S2 Q, ], D4 M
4 _' \1 I: I  l: |' Y" V* k$ ]   　 望著她溫柔的笑臉，他更加確定自己的心意——這輩子，他要定她了。
6 S. [# x7 T, F, O9 l/ i" c
/ f% L( w- O7 J( h$ |  E) E    　「小歡，我不會辜負你的。」他用心地承諾。
# c% t1 J" `& F$ C3 S1 {$ J# ]
/ X4 l" D5 \- q) i0 {   　 「辜負？」韓取歡眨了眨眼楮，一副疑惑的模樣，「璜哥，你……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我沒說錯。」該死的，難道這小女子剛剛所說的一切都是騙他的，「韓取歡，你別跟我裝傻，我向來就欣賞你的坦率直言，你到底在遲疑什麼？」
: v6 f: Y! |5 H3 b5 ^
   　 她的少根筋，帶給他無限快樂，但現在虞璜才發現，少根筋絕對不是件好事。

5 B* Q6 X5 H; V& y2 J" a4 x/ k0 A2 u+ g 　   因為現在他一點也笑不起來。
! S* N& Z( ]7 o8 M
   　 「我哪有不夠坦率？」韓取歡瞪著他，「我……我是真的從來沒想過嘛！我怎麼知道你會喜歡我？」
+ v% d' J1 B) _9 p2 N) ^* O
# t# I( ^4 v9 a+ f  　  天殺的，怎麼會在他最脆弱的時候，再給他致命的一擊——他竟然會愛上這個小笨蛋，真是天要亡他。
  n8 W6 g& f- g
$ `! L( `2 o6 u; M    　「你幹嗎這麼不情願，又不是我逼你的。」
. ^0 a. @; z+ l4 V: t
　   「你……」

    　「主子，夫人醒了，夫人她醒了。」靳玄突然衝進門來通報這件好消息，也讓兩人間的火爆暫時停歇了下來。

  　  「我去看她。」虞璜跑第一個，韓取歡也隨後跟上。
9 ~- U; ?  w3 X
. t# H6 M$ t! a1 }0 k   　 但願婷嫵阿姨沒事，這樣念舞姐姐也會沒事的。她邊跑邊祈求著。
  u% ^* E! Q" K+ s8 Y
/ V% ^5 a9 u% z   　 除了虞璜和韓取歡外，連段馭飛和鄒清豪夫婦都來了。

3 X5 e. S) }1 O. b4 j   　 他們都十分擔憂虞婷嫵的狀況，幸好聽到的是她轉醒的消息，真是可喜可賀。
; h6 v5 h+ L) T, n
    　「娘，你怎麼樣了？」虞璜擔憂地握緊她的手。
; Q8 B. ]: r) c$ D6 H, ]1 Z3 B
　   「是啊，婷嫵阿姨，你還好吧！」韓取歡等人同樣關切地問。
1 A! ~/ d, W! C* e+ L
# h9 K! L% {& R- M4 h 　   「我……」虞婷嫵虛弱地躺在病榻上，臉色呈現不正常的暈紅，眼神散渙，努力地集中精神，看著這群關心她的孩子，「我很好，你……你們不用擔心。」

    　「很好？」誰都看得出來，她是在故作堅強。虞璜心疼地道︰「娘，你放心，你不會有事的，我也已經派人遍尋名醫，你再忍耐一下。」
* G' H; L( {( S3 p; D
  　  「對啊，婷嫵阿姨，你一定要好起來。」韓取歡難過地說。
" r( h0 F- [0 P
# p, e4 W; D% M% h: \0 X4 P5 e" |  　  「呵！」虞婷嫵搖搖頭，「其實……其實我並不在乎自己還能夠活多久，我在乎的是……」
7 D5 {4 l: \8 h# r" @+ k$ n' t! p
5 ]1 o- z2 r4 t: n; V2 g5 e, p0 B* K  　  她頓了頓，眼神慈愛地望向兒子。
; r. i  l/ G+ o9 f* s
: |8 f$ R6 w" m, H+ l! g( P 　   「婷嫵阿姨，你說出來啊！不管你有什麼心願，我們都會幫你完成的。」韓取歡急忙地說。

9 T4 F6 L1 p! T  　  「是嗎？」她孱弱地問，疑問的眼神望向虞璜。
! D9 w0 v3 E, c+ F; a
% a+ F) Z: N+ e4 s) n' Z) k# h4 [1 B   　 眾人一陣沉默。

6 ?$ {! Z! \; V% M% S   　 顯然的，所有人都知道虞婷嫵的意思——除了韓取歡以外。
6 ^/ v, Q8 ~4 T
    　虞璜當然知道他娘在說什麼，只是，愛上一個遲鈍的人，這也並非他所願。
  G2 c2 {( \$ u0 _9 O" D5 W. u' V
3 N: J8 ~: e+ a' E   　 「娘，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我也希望能夠幫你達成心願，只是……」他望向韓取歡，眼底有一抹無奈。

4 d" \& T" O# J& B8 {3 ^    　「只是什麼？快說啊，你在打什麼啞謎？」韓取歡催促。
/ A! Z# [# E. H9 t8 Y
2 i. X. W( ]  ~& p- e& S+ ], Y1 J    　「唉！沒辦法，有人就是這麼遲鈍。」絹兒看不下去地道。

    　虞婷嫵當然也看出了個中異樣，她好高興有這樣的結果。
+ b' c/ A0 o; p3 o: ]
   　 韓取歡這個媳婦雖然遲鈍了些，但是十分純真，是個沒有心機的孩子。
6 C3 Y' |  `6 d8 S; ^0 u5 U
  　  「璜兒他……就要麻煩你們幫忙了。」心知自己的狀況，虞婷嫵語重心長地對眾人說道。
2 d7 o. v* o; {$ j* l/ x# E  ]. b
   　 「娘，我不準你這麼說，你是我娘，有你幫我就夠了。」虞璜好難受，他娘的語氣，像是在交代遺言似的。
( L& d+ [, K4 @  o
    　遺言？不！他無法想象事情會變成這樣。
" _& i* z/ T  Q# t' }8 \! _+ X
8 p" n  ~( g) I 　   「傻孩子，我也希望……也希望能夠親自幫你，只是我——心有餘而力不足。」虞婷嫵說著，又暈了過去。

   　 「娘……」

) C# V  O8 g$ [) g* C3 K 　   「婷嫵阿姨！」眾人喊道。

   　 經過了一日的煎熬，在大夫宣布虞婷嫵的毒暫時控制住了後，所有人總算稍稍地鬆了口氣。
9 f, n2 C) @3 b! e/ k
% K7 S) j8 Y/ J: U* F9 b   　 但是那只是治標，毒一天不解，眾人就一天無法安心。

6 S2 \/ a8 g8 {+ Y, H" H; D  　  「別擔心了，婷嫵阿姨是個好人，她不會有事的。」段馭飛拍了拍虞璜的肩安慰著。

8 O1 H. p+ F: f) n! u7 X/ C% F   　 一想起母親正在受苦，虞璜的心就無法平靜。
2 k0 V+ X. Y# _$ v% W
8 ?# i5 o% T7 M  　  「可惡！仇念舞，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和所有害我娘的人！」
2 a' o7 w1 p& i. a! f# p
  　  「等等。」韓取歡反駁說，「我相信念舞姐姐她一定不是故意的，說不定凶手另有其人。」

! @% b1 U3 j; x6 d0 l   　 「小歡，到現在你還這麼想？」虞璜有些不高興。

　   「我這麼想哪里錯了？你說念舞姐姐下毒，那你拿出證據來啊！」韓取歡還是堅持己見。
, N8 C2 ^4 }% J4 W  n; v6 G' Z2 i
   　 「要證據還不簡單，等著吧，我一定會給你證據的。」虞璜正色地說。
7 g3 [) c5 ^/ J& o9 J- y4 S
　   「哼！到時候沒證據，我就要你跟念舞姐姐道歉。」韓取歡反駁。

  x& S) K  G, W: V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跑進了一道人影。
! p7 w5 f! A; a8 h* f
  　  「哎呀！婷嫵夫人在哪里，我聽說她中毒了，是不是真有其事？哎喲！那真是太不幸了，那些下毒的人，真是太沒良心了。」一個身著粉衣的女子，一進門就開口說個不停，但那雙眼卻痴迷地對著虞璜。

$ ]/ T' V$ D5 o+ R3 b 　   「你是誰？」虞璜的心情惡劣，沒想到竟然會跑出一個不識相的傢伙，尤其她那令人煩躁的聲音，更是讓他的心情糟到了極點。

9 U- K3 W2 ]) X, R+ ^/ v  E3 e 　   「我是……」好傷心，他怎麼會不記得她了？女子連忙搔首弄姿，希望能夠喚醒他的記憶，「我是包筱姣啊！虞公子，你還記得吧，上回你說我穿白色衣裳不適合，所以我回去後，把所有的白色衣裳都丟了，你看看我今天這身裝扮，這粉色的衣裳，是我特地跟莊師傅訂做的，你覺得好看嗎？」

  　  她曾受虞婷嫵之邀，到虞家堡做過幾天的客，也和虞璜見過面。雖然虞璜對她一直不冷不熱，但她一見到這俊美的男人就見獵心喜，一直盼望還有機會能夠再度相見，重續前緣。
- d5 \( J# f+ Q. Q; s  X
( x( O) k+ M! e2 m    　現在好不容易聽到虞婷嫵中毒生病的消息，她自然要抓住這個大好機會。

- U) B2 p3 D6 K8 S  　  這一次她一定要讓他神魂顛倒不可。
0 [! y5 L+ ~: ?
9 {. U9 c* [. ^" @) a7 T5 s# \   　 「包筱姣？」韓取歡看到她在虞璜面前盡展媚態，搔首又弄姿的，心里十分不舒服。
( n4 S. L+ E2 i+ ~( b& r! R
! a: j" W9 l6 V' ?   　 包筱姣的眼中根本容不下其他人，她痴痴的眼神，仍望著虞璜。

   　 「若你覺得我這身衣裳不夠好看，我可以回去再換，我……」
$ U6 i" o4 P9 O# S) [
　   「等等，你說你是來做什麼的？」虞璜差點沒被弄昏頭。
/ x5 z1 h0 A6 C' X: @  N! z: y& C
   　 這女人沒搞錯吧！當這里是什麼地方？

  　  「我是來看你……」包筱姣脫口而出。

  　  「看我？」虞璜提高了音調。

; u0 Y1 q# x% b& _  　  「有沒有搞錯？」韓取歡實在受不了。
) u+ _7 q; m5 F4 s, t; z* F
5 U# I: I* G6 a) J: j  Y  　  而旁邊的兩對夫婦，也是一臉的詫異。
4 a/ q7 D6 I6 E# [& p" E% @, |
0 K# L  y% H  P' b  M: O  {9 {    　「呃，不對，不對。」糟了，她是來做什麼的？包筱姣很努力地回想，「我是說，我是來看你娘，婷嫵夫人的。」

    　「不必了，家母人很虛弱，需要靜養，不便見外客。」虞璜直接拒絕。

1 w4 c8 @! ^' P   　 「虞公子，這是我的一份心意，你怎麼能夠拒絕我？」包筱姣乘機拉住他的袖子，「你別走，帶我去見婷嫵夫人嘛，我……我真的很希望能夠看看她。」

: t  e( Q) [' V' D0 d9 C    　「哇！怎麼這樣啊！」韓取歡真恨不得上前推開那個不要臉的女人。

' i$ R/ |' d+ `* h$ U   　 哼！竟然敢纏著璜哥，她以為她是誰啊？婷嫵阿姨才不需要她看呢！
7 K) Y- f3 l, ?' L" N
  　  虞璜現下也沒心情陪她玩，他立即下了逐客令︰「靳玄，送客，以後虞家堡不許任何人隨便進出。」

9 A  t1 _3 z5 h0 ?+ W. \  　  話說完，他直接轉身離去。

  　  「等等，虞公子，我話還沒說完，虞公子，虞公子……」

  　  「包姑娘，請吧！」靳玄說道。
7 t7 Q8 N# c" X( |/ V5 K+ r
   　 韓取歡看到虞璜的舉動後，總算露出笑容了。
" ~2 H" {! t- w4 d
7 t5 v, L* ?3 K  l% C   　 「你……你不就是那個……刁蠻丫頭？」包筱姣一直覺得虞璜身邊的小姑娘很眼熟，臨走前懷疑地回過頭來又仔細地瞧了一眼，這一看，立即認出了她是誰，「你怎麼在這里？」
: L. z( R; Z7 t* z/ V
1 G9 b8 _3 y  l   　 「我當然在這里。」韓取歡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還有，我才不是虞家堡的丫環，給我聽清楚了，我是……」

  　  「你是什麼東西？」包筱姣才不信她有多了不起。
+ V0 m0 [0 ^  }
  　  「我是璜哥的……妹妹。」
9 ]' E' T8 @7 Z$ ]- V3 m' I- y
　   「妹妹？哈哈！那我是你未來的大嫂，你還是得多敬重我一點。」包筱姣仍舊不把她放在眼里。男未娶、女未嫁，她相信自己總有一天一定能夠坐上虞家堡女主人寶座的。

  　  真是氣死人了，這個人臉皮怎麼那麼厚。韓取歡氣鼓了雙頰。
2 T/ V! Q  I  W- I! z& D4 Y6 U. O+ q
( @3 y! c& b9 O9 C! N0 m7 }4 p   　「未來的大嫂？哼，你慢慢等吧！璜哥喜歡的人是我，他才不會喜歡你。」

' ^3 M5 R! g/ ^    　「你胡說！」
5 Q3 A! l* _& K% i4 H9 r* L
: `6 U7 i1 U5 f, B: k) I% y    　「我才沒胡說，這是真的，而且我就要嫁給他了……」韓取歡十分得意地大聲宣布。

/ F3 T+ V0 L, x7 [   　 在討人厭的包筱姣離去後，封靜心和絹兒立刻拉著韓取歡到一旁去道賀。

$ ?! X! O' ^" S9 \5 k, ]! ]5 ]   　 「恭喜恭喜。」封靜心和絹兒同時道，表情充滿揶揄之色。

  　  「恭喜什麼？」韓取歡佯裝不懂。
( D0 i! R. A. a$ G; i8 G
( C* |3 v: u9 _3 N   　 「你剛剛不是宣布要嫁人了嗎？我們當然該恭喜你了。」封靜心取笑道。

   　 「哎呀！別鬧了，我剛剛是……是隨便說說，想要氣走那個包筱姣而已啊！」韓取歡低著頭道。
# e3 z# G# @+ B* z( Z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莫名其妙，竟然會說出那種話來。
( X1 S: {% m/ v' [* h& G
　   「是嗎？」絹兒懷疑地問，「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虞璜哥？」

7 n: V. z0 z6 f$ t  　  「我當然喜歡他，但不是那種喜歡嘛！」韓取歡認真地說，「他是我哥哥耶，我自然要為他著想，那個包筱姣哪里配得上璜哥，她別做夢了。」
. b" U# }" G& f% T3 `, l
: M  z: s$ q/ ~" g1 F% T" Z 　   「那如果今天的對象是仇念舞，就可以了？」絹兒試探地問。
4 T1 P( ?) l8 h/ A% r. C
  　  「念舞姐姐？」

    　不知道為什麼，剛剛包筱姣接近虞璜時，她的心好悶好痛，但如果那個人換成了仇念舞，她就不會心痛了嗎？

2 L2 r) _+ R- X0 Y0 O* }# [; C  `  　  她不知道耶！
! g$ S8 i' E1 ~" s* u9 e3 C
    　「這樣吧！我和靜心去勸勸虞璜哥，讓他放了仇念舞，並且將仇念舞娶進門，你說好不好？」絹兒繼續犀利地問。

$ |5 w5 x, X9 C  q, o1 u3 c- U% f  　  封靜心暗自在旁豎起大拇指，對這個問題顯然很贊許。

" t$ h9 C8 v( C9 z9 t    　「娶念舞姐姐進門？那很好……很好啊！」韓取歡越說聲音越小，有些心虛。
1 M( R) [3 @5 I4 X# Y# k3 u0 h. A
& f! n) U! y# Y  A5 C   　 怎麼心里感覺怪怪的，而且還很不舒服呢？
; T! |, v( Q& @) [6 b! Q+ t
  　  仇念舞不是自己認定的「最佳嫂子」人選嗎？但為何聽到她要嫁給虞璜，她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你真的願意看見虞璜哥的懷抱里抱著另一個女人？一點也不吃醋？」封靜心才不信呢！

   　 「而且如果虞璜哥成親了，你就再也不能跟他撒嬌耍賴，因為那是屬於另一個女人的權利。」絹兒道破。

" @, S$ d4 E: A% t8 N: Z4 x    　「為什麼不行？」韓取歡從來就沒想過那麼多，她以為她和虞璜會一直這樣下去，縱使他成了親，也沒有多大改變的。
) ^2 k2 F/ M4 @2 g
    　他們是好兄妹啊，不是嗎？
- t, F6 S, \* N# U6 J$ l' t' I
* Y' K1 a' Q5 O0 t6 c; o- n& S    　「哥哥疼妹妹，這是天經地義的事。」韓取歡強調立場。
. Y( ^; Z$ `2 M3 {9 f; _" M: e5 {
7 g7 A6 K3 u% X5 K2 E   　 「是啊，像馭風哥也疼你，但你覺得他疼你和喜歡我是一樣的嗎？」封靜心乾脆拿自己的丈夫作比喻，這樣比較快。
" b8 @+ |+ |, C. D5 P0 g
  　  段馭風是韓取歡的小師兄，兩人又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照道理說，他們兄妹的感情應該更好，但是……

   　 為什麼呢？韓取歡發現自己對段馭風和對虞璜的依賴和喜愛是不同的，難道她真的……
7 C4 g. A! P0 f0 }
& o' e% b; C; L, W. I- |3 {- W    　「我知道了，哇！我找到答案了。」韓取歡忽然跳起來，迅速地往外衝去。
5 ~2 f8 v- ^4 b$ w& B0 h
  　  那速度之快，甚至來不及跟兩人道謝。
# C% e0 f/ I0 U5 t
) I- M6 S8 S* B7 I2 Z+ N   　 「女大不中留。」封靜心不由得嘆息。
; A6 Z' h. g& s& q4 M4 m" u8 Q
7 ~  W* E! L2 @) R, w0 L5 @    　「呵呵！我說該是有好戲可看才對。」絹兒聰黠的眸子轉動道。

  　 「絹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個好姐妹，實在太聰明了，想法轉得又快，讓人常常摸不著頭緒耶。

    　「虞璜哥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誰不招惹，竟然來惹咱們家小歡姑娘。照小歡的個性來看，往後他可有苦頭吃了。」
( r& R# r+ ?; l! I8 b) ]
& c5 h! a. F4 z. K  　  一個腦筋轉得太快，一個又單純得嚇人，這樣的絕配，豈不讓人期待？！

) @; p  M( M: E) n# L    　「說得對極了，但願婷嫵阿姨能快點好起來，看這場好戲才是。」封靜心真心地期許。
, Q1 y8 P: n/ d- B5 @& ^% Q" h
( y! E& t% S5 }( ]0 Z. t$ z    　「璜哥，璜哥……」
2 E' V3 ]8 X. o# y1 _4 {
   　 韓取歡在書房里找到了他，那雙大眼楮便無法移開了。

    　弄清楚自己的感情再見面後，所有的感覺都不一樣了，他不再是陪她嬉鬧的哥哥，而是她心愛的男人。

  　  看他現在為母親憂愁的樣子，讓她感到心疼不已。
3 y+ w% N# J1 g$ y6 {$ A& j
  　  「璜哥，我……我有話對你說。」韓取歡難得表情羞澀地問，「你昨天說喜歡我，這句話還算不算數？」
+ m7 }9 r9 R" ]) N+ f
" @  P, R2 ], D  　  虞璜看她的樣子，多少猜到她的意思。
0 T# ^( W# W3 }
% N$ K$ w$ _1 ]/ @) Z4 E    　「當然算。」
* T$ A( y. R) H( Y9 }% r
. D$ \; h( _! I   　 「那太好了，我……」
" F  Y9 X( X# E2 w3 B
   　 「什麼都不用說。」他輕輕地朝她展開了強健的臂膀，說道︰「來！直接做給我看。」

  　  韓取歡遲疑了一下，搖頭。

7 [* N# ~8 f+ u; r( v) d" S    　「我看我還是跟你說清楚一點比較好，我……你知道的，我不夠好，沒有任何出色的優點，我是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我，但如果你想要後悔，現在還來得及。」她直率地警告說。
; E) y9 N3 g" J4 f
# T  n( _: a: ]$ a: y  　  「我都不擔心了，你在擔心什麼？」他給她一抹微笑。

% l3 M- d3 ]6 j8 \' s- H- s* Z  　  「真的嗎？你確定？」
% W3 x& b6 ^' N. f
  　  「我肯定！」
/ y; b. R) K( S# @! P8 \% a
- k+ D+ h; W$ O" n" [　    呵呵，也對啦，他都不擔心了，她又何必去操這個心呢？

. a/ S) C5 K+ I1 \  　  韓取歡可不是個愛鑽牛角尖的人，既然兩廂情願，那她當然也樂於接受了。

    　二話不說，她果真如他所願地投入他懷里。

    　「歡妹。」虞璜抱住她，就像抱著一個珍寶般。

3 w' ]) o( l4 y7 j* {( p( _   　 「璜哥，別擔心，從今後有我，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跟你一起祈禱，婷嫵阿姨會沒事的，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0 D. @  b3 G" N/ ?0 K   　 現在才發現，她是如此喜歡這個男人，縱使仇念舞是她的好姐妹，她也不願意相讓。

    　「但願如此。」虞璜更用力地抱緊了她。
9 y" ^' _* h% i; z2 k! I4 E+ q
    　咦，現在是什麼狀況？
; c! w% s( J0 _6 u  M1 Q$ i. |8 m7 G
; W7 U3 D/ T! H0 ~5 e1 n' b   　 站在門外的靳玄有些進退不得，這個主子現在到底玩真的假的？實在讓他摸不著頭緒。

! z. [, \* f" ^    　可情況危急，他不得不做出棒打鴛鴦之事。
7 X7 z9 \. S/ c& b
# ~5 F$ q) `8 C& v5 [  　  「主子。」靳玄喊了聲，低著頭不敢亂看。

# ~" u8 i- ~7 e9 Y$ x; m 　   虞璜和韓取歡這才發現有其他人在，趕忙分開。
  A4 R0 ~: l# ], Q) O" ~
1 E$ V! a8 b' G1 N  　  「什麼事？」虞璜的聲音有些怪異。

　   「是婷嫵阿姨又醒了嗎？我去看她。」韓取歡開心地就要往門外衝。

　   「很遺憾，並不是。」靳玄直接對虞璜稟明，「對方已經有動靜了。」
9 M  [0 I2 `0 {- v
4 L; j5 ^7 j; ^, l" e    　「終於來了，期待已久。」虞璜眼里的柔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韓取歡從未見過的噬血光芒。
: @# U; f! C2 [3 O9 n4 b& b
  　  「怎麼回事？你們……你們想做什麼？」韓取歡也察覺事情不對勁。
  ~2 o5 L  x1 y. ]6 ~$ p; `
　   難道他們想動用私刑，殺了仇念舞？

8 j( X  D) a& y' @* ~. w+ C+ a- l  　  雖然已經確定自己的感情，但是仇念舞畢竟是朋友，這是不會變的，她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情。
0 D1 B8 z7 W  ^8 R4 ]
    　「我們走。」虞璜說道。在走了兩步後，又回身拉著愣在當場的韓取歡，「一起去。」
$ X' f* S( M) f* H. X
5 m! S/ B  |% I2 v* I3 }- e1 l( B4 w  　  「去哪里？」
# W2 P" j2 Y1 @5 Z2 P( S& s
  　  「帶你去看一場好戲，讓你知道這世界原來不是你所想象的那麼單純，你該試著讓自己長大一點。」
) M) J8 B  i- C
4 }4 O+ }, g8 |8 K* u    　「我已經十七，夠大了。」韓取歡不明白地抗議。

   　 虞璜莞爾。

    　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真想大笑一番哩！

+ u0 {2 ]9 B# G" [    　這個可愛的女子，如果可以，他還真希望她永遠保持這樣單純無邪的一顆心。

g520

第十章
1 \8 ]* a3 A; Z: v
    　烏雲遮住了明月，冷風不停地呼嘯著，空氣里帶著一絲奇邪詭譎的味道。
% J3 E; b$ n- }9 ^
    　四周除了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狼嚎外，寂靜無聲。

: g9 s' m' [  y6 P   　 沉悶的空氣，幾乎讓人快要窒息。
8 |6 s/ [7 S& ~/ D" j2 `$ P
   　 一條幽黑的身影，突然矗立在平時鮮少人煙、暗夜中更不會有人經過的野嶺上，似乎在等待什麼。
4 |/ y  t+ x, Z6 Y( J3 R" _
  　  不久，兩條人影，一男一女同時掠至他身後，恭敬地作揖。

2 K$ T1 ~! X5 m- W8 X    　「來了……」最初那道身影開口，依舊背對著兩人。
- f% z$ n8 G# J/ R# D! ~, x
   　 「主子，幸不辱命，救回了大小姐。」來人其中一個男子開口。
& @' P9 `8 J3 I( w* O' M
  　  那道身影手一揮，那下屬立刻離去。

　   「義父。」另一女子上前一步，嬌柔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的喜悅。
5 c& o# V' r9 O) c6 v8 ^" N
$ k# ?! X8 i6 ?  　  她正是仇念舞。
( `$ O5 W. f4 N
9 K3 L; R5 T, B7 z& p   　 「哼，義父？你眼中還有我這個義父的存在？」那高大的身影慢慢轉過來，僅餘的一只眼中，迸射出令人懼寒的凜色。

    　啪啪啪啪啪——

  　  清脆的摑掌聲，在寧靜的暗夜聽來，更加清晰可怕。
) s6 |+ B9 i2 ^, A- \
   　 仇念舞完全無法抗拒地跌向另一邊去，就著灰暗的星光，可以隱約地發現她嘴角處的傷痕，正在淌血。
  v; Q( c2 X# T" J2 z! E5 u* S
   　 跟蹤至此，躲在暗處默默觀察的韓取歡瞪大了眼，差點衝上前去。幸好虞璜趕忙夥同靳玄奮力制止了她，這才沒壞了大事。他們想要了解真相，現在自然不是現身的時候。

   　 也幸好仇梟氣瘋了，所以並沒有注意到他們。
5 `) s# J9 z- S/ l6 F4 [- N) [; H
( ^* L! K3 z* o8 ^: K    　「哼！賤人，你竟然敢妄自非為。」

  　  仇念舞既然敢做，就有承受後果的準備。
8 }& A7 @* j7 ?8 {  `
$ x) u0 n+ _) F    　「梟，你只管打吧，打到你氣消為止，我……我不在乎。」她慢慢地由地上站起，朝他綻出一抹笑容，「不過縱使你殺了我，也無法改變事實，我偷了你的獨門毒藥『十日紅』，這毒藥是無解的，相信你比誰都清楚，這一回，虞婷嫵她——死定了。」
. J- V: V. q0 G- |1 E
  |9 `* s# O# s5 ~# H, d7 b1 e2 b   　 暗處的幾人倒抽了口涼氣，尤其是韓取歡，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想到凶手竟然真是仇念舞，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 v0 q' ]) I, }, S. p5 d" s- \. ~
  　  啪——

    　仇梟幾乎傾盡全力地一掌，又將好不容易站起來的仇念舞給打跌在地上，她唇邊的血越流越多——
! p/ g8 ?: Z- V+ [
    　「呵呵呵……」她發出淒涼的笑聲，「梟，你在生氣嗎？她死了，你就解脫了，不是嗎？你……咳咳，你為什麼要生氣？我都是為了……都是為了你呀！」
: t; v) q7 D- G
( c% O! P! m+ F  t( R! I   　 「你竟然敢殺她？膽子不小阿。」仇梟抓住她的頭髮。
8 b. b; [* E# q
   　 「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去做。」仇念舞反手抱住他，倒進他懷里，「現在沒有了虞婷嫵，你就是我的，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6 p/ Q4 g, I4 g    　仇梟冷冷無語，而她又繼續呢喃似的自言自語。
- ?* e  U7 o* D5 O4 e& \) u
0 x8 [6 f0 M$ U9 f. U    　「我愛你！梟，讓我們忘了她，找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吧！我會一直跟著你的，就算吃再多苦我也不在乎，只要你注視著我，只看我一個人，我就心滿意足了。」仇念舞喃喃地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 t  w0 R2 u3 z, w* B
    　她要他將對虞婷嫵的愛和狂熱，全部都放在她一個人身上，她相信自己將會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2 D4 A: a1 A6 R4 c
   　 「哼！你做夢。」仇梟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由地上拉起，強硬地端起她精緻的臉龐，「你的記性真差，似乎忘了我說過的話，沒關係，我可以再重復一次。仇念舞，你的存在是為了虞大小姐，沒有她，你——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 t0 \+ P4 ~1 X8 m( ^9 T: J; o: R
- p$ k" B# O& L  ^: X  　  「不，我不信，這不是真的，我不——呃……」仇念舞瞪大眼，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眼中所看見的。
5 r7 W% Z4 b& I0 ?; Z& k
   　 一把短刃，就這樣毫不留情地沒入了她的心，也打碎了她所有的幻夢。
! q, m" }9 o) d4 [0 {& A
0 H# [0 ^) X. M. l( y8 e2 e   　 「現在，你信了吧！」仇梟面無表情地問。
; p9 `# i# z9 o3 e* f
' a/ z  g& Y# \4 g, X$ `    　「為……為什麼？你竟然這麼狠心，竟然……」
+ ]9 O$ D$ u" I" r4 `( @6 ]2 o1 L
　   仇梟毫不留情地將她推倒在地。

  　  「因為我的存在，也是為了虞大小姐，沒有她，我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仇梟冷然地說完，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 V" ^8 q" B  }) ]- H( @ 　   仇梟離開後，韓取歡立即掙脫了束縛，跑向仇念舞。
# B2 f0 Z, l8 }' m1 f) e  j
7 i# z- e7 N% c) U9 g    　「念舞姐……」不，她不配那個稱呼，「仇念舞，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害婷嫵阿姨，虧我還那麼信任你？你……你對得起我嗎？」

& ~& ]. f  J3 x5 V/ k+ ~6 a    　仇念舞宛如一個已死的人，只剩下微弱的呼吸了。

) d' x  d: z2 |   　 「小……歡。」她伸出了手，想要拉住她，卻被她躲開。本以為已死的心，竟然還有痛覺，「對不起，我……我對不起你。」
2 V* P) n4 w6 \1 B- Z8 G% M) `
  b  s' a4 F* `" A   　 「你不只對不起我，還對不起璜哥和婷嫵阿姨，她……她被你害慘了。」韓取歡一想到她說虞婷嫵已經沒救了，眼淚忍不住滑落。

0 `, K$ K& z2 g! M2 L" m   　 她是個愛恨分明的人，對於仇念舞的這種欺騙和背叛，更是無法忍受。
( G. g6 ~; z* ?) X: G
   　 「是的！」仇念舞看著他們，眼神漸漸渙散，「我不敢祈求你們的原諒，但是小歡，你是我這輩子……惟一的朋友，我對你是真心的。」
6 o8 S8 o, m2 t2 F0 ~' u( Q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韓取歡氣呼呼地說。
' ^! H2 _8 D) r4 q6 Y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你們這對父女在玩什麼把戲？」虞璜直接問出心中的疑問。

3 j6 c6 G- o0 w: V! T4 ~  u. ~    　先前他就知道有人在注意虞家堡了，如今答案更是呼之欲出。

" w* B, ?+ Q% J' d3 S9 m2 [    　只是他不懂，仇梟和仇念舞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他們跟他母親之間又有何關聯？為什麼會波及他的母親呢？

  　  「那是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仇念舞用僅存的一點點氣力，將所有事情的經過約略地說了一遍。

$ _& ^# E& y3 k5 N" c  　  韓取歡聽得心驚膽跳，自小她被父親和兩個師兄捧在手心上，現在又有虞璜呵護著她，她從沒想過竟然會有如此不幸的事，而且還是發生在仇念舞身上。
+ M1 Z1 s8 S: J
   　 難道真的是紅顏薄命嗎？

    　「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韓取歡聽了這個故事後，對她更是感到萬分同情，「但是婷嫵阿姨是好人，她是好人。」
$ S! k  T) t2 l* `3 _6 l8 s
3 ^' v8 W. p( X3 c 　   「我知道。」仇念舞閉了閉眼，揚起一抹哀哀的笑容，「所以我預留了後路，希望……她會沒事。」既然是賭注，就有贏有輸，她不是個天生的賭徒，這次輸了，她不打算賠掉自己的全部，如果虞婷嫵夠幸運，能夠活下來的話，那麼……韓取歡會原諒她，再承認她這個朋友吧！
) P4 H; Q8 m( C( |! u1 K; ^; a
2 J; t; x$ {4 ~1 f$ d( o    　「什麼？你的意思是，婷嫵阿姨有救？怎麼救？用什麼方法救？」韓取歡連珠炮似的問。
4 i: B) F+ r3 k: r& L3 [$ M8 C
    　「我……」仇念舞心有餘而力不足，她已經回天乏術了。

! O8 r$ E# q* o" o    　「仇念舞，不準死，你快說，快說啊……」虞璜著急地拼命將自己的氣灌入她的體內，希望有所補救。
3 J/ o' d0 ?1 w8 r0 ^- H  M9 b) @
7 S0 p# d  L8 f5 |+ `! ]! u# A  　  「我……我不知道救她的方法，不過你們動作要快，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內若是找不到解藥，她就沒希望了。」仇念舞回光返照似的，說得十分清楚。

    　「這句話說跟沒說不是一樣？」靳玄冷哼道。
6 G( y2 }8 S8 d' `( H6 A: |% y
3 v$ j/ g1 ?5 b1 ?* k    　「念舞姐姐真的不知道，你別逼她了，讓她好好休息吧！」韓取歡看得出來她已經不行了，心里有些酸楚。
: p& M% D1 l9 X3 _6 b% a
! P& Z% |2 h& G9 i, Y$ s1 \   　 「呵！」仇念舞終於漾出了一抹笑容，「你終於肯再承認我這個朋友了，小歡……謝謝你，祝你和虞璜幸福白頭，你要把我沒有的幸福，統統補足……」
3 y! C! @" R. ]: h
   　 偏個頭，薄命的紅顏，就此香消玉殞。
8 ]1 O+ t8 p2 {' z8 m: _, \# r
   　 「念舞姐姐，念舞姐……」韓取歡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放聲大哭。
: i6 S$ M. l3 X! g5 a* u, ~
6 ~3 ^) T5 m2 Q    　縱使兩人相識不深，但是卻一直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 g- Q. W  l7 u6 a
: r/ e% R* u" i3 D* p% Y 　   她相信仇念舞雖然有心接近她，不過她對自己的感情是真心誠意的。
7 A- p) H* {. ?# y1 R# h; A
# I4 w  z, A0 r9 F+ Z* {+ J   　 這一夜，明月一直被烏雲遮掩，再也沒有露過面。

    　而仇家莊也在一夜之間發生大火，熊熊的火焰將整座山莊給吞沒，毫不留情。
8 I; V2 W- s; a0 h# R# e5 r" D/ b
    　據目擊者所言，是一個黑衣人放的火。

( E- j: v7 l* T: H! H; @; Q$ T) Z: f    　而仇家莊的主人，也在那一夜里徹底地消失了，再也沒人見過他。
. A0 E, |* J: z* p, d  c! F6 [
    　虞家堡里，由於女主人的病情告急，所有人幾乎陷入了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 H# i( k. O8 Q7 J. J( W( j5 G
2 f9 {1 P/ a! U  V8 f    　所有的人都皺著眉，試圖想要尋求解決的方法。

    　只可惜——徒勞無功。
2 J5 _' b' y4 V' ?  r% x1 {& z
+ A+ `" L- y8 f, e* m/ B    　「怎麼辦？婷嫵阿姨的氣息一天比一天微弱，到底該怎麼辦？」韓取歡靠在虞璜懷里，十分著急。「連王神醫都束手無策，這『十日紅』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竟然這麼厲害。」封靜心說道。

" z+ G- m% T9 c# M# |   　 不但是虞家堡的人傾盡了全力找尋醫術高手，連鐵夜山莊和鄒家都沒閑著，眾人不斷地打聽，找了許多名醫，只可惜沒一個人有辦法。
6 u! |9 @; B! L0 x; c$ T" |
+ r. D* x! K" c, s0 i* X    　虞婷嫵的臉色看似一天比一天紅潤，但那卻是種不正常的嫣紅，讓人更加擔心。
9 G. d' I6 B( L# @/ H8 N; p* e( O
2 ?* ^6 Y. M$ T, x" B' P   　 「小少爺，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一直不眠不休照顧著主子的蓉姑開口道。
& q, }2 X4 n3 a9 D# f( j
4 M7 f2 {0 w# B5 z9 A9 {$ e   　 「蓉姑，你有辦法，怎麼不早說，快快講啊！」韓取歡急忙地道。
# t# H6 z6 ?$ k" E! j
   　 「是啊！蓉姑，有話你就直說。」虞璜點頭示意。

/ R" ]7 i2 ?" L   　 「小少爺，韓姑娘，你們成親吧！」蓉姑正色地說道。

  　  「別開玩笑了，現在誰有那種心思。」韓取歡還以為她會有什麼好方法咧！
$ g. W! l; Z/ O9 j1 A! p
5 d& ?% l0 t$ @0 `   　 「這也許是惟一的辦法。」絹兒附和，「你們也知道，婷嫵阿姨最希望看到的事就是虞璜哥成親，說不定這沖喜的辦法，能夠見效。」

7 x! [# e1 |3 c1 E6 p8 a; x" P' q+ F   　 「開玩笑，誰會相信沖喜這玩意兒，那是迷信。」段馭飛直言。

   　 「對啊！這方法不好啦！」韓取歡搖頭，「我們還是趕緊翻翻醫書，或者找找名醫才是。」
. l, c0 j3 a4 [4 q9 D
( r' }8 D3 ~9 l. }+ s" o/ [  　  「小少爺，我知道我說這話也許過分了些，但是……」蓉姑哽咽地道，「但是看著你成親，是大小姐心中最大的希望，既然我們都已經沒辦法了，那就只能等待奇跡出現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們能夠完成終身大事，這樣大小姐就算……走了，也能走得安心些。」

* f; {' y4 K% ^5 k   　 眾人都默然了。

2 Q2 y; D! q5 Z; ?$ H   　 蓉姑說得不無道理，虞婷嫵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兒子能夠娶個美嬌娘，如今在這種情況下，只能趕緊完成她的心願了。

    　「我去裁布衣飾吧！」絹兒率先攬下了工作。
+ k1 O- X  i/ H5 B9 L" j
; _2 C' z: M7 W: o' ^, ~0 n  　  「我也去幫忙。」封靜心也跟著道。

  　  「不用麻煩了，婚禮的事簡單就好。」韓取歡不是個貪慕虛榮的女子，「只可惜我爹恐怕來不及參與了……」

+ v& L+ @( x% y    　「歡妹，委屈你了。」虞璜感動地說。
7 Z! d$ q$ ]/ d# Z5 g8 R
  　  她雖然少根筋，但是十分識大體，這種非常時期，也只有這樣做了。

　　韓取歡搖搖頭，這不能怪虞璜，更不能怪自己，一切都要怪她爹太貪玩，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 f( H1 K  a. E
2 N: R5 X( X5 u* k    　「我不委屈，只希望婷嫵阿姨能夠趕快好起來。」她認真地說。
' ~5 W4 I  G6 B+ x2 I
   　 「還喊『阿姨』，該改口了。」蓉姑苦笑地糾正。
# S0 l3 v+ @# ^% y5 G; P% L2 s: Q
. q8 D! b) p( C* a2 H( U6 v2 K    　「改口？」韓取歡看著所有人注目的眼神，難得害羞地低著頭，「是啊，該喊……該喊娘了。」
: l9 N9 n6 H6 D# B; Q
: h+ F' P/ ]( p; y/ c5 m   　 「歡妹。」虞璜將她摟進懷中，面向床榻上安詳得猶如熟睡的女子，「娘，聽見沒有，你聽見歡妹喊您了沒有？」

    　床榻上的人似乎震動了一下，彷彿是奇跡出現。
, j5 C0 J. q) x; B; t4 z  M) m
# w1 ^2 U. t+ G7 d   　 「你們看見了沒有，婷嫵阿……不，娘，她動了，她聽見了。」韓取歡靠近床榻，「娘，你快醒醒，歡兒一定做個好媳婦，好好孝順您。」

    　可惜在眾人的注視下，虞婷嫵仍一直安靜地沉睡著，無波無痕。

    　由於蓉姑堅持不能草率，婚禮還是籌備了整整三天才舉行。

   　 不料，在婚禮中，竟然出現了一個意外的賀客，讓原本沉悶、毫無喜氣的婚禮，頓時熱鬧了不少。

3 Z0 }/ s8 k  h. ?/ b% h, c: C    　「師父！」段馭飛率先發現，愉悅地喊道，「還以為您老趕不及了。」

/ L: j* L9 t% R( F& O+ u) e' A$ ?$ n    　「我女兒出嫁耶，這種大事，我怎麼能夠錯過？」瑯琊老人韓恪露出老頑童似的笑容道。

   　 「爹？」雖然隔著紅蓋頭，但韓取歡一聽這聲音就認出了來人，立刻動手掀開了自己的紅蓋頭，大聲問，「你怎麼來了？」
* ]- }( v( z. s) `9 C
    　「乖女兒，看看你，怎麼自己將紅蓋頭翻開來了？」韓恪面有難色，「教女不嚴，真是見笑、見笑了。」他朝眾人鞠躬道歉。

1 T* B0 L$ N8 S3 S& ?& q    　幸好因為婚禮籌備得倉促，與會的都是熟人，眾人都習慣了韓取歡不按牌理出牌，所以並不意外。

7 r, n! Q8 ^1 c5 _; @4 G    　「我不翻開紅蓋頭怎麼看得到你？」韓取歡真覺得她爹是老糊塗了。
; g6 r/ R3 d5 W6 K/ {
  　  「那紅蓋頭是給丈夫掀的，我沒教過你嗎？」

    　「是沒有啊！」她理直氣壯地反駁。
4 P1 z5 A8 y) a) Y2 ~1 Y" ~
- M3 G& a8 J4 w, q6 V' f+ E0 S  　  「哎呀！你你你……」韓恪看向另一邊穿著一身喜服的男人，「看見沒，我女兒這種德行你也敢娶，我這個做爹爹不來會一會你這好膽量的男人，那怎麼行？」

  N/ E% J8 p, C- v; ]. R! ~    　「岳父，歡妹本來就率性，別怪她。」虞璜難得地露出笑容。

0 {$ s; V1 e4 G$ ?! P6 m7 C    　看見岳父大人老頑童的模樣，就不難想象韓取歡的個性為什麼這樣活潑。
8 t  [, ?6 ]+ z3 Q9 T- g) r
3 i7 \; ?7 `9 L" I7 c    　「看到沒有，人家璜哥都沒說話了，你怎麼那麼多意見？」父女兩個宛如兄妹，說說鬧鬧，根本不以為意，「不然這樣好了，一定要掀紅蓋頭，那就把紅蓋頭再蓋上去不就得了。」

    　簡單啦！韓取歡說著，又把拎在手上的紅蓋頭給蓋上。
- D6 d2 C+ ^0 o; P! f2 d1 _
    　「璜哥，快點掀開我的蓋頭。」她嚷道。

& E0 U  t( y+ M- M- r& d6 `: Y5 K 　   所有人都忍住了笑，這個小女子真是個寶。
& u6 e+ ^  c$ N9 t1 I- a
  　  虞璜從善如流地幫她掀開了紅蓋頭，算是完成了儀式。
7 h$ ]* N# b$ ~, y
   　 「好了，那現在呢？現在該怎麼做？」韓取歡一臉好奇的樣子。

   　 「乖寶貝，還是先把蓋頭蓋上吧！」蓉姑簡直快昏倒了，這群人真是亂來耶！她趕忙將韓取歡拿在手上把玩的紅蓋頭重新替她蓋上，「請韓老爺上座，新人開始拜堂吧！」

" p- Q- G  O7 p$ u: `- ^" @    　在拜過堂後，總算完成了婚禮。

    　「送入洞房……」司儀高嚷。

   　 眾人趕忙急著想簇擁著這對新人進新房去。
0 b4 q4 I/ Q6 A/ n& I1 {
3 r, t8 p8 {! W. A4 {/ Y7 n( Y    　「等等。」就在這時，韓恪出聲阻止。
+ W0 c) o7 D% Y/ r
" _3 Z/ N) c+ u; J/ P   　 「岳父，有何吩咐？」虞璜恭敬地問。

5 ]' P& A6 E6 e4 E: ~    　「爹，別太為難人家。」韓取歡隔著紅蓋頭警告道。
) i) N- t  E# {/ W
" S3 }5 Z5 f+ q    　「你呀！真是女大不中留。」韓恪有些揶揄。
+ H- M! Q9 B- G# Z" l, ^8 ]
   　 不過，為了女兒的幸福，他還是得問問才行。
9 F4 {2 J% P$ O$ f) V' b. r, V, y- v
; b7 _, N( m* ], u5 k' L0 x   　 「虞小子，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一點也不像個新郎，還有，為什麼婚禮這麼寒酸？你們虞家堡不是挺氣派的嗎？怎麼搞得像是在娶妾？警告你呀！我女兒可凶的咧，絕不是當妾的料。」更讓人氣憤的是，竟然沒人來通知他，他惟一的女兒要成親耶！韓恪心里難免有些不快。

' Z4 Y. @9 w. y& ^* j% {8 d% Z) q  　  「師父，原來你還不知道。」段馭飛訝然說道。
' g9 [! F4 [  U" p- e
5 o5 F/ z9 c- L   　 「知道什麼？」韓恪其實本來就想來看女兒了，會遇上婚禮，純屬巧合。

  　  「這個，事情是這樣的……」

   　 眾人七嘴八舌地立刻告訴他所有的經過。
, b- `1 V9 @/ D5 Y: p. r7 v# |$ ^
   　 「十日紅？」韓恪的眼珠子轉了一圈，而後笑了開來。
$ J  n0 _6 Y! ^( D' P( a
) v, q1 `; V$ q, F9 V) I: R   　 沒想到韓恪不但武功不錯，連醫術都那麼高明。
5 t* Y0 c, J/ i( J
  　  在他的妙手回春之下，虞婷嫵的病情總算好轉，讓所有人舒展了深鎖已久的眉頭。
9 O! E! p$ @- W4 T) B0 L! w
8 I/ \# o4 ?; h    　「想不到吧！原來我爹那麼厲害，不但武功高強，而且連醫術也那麼高明耶！」韓取歡簡直不敢相信，「他真的是我爹嗎？」

  Z6 w% l- ^) x8 a' G& b   　 韓恪向來喜愛雲遊四方，身上也帶了不少的奇珍異草，再加上一路上巧遇高人指點，讓原本也喜愛鑽研醫術的他，學了更多的本事。
! b3 u5 N+ t# Y, F
  　  虞婷嫵身上的毒也在他巧手下得以解救，讓眾人放下了一樁心事。

! g0 ~6 |& a- s  　  「呵呵，若讓岳父大人知道你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一定又暴跳如雷了。」虞璜寵愛地點了點她的俏鼻道。
) b4 E+ Q7 B/ r) T6 j
   　 「我才不怕他。」
6 w% q; M  F: G( {
  　  每次韓取歡惹禍，韓恪都撂下狠話說要修理她，但是從沒有一次是真的。

! x# B2 Y6 k7 F' L# _   　 「對了，璜哥，你似乎欠了我一樣東西沒還。」

   　 「什麼？」

    　「別裝傻了。」韓取歡嘟著嘴，「你說要給我藏寶圖的，那圖呢？不會還藏在水池里吧！」

$ p. W; \' L& M$ J  R( G    　「喏！早就替你取來了。」虞璜由懷里拿出那早已畫好的圖，交給她。
, n( x3 ?1 t' k! p: [5 Z' K3 F
　   「哇，不錯不錯，你真是善解人意的相公啊。」韓取歡開心地拿著那張圖看了又看。
- g8 B  \! l" e* I! k/ V# F" k
$ L: z( ?8 p- ?& y* }8 J+ H* g  　  一會兒後，她皺著眉，有些懷疑地開口。
7 ~5 K6 y& W  A7 d  m
   　 「這圖……好熟悉啊！彷彿是……」
4 b8 r/ _$ x2 U/ u+ I- r- W
   　 「沒錯，這是虞家堡的全圖，這里的寶藏，全都屬於你。」虞璜明示地說。

   　 「有嗎？虞家堡有寶藏，我怎麼不知道？」

  　  在這里待久了，自然也熟悉了，這圖她一看就知道是虞家堡全圖，只是這不是她要的東西啊！

   　 「你忘了你的相公多有身價，你想要什麼沒有給你的？」

) M- ~' `! V! s" F0 S7 [( m* z   　 韓取歡的臉兒更皺了。
& k) @$ J+ c: f+ x/ L+ ^, K
7 B) k- _: F. @! \# v    　「才不是這樣，我要的寶藏不是這樣的。」她好奇地指著圖上的一個紅點。「這方向是我們的房間嘛！」
  k4 x. t: h) |. ?$ H* B
  　  「沒錯，親愛的娘子，你的方向感越來越好了。」
2 f" h3 g3 V6 E  o* R
  　  「你把寶藏藏在我們的房間？」她猜想。
. t' Y" P8 G: ~: y" h% f
6 v4 m4 G& z/ O$ x& O 　   這個奸詐的人，原來自己默默去尋寶，還把寶藏藏在自己的房里，只是——她怎麼都沒發覺啊？

  　  「是的。」

　   「那我們快去看。」韓取歡拉著他的手道。

" B7 Z. Z; }6 o9 y# `  　  「何必麻煩，你現在就可以看到了。」虞璜將她晃動的小腦袋瓜子扶正，面向自己。
8 u5 |3 f( ]6 ]3 |
　   「你……」不會吧！他所謂的「寶藏」，就是他自己？

   　 「沒錯，正是，你不覺得嗎？」

6 B/ O( t+ S3 s. `; I1 S' I+ j" j   　 「這麼說也沒錯啦，只是……」韓取歡眸兒一眨，「這圖又是你畫的？」
& v" F5 Y- \* Z
' ^/ i* k: I$ i3 W% S   　 「是啊，這圖你收著吧，免得老是找不到回房的路，我還要去領人，很丟臉的。」
+ V4 ?3 L0 i, \5 l/ I; |2 M( a& @0 e
1 l0 A) ~) r6 f# D/ F   　 「璜哥……」她嗔道。

. C  V" Z5 s0 C, ^    　「失望嗎？」虞璜據實地說，「真的沒有什麼寶藏，那是我娘為了逼我成親，所捏造出來的謊言。」「原來如此。」

/ m$ B0 N' J3 w% F/ F! X   　 既然事情的真相揭開了，韓取歡也就跟著釋懷了，反正她根本沒想過要得到多少寶藏，虞璜說得沒錯，最好的寶就是他。
5 w1 H+ H3 u: ~4 Y  y, [
    有了他，她這輩子就足夠了。


& h$ L# S% |9 `. ~6 m* ]
. i4 a4 a  C0 W1 z( I# l' P終曲

　　虞家堡的廚房里，一進門就瞧見有道人影在忙碌著。

  　 「在忙什麼？」韓恪湊近了灶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味道真香哩！」
6 ?3 o0 A  \, V" b  ^. l8 C9 }, @: {
2 K) Q* D% N6 `3 K. B  　  看他貪嘴的模樣，虞婷嫵輕柔地一笑，拿起了碗，舀了些遞給他。
' O) M; w7 F, U  Q) Y6 Z1 T& E
    　「這是準備給歡兒進補的，你也嘗嘗。」

    　「給歡兒吃的？這麼好啊！」
6 b% [5 Q3 ~2 t5 A7 w
   　 「當然，她那麼瘦，該多補一補。」虞婷嫵笑著道。

' A" x: Y% U/ I$ t9 m+ F: A   　 韓取歡這個媳婦真是深得她心，又可愛，又迷糊，還兼愛撒嬌，讓虞婷嫵簡直過足了當母親的癮，好不快樂。
% W& G1 [0 M# {5 K( `) Q1 V
  p& n4 C  w) v# @+ o  　  為了這寶貝媳婦，她每天都挖空心思，不是為她進補，就是幫她裁衣……什麼的，對她比對自己的兒子還好，有時連虞璜都忍不住要吃醋哩！

    　「味道如何？」
7 d3 q$ n, F1 v4 P+ I% @( E
  　  韓恪呼嚕呼嚕地，一下子便把那碗補品給吃光了。
' A: K, U2 k) c# E1 _
   　 「好！真是太好吃了，歡兒有你這個婆婆，真是太幸福了。你還有兒子嗎？」

  　  「怎麼？你要嫁？」虞婷嫵的笑容更加怒放。
' H" L& b: t5 |$ N4 u, _
0 @% Z% ?' G% F* l3 Q2 _   　 習慣了他的幽默方式，她顯然也學會了跟他開玩笑。

    　「呵呵呵，不錯不錯，其實你笑起來像個小姑娘似的，應該多笑才對。」韓恪正色地說，沒有一絲輕佻的意思。
4 Q# H9 ]. ?1 H( j4 g/ p$ X
    　虞婷嫵低著頭，竟然有些少女的嬌羞。

9 o" B& D& T2 k5 H    　「小姑娘？我兒子都娶老婆了。」虞婷嫵嗔道。
! \  ~2 N% L  N; m, G
8 W/ c8 N$ w+ q( G    　真好笑，這種話怎麼聽都不真切。

( `1 z- Q0 G8 W- P2 T6 Q& a# v2 Z8 y    　偏偏女人就是愛聽，不論老幼，所以笑容格外甜美。
0 O$ W! U( J% I" ?
    　另一邊，剛要進廚房找人的韓取歡和虞璜停住了腳步，不忍打破他們之間的寧馨，腳下轉了個方向，往街上走去——

    　「哎喲！沒想到我爹竟然會說出那麼噁心的話，我真想裝作不認識他。」韓取歡擺出一副想上吊的樣子。
8 W: g* V( X. `8 k7 x. p8 e
  W! u8 u; E- G7 q   　 韓恪竟然說她婆婆笑起來像個小姑娘耶，真是太誇張了。
, H, }$ S( L) c
    　不過虞婷嫵真的越來越美了，那也是不爭的事實。

9 ^  T! i. t0 M1 ?    　「更好玩的是，我娘竟然臉都紅了。」虞璜輕笑。

  　  兩個小夫妻互看一眼，彼此笑個不停。
. _$ K/ ~- r- D: R9 w
# _* R( l2 ~0 ]: `& u   　 「璜哥，你說我爹若當你爹，好不好？」

　   「你爹本來就是我爹了。」虞璜正色地回答。
" z( l- x+ b- H1 O/ Q& w
　   「人家不是說那個啦！我的意思是……」
% v8 |" @7 S, B  I  v  e
% u1 p! B/ R. R) f" `( x  　  「我了解。」虞璜怎麼會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他只是開玩笑而已。「不過我娘她……恐怕除卻巫山不是雲。」
% q! o" k( r- `* A
    　「那我們就努力地湊合他們呀！」韓取歡認真地說，「畢竟人死不能復生，一個失去了娘子，一個缺了相公，我看他們若能結為老伴，也挺好的。將來你若先死了，一定也會希望有個人來照顧我吧！」

/ h) ?2 G% P9 O- Z# w4 v    　虞璜立刻拉下臉來。
# }' O2 Q  V5 {3 T4 D1 R9 x1 X; V
   　 「不希望。」他直截了當地說。
/ ~7 J- f) n' d
* ]% v( V1 l$ O5 b% k5 h7 y* I  　  「小氣，人家開玩笑也不行？」真沒幽默感。

    　其實失去了他，韓取歡根本不覺得這世上有什麼好留戀的，只是不告訴他呵，讓他去跳腳吧！

( u9 q2 }+ a  l9 k! K7 S' l   　 誰教他總愛耍她，難得有這好機會反過來捉弄他，不玩白不玩。
% i5 B2 R* b, O
    　「當然不行，我們兩個一定要幸福到白頭。」他霸道地拉著她的手，不容置疑地道。

0 v9 b, e, K! z& r" t+ o  　  「這里是大街耶，人來人往的，好多人在看。」韓取歡佯裝著想要掙脫他的手，其實心里卻很開心。
: `. @6 k- J3 P* z% e1 S  u) h4 m
) A, W" \! v: L! X- C9 x7 ~ 　  「由他們去……」虞璜這才注意到她促狹的眼眸，「我竟然會讓你給捉弄了，你真行啊！」
/ h/ y% c( ~" ^# g5 L
9 [/ K! u1 v2 V, w) x' W　    想不到向來冷靜的他，竟然也會被這小女子捉弄了一番，真是料想不到。
) {" i5 z* `/ g
　    「呵！」韓取歡朝他扮了個鬼臉，臉上笑得可甜了。

. S: U4 M/ k! Q& @7 R: O+ p$ z9 X  　  但只是一下子，那笑容立刻便退去了——

　   「是他們？」韓取歡指著不遠處兩個一胖一瘦的少年，「我之前會被罰在客棧擦桌子，還差點被抓進牢里，都是為了他們！想不到他們竟然那麼揮霍。」

    　她看到了當初自己施以援手的兩個少年，竟然大搖大擺地買了許多東西，吃吃喝喝的，好不快活，想必又是騙了哪個冤大頭，看來自己是真的被當成傻瓜而不自知。
  p/ o* l4 m: D" G' d2 ~
( W' H5 G; y. ^: @   　 韓取歡立刻火冒三丈，想要衝上前去理論一番。

$ U6 Y4 _+ U+ u2 a; N# }2 k   　 「等等，由他們去吧！」虞璜擋住了她的去路。

8 G8 X! K/ b1 o& w" b" w5 P 　   「我怎麼能夠由他們去？這樣子我簡直像個傻瓜了。」

　   「你本來就傻乎乎的。」
3 j; M. J2 ~4 @0 h
0 s, j) S! o" X8 O 　   「我哪有……」她嬌嗔地抗議，拉起了袖子，執意要去找人理論，「我非找他們問個清楚不可。」

5 U& ?7 B& @7 B9 D　    「別去。」
9 {1 D' ?% W8 [. m) ^5 @
  　  「你怎麼能姑息養奸？」

  　  「我並非要姑息他們，而是……」虞璜認真地說，「算來他們也是我們的大媒人，如果不是他們，我們也不會進展得那樣快速，進而結為夫妻。」
) o! s) m( {( {& H+ P, g
   　 「有這種說法嗎？」
/ u% L; M0 }% ^/ j( N
% p2 X# B. \) I" ]  　  「當然有，這次就饒了他們吧！」虞璜問道。
- A2 o' t& }- \
% _5 A! ^3 X. }1 j. ~$ [. ]   　 韓取歡考慮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
1 x" n! W% \  t8 e" T' c
' y) T/ e% a: K' j   　 縱使那兩個人有錯，但是卻陰錯陽差地讓她嫁了個好丈夫，也算是她好心有好報。
9 k6 d/ {. C+ l% C: M2 x$ u) M
: Z2 x) G, l, I$ ^2 H# g% {; w' U  　  「受過了這次教訓，你以後還會不會如此雞婆？」虞璜好奇地問。

, U9 y- i1 _% m- p& [& ?% ]    　「什麼雞婆？幫助人是好事耶！你沒看見，我就因此而找到了你呀。」韓取歡又怎麼會後悔呢？如果再遇到需要幫助的人，她一樣會這麼做的。
9 _2 \0 [0 @9 F! @& R1 r6 j) v( \
2 D5 N& ?$ B' P0 P   　 虞璜含笑點頭，他早就該想到的！

    　當初是自己活該愛招惹人家吧！但他也不後悔，因為他愛的，就是她這直率的性子。
; L0 g- `0 M9 u2 G
    　但願她永遠如此純真可愛呀！

# O4 s% @- x5 g+ R—全書完—